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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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可爱, 此为防盗章哦,订阅比例不够  第八章

    楚宴病重,不肯接受任何太医的诊治。

    所有的太医都在告诉林瑾之, 这次是楚宴自己没了求生欲。

    林瑾之心头发颤,抓住太医的衣领:“没了求生欲是什么意思?”

    太医硬着头皮回答:“就是, 不想活了。”

    林瑾之呼吸都沉重了起来:“救他!陛下活着,你们就活着, 懂我的意思?”

    太医纷纷脸色苍白的低下了头,纷纷围着楚宴, 开始了救治。

    林瑾之站在一旁, 窗户被开得很大, 能从这边望到院子里的梨树。

    那么白,就像是下雪了那样。

    林瑾之不由微怔。

    楚宴那样的人怎么舍得死呢?

    他可以在凌王那边委屈求全,他可以笑着吃下那些残羹冷饭,他的求生欲分明那么深。

    就连, 被关起来,被韩铮和他羞辱, 楚宴都没有放弃。

    为什么想死?

    只要一想到此处,林瑾之就心痛难忍。

    他何等聪明, 一瞬间就想起了高华。韩铮对高华动了手!楚宴才变成这样的!

    林瑾之睁大了眼, 像是抓到了最后一缕希望那般。

    林瑾之去了那边,高华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 只是因为伤口太深现在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只是高华此刻看林瑾之的表情完全变了。

    高华之前苦苦央求着林瑾之原谅陛下, 现在看他的眼神满是厌恶。

    高华做的是太监总管, 又与人为善,许多消息都可以借由小太监传达给他。

    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等你病好以后,我就带你去看陛下。”

    高华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抖高:“公子,以后请你不要在陛下面前了。”

    林瑾之皱紧了眉头:“放肆。”

    这个太监,总是在他不愿意同楚宴在一起的时候,不断劝他妥协。现在他想和楚宴在一起了,高华又各种阻拦。

    总是与他唱反调!

    可高华还是要说:“陛下那样的人,怎会突然不想活了?公子难道没想过吗?”

    林瑾之睁大了眼:“……为何?”

    高华痛心无比:“那都是因为你!”

    因为说得太用力,高华的眼里都泛起了眼泪。

    林瑾之的嘴唇蠕动了两下,却一个字也没有说话,全数吞在肚子里。

    高华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像是针一样,刺在心头,拔也拔不出来。

    他若是狗血淋头的骂自己一顿就好了,可高华非要提醒他,楚宴之前有多么爱重他,有多么关怀他,当他是黑暗之中唯一的那抹光。

    这让林瑾之觉得,自己仿佛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那样,久久无法从疼痛里回过神来。

    “你……好好休息吧。”

    林瑾之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外面下了一场大雨,一时之间让好不容易积攒的暖气消散。

    外面的房间冷极了,待在那个地方都觉得瑟瑟发抖。

    竟然没有奴才来为他添一块炭?

    林瑾之不由恼怒:“那可是当今的陛下,你们怎可这般苛待于他?”

    太监们被吓得立马跪了下去,不敢说话。

    之前武安侯公子和大将军不是那样对待陛下吗?怎么还为一块小小的炭发愁?前朝的人虽然还不清楚,可现在宫内服侍楚宴的人,谁不知道武安侯公子和大将军把陛下给软禁起来了。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奴才们这就为陛下添炭!”

    林瑾之捏白了手,径直的走到了寝殿里,把楚宴单薄的身体抱了起来,想用自己的身体为他取暖。

    楚宴一直在睡,脸色极其苍白。

    林瑾之眼眶都缀满了泪水,此刻当真是悔恨极了。

    “陛下,别睡了。”

    他知道,陛下当年也许过得还要凄惨吧,会不会大冬天都没有一块炭?会被会在某个角落里冷到瑟瑟发抖?

    那些林瑾之都无从得知,只是……楚宴此刻的身体真的好冷,自己怎么暖都无法将他暖和起来。

    林瑾之真的害怕起来,楚宴会这么死掉。

    明明……他还没从韩铮那里骗到钥匙,为他解开手上的枷锁。

    等太监们终于搬来了炭火,林瑾之才冷漠的朝他们望了过去:“今日之事,不准说出去,否则你们谁也别想活。”

    太监们给吓了一跳,朝林瑾之跪下来:“诺。”

    周围终于暖了起来,林瑾之放开了楚宴。

    他有一件事情得去做,不能一直待在这个地方。

    昨天在密室里救出了林侯爷,可林瑾之却发现林侯爷神色恍惚,长期只与影卫统领燕峰一人说话。被他救出来以后,也极其害怕他人,除了他和那个燕峰,没人能靠近得了林侯爷。

    一旦靠近,林侯爷就会大吵大闹的发疯。

    等林瑾之回了府中,里面被布置得很清幽,入门便是长廊,周围栽满了垂丝海棠,三月正是开花的时候。一簇簇的粉落到里面的走廊里,显得格外诗意。

    一推开门,林瑾之就看见了林侯爷又在发疯。

    林瑾之眼里极为不忍:“你为何不看着我爹一些?”

