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0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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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江&文&学&城&

    “王爷!”杨柳唤了声。

    姜风看了看江以湛的背影,对杨柳耸肩摊手道:“也罢!咱们王爷不是怕事的, 反正现在也没事做。”言罢他快步跟上了江以湛。

    王爷说过这一行由姜风作伴, 杨柳便只能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渐行渐远。

    姜风跟着江以湛去到正门口时,马车就已被备好, 姜风过去撩开车帘,等江以湛上去后,便坐在前面驱着马车离去。

    暮王府中, 霍淩淮正站在亭下赏着旁边的桃花。

    这时关帆踏进了院中,快步过去拱手禀报:“堇宁王已上路, 约莫午时中便会到这里。”

    霍淩淮伸手捻下一朵桃花在手里把玩着, 道:“去书房案桌上将那包迷幻散拿去。”他冷冷勾了下唇, 将江成兮的东西搁在江以湛身上玩玩, 也不错。

    “是!”关帆去到霍淩淮的书房, 拿了那包药便离去。

    他去的方向正是虞秋所住之处, 他到院口时, 恰见丫鬟小桃端着茶水走来。小桃见到他, 便立刻福了个身:“大人。”

    关帆问她:“虞姑娘何时过来?”

    小桃应道:“马上,奴婢这茶便是给虞姑娘准备的。”

    关帆正欲再与小桃说些什么, 他的耳朵微动了下, 转眸看去, 便见到已经换上舞服的虞秋正打着哈欠朝这边走来, 那模样瞧着似乎极为疲惫。

    虞秋平时不爱精于打扮, 尤其是后来连女装都懒得穿之后, 所以平时的她看着虽仍旧有着最自然的美, 却终究是没有好生绽放。当下换了身舞服,发髻高绾的模样,就更是仿若那月里嫦娥,面似花玉,风姿绰约。

    这好好的大美人,打起哈欠来,倒别有一番滋味,娇憨可人得紧。

    关帆都难得微怔了下,但只一瞬,便收回目光,站到一旁暂时没说话。

    虞秋走近了些,捶着脑袋时,才注意到与小桃站一起的关帆,便立刻打起精神,过去规规矩矩地福身:“大人。”

    “嗯!”关帆应了声,道,“姑娘若是累了,去歇息便是。”

    “哦!”虞秋不知他为何在此,但知道不是她该过问的,她应下后便加快了步伐踏进院中,迫不及待要去房里歇会。

    不过上了床欲补觉的她,又起身去到窗边。

    她看着那边的院口处,她见关帆似乎在对小桃说着什么,后来关帆大概是意识到她的目光,便转眸看了过来,却只一眼,就转身离去。

    她也只是随便看看,便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钻进被窝。

    她虽很困,也确实闭着眼,脑袋里想的却是待会她将被暮王以舞姬的身份送给堇宁王之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究竟有多紧张,多害怕。

    她不由抱紧被子。

    小桃端着茶水进来,见到已在被窝睡觉,背向外面的虞秋,她咬了咬唇,握紧了手里那包由关帆交给她的迷幻散。

    虞秋躺着一直没动,也不知是否睡着了,小桃没有打扰她。

    就这么任时间静静流淌了会后,小桃便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她直接将那包迷幻散倒入茶壶中。估量着将药粉摇匀了,她深吸了口气,就去到床边唤道:“姑娘?姑娘?”

    虞秋感觉自己似乎才刚睡着,她轻嘤了声,不得不坐起身。她揉了揉眼,无力地问道:“该过去了么?”

    “是啊!”小桃应道,“去那边准备准备,堇宁王大概已到府上了。”

    听到“堇宁王”三个字,虞秋就觉得心里发慌,却不得不乖乖下了床,由小桃给她整理妆发,她懒懒地看着镜中自己,浑身没劲。

    这时小桃羡慕道:“姑娘长得真是好看。”

    这一点虞秋是认同的,她也觉得自己好看,便扯了下嘴角,并没谦虚。

    整理好妆发,小桃去到桌旁倒了杯水,顿了下,便递给她。她接过一口饮尽,就迈步走出房间,打算往舞苑那边去。

    小桃看着她的背影抿了抿嘴,便跟了上去。

    哪怕只是睡着一小会儿,虞秋也仍觉精神好多了。但不过只是走了一半的路,她便就觉得脑袋又昏昏沉沉起来,甚至比睡前还要晕。她下意识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晕归晕,倒也能撑,她便继续往前走。

    小桃瞧着她的状态,目光闪了闪后,问道:“姑娘怎么了?”

