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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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栩栩，你有今天，都是自己给作的！”乐佳毫不怜惜，甚至还挺恶狠狠的骂了出来。估计也是早就想扇这巴掌了，而今天也终于找到了机会。
但扇完后，看着薛栩栩红彤彤的半张脸蛋，她又叹了口气侧身坐到了床边上，伸出手去一把把薛栩栩给抱住，下巴枕在对方的肩头，一张一合地动着嘴不大利索地说道，“我的心思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反正姜好喜欢的是你。但是，刚才那一巴掌我我不打算道歉，你都不知道你们回来的这些日子姜好私下里都跟我倒了多少的苦水，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过来的。”
抬起头来，摸了摸那张惹人疼的小脸，乐佳把肩头上的毛巾给捂了上去，甭管有用没用吧，反正也就是那么个意思。眼里满是心疼，嘴上却依旧替姜好说着好话。
“一个男人能无怨无悔地陪着你走了十六七年，就单凭这点毅力就抵不上那吃不饱喝不足的爱情吗。珍惜眼前人，多少电视剧电影里不都这么讲过的吗。当时你跟沈励扬分的时候，那没日没夜不分时候的痛哭流涕，这些伤疤难不成都忘了吗，你搞清楚……沈励扬当初是有了人才抛弃你的，这种男人还能跟姜好比吗！”
好吧，在乐佳眼里姜好的好是感天动地的，其他男人都比不上的。可是也就经她这么一提醒，薛栩栩才忽然想起这么件事情来，当初沈励扬是在电话里说他喜欢上另外的人了，所以要跟她分。也是这件事刺激了薛栩栩这么多年，甚至当初回到江城和王昊说话都时时提及这个，而且那个女人……王昊似乎也证实她确实存在。
说风就是雨，想到这里她赶紧拨开乐佳捂着毛巾的那只手，翻身去找手机揣进了大衣口袋。
“你干嘛！”乐佳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禁大声问道，“怎么，想通了？要去找姜好？要不要我先给姜好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
婆妈的本性暴露，薛栩栩却来不及解释，只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往门口走，“我不是去找姜好，也别告诉他。就是有事儿突然想起来问我哥，我明晚再来陪你聊通宵，早点休息啊……拜！”
砰！
这房门还真是不客气地合上了，乐佳差点没把鼻子给夹里面去，她转过身来摸了摸鼻尖想了半晌，还是给姜好打了电话过去。
一路奔走的薛栩栩联系王昊，但始终没有人接听，是以无奈只好给他发了短讯，说是到市中心的麦当劳见一面，总归是24小时不打烊，毕竟她始终觉得要见面说话才安心。
虽然江城有着不夜城的名号，但到底是寒夜凄凄，时至晚上十点半了广场上自然也没多少人在溜达。薛栩栩搭车到了广场，下车前透过车窗看到了还亮着招牌的麦当劳，正巧王昊的电话也来了。
原来王昊虽然身体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但他老婆还是担心，但偏偏这几天王昊总因薛栩栩的关系偷溜出医院，所以才气得李琳把他的电话给没收了去。
不过，还好没上演电视剧里的狗血情节，后来李琳看到薛栩栩的短信后也并没有误会二人有什么猫腻，倒挺宽容大方的把手机还给了王昊。于是，王昊才复电说稍晚才能到，便让薛栩栩在店里喝点热的等等。
薛栩栩边朝着麦当劳走，一边不好意思地冲电话里的王昊说着抱歉，“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是想要确认下。毕竟这么晚了，要不就算了。”
