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我的徒弟是鬼王 > 第六十八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2)

第六十八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2)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屋内传来一声拍桌子的巨响,“再叫我一声母亲,我就掀了这一桌子菜,信不信?!”

    阿斗瑟瑟发抖,早就领教过这位继母脾气不好,从不让他叫一声母亲,今日还以为她转了性,好脾气的宴请他们父子,现在看来,怕是难以下咽了。

    “你多吃点蔬菜,别只顾吃肉了!”阿香提起一双筷子敲了敲阿斗的碗,吓得阿斗埋头吃饭,不敢再偷瞄一眼肉食。

    “你吓到他了。”刘玄德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自小没了娘亲,想与你亲近一些,却总是被你给吼得不知方向了。”

    “那你是觉得我凶悍无礼了?!”一双玉筷重重压在桌上。

    “没没没,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可以稍微降低一点声音说话。”

    “嗯?”

    见阿香瞪圆了一双眼,刘玄德忙讪讪一笑,

    “啊,呵呵呵,今日夫人是有什么喜事么?”

    “嘿嘿,你该写休书了。”

    阿斗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会儿,他没听错啊,这个凶悍的继母是问父亲要一纸休书的,可为何她竟如此高兴?似是迫不及待想让父亲休了她,这个女人该不会是脑袋有问题吧?

    刘玄德手头动作一僵,随后又扒了一口饭,含糊不清的说:“再等等。”

    阿香轻咬红唇,而后盈然一笑,“刘皇叔,你很好,可我不是她,你也终归成不了他。放我走吧,也算是好聚好散,免得到时候撕破了脸,伤了这五年的交情。”

    阿斗看向许久未曾好好看过的父亲,突然觉得他好像一瞬间老了许多,眼神疲惫,父亲淡淡开口,“吃完饭,我让人送你。”

    她淡淡开口,“不必了,我自己会撑船。”

    “你一个姑娘,水路凶险,还是让他们送你吧。”

    “我说不必了就是不必了,你怎么是越老越啰嗦呢?!”

    “呵呵,是啊,老了,人老了不中用了。”

    他垂下眼眸,低头又扒了一口饭,静静地嚼着,而后又夹了一筷子蔬菜在阿斗碗里,“多吃些蔬菜!”

    阿斗将碗与筷子往桌上一放,“你可不可以不走?!”

    刘玄德重重拍了一掌在桌子上,“公嗣!食不言,寝不语!”

    闻言,阿斗站起身来,“虽然我不喜欢你,可是父亲大人极是偏爱你!你可不可以不走?!留下来,陪父亲大人多吃几顿饭,多行几里地!”

    阿香明眸微动,看见刘玄德眸中不舍的目光,又转头看了看挺直了脊梁的阿斗,软下声来,“对不起,有人在等我回家……”

    阿斗激动得面红耳赤,朗声道:“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你有夫君!有儿子!这还算不得你的家吗?!”

    “呵,席间的夫君是用计谋算得的,桌旁的儿子是别人怀胎十月所生的,与我何干?你说,这还算是我的家吗?!”

    阿香起身,绕着桌子晃晃悠悠,似是喝醉了一般,“我当初背弃信义,用一杯假的毒酒换了你父亲的一线生机,不顾家国跟着他一路逃回了荆州。五年!整整五年!我为的难道是现在你们父子的束缚吗?!我要休书!一纸休书而已,当真这么难么?”

    她突然从袖间抽出一把匕首,绕到了阿斗的身后,趁机将他控住,“休书还是儿子,你选一个!”

    刘玄德忙起身,“你别乱来!把刀放下,你会吓到孩子的!”

    “给我准备休书和马匹,或者,给你儿子准备棺材和墓地,你选一个。”

    阿香将匕首架在阿斗的喉咙处,拖着他往外走去。

    “你当真要如此狠心么?”

    “呵呵,你不是早就知道么?东吴孙尚香冷血无情!”

    “好,我写,我写还不行么?”

    他唤人拿来纸笔,怅然写下一封休书,而后将它递给阿香,“放了阿斗,这孩子不禁吓,你别伤着他!”

    阿香一把夺过休书,另一只手却牢牢握紧匕首架在阿斗的脖子上,“对不住了,我还是比较相信自己。你让人牵马匹过来!”

