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最大的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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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东江县依旧如同往常一样平静。
这些天因为高新区工程以及郭进军之死带来的震动依旧被控制在一个极小的范围之内，除了那些顶层之人，极少人能知道真相。
一行警车在刘影海和赵先锋的带领下驰进了牛村，没过多久，整个东江县的高层们都被电话惊动了——郭进军藏匿赃款之地，找到了！
但赃款，明显比预先估计的要少，现金加上各种金条玉石，估计也就三百多万。
剩下的钱，也不知道是被郭进军挥霍掉了，还是藏匿在别的地方了。
但不管怎么说，找到的这些赃款，都能给上级领导和公众百姓一个交代了。
自从告诉了纪委的人关于找到郭进军赃款的下落之后，宁杰整个人都处于忐忑不安的状态。
虽然他和洛青虎等人转移赃款的事进行的天衣无缝，但这世上，又哪里有真正天衣无缝的事情？
就像屋里突然断电，屋内监控有一段时间处于失控状态等等，这些都是无法解释的东西，他只能寄希望于不要有人发现。
洛青虎黄小龙等人也跟着所里的人出现在了牛村，心里也处于忐忑之中，但他们三人没有一个向宁杰透露牛村的情况。
自从几天前他们从这里转移了赃款之后，按照宁杰的吩咐，他们不但没有再去看过宁杰，甚至连电话都没打过一个。
在这种关键时刻，避嫌是很有必要的。
就像陈娇高林，从宁杰出事到现在，从来没来看过宁杰也没打过电话，都是同样的道理。
直到天亮时分，辗转了一夜的宁杰才沉沉睡去，然后又被吵醒。
“宁杰，你小子可以啊！”
“我早就说过，小杰天生就是干刑侦的料！”
刘影海罗佳还有郑天明都来了，提着果篮等等礼物将病房塞了个满满当当，热情的不行，似乎亲如兄弟，和之前十来天来病房门口露头都不露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是他们刚刚知道宁杰在医院里一样。
宁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笑着请大家坐。
“宁杰，你小子有找出赃款的思路居然不先告诉我却告诉纪委的人，不够意思啊！”
刘影海嗔怪的锤了宁杰两拳道：“你可别忘了，你小子当初可是从咱们刑侦科出来的人，这么大的功劳便宜了纪委那帮人，有点忘本啊！”
“这不没想起来么！”宁杰干笑。
郑天明的眼神盯着宁杰跟刀子似的道：“宁杰，你是怎么想到查行车轨迹的？说来听听呗？”
查行车轨迹追根溯源，想到这点其实不难，难就难在往往最明显的线索被忽略了，这就是刑侦上往往提及的思维盲区——就像很多东西，事后想起真的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在那层面纱被捅破之前，却往往很多人抓破了头皮，却根本没向那方面想过。
“我也就是灵光一闪，哪里知道真猜中了！”
宁杰干笑，要不是罗娟娟提及，他也不可能想到郭进军的赃款藏在牛村。
找到了赃款，根据找到赃款的现场那些挖开甚至没来得及复原的泥土进行反推，当成线索告诉纪委的人，算不得难事。
宁杰透露这线索，其实也是有危险的。
但他没办法，要是郭进军的赃款去向一天不查清，这案子就没完没了，不知道得拖到什么时候，更别说郭进军不能下葬，郭芸那些也会多少受到影响。
将线索说出来，对宁杰来说就是长疼不如短痛的选择。
“灵光一闪，呵呵！”
郑天明干笑，他可不相信宁杰真是什么灵光一闪，刑侦经侦的人加起来几十号人都没能灵光一闪，你宁杰就灵光一闪了？
不过也仅仅是怀疑而已，他并未将宁杰和核对不上数目的那些赃款联系起来。
一方面当然是因为赃款核对不上可能是挥霍了或者是藏匿在了别的地方还没找到，另外一方面宁杰现在身上有伤一直待在医院里没出来，更别说郭进军想杀宁杰，宁杰又将郭进军给打死了，他哪里想得到宁杰还会偷偷摸摸打郭进军留下的赃款的主义？
下午的时候，纪委的人又过来找宁杰谈话。
说了无数遍的车轱辘话又说了一遍之后，纪委的人终于宣布对宁杰的审查暂时结束，至于处理结果还要他等候通知。
宁杰知道，此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几天之后，宁杰出院。
