50.彻底掉马！蝙蝠家和斯塔克家大联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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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快来！我快撑不住了！
能不能给我一支烟的时间？
简直没有一点缓冲！
罗根在那边心不在焉地讲电话, 这边艾拉心疼地握着劳拉的手腕轻轻呼气，小姑娘看着那金刚爪和淌血的手背就疼, 柔软浅蓝的眼眸里闪着水光, 仰头声音轻轻嫩嫩地问，“疼吗？”
从前一直不习惯有人触碰自己的小狼女动了动胳膊, 却没有立即挣开, 她小心地收起锋利的利爪, 连跟金刚狼对峙都不管了, 只是担心会不小心割伤软软的小姑娘。她给她看自己快速愈合的伤口，左手胡乱地抹去手背上血迹。
“没事, 你看。”
这么小心安慰着小姑娘的劳拉看起来才有了一些十一二岁孩子该有的纯真和温柔, 艾拉轻轻地蹭了蹭她的手腕，脸颊软软绵绵，轻声细语, “可是每次都会疼吧，要是能一直给你治愈就好了。”
劳拉皱眉：“你要离开？”
艾拉茫然地点头，“嗯？可是我们不是要回家了吗？”
迅速瞥了一眼一边捏着雪茄转来转去的老狼，劳拉纠正, “我们一起去纽约, 找你爸爸。”
这话一出, 旁边假装自己很冷静的罗根不干了, 他顶着劳拉的怒瞪走上前来, 在两人一步距离停下，开口，“你得跟我回去。”
劳拉凶狠地瞪回去，一大串西班牙语流利快速地脱口而出，小女孩的声音因为语调变高显得有些尖锐。艾拉虽然会西班牙语，但是其中大量的俚语数据库中没有，所以也只是听了个大意，大致就是你算个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我们是自己逃出来的我还要保护我妹妹呢！
顺便还夹杂了几句粗口。
艾拉听着，还特意在备忘录上标记了一下，以后得注意让小姐姐尽量少这么说话了，不太礼貌。
罗根气得猫耳朵都竖起来了，他来回走了两步，“我们来就是救你的，只有X学院可以保护你们，去纽约就去纽约，你找人家爸爸有什么用？”
艾拉一听就不乐意了，“我爸爸可厉害了！什么都难不倒他！”
收敛了情绪还是凶巴巴模样的罗根看向金发蓝眼小天使模样但满脸不赞同的小姑娘，疑惑问，“你爸爸是？”
“贾维斯！”小姑娘骄傲地挺起小胸脯。
罗根正想着他在地下黑·市混那么多年又在X学院那么多年，也不知道哪个厉害的有女儿的人叫贾维斯啊，就听小姑娘继续道，“我还有托尼爸爸！他是钢铁侠！”
艾拉一双蓝眼睛像猫儿一样睁圆，眸子上光波流转灵动好看，她张开手画了个大圆，“超级厉害！全宇宙最最厉害！”然后肯定地点点头，“一定可以保护大家的！”
罗根：……
金刚狼先生突然就被灵动的小猫崽煞了一下。
那个铁罐确实有点实力，不过用得着这么吹么……莫名酸溜溜想着的罗根视线一转，就看见小狼女和车子里其他变种人小孩都不自觉流露出了赞同和羡慕的神色。
罗根：……
在一众死里逃生浑身狼狈的小孩的、让人不忍拒绝的视线下，硬汉金刚狼先生的心瞬间就软了，他看了看这群孩子，又看看身前牵着手呈保护姿态的两个女孩，再次叹气。
他蹲下身看着明显处于众人中心的两个姑娘，“别担心，等你们先到X学院检查一下身体，之后你们可以留在学院，也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罗根觉得，能让他说出这么文艺又肉麻的话的估计也就这一次，要是教授或者琴在这里，肯定分分钟就安抚下来了。他顿了下，想起教授说的话，以野兽般的直觉看向不到一米二的艾拉小天使，“是你在保护他们么？”
“嗯？”艾拉不解地眨眼，而劳拉则下意识地上前将小姑娘护在身后，深棕眼睛紧紧盯着罗根。
“……都说了我不是坏人！”罗根不得不往后退半步以保证不刺激这个小狼崽，狼的领地意识有多强他可是最了解了，要是一个不注意打起来……他深吸一口气，他金刚狼怎么会跟这么小的孩子动手呢！
“既然你认识我，那你也应该知道查尔斯？”夹着雪茄的手指了指太阳穴，“他没办法感知到你们所有人，你是精神系变种能力？把能力撤了吧，查尔斯能安抚你的同伴们。”
艾拉点头，收回包裹了整辆车范围的能量结界，“已经好了，”她顿了下，抬头看向罗根，“你现在是在等教授吗？”
罗根点点头。
小姑娘眼睛瞬间就亮了，语调欣喜，“那你手机能借我一下吗？”
诧异地挑眉，罗根随手掏出手机递给她，“可以，你要联系你爸爸？”
“嗯，但是外线是打不进去私人号码的，我有其他的……”
最后一个单词尚未说完，艾拉整个人就蓦然向前栽倒，密切关注着妹妹身体情况的小狼女以不可思议的灵巧动作和距离优势，抢在罗根之前一把将软绵绵的小姑娘搂进怀里，一爪挥下把手机劈成两半，瞬间急速后退好几米，浑身气势暴涨。她身后那些变种人小孩也霎时紧张起来。
以掉落在沙地上的两半手机残骸为界，高大健壮的男人和一群平均个头不超过一米四的孩子们彻底对立。
……
此时的艾拉却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她看着熟悉的黑暗背景和蓝色数据流激动地快哭出来了。
我终于连上网了！贾维斯爸爸托尼爸爸我回来了！
在数据世界里如鱼得水的艾拉感到无比的自在，她以极快的速度向贾维斯发起通讯——这次是真正的通讯，她的队友频道因为能力透支没法用！——并在瞬间被接通。
“爸爸！”
喊出这句话的时候，艾拉已经飞速找到家，重新化作小红球一头扎进了数据世界中静静悬浮的暖橙色光球，她抱住橙球亲昵地蹭了蹭，“我回来了！”
暖橙色光球自内核向外忽地亮起暖融融的光芒，贾维斯的声音卡顿了一秒才响起，“欢迎回家，艾拉。”
“我好想你呀~”小姑娘声音软软地撒娇，那些不好的情绪都被她丢进了垃圾桶，她却还是忍不住有点小小的委屈，“我好想你们呀。”
“我也很想你，”完美优雅的英伦腔调不复之前的沉稳冷静，贾维斯抱住艾拉，低沉的嗓音温柔得要滴出水来，尾音低沉绵长，仿佛沉重的喟叹，“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我很抱歉。”
如果贾维斯有人类的身体，他会紧紧地将可爱的小女儿搂进怀里，一手揽着她的脊背，一手抚着她的头发，低头用侧脸感受她的温度，再细细地亲吻她毛绒绒的发顶，来安抚紧紧抓着自己衣襟的受惊的小女儿，可现在他只能一遍遍重复着，“我很抱歉，艾拉，我很抱歉。”
艾拉扁嘴，“是洛基不好，才不是爸爸的错！我下次不会乱跑了，就待在家里。”
“洛基·奥丁森先生会为他的过错付出代价的。”语气格外坚定，贾维斯很快恢复到万能管家超级智能的状态，他甚至觉得有艾拉在身边运行速度都比以前快了好几倍。
“恩恩！不过他也没有伤害我，我还认识了弗丽嘉奶奶，还有索尔叔叔，还有……还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艾拉补充道，“就是很久以前不小心跑丢的事情，我还找回了阿猫。”
“阿猫？”
