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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擅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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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伯特,你疯了!”

    马小允怔在原地,脸色微微泛白。

    罗伯特竭诚逸出,“小允,请原谅我的擅作主张,但请你相信我所做的事都是为你们好。”

    这一秒,叩——

    罗伯特看了马小允一眼,仿似在提醒她做好面对的心理准备囗。

    马小允看向罗伯特,深呼了口气逸出,“罗伯特,我说过,你不需要帮忙,为什么还要这样?是因为一纯吗?”

    罗伯特深睇了马小允一眼,没有回答,随即打开-房门。

    马小允背对着来人,门打开的那一刻,她能明显感觉到有两道冷寒的眸光射向她的脊背侦。

    跟他纠缠了那么多年,她不用转过身,也能够从鼻息内隐约窜入的好闻男性气息和淡淡的古龙香水味中分辨出是他。

    罗伯特轻拍了拍南宫云杰的肩膀,以往昔的兄弟口吻道,“我始终相信你不是那种寡情寡义的男人,云杰,不要让我看错你。”

    南宫云杰的眸光始终凝睇着马小允单薄瘦弱的背影,没有回应罗伯特。

    “好吧,你们两个聊,我先出去。”

    在罗伯特转身欲离去的时候,马小允倏然出声,“罗伯特,我们的话还没有说完。”

    话毕,马小允完全无视已步入房间的南宫云杰,径直转身,追上罗伯特。

    罗伯特脚步停驻,“小允……”

    马小允冷静对罗伯特道,“我不管你为了什么,即便是出于好意,但你也没有权利替我做决定。”

    感觉到马小允的言语中带着一丝怒气,罗伯特神色一滞。

    马小允兀自迈开步伐,随即走向电梯。

    然,在电梯门开启的这一刻,马小允的手腕却被一股强筋的手劲给擒住。

    马小允本能地甩开手,“我说过,你没有权利!!”

    攥着她手腕的温度和力道令马小允在下一秒意识到此刻钳制住她的人是谁,马小允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无奈转过身。

    罗伯特在步入电梯前逸出,“你们聊,我会在楼下的大厅等你们。”

    电梯门关闭,视觉空间内只剩下了马小允和此刻正擒着马小允手腕的南宫云杰。

    面对着眼前那张她再也不想看见的英俊脸庞,马小允没有再挣扎,只是以几近冷淡与陌生的语气逸出,“放开我。”

    他的语气永远都是那样的盛气凌人。“我以为我们有重要的事要谈谈。”

    马小允迎望着他的坚韧眸光无丝毫的恐惧,“我倒以为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南宫云杰没有跟马小允多说,而是拽着马小允径直走向他们刚才所在的套房。

    即便马小允不愿意挪步,但男女间的气力悬殊令马小允终究无法逃脱。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马小允终于难以隐忍地挣扎,一边的捶打着他,一边咬牙逸出,“放开我!”

    “砰”的一声,套房门被甩上,南宫云杰终于松手放开了马小允。

    马小允无暇顾及疼痛的手,欲打开-房门,奈何房门已经被南宫云杰反锁,且南宫云杰挺拔昂然的身影挡在了房门前。

    无可奈何的马小允仰首看向那张冷峻的俊逸脸庞,怒气冲冲道,“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南宫云杰浑身散发着冷肃的气息,脸庞没有丝毫表情,薄唇淡淡开启,“你怀孕了?”

    “怀孕”这两个字令马小允的心头猛地一震,但她精致的脸庞上并没有显示丝毫的情绪,她平淡逸出,“不知道南宫总裁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南宫云杰的黑眸深得像一趟黑水,语调依旧冷淡无温,“你没有服下余医生给你的避孕药?”

    马小允回答得利索干脆,“我没有义务回答你。”

    这一刻没有质问,南宫云杰好似在叙述一件肯定的事。“罗伯特说亲眼看见你去药店买了验孕棒。”

    马小允猛地抬眸,仿佛有那么一刹那的震惊,但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明显,她即刻将震惊的表情扩张,难以置信地逸出,“那他真是疯了!”