洛青虎等人在他的要求下没来，刑侦那边和所里那边也没人过来，只有宋晓玥请假来接他。
想着自己当副所长的时候前呼后拥，现在很多人躲着自己跟躲瘟疫一样，宁杰就忍不住咧嘴苦笑。
“这些混蛋！”
看到被搜查翻的乱糟糟的还没收拾的屋子，宋晓玥眼圈都红了，衣袖一挽就要准备收拾打扫。
“别弄了，过两天我自己收拾！”
宁杰忙抱着宋晓玥笑道：“你这第一次到我这里就帮我收拾家务，我哪里过意的去？这阵子还要等候组织的处理意见，不用上班，有的是时间……”
他可不想被宋晓玥发现自己的床下藏着价值五百万的赃款。
宋晓玥哪里知道宁杰的想法，只是一个劲的为宁杰受苦受累甚至命悬一线还被组织调查搜家而鸣不平，回头捧着他的脸，眼泪珠子般的往下滴，抽泣道：“你受委屈了……”
“说什么呢！”
宁杰感动的搂着她故意道：“咱们是警察，为人民服务那是咱们的天职，经受组织的调查考验，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现在不没什么事了么！”
“又在这里唱高调！”
宋晓玥笑道，但她心里真就是这么想的。
“黄丽娟陈燕她们那些女孩子的情况，怎么样了？”宁杰岔开话题问。
黄丽娟陈燕等人都被请回来协助调查，将许松利诱她们跟郭进军等一些官员的事情交代了出来，牵涉到的东江县方面的头面人物居然不下十几个。
许松等人被经过低调审判之后被判处了重刑，作为首犯，许松孙亮一个被判处无期，一个被判处二十年有期，那些手下也是各自几年的有期不等。
除了判刑，许松公司也被罚没了几千万收归国库，其中被拿出了一部分近百万成立了一个帮扶基金，专门针对陈燕黄丽娟几人，从现在开始到她们大学毕业为止，每个月都能领取几千块的救助费，同时毕业之后还能一次性领取五万块的就业基金，算是用体面的方式堵他们的嘴了。
一群人没有上诉，许松等人能有目前的结局，恐怕都是双方之间妥协之后的结果。
毕竟明面上的判决只是他们意图谋杀宁杰，间接造成郭进军死亡的罪行，要是加上女学生的案子和高新区工程质量问题，他们这帮人估计有三四个是肯定要被拖出去打靶的。
“看来这次，占便宜的是咱们东江政府啊！”
宁杰笑道，许松这里的罚没款，还有许松之前承建完成的部分支取的工程款，那都是要吐回来的，而工程的质量问题虽然有，但现在崔耀明和白兰已经谈妥，采取一些补救措施能花多少钱？
他可不会相信县里能将罚没款和许松吐出来的工程款乖乖交给崔耀明，估计说不定还会敲敲打打一番看能不能再刮出来点油水。
宋晓玥走后，宁杰将家里收拾了一下，然后便去吃饭，去陈娇的酒楼吃饭。
虽然是一个人，但宁杰还是要了个包间，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久，陈娇便进来，端着酒菜。
“娇姐，什么时候你这美女老板娘都开始客串服务员了？”宁杰笑道。
“少贫了！”
陈娇白了他一眼坐下关心的道：“伤没什么事吧？”
“没事了！”
宁杰笑笑道：“你的车，抱歉啊，保险方面不够的，我会尽快想办法赔给你，不过短时间内，我估计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了……”
宝马车等豪车，蹭掉点皮都得几千上万的，那车差不多都给撞报废了，修起来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因为崔耀明出尔反尔的关系，他在基建工程上的利益是不用想了，至于是上缴国库还是成了官场某些阶层的额外福利，也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反正这些钱肯定不会没人拿就是了。
所以，宁杰现在就算想赔钱也拿不出来，家里的那些赃款，他现在可不敢动。
倒是陈娇高林等人在基建方面的利润影响并不太大，除了象征性的罚款了一百万之后，便没了下文，剩下的利润对他们来说依旧相当可观。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陈娇眼神幽怨的多。
“那还能说什么？”
宁杰笑道：“我现在还在等候组织调查，虽然以后在什么岗位上还不确定，但副所长肯定是当不成了，你有什么忙我也帮不上了……”
“难道在你眼里，我跟你之间除了交易，难道就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感情？”陈娇幽怨的道。
宁杰哈哈大笑，他也相信自己和陈娇之间多少还有点感情，只不过他现在伤还没好，想谈感情都暂时做不到了。
“等你的伤养好咱们再好好较量较量！”
