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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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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知道背后主使之人是祁王,你还如此尽心的帮助祁家找寻证据,难道,你就不担心日后他会对付与你?”未曾回眸,秦桦经此一问,所有的注意力却都放在了楚训的身上,只等待着他的回答。

    “为什么都要问这个问题?”楚训淡淡一笑,他不明白,难道这个答案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都?”秦桦诧异,回身凝着对面唇边挂着浅笑的男人,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你是在说夕若烟吧!”

    能直截了当问出这个问题,且还不考虑后果的人,他想来想去,应该,也就只有那个傻丫头。

    平时也瞧她挺机灵的模样,却偏偏在遇到自己的事情之时便没了头绪,竟是连最普通的自我保护能力都没有了。

    倘若楚训身存异心,她这么一问,岂非不是更加将自己与祁家推上了风尖浪口?

    还真是一个傻丫头!

    薄唇不觉上扬出一个弧度,就是秦桦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在想起夕若烟犯傻时的样子,心中竟不觉有些好笑,也让他莫名的有些担忧。

    余光无意间瞥见一时失神的秦桦,楚训眸中光芒闪烁,不过很快便又尽数敛去,他淡然道:“你们俩还真是不愧为多年的知己良朋,昨日下午她才问过我这个问题,今日便换成是了你。”

    “只是楚某能够坐上今天这个位置,靠的向来都不是人际关系,而是自己的实力。”楚训负手而立,身为多年将领的风采在此刻尽数展现。

    他高傲的仰着头,仿佛睥睨万物,却又对世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就如同方才秦将军所说,你我皆是皇上的臣子,一日为臣,一世皆臣。祁王虽是王爷,也是先皇血脉,但到底不是我楚训要尽忠的人,我又何须畏惧?”

    再说了,就算是他今朝不插手祁家的事情,只要他楚训的衷心不变,依照祁王不肯居人之下的野心来看,总有一天,他也始终会被牵扯进那个争夺江山的无边漩涡之中。

    既然早就料到了会有那一步,趁着现在自己身处的位置尚且还不是被动,他又何不先用着眼下所拥有的权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楚将军说得好,真是让我不得不佩服楚将军你的胆识。”听着他的话,秦桦竟忍不住拍手叫好。

    在眼下的局势当中,还有着这样一个胆识过人,且无所畏惧的同道中人,是真的不多了。

    看来冥风说得不错,楚训的确是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人。

    大步上前,秦桦抬手搭上楚训的肩膀,笑意冉冉,“今日的试探不过只是我心中的一个疑惑,如今疑惑没了,将来对于楚将军,秦桦一定全心相交,还望楚将军对方才秦桦所做的一切海涵,只希望,楚将军这一次一定要对祁家的案件全力以赴。”

    秦桦拱手弯腰作揖,而方才那句话,也是出自他的肺腑之言。

    当今朝中官员,除了楚训,他秦桦尚且还没有佩服过任何人,也更加没有对谁以真心行过如此大礼,不过,楚训,他值得。

    微一怔,楚训方才沉重地点头应下,心中有着话,却也并不再多说。

    如此,秦桦也就是真的放下了心,不再继续纠结着这个问题,而是真的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寻找线索的事情上。

    起初是因为不能够确定楚训的立场,如今确定了,他自然对他不会再有所防备,何况,楚训好歹是朝中的大将,他的身份,于朝廷而言是一个不可撼动的存在。

    日后在与北冥祁正面交锋的时候,他需要一个默契的帮手,同样,冥风也需要一个可以值得全身心信赖的心腹。

    这个位置最好的人选,便只能是楚训一人而已。

    心中悬着的石头放下,解决了一件事情,此刻,秦桦是真的开始焦急起了夕若烟的危机,当然,眼下最要紧急解决的,还是如今祁家所面临的劫难。

    因为这,直接关系到了若烟的一生幸福,他绝不能够掉以轻心。

    汇聚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眼下的事情之上,秦桦认真找着书房里的每一寸角落,而楚训也同样是摒弃前嫌,与他一同认真地找寻着。

    两人分工默契,将书房分为两个部分,一人找着一个部分,如此一来,既不浪费时间,也可以达到很好的效率。

    楚训沿着自己的那一个部分认真的观察找寻着,一丝不苟,半点儿也不曾懈怠。

    视线落至房中的书案之上,楚训瞳孔骤然一睁,他急道:“秦将军,你快过来看。”

    听见楚训着急的声音,秦桦未曾多想,不过几个箭步,人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问:“怎么了?”