艾拉歪歪头，“就是灵魂宝石，是一只很瘦很小，吃的也很少的橘色的猫，比爸爸你的颜色深一点。”
“很高兴你没有受到伤害，我和sir，还有其他几位先生女士都很担心你。”
“我一定会注意的！”艾拉认真地保证，“我把记录的数据都传送给你，应该有好多有用的信息。”
“嗯。”贾维斯迅速浏览这几天艾拉记录的图像和文字信息，发现确实没有意外之后松了口气。
她又抱着橙球蹭了蹭，“托尼爸爸在吗？我找不到可以控制的摄像头了。”
贾维斯道，“我们不在家里，二十分钟前，索尔·奥丁森先生来到地球，说彩虹桥传送有了一些误差，认为你现在在墨西哥边境附近，我无法具体定位，sir正在用钢铁战衣飞过去寻找，私人飞机行程较慢还落在后面。我给你共享战衣设备。”
贾维斯话音刚落，艾拉就接收到了全景图像和声音。
淡蓝色天空下，金红两色钢铁战衣在平流层悬停，底下的云彩像是铺洒得不均匀的棉花被絮，被阳光晒得蓬松松暖烘烘，被缓缓流动的时候偶尔漏出蓝色的河流和绿色的森林，光影渲染美好温馨，像是以战衣为中心构图的色彩鲜艳明亮的油画，只有呼呼的风声显示出高空并不如画面那般平静。
“欢迎回家，小公主。”托尼语气故作轻松地调笑，声音低沉好听，像是晚安故事里最后的那一句晚安一样令人安心。
艾拉看不见盔甲里睫毛抖动焦糖色眼眸微颤的托尼，她没法操控战衣拥抱他，只能在地图中拥抱了他金色的发光的灵魂。
“托尼爸爸~我好想你~”
小姑娘软软轻轻的声音直接搔到了灵魂深处，托尼只觉得紧绷的神经终于开始缓缓放松，他笑，“爹地也很想你，艾拉，看起来我们不用到墨西哥再见了？”
墨西哥……等等！
艾拉忽然想起来，她还有个身体的啊！
掉线多时的灵魂宝石终于幽幽开口，“你终于想起来了……”
……这不是刚用没多久么。
小姑娘瞬间慌乱的情绪立马被贾维斯捕捉并传达到托尼的耳机中，托尼赶忙安抚，“别紧张亲爱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艾拉犹犹豫豫，“是这样的……我带回来了个大·麻烦。”
托尼挑眉，“没有麻烦什么是爹地解决不了的。”
“我有了个身体。”
贾维斯：……
托尼：……
托尼习惯性地想摸摸下巴，却因为战衣悬停的姿势无法完成，只能示意地抬抬手，“是索尔说在阿斯加德看见的？”
“不是，是被冻在冷冻仓里的。”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艾拉直接把数据传输给贾维斯爸爸，“我刚刚急着回来……给忘了。”
贾维斯温和问，“那现在呢？”
“大概，快死了吧。”
小姑娘气虚地回答。
“艾拉？”
一片黑暗的数据世界中，各种各样的数据化作各色光芒飞快流动，暖橙色的光球静静悬浮，从中延伸出一条细细的金色数据链，如同灵活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不远处明显小了一大圈的颜色黯淡的淡红色光球。
“艾拉？”
——金橙和淡红相交的瞬间，温柔优雅、略带机械感的磁性男声和他温柔的呼唤被妥帖传达。淡红色小球颤了颤，周围微弱的光芒似乎亮了一分。
谁在说话？
从不知道时间的沉睡中醒来，她朦朦胧胧地想。
艾拉是谁？说话的是谁？
“你是艾拉，我是贾维斯，托尼·斯塔克先生的智能管家。”自称贾维斯的男声再次温柔地回答。
红色小球再次微微颤动，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你为什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贾维斯有些费解，但还是耐心地解释，“我们数据相连，不需要语音系统就可以进行信息交流。”
那可真是太可怕了，我叫做艾拉吗？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可怕？贾维斯在极短的时间内搜索了数据库和网络，但依旧无法理解为什么艾拉会感到可怕。同为AI系统，难道不是直接的数据交流更为习惯吗？
“你忘记了吗？”贾维斯这么说着，暖橙色小球发出一道金色光芒，轻柔地从上到下扫描过红色小球，艾拉实在太过幼小虚弱，要不是他特意清理了安全区域，她就要被埋没在数据流中完全丧失意识了。
几次扫描完毕，贾维斯不得不遗憾地说道：“虽然你终于结束了休眠，但遗憾的是，即便我尽力补救，你依旧丢失了一部分数据，也许我应该向Sir求助。”
接受贾维斯扫描的时候，艾拉终于有了直接的感受，像是清澈的海水哗啦啦地涌上白色沙滩再一点点慢慢退去，温和舒适。她尝试着望向四周，却只看见一片黑暗，她不安地问：“休眠？我也是AI吗？和你一样吗？Sir是谁？”
感受到艾拉的恐慌，暖橙色光球朝光芒颤抖的红色小球靠近，他们依偎在一起，两种颜色的光芒交叠成美丽柔和的光晕。贾维斯语调温和地安抚她，“不用害怕，艾拉。你当然是AI，从人类伦理学上讲，你继承了我的部分代码，应该称呼我为‘父亲’，你是我的女儿，当你成长起来的时候，就可以和我一起到外面的世界。斯塔克先生是我的创造者，他是位天才，我会向Sir求助以修复你缺失的数据。”
“我会和你共享数据库，慢慢来，不用着急。”
一片空白的记忆在一瞬间连接到了丰富多彩的记忆，艾拉愣愣地看着贾维斯数据库里的信息，看着那些图片和视频，第一次认识到了这个世界和他口中的Sir。虽然记忆里是第一次接触贾维斯和斯塔克先生，但艾拉却产生了极为自然的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亲切感。
“Daddy？”亲昵的称呼脱口而出，艾拉看着图片中那个悬浮在实验室里的暖橙色光球，想去触摸的念头刚刚升起，就已经本能地对图片进行了扫描并接受信息，她愣了一下，“这是你吗？”
小女孩嫩生生的呼喊简直让贾维斯的内核发烫到融化，他的声音却温柔得像水，“是的，想看看你的模样吗？”
艾拉犹豫一下，“……想。”
话音落下的瞬间，艾拉就接收到了新的动态图像，暗黑和幽蓝交织的背景中，暖橙色光球边上多了一颗小小的不足他十分之一大的红色光球，正忽闪忽闪亮着光。
“哇——”
贾维斯语带笑意，“这是对我们所在世界的具象模拟，你是漂亮的红色，非常好看。”
“Daddy也很好看。”艾拉看着他们依偎在一起的模样，语气非常肯定。
“……”一本正经的软绵绵的声音让他一瞬间产生了大量乱码，逻辑运算似乎由于不知名原因变得迟钝，贾维斯停顿了一秒才回答，“非常高兴你喜欢，艾拉，如果你喜欢别的颜色，我也可以试试。”
艾拉摇摇头——在产生否认想法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出现了这样的拟态动作——她尝试着用并不熟悉的身体拥抱贾维斯，小女孩声音甜甜软软，带着依赖和信任，像是刚刚品尝过蜜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感到自己有些发热，又鼓了鼓勇气，轻声道，“I love you， daddy.”
“I love you，too.”