    燕峰充耳不闻:“我是陛下的奴才,不是这老贼的奴才。”

    一听他称自己爹为老贼,林瑾之眼神更冷了:“注意你的言辞,什么老贼?”

    燕峰闷哼一声:“不是老贼是什么?”

    然而这段时间,燕峰听叶太医说起陛下在宫中的遭遇,他心里极不是滋味。

    那可是他燕峰的主人!当今的陛下!

    被这样羞辱,陛下心里定当是痛不欲生的啊。

    燕峰本以为林瑾之带他和叶太医回府会杀了他,可最近林瑾之却并未对他动手,这不禁让他有些疑惑。

    林瑾之走到了林侯爷身边,小心的牵起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写着字:“爹,我回来了。”

    林侯爷的情绪稍微有些镇定:“真、真是瑾之?”

    “是我。”

    林侯爷露出了一个笑容,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又满是惊恐的甩开了他的手。

    “你才不是我儿子!陛下把我关起来了,永生永世都不可能放我出来!瑾之不可能来见我的!你又想耍什么把戏!”

    林瑾之满眼的痛苦,那些疼痛就仿佛密密麻麻的藤蔓一般缠绕紧着他的心。

    “爹……”

    林侯爷耳聋了,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他竟然朝林瑾之跪了下去,老泪横纵:“陛下,您是陛下对吗?我错了,我不该暗自教导瑾之让他刻意接近您!”

    林侯爷的话,让林瑾之犹如雷击一般愣在原地:“让我接近陛下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燕峰看见他这个模样,忍不住冷笑了起来:“惺惺作态,简直令人作呕!”

    林瑾之抬眸朝他望了一眼:“到底什么意思?你们瞒着我什么?”

    燕峰觉得今天林瑾之在跟他做戏,毕竟这个林瑾之卑鄙阴险,十分可恶。

    见他不说话,林瑾之又想起了远在宫中的楚宴,心里更加慌乱。

    仿佛有一件事,所有人都知道……除了他。

    “陛下……为何叫我骗子?”

    “你不是骗子,是什么?”燕峰沉沉的说了一句。

    似乎想不通,燕峰似乎终于忍不住,朝林瑾之破口大骂,颇有一种老子不要命的架势。

    “林侯爷可亲口承认过,他要把陛下推入绝望,让您成为陛下心底最特殊的存在!这样陛下就不会对你出手,对林家出手!”

    林瑾之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对方只当没看见,还在继续说:“当初陛下被带给凌王,也是林侯爷的安排!他分明知道凌王长期服散,脾气残暴,还是把才七岁的陛下送了过去!”

    接下来的话,不用他说,林瑾之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林瑾之眼底满是不可置信,陛下是被他爹刻意安排着去送给凌王的,他作为凌王伴读,自然会时常看见陛下。

    而且,林侯爷不止一次告诉他,七皇子很可怜,让他多去探望七皇子。

    林瑾之的眼底闪烁着痛苦,喉咙里发出低吟,就像受了伤的野兽那般。

    他爹竟然抱着这样的想法!

    如今林瑾之终于懂得了,为什么楚宴会叫他骗子。

    他喜欢自己啊,如此喜欢,就连受了那种事情,还是无法忘记喜欢他。

    他忽然想起,那日楚宴说的那句话——

    “不让我碰,我就让那些侍卫进来碰你。”

    “他们都可以,就你不行。”

    林瑾之的喉咙里有腥甜涌出。他闷闷的咳嗽起来,竟有鲜血从他嘴角滑落。

    林瑾之惨笑了一声,这样的事,换成是他会如何?

    大约,恨不得拆那人的骨,喝那人的血,把他大卸八块,都无法卸心头之恨。

    一句骗子,岂不是便宜了他?

