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近在咫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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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来二往，又喝了两杯。尽管这几个菜都是口味比较重的，因为有心思，两人也并不觉得，酸辣味的刺激对他们来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几杯酒下肚，慢慢也有了一些反应，思路似乎也放得更开了、胆子好像也更大了一些。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朱一先的脸已经微微泛红，但思路还是很清晰的。“难道你就不再和他争了，就这样算了？”
这两三杯酒对于童星光来说还不算什么，他的脸色基本上还没有什么变化。见朱一先这么问，他等了几秒钟、想了想，还压低了声音，“在你看来，贾振坤可能会有些什么问题呢？”
“有什么问题？什么意思啊？”朱一先还是有些不大明白。
见朱一先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童星光也只好娓娓道来，“在台里呢，平时你们可能都是说他的成绩啊、好处啊多一些。难道他就没有什么做得不好的、或者说是有些什么问题的地方？”
朱一先这才好像有些明白了，想了一想，又停了一会，才说：“有一个事情看好不好说啊。两年多以前，他当副台长以后分管我们广告中心，大胆改革，其中一条就是不再通过社会上的广告公司来经营台里的广告。后来我们就基本上都没有这些公司发生关系了，不过差不多就是在这个阶段，他的外甥却开了一家广告公司，还和我们做起了广告经营业务。”
童星光一听，眼睛一亮，“这就很能说明问题啊，不要别人搞，自己的人却可以来弄。嗯，这个可以说是一个问题。还有吗？”童星光觉得还不够，希望朱一先能够再说出几个来。
朱一先只好又挠了挠脑袋，口气也没有刚才那么肯定，“还有、还有，就是听说、只是听说啊，他好像还和几个女人关系比较暧昧。”
听到这里，童星光的兴趣更浓了，“还有这种事情啊，这个贾振坤真是的啊，艳福不浅哪，我就要你倒在女人堆里爬起不来。”
朱一先有些吃惊地望着童星光，“你，你有什么打算，你准备怎么弄啊？”平时朱一先称童局长都是“您、您”的，这一急，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童星光一下子情绪好了许多，脸上也露出了微笑，“嗯，他有了这两个问题就好办了。哼，可以写匿名信举报他啊！”
望着童星光，朱一先好像看到了他的眼睛里面似乎露出了一丝凶光。没有想到这个童局长心里还这么狠啊。今天下午一接到电话感觉他是有备而来，是准备采取什么行动了。
“这样不大好吧？”朱一先有些疑惑，“何况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那你说现在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怎样才能阻止把他推选上去呢？”见朱一先不说话，童星光又继续说，“本来没有这个事也就算了，问题是现在已经开始了，该做的工作也做了。都知道现在主要是我们两个人在竞争，我也是骑虎难下啊！”
“您在局里面当个副局长，日子应该是过得蛮舒坦的吗，怎么想起硬要来电视台当这个台长呢？这个台长可不好当啊！”
“副局长？养老还差不多。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还是想做一点事情的。我今年已经五十二了，这也是我最后的一次机会了。”童星光有些忿忿不平。
“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童星光拿起酒瓶，给两个人都倒了一杯，又拿起自己的那一杯，和朱一先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就干了。
朱一先见童星光这样，也只好也一口把酒干掉了。又一杯酒下肚，脸色也更红了，说起话来也没有原来那么利索了。