那边的王昊先是顿了下，估计也是赞成的，但经过自己遇袭、薛栩栩被人跟踪打晕这一系列的意外之后，看了下时间还是觉得去一趟比较好，因此还是换上衣服溜出了医院。
薛栩栩挂上电话，颇为感叹，不得不赞许王昊的为人。她看着手里的手机欣慰地笑了笑，一时忽觉得寒风一刮，径自缩了缩脖子。
因为跟乐佳疯了一天，遇上天气也不错，所以薛栩栩中午的时候就换上了T恤和双面呢的大衣，这儿杵里在冷风里实在是单薄。
于是，她便加快了脚步往前走，顺道抬头看了看前面的招牌……可是，招牌不见了。
硕大的LED屏上播放着广告，介绍着智能手机的功效——HTC的G7，而身边也突然吵嚷了起来，还有些莫名熟悉的手机铃声，孩子追逐打闹。薛栩栩痴痴地停住脚，紧握的手从衣兜里取了出来，感受着空气里略微潮湿清爽的凉风。
此刻，大屏幕上的画面一闪，换做了今日的时间播报：2010年5月17日，21点整。
类似钟声的整点敲响从大屏幕里响彻在整个广场的上空，呆了半晌的薛栩栩忽然就跟发疯似跑了起来，迈着腿甩着胳膊在旁人异样惊诧的目光中一路跑向沈励扬的家。
砰砰砰地使劲儿敲门，没人应答，又跑到大马路上拦下陌生人给拨他的电话，一遍又一遍，直到对方不耐烦讨要，才无奈归还。踌躇一阵后，她又没头没脑地朝刑警大队跑了去，可是好不容易到了大门口，对方看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穿着还十分不大接地气的模样，便好心问是否是帮忙。
她便请求帮忙找沈励扬！
沈励扬的名字警卫是知道的，收起好心来认真打量了薛栩栩三四个来回后，才拨通了内部电话，询问之下后才又探出脑袋来，“说已经下班了，不在这儿，估计是回家了吧。”
“他没回家，我刚去过。”
闻言，警卫蹙眉，“姑娘，请问你是他什么人啊？”
“我……”薛栩栩顺好气想了想，“女朋友。”
警卫听后是一脸的惊讶，但又认真想了想，“说不准回大队宿舍了，你要不去那儿看看吧。”
薛栩栩当即就想问大队宿舍在哪儿，可触及到警卫目光时，怕刚才说是沈励扬女朋友的她居然不知道男友的宿舍在什么地方，这就有点问题了，是以她顺溜地换了词儿，说了声谢谢后就转身走开。
也是运气，转头的那一刻薛栩栩就想起有时跟王昊一起闲扯，他就提到过他是跟沈励扬一个宿舍的，记得有次一起坐车路过的时候，还特地指了下地方，所以，薛栩栩稍微分了下方向就朝着刑警大队后面的小区大院跑了去。
进宿舍大院显然比进刑警队要容易得多，薛栩栩向守门的大爷自报是沈励扬的女朋友，当即就被放了进去，大爷还十分贴心的告诉她，沈励扬也是刚回没多久，估计追两步就能赶上。
听这么一说，薛栩栩当真不含糊，使出了最后的力气飞奔了百来米后果真见到不远处靠着路灯吐着烟圈的落寞身影。明晃晃的黄色灯光由上自下地洒下来，将那张特别刚毅帅气的脸照得闪闪发光，但也将他眉宇间的痛楚泄露得一览无遗。
她记得，沈励扬是不抽烟的，因为他父亲抽烟所以他生来就反感烟味儿，可是如今他却做着自己特别深恶痛绝的一件事儿。
薛栩栩吁了口气，缓步走了上去，对上随意瞟来的视线，然后那道冷漠的目光逐渐地炽热而惊愕起来。
她笑了笑，揶揄地问道，“你是因为跟我提了分手，所以才这么心烦意乱的吗。”当即，他便将夹着烟的那只手背到了身后去，感觉有些孩子似的局促，但依然面不改色，好像并不以为意。
“2010年5月16日，我这辈子都记得这个日子，你跟我提分手，说你喜欢上了别人，绝无转圜的余地。”
沈励扬埋下头却始终将视线定在薛栩栩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