    虞秋摇头:“没事。”大概是又困了,都怪昨晚睡太少。

    小桃扶着虞秋快要到前头的回廊时,她有意向回廊的右侧看了看,恰见堇宁王正朝这边走来,她便立刻拉着虞秋停下,再问了声:“姑娘真没事?”话语间,她似有意往虞秋身后移了些。

    “我……”虞秋突然感觉天地似乎在晃动。

    待江以湛离得近了时,他似意识到什么,便微微转眸朝这边看来,当她见到那正在捶脑袋的虞秋,眼睛明显眯了下。

    这时姜风正跟在他身后嘀咕着:“这暮王也真是的,说让我们去后花园找他,却也不派个人来带路。”话罢他突觉后头有石头砸了自己一下,便停下脚步朝后看去,却又什么没看到,当下不由疑惑起来。

    转眼间,江以湛便到了虞秋的前方,虞秋抬眸看去,登时便愣住。

    惜惜?

    脑袋昏沉的她,下意识面露喜色,她当下想不了太多,只本能地快步就跑了过去,她拉住他的手,问他:“你是来接我回去的么?”

    正继续往前走的江以湛明显没料到她会玩这一出,措不及防被她拉停了脚步。

    绕是他素来冷漠淡定,当下那张冷硬的俊脸上也明显有些怔意。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被她握住的手,又看着她那张因上了精致妆容,而显得越发动人的小脸,抿嘴并没说话,只是模样瞧着正在渐渐变冷,令站在虞秋身后的小桃不由打了个颤,后退了几步。

    不少人知道堇宁王虽是一堂堂郡王,但终究是握着刀剑,踩着鲜血爬到这位置的人,自然让人见了极易心生俱意。何况他性格本就冷血,骨子里便是无情之人,哪怕不说话,也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子寒意,甚至有人称他冷阎罗。

    当下他这模样自然更是让人不由心惊胆战,感觉周身的空气也凉了。

    后一步走过来的姜风见到这一幕,便立刻呆住。他先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没看错后,便抓起自己的脑袋,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王爷与虞姑娘何时进展到这一步了?

    竟然连手都牵上了。

    虞秋越发觉得脑袋又疼又沉,她便拉着他的手胡乱往自己额头上放,语怀委屈:“我好难受,你看看我是不是有热。”

    江以湛只冷飕飕的紧盯着她,任着她胡作。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手上所触碰到的独属于她的滑腻肌肤,无论是她那仿若凝脂的脸,还是那软绵温热的小手。

    他的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线,极为锋利。

    虞秋的眼里渐渐湿润了起来,她抬眸看着他,瞧着极为可怜,也楚楚动人:“我不舒服。”

    江以湛看入她那双雾气蒙蒙,似乎能摄人心魂的眼睛。

    怕事谁见了这场景,都会觉得她在有意勾引他。

    回廊的另一端不远处,霍淩淮正负手缓缓靠近,直至从对面停下,他看着眼前这一幕,抬手把玩起拇指上的扳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听到马蹄声渐行渐远,虞秋小心翼翼转回身,远远地仍可看见那人挺拔不凡的背影。

    她没忽视掉刚才那一眼中,他那气宇轩昂中透出的贵气。

    思其装束,便知他如今处境定是今非昔比的。

    这时几名护卫抬着一个人从客栈走出,她转头看去,便见被抬的是刚才逼她记图纸的中年男人。

    只一看其如若一具尸体的模样,她便大惊失色。

    这……

    她不由浑身发凉,不知他是否死了,又如何死的。

    随着护卫们抬着尸体离开,客栈里的人聚集在了门口,包括附近其他人,都在议论纷纷。

    “我没眼花吧?刚才那站在树下的男子是堇宁王本人?”

    “确实是,那领人入客栈的大人自称杨柳,那不就是堇宁王的一亲信么?也不知这死人是什么来头,能让堂堂堇宁王亲自过来一趟。”

    虞秋未来得及因“堇宁王”三个字而觉诧异,注意力便被“死人”两个字吸引了去。

    所以那刚才还活生生的人,是真的死了?

    她顿觉不是滋味。

    而这些百姓似乎都没受影响,仍在说道着。

    听着他们一口一个堇宁王,她心中好奇心被提起,便将包袱抱在胸前走过去了些,问离得最近的那小伙:“那所谓的堇宁王就是方才那树下穿黑衣的冷峻男子?”

    小伙看了她一眼,应道:“听说是,该没错。”

    她压下心中震惊,顿了下,又问:“这堇宁王是何来头?”当年那男人,瞧着就不是个金贵的,如何摇身一变,便成为一郡王?

    这时另一瞧着似乎话较多的百姓听到她的话,便走过来小声对她说:“你这小兄弟真是孤陋寡闻,竟是连堇宁王都不知。这天下终能大定,堇宁王功不可没。当年是他携一干武林义士协助当今圣上,才得以登基,并仅两年时间,便协帝平定了天下。”

    “携武林义士?”虞秋喃喃过后,突想到些什么,便立刻又问,“他是江湖出身?名为江以湛?”