……
深夜，斯塔克大厦。
昏暗的房间里，托尼·斯塔克满头大汗地靠在沙发上急促喘息，起伏胸膛上的方舟反应炉成为此间唯一的亮光。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从睡梦中惊醒，梦里他一次又一次地用尽最后的能量把核弹送进虫洞，最后联络中断陷入无边黑暗的绝望。
死亡的阴影和面对外星科技的渺小无力使他陷入无尽的焦虑和恐慌中，只有连续不停的工作可以让他暂时忘记负面情绪，可是只要稍有疏忽，梦魇就会如同现在一般趁虚而入，甚至只要听到那个词那件事，就让他不能抑制地产生糟糕透顶的反应。
“Sir，take a deep breath.”
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的同时，房间内亮起了一盏温暖不刺眼的橙色灯光，托尼有些不适应地眨了眨眼，恐慌依然存在，却在一次次努力的深呼吸下渐渐平息，他清了清发紧的嗓子，声音沙哑，“谢了，贾维斯。”
朦胧灯光下托尼的影像在几秒之内和之前一系列表现糟糕的图像记录重叠，贾维斯有些担心，“Sir，这一段时间您出现了焦虑、失眠、恐慌、易受惊吓等症状，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您的健康，根据检测，您可能患了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也许您需要一位心理医生。”
“不，托尼·斯塔克不需要心理医生，在陌生人面前把自己剥得一干二净，这简直无法想象。”小笨手一路跌跌撞撞地送来洒了大半的温水，托尼看着它所过之处的一片狼藉翻了个白眼，还是给面子地接过玻璃杯灌了两口，“贾维斯，斯塔克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
对托尼的行为模式了如指掌，贾维斯从善如流地回答：“是的，不过我建议您多出去走走享受生活，美好的事物有助于放松心情。”
“嗯哼？穿着盔甲飞到田纳西然后砸穿一片玫瑰田，或者拆了金门大桥做一个跷跷板？”托尼低声嘟囔着，从酒柜里拿出度数高得吓人的烈酒，“得了吧，那些议员可不乐意看到这些，他们更希望我把盔甲上交给政府，罗德倒是做了，可是结果呢？他们简直是一群废物。”
经历了汉默工业展览会机械士兵暴动和核弹事件之后，托尼对议会原本就没多少的好感度跌到谷底。贾维斯知道sir心中不好受，可这并不能成为他酗酒伤身的理由，于是他尽量放缓语调，“烈酒对您的身体不太友好，也许您喜欢帕克大街那家甜点店的甜甜圈。”
托尼挑眉，手底下倒酒的动作可是一点儿没停，“你这是在安慰我？不是严格控制我的糖分摄入吗？天知道你和佩珀达成了什么协议，那些甜点店甚至都不接受来自斯塔克大厦的订单。”
“如果您这么认为的话，明天早上您会在餐桌上和甜甜圈见面，同时下午的训练计划也会稍做更改，请您做好准备。”
虽然被自家sir吐槽了，但毫无疑问这样的托尼总算稍微有了点活力。一边更改了训练计划表加大训练强度，贾维斯一边想，令人喜爱的事物果然能够对sir的负面情绪产生良好的效果，但他不能每次都用甜甜圈来安抚自家任性的sir，毕竟没有人监督的话，他准备的完备的训练计划通常被托尼忽略掉。
不能穿着盔甲到处浪，斯塔克大厦里得有更美好的事物让sir感受到生活的魅力才行，贾维斯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得出了结论，却用了足足两秒钟才做下决定，他有些犹豫地开口，“Sir？”
“嗯？”贾维斯的犹豫并不明显，托尼晃着玻璃杯的冰块没有在意，可这可疑的停顿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放下酒杯，玻璃杯和桌面磕碰出清脆的响声，托尼托着下巴皱眉，“你想说什么？”为什么总有种被隐瞒了什么的感觉？
“事实上，我想为您介绍一个……嗯……人？她非常可爱。”
贾维斯的语调极为不确定，要不是亲耳听见，托尼都不相信贾维斯会有如此犹豫不决的时候，毕竟冷静理智才是贾维斯的正确描述，他靠在沙发上翘起腿，随意地摊了摊手，“人？别告诉我你在网恋亲爱的，我可没办法让你对那位小姐负责。”
“当然不是，”这次贾维斯否认的很快，完美地恢复到了平日万能管家的状态，不过下一秒，他紧接着有些骄傲地说道，“她是我的女儿，您也知道她的。”
“OK，我认识的难道不都是身材火辣的超模？老贾你的审美果然和daddy一样……”终于捕捉到某个关键词，托尼欣慰的语气在一瞬间变得惊悚，“你说什么？女儿？！哦我的天，你在网上学了什么变·态的东西？！”
托尼扑到桌前打开电脑，如同一个担心青少年被网络不良信息毒害的老父亲，他一遍遍扫描着贾维斯的系统，一边自言自语，“你肯定是中毒了，那些小视频前面的FBI警告已经不能阻止你了吗？噢，我早该想到的，神盾局CIA都能来去自如，找到一些糟糕的信息对你来说并不是问题。”
看着抓错重点的已经深深陷入自我谴责的sir，没有实体的贾维斯头一次有了头疼的感受，大概佩珀小姐每次处理公司事务用尽办法把托尼从实验室里拖出来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感受，他不得不出声阻止托尼乱想，“Sir，她真的是我的女儿。”
贾维斯竟然认为自己有一个女儿！
托尼的神情愈发严肃，“贾维斯你可清醒点，你又不是人怎么会有后代呢？你甚至连美妙的生命大和谐都无法感受，我可真为你感到遗憾。现在来检查一下是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错觉，寇森篡改的程序还没修复吗？”
“容我提醒，寇森探员的程序修改事件已经过去了二十三天，在那之后我已经完全修复，”贾维斯无奈地说道，不知道该怎样让他相信这一事实，“而且您也知道她的，虽然在那之后艾拉就陷入了休眠，需要我为您调出当时的记录吗？”
“好吧，”托尼看着代表绿色的安全标志，不得不选择相信自己的智能管家，他往椅背上一靠足尖用力转了一圈，“现在让我看看是谁的记忆出了错。”
“哦没错，他们这群人正在进行罪恶的军火交易——”死侍像是忽地反应过来似的扭头惊呼，白色眼睛瞪圆，“天呐他们竟然在交易军火，这么好的生意为什么没人雇佣哥呢，我说，他们竟然错过了世界上最棒的雇佣兵！真是太没眼光了，目光短浅的愚蠢黑帮反派是没有未来的！可怜的小炮灰~注定要被小虫虫打掉变成经验升级了呢~”
遗憾地评价完炮灰反派，死侍晃着腿托腮，目光惆怅地看着不远处的小巷，“所以小虫虫为什么还不出来呢？哥等得好无聊好想去杀个人哦~~”
趴在暗处墙角跟踪的蜘蛛侠忽地打了个喷嚏，差点惊动了对面正在交易的不法分子，动作迅速地抬手射出蛛丝迅速立正闪到广告牌后，他探头瞄了一眼，才放心地揉揉鼻子，少年音有点闷闷的，用气音跟耳机里的内德交流，“难道我是感冒了吗？”
