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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你不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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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容梓是不会将顾朔还给那只小狐狸了。”容静从容梓那边过来。

    “这么好的机会,是我我也不会还。”容立很淡定。这本就是人之常情,顾朔这么大个馅饼从天而降,任谁都会欣喜若狂。刚才容桂还特地跑来坎贝尔求证。

    容海那一脉有了顾朔这个助力,容家的格局便也彻底变了样。

    不止是容家格局,还有加国乃至A国的格局也会随之改变。

    “你有几分把握?”

    “什么?”

    “容海容梓与卡洛琳有关的事。”

    容立抬头想了一下,“若是容梓出现血脉传承的时候,我其实是有几分怀疑她这个血脉传承的真假的。那个时候大概有三成,而现在,应该有七成。”

    容静并没有因为自己这一派的人受对手怀疑而有什么不高兴,反而点点头,因为她跟容立的感觉是一致的。

    而剩下的三成就是一切都是巧合,是卡洛琳故意要分裂他们容家,或者故意设计陷害最后的血脉传承也可以。

    毕竟,她费尽心机用容梓替代了楚涵在顾朔心里的位置,要么是为了帮助容海,她是容海的同盟,要么是故意陷害容海这一支脉。

    她这种做法的确很有指向性。以得一个心机过人的人不应该带有如此明确的指向性泄露盟友,但她这样做了,那很多人都会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要这样的方式坑害这最后一个血脉传承。

    但反过来说,大概也正因为很多人会怀疑她这个险恶用心,反而更会相信容海容梓是被她陷害的,这样反而她可以堂而皇之地这样做。

    这就是俗话说的灯下黑。

    容家血脉传承太特殊,在没有确凿证据前,谁都不敢贸然定论。

    “我想进宫看看那只小狐狸。”容静突然说。

    “去吧,代我向她问声好。”

    容静皱眉:“你这个亲舅舅不去看她?”

    容立摊手,将电脑给她看:“虽然外十八支的人也在盯着这件事,但是内十八支因为这件事已经开始躁动,我得守住他们。”

    他的电脑上全是各种文件和容桂这一脉收集起来的情报。

    情报显示,容桂的确有乘着这个节骨眼儿“坐实”容海与卡洛琳关系的意思。

    他们搜集了很多莫需有的东西想要混淆视听,随时准备发难。

    现在外十八支的人在查容家奸细的事,这些东西放出去,只会将这缸水越搅越乱。

    容静扶额:“这些老狐狸还真是……”

    回头她问容立:“你给我看这个,不怕我这边的人对付你们?”

    容立淡定地回视她,一句话不说。

    好吧,容静承认,她对付敌人的确会不择手段,但对付自家人还是会保持些底限的。

    她摆摆手出门,“记得把顾朔也看紧点,容梓想要他的孩子……”

    “放心去吧,我觉得顾朔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他这样的人,就算失忆还能连智商都跟着没了?

    现在他最大的困惑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清楚,也不知道该相信谁,只是凭着心里坚守的信念和本能在做事。这样的人其实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好利用。

    容立甚至隐隐有个想法,也许顾朔会成为最终破解容家这盘死局的关键。

    原本很累的顾朔并没有因为回到熟悉的窝就睡着。他总觉得这房间的气味不对。

    容梓离开不久,他便起身,这边闻闻,那边嗅嗅,怎么闻味道怎么怪异。

    容梓跟很多女人一样,很喜欢化妆品名牌,所以她几乎将衣柜箱子桌子全都塞满了她的名牌衣服和包包鞋子,甚至五花八门,看得人眼花缭乱。

    而各种东西的气味也开始在这个房间里挥发气味越来越怪,让顾朔越来越不适应。

    他看着梳妆台前那一堆化妆品不满地皱着眉头。

    容梓推门进来:“咦,你已经醒了吗?”

    顾朔看着进门的女人,这张脸长得不错,但是被各种化妆品刷了一层又一层,红唇太过妖艳,睫毛看起来纤长卷翘,但终究没有自然长的清新可人。

    “你戴假睫毛?”

    顾朔的口气不太好。

    容梓脸上一僵,她以为她这个睫毛是最自然的,跟那些人戴的那种夸张的一眨眼扫下一层灰的绝对不一样,好多人都误以为她的是真睫毛,怎么就被他给看出来了?

    关键是顾朔这质问般的语气,让她脸上有些挂不住。

    她想否认的,但在顾朔的高压下却不敢撒谎,只好吞吞吐吐说道:“就、就今天戴了而言……”

    “把你的妆卸了,我闻不得这些化学香精的味道!”

    容梓脸上这回是真的挂不住了。这特么是个什么怪物?哪里有男人要求女人卸妆的?

    不知道化妆术堪称整容术吗?

    有尊严的女人都不要在男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缺陷!

    坚决不!

    然而顾朔却说:“你刷这么多粉在脸上,我要怎么吻你?”

    容梓的所有坚持瞬间坍塌:“我这就卸妆!”

    跑得不要太快。

    顾朔依然不太满意,拿过垃圾桶,将她梳妆台上的那些奢侈品牌全都扫了进去,一个不剩!

    容梓洗完脸出来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干什么?这些东西很多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限量版!”