    幽暗的眸光投注在马小允的身上,南宫云杰仿佛将马小允看穿了一般,冷沉逸出,“还要继续我面前撒谎?”

    马小允嗤笑道,“看来南宫总裁你对我怀孕的事还是很重视啊?这么重视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又将当父亲而喜悦啊?不过看南宫总裁你的表情看来是前者……呵,可惜这是罗伯特可笑的为了撮合我们复合而编织的谎言,不然我还真想看看南宫总裁你动怒的时候会想拿我怎么办?”

    马小允的说辞针针带刺,南宫云杰却好似没有放在心底,他冷漠吐出,“包给我。”

    “包”这个字眼令马小允立即提高了警觉,马小允下意识地收紧挽着包包的力道,表面风过无痕地逸出,“凭什么?”

    南宫云杰径直逸出,“就凭你包里还有你唯恐验错而多备的验孕棒。”从罗伯特口中得知她去药店买了多枚验孕棒后,他就已经猜到她会谨慎地将验孕棒藏在她随身的手袋中,因为这样才不会被马家的任何一个人发现。

    她知道他一向很聪明,却没有想过他可以这么轻易就猜到……

    她执拗地逸出,“你在胡说?”

    南宫云杰挑眉,“需要我打开你包包中的夹层来证明?”

    “你……”

    知道再说多少反驳的话都已经无用,她猜想到他来酒店的路上也许已经派人去Y市的那家药店验证了罗伯特所说的话。

    “现在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可说的。”

    “又要像五年前那样偷偷的怀孕,然后让我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孩子?”

    莫名其妙?他竟是这样的说法……“南宫云杰,言言在你看来只是你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孩子?”

    南宫云杰的脸一沉,“五年前也如现在这样,我警告过你不要怀孕,但你似乎没有做到。”

    马小允在此刻自嘲逸出,“南宫云杰,你再一次让我知道我曾经为了你这样一个人-渣而愚蠢了那么多年……”

    没有理会她的漫骂,他黑眸直逼着她,“马小允,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让我看到你的一丝变化?永远拿孩子来做筹码,这算什么?我能不能认为你是在不安好心,从一开始离婚你就在装洒脱?”

    她原以为他不可能再伤到她的……

    但是,这一刻听着他鄙夷的冷漠语气,她只能不断以瞠大眼眸来抑制鼻酸引起的泪液凝聚。

    她笑着点了点头,“对,我是不安好心,我做不到洒脱,我就是不打算让你好过……你管不住你的下半身,就别管我利用你逞那一时之快而留在我身体内的污浊秽物!”

    “你终于承认了?”

    “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一句话,要下地狱,那我们就一起下吧!”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紧紧地咬住唇瓣,有了痛楚的转移,这才不至于令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注视着她脸上愈来愈苍白的面容,他蹙紧眉心逸出,“跟我去医院。”

    她笑得凄厉,“怎么,要带我去医院拿掉这个孩子吗?”

    南宫云杰没有说话,深沉的眸光始终滞留在马小允苍白如纸的脸庞上,没有人能知道此刻他在用凌迟般的力道鞭挞着他的狠心。

    “你凭什么?”心,痛到无法自己,马小允的眼眸终究还是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笑得比刚才更凄楚,眸光朦胧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逸出,“你若是强硬地逼我去医院,我就立即跟世人宣布你为了第三者而抛弃我和两个孩子的事实……”

    他眯起眼,迸射出的眸光分明带着危险的警告,“你敢?”

    “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呢?南宫云杰,不是只有你会精打细算、深谋远虑,我也将了你一军,不是吗?”说完,马小允冷冷地笑出声,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是有多么的悲凉。

    她的状态看起来很糟糕,凄厉露出笑容的时候她仿佛在强硬地支撑着,她不知道她的身子已经摇摇欲坠。

    他沉默着。

    换她质问他,“你没话说了?”为什么这一刻看着他的时候她会迷迷糊糊?