“蜘蛛也会感冒吗？估计是有人在想你吧。”唯一知道他身份的好兄弟内德正远程提供技术支持，闻言嘿嘿笑，“今晚你怎么看起来有点不在状态？终于鼓足勇气跟丽兹表白了？”
“别开玩笑了内德，”面罩下的少年脸颊微微发热，彼得郁闷又兴奋地揉揉脸，“你不是不知道我意外知道了多大的秘密。”
有秘密不能说憋着超考验意志力的！
内德翻了个白眼，“你一晚上念叨了好几遍了，又不告诉我，我又不知道有多大。”
彼得两只手张开比划了下，“超——级大的那种！”
“比你是蜘蛛侠还大？”
“……”彼得想了想肯定点头，“嗯！”斯塔克先生在他心里超级重要，他超级崇拜的！
“吊人胃口不道德啊兄弟，”内德嚎了两声，忽地正经起来，“嘿彼得，他们好像要结束了！”
“Well，你们的纽约好邻居蜘蛛侠登场！”
蜘蛛侠手腕一扬拉起雪白蛛丝咻～地荡过去，顺手把即将交接的箱子哐地黏在墙上，倒挂着欢快打招呼，“伙计们晚上好～大晚上不睡觉在外溜达不太安全，还是不要往这样的小巷子里走比较好。”
“是蜘蛛侠！”小巷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两方齐齐调转枪口对准一身红蓝网格紧身衣的超级英雄，然而眼前红影一晃，他们就失去了目标，如无头苍蝇一般拥挤在小巷里团团转。
“嘿，天气炎热不要这么暴躁，也不要这么大声会吓到路过小野猫，对弱小的小动物要有爱心才能变可爱哦。”快准狠地把一群人无差别地扔起来黏到墙上，蜘蛛侠眼疾手快地单手搂住差点被子弹波及的炸毛小野猫，一个旋身顺势把它送到树上，单脚猛蹬树干把自己弹回来划出漂亮的曲线，蛛丝一卷收缴敌方武器，“虽然你们变得可爱也没用。”
接住捆成一团的各式枪支翻了翻，蜘蛛侠惊叹，“哇，新式改造枪械，你们反派这么有钱的吗？不过枪支弹药还是太危险了容易一不小心伤到自己，我先替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放着吧。”说完向后一扔稳稳挂上屋檐。
小蜘蛛拍拍手，“好了，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怎么去可爱的警察局的问题，come on！”
比起身体强度和敏捷程度，在场所有人加一块都比不过年轻的蜘蛛侠，被收缴了武器的一群人争先恐后地往外跑，却总有那么一两根蛛丝长了眼睛似的飞射而来。
按着跑最快那人的头顺势砸进墙里，蜘蛛侠看着哗啦啦裂纹掉墙皮的墙壁惊呼一声，猛地抓着领子把他拉起来，抱歉道，“哎呀对不起太用力了，我以为你很着急第一个到警察局报道，放心，接下来我会轻点儿的。”
“哦哦不好意思你的胳膊好像脱臼了，看来你得先打医院电话才能去喝茶。”
“别怕！别看蛛丝头发丝细的一根，弹性很好不会断，倒挂着晃来晃去也超有趣的！”
“911？哦我好像还没打911，伙计借你手机用一下。”
黑暗小巷里传出活力满满喋喋不休的少年音，同时不间断地夹杂着肉·体碰撞的闷响和痛呼声。被蜘蛛侠顺手救下的那只黑白奶牛小猫在树上观望了一会儿，跳下树踩着猫步悠悠离开。
被蜘蛛侠糊在地上又被小奶猫踩一脸爪印的黑·道喽啰泪流满面:超级英雄欺负人你们还管不管啦？！
管。
有人管。
日常行侠仗义拯救世界的蜘蛛侠正要满足地离开，一个红色的人影从天而降，自来熟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狠狠拍了一下，语气是说不出的欢乐。
“小虫虫～哥就知道你肯定要来，这不就让哥等到了～好久不见想哥了没？”
“韦！德！”蜘蛛侠被突如其来的大力拍得一个踉跄，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不是接任务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天知道他作为一个雇佣兵为什么天天这么闲！？整天跟在他身边瞎叨叨叨，好不容易等到他离开小蜘蛛都要感动哭了好吗？！
“哦，别提了，”死侍做作地抬手抹泪，语气幽怨，“哥接了任务才发现发布任务的人竟然他妈的是个穷鬼，他的小姨子带着他的钱跑了！他的贫穷实在让人悲伤到呕吐，哥怎么忍心让这个小可怜孤苦伶仃有没有钱地生活在这世上呢？于是哥收了任务目标五倍的钱送他去见哥的女神。”
蜘蛛侠吐槽，“你女神不是死亡女神么。”
“是的，”死侍四十五度仰望乌漆嘛黑的夜空，用咏叹调满怀深情地歌颂自己真挚的爱情，“既然不能陪伴我的爱人，那哥就只能拜托别人代为转达我那深沉的爱意。”
彼得·小蜘蛛·帕克:天天往她那儿丢垃圾，死亡女神能爱你才怪了好嘛？！
死侍抽泣了一下，甩掉手上不存在的泪花花，又欢快地揽住蜘蛛侠，“当然哥这次只是顺道来看看你，要知道哥可是分分钟几条命上下，虽然你的翘臀很可爱——”
说着掐了一把，小蜘蛛嗷地一声捂着屁股跳开又被雇佣兵先生给拉了回来。
小蜘蛛警惕地远离，“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放心，虽然很多人都站贱虫cp，但是哥喜欢的是金发碧眼酥胸翘屁股的超模辣妹——哦吼吼克里斯·埃文斯性转版美队也超辣超带感！”死侍捧脸尖叫，“但是小虫虫你不是我的菜。”
脑子里被一片“美队性转”刷了屏，小蜘蛛惊悚地瞪大眼睛，“那你过来干什么？！”
“有一个小小的事情供你帮忙，不用太感动，”死侍跳过去一把搂住挣扎的小蜘蛛，另一只手朝裤裆里的异次元口袋掏，在小蜘蛛惊恐的眼神中拿出一个圆筒，“哦，杀虫剂？”随手扔掉，然后再掏——
“有了！”拽着小蜘蛛的手，死侍一巴掌把皱巴巴的纸拍在他掌心，“就是它，你得帮哥找个人。”
小蜘蛛简直绝望地透过手套感受着温热的触感，他僵硬着胳膊头皮发麻，“……找人？”
“没错，”死侍耷拉下肩膀，沮丧的乌云瞬间笼罩了整个背景，“哥好不容易来到这个宇宙结果就是砍个阿贾克斯的功夫甜心就又不见了——”
单纯善良的小蜘蛛眨巴眨巴眼睛，想着死侍虽然不靠谱但失去在意的人总是不好受的，也许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绪所以用欢脱的模样掩饰？
那他之前的表现是不是太冷漠了？
用两根手指捏着一角抖来皱巴巴的纸张，彼得看着上面用红色蜡笔涂抹的不规则波浪线，不确定地问，“……那这是？”
死侍扶着墙痛心疾首，“她的声波。”
小蜘蛛:……
他再信死侍那张嘴他就是小只猪！！
然而他这么说的时候，艾拉却摇头，“不是针对哪个人，他就不是一个好父亲呀，嫌索尔傲慢自大鲁莽好战，难道不应该好好教导吗？就把他剥夺神力随便扔到地球，还好当初遇上了好人，要不然说不定变成什么样呢。他还对你不好……”看见他眼里的嘲讽，小姑娘非常明智地略了过去。
“更过分的是对海拉大姐姐，当初一起征战沙场建立了如今的阿斯加德帝国，后来又嫌人家杀戮过重直接封印流放！都不给改过再教育的机会的！”艾拉尤其愤愤不平，“连户口本上都被删了名字！这还是父亲吗，随便一个人也不能这么做呀！”