“我觉得、我觉得这样，好像还是不大好吧。”毕竟朱一先和童星光所处的位置不一样。
看见朱一先还是有些顾虑，童星光又继续开导他，“你想一想啊，要是贾振坤当上了台长，恐怕也没有什么好果子给你吃吧。你以前也没有好好地配合他的工作，他一上台，估计你这个主任也是做不成了。要是我当台长就大不一样了啊，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你不仅可以继续当主任，你想做的那些事我也不会过多干涉的。”
前几年童星光在局里分管过一段时间人事，在台里进人方面很有实权。为了自己的亲戚、还有朋友的儿子能够进电视台来，朱一先曾经多次找过童星光，当然也送了一些钱和高档礼品，最后童星光还是把事情给办了。这一来二去，两个人就走得比较近了，一起吃饭喝酒也是常事。现在童星光和自己说起这么私密的事情，当然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完全拒绝肯定是不好，还是看童星光有些什么具体办法吧。
“那、那，这件事情具体怎么来操作呢？”朱一先问道。
“当然不需要你自己亲自去做啦。你们中心不是有一个叫黄乘龙的吗，听说和你关系很不错，你要他去办就行了嘛。打印几份，分别寄给省广电局、省委宣传部、省委组织部和省纪委的领导不就行了。不过一定要分别找几个不同的地方寄。还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啊，一封信八分钱，要你查个大半年！”
说着，童星光拿起酒瓶，把剩余的酒都倒进了两个杯子，然后端起一个酒杯站了起来。朱一先见状，也只好拿起酒杯站起来，两人一碰，都一干而净。童星光还得意地笑了起来，“好酒、好酒啊！”
“贾台就要当一把手台长了！”自从那天台里副处以上干部民主推选会结果不经意泄露出来以后，台里面各频道、各中心部室都在流传着这样的说法。
“这样就更好了，我们台发展就会更快了！”在文艺中心主任范杰卓的办公室，几位主任还有几位制片人、本来是在商量栏目和活动的事，不知怎么也一下子说到这上面来了，大家都还显得很兴奋。
“这两年我们应该说打了一个翻身仗啊！这两年不管是活动、还是栏目，还是晚会、还是选拔赛什么的，我们都从全国中不溜秋的位置一下子冲到了前几名，还是很爽的哦。”《乐翻星期六》栏目的制片人刘和平掩饰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发出了自己的感慨。自从两年多以前他从中心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到了《乐翻星期六》栏目来当制片人，感觉是越来越好，节目的收视和影响也是越来越大。
“《想唱就唱》也是我们贾台来了以后推出来的啊，才两年的时间，就已经在全国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很难得啊。这么大的活动和比赛，涉及到方方面面，没有贾台的主持和统筹，那也是不大可能的哦。”制片人贺劲也是深有感触，也是很难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
“还有青歌赛的选手推选，现在我们的排名可是全国省级台前列啊。”这项工作是副主任黄幼鹤主抓的，这两年的成绩也是全国瞩目，使他在兄弟台同行面前也是挣足了面子。
“是的啊，这两年干得真是爽快啊，好多年没有这样了啊！”主任范杰卓也被大家的情绪所打动。不管怎样，这些工作都是文艺中心的，也是他主任的荣誉。这些人都属于业务型干部，对当官没有特别的想法，能够在业务上搞出一点名堂、在全国同行面前有些地位才是他们所希望的。
“听说还有几个候选人呢，不会到时候是别人上了吧，让我们空欢喜一场。”在大伙说得高兴的时候，刘和平又露出了自己的担忧。
贺劲看了刘和平一眼，“不会吧？贾台在台里面的得票这么高，都超过三分之二了，上面的领导应该可以看出全台的民心所向了吧。”
黄幼鹤看着他们两个人在争论，示意他们冷静下来，“按一般来说应该是问题不大，但什么事情又能够说是百分之百呢？但愿我们能够如愿以偿吧！”
见他们几个这样说，范杰卓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应该可能性还是蛮大的吧。”