“可是如果，我现在问你可不可以不要说分手，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可不可以再容忍我几年，可不可以……”薛栩栩想如果真的给了她这么一次时光倒流的机会，她一定不会再故作骄傲与潇洒，一定厚着脸皮再一次追回沈励扬；所以，去她的自尊，去她的虚荣，只要他还能一如既往地将她拥进怀里。
然而，沈励扬只是看着，用悲哀的、无奈的、挣扎的神情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是以，薛栩栩索性一步靠了上去，胆大的伸出手去抚上他的脸颊，“沈励扬，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闻言，他闭上双眼，头朝薛栩栩手掌的方向偏了偏，似乎很克制地去感受她手心的温度，哪怕只是片刻的。
“励扬？是你吗？”原处楼梯口出现个人影忽然朝他们俩的方向望来。
沈励扬闻声后恍若当头棒喝般地睁开了眼睛，眸中一片清明似地将薛栩栩看了看，而后他转回头去大声应了下。
于是，那人便嘟嘟囔囔地好似准备朝这边走来，“怎么了？跟谁在一块呢！”
这声音……薛栩栩一惊，不禁探头看了去，想要确认是否是王昊，哪知脚刚垫了垫，一直很是疏离的沈励扬忽然就把她的手给拉住，头也不回地朝着大院门口走。
薛栩栩被沈励扬一路拉到了大马路上，习惯性地把手抬了起来准备招出租车，可当车刚一停在跟前，他又跟魔障般地发起愣来，等着司机不耐烦地按响了喇叭，他才回头看了薛栩栩一眼后跟司机师傅说了声对不起。
于是，他又只能带着人漫无目的的走，最终找了一个路边的烧烤摊坐了下来，点了些薛栩栩喜欢吃的和两瓶啤酒。用牙齿轻松地咬开了两个瓶盖，啪的一声置了一瓶在薛栩栩的跟前，然后眼角一挑，问道，“会喝吗？”虽是这么一问，但似乎也没想要得到什么答案，立马就转过头去仰头猛灌了一大口。
薛栩栩静静地看着，伸手握住瓶子也毫不造作地闷了一口。说来，以前在学校时只是偶尔会尝那么丁点，酒量实在不行，一两瓶就会醉，也时候来分手失恋了，才拉着乐佳在大马路上一点点地明白了“海量”一词到底是怎么个含义。
想及此，薛栩栩干脆一两口就把整瓶酒倒进了肚子里，然后也学着某人啪的一下把空瓶子置到桌上，她挪着屁股侧过身去，一双眼睛仍是十分清醒，“我就想知道一个为什么！别说你爱上别人了，我不信！我就要一个真正的理由，到底是什么能让你说出分手这两个字！”
看着空瓶子的沈励扬，那么一瞬间也紧紧地握住了自己手里的瓶子，他不言不语地傻愣着，显然是听到了薛栩栩说的话，但又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
薛栩栩等得不耐烦，伸手要去夺他手里的酒，想着索性自己一道干了得了。
哪知，沈励扬很是灵敏地避开后，侧过身去一口跟闷干了。来不仅进到肚子里的褐色液体顺着嘴角沿着脖子一路往下滑，浸在白色衬衣的领子上，很是狼狈。
见状，薛栩栩用力地皱起了眉头，张嘴想要责问这一贯闷得气死人的沈励扬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话还没出口呢，他就径自自嘲地笑了起来，然后薄唇一掀，冷冷地回了两个字，“累了。”
听老人说过，大声吵大声骂数不清的缺点说不完的埋怨这都没关系，感情最最熬不过的就是“累”，但凡有一方累了，那便是再努力也活不过来的死水。
所以，听到这么个字的时候，薛栩栩的脑子里像是被撞了大钟似的嗡嗡作响，等着回过神来时，面前的小桌上已经摆好了香喷喷惹人馋的烧烤，手侧的空酒瓶旁还多了一瓶豆奶。
沈励扬也正抽出竹筒里的一次性筷子，扒开上面破破烂烂的塑料口袋，撇开了中间的缝隙，再把两根交织在一起磨了磨，然后才整整齐齐地放置到了盘子边，筷头也是朝着她的。
于是，薛栩栩便笑了，“我差点就信了。”
沈励扬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看她，倒没想太多，眉头习惯性地拢在了一起，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眯，打量审视还有那丁点的嫌弃。
