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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第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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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天亮得总比往些时候暗些,夕若烟昨晚临至深夜才睡,此刻睡得正熟,迷迷糊糊间却听得外头一阵嘈杂之声,朦胧间,也还隐约听见了什么“护城河”、“第四个”之类的词。

    正犯困着,外头适时又响起了庆儿的声音,似在呵斥着丫鬟们什么,声音压得虽低,但到底是彻底将她给闹醒了。

    撑着一副疲惫的身子坐起来,夕若烟一手撑着软榻,一手撩开帘帐,冲着外头唤了声:“庆儿。”

    庆儿闻声,忙推门进来,见夕若烟已经醒了,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先是将两边帘帐挂在金钩上,再伺候着她穿鞋下床:“主子昨晚吩咐了不许人叫你,奴婢还以为你会多睡一会儿,怎的这么早就起了?”

    “你们那么吵,我又怎么睡得清静。”夕若烟兀自按了按太阳穴,一大清早的被人吵醒的,自然脾气也跟着不好了,连带着庆儿也说了一番。

    庆儿是知道她脾气的,也不放在心上,赶忙为她穿好鞋,再取来早已备好的干净衣裳,便扬声唤了外头的丫鬟:“主子起了,还不快些备好洗漱用的东西。”

    “是。”丫鬟得了令,相继便退下去准备了。

    流云楼中伺候的丫鬟共有五个,后来因这儿长久不住人,便又给稍减了三个,均是祁零亲自指了拨给夕若烟用的。纵然她时常不在祁府住着,但这所院子仍为她空着,拨来的丫鬟也照旧留在这里伺候。

    方才她们说话间吵醒了夕若烟,这会儿又哪儿还敢偷懒,急急忙便退下去了。

    “这会儿天还早,老爷和二公子也才起不久,这会儿都在膳厅呢,主子可要一块儿过去用早膳?还是奴婢去吩咐厨房,另做了送来?”庆儿伺候着夕若烟穿衣,浅声询问。

    夕若烟仍旧困着,身子乏乏的,就连说话也有几分有气无力似的:“不必了,另做也太麻烦了,快些收拾,我过去和义父一块儿用。”

    “是。”

    丫鬟们动作到快,很快便奉了东西上来,庆儿伺候着她洗漱、梳妆,才将将收拾完毕,那厢云笙就已经叫嚷着进来了。

    “听丫鬟说阿姐醒了,我特意过来找你,和你一起去膳厅用饭呢!”云笙行步如风,上来便拉着夕若烟的手,问:“阿姐收拾好了吗?”

    夕若烟勉强挤了个笑容,点了点头。

    云笙阳城一笑,拉着她便往膳厅步去。

    祁零与祁洛寒早早地就到了,丫鬟们正依次端了早膳上来,夕若烟与云笙才随后而至。

    “来得正巧,赶紧坐下吃饭,坐下吃饭。”祁零接过祁管家舀好的半碗碧梗粥,才小小喝了一口,便忙唤着她们入座。

    有眼尖的丫鬟已另添置了碗筷汤匙上来,给夕若烟盛好粥后,正要给云笙也盛上,却只听得祁洛寒道:“我来,你下去吧。”

    自丫鬟手中取过碗碟,祁洛寒并未盛上碧梗粥,而是另舀了半碗珍珠翡翠汤圆,这才放到了云笙面前的桌上:“知道你不爱喝粥,这珍珠翡翠汤圆你喜欢,吃这个。”

    云笙仰头冲他甜甜一笑,眉眼弯弯,煞是可爱。

    祁洛寒下意识抚了抚她鬓发,也笑得一脸宠溺:“新出笼的葱肉包子,多吃点。”

    “别光顾着我呀,你也吃,吃这个,这个看起来比较好吃。”见他只顾着自己,又瞧着他面前空空无也的白瓷碗,云笙也起身给他夹了一个水晶汤饺。

    二人相视一笑,眸光间情意流转,真真是羡煞旁人!

    “一大早的看见这画面,果真是比这裹了蜜的糖糕还腻呐!”夕若烟夹起一块蜜糖糕,有意在人前晃了晃,时不时还拿眼觑他们一眼,其中意味分外明显。

    “阿姐老爱取笑人,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呢!”云笙起身也给夕若烟夹了一个水晶汤饺,撇了撇嘴,倒像是习惯了似的,也不似昨晚般羞赧。

    祁洛寒望去的目光格外宠溺,伸手握了握云笙放在桌上的手,竟也丝毫不再避嫌。

    祁零望着眼前一幕,心里格外的欣慰,登时只觉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

    “好久都没有这么热热闹闹的吃顿饭了,往后烟儿可要经常回来,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比什么都好。”祁零捋着胡须笑得开怀,笑容可掬的看向夕若烟。

    “好啊义父。”夕若烟亦回以灿烂一笑,喝了一口碧粳粥,忽道:“对了,今早听丫鬟们在流云楼外也不知讨论着什么事,一大早吵吵嚷嚷的,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出事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云笙含着满口的汤圆,听罢,只含含糊糊的问了句。

    祁洛寒望了望祁零,又看向夕若烟,这才道:“早上传来的消息,说是今天有人经过护城河,在河边的槐树下又发现了一具女尸。算起来,这已经是迄今为止第四个了。”

    话刚落,膳厅间的气氛已在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众人面面相觑,却是半个字也未再开口。

    到底对方是什么人,竟然能在短短几天里连续杀了四个人?而且,这每日一个人,且还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偌大的京都,竟没有一个人发现?