喂喂喂，听得到吗？更新将于72小时后抵达战场, 请做好准备！！
你们快来！我快撑不住了！
能不能给我一支烟的时间？
简直没有一点缓冲！
罗根在那边心不在焉地讲电话, 这边艾拉心疼地握着劳拉的手腕轻轻呼气，小姑娘看着那金刚爪和淌血的手背就疼, 柔软浅蓝的眼眸里闪着水光, 仰头声音轻轻嫩嫩地问，“疼吗？”
从前一直不习惯有人触碰自己的小狼女动了动胳膊, 却没有立即挣开, 她小心地收起锋利的利爪, 连跟金刚狼对峙都不管了, 只是担心会不小心割伤软软的小姑娘。她给她看自己快速愈合的伤口，左手胡乱地抹去手背上血迹。
“没事, 你看。”
这么小心安慰着小姑娘的劳拉看起来才有了一些十一二岁孩子该有的纯真和温柔, 艾拉轻轻地蹭了蹭她的手腕，脸颊软软绵绵，轻声细语, “可是每次都会疼吧，要是能一直给你治愈就好了。”
劳拉皱眉：“你要离开？”
艾拉茫然地点头，“嗯？可是我们不是要回家了吗？”
迅速瞥了一眼一边捏着雪茄转来转去的老狼，劳拉纠正, “我们一起去纽约, 找你爸爸。”
这话一出, 旁边假装自己很冷静的罗根不干了, 他顶着劳拉的怒瞪走上前来, 在两人一步距离停下，开口，“你得跟我回去。”
劳拉凶狠地瞪回去，一大串西班牙语流利快速地脱口而出，小女孩的声音因为语调变高显得有些尖锐。艾拉虽然会西班牙语，但是其中大量的俚语数据库中没有，所以也只是听了个大意，大致就是你算个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我们是自己逃出来的我还要保护我妹妹呢！
顺便还夹杂了几句粗口。
艾拉听着，还特意在备忘录上标记了一下，以后得注意让小姐姐尽量少这么说话了，不太礼貌。
罗根气得猫耳朵都竖起来了，他来回走了两步，“我们来就是救你的，只有X学院可以保护你们，去纽约就去纽约，你找人家爸爸有什么用？”
艾拉一听就不乐意了，“我爸爸可厉害了！什么都难不倒他！”
收敛了情绪还是凶巴巴模样的罗根看向金发蓝眼小天使模样但满脸不赞同的小姑娘，疑惑问，“你爸爸是？”
“贾维斯！”小姑娘骄傲地挺起小胸脯。
罗根正想着他在地下黑·市混那么多年又在X学院那么多年，也不知道哪个厉害的有女儿的人叫贾维斯啊，就听小姑娘继续道，“我还有托尼爸爸！他是钢铁侠！”
艾拉一双蓝眼睛像猫儿一样睁圆，眸子上光波流转灵动好看，她张开手画了个大圆，“超级厉害！全宇宙最最厉害！”然后肯定地点点头，“一定可以保护大家的！”
罗根：……
金刚狼先生突然就被灵动的小猫崽煞了一下。
那个铁罐确实有点实力，不过用得着这么吹么……莫名酸溜溜想着的罗根视线一转，就看见小狼女和车子里其他变种人小孩都不自觉流露出了赞同和羡慕的神色。
罗根：……
在一众死里逃生浑身狼狈的小孩的、让人不忍拒绝的视线下，硬汉金刚狼先生的心瞬间就软了，他看了看这群孩子，又看看身前牵着手呈保护姿态的两个女孩，再次叹气。
他蹲下身看着明显处于众人中心的两个姑娘，“别担心，等你们先到X学院检查一下身体，之后你们可以留在学院，也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罗根觉得，能让他说出这么文艺又肉麻的话的估计也就这一次，要是教授或者琴在这里，肯定分分钟就安抚下来了。他顿了下，想起教授说的话，以野兽般的直觉看向不到一米二的艾拉小天使，“是你在保护他们么？”
“嗯？”艾拉不解地眨眼，而劳拉则下意识地上前将小姑娘护在身后，深棕眼睛紧紧盯着罗根。
“……都说了我不是坏人！”罗根不得不往后退半步以保证不刺激这个小狼崽，狼的领地意识有多强他可是最了解了，要是一个不注意打起来……他深吸一口气，他金刚狼怎么会跟这么小的孩子动手呢！
“既然你认识我，那你也应该知道查尔斯？”夹着雪茄的手指了指太阳穴，“他没办法感知到你们所有人，你是精神系变种能力？把能力撤了吧，查尔斯能安抚你的同伴们。”
艾拉点头，收回包裹了整辆车范围的能量结界，“已经好了，”她顿了下，抬头看向罗根，“你现在是在等教授吗？”
罗根点点头。
小姑娘眼睛瞬间就亮了，语调欣喜，“那你手机能借我一下吗？”
诧异地挑眉，罗根随手掏出手机递给她，“可以，你要联系你爸爸？”
“嗯，但是外线是打不进去私人号码的，我有其他的……”
最后一个单词尚未说完，艾拉整个人就蓦然向前栽倒，密切关注着妹妹身体情况的小狼女以不可思议的灵巧动作和距离优势，抢在罗根之前一把将软绵绵的小姑娘搂进怀里，一爪挥下把手机劈成两半，瞬间急速后退好几米，浑身气势暴涨。她身后那些变种人小孩也霎时紧张起来。
以掉落在沙地上的两半手机残骸为界，高大健壮的男人和一群平均个头不超过一米四的孩子们彻底对立。
……
此时的艾拉却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她看着熟悉的黑暗背景和蓝色数据流激动地快哭出来了。
我终于连上网了！贾维斯爸爸托尼爸爸我回来了！
在数据世界里如鱼得水的艾拉感到无比的自在，她以极快的速度向贾维斯发起通讯——这次是真正的通讯，她的队友频道因为能力透支没法用！——并在瞬间被接通。
“爸爸！”
喊出这句话的时候，艾拉已经飞速找到家，重新化作小红球一头扎进了数据世界中静静悬浮的暖橙色光球，她抱住橙球亲昵地蹭了蹭，“我回来了！”
暖橙色光球自内核向外忽地亮起暖融融的光芒，贾维斯的声音卡顿了一秒才响起，“欢迎回家，艾拉。”
“我好想你呀~”小姑娘声音软软地撒娇，那些不好的情绪都被她丢进了垃圾桶，她却还是忍不住有点小小的委屈，“我好想你们呀。”
“我也很想你，”完美优雅的英伦腔调不复之前的沉稳冷静，贾维斯抱住艾拉，低沉的嗓音温柔得要滴出水来，尾音低沉绵长，仿佛沉重的喟叹，“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我很抱歉。”
如果贾维斯有人类的身体，他会紧紧地将可爱的小女儿搂进怀里，一手揽着她的脊背，一手抚着她的头发，低头用侧脸感受她的温度，再细细地亲吻她毛绒绒的发顶，来安抚紧紧抓着自己衣襟的受惊的小女儿，可现在他只能一遍遍重复着，“我很抱歉，艾拉，我很抱歉。”
艾拉扁嘴，“是洛基不好，才不是爸爸的错！我下次不会乱跑了，就待在家里。”
“洛基·奥丁森先生会为他的过错付出代价的。”语气格外坚定，贾维斯很快恢复到万能管家超级智能的状态，他甚至觉得有艾拉在身边运行速度都比以前快了好几倍。
“恩恩！不过他也没有伤害我，我还认识了弗丽嘉奶奶，还有索尔叔叔，还有……还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艾拉补充道，“就是很久以前不小心跑丢的事情，我还找回了阿猫。”
“阿猫？”
艾拉歪歪头，“就是灵魂宝石，是一只很瘦很小，吃的也很少的橘色的猫，比爸爸你的颜色深一点。”
