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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秀容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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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呼唤,才稍稍将两人从迷乱中唤醒,周子祺神色慌乱,益阳郡主面色羞红,正躲在周子祺的怀里,此时她已经衣衫半褪,雪白的肌肤透着红润,更加惹人怜爱,周子祺不好推开他,实际上他就算现在将她推开也解释不清了。

    但是毕竟药力未去,两人仍旧在极力忍耐。

    在看见季裳华的那一刻,两人都震惊了,季裳华亦是如此。

    一层血色涌了上去,即便周子祺是个男子,面色也不由红了,怕季裳华误会,急忙解释,“我们是被秀容郡主算计的,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季裳华别过脸去,她看见了,当然知道他们没有发生实质性的东西,但也算是有肌肤之亲了。

    “表哥,快些将衣服整理好,你……你先去那边。”季裳华背对着他们,指指右面。她又对外面的云雁道,“去大哥那里,让大哥准备一桶凉水,记住,一定要悄悄地。然后再去裳华院,让白苏和繁缕准备一桶凉水。”

    因为浑身无力所以周子祺整理衣服有些吃力,好半天才整理好,离益阳郡主远远的。

    季裳华看他一眼,也说不清是什么意味,便去了益阳郡主身边,“郡主,我帮你穿好衣服。”

    益阳郡主浑身滚烫,面色通红,不敢看季裳华,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季裳华看看强忍着的周子祺,心道,这下他可真是无法摆脱益阳郡主了。

    季裳华为益阳郡主整理好衣服,看看两人,也有些尴尬,毕竟她再镇静也是一个女子。屋子里很寂静,似乎可以闻听到压抑的呼吸。

    季裳华轻咳一声道,“二表哥应该马上就要来了,你们再忍一忍。”

    周子祺还是第一次在季裳华面前如此狼狈,“一切听表妹安排就是。”

    几人再无话可说,实则都是内心焦虑。季裳华问道,“你们是怎么落入秀容郡主圈套的?”

    问起这个问题,周子祺觉得有些丢人,想他驰骋沙场多年,竟会落入这样简单的圈套。有些支支吾吾道,“我和郡主在一起,突然看到了秀容郡主鬼鬼祟祟,便跟过去看,就看看她和延平郡王碰面,在商议对付你的对策,我们就继续跟着他们要去的地方,可是一进来,就觉得浑身发软,昏了过去,醒了以后,就发现被绑住了。然后……然后……”就被下了催情的药物。

    听到这里季裳华已经完全明白了,冷冷一笑,“这个方法,她还真是屡试不爽啊,认为我这次还会上当,可惜,她失算了。”

    “裳华,孙秀容呢?”益阳郡主咬牙切齿道。

    季裳华面上是嘲讽之意,“放心,我已经给她安排好去处了,保证她会后悔莫及!”

    “裳华,你到底要怎么做?”周子祺忍住身上的燥热,企图分散注意力。

    季裳华微微一笑,“这个么——你们一会就知道了,总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才好啊。”

    季裳华虽然在笑,可是尽显冷意,也猜不出她的心思,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季裳华。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周子扬推门而入,季裳华问道,“事情办妥了吗?”

    周子扬笑道,“表妹交代的事情我怎么能办不好,再者,敢算计我兄弟,我自然会全力做好。”

    季裳华微笑道,“多谢你了。”

    周子扬突然看到自己的大哥神色极不自然,脸上很红,就像发烧一样,他不禁问道,“大哥,你病了吗?”

    周子祺躲过他的手,求救一般看向季裳华,季裳华忍住笑意,对周子扬道,“二表哥,你先别问了,先带大表哥去我大哥的院子,回头……大表哥会为你解释的。”

    周子祺:“……”这样窘迫的事他不想对任何人解释!

