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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时瑾护短笙笙开枪(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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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回去,我就反对你去苏倾家入赘。”

    徐青久就不说话了。

    宇文冲锋挂了电话,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声:“苏倾是偶像艺人,不准谈恋爱。”

    苏倾是天宇的艺人,归宇文冲锋管。

    徐青久拉着脸:“这是什么霸王条款。”

    宇文冲锋低头盯着手机,在处理邮件,漫不经心地扔了一句:“我记得你和秦氏娱乐是三年合约,下个月就到期了。”

    徐青久一时没反应过来:“直说。”

    宇文冲锋抬眸,勾着嘴角,笑得雅痞:“有没有兴趣来天宇?”

    这浓浓的威胁。

    无奸不商。

    徐青久慎重道:“我会考虑。”抬头,朝走在最前面的徐青舶提醒了一句,“别走那么快,你那么黑,到了晚上都看不到你人。”

    徐青舶:“……”

    他觉得他是时候去美容院做个全身美白了。

    姜九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喊了一声宇文。

    宇文冲锋回过头,放慢了脚步。

    “我看报道说,听听会在凉州转机。”姜九笙和宇文听见过几次,还算熟稔。

    “嗯,她会过来一趟。”宇文冲锋眼角微微上扬,心情不错。

    “我们应该有一年没见了。”姜九笙有点感慨,宇文听是运动选手,而且中途由体操转进游泳队,要后来居上拿下世界冠军,训练强度可想而知。

    她佩服的人不多,宇文听算一个。

    宇文冲锋回头,看了姜九笙一眼,纠正:“是十个半月。”

    她不置可否。

    时瑾抬了抬眼皮,目光落在宇文冲锋侧脸,眸底,浮光稍稍掠影。

    一行人,一起走出了酒店,着实惹人眼球。

    凉州花市的古街离酒店不远,开车不到十分钟,可找停车位找了二十分钟,这会儿整条街上全是游客,人山人海,万人空巷,好生的热闹。

    人太多,他们下车没有多久,便被人潮冲散了。

    姜九笙询问身边的少年:“要不要去人少的地方?”

    姜锦禹的社交恐惧症相比以前已经好了很多,可到底没有来过人流这样密集的地方,姜九笙担心他会不适。

    他摇头:“没关系。”手下意识攥紧,他眼神有些躲,惶惶不安,额头沁出薄薄一层汗。

    虽然不适应,但至少能忍受。

    心理医生建议他,尽量多接触人群。

    姜九笙还是不放心:“拉着我的手。”

    姜锦禹抿唇笑了笑,乖乖拉住她的手。

    时瑾在姜九笙另一侧,全程神色紧张,他是怕别人撞到她,恨不得把她摁进怀里。不过姜九笙光顾着姜锦禹,被人推推搡搡了好几次。

    迎面一个男人走过来,撞上了姜锦禹的肩,他几乎下意识抱住手,把身体往后藏,眼神警惕又戒备。

    对方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手揣在棉袄的兜里,个子很矮,瘦得厉害,理了很短的头发,见少年表情怪异,当场拉了脸:“你有病吧,我又不是病毒,躲什么躲。”说着,目光灼热,赤裸裸地打量人。

    姜锦禹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男人嗤笑了一声,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脑子真有病?是弱智儿吗?”语气极其嘲弄,声音很大,惹来许多人的注目。

    好放肆无礼的家伙!

    姜九笙眼神彻底冷了,正要开口,时瑾拉住了她,把她和锦禹都往身后挡了挡:“这位先生,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难道不是?”男人按按太阳穴,额头青筋跳了跳,讥笑,“一看就是弱智。”

    时瑾也不怒,不温不火的口吻:“我弟弟没病,有病的是你。”

    男人生了一双金鱼眼,眼球血丝严重,异常凶狠,恼羞成怒地粗口大骂:“你他么骂谁有病呢!”