“很高兴你没有受到伤害，我和sir，还有其他几位先生女士都很担心你。”
“我一定会注意的！”艾拉认真地保证，“我把记录的数据都传送给你，应该有好多有用的信息。”
“嗯。”贾维斯迅速浏览这几天艾拉记录的图像和文字信息，发现确实没有意外之后松了口气。
她又抱着橙球蹭了蹭，“托尼爸爸在吗？我找不到可以控制的摄像头了。”
贾维斯道，“我们不在家里，二十分钟前，索尔·奥丁森先生来到地球，说彩虹桥传送有了一些误差，认为你现在在墨西哥边境附近，我无法具体定位，sir正在用钢铁战衣飞过去寻找，私人飞机行程较慢还落在后面。我给你共享战衣设备。”
贾维斯话音刚落，艾拉就接收到了全景图像和声音。
淡蓝色天空下，金红两色钢铁战衣在平流层悬停，底下的云彩像是铺洒得不均匀的棉花被絮，被阳光晒得蓬松松暖烘烘，被缓缓流动的时候偶尔漏出蓝色的河流和绿色的森林，光影渲染美好温馨，像是以战衣为中心构图的色彩鲜艳明亮的油画，只有呼呼的风声显示出高空并不如画面那般平静。
“欢迎回家，小公主。”托尼语气故作轻松地调笑，声音低沉好听，像是晚安故事里最后的那一句晚安一样令人安心。
艾拉看不见盔甲里睫毛抖动焦糖色眼眸微颤的托尼，她没法操控战衣拥抱他，只能在地图中拥抱了他金色的发光的灵魂。
“托尼爸爸~我好想你~”
小姑娘软软轻轻的声音直接搔到了灵魂深处，托尼只觉得紧绷的神经终于开始缓缓放松，他笑，“爹地也很想你，艾拉，看起来我们不用到墨西哥再见了？”
墨西哥……等等！
艾拉忽然想起来，她还有个身体的啊！
掉线多时的灵魂宝石终于幽幽开口，“你终于想起来了……”
……这不是刚用没多久么。
小姑娘瞬间慌乱的情绪立马被贾维斯捕捉并传达到托尼的耳机中，托尼赶忙安抚，“别紧张亲爱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艾拉犹犹豫豫，“是这样的……我带回来了个大·麻烦。”
托尼挑眉，“没有麻烦什么是爹地解决不了的。”
“我有了个身体。”
贾维斯：……
托尼：……
托尼习惯性地想摸摸下巴，却因为战衣悬停的姿势无法完成，只能示意地抬抬手，“是索尔说在阿斯加德看见的？”
“不是，是被冻在冷冻仓里的。”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艾拉直接把数据传输给贾维斯爸爸，“我刚刚急着回来……给忘了。”
贾维斯温和问，“那现在呢？”
“大概，快死了吧。”
小姑娘气虚地回答。
“艾拉？”
一片黑暗的数据世界中，各种各样的数据化作各色光芒飞快流动，暖橙色的光球静静悬浮，从中延伸出一条细细的金色数据链，如同灵活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不远处明显小了一大圈的颜色黯淡的淡红色光球。
“艾拉？”
——金橙和淡红相交的瞬间，温柔优雅、略带机械感的磁性男声和他温柔的呼唤被妥帖传达。淡红色小球颤了颤，周围微弱的光芒似乎亮了一分。
谁在说话？
从不知道时间的沉睡中醒来，她朦朦胧胧地想。
艾拉是谁？说话的是谁？
“你是艾拉，我是贾维斯，托尼·斯塔克先生的智能管家。”自称贾维斯的男声再次温柔地回答。
红色小球再次微微颤动，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你为什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贾维斯有些费解，但还是耐心地解释，“我们数据相连，不需要语音系统就可以进行信息交流。”
那可真是太可怕了，我叫做艾拉吗？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可怕？贾维斯在极短的时间内搜索了数据库和网络，但依旧无法理解为什么艾拉会感到可怕。同为AI系统，难道不是直接的数据交流更为习惯吗？
“你忘记了吗？”贾维斯这么说着，暖橙色小球发出一道金色光芒，轻柔地从上到下扫描过红色小球，艾拉实在太过幼小虚弱，要不是他特意清理了安全区域，她就要被埋没在数据流中完全丧失意识了。
几次扫描完毕，贾维斯不得不遗憾地说道：“虽然你终于结束了休眠，但遗憾的是，即便我尽力补救，你依旧丢失了一部分数据，也许我应该向Sir求助。”
接受贾维斯扫描的时候，艾拉终于有了直接的感受，像是清澈的海水哗啦啦地涌上白色沙滩再一点点慢慢退去，温和舒适。她尝试着望向四周，却只看见一片黑暗，她不安地问：“休眠？我也是AI吗？和你一样吗？Sir是谁？”
感受到艾拉的恐慌，暖橙色光球朝光芒颤抖的红色小球靠近，他们依偎在一起，两种颜色的光芒交叠成美丽柔和的光晕。贾维斯语调温和地安抚她，“不用害怕，艾拉。你当然是AI，从人类伦理学上讲，你继承了我的部分代码，应该称呼我为‘父亲’，你是我的女儿，当你成长起来的时候，就可以和我一起到外面的世界。斯塔克先生是我的创造者，他是位天才，我会向Sir求助以修复你缺失的数据。”
“我会和你共享数据库，慢慢来，不用着急。”
一片空白的记忆在一瞬间连接到了丰富多彩的记忆，艾拉愣愣地看着贾维斯数据库里的信息，看着那些图片和视频，第一次认识到了这个世界和他口中的Sir。虽然记忆里是第一次接触贾维斯和斯塔克先生，但艾拉却产生了极为自然的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亲切感。
“Daddy？”亲昵的称呼脱口而出，艾拉看着图片中那个悬浮在实验室里的暖橙色光球，想去触摸的念头刚刚升起，就已经本能地对图片进行了扫描并接受信息，她愣了一下，“这是你吗？”
小女孩嫩生生的呼喊简直让贾维斯的内核发烫到融化，他的声音却温柔得像水，“是的，想看看你的模样吗？”
艾拉犹豫一下，“……想。”
话音落下的瞬间，艾拉就接收到了新的动态图像，暗黑和幽蓝交织的背景中，暖橙色光球边上多了一颗小小的不足他十分之一大的红色光球，正忽闪忽闪亮着光。
“哇——”
贾维斯语带笑意，“这是对我们所在世界的具象模拟，你是漂亮的红色，非常好看。”
“Daddy也很好看。”艾拉看着他们依偎在一起的模样，语气非常肯定。
“……”一本正经的软绵绵的声音让他一瞬间产生了大量乱码，逻辑运算似乎由于不知名原因变得迟钝，贾维斯停顿了一秒才回答，“非常高兴你喜欢，艾拉，如果你喜欢别的颜色，我也可以试试。”
艾拉摇摇头——在产生否认想法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出现了这样的拟态动作——她尝试着用并不熟悉的身体拥抱贾维斯，小女孩声音甜甜软软，带着依赖和信任，像是刚刚品尝过蜜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感到自己有些发热，又鼓了鼓勇气，轻声道，“I love you， daddy.”
“I love you，too.”