    她要去翻垃圾桶,顾朔不满地瞥着她,“这些不适合你!我觉得你素颜就好!”

    容梓翻垃圾桶的手一顿,心里噗通作响,抬起了她素颜的脸。

    那一刹那,顾朔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眉毛嗖地飞了起来:“你是谁?”

    那一刹那,容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所以,这个男人是在嫌弃她素颜的模样?

    难道那个楚涵一直都是素颜的?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真的是。

    可是,她是素颜,当时她竟然没感觉到她被其他精心化妆过的人抢去一点光彩。

    一想之下,容梓越发愤愤。

    她绝对不承认自己在容貌上还能输给楚涵,坚决不!

    “你真的是容梓?”

    看到顾朔怀疑的眼,容梓知道现在不是自己意气用事的时候,她哭道:“朔,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顾朔眉毛跳了跳。

    容梓突然抱住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仿佛马上就要昏厥似的。

    “你怎么了?”顾朔一下慌了,他似乎很害怕自己守护的人会发抖,甚至心理对此十分畏惧。

    “我好冷……”容梓故意说道。

    顾朔想将她抱住,但不知道为什么,手就是有点不听使唤,一靠近就本能地排斥。

    于是,他扯了条毛毯给容梓蒙头而下,“这样好点吗?”

    容梓差点气炸了,但她强忍怒火:“我希望你能抱抱我。只有你真心实意地关心我,我才能感觉到你的温暖,顾朔,你懂吗?”

    顾朔终于对这句话有了反应,“好,可以。”于是他又在容梓身上罩了一层被子,将人裹进怀里。

    容梓:……

    这特么要个肌肤之亲有这么难吗?

    但不管怎么样,顾朔没有再离开她,而是真真正正地守在她身边,直到她因为肚子饿,没办法再装下去为止。

    那头,容静刚走进皇宫地界,便看到诺曼.威登从车上下来。

    她本来想立刻离开,但这感觉像自己问心有愧躲着他一样,于是她站在路口,看着诺曼.威登过来。

    诺曼.威登看到她,脚下明显停了一瞬,但再起步时,表情和动作都非常自然。

    容静注意到,这个男人真的变的,以前他出席任何场合,人都是笔挺优雅,充满绅士风度的同时却教人不敢亵渎仰望。仿佛他就是那高岭之雪,任何人在他面前感受到他完美的外形的同时便是他的冰冷气场。

    是的,即便他对你看似温柔的笑,那也是冷的。

    但现在的他不同,他举止依然优雅大方,不失绅士风度,但迎面而来却是犹如春风一般的温和感觉。

    他不会再刻意跟谁打招呼,而更专注于自己的内心,享受当下的和平宁静。浑身都透着一股通透和返璞归真的感觉。

    “你是来看楚涵的吗?一起?”

    诺曼.威登主动邀请容静。仿佛容静只是单纯的楚涵的姨妈。

    是啊,他们现在的身份不就是这样吗?

    有些伤害没办法忘记,但也同样没办法挽回。

    而人,还要活着,努力向前看。

    什么赎罪什么补偿都是假的,因为任何赎罪与补偿在那个人不在以后都没有任何价值,但是,她留下的骨血,却是可以让他们付出所有去守护的,这大概才是人生最后的意义吧?

    容静拉开了几步距离,与他并排而行。

    两人一路向楚涵所住的宫殿走去,没有再说话,只是容静在上台阶时,无意崴了脚,诺曼.威登的手及时伸了过来。

    容静没有去扶。

    她现在能接受跟诺曼同一阵营,可不表示她能够不计前嫌真正原谅他对容蓝的伤害,对容家的伤害。

    气氛突然因为诺曼这个举动僵持起来。

    就在这是,另一只手扶住了容静的手臂,容静抬头,看到了顾凛。

    顾凛表情很平静,也并没有关注自己这个举动,而是看向诺曼.威登说道:“楚涵睡着了,但她的体温在下降……”

    诺曼点点头,“我正是为这个来的。”

    他收回刚才要扶容静的手,抬起手腕给顾凛看。

    此刻他的手腕上有一只智能表,而上面监控着楚涵的血压和体温数据。

    “前天顾朔给我打电话,说如果楚涵的体温出现异常,叫我务必要赶过来看看她。”那个时候,他还觉得奇怪,顾朔为什么会这样说。

    当昨天卡洛琳死亡的消息传出来时,他才知道原来顾朔去找了卡洛琳,寻找解决银石之毒的方法。而今天,顾朔失忆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加国贵圈,他知道,他跟当年的他一样,遭了卡洛琳的道。

    身为楚涵的生父,他绝对不允许当年的事情重演。

    顾凛亲自带诺曼去了楚涵的房间。莱菲和伊莱都在这里,房间很安静,没一个人说话。

    诺曼径直上前,割开手掌,将鲜血滴落在楚涵胸口。

    容静看了一会儿便退出了房间,一个人站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点燃了一根烟。

    不一会儿顾凛过来,取下她手指间的烟掐灭:“我知道有些东西很难放下,但在该放下的时候就放下吧。不然,便会永远陷在这个泥藻里,再也无法前行一步。”

    容静抬头看他,男人的眼深得犹如一汪幽潭,看不到底,但表面却洋溢着温和的光。

    “也许,我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