    这事,未免也太过诡异了些。

    “老爷,老爷。”外头有小厮匆匆进来禀报:“启禀老爷,刚楚大人派人国府传话,说是请大小姐过去护城河一趟。”

    夕若烟愣愣放下汤匙,尚未开口,祁零已示意她稍安勿躁,望着入内禀报的小厮率先开了口:“来人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没有,就说请大小姐过去一趟,说是帮帮忙。”小厮望了望夕若烟,犹豫着开了口。

    “你最近鲜少出宫,昨儿也是天将暗了才来,楚大人怎么知道你在这儿的?”祁零不解问。

    “义父有所不知,我师兄有个小徒弟前段时日来了京城,我将她安排在醉仙楼中暂住。那丫头叫溪月,人机灵,又和楚大人关系不错,可能,是她告诉楚大人的。”这事夕若烟倒是没有多大的疑惑,毕竟如今楚训已是大理寺卿,又主管这次案件,溪月那么护短,难免不会帮衬着一二。

    示以,楚训得知她出宫,再猜测下也不难知晓她会留宿祁府,今日派人过府相请,便也不足为奇了。

    “按说你为宫中御医,素来只负责皇上龙体康健,这时候楚大人派人来请,究竟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祁零目光忽地变得深沉了起来,沉眸间似乎大有深意。

    夕若烟知晓他的意思,也不愿违背了昨晚的话,但沉思一想,却又咬牙答应:“义父,我还是想过去看看。既然楚大人都使人来找我了,可想而知,这事我是可以帮忙的。但我可以跟义父保证,我只过去瞧瞧,绝不插手。”

    “这……”祁零隐有犹豫,可转眼见夕若烟态度坚定,无奈只得点头。

    夕若烟忙传话小厮回去答复一声,这便也跟着起身:“那我这就过去瞧瞧,义父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不用了早膳再走吗?”

    夕若烟摇了摇头,祁零只得作罢,让她先走。

    “长姐等等。”祁洛寒出声唤住她,也起身对着祁零道:“爹,长姐一个人过去我不放心,我陪长姐一起去。”

    “好,有你陪着,爹也放心。”祁零应了。

    见祁洛寒也要走,云笙一口葱肉包子还未来得及咽下,也急忙忙地起身拉住了他的袖角,睁着一双水盈盈的大眼,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那我呢?”

    祁洛寒温柔替她擦去唇边的油渍:“你好好在府里待着,我们去去就回。”

    “我不要。”云笙嘟了嘟嘴,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可你早膳都还没有吃完……”

    “我吃饱了。”云笙赶紧放下银筷,拢起袖角胡乱擦去唇边残留的油渍,那手忙脚乱的模样也是异常可爱。

    祁洛寒心里一暖,忍不住捏了捏她肉肉的脸蛋,只得弃械投降:“好,不过去了要听话,不许捣乱。”

    云笙连连点头,忙跟祁零告了别,挽着祁洛寒的手便迫不及待地出了膳厅。

    来传话的小厮机灵,一早就已在府门口备下了马车,待得夕若烟一行人出来,忙谄媚恭迎着三人登上马车。

    马车行驶,街道两旁吆喝嘈杂之声传至车内,隐隐间似也有听人说起今早护城河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听不真切,只越渐叫夕若烟一张俏脸愈发难看。

    祁府距离护城河不算远,约莫一炷香的时辰也就到了。

    发现尸体的地儿早已被一群官兵严严实实地给围了起来,闲人一律不得入内,外头也是被前来凑热闹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厚厚一层,难以接近。

    马车在边缘一丈开外停了下来,祁洛寒率先下了马车,再相继扶着云笙与夕若烟下来,三人站在马车旁,遥遥望着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百姓兀自头痛。正不知所措间,自里而外却生生从人群中辟出了一条道。

    当先一人快步吵着马车处而来,正是楚训身边最为得力的副手楚修。

    楚修大步行至夕若烟面前,恭恭敬敬地给三人分别行了礼,这才让出前路,迎着他们进去:“大人已等候几位多时,请跟小的这边来。”

    三人相视一眼,未及犹豫,便跟着楚修穿过人群入了内里。

    六尺白布盖在槐树下尤为显眼,楚训一身正三品官员服饰立于旁侧,一副侃然正色的模样,遥遥望去已是一派威严。

    见着她来,楚训脸色这才稍有缓和,疾步而至,道:“你可算是来了,所有人都等了你很久。”

    “你让我来,究竟是什么事?”夕若烟径直开门见山,看了看那覆于白布之下并看不清面容的尸体,心里闷闷的有些不太舒畅。

    楚训望了眼四周,轻拉着夕若烟过去一侧:“这尸体是早晨被人发现的,死状同前三个并无二般。我以朝廷要调查为由暂时将尸体扣下,本想将尸体抬回大理寺后让仵作验尸,可死者的家人说什么也不同意,哭哭啼啼不休。可是要想知道死因,这是唯一的法子,没办法,只好来麻烦你了。”

    夕若烟思绪一转,拿眼看他:“你是想要我来验尸?”

    楚训点头。

    夕若烟正犹豫,目光四下扫过,忽落到人群中哭哭啼啼的几人身上,想来,也该是死者的亲属。

    按照前三个的特征,这次死的,应该仍旧还是豆蔻年华的少女。花儿一般的年纪,竟就这样惨遭了毒手,父母含辛茹苦,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的明珠,竟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凄惨无比。

    真真是可怜,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