    因着怕引人怀疑,是以两人要分开走。

    周子祺走到门口,转头道,“表妹,这件事宁芷汀似乎也参与了。”

    季裳华神思微顿,道,“我知道了。”

    宁芷汀是吗?到底是坐不住了。也好,反正季裳华也要和宁家人对上,也不怕早早和宁芷汀结仇。

    季裳华带着益阳郡主郡主回了裳华院,让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凝翠在一旁伺候,白苏和繁缕守在门外。

    季裳华知道她害羞,隔着屏风道,“郡主,发生了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什么怎么办?”泡进了凉水,益阳郡主觉得燥热散去了不少。

    季裳华挑挑眉,放下茶盏,“你和我大表哥毕竟有了肌肤之亲……”益阳郡主又对周子祺有意,周子祺又不是那等不会负责的人,也许他们之间能定下来。

    隔着屏风,看见益阳郡主低下了头,“我……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毕竟是个意外,我们都是被算计的。”

    季裳华笑道,“若是大表哥执意为你负责呢?”

    若周子祺要为益阳郡主负责,她自然是愿意的,可是周子祺根本不喜欢她,就算她嫁给他又能如何呢?可是,这也是她接近他的一个机会,她也很为难。

    “我不知道。”益阳郡主小声道。

    向来不拘小节的益阳郡主也会有女儿家的羞赧,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季裳华好奇道,“郡主为何会看中周子祺呢?”

    翌阳郡主泡在冷水里,又一边与季裳华说话,不适感少了许多。她道,“之前,我教训一个小混混的时候被他看到了,他不了解事实真相,便劝我得饶人处且饶人,阻拦我鞭打那个人。我一时不忿,便和他打了起来,他明明认得我身份,却毫不相让。我武功也不及他,就……输了。我并不想放了他,便一直追,他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向我道歉,可是我并不接受,因为从没有人这样不将我放在眼里,是以,我一有机会就找他麻烦,他却半点不让着我。有一次,我爬到树上,准备捉弄他,不小心掉了下来,是他及时接住了我……然后我就……”

    “芳心暗许了?”季裳华道。

    “嗯。”益阳郡主点点头。

    季裳华明白了,原来这是个欢喜冤家的故事,只是好像只有益阳郡主一人动心了,周子祺还是不喜欢这个刁蛮郡主。

    总不能强迫周子祺娶她。

    娶妻娶贤,大舅母郑氏便是个贤良的妻子,无论是婆婆和丈夫都能照顾的很好,与妾室关系也处理的很好。是以,赢得了一片赞扬。

    周子祺作为男子,自然也喜欢这样的女子作为妻子,可是益阳郡主完全和‘贤良淑德’四个字沾不上一点关系,也难怪周家人不想周子祺和益阳郡主绑在一起。

    季裳华叹了口气,看来益阳郡主要让皇帝赐婚容易,但是得到周子祺的心却难。

    “裳华,你说我现在还怎么办?”益阳郡主小心的征求意见。

    情之一字,最是难解,不是强行嫁过去就能圆满的。季裳华摇摇头,“此事,我也无解。”

    闻言,益阳郡主颓丧的垂下头,秀眉皱的死紧,虽说她霸道惯了,但也不能强迫一个男人娶她,好为难。

    就在这时候,白苏急急扣门道,“小姐,出大事了。”

    季裳华亲自开门,却是丝毫不觉惊讶,微笑道,“何事?”

    “有人发现了秀容郡主的尸体!”

    就听见屏风后面发出水花的响声,季裳华淡淡道,“哦,只是秀容郡主一人吗?”应该还有延平郡王吧。

    果然,白苏摇摇头,“不,不只有秀容郡主,还有延平郡王。”

    “死了吗?”季裳华看着白苏,神色郑重。

    白苏微怔,小姐看起来好像什么都知道,难不成是小姐安排人做的?她没有思考太多,回答道,“没有,只是昏迷了,被人发现的时候,正在……正在和秀容郡主行不轨之事。”白苏有些难为情。

    季裳华眼尾扬起,看来周子扬这事办的很成功。

    “在何处发现的?”

    “在万花楼的雅间,本来万花楼正热闹着,就听见争吵声,大家纷纷去观望,就看见秀容郡主和延平郡王吵起来了,不知怎么,吵着吵着,延平郡王就将秀容郡主推下了楼,秀容郡主当场死亡!”

    说完以后,白苏仍是心有余悸,似乎可以看到当时惨烈的场景。

    “这件事当时就传开了,因着秀容郡主跌下楼的时候不着寸缕,所以大家都知道她们在行不轨之事,现在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议论什么?”