    “不错。”那百姓点头后,看了看四周,又道,“公子还是小声点。”

    虞秋未语,她想到的是近三年前,祖父与爹在书房的谈话。

    因先帝昏庸,多年前,这大胤天下便逐渐进入乱世,各地大小势力陆续生起,不算小的,除宗室朝廷之外,另外起了两股大势力以夺天下,而他们虞家属北方戟王的势力,坐落北冀。

    本是僵持不下的乱局,在三年前有变。

    当时她便听到祖父谈到一名叫江以湛的江湖人,当年宗室的殷王便是有这江以湛的协助,才顺利取代作为其皇兄的先帝,成为当今的孝乐帝。

    也正是因他的存在,皇朝迅速崛起。

    她从未想过这所谓的厉害至极的江以湛,便是当年被他哥收留,被她所欺辱的江姓男子。

    她怔怔地继续听着其他人说的话,越发知道“堇宁王”三字究竟意味着多大的权势与富贵。

    既已知他的现状,她要做的事便更是得避免与他再遇,因为惹不起。

    可想到她与这瑜都犯冲,她不由觉得很悬。

    她耸拉着脑袋,叹了口气,便继续将包袱抱在胸前离开了这里,缓慢行走在哪怕天黑,也仍旧颇为热闹的街道上。

    她本只是又累又饿,现在还疼,浑身疼。

    好在不远便遇到另外一家瞧着还不错的客栈,她尽量用包袱挡住自己的胸口,迈步踏进。

    要了间房,她迫不及待对镜检查脖颈处的伤势。

    虽见伤得不多,她仍旧难受。

    也不知可会留疤。

    后来她拖小二给她买了药,重新再洗了个澡,给自己上过药,才觉安心些,同时又觉肉痛,因这药花了她不少钱。

    吃过晚饭,躺在床上的她本该想很多,可架不住太累,很快便入了睡。

    次日,她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醒来。

    睁开眼,她捶了捶有些晕乎乎的脑袋,便起床来到窗边看着外头的雨,心里嘀咕,也不知会不会打湿她的告示。

    当即她便穿戴好,没吃早饭,直接便出了门。

    如昨日一般,她租了匹马,将告示所在的几个地方一一去了遍,把印章给盖了上去。好在她挑的地方好,几张告示都可以在这雨天里保住。

    解决此事,她才感到饿,便骑着马找地方吃东西。

    奈何后来雨越下越大,半路上的她,不得不暂且牵着马去到一处巷口宅子的屋檐下躲雨。

    她靠墙蹲下身紧抱自己的身体,眸含迷茫地看着眼前的雨。

    突然有车轱辘声传来,她转头看去,便见到一辆瞧着还算奢华的马车驶进巷子。她本无异色,却在看到那车夫时呆住。

    她揉了揉眼,定眼再看,确定自己没看错,那是虞家多年的车夫鸿叔。

    随着马车从她面前驶过,透过车窗,隐约可见到里头有她的祖母虞老夫人。还有两人,大概是她的叔母薛氏,与她的堂妹虞听燕。

    时隔近两年,再见这些“家人”,她心下不由一颤。

    她不解他们怎会在瑜都。

    巧的是,马车所停之处,恰是她所待的屋檐宅门前,在她愣神间,他的堂哥虞叙拿着伞从宅门走出,接着祖母她们。

    许是感应到她的目光,虞叙抬眸隔着雨看来,见是她,他惊讶出声:“秋秋?”

    这时虞听燕已打着伞站在马车旁,薛氏正握伞扶着虞老夫人下马车。

    闻言,他们一起看了过来。

    就算她身着男装,他们又怎会认不出她。

    虞老夫人身着黛紫色锦衣,虽已过花甲,但气色不错,想来这两年该是过得不差。她本是淡和的脸色,在见到虞秋后,便面露厌恶:“这丫头怎会在这里?是如何寻来的?”瞧着她似乎觉得现在是被狗皮膏药粘着了。

    虞秋的叔母薛氏也是一脸不悦。

    只虞听燕娇娇柔柔地唤了声:“姐。”随即便欲迈步过去,被薛氏给拉住。

    薛氏道:“管她做什么?还嫌咱们虞家不够落魄?”

    在近两年前被赶出虞家时,虞秋就已领教过他们对她的厌恶,因为他们把虞家所有的不幸都算在她头上,说她刑克六亲。

    她自觉无辜得很,但除了娘,这些家人都不愿管她。

    这次遇到他们纯属意外,她没想再粘上虞家。她未语,不得不顶着雨牵马就走,不想再体会被亲人往心上捅刀子的感觉。

    虞老夫人冷哼了声,收回目光。

    回到大门口,薛氏不忘嘱咐着一双儿女:“你们两个可不许再靠近她,咱们这虞家的生意好不容易做大,也在这瑜都扎了根,免得又被她拖累了去。”

    虞听燕虽唤虞秋一声姐,其实也不过只比虞秋小三个月。当下她身着嫣红襦裙,本就面容姣好的她,瞧着更是极为粉嫩讨喜,她看似乖巧,却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一干人行走间,虞老夫人吩咐着别让虞秋有机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