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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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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春夏一夜都睡不着,清晨很早便起来洗漱,想着去镇里集市找田东。

    走到村头,发现村里的傻子风彩咿呀喃语对着王凯冉。

    王凯冉是村里的高才生,学习很刻苦,常去镇里上学,励志要考取功名的人。

    这风彩是从小跟他订了娃娃亲的人,成为了村里人的笑柄。

    “王凯冉,还不去抱着你家娘子亲亲。”

    “就是,王凯冉啊,还考取什么功名啊。”

    “哈哈哈,这么个傻子是新娘,真是好笑。”

    村里人的话冲入王凯冉耳中,他眼底闪过烦躁和讨厌。

    田春夏倒是理解王凯冉的行为举止,毕竟换作一个正常人还有抱负的男子都对另一半有憧憬。

    “春夏,你去哪里?”王凯冉发现田春夏,忙走过来和她一起并肩走。

    田春夏傻眼,咋来找她了,“我去找田东,要去镇上。”

    “我也去。”王凯冉跟紧她的脚步。

    风彩流着鼻涕,晶莹的水在阳光下还折射了光。满脸都是污垢,她傻傻的跟在王凯冉后边,嘴里含糊不清道:“相公,我也要去镇上。”

    “不要叫我相公!”王凯冉咬牙切齿道。

    田春夏有些懵逼,她对风彩充满同情,也对王凯冉充满同情。夹在中间,一时不好说话。她心底又急着找王东,脚步也加快了些,昨夜和吴大爷说好了时间去找田东。

    王凯冉回过头,捏住风彩的下巴,狠狠道:“要是真为我好,那就去死,死了一了百了,懂了吗?”

    风彩傻愣愣的看着王凯冉,眼底对他满是信任。对于死,毫无畏惧。她咿呀喃语,在众人眼底的胡言乱语,。

    王凯冉算是听明白了。她要他好好照顾自己,这傻子,对自己倒真是一片真心。

    王凯冉眼神清冷的看着她,心底涌起嘲讽更是为自己有这么一个污点无奈。是好又如何,留着哈喇子浑身上下都肮脏不堪,不能称为女子的她,如何是自己心中所想的伊人。

    “若是真为我好,那就去死,永远消失,明白了吗?”沐子川突然走近她,用两人才听清的音量,声音温温柔柔却能听出一股凉意。

    她点点头,目送沐子川离开,直到他背影不见这才低头傻笑。

    围观人看当事人都走了,也纷纷散去了热闹。

    田春夏和王凯冉一起来到镇上,田春夏道:“我要去找田东,你呢?”

    王凯冉也不知道自己来镇上是为何,笑道:“我去找先生。”

    昨夜里下的雨似乎没有停息,雨淅淅沥沥,还是不停止。

    王凯冉在屋内画画,隐隐已经成形了。画作为土胚制成的瓶瓶罐罐作为一大景色。亭上方是稻草,远远看去,倒是简朴。实际稻草下是瓦片,亭子下方是一个长木桌。

    这雨实在令人心烦,王凯冉心倒是一片宁静。先生曾说,成事者,当为专注。

    田春夏不顾雨水,走在大街上不停的呼喊田东名字:“田东你在哪儿,我是春夏啊。”

    半饷,都无人应答。田春夏站在街道上,第一次感觉很无力。

    李府中有一荷花谭,李子涵邀田东一同作画。淤泥潭中,荷花开茂盛。夏日的雨扫尽这炎热,文人墨客许是聚集亭中。描那花那叶,再者作诗于濯清涟而不妖的荷花。

    “田公子,你看这些荷花如何?”李子涵浅笑吟吟。

    “开的甚好。”田东笑笑,心底却是想着怎么离开李府。一个大早,他便想着告辞,却是被李子涵挽留了下来。

    村里,风彩站在田地里,嘴里呢喃着相公二字。

    雨水啪嗒啪嗒在风彩脸上流过,倒是将脸上的污垢冲刷的干干净净。似乎知道自己宿命,眼底流露晶莹的泪珠。与雨水掺和一起,顺着下颚落地也落土尘埃。

    天公轰轰,雷声震震响彻天。直叫人发怵,闪电似要穿过天入地,王凯冉停下笔,关上了隐隐可见闪光的窗台。

    田春夏也躲进了一家客栈里边,外边雨越下越大,她身上的衣服全淋湿了。她叹口气,望着窗外。

    田东,你到底去哪里了?

    风彩踏进了荷花池,荷花池面上清澈水入风彩口鼻腔,一股酸楚,窒息之感。她心底却有解脱,他希望她死,那她便死。

    傻子很傻,却有一颗百般纯心。地底下污垢慢慢盖过风彩的脸,直将她整个身子都掩埋不见。

    王凯冉屋内兀的心烦,这画是废了。他卷成一团,扔进篓中。开窗,这雨似乎是有消停的迹象。他环顾四周,家穷潦倒,何时才能考取功名,迎娶所爱之人。

    想起迎娶,脑海便映入风彩的脸,脏乱不堪。王凯冉摇摇头,抿口清水,缓缓呼出口气。

    再开窗台时,雨水已停了。田春夏急忙出了客栈,一个个问有没有见着田东,描绘他长什么样子。

    “李小姐,我想我该回家了。你看雨也停了,再不回家,家里该担忧了。”田东起身,拱手作揖道。

    李子涵抬眼看他一脸坚定,心里暗叹一声,罢了,“还请公子路上小心。”

    “我们小姐收留了你,你就这么走了?”绿叶看出自家小姐对这个田东上心了,问道。

    “我感激不尽,但在下也有家。”田东僵持着,回道。

    “走罢,后会有期。”李子涵悠悠道。

    走出一段路,还能听到绿叶气急败坏的说怎么能如此轻易的放他走。出了李府,田东松了一口气,想必春夏已经着急死了,自己去买点她爱吃的零嘴回去哄哄她。

    田春夏找了半天都未找着,实在有些累了。田东去胭脂阁买了胭脂,他在李子涵的阁中看到很多胭脂,想必女子都爱这些。精挑细选,田东满意的走出了胭脂阁。

    而另一个转角,胭脂阁的老板娘苏若儿看到满身湿透的田春夏很是惊讶:“春夏,你是怎么了?”

    “我找田东,他昨日便来了镇上,找半天都未找到。”田春夏叹口气道。

    “快跟我回胭脂阁换件干净的衣裳再找,不然,会受风寒的。”苏若儿着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