    时瑾语速不缓不急:“脾气易怒暴躁,有持续性头疼症状,”他略微顿了顿,眉眼清隽,口吻温和,并不失风度,却无端让人压迫,继续道,“皮肤粗糙,色素沉着,”目光流转,落在了对方的手上,“生长激素过多引起肢端肥大。”

    前言不搭后语。

    男人跟本没听懂,极其暴躁,不耐烦:“你说什么鬼!”

    偶有路过的人,目光会有意无意地在时瑾身上停留,生得一副漂亮皮囊,气质温文尔雅,像个矜贵的中世纪绅士。

    他不矜不伐,道:“我怀疑你患有脑垂体瘤,建议你去医院做一下颅内核磁共振。”

    男人听完,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气急败坏:“你才有病!”

    脑垂体瘤?

    那是什么鬼!

    时瑾也不急,始终从容自如,目光远眺,对上徐青舶正含笑瞧戏的眼:“徐医生,带名片了吗?”

    徐青舶摸了摸口袋,走过去:“带了。”

    时瑾接过徐青舶递过来的名片,调转方向:“病得不轻,尽快去神经外科做开颅手术。”

    天北第一医院。

    神经外科,副主任医师徐青舶。

    哦,原来是医生啊。围观的路人心里了然,看向男人的眼神带了探究,嗯,脑垂体瘤的病人原来是这个症状。

    男人被盯得心里发毛,对时瑾的话将信将疑,迟疑了半晌,还是接了名片,让人看了笑话,面子过不去,骂骂咧咧了几句,转身想离开。

    时瑾喊住他:“等等。”

    男人脚步停顿。

    时瑾眸光微凛:“你还没有道歉。”

    对方杵着。

    清润的眸似覆了一层寒光,不似方才的温和:“脑垂体瘤会压迫到神经,致使人脾气暴躁,不过,脑子有病不能成为你有失教养的理由,请你立刻道歉。”

    语气里,有不动声色的压迫。

    男人无由来地生出一股惶恐,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声道歉的话,面上无光,低着头快步离开。

    路人这才继续各自赏花。

    徐青舶双手插兜,凑过去:“有没有兴趣来我神经外科?”他还是第一次听人把脑子有病说得这么清晰脱俗,分明是在教训人,可偏偏还专业又严谨,说得都在点上,就是他这个神经外科的医生,也没这么快做出诊断。

    时瑾这观察力和专业能力,无敌了。

    不过,很显然,时瑾兴致缺缺,替姜九笙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好了脸,牵住手,回了一句:“没兴趣。”

    要时瑾真转神经外科了,估计神经外科又要多一个圣手了。

    认识这么多年,徐青舶还真没发现有什么是时瑾不擅长的,哦,除了五音不全。

    “啧啧啧,”徐青舶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了看时瑾,转头问姜九笙,“你不觉得他这样很恐怖吗?”

    姜九笙一本正经:“没有啊,很帅。”

    徐青舶:“……”他觉得他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

    难得,姜锦禹也跟了一句:“很帅。”说完,低头,耳根子微红,眼神很不自然地撇向一边。

    时瑾唇角弧度压不住,轻笑,低头看怀里的人,她正仰着头,直白又炙热的目光,看不够似的,一眨不眨,时瑾好笑:“你再这么看我,我会想亲你。”

    徐青舶:“……”他是空气吗?

    姜九笙笑着继续看他:“谢谢,帮我护着弟弟。”

    他隔着口罩,碰了碰她的唇:“不用谢,我护短。”

    姜锦禹嘴角往上翘了翘。

    全程被当成空气的徐青舶:“……”

    前头,正抱着个甜筒啃得不亦乐乎的厉冉冉突然叹了一声气。

    “诶。”

    靳方林擦了擦她嘴角的奶渍,把她粉色的渔夫帽往下拉了拉:“叹什么气?”