“沈励扬……”她慵懒地唤了他一声，“分手，是不是因为你已经查到杀害我爸妈的凶手是谁了？”
那一头，那一瞬，沈励扬的脸极其的苍白！
“薛栩栩，你有今天，都是自己给作的！”乐佳毫不怜惜，甚至还挺恶狠狠的骂了出来。估计也是早就想扇这巴掌了，而今天也终于找到了机会。
但扇完后，看着薛栩栩红彤彤的半张脸蛋，她又叹了口气侧身坐到了床边上，伸出手去一把把薛栩栩给抱住，下巴枕在对方的肩头，一张一合地动着嘴不大利索地说道，“我的心思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反正姜好喜欢的是你。但是，刚才那一巴掌我我不打算道歉，你都不知道你们回来的这些日子姜好私下里都跟我倒了多少的苦水，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过来的。”
抬起头来，摸了摸那张惹人疼的小脸，乐佳把肩头上的毛巾给捂了上去，甭管有用没用吧，反正也就是那么个意思。眼里满是心疼，嘴上却依旧替姜好说着好话。
“一个男人能无怨无悔地陪着你走了十六七年，就单凭这点毅力就抵不上那吃不饱喝不足的爱情吗。珍惜眼前人，多少电视剧电影里不都这么讲过的吗。当时你跟沈励扬分的时候，那没日没夜不分时候的痛哭流涕，这些伤疤难不成都忘了吗，你搞清楚……沈励扬当初是有了人才抛弃你的，这种男人还能跟姜好比吗！”
好吧，在乐佳眼里姜好的好是感天动地的，其他男人都比不上的。可是也就经她这么一提醒，薛栩栩才忽然想起这么件事情来，当初沈励扬是在电话里说他喜欢上另外的人了，所以要跟她分。也是这件事刺激了薛栩栩这么多年，甚至当初回到江城和王昊说话都时时提及这个，而且那个女人……王昊似乎也证实她确实存在。
说风就是雨，想到这里她赶紧拨开乐佳捂着毛巾的那只手，翻身去找手机揣进了大衣口袋。
“你干嘛！”乐佳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禁大声问道，“怎么，想通了？要去找姜好？要不要我先给姜好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
婆妈的本性暴露，薛栩栩却来不及解释，只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往门口走，“我不是去找姜好，也别告诉他。就是有事儿突然想起来问我哥，我明晚再来陪你聊通宵，早点休息啊……拜！”
砰！
这房门还真是不客气地合上了，乐佳差点没把鼻子给夹里面去，她转过身来摸了摸鼻尖想了半晌，还是给姜好打了电话过去。
一路奔走的薛栩栩联系王昊，但始终没有人接听，是以无奈只好给他发了短讯，说是到市中心的麦当劳见一面，总归是24小时不打烊，毕竟她始终觉得要见面说话才安心。
虽然江城有着不夜城的名号，但到底是寒夜凄凄，时至晚上十点半了广场上自然也没多少人在溜达。薛栩栩搭车到了广场，下车前透过车窗看到了还亮着招牌的麦当劳，正巧王昊的电话也来了。
原来王昊虽然身体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但他老婆还是担心，但偏偏这几天王昊总因薛栩栩的关系偷溜出医院，所以才气得李琳把他的电话给没收了去。
不过，还好没上演电视剧里的狗血情节，后来李琳看到薛栩栩的短信后也并没有误会二人有什么猫腻，倒挺宽容大方的把手机还给了王昊。于是，王昊才复电说稍晚才能到，便让薛栩栩在店里喝点热的等等。
薛栩栩边朝着麦当劳走，一边不好意思地冲电话里的王昊说着抱歉，“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是想要确认下。毕竟这么晚了，要不就算了。”