    “大家都在说,延平郡王品味独特喜欢毁容瘸腿的丑女人。还有的说,是秀容郡主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就想……生米煮成熟饭,让延平郡王娶了她,反正延平郡王也是个浪荡子弟,和秀容郡主也很相配……”

    屏风那边,益阳郡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活该,让他们敢联合起来算计我和裳华,现在轮到她们自己倒霉了。”

    更让人意外的是,这两个人,一个是太后的侄孙女,一个是太后的亲孙子。她老人家该如何做呢?

    “只是,今日秀容郡主是来参加季府宴会的,现在秀容郡主身亡,万一怀疑到小姐头上怎么办?”白苏担心道。

    季裳华眼底闪过几分冷嘲,“怀疑?她们有证据吗?毕竟这件事发生在万花楼,和季家没有一点关系,就算届时有人故意挑唆,太后也是没有办法治我的罪。”

    这挑唆之人定然是长平公主。

    延平郡王不可能把自己联合害季裳华的事告诉太后,因为这其中牵扯到皇帝喜爱的益阳郡主,还牵扯到周家。

    而此时宁芷汀也参与了,定然会告知长平公主,长平公主虽然不会直接向太后说明真相,但也会旁敲侧击。

    益阳郡主有些忧虑,“裳华,我倒是不怕太后为难,横竖我有皇伯父有大哥。她不敢拿我怎么样。可是,你……”

    季裳华清浅一笑,潋滟出无尽风华,“无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她所记不差,太后可是支持萧承泽的,季裳华与宁惠妃交恶,太后会喜欢她才怪呢。

    还有一个原因,季裳华尚不知晓。太后一直想将秀容郡主许配给萧承佑,奈何皇帝迟迟不答应,若是太后知道皇帝心中世子妃的人选是季裳华,到时候也一样会厌恶她。

    如今,不过是提前一些罢了。

    虽然她是太后,可毕竟没有家族支持,皇帝肯孝敬她,完全是看在先帝的面子上,希望太后不要看不清现实,大张旗鼓的对付季裳华。

    益阳郡主不知道季裳华哪里来的自信,道,“若是太后为难你,你就派人去找我……嗯,最好是大哥,他总会护着你的,你看他冷冷清清的,实际上是外冷内热,再者,他又这样喜欢你……”益阳郡主又开始了为萧承佑说好话,完全意识不到她真的误会了!

    果然,害羞什么的,在益阳郡主那里根本是不存在的!

    季裳华不忍再听下去,问白苏道,“现在呢,事情是如何解决的?”

    白苏道,“这件事惊动了全城,京兆尹没多久就到了,一看是一个郡主和郡王也不敢将延平郡王捉拿归案,这时候已经去宫中求见皇上和太后了。”

    季裳华点点头,“你先去吧。”在白苏转身出门的时候,季裳华道,“你可看到宁芷汀在何处?”

    白苏想了想,“好像没有看见。”

    季裳华冷笑一声,“无事了,你先去吧。”

    这次就先便宜了宁芷汀,下次可没有那么容易了。

    关于宁芷汀的心思她也了解几分,宁国公府是萧承泽的外祖家,就算没有联姻也会继续支持他。所以,萧承泽为了取得其他家族的支持,会选择放弃娶宁芷汀而另选他人。宁芷汀心中不平,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季裳华就是她的情敌了,看来,萧承泽欲求娶季裳华之事宁家已经知道了,宁家周家宋家,一直呈鼎立之势,现在可有的瞧了。

    注定了,三个家族只能存活一个。前世萧承泽登上皇位后,宋家势衰,周家灭族,而宁家则更加辉煌了。

    这一世,灭族的该轮到宁家了!