    厉冉冉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回头,目光炯炯地看了一眼,好生感慨:“天底下怎么会有时医生这么完美的人。”

    靳方林:“……”他伸手,轻轻敲了敲怀里小东西的脑袋瓜,“厉冉冉,还想不想吃炒冰了?”

    厉冉冉立马察觉不对,求生欲瞬间爆棚,立马又是一声叹,感慨又真诚:“诶,偏偏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不完美我也爱得死去活来。”

    靳方林被逗笑了,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炒冰还要吗?”眼神宠溺得化不开,“给你买。”

    厉冉冉两眼发亮:“要要要!”

    他们一行人前前后后地走着,满街都是临时搭建的小店面,摆放了各种花,还有花饰与工艺品,自然,各种特色小吃少不了。

    姜九笙没有晚上吃东西的习惯,倒是给姜锦禹买了一堆,他不吃,就拿着,表情满足又愉悦。

    时瑾揽着她,突然停下。

    姜九笙看他:“怎么了?”

    他摇头:“笙笙,我去买束花,这里人多,你带着锦禹去前面的冷饮店等我。”

    她说:“好。”

    他看着她牵着少年去了冷饮店,才转身,步子很急,顺手从花店的小摊上拿了把剪刀,动作很快,不露痕迹地放在了口袋里。

    后面人群里,穿黑色棒球服的男人掉头就撤。

    突然,尖利的剪刀口抵在了腰上,男人一动不动,身后传来低沉冷冽的声音:“谁派你们来的?”

    男人愣了一下,手摸到裤兜,掏出了一把细长的消音枪。

    姜九笙带着锦禹在冷饮店里等了许久,不见时瑾回来,她隐隐觉得不对,心里很不安,再等了一会儿,终究坐不住。

    “锦禹,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姜锦禹迟疑了一下,点头。

    姜九笙拿了斜挎的小包,拉着姜锦禹到徐青舶兄弟那一桌:“徐医生,能帮我照看一下我弟弟吗?”

    徐青舶比了个手势:“OK。”

    随后,她出了冷饮店,还没走几步,有人挡在了她面前,她抬头,看见两个高高壮壮的男人,都穿一身西装,面无表情,眼神特别厉。

    姜九笙立马警惕:“你们是什么人?”

    这时,又从人群里围过来几个男人,将她的路严严实实挡住。

    为首的男人双手交叠负在背后,态度恭敬:“我们是六少的人,六少有命令,让姜小姐你在这里等他。”

    姜九笙也是现在才知道,他们出行竟还带了保镖,猜想定是与前几日那笔地下交易有关,时瑾虽不曾告诉过她交易的内容,不过也不难猜,秦家的地下交易就没有不犯法的,合作的都是些穷凶恶极之徒。

    可时瑾把保镖留下,自己却离开了。

    她几乎可以确定,有人尾随他们,而且,目标是时瑾。

    她顾不上从长计议,催促道:“不用管我,你们快去找时瑾。”

    对方仍旧那副表情,岿然不动:“六少下了死命令,不能留姜小姐你一个人。”

    姜九笙深吸了一口气,尽量镇定:“他是不是一个人去的?”

    为首的那个保镖顿了顿,回:“是。”

    就知道是这样,他把所有人都留给了她。

    她抬头:“让开。”

    七八个人,没一个动。

    姜九笙直接推。

    最前面的男人眼明手快,用手臂挡住,低头道:“冒犯了。”

    还是不让开。

    姜九笙直接右脚后退一步,双手握拳,眼底透着攻击性:“你们不一定打得过我,这里人多眼杂,我不想引人注意,是让我放倒你们然后一个人去找时瑾,还是你们跟我一起去?”

    这姿势,在散打里,是进攻的意思。

    一个保镖面面相觑之后,还是让开了路。

    前头,花摊上,俊朗的男人驻足,店家的姑娘立马走过去,笑得很和气:“先生,要买花吗?”