陈娇依偎在他身上吃吃直笑，眼泛起桃花。
有开心，也有隐隐的失望，毕竟最开始，除了工程之外，她还想过以宁杰的能力，说不定能帮龙哥翻案，现在看来，宁杰是指望不上了。
是夜。
东江县依旧如同往常一样平静。
这些天因为高新区工程以及郭进军之死带来的震动依旧被控制在一个极小的范围之内，除了那些顶层之人，极少人能知道真相。
一行警车在刘影海和赵先锋的带领下驰进了牛村，没过多久，整个东江县的高层们都被电话惊动了——郭进军藏匿赃款之地，找到了！
但赃款，明显比预先估计的要少，现金加上各种金条玉石，估计也就三百多万。
剩下的钱，也不知道是被郭进军挥霍掉了，还是藏匿在别的地方了。
但不管怎么说，找到的这些赃款，都能给上级领导和公众百姓一个交代了。
自从告诉了纪委的人关于找到郭进军赃款的下落之后，宁杰整个人都处于忐忑不安的状态。
虽然他和洛青虎等人转移赃款的事进行的天衣无缝，但这世上，又哪里有真正天衣无缝的事情？
就像屋里突然断电，屋内监控有一段时间处于失控状态等等，这些都是无法解释的东西，他只能寄希望于不要有人发现。
洛青虎黄小龙等人也跟着所里的人出现在了牛村，心里也处于忐忑之中，但他们三人没有一个向宁杰透露牛村的情况。
自从几天前他们从这里转移了赃款之后，按照宁杰的吩咐，他们不但没有再去看过宁杰，甚至连电话都没打过一个。
在这种关键时刻，避嫌是很有必要的。
就像陈娇高林，从宁杰出事到现在，从来没来看过宁杰也没打过电话，都是同样的道理。
直到天亮时分，辗转了一夜的宁杰才沉沉睡去，然后又被吵醒。
“宁杰，你小子可以啊！”
“我早就说过，小杰天生就是干刑侦的料！”
刘影海罗佳还有郑天明都来了，提着果篮等等礼物将病房塞了个满满当当，热情的不行，似乎亲如兄弟，和之前十来天来病房门口露头都不露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是他们刚刚知道宁杰在医院里一样。
宁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笑着请大家坐。
“宁杰，你小子有找出赃款的思路居然不先告诉我却告诉纪委的人，不够意思啊！”
刘影海嗔怪的锤了宁杰两拳道：“你可别忘了，你小子当初可是从咱们刑侦科出来的人，这么大的功劳便宜了纪委那帮人，有点忘本啊！”
“这不没想起来么！”宁杰干笑。
郑天明的眼神盯着宁杰跟刀子似的道：“宁杰，你是怎么想到查行车轨迹的？说来听听呗？”
查行车轨迹追根溯源，想到这点其实不难，难就难在往往最明显的线索被忽略了，这就是刑侦上往往提及的思维盲区——就像很多东西，事后想起真的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在那层面纱被捅破之前，却往往很多人抓破了头皮，却根本没向那方面想过。
“我也就是灵光一闪，哪里知道真猜中了！”
宁杰干笑，要不是罗娟娟提及，他也不可能想到郭进军的赃款藏在牛村。
找到了赃款，根据找到赃款的现场那些挖开甚至没来得及复原的泥土进行反推，当成线索告诉纪委的人，算不得难事。
宁杰透露这线索，其实也是有危险的。
但他没办法，要是郭进军的赃款去向一天不查清，这案子就没完没了，不知道得拖到什么时候，更别说郭进军不能下葬，郭芸那些也会多少受到影响。
将线索说出来，对宁杰来说就是长疼不如短痛的选择。
“灵光一闪，呵呵！”
郑天明干笑，他可不相信宁杰真是什么灵光一闪，刑侦经侦的人加起来几十号人都没能灵光一闪，你宁杰就灵光一闪了？
不过也仅仅是怀疑而已，他并未将宁杰和核对不上数目的那些赃款联系起来。
一方面当然是因为赃款核对不上可能是挥霍了或者是藏匿在了别的地方还没找到，另外一方面宁杰现在身上有伤一直待在医院里没出来，更别说郭进军想杀宁杰，宁杰又将郭进军给打死了，他哪里想得到宁杰还会偷偷摸摸打郭进军留下的赃款的主义？
下午的时候，纪委的人又过来找宁杰谈话。
说了无数遍的车轱辘话又说了一遍之后，纪委的人终于宣布对宁杰的审查暂时结束，至于处理结果还要他等候通知。
宁杰知道，此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几天之后，宁杰出院。
洛青虎等人在他的要求下没来，刑侦那边和所里那边也没人过来，只有宋晓玥请假来接他。
想着自己当副所长的时候前呼后拥，现在很多人躲着自己跟躲瘟疫一样，宁杰就忍不住咧嘴苦笑。
“这些混蛋！”
看到被搜查翻的乱糟糟的还没收拾的屋子，宋晓玥眼圈都红了，衣袖一挽就要准备收拾打扫。