    “你看。”指着书案上的一团黑色墨迹,楚训分析道:“此书案乃是用红木所制,红木颜色清晰可辨,这书案虽已用了有些年月,但保存得极好,却唯有这中间一块被墨汁所沾染。”

    话到这儿,楚训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头绪,“莫非,是有人在栽赃之时,不慎将石砚打翻,所以才会有了这些墨迹。”

    书案之上搁置的文件丹青不少,倘若有人想要将栽赃的书信放在这些丹青,亦或者是书法名帖之中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这样的放法,似乎是比直接将书信放在书架之上更加让人信服。

    只是,那人只怕是千算万算没算到石砚会被打翻,墨汁倾倒于书案之上,这才会阻挠了他原本的计划。

    而栽赃之人若要清理残局不被人发现,那便势必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安放书信,所以,书信才会被人在书架之上找到。

    也就是说,祁零,真的是被冤枉的。

    “你又如何确定,这些墨迹就是近日才被沾染上去的?”秦桦问道,既不反驳,也不认同,只是单纯的想要先听一听的楚训的解释。

    这一问,楚训的脸色明显已经不是很好,不过若要解释这一现象,他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步至房中倒来一杯清水,楚训将水撒上一点在有墨汁的案桌之上,再以一张白纸轻拭而过,原本干净崭新的纸张,瞬间便已沾上了墨汁。

    高举着纸张于秦桦的面前,楚训道:“倘若墨汁不是新沾染的,就算是用水化开,露出的痕迹必然也很浅淡,可倘若是最近才沾染上的,只需一点点水,墨汁的痕迹也会十分的清晰。”

    而眼前的这张纸,便是很好的证明。

    “就算是这样,那也有可能是祁大人在提笔练字之时,自己不慎打翻了石砚也未可知。”

    楚训摇头,并不赞同秦桦的话,“石砚不比一般轻巧之物,并不易打翻,况且一个人在提笔练字之时,手若不是故意去触碰,根本就很难碰到在边上的石砚,更别说是将其打翻了。”

    放下手,楚训将手中沾染上了墨迹的纸张捏成了团,随意往着桌上一扔,“就算是有这个可能吧,但是,任是一个喜好文墨之人,对自己的书籍看得那是比金银财帛还要重要一些,又怎会因为书籍的边缘被沾上了一点墨迹,便将其轻易撕去?”

    状似随意地取出书案之上的一本书籍,楚训将书籍拿在手中,当着秦桦的面打开一页。

    果不其然,这上面果真是有一页被人故意撕毁,且不说撕毁的痕迹仍在,就是沾上墨迹而被撕毁的那一页也为他们留下了铁铮铮的证据。

    纸张很薄,一但被墨汁沾染,必会浸到下一页而留下痕迹。

    而这,便是物证。

    “可是单凭这些物证,也很难洗脱祁大人的清白。”心中刚点燃起的一点希望又在瞬间被毁去,秦桦失落的垂下了头。

    楚训不言,心中所想与秦桦是同出一辙。

    若单单只是这些物证,是很难证明祁零的清白,而且大理寺也不一定会接纳这所谓的“物证”。

    看来,想要破案还祁家一个清白,是真的……很难!

    “砰!”

    门外响起一道什么东西被碰到的声音,两人心神一紧,竟在同一时间追了出去。

    门外,男子也在知道自己被发现之后,想也不想地便要逃离书房的范围,可是还未来得及逃出这个小院子,前方的路却被一道黑影拦下。

    “你要去哪儿?”秦桦怒目相视,冷若冰霜的气息侵袭而来。

    男子心中大惊,也顾不得什么,转身便要朝回跑去,只可惜,后方的路也早已被楚训拦截,他只犹如瓮中捉鳖一般,难以逃脱。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只是听命于人,不要杀我。”

    随着秦桦与楚训的步步紧逼,男子被吓得双腿一软,整个身体瘫倒在地上,只双手抱头一个劲儿的说着“不要杀我”。

    原本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根本就引不起秦桦与楚训的注意力,只是祁家如今出事,此人又是如何进来的?还有,说什么听命于人,究竟是听命于谁?又做了什么?

    这是一个难题,却也是他们眼下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因为这,很可能就与祁家的案件有关。

    “说,祁家被陷害,那封书信究竟是不是你放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快说。”秦桦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揪住那男子的衣襟,急切的问着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是……呃!”

    一个“是”字刚一出口,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冷箭,秦桦一时激动没有防备,楚训却是提前惊觉,一把拉开揪住那男子衣襟的秦桦,却未能来得及救下那名男子。

    两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支冷箭穿过那男子的咽喉,男子尚未来得及说出任何有利于祁家案件的消息,就这样一击毙命。

    男子临死前的惊恐还保留,睁大的瞳孔突出了当时他心里的恐惧与不可置信,可是,一切都晚了。

    男子死后不久便开始七窍流血,而流出的血液,竟然会是黑色的。

    秦桦与楚训两两相望,均是没有从眼前的一切中回过神来。

    这一切来得太快,也去得太快,原来,那支冷箭早已被人淬了毒,而目的就是……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