    陛下该狠狠报复他,对他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

    “我今日回府,是想带叶太医回宫去看看陛下的。”

    林瑾之的声音沙哑极了,痛苦的看向了燕峰。

    只是这一眼,他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林瑾之带着叶太医连夜回宫,一路上狠狠警告叶太医:“见了陛下,什么也不准多嘴。”

    “诺。”

    叶太医经过这一遭,已经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么渺小。

    林侯爷多年来训练的死士和食客都被林瑾之所掌控,他真的太没用了。

    当林瑾之推开了门,忽然看见昏黄灯光的那处,有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那处。

    他的背影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美得不似真人。

    林瑾之极度贪婪的看着他的眼,还以为楚宴再也不会醒来。

    他走了过去:“陛下,我带叶太医来看你了。”

    楚宴在看见叶太医的时候,脸上无悲无喜,并无半点情绪。

    他什么反应也没有,让林瑾之心底更慌。

    直到最后,他听见楚宴说:“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林瑾之睁大了眼,站在原地,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楚宴被伤害到……已经不再相信他了,但凡零星半点的温暖,他都抱着怀疑,不敢靠近,唯恐伤了自己。

    林瑾之垂下头,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当然是你死了会很麻烦,朝堂上下都会动摇。否则,谁管你的生死?”

    楚宴刚才戒备的样子才和缓了下来,仿佛待在这样的疼痛里,才能让他安心。

    他害怕自己又把持不住,会对林瑾之心软。

    “高华没有死,不过你不让叶太医诊治,我就不保证他是否能活了。”

    “高华……没有死?”

    楚宴眼底的光芒一点点亮起,最后楚宴狠狠的笑了起来,他朝叶太医伸出了自己的手腕,“帮我治吧。”

    叶太医低着头,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

    在一片寂静之中,楚宴垂下了眼眸,他的眼底闪烁着算计。

    太子的事情,是原主自己报了仇。

    而接下来的仇,交给他来报。

    “限你三日之内把这件事情查清楚,滚吧!”

    里面有人滚了出来,萧凌皱紧了眉头,缓步走出了内殿。他一抬眼便看见楚宴站在红梅树下,萧凌朝他走去,撑开了伞架:“外面还在下雪,怎么不照顾着自己些?”

    他同方才面对别人的模样完全不同,在萧凌清醒的时候,对待自己总是呵护备至。

    楚宴却害怕了,瑟缩着身体:“皇兄有正事儿要处理,所以我在外面等皇兄。”

    萧凌一身紫色长袍,抿着唇不笑的时候,便犹如外面的霜雪一般。

    宫人是不敢细看萧凌的容貌的,虽然俊美,萧凌却不喜欢自己这张脸。

    楚宴不敢同他对视,低着头。

    “抬头。”

    “皇兄,我……”

    “怎么在发颤,你很冷?”

    楚宴牙关打颤,摇了摇头:“不冷。”

    “那,你是在怕我?”

    楚宴脸色一白:“不,我冷。”

    萧凌的手放到了他的头上,不轻不重的揉着他的发丝:“别害怕我,连你也怕我了,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楚宴终于涌起抬起了头,萧凌朝他露出一个笑容,眼底满是寂寞。

    “皇兄不冷吗?”

    “冷,冷极了。”

    萧凌在梅树下搂紧了他,手上的油纸伞也应声而落,“不过,这么抱着就不冷了。宸儿,永远别想离开我。”

    梦境戛然而止,楚宴几乎是惊醒。

    他的脸色泛着白,胸口上下起伏,朝外面望去,天都还没亮开。

    楚宴抿着唇:“为何总会梦到你?”

    越是细想,萧凌死时候的样子,越是浮现在他眼前。

    他是被自己下令用箭射死的,可楚宴一点也不后悔。

    心底浮现起些许苍凉,楚宴就这么呆坐了许久。

    等天亮了,外面的宫人才涌入进来:“陛下,请让奴们为你梳洗。”

    因为名义上是为萧国祈福,而非祭奠亡母,宫人们为他穿上华丽而繁复的衣衫。

    萧国以黑为尊,故此祭礼的时候都是着玄色。

    楚宴被隆重的打扮了一番,颇把周围的人都惊艳到了。玄色的衣衫领口用贵重的金丝绣着繁复的古纹,墨黑的发丝肆意垂下,外面笼罩着云纹的曲裾深衣。衣衫的下摆迤逦而下,颇有几分行云流水之感。

    楚宴的面色冷漠,并不带半点笑容,气质凌冽而高雅。

    他原本就生得好,仔细一打扮起来,就更加吸引眼球了。

    惊艳。

    除了用这个词以外,再也找不出此刻的心情。

    直到韩铮咳嗽了一声,众宫人才迅速低下了头,害怕方才看呆陛下的行为会引火上身。

    “走吧。”

    “御驾起——”

