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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只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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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楚训的办事能力,夕若烟不得不由衷的表示赞服。不过只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楚训已将有关梁钰的所有资料找齐,只要是提到过的,甚至是未提过的也都一一准备妥当。

    所有的信息都被楚训整理出来以书信的形式命人送来,为保万无一失,且还是将军府的管家楚修亲自送上府来。小厮来报时,夕若烟正同祁洛寒陪着祁零用着早膳,听闻来人是将军府的人,心中也是小小的一怔。

    “这个时辰,将军府来人做甚?”祁零不明所以,却也知道小厮来报的将军府并非是秦将军府,是以心中不免有些觉得奇怪。

    “大概是楚将军想知道楚昭仪的近况,得知我今日出宫,所以特遣人过来问问吧。”挥手示意来报的小厮退下,夕若烟随口扯了一个谎,“这样吧义父,我先去偏厅看看,让洛寒先陪您用膳,我一会儿就回来。”言罢,斜眼里朝着祁洛寒使了一个眼风过去,已转身走了出了膳厅。

    夕若烟匆匆离开,祁零心中更是觉得奇怪,正还要问些什么,却被早得到示意的祁洛寒挡下,三两下的就给岔开了去。

    偏厅中,楚修正静静地等待着,灵敏的觉察到有人走近,转身间已是恭敬地作了揖,并双手将怀中的信笺奉上,“这是将军特命小的转交给夕御医的信笺,还望夕御医细细观看。”

    夕若烟伸手接过,面色不改的道:“有劳了。”转身又对着庆儿递了一个眼色,庆儿明了,上前将一个荷包悄悄塞于楚修。

    这虽是再正常不过的交际往来,但再看到庆儿递来的那枚荷包时,楚修却是明显一愣,下一刻已是惶恐地避了开去,“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实在受不得夕御医如此赏赐,还请夕御医收回。”

    “小小心意罢了,权当是我请楚管家喝茶,下次再有什么东西送来,我才好心安理得的收下不是?”夕若烟轻轻一笑,弯弯的眉眼似五月里耀眼的弯月,煞是迷人。

    楚修见之心神一荡,匆忙垂下了头去。如此,也就只好收了那枚荷包,随即告辞离去。

    仔细打开了信笺,夕若烟踱步至红木靠椅旁坐下,庆儿替她斟了茶水后,遂安静的守在一旁,也不出声打搅。

    信笺里不过薄薄的六七页纸,却是记载了有关梁钰的所有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将他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记载了一个清清楚楚。足可见,楚训对这件事情是真的上了心的,不但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查清楚了梁钰所有的事情,甚至还细细地整理过,送来的信笺里也都是记录着比较有用的信息。

    原本以为,就算是楚训答应了帮忙,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调查,再加上她从收集来的信息里挑选出一些最为有用的信息,零零整整的算起来至少也得一两天的时间。却是不想,楚训竟然就只单单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完成了,还如此事无巨细,实在是不简单。

    怀着一颗对楚训十足佩服的心仔细地阅着信上的内容,却在看到最后一页纸时,夕若烟蓦地睁大了一双眼。

    “主子,怎么了?”庆儿敏锐的发现,见夕若烟一副吃惊讶异的模样,心中也少不得有些焦急。

    夕若烟缓缓抬头看向庆儿,睁大的双眸中惊异并着不可置信,她独自喃喃:“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恨梁钰,恨到不顾一切,只要他死。”

    艳阳高照,八月的日光最是毒辣,微风拂过,也能带起一股子难熬的燥热。大街上人来人往,车马声夹杂着小贩的吆喝声一片嘈杂。

    醉仙楼厢房中,夕若烟倚在美人榻上闭目小憩,单手撑额,微微拢起的两道秀眉间自有一股化不开的愁绪,萦萦绕绕,疲惫骤显。

    厢房的房门被人由外而内的推开,柳玉暇领着一个着粉色服饰的侍女款款而入,走近美人榻前,也不过轻声唤了句“若烟姑娘”。夕若烟微微皱了皱眉头,柳玉暇既知她尚且清醒着,遂抬手招了庆儿近侧一同退下,独留了那粉衣侍女在厢房内。

    粉衣女子站在美人榻前,却是久久不见夕若烟有转醒过来的迹象,心下纠结万分,遂出声轻唤:“师叔。”

    原本夕若烟就并未睡着,之所以一直迟迟未曾出声,左不过是因为今早收到的那封信笺的缘故,不知该如何开口罢了。此刻月儿主动出声唤她,再想要装睡,怕也是不能的了。

    懒懒地撑着榻面坐直了身子,夕若烟理了理身上微有些褶皱的衣裙,方才抬眼看向面前容颜清丽的女子。

    那目光中虽有打量,却与之前那微带着防备的不大一样,月儿微微皱了眉,有些捉摸不透此刻夕若烟是在想些什么。

    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装束,其他的倒没甚稀奇,左不过也就是身上的这件侍女服饰略微做得简单了些,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不一样。

    “溪月。”

    一声轻唤让月儿犹如天雷直击天灵盖一般,身子竟蓦地一怔,紧握的双手已是不可自主的轻微抖动着。睁大的双眼不知望着何处,下一刻,一颗滚大的泪珠已是悄无声息地潸然而落。

    如意料之中的那般,只是这一刻,夕若烟瞧着却是有些许不忍。起身,缓步踏至月儿身旁,自取出袖中的一方锦帕为她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