    季裳华看着益阳郡主身体稍稍恢复,便让她在季裳华的房间休息了一番,之后又让云雁送她回去,这件事才算圆满结束。

    其实,今日的流言蜚语除了延平郡王强迫了秀容郡主一事,还有另一则流言,事关季裳华,现在人人都说,晋王妃看上了季裳华,有意为晋王世子聘下季裳华作为世子妃,这个流言流传很快,在晋王妃出了季家的时候,已经传开了,只是季裳华忙于照顾益阳郡主不知道而已。

    可是令季裳华觉得奇怪的是,晋王府竟无一人出来解释,任由这个流言愈演愈烈。

    晋王府。

    萧承佑听着楚恒说着外面的传言,面无表情。

    “世子,要不要属下去阻止一下,这样无论是对于季小姐还是您的名誉都有损害。”

    就在楚恒以为萧承佑不会开口的时候,就听萧承佑道,“此事是我想阻止就能阻止得了的吗?母妃的性子我太了解了,她不想做的事情无人能强迫她,更何况,依她的性格,怎么会无故去参加一个女子的及笄礼礼?这分明就是故意制造流言!”

    “难道果真如外面传言所说,王妃有意为您求娶季小姐为世子妃?”在楚恒看来,季小姐和世子也很相配的,首先是容貌气质,然后是季裳华坚韧的性格,世子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娶妻了。

    ‘世子妃’两个字听在萧承佑的心中,莫名有了一种别样的感受,就好像原本空荡荡的心被什么填进去了一点。

    他不禁想起了季裳华,是因为她吗?但是他很快就将这个想法驱逐出去了,他对于季裳华只是愧疚而已,或许可以称之为朋友。

    “不要乱说!”萧承佑低斥道。

    然后他站起身,“去皇宫,见陛下。”

    除了那个人,谁还能让晋王妃做出这种事,看来皇上是打定主意要他娶了季裳华了,可他一直不明白原因,或许,晋王妃知道……

    他现在只能去求皇帝,制止他强买强卖的行为!

    京都,万花楼,楼下。

    季裳华站在对面的一品楼,看着下面的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真是怪事年年有,这好好的一个郡主一个郡王怎么就睡在一起了呢,你看看这……啧啧。”

    看着秀容郡主玉体横陈,额,如果瘸了一条腿还毁了容也算是玉体的话。有人低声道,“真不知道这皇室郡王什么品味,竟然这样都下得去手,白白送我我都不要。”

    另有人大笑道,“再怎么说,人家也是郡主,你想要还要不起呢,哈哈。”

    “我才不要这样的美人,我更喜欢的是春满楼的雪芙姑娘。”

    周围人哄然大笑,“雪芙姑娘能看上你?做梦吧。”

    此人不服道,“延平郡王都能看上这样的丑女人,雪芙姑娘怎么就看不上我……”

    话音未落,就看见远处飞来一个人,一鞭子直直甩到这人身上,“议论什么!诽谤皇室可是大罪!”

    诽谤?还真好意思说出口,这件事是多少人看到的,秀容郡主的尸体现在还在楼下呢,怎么就是诽谤呢?

    但谁让人家是郡王呢,自然有睁眼说瞎话的权利。

    延平郡王不知道,短短一个时辰,流言就从‘延平郡王和秀容郡主幽会,最后吵起来,秀容郡主被推下楼’演变成了‘延平郡王逼奸秀容郡主不成,秀容郡主为保清白跳楼自尽’了。

    延平郡王坏事做尽,却从来没有落到千夫所指的地步,连个市井小民都敢嘲笑他!

    他大吼道,“谁再敢胡言乱语,立刻关进刑部大牢!”

    但是,他无论怎样都堵不住悠悠众口了。

    他不明白,原本打算联合秀容郡主侮辱了季裳华,怎么就演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秀容郡主居然死了,还是他杀的!

    谁会有这样的本事?他下意识想到了季裳华,只有季裳华有这个动机,为了报复他!

    他抬起头,忽然就看见一品楼上一个袅娜倩影,她正掀起窗帘,只露出一半的脸,却可看出她绝色的影子。

    是季裳华!

    他几乎一下子就认了出来,快步跑了过去,吩咐人打了一品楼的掌柜和小二,就奔了上去。

    他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找,却是不见季裳华的影子。

    众人看看延平郡王,仍旧是聚集在一起指指点点。

    他一脚就踹倒了几张桌子,五官扭曲在一起,怒喝道,“谁再敢议论,就立刻去死!”

    众人都住了嘴,却是嫌恶而又鄙夷的看着他。

    就在这个时候,护卫跑来在他耳边道道,“郡王,太后召您进宫!”