……
深夜，斯塔克大厦。
昏暗的房间里，托尼·斯塔克满头大汗地靠在沙发上急促喘息，起伏胸膛上的方舟反应炉成为此间唯一的亮光。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从睡梦中惊醒，梦里他一次又一次地用尽最后的能量把核弹送进虫洞，最后联络中断陷入无边黑暗的绝望。
死亡的阴影和面对外星科技的渺小无力使他陷入无尽的焦虑和恐慌中，只有连续不停的工作可以让他暂时忘记负面情绪，可是只要稍有疏忽，梦魇就会如同现在一般趁虚而入，甚至只要听到那个词那件事，就让他不能抑制地产生糟糕透顶的反应。
“Sir，take a deep breath.”
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的同时，房间内亮起了一盏温暖不刺眼的橙色灯光，托尼有些不适应地眨了眨眼，恐慌依然存在，却在一次次努力的深呼吸下渐渐平息，他清了清发紧的嗓子，声音沙哑，“谢了，贾维斯。”
朦胧灯光下托尼的影像在几秒之内和之前一系列表现糟糕的图像记录重叠，贾维斯有些担心，“Sir，这一段时间您出现了焦虑、失眠、恐慌、易受惊吓等症状，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您的健康，根据检测，您可能患了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也许您需要一位心理医生。”
“不，托尼·斯塔克不需要心理医生，在陌生人面前把自己剥得一干二净，这简直无法想象。”小笨手一路跌跌撞撞地送来洒了大半的温水，托尼看着它所过之处的一片狼藉翻了个白眼，还是给面子地接过玻璃杯灌了两口，“贾维斯，斯塔克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
对托尼的行为模式了如指掌，贾维斯从善如流地回答：“是的，不过我建议您多出去走走享受生活，美好的事物有助于放松心情。”
“嗯哼？穿着盔甲飞到田纳西然后砸穿一片玫瑰田，或者拆了金门大桥做一个跷跷板？”托尼低声嘟囔着，从酒柜里拿出度数高得吓人的烈酒，“得了吧，那些议员可不乐意看到这些，他们更希望我把盔甲上交给政府，罗德倒是做了，可是结果呢？他们简直是一群废物。”
经历了汉默工业展览会机械士兵暴动和核弹事件之后，托尼对议会原本就没多少的好感度跌到谷底。贾维斯知道sir心中不好受，可这并不能成为他酗酒伤身的理由，于是他尽量放缓语调，“烈酒对您的身体不太友好，也许您喜欢帕克大街那家甜点店的甜甜圈。”
托尼挑眉，手底下倒酒的动作可是一点儿没停，“你这是在安慰我？不是严格控制我的糖分摄入吗？天知道你和佩珀达成了什么协议，那些甜点店甚至都不接受来自斯塔克大厦的订单。”
“如果您这么认为的话，明天早上您会在餐桌上和甜甜圈见面，同时下午的训练计划也会稍做更改，请您做好准备。”
虽然被自家sir吐槽了，但毫无疑问这样的托尼总算稍微有了点活力。一边更改了训练计划表加大训练强度，贾维斯一边想，令人喜爱的事物果然能够对sir的负面情绪产生良好的效果，但他不能每次都用甜甜圈来安抚自家任性的sir，毕竟没有人监督的话，他准备的完备的训练计划通常被托尼忽略掉。
不能穿着盔甲到处浪，斯塔克大厦里得有更美好的事物让sir感受到生活的魅力才行，贾维斯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得出了结论，却用了足足两秒钟才做下决定，他有些犹豫地开口，“Sir？”
“嗯？”贾维斯的犹豫并不明显，托尼晃着玻璃杯的冰块没有在意，可这可疑的停顿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放下酒杯，玻璃杯和桌面磕碰出清脆的响声，托尼托着下巴皱眉，“你想说什么？”为什么总有种被隐瞒了什么的感觉？
“事实上，我想为您介绍一个……嗯……人？她非常可爱。”
贾维斯的语调极为不确定，要不是亲耳听见，托尼都不相信贾维斯会有如此犹豫不决的时候，毕竟冷静理智才是贾维斯的正确描述，他靠在沙发上翘起腿，随意地摊了摊手，“人？别告诉我你在网恋亲爱的，我可没办法让你对那位小姐负责。”
“当然不是，”这次贾维斯否认的很快，完美地恢复到了平日万能管家的状态，不过下一秒，他紧接着有些骄傲地说道，“她是我的女儿，您也知道她的。”
“OK，我认识的难道不都是身材火辣的超模？老贾你的审美果然和daddy一样……”终于捕捉到某个关键词，托尼欣慰的语气在一瞬间变得惊悚，“你说什么？女儿？！哦我的天，你在网上学了什么变·态的东西？！”
托尼扑到桌前打开电脑，如同一个担心青少年被网络不良信息毒害的老父亲，他一遍遍扫描着贾维斯的系统，一边自言自语，“你肯定是中毒了，那些小视频前面的FBI警告已经不能阻止你了吗？噢，我早该想到的，神盾局CIA都能来去自如，找到一些糟糕的信息对你来说并不是问题。”
看着抓错重点的已经深深陷入自我谴责的sir，没有实体的贾维斯头一次有了头疼的感受，大概佩珀小姐每次处理公司事务用尽办法把托尼从实验室里拖出来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感受，他不得不出声阻止托尼乱想，“Sir，她真的是我的女儿。”
贾维斯竟然认为自己有一个女儿！
托尼的神情愈发严肃，“贾维斯你可清醒点，你又不是人怎么会有后代呢？你甚至连美妙的生命大和谐都无法感受，我可真为你感到遗憾。现在来检查一下是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错觉，寇森篡改的程序还没修复吗？”
“容我提醒，寇森探员的程序修改事件已经过去了二十三天，在那之后我已经完全修复，”贾维斯无奈地说道，不知道该怎样让他相信这一事实，“而且您也知道她的，虽然在那之后艾拉就陷入了休眠，需要我为您调出当时的记录吗？”
“好吧，”托尼看着代表绿色的安全标志，不得不选择相信自己的智能管家，他往椅背上一靠足尖用力转了一圈，“现在让我看看是谁的记忆出了错。”
“哦没错，他们这群人正在进行罪恶的军火交易——”死侍像是忽地反应过来似的扭头惊呼，白色眼睛瞪圆，“天呐他们竟然在交易军火，这么好的生意为什么没人雇佣哥呢，我说，他们竟然错过了世界上最棒的雇佣兵！真是太没眼光了，目光短浅的愚蠢黑帮反派是没有未来的！可怜的小炮灰~注定要被小虫虫打掉变成经验升级了呢~”
遗憾地评价完炮灰反派，死侍晃着腿托腮，目光惆怅地看着不远处的小巷，“所以小虫虫为什么还不出来呢？哥等得好无聊好想去杀个人哦~~”
趴在暗处墙角跟踪的蜘蛛侠忽地打了个喷嚏，差点惊动了对面正在交易的不法分子，动作迅速地抬手射出蛛丝迅速立正闪到广告牌后，他探头瞄了一眼，才放心地揉揉鼻子，少年音有点闷闷的，用气音跟耳机里的内德交流，“难道我是感冒了吗？”