那边的王昊先是顿了下，估计也是赞成的，但经过自己遇袭、薛栩栩被人跟踪打晕这一系列的意外之后，看了下时间还是觉得去一趟比较好，因此还是换上衣服溜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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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地使劲儿敲门，没人应答，又跑到大马路上拦下陌生人给拨他的电话，一遍又一遍，直到对方不耐烦讨要，才无奈归还。踌躇一阵后，她又没头没脑地朝刑警大队跑了去，可是好不容易到了大门口，对方看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穿着还十分不大接地气的模样，便好心问是否是帮忙。
她便请求帮忙找沈励扬！
沈励扬的名字警卫是知道的，收起好心来认真打量了薛栩栩三四个来回后，才拨通了内部电话，询问之下后才又探出脑袋来，“说已经下班了，不在这儿，估计是回家了吧。”
“他没回家，我刚去过。”
闻言，警卫蹙眉，“姑娘，请问你是他什么人啊？”
“我……”薛栩栩顺好气想了想，“女朋友。”
警卫听后是一脸的惊讶，但又认真想了想，“说不准回大队宿舍了，你要不去那儿看看吧。”
薛栩栩当即就想问大队宿舍在哪儿，可触及到警卫目光时，怕刚才说是沈励扬女朋友的她居然不知道男友的宿舍在什么地方，这就有点问题了，是以她顺溜地换了词儿，说了声谢谢后就转身走开。
也是运气，转头的那一刻薛栩栩就想起有时跟王昊一起闲扯，他就提到过他是跟沈励扬一个宿舍的，记得有次一起坐车路过的时候，还特地指了下地方，所以，薛栩栩稍微分了下方向就朝着刑警大队后面的小区大院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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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么一说，薛栩栩当真不含糊，使出了最后的力气飞奔了百来米后果真见到不远处靠着路灯吐着烟圈的落寞身影。明晃晃的黄色灯光由上自下地洒下来，将那张特别刚毅帅气的脸照得闪闪发光，但也将他眉宇间的痛楚泄露得一览无遗。
她记得，沈励扬是不抽烟的，因为他父亲抽烟所以他生来就反感烟味儿，可是如今他却做着自己特别深恶痛绝的一件事儿。
薛栩栩吁了口气，缓步走了上去，对上随意瞟来的视线，然后那道冷漠的目光逐渐地炽热而惊愕起来。
她笑了笑，揶揄地问道，“你是因为跟我提了分手，所以才这么心烦意乱的吗。”当即，他便将夹着烟的那只手背到了身后去，感觉有些孩子似的局促，但依然面不改色，好像并不以为意。
“2010年5月16日，我这辈子都记得这个日子，你跟我提分手，说你喜欢上了别人，绝无转圜的余地。”
沈励扬埋下头却始终将视线定在薛栩栩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
“可是如果，我现在问你可不可以不要说分手，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可不可以再容忍我几年，可不可以……”薛栩栩想如果真的给了她这么一次时光倒流的机会，她一定不会再故作骄傲与潇洒，一定厚着脸皮再一次追回沈励扬；所以，去她的自尊，去她的虚荣，只要他还能一如既往地将她拥进怀里。