    阿斗不依不饶,“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阿香在他脖颈间比划着匕首,“我有多狠毒我不知道,但这刀子可以让你尝尝我到底有多狠毒。”

    他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多说一句。

    “我已经命人在门外备好了马匹,你该松手了。”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她一路挟着阿斗往外逼去,刘玄德战战兢兢跟在她身后。

    踏出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地方,阿香回头望去,刘玄德似是苍老了许多,满脸褶子,头发花白,颤颤巍巍的由人扶着立在门口,一众士兵围着她,他扬了扬手示意他们退下,“这回你该放心了吧?”

    阿香翻身上马,将阿斗轻轻一丢,“多谢!告辞!”一扬缰绳,绝尘而去。

    “主公!要不要派人去追?!”

    “不用,追回了人,追不回一颗心。撤了吧,都别围着了,头晕。”

    刘玄德顾不得看上阿斗一眼,转身独自念念叨叨的往屋内走去,“饭菜都凉了,不好吃咯……”

    阿香一路狂奔,竟也未遇到任何阻拦,她这五年从未有一刻停止过对自由的想象,她现在可以回家了,顺着江河,撑船而行,不出两日便可抵达东吴的疆界,再骑行四五日,就回家了。

    “姑娘,要到哪里去嘞?”

    “烦请老伯捎我到江对岸去,我要回家。”

    掌舵的艄公一身蓑衣,斗笠斜背着,笑意盈盈,“好嘞!姑娘坐稳咯!”

    江水清晰见底,静静地流淌着,宛如一枚碧绿的带钩,却又像极了夫子那波澜不兴的眉眼。

    “姑娘,在想情郎喔?”

    “呵呵,老伯说笑了,算不得情郎。”

    “哦?”

    “只不过是个不得善终的冤家。”

    阿香将目光投向远处,视线所及,皆是夫子。

    艄公伫立舷头仓前摇着咿咿呀呀的浆橹,“姑娘,趁着年轻,莫要留下遗憾,情爱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老伯,若是一个男子对你千百倍的好,却总是说自己没有动心,那,是不是真的没有动心呢?”

    “是哪个混小子敢戏弄这么漂亮的姑娘呢?告诉我,我去给你找他出出气儿!”

    “呵呵呵……老伯莫要拿我寻开心了。”

    “嘿嘿,老头子老了,脑袋不清楚,但有一句话是老古人传下来的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哪里哪里,老伯身强体壮的,哪里算得老?!一点也不老哩!”

    “哈哈哈……你这姑娘够爽朗,比那些扑了满面白粉,恨不得将嘴巴涂得如同那猴子屁股一样红的世人口中的大家闺秀,好多了!”

    “老伯谬赞了,以前我可是气走了好多个夫子,气得兄长牙痒痒,气得好不容易请来的夫子一口一个顽徒,嘿嘿,那般顽劣,怕是叫男孩子都望尘莫及呢!”

    一时间江上笑声朗朗,震得偶尔停住脚步落在水中休息的白鹭不得不一行行飞上青天。

    艄公将船慢慢拢到了江边,“诶,前面就是了,姑娘该上岸了,慢着些,留心脚下。”

    阿香上了岸,拱手道谢,“多谢老伯,老伯辛苦了。”

    “哎,这点小事,不足道谢。姑娘快些回去找你的如意郎君吧!”

    她低下头,淡淡一笑,如意郎君么?

    挥别了老艄公,阿香轻点玉足,几个漂亮的蜻蜓点水,动作轻盈流畅,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轻轻落在了岸边。

    她问得了附近军营的驻扎之地,加快了步伐,行至军中。

    看到阿香的靠近,几名小兵悠悠晃过来,“诶!干什么的?!军营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阿香一扬下巴,“劳烦给我一匹良驹和一些干粮。”

    那小兵不服气了,呼哧呼哧就过来了,借着月色打量这个矮个子的小女人。

    她穿了一件藕丝琵琶衿上裳,下着一条刺绣妆花裙,发髻松松散散,半挽半披,脸上扑满了灰尘黄土,叫人看不真切面容。

    “你当这是什么饭馆茶楼的地盘啊?!还敢到此处来撒野!”