    延平郡王呆立当场!

    萧承焕带着季裳华从房梁上下来,季裳华看着他欲开口,“殿……”

    话音未落,他就阻止了她,抬起手,在她发髻上插了一支翡翠簪子,成色很好,制作精巧,花蕊和花瓣边缘粘着稀碎的白玉细钿,阳光投进来,折射出道道光芒。可样式却有些老,显然是有些年头了。

    季裳华想要摘下来,他却握住她的手,“别动,很漂亮,这是我送你的及笄礼。”

    他的眼中除了对她的情意还有刻骨的冰冷,季裳华欲言又止,“殿下,发钗这种东西,并不能随意送人的。”

    “我知道。”他看着她,用最温柔的声音,“男子送女子发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季裳华垂下眼睛,金色的阳光为她的睫毛镀上一层金光,她睫毛颤了颤,“殿下,我的想法你早就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是因为他吗?”他打断道。

    季裳华怔了怔。

    萧承焕眼睛褪去了温柔之意,“听说,今日晋王妃对你很是喜爱?京都的流言你已经听见了吧?对此,你有何想法?你是不是也对他有意?”

    这声声质问搅乱了季裳华的思绪,她要怎么说,因为她不不喜欢萧承佑所以根本不在乎这些流言,因为她不了解晋王妃的心思,所以不知道晋王妃对她的喜爱来源于哪里?

    她想开口,面对萧承焕的质问,她突然觉得愤怒,她并不是他的谁,为何要对他解释?她冷冷道,“殿下,你应该知道,我心中只想着如何对付敌人,从未有过情爱,所以,不管外面的流言蜚语如何流传,我都不在意。”

    萧承焕看季裳华似乎生气了,他也有些恼怒,可是听季裳华这样一说,他不由得高兴起来,因为季裳华并不喜欢萧承佑。

    谁也不会知道,他在听到这些流言的时候有多么愤怒,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好像总是错过,踏青之时没能救下季裳华,上个月季裳华入宫被秀容郡主刺杀也是被萧承佑所救,今天她被秀容郡主和延平郡王联手算计他又没能伸出援手。他好像总是在和她错过,难道果真如净安大师所说。她注定不会是她的。

    可是,他不信命运会对他这样残忍,他自幼就失去一切,一直是孤独一人,在遇见季裳华之后,才觉得他可以改变这种孤独,因为季裳华无论是心性和经历都有共同点,他们会并肩而行的。

    可是,她却早就不是他的了,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要将她赐给萧承佑!

    他怎么能甘心?!萧承佑总是轻易就能得到一切,而他好不容易看中的女子也是他的。他如何能不嫉妒?

    他沉默了一会,看着她头上的发钗幽幽道,“这是我母亲入葬时戴的,我将她挖出来时拿下来的。”

    季裳华一惊,就要摘下来,“殿下,这发钗太贵重,我不能收!”

    萧承焕却是阻止了她,“我送出去的东西绝不收回,这毕竟是死人戴过的东西,你若是嫌晦气,可以丢了!”

    僵持了一会,季裳华叹了口气,还是收下了。

    “谢过殿下。”

    萧承焕又恢复了之前的邪魅和冷冽,他唇角微勾,道,“今日之事,宁芷汀也有参与?”

    见他不再纠缠方才之事,季裳华松了口气,“是。”

    “你是要动宁家了吗?”

    季裳华微笑道,“是时候了。”

    萧承焕一撩袍子,动作十分潇洒,他坐下道,“你有主意了?”

    季裳华见他终于恢复了正常,也坐下来,轻笑道,“不是我有主意,是我要看看宁家有什么主意。”

    萧承焕了然,“你和萧承泽摊牌了?”

    “与其虚与委蛇,不如说清楚讲明白。”

    “那……于家呢,你如何安排?”

    季裳华莞尔一笑,食指沾上茶水在桌子上这下一个‘二’字。

    “你打算从于鹤鸣入手?”

    季裳华点点头。

    ------题外话------

    写裳华与宁芷汀结仇不是无用的,两人结仇是裳华与宁家展开斗争的导火索……

    后院渣渣虐的差不多了,轮到外面的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