    对方穿一身藏青的风衣,敞着,里面是白色衬衫,笑起来有些痞,可气质很好,贵气又优雅,微微眯眼的样子有些坏。

    正是宇文冲锋。

    他半蹲着,指腹摩挲着一朵蓝色的玫瑰。

    店家问:“先生要玫瑰吗?”

    他摇摇头,笑了笑,指着旁边白色的小花:“我只要一朵雏菊。”

    店家女孩知晓了,挑了一朵新鲜的雏菊,包装好,不禁问道:“是要送给暗恋的女孩吗?”

    他说:“不是。”

    花包好了,一朵雏菊,很单薄,却很漂亮,女孩递给眼前俊朗的男人,他接过去,勾唇笑着道了谢,付了钱离开了店。

    雏菊的花语是深藏心底的爱。

    这位先生,大概有一个深爱的人,女孩不由得探着身子看了两眼,人已经走远,可在茫茫人海里,他依旧出挑,手里拿着一朵花,漫不经心地轻嗅了一下,笑意轻佻,他将花别在了耳边。

    忽然,他脚步顿了一下,玩世不恭的那双眼亮了亮,将耳边的花取下来,小心拿在手里,避开人群的推挤,跟着一个穿黑色大衣的女孩走去了。

    花市有两条街长,走到尽头,才僻静下来,原本是一条步行街,因为深夜,没有人气,越往里,越安静,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几个人,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咚的一声。

    时瑾卸了对方的子弹,把男人按在墙上,一把剪刀抵在他喉咙:“说,你们的头是谁?”

    男人被桎梏着动不了,惊恐万状地瞪大了瞳孔:“是——”

    话还没说完,一颗子弹疾速划过风,钉进了男人的头,眼睛都没有合上,便咽气了,血溅在时瑾手上,白皙的指尖,一点鲜红特别突兀,触目惊心。

    他缓缓转了身。

    正对的方向站了一个人,手里拿着枪,枪口正对着他。

    男人穿着棒球服,戴鸭舌帽,看不清脸,手里的消音枪细细长长的,手指扣着扳机:“现在就送你上路。”

    食指勾住扳机,缓缓往后压。

    时瑾目光募地定住。

    昏黑的街口,他家的姑娘正笔直地站着,只愣了一下,然后颤颤巍巍地抬手,手里有一把很小的手枪。

    是他给她配的,送给她的时候,他对她说:与其受伤,我宁愿你开枪伤人。

    “把枪放下。”

    微微沙哑的烟酒嗓突然响起,声音在抖。

    执枪的男人听到声音,下意识回头,就在那一瞬,时瑾募地上前,握住男人的枪口,转了一个方向,一手劈在男人手臂上,时瑾用力一扯,卸了他的枪。

    男人反应过来,徒手去夺枪,时瑾退一步,抬手,枪口就指男人脑袋上了。

    男人顿时不动。

    时瑾握枪的手转了方向,用枪支的手柄对着男人的后颈狠狠一砸。

    男人身子一软,晕厥在地。

    姜九笙拿着枪的手这才缓缓放下,手心全是冷汗,她大口喘气。

    “笙笙,”时瑾还站在原地,她抬头,他便下意识把沾到血的手藏到后面,神色紧张地说,“那个人,不是我杀的。”

    他都避开了要害,没有伤及人命,因为她不喜欢。

    姜九笙神经紧绷了太久,乍一松开,有些脱力:“嗯,我知道了。”

    时瑾紧蹙的眉松开,朝她走去,说:“过来我这里。”

    她走过去,街道里没有灯,只有远处花市的路灯漏过来,昏昏暗暗的,她走得很慢,一步一步朝向时瑾。

    暗中,有人抬手,枪口对着她的后背,子弹上膛,咔哒响了一声。

    ------题外话------

    卡文到吐,脑子里糊了一团屎的感觉,时速一小时500……

    苍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