    “果然是你。”

    “你、你怎么会知道?”缓缓别过头,溪月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心底那原本已经在渐渐结痂的伤疤,此刻已被毫无征兆的蓦然撕裂开来,那撕裂的动作既快又狠,生生叫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夕若烟轻声一叹,拉着溪月的手坐到美人榻上,“我说过会帮你的,既然要帮,又怎么可以不了解这其中的是非曲直?从前是我不明白,至今我才懂得,那份恨意究竟是有多深,只怕深到,已在你心底深处深深的扎了根,不报仇,誓死不休。”

    “我不求别的,我只要他死,你说过的,你会帮我的,你答应过我的。”溪月激动地一把握住夕若烟纤细的皓腕,许是因为着急了些,下手也比往常更重了许多,直弄得夕若烟皓腕生疼。

    强忍着皓腕上传来的疼痛,夕若烟一张俏脸微微一白,溪月这才注意到自己下手重了些,慌忙松了手,别开头去强力逼迫着自己平复下内心的滔天恨意。

    顾不得自己手腕上的疼痛了,夕若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以安慰,“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必须要如实告诉我,这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那封信笺里大概提到了一些,但毕竟梁俊做事也是比较细心的,虽是留下了痕迹,但具体的已是无从考究了。没办法,虽问了会揭开溪月的伤疤,但这件事情,却是不问不行。

    回忆当年光景,溪月心中却着实是疼得厉害,就像是被人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剜着一般,眼泪无声而落,“我姓陆,本名溪月。我们家是坐落在海边一处村庄的人家,家中父母健在,在上还有一个年长我四岁的哥哥,溪风。听师傅说,我自娘胎起便带了一种怪病出来,他路遇村庄遇见我时,我正病发奄奄一息地躺倒在海边,那憔悴无助的模样甚是可怜。师傅施以援手将我从阎王殿中抢了回来,但他说,我的病不好治,需同他回药谷好好调养一番,否则,终究活不过五岁光景。阿爹阿娘虽是万分不舍我,但为了救我一命,亦只能忍痛看着我随师傅回到药谷。我离开渔村时不过三岁,起初身体孱弱,师傅也不愿见我为了回家见上家人一面而累垮了身子,直到我十三岁那年,身子已经大好,也习了一身武艺,师傅才许我回到渔村。

    自那之后,每当师傅闭关之时,我总会偷溜回家。那时候,哥哥已长成了翩翩少年郎,跟着渔村里教书的先生也学得了一身的好文采。渔村里甚少出个有学识的,阿爹阿娘希望哥哥出人头地,所以鼓励哥哥上京赶考,再加上村里的乡亲相助,哥哥总算是凑齐了上京的盘缠。哥哥也不负众望,顺利的通过了乡试成为了解元,我们家都以为哥哥终将平步青云,可是却在两年后的一个冬天,这个美好的希望,被彻底打碎。”

    往事种种自眼前一幕幕的闪过,夕若烟纵使未有亲眼目睹当年的往事,可此刻听着溪月的讲述,却也大概能够猜到,这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大概也就是她心底最深处的伤痛吧。

    抬手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痕,溪月倔强的不想让自己再哭出声来,却殊不知,那一双明亮璀璨的双眸,此刻却早已是红肿成了核桃仁般。

    “哥哥离家的这几年,阿爹阿娘甚是挂念,原本他们已做好了要上京寻哥哥的打算,我不忍父母舟车劳顿,路途艰辛,遂瞒着师傅悄悄去了上京。我在上京待了十多日,也寻了十多日,可终究没有哥哥的消息。后来,我偶然间听起茶楼里的人窃窃私语,说不久前又有一年轻男子死在了梁府,尸首被随意丢在了乱葬岗中,那人口中所描述,让我心中起了不好的预感。我连夜去了城外乱葬岗,那里尸野遍地,恶臭熏天,可是只一眼,我便认出了那是我哥哥无疑。”

    “可是照你所说,离你找到你哥哥的尸首已然过去了十多近二十天,你又是如何认出的?”虽是大冬日,即便不因天气,但乱葬岗那个地方野兽居多,十多日过去了,还能有一副完好的尸体吗?

    泪珠大颗大颗的落下,泪湿润了眼眶,但溪月仍是清楚的记得,仿若那些情景正在眼前一幕幕重现。

    “我虽自幼离家,但阿娘同我说过,哥哥左脚有六指。那具尸体虽已腐败不成样子,但我却一眼瞧出,那就是我哥哥,就是我亲哥哥陆溪风。”溪月突然站起大喊一声,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却如何也藏不住眼中的仇恨。

    “我哥哥堂堂七尺男儿,心中有宏伟抱负,却被梁钰那混蛋强抢入府,我哥哥不堪受辱,宁自尽也绝不屈服。哥哥自尽不成,却被那梁钰命人将他活活打死,尸首丢弃于乱葬岗中不得安宁。我阿娘闻此噩耗一病不起,冬日未过已命丧黄泉,阿爹不久也跟着去了。都是梁钰,都是他,我家破人亡,哥哥含冤不得善终,我定要手刃他为我家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