    他揽住她的肩,感觉到她浑身的冰冷,他强制命令道,“跟我去医院!!”

    她用尽全身的气力推开他,“你这个混……”

    孰料,她的话根本没说完,身子就已经支撑不住地倾倒,整个人失去意识。

    -

    妇科医院。

    病房外,罗伯特拳头攥紧揪住南宫云杰的西装,咬牙逸出,“南宫云杰,你究竟对小允说了什么?”

    南宫云杰冷声逸出,“这里是医院,你最好给我冷静一些。”

    罗伯特双眸喷火,愤恨逸出,“你以为我还会在乎这里是不是医院吗?”

    “先生,这里是医院,请你们不要喧哗。”

    一位护士路过,不悦地提醒正怒意盛浓的罗伯特。

    罗伯特冷冷地瞪过南宫云杰后,很不情愿地放开了南宫云杰,咬牙切齿地逸出,“小允要是有事,我绝不会放过你!!”顾及到南宫云杰始终是马小允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罗伯特终究没有将拳头挥下去。

    南宫云杰闲适地倚着墙,眉心拢聚,薄唇淡淡逸出,“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更像是替受人欺负的女友而出头?”

    罗伯特俨然受到刺激一般,急忙撇清,“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南宫云杰半眯起眼眸打量着罗伯特,嘴角自若地扯出一抹笑,“其实我和马小允已经毫无关系,你若真的喜欢上她,你大可以名真言顺地保护她!”

    罗伯特再次双眸冒火,“南宫云杰,你给我清醒一点,躺在里面的女人是马小允,是那个你曾经花了三年时间都无法忘掉的马小允!!”

    南宫云杰若无其事地逸出,“这只能说明人真的是一种很善变的动物。”

    “你……”

    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护士打断了两个男人间的对话。“南宫总,您的妻子醒了,您可以进去看她了。”在外人看来,南宫云杰与马小允仍旧是一对。

    罗伯特喜悦道,“她醒了吗?”

    护士微笑点头,“南宫总可以放心,南宫夫人只是身体有些虚弱,也许是因为一时供氧不足而导致临时性贫血昏眩,但宝宝没有大碍,只是以后要多注意孕妇的营养和休息。”

    南宫云杰淡冷地回到护士一句,“你下去吧!”

    护士疑惑看到南宫云杰的表情,但也没有多想,随即离开。

    罗伯特催促道,“你还不进去看看小允?”

    “你觉得她会愿意看见我?”

    “你……算了,我等会儿再跟你算账。”说罢,罗伯特着急地走进马小允的病房。

    ……

    病房内。

    看着躺在床上脸庞虚弱苍白的马小允,罗伯特紧张问道,“小允,你感觉怎么样?”

    马小允滞愣地看着天花,什么也没有说。

    罗伯特担忧地唤着,“小允……”

    马小允终于将眸光转向罗伯特,缓缓逸出,“南宫云杰在外面吗?”

    罗伯特赶紧点头,“恩,他就在门外,怕你不见他呢!”

    马小允泛白的唇瓣好似很艰难地开启,“你去帮我叫他进来,好吗?”她已经有了决定。

    “好,好,我现在出去叫他……”罗伯特立即奔出病房。

    马小允重新将眸光转向天花,眸光依旧的呆滞。

    过了几分钟,罗伯特迈着缓慢的步伐走进马小允的病房,站在床沿,迟疑了几秒后逸出,“呃,小允……”

    马小允问,“他呢?”

    罗伯特嗫喏逸出,“云杰他……他可能临时有事……”

    “他走了?”

    罗伯特压抑着愤怒,“恩,如果你需要,我现在就去找他。”

    马小允摇首,“不用了……罗伯特,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你可以先出去吗?”

    “小允……”罗伯特的这一声呼唤尽是不放心。

    “我没事。”

    “那好吧,我先出去……我就在门外,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恩。”

    罗伯特离开病房后,病房内的看护亦跟着离去。

    “护士小姐,能等一下吗?”

