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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生孩子是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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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没想过,我自以为幸福美满的婚姻,会这么快就土崩瓦解。

    坐在沙发上,我拿着检查报告单的手有些抖,呼吸开始变得混乱起来,脑子嗡嗡作响。

    就是现在,此时此刻,我老公他们一家人正坐在我对面,跟我说,生孩子是我应尽的义务,为了给他们郑家传宗接代,让我跟我老公的大哥一起生个孩子!

    我想我一定是听错了,我懵懵的转头去看坐在我旁边的郑智君,抖着声音说:“智君……这不是真的吧?你们,你们在跟我开玩笑呢是吧?”

    我多希望郑智君能肯定的告诉我,我听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他始终低着头,眉头紧锁,一口接一口地抽烟,一副痛苦的样子。

    “智君你说话啊……”我抓着他的肩膀摇晃,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可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将头低得更低。

    我的心坠入冰窖。

    可能是不想让我为难她儿子,端坐在我对面沙发上的婆婆清了清嗓子,翘着腿,两只手叠放在膝盖上,一本正经地说:“雨晴啊,你说从你嫁进来到现在,妈没亏待过你吧?”

    “……”我猩红着眼看她,嘴巴张开,想说什么,她就打断我,“我可一直把你当亲闺女对待,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想让你给我们郑家生个大胖孙子!”

    “可是……妈……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也不能……”我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惨白着脸,抖着嘴唇,几次想反驳她,可那种话,我根本就说不出口!

    “雨晴啊,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现在检查结果你也看见了,智君虽然不是独苗,但他名下也不能没有孩子啊!”

    “……”

    “咱们郑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让那些亲戚朋友笑话死,以后我们智君出去还怎么见人?”

    婆婆苦口婆心地劝我,“所以啊……”

    “所以就让我和大哥上床?只为一个孩子?!”我终于回神,唰地一下站起来,指着婆婆,“一个孩子,就让你们泯灭人性,做出这种败坏人伦的事?让你的小儿媳和你大儿子上床!”

    我嘶吼,整个人变的有些癫狂,指向旁边和自己同床共枕了两年亲密无间的人,“就因为孩子,让你的老婆和你的大哥睡,郑智君,你还是男人吗?!!”

    我的血液好像在这一刻凝固,四肢发麻,不知道是情绪太过激动,还是被他们的提议刺激到,我的大脑就像是被人打了麻醉药一样,浑江浑江的。

    空气凝固,没有人回应我。

    而我的不识大体让婆婆很不高兴,她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

    她抿紧嘴,瞪我一眼,眼神瞥向一边,一副懒得搭理我的样子。

    我跟郑智君结婚两年了,从嫁到郑家那天开始,我婆婆就开始催着我怀孕生孩子,说现在开放二胎了,趁年轻赶紧生。

    可我的肚子始终没什么起色,婆婆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她说也不知道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娶了我这么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回家,天天在我耳边唠叨谁谁家的儿媳妇刚生了大胖小子,谁谁家儿媳妇二胎生出来了。

    起初我觉得可能是我的毛病,就跑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但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我婆婆不信邪,又亲自带着我去医院里转了一圈,看着我的检查结果,她不得不把目光放到她儿子身上。

    然后,我们就拿到了这张检查结果报告单。

    而令我诧异的是,看到这个结果,他们居然背着我商量出一个荒唐的解决方案来。

    让我和我公公生孩子,然后冒充是我和郑智君的孩子,让我们抚养长大!

    她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郑智君!你说!”我将视线移到始终不吭一声的郑智君头上,咬着牙质问,“我要听你说!”

    郑智君听了我的话,用力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蒂丢在地板上,用脚狠狠地碾了几下,才抬起头来看我,用很平静的语气对我说:“雨晴,老话说的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能当这个罪人,你就跟大哥生一个,好歹也是我们郑家的血脉,我以后肯定会对你更好的……”

    “啪!”

    我不等郑智君说完,手臂已经忍不住挥过去,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郑智君的脸上,“你无耻!”

    这一巴掌打得很重,我半个手臂都麻了,可还是无法缓解我此时疼的快要窒息的心脏。

    “你疯了!”我婆婆大叫一声,忙从沙发上跳起来,跑过去仔细查看郑智君,然后转过头来,瞪大一双眼睛对我吼,“潘雨晴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你老公你都敢打,还真是反了你了!”

    “老公?谁是我老公?谁家老公把自己老婆往别的男人怀里推!”

    我疯了似的对着我婆婆大吼起来,可能是我情绪实在太激动了,嘶吼起来都破音。

    话音未落,婆婆就朝我冲过来,照着我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我头一偏,脸颊瞬间火辣辣的疼,可脸再疼也远比不上此刻我心如刀割般的疼!

    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我怨怼地盯着郑智君,以为这时候他至少会关心我一下,会跟我道个歉,可他除了用双手不停的搓脸,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外,完全没有理会我。

    心,一下子就凉了。

    是那种一凉到底,痛彻刺骨。

    婆婆还在指着我的鼻子喋喋不休地骂着,说我什么不懂孝道,说我不能为这个家考虑,说我胆大包天居然敢打自己的男人,说我一无是处,还说当初我高攀他们郑家的时候她就应该咬死不同意,也不至于等到今天自己的儿子被打!

    我开始本能地排斥这些对我攻击性强悍的话,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脑子也混沌起来,渐渐地我听不见我婆婆在骂我什么了,就连她骂我时的样子也好像模糊起来……

    脚跟有些晃动,我站着的身体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

    模糊的视线中,我看见我婆婆上前扶住我,语气不爽的对郑智君说:“还是我的方法管用吧!早说了你还不听。下点药,赶紧把事儿办了!等她怀了孩子,她上哪知道那孩子是谁的,还不是欢天喜地的给生下来,好好养着!”

    药?什么药?

    难道是我刚回家的时候,郑智君递给我的那一杯热牛奶有问题?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我悲哀地想着,可我脑子不清楚,这些问题,我想不通。

    但即使这样我还是本能地去推我婆婆,企图挣脱她,逃离这个家。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听话!”婆婆狠狠地在我胳膊上拧了一下,不悦地骂道,然后招呼着我那个一直坐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一切,没发表过一句意见的她的大儿子说:“智谦!你还坐在那干嘛!赶紧弄卧室里去办事!”

    “妈——”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郑智君激动的声音,我努力地半睁着眼睛,满怀希望地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救世主,希望他能来终结这个荒唐的局面。

    “妈,还是我扶雨晴进屋吧。”郑智君缓缓走到我面前,从我婆婆的手中扶住了我的胳膊,撑着我几乎瘫软下去的身体。

    他说:“雨晴,希望你能从咱们家的大局考虑,我都做出牺牲和让步了,你也可以!再说,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不都是你的孩子吗,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