    那小兵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指头戳阿香的脑门,“还不快滚远点!”

    阿香缓缓拿出一令牌,声音平静毫无波澜,“劳烦给我一匹良驹和一些干粮。”

    夜色太浓,那小兵也不细看阿香手中的令牌,只是随地啐了一口唾沫,“呸!真是晦气!遇上个贱骨头!”

    他将剑抽出,压在阿香的肩头,“还不滚呢?!”

    阿香面不改色,“劳烦给我一匹良驹和一些干粮。”

    “诶?!你这贱骨头,非得让我给你点颜色看看是吧?!”他将剑头一转,横过剑柄往阿香的肚子上狠狠一击。

    阿香已经有数个时辰未曾进食了,这么一击竟将她打得肺腑震荡,口吐清水,单膝跪地。

    她慢慢捏拢拳头,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缓缓松开了拳头,只是兀自抬起头来,“劳烦给我一匹良驹和一些干粮。”

    “诶?!你还说!”

    他“啪”的一耳光抽在她的脸上,她只觉得眼前金星环绕,头晕目眩,忙一手撑在地上。

    一旁稍微年长一点的士兵忙过来拉扯,“够了,老三,她只是一个女人,若真闹出人命来,你的脑袋还要不要啦?!”

    “哼!若不是今日有丞相下来巡查,我还想多玩一玩呢!唉,可惜了这么一副还算看得过去的皮囊了。”

    那小兵解开裤腰带,吹起口哨,竟往阿香身上浇了一泡尿。

    尿完以后他还不过瘾,妄想扒了这个满面灰尘的女人的衣服。

    她全身已无半点反抗的力气,脑子里只有儿时夫子的教诲,“不杀敌而杀自己的战友,视为逆党……”

    “唉,老三!这等丧尽天良的荒唐事,你可不能做啊!”

    “起来!老子只是随便看看,又不干什么,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他狠狠地推开那碍事的老兵,又呸了一口,“臭婊子!当真臭!”

    说完,他窸窸窣窣开始解她的衣服。

    “这么晚了,谁在那儿?!”一声低吼,吓得那小兵忙停住了手头的动作,向一旁飞奔逃去,却是还未跑出几步就被逮了回来。

    陆伯言将手上火把往前一晃,火光中隐约看见一女子香肩半露,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他忙将火把塞向尾随的侍卫,解下披风,大步上前,包在那女子身上。

    待他仔细一看,嗯?!这,这不是那个让他心动却又不得想念的女子么?他看着她此刻泥泞不堪的脸庞,紧闭的双眸,他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的紧绷着,他将牙齿咬得“咔哒”作响,青筋暴起,“来人!将他们二人带回去,好好审问!让他们知道,东吴郡主岂是可以这般随意冒犯的!”

    “冤枉啊!丞相大人冤枉啊!”

    他将她小心翼翼的抱起,置若珍宝。

    对不起,我来晚了。

    阿香一觉醒来,只觉得浑身舒畅,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舒心的安睡过了。

    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缓缓伸展腰肢,等一下!这里怎么如此熟悉?这白色的纱幔,粉色的被褥,还有她一直吵吵着不让换的虎头刺绣枕头,这一切是如此的熟悉,简直像身处梦境一般。

    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啊!疼!”她竟不是在做梦,这么大梦一场,醒来居然就真的回到了家中,还睡在了自己的香榻上。

    房门被轻轻推开,进来一个腰肢纤细,弱柳扶风的女子,她轻甩手帕,微微欠身,“昭月见过小姑。”

    还未等阿香说什么,她仿若是许久不见的好友一般,自顾自的熟络起来,“夫君同我说了,小姑千里迢迢,跋山涉水的回来祭拜家父,当真是辛苦了!”

    “我……”

    “小姑不必着急,夫君已经让人去安排了,过几日就可以祭拜了。”

    “这……”

    “哦,小姑放心,二伯另建了府邸,搬出去住了。这一处已经让夫君收了下来,平日里都做着打扫,小姑安心修养便是。”

    “你……”

    她掩嘴一笑,“呵呵,小姑莫不是忘了昭月?儿时,我还经常跟在小姑后面要糖葫芦吃呢!”

    “哦!你是大哥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