“蜘蛛也会感冒吗？估计是有人在想你吧。”唯一知道他身份的好兄弟内德正远程提供技术支持，闻言嘿嘿笑，“今晚你怎么看起来有点不在状态？终于鼓足勇气跟丽兹表白了？”
“别开玩笑了内德，”面罩下的少年脸颊微微发热，彼得郁闷又兴奋地揉揉脸，“你不是不知道我意外知道了多大的秘密。”
有秘密不能说憋着超考验意志力的！
内德翻了个白眼，“你一晚上念叨了好几遍了，又不告诉我，我又不知道有多大。”
彼得两只手张开比划了下，“超——级大的那种！”
“比你是蜘蛛侠还大？”
“……”彼得想了想肯定点头，“嗯！”斯塔克先生在他心里超级重要，他超级崇拜的！
“吊人胃口不道德啊兄弟，”内德嚎了两声，忽地正经起来，“嘿彼得，他们好像要结束了！”
“Well，你们的纽约好邻居蜘蛛侠登场！”
蜘蛛侠手腕一扬拉起雪白蛛丝咻～地荡过去，顺手把即将交接的箱子哐地黏在墙上，倒挂着欢快打招呼，“伙计们晚上好～大晚上不睡觉在外溜达不太安全，还是不要往这样的小巷子里走比较好。”
“是蜘蛛侠！”小巷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两方齐齐调转枪口对准一身红蓝网格紧身衣的超级英雄，然而眼前红影一晃，他们就失去了目标，如无头苍蝇一般拥挤在小巷里团团转。
“嘿，天气炎热不要这么暴躁，也不要这么大声会吓到路过小野猫，对弱小的小动物要有爱心才能变可爱哦。”快准狠地把一群人无差别地扔起来黏到墙上，蜘蛛侠眼疾手快地单手搂住差点被子弹波及的炸毛小野猫，一个旋身顺势把它送到树上，单脚猛蹬树干把自己弹回来划出漂亮的曲线，蛛丝一卷收缴敌方武器，“虽然你们变得可爱也没用。”
接住捆成一团的各式枪支翻了翻，蜘蛛侠惊叹，“哇，新式改造枪械，你们反派这么有钱的吗？不过枪支弹药还是太危险了容易一不小心伤到自己，我先替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放着吧。”说完向后一扔稳稳挂上屋檐。
小蜘蛛拍拍手，“好了，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怎么去可爱的警察局的问题，come on！”
比起身体强度和敏捷程度，在场所有人加一块都比不过年轻的蜘蛛侠，被收缴了武器的一群人争先恐后地往外跑，却总有那么一两根蛛丝长了眼睛似的飞射而来。
按着跑最快那人的头顺势砸进墙里，蜘蛛侠看着哗啦啦裂纹掉墙皮的墙壁惊呼一声，猛地抓着领子把他拉起来，抱歉道，“哎呀对不起太用力了，我以为你很着急第一个到警察局报道，放心，接下来我会轻点儿的。”
“哦哦不好意思你的胳膊好像脱臼了，看来你得先打医院电话才能去喝茶。”
“别怕！别看蛛丝头发丝细的一根，弹性很好不会断，倒挂着晃来晃去也超有趣的！”
“911？哦我好像还没打911，伙计借你手机用一下。”
黑暗小巷里传出活力满满喋喋不休的少年音，同时不间断地夹杂着肉·体碰撞的闷响和痛呼声。被蜘蛛侠顺手救下的那只黑白奶牛小猫在树上观望了一会儿，跳下树踩着猫步悠悠离开。
被蜘蛛侠糊在地上又被小奶猫踩一脸爪印的黑·道喽啰泪流满面:超级英雄欺负人你们还管不管啦？！
管。
有人管。
日常行侠仗义拯救世界的蜘蛛侠正要满足地离开，一个红色的人影从天而降，自来熟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狠狠拍了一下，语气是说不出的欢乐。
“小虫虫～哥就知道你肯定要来，这不就让哥等到了～好久不见想哥了没？”
“韦！德！”蜘蛛侠被突如其来的大力拍得一个踉跄，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不是接任务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天知道他作为一个雇佣兵为什么天天这么闲！？整天跟在他身边瞎叨叨叨，好不容易等到他离开小蜘蛛都要感动哭了好吗？！
“哦，别提了，”死侍做作地抬手抹泪，语气幽怨，“哥接了任务才发现发布任务的人竟然他妈的是个穷鬼，他的小姨子带着他的钱跑了！他的贫穷实在让人悲伤到呕吐，哥怎么忍心让这个小可怜孤苦伶仃有没有钱地生活在这世上呢？于是哥收了任务目标五倍的钱送他去见哥的女神。”
蜘蛛侠吐槽，“你女神不是死亡女神么。”
“是的，”死侍四十五度仰望乌漆嘛黑的夜空，用咏叹调满怀深情地歌颂自己真挚的爱情，“既然不能陪伴我的爱人，那哥就只能拜托别人代为转达我那深沉的爱意。”
彼得·小蜘蛛·帕克:天天往她那儿丢垃圾，死亡女神能爱你才怪了好嘛？！
死侍抽泣了一下，甩掉手上不存在的泪花花，又欢快地揽住蜘蛛侠，“当然哥这次只是顺道来看看你，要知道哥可是分分钟几条命上下，虽然你的翘臀很可爱——”
说着掐了一把，小蜘蛛嗷地一声捂着屁股跳开又被雇佣兵先生给拉了回来。
小蜘蛛警惕地远离，“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放心，虽然很多人都站贱虫cp，但是哥喜欢的是金发碧眼酥胸翘屁股的超模辣妹——哦吼吼克里斯·埃文斯性转版美队也超辣超带感！”死侍捧脸尖叫，“但是小虫虫你不是我的菜。”
脑子里被一片“美队性转”刷了屏，小蜘蛛惊悚地瞪大眼睛，“那你过来干什么？！”
“有一个小小的事情供你帮忙，不用太感动，”死侍跳过去一把搂住挣扎的小蜘蛛，另一只手朝裤裆里的异次元口袋掏，在小蜘蛛惊恐的眼神中拿出一个圆筒，“哦，杀虫剂？”随手扔掉，然后再掏——
“有了！”拽着小蜘蛛的手，死侍一巴掌把皱巴巴的纸拍在他掌心，“就是它，你得帮哥找个人。”
小蜘蛛简直绝望地透过手套感受着温热的触感，他僵硬着胳膊头皮发麻，“……找人？”
“没错，”死侍耷拉下肩膀，沮丧的乌云瞬间笼罩了整个背景，“哥好不容易来到这个宇宙结果就是砍个阿贾克斯的功夫甜心就又不见了——”
单纯善良的小蜘蛛眨巴眨巴眼睛，想着死侍虽然不靠谱但失去在意的人总是不好受的，也许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绪所以用欢脱的模样掩饰？
那他之前的表现是不是太冷漠了？
用两根手指捏着一角抖来皱巴巴的纸张，彼得看着上面用红色蜡笔涂抹的不规则波浪线，不确定地问，“……那这是？”
死侍扶着墙痛心疾首，“她的声波。”
小蜘蛛:……
他再信死侍那张嘴他就是小只猪！！
然而他这么说的时候，艾拉却摇头，“不是针对哪个人，他就不是一个好父亲呀，嫌索尔傲慢自大鲁莽好战，难道不应该好好教导吗？就把他剥夺神力随便扔到地球，还好当初遇上了好人，要不然说不定变成什么样呢。他还对你不好……”看见他眼里的嘲讽，小姑娘非常明智地略了过去。
“更过分的是对海拉大姐姐，当初一起征战沙场建立了如今的阿斯加德帝国，后来又嫌人家杀戮过重直接封印流放！都不给改过再教育的机会的！”艾拉尤其愤愤不平，“连户口本上都被删了名字！这还是父亲吗，随便一个人也不能这么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