    马小允倏然出声唤住了看护。

    看护转过身,移至病床畔,微笑道,“呃,南宫夫人,我以为您想要一个人静静……您是身体不舒服吗?”

    马小允伸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哽咽着问护士,“我……我怀孕了,是吗?”

    护士惊愕,“南宫夫人您不知道吗?您已经怀孕有四周了。”

    “宝宝……”马小允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询问她肚子里的宝宝是否安好,但是,下一秒,联想到她此时此刻的境况,她没有再问下去。“谢谢。”

    护士提醒道,“南宫夫人您的身体不太好,请多注意休息。”

    “恩。”

    “南宫夫人您还有事吗?”

    “没有了,谢谢你。”

    待偌大的病房内只剩下马小允一个人后,马小允倏然用唇瓣咬住了手背,她难以控制地抽泣着。

    她的月事晚了一个星期的时候,她就去药店买了验孕棒……

    但她始终没敢拿出验孕棒来确定,因为她害怕知道结果……

    她害怕看见验孕棒上出现两条红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她骗自己说她没有怀孕,骗自己说老天不会跟她开这样的玩笑,可是,她偏偏敌不过老天的捉弄……

    为什么要这样的折磨她?

    她用力地咬着手背,这才不至于让自己痛哭的声音发出,眼泪扑簌簌地滴落在洁白的枕头上,她深深嵌入手背的牙齿令手背上也传来了清晰的疼痛,但这样的疼痛却不及她心头所承受的千分之一……

    -

    深夜。

    看护听见病房外的脚步声,立即下床开门。

    看护开门喊道,“南宫总!”医院规定病人的家属是不可以在医院过夜的,但南宫云杰出现却令看护无法去执行这个规定。

    南宫云杰声音压得极低,似也在示意看护放低声音。“关上灯,你下去吧!”

    “是!”看护小声应了句,然后关灯,悄悄离开并带上门。

    南宫云杰轻步走到床沿,在黑暗中,他深深地凝视她熟睡的面容。

    她的脸色恢复了些许的红润,但依旧难掩虚弱……

    这时候,下午和医生对话的内容在他的耳际响起。

    她下午的时候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南宫总,贵夫人身体的情况还算良好,脸色看起来不好也许是和情绪有关,但贵夫人刚刚流产没多久,身体也不容许再有一点闪失,您若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就一定要多注意贵夫人的情绪,好好安胎……

    我会的。

    南宫总,再次恭喜你……

    ……

    细细地审视着她睡着时依然挂在眼角的泪痕,他缓缓地伸出手,无限爱怜地想要触摸她细致的脸庞,然而,当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他终究还是滞顿,撤回,最后回归到沉静地看着她。

    她这性格,刚才一定哭得像个大花脸……

    痛楚令他的呼吸都仿似慢慢减弱,倏地,他注意到她双手交叠放在身上的右手手背竟缠绕着层层纱布,透过窗外射进的光芒,他能够隐约看见她那纱布上微微渗出的血。

    他拧起眉心,将她的右手手背轻轻抬起。

    她睡得很沉,呼吸很稳,令他动她的时候她竟没有一点的察觉。

    他看着那渗血的纱布,轻轻地,小心翼翼地一层层地解开。

    看到手背的时候,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副触目惊心的画面……

    那是一排血肉模糊的清晰齿印,咬得极深,血仍旧在外渗……

    这个傻瓜,居然将自己弄伤成这样……

    他忍不住想要骂她,又疼怜地看着她,心泛着疼痛。

    “不要……医生……宝宝……宝宝……”

    倏然,她好似被梦境缠绕般吟呓出声。

    他听不完整她在说什么,但他能够感受到她吐出这些字眼时在梦境中也难以掩饰的恐惧。

    当然,他亦有注意到,她的梦境中已经没有了他的名字……

    他起身,找来病房内的止血的绷带和消毒棉,然后坐在床沿,拭去她手背上弥留的血,小心翼翼地替她包扎好伤口。

    替他包扎的时候,他在想,他们幼年的时候,她是不是也像他此刻这样耐心及小心地替他包扎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