然而，沈励扬只是看着，用悲哀的、无奈的、挣扎的神情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是以，薛栩栩索性一步靠了上去，胆大的伸出手去抚上他的脸颊，“沈励扬，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闻言，他闭上双眼，头朝薛栩栩手掌的方向偏了偏，似乎很克制地去感受她手心的温度，哪怕只是片刻的。
“励扬？是你吗？”原处楼梯口出现个人影忽然朝他们俩的方向望来。
沈励扬闻声后恍若当头棒喝般地睁开了眼睛，眸中一片清明似地将薛栩栩看了看，而后他转回头去大声应了下。
于是，那人便嘟嘟囔囔地好似准备朝这边走来，“怎么了？跟谁在一块呢！”
这声音……薛栩栩一惊，不禁探头看了去，想要确认是否是王昊，哪知脚刚垫了垫，一直很是疏离的沈励扬忽然就把她的手给拉住，头也不回地朝着大院门口走。
薛栩栩被沈励扬一路拉到了大马路上，习惯性地把手抬了起来准备招出租车，可当车刚一停在跟前，他又跟魔障般地发起愣来，等着司机不耐烦地按响了喇叭，他才回头看了薛栩栩一眼后跟司机师傅说了声对不起。
于是，他又只能带着人漫无目的的走，最终找了一个路边的烧烤摊坐了下来，点了些薛栩栩喜欢吃的和两瓶啤酒。用牙齿轻松地咬开了两个瓶盖，啪的一声置了一瓶在薛栩栩的跟前，然后眼角一挑，问道，“会喝吗？”虽是这么一问，但似乎也没想要得到什么答案，立马就转过头去仰头猛灌了一大口。
薛栩栩静静地看着，伸手握住瓶子也毫不造作地闷了一口。说来，以前在学校时只是偶尔会尝那么丁点，酒量实在不行，一两瓶就会醉，也时候来分手失恋了，才拉着乐佳在大马路上一点点地明白了“海量”一词到底是怎么个含义。
想及此，薛栩栩干脆一两口就把整瓶酒倒进了肚子里，然后也学着某人啪的一下把空瓶子置到桌上，她挪着屁股侧过身去，一双眼睛仍是十分清醒，“我就想知道一个为什么！别说你爱上别人了，我不信！我就要一个真正的理由，到底是什么能让你说出分手这两个字！”
看着空瓶子的沈励扬，那么一瞬间也紧紧地握住了自己手里的瓶子，他不言不语地傻愣着，显然是听到了薛栩栩说的话，但又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
薛栩栩等得不耐烦，伸手要去夺他手里的酒，想着索性自己一道干了得了。
哪知，沈励扬很是灵敏地避开后，侧过身去一口跟闷干了。来不仅进到肚子里的褐色液体顺着嘴角沿着脖子一路往下滑，浸在白色衬衣的领子上，很是狼狈。
见状，薛栩栩用力地皱起了眉头，张嘴想要责问这一贯闷得气死人的沈励扬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话还没出口呢，他就径自自嘲地笑了起来，然后薄唇一掀，冷冷地回了两个字，“累了。”
听老人说过，大声吵大声骂数不清的缺点说不完的埋怨这都没关系，感情最最熬不过的就是“累”，但凡有一方累了，那便是再努力也活不过来的死水。
所以，听到这么个字的时候，薛栩栩的脑子里像是被撞了大钟似的嗡嗡作响，等着回过神来时，面前的小桌上已经摆好了香喷喷惹人馋的烧烤，手侧的空酒瓶旁还多了一瓶豆奶。
沈励扬也正抽出竹筒里的一次性筷子，扒开上面破破烂烂的塑料口袋，撇开了中间的缝隙，再把两根交织在一起磨了磨，然后才整整齐齐地放置到了盘子边，筷头也是朝着她的。
于是，薛栩栩便笑了，“我差点就信了。”
沈励扬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看她，倒没想太多，眉头习惯性地拢在了一起，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眯，打量审视还有那丁点的嫌弃。
“沈励扬……”她慵懒地唤了他一声，“分手，是不是因为你已经查到杀害我爸妈的凶手是谁了？”
那一头，那一瞬，沈励扬的脸极其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