“别弄了，过两天我自己收拾！”
宁杰忙抱着宋晓玥笑道：“你这第一次到我这里就帮我收拾家务，我哪里过意的去？这阵子还要等候组织的处理意见，不用上班，有的是时间……”
他可不想被宋晓玥发现自己的床下藏着价值五百万的赃款。
宋晓玥哪里知道宁杰的想法，只是一个劲的为宁杰受苦受累甚至命悬一线还被组织调查搜家而鸣不平，回头捧着他的脸，眼泪珠子般的往下滴，抽泣道：“你受委屈了……”
“说什么呢！”
宁杰感动的搂着她故意道：“咱们是警察，为人民服务那是咱们的天职，经受组织的调查考验，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现在不没什么事了么！”
“又在这里唱高调！”
宋晓玥笑道，但她心里真就是这么想的。
“黄丽娟陈燕她们那些女孩子的情况，怎么样了？”宁杰岔开话题问。
黄丽娟陈燕等人都被请回来协助调查，将许松利诱她们跟郭进军等一些官员的事情交代了出来，牵涉到的东江县方面的头面人物居然不下十几个。
许松等人被经过低调审判之后被判处了重刑，作为首犯，许松孙亮一个被判处无期，一个被判处二十年有期，那些手下也是各自几年的有期不等。
除了判刑，许松公司也被罚没了几千万收归国库，其中被拿出了一部分近百万成立了一个帮扶基金，专门针对陈燕黄丽娟几人，从现在开始到她们大学毕业为止，每个月都能领取几千块的救助费，同时毕业之后还能一次性领取五万块的就业基金，算是用体面的方式堵他们的嘴了。
一群人没有上诉，许松等人能有目前的结局，恐怕都是双方之间妥协之后的结果。
毕竟明面上的判决只是他们意图谋杀宁杰，间接造成郭进军死亡的罪行，要是加上女学生的案子和高新区工程质量问题，他们这帮人估计有三四个是肯定要被拖出去打靶的。
“看来这次，占便宜的是咱们东江政府啊！”
宁杰笑道，许松这里的罚没款，还有许松之前承建完成的部分支取的工程款，那都是要吐回来的，而工程的质量问题虽然有，但现在崔耀明和白兰已经谈妥，采取一些补救措施能花多少钱？
他可不会相信县里能将罚没款和许松吐出来的工程款乖乖交给崔耀明，估计说不定还会敲敲打打一番看能不能再刮出来点油水。
宋晓玥走后，宁杰将家里收拾了一下，然后便去吃饭，去陈娇的酒楼吃饭。
虽然是一个人，但宁杰还是要了个包间，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久，陈娇便进来，端着酒菜。
“娇姐，什么时候你这美女老板娘都开始客串服务员了？”宁杰笑道。
“少贫了！”
陈娇白了他一眼坐下关心的道：“伤没什么事吧？”
“没事了！”
宁杰笑笑道：“你的车，抱歉啊，保险方面不够的，我会尽快想办法赔给你，不过短时间内，我估计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了……”
宝马车等豪车，蹭掉点皮都得几千上万的，那车差不多都给撞报废了，修起来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因为崔耀明出尔反尔的关系，他在基建工程上的利益是不用想了，至于是上缴国库还是成了官场某些阶层的额外福利，也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反正这些钱肯定不会没人拿就是了。
所以，宁杰现在就算想赔钱也拿不出来，家里的那些赃款，他现在可不敢动。
倒是陈娇高林等人在基建方面的利润影响并不太大，除了象征性的罚款了一百万之后，便没了下文，剩下的利润对他们来说依旧相当可观。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陈娇眼神幽怨的多。
“那还能说什么？”
宁杰笑道：“我现在还在等候组织调查，虽然以后在什么岗位上还不确定，但副所长肯定是当不成了，你有什么忙我也帮不上了……”
“难道在你眼里，我跟你之间除了交易，难道就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感情？”陈娇幽怨的道。
宁杰哈哈大笑，他也相信自己和陈娇之间多少还有点感情，只不过他现在伤还没好，想谈感情都暂时做不到了。
“等你的伤养好咱们再好好较量较量！”
陈娇依偎在他身上吃吃直笑，眼泛起桃花。
有开心，也有隐隐的失望，毕竟最开始，除了工程之外，她还想过以宁杰的能力，说不定能帮龙哥翻案，现在看来，宁杰是指望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