    太监们一声声的喊着,虽然此次楚宴带的人不多,可光看这阵仗也算吓人了。

    楚宴坐在御撵之中,周围摇摇晃晃。

    皇帝出行,全城百姓跪地让出了一条道路。

    而人群里,林瑾之深深的伏拜在地,看着楚宴身边骑马保护的韩铮,内心快要被嫉妒和黑暗所填满。

    为何……为何你只信他。

    此刻,林瑾之懊悔极了,自己当初为什么非要选韩铮,让他有机会来宫中见到了陛下。

    巨大的懊悔之情涌入心头,林瑾之在地上逐渐捏紧了手。

    他这是自己给自己送上了情敌,悔之晚矣。

    —

    等出城以后,郊外的百姓就少了许多。

    寒石寺位于皇都之南,行程大约两天。

    楚宴在御撵里昏昏欲睡。

    夜色渐晚,早有人去行宫通知,让他们备好绵软的锦被,殿中再熏上香。因为行程就两日,而楚宴又是每年来寒石寺,所以行宫便在第二年的时候动工了,直到最近才修好。

    “陛下,行宫虽是简陋,但好歹比扎营好。”

    “嗯。”楚宴淡淡的应了一声。

    他这次带的服侍的人少,楚宴身上的衣衫又繁复。他觉得麻烦,所幸指了一个人进来:“你,找个婢女帮朕更衣。”

    这士兵是韩铮的人,一看楚宴点了他一下,立马涨红了脸:“诺!”

    士兵一溜烟的就离开了,没过多久,从楚宴背后走过来一人。

    楚宴心想那士兵动作真是麻利,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婢女了。

    他微微阖眼,而身后那人似乎环住了他的腰,然后从背后解着他的腰带。

    楚宴瞬间便睁开了眼睛,朝后面的位置望去:“大胆。”

    林瑾之的黑眸里透着一层寒霜:“陛下不是想让人给你更衣吗?臣愿意亲手来做。”

    “你怎么混进来的?”

    “臣一直都在。”

    楚宴的腰带已经被林瑾之给拿下,衣衫顿时散落开来。这衣服繁复,做工极为讲究,衬得美人如玉。灯下看美人儿,楚宴的容貌也柔和了好几分。

    林瑾之的目光更加痴狂,痛苦万分的喊出:“为何我爱上你,你又对我防备至深,只信别人……”

    楚宴低垂着眼眸,嘴唇发白:“还用再问?”

    林瑾之的话戛然而止。

    他自是知道的,楚宴害怕再相信他了。

    上一次,他给了他温暖,又推他入地狱。

    如今给地狱里的楚宴伸出手,在楚宴看来却犹如细细的蜘蛛丝一样,那只是引诱人上钩的东西,看着的确是有希望,可实质稍微捏在手心里都会一拉即断的。

    林瑾之的身体微颤,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是他不甘……极其的不甘啊。

    “为何是韩铮?为何偏偏是韩铮?”

    “除了他,朕还有谁可以信任?”

    正当此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楚宴脸色一凛,仿佛忽然听到有谁喊刺客。

    殿内的烛火忽然被风给吹灭,林瑾之下意识的朝楚宴的方向望去,月光照得他的脸又清冷了一分,可楚宴的身体却很单薄。

    楚宴拔出了悬于床头的长剑,终究道了一句:“你不会武功,倘若真有刺客,便站在朕的身后。”

    林瑾之愣在原地,他这是要护着他?

    他,竟要护着他!

    林瑾之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心仿佛泡在温水里。

    这段时间,他太受楚宴的影响了。楚宴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能让他的心情起伏不定,时而悲,时而喜。

    刺客终于破门而入,楚宴的武艺不算太好,怎能抵挡住对方的攻击。

    刺客身手敏捷,用的是短匕,而他的长剑反而拖累。

    “小心!”

    刺客狠狠的朝着他的眉心刺来,楚宴避无可避,狠狠的闭紧了眼。

    只听‘碰’的一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被韩铮挡在身后。

    楚宴脸色微变,眼见着韩铮朝对方缠斗起来:“走!”

    楚宴忽然想到什么,不由脸色煞白:“……为何现在还没人来救驾。”

    林瑾之也想到了,他连忙拉着楚宴想离开此处:“先离开!”

    那边韩铮到底受着伤,开始还在上风,逐渐的又因为体力不支的缘故而落了下风。楚宴被林瑾之拉着离开,刺客却不想让他离开。

    与此同时,又有另一人破门而入,竟然乘韩铮不备从后面偷袭,一剑刺入了韩铮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