不光是文艺中心的人在议论这件事情，新闻中心不少人也在说这件事。作为新闻中心的副主任，李旺现在还是分管《民生零距离》、《新闻对对碰》两档民生新闻栏目，所有播出的新闻首先都要他审看一遍。新闻中心应该说是按照台里三级审片制度要去执行得最好的地方。按照台里三级审片制度规定，所有播出的节目都必须经过栏目责任编辑、制片人和分管的副主任或频道副总监审看，重要的节目还需经主任或频道总监甚至是分管副台长或一把手台长审看，宣传纪律是相当严格的。因此说有导向问题的节目要呈现在观众家里的屏幕上的可能性是非常非常小的。
在新闻中心一间专门的审片间里，审片间隙，栏目制片人和几位编辑也不知不觉和李旺也扯到了台里投票推选台长候选人这件事情上来了。
田春燕看了看李旺，感叹道：“还是我们贾台运气好啊。你看，当副台长才两年多，又要当一把手台长了！”从播音员岗位转行以后，田春燕到了《民生零距离》栏目做了一名普通编辑，从心里来说总还是有些不平，心直口快的性格尽管有所改变，但不经意间还是会流露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大家一听觉得这话有些不妥。是说李旺主任工作很努力、有成绩，就是运气不好，还是说贾振坤工作成绩一般，就是运气很好？反正大家感觉有点怪怪的。
郭金明看了田春燕一眼，说道：“实话实说啊，贾台运气是好，但主要还是干出来的。在我们新闻中心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这两年当了副台长以后，分管广告中心和文艺中心又出了很多新的亮点，影响也是很大的哦。”郭金明在《民生零距离》栏目做制片人也有好几年了，一直在李旺手下工作，栏目做得也是有声有色，当然也希望李旺上去了自己也能够有所进步。
刘爱华也附和着点点头，“看来这个平台的作用真的是很重要啊！一个栏目制片人也就是你这个栏目，中心主任面对的就是整个中心的工作，要是当了台长那就是全台的工作了啊！”和郭金明一样，刘爱华担任《新闻对对碰》栏目制片人也有不少年头了，作为一个女人，在电视台当记者编辑就得像一个男人一样干，何况是一个栏目的制片人，就更得像一个男人一样了。苦干了这么多年当然也总是希望跟着李旺有所进步。
经过几轮竞岗、或者说是竞选也好，或者说是折腾也好，李旺的心态平和了许多，何况自己现在已经是五十出头了，在新闻中心也好、在瀚江电视台也好，已经属于“老兵”了，再往上走，希望也不大了。
“大家说得都有道理，贾台原来和我一样、都是搞业务出身的，我们也是前后差不多提拔的副主任。当然他后来当上了主任、后来又是副台长，现在有可能又要当台长了。”
说到这里，李旺停了一下，望了望多年来跟着他一起奋战的老部下，颇有感慨地说：“你们可能还没有这个感受，这个当官啊、我觉得啊，特别是在我们电视台，它是由诸多因素决定的。这些因素是什么呢？你们应该也都是知道的，比如说能力、成绩、关系啊，当然还有你们刚才说的运气啊什么的。有时候呢，你可能有哪一个因素没有到位，这件事情就泡汤了。所以一个人啊，对这些事情要想得开，你们说啊，像我们贾台这样的又有几个呢？”
“是的啊，李主任说得蛮有道理的，像我们都是做业务工作的，首先还是把我们自己的工作做好、把我们的栏目做好。其它的事去想多了也没有用。”听见李旺主任和他们推心置腹地交谈，郭金明也是颇有感触。
“也是的啊，贾台好歹也是从我们新闻中心出去的，以后当了台长了没准对新闻中心还是有些好处呢。”刘爱华也有同感。
“那也很难说啊。”对贾振坤，田春燕总是有些想法一样的。
两人一来二往，又喝了两杯。尽管这几个菜都是口味比较重的，因为有心思，两人也并不觉得，酸辣味的刺激对他们来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几杯酒下肚，慢慢也有了一些反应，思路似乎也放得更开了、胆子好像也更大了一些。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朱一先的脸已经微微泛红，但思路还是很清晰的。“难道你就不再和他争了，就这样算了？”
这两三杯酒对于童星光来说还不算什么，他的脸色基本上还没有什么变化。见朱一先这么问，他等了几秒钟、想了想，还压低了声音，“在你看来，贾振坤可能会有些什么问题呢？”
“有什么问题？什么意思啊？”朱一先还是有些不大明白。
见朱一先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童星光也只好娓娓道来，“在台里呢，平时你们可能都是说他的成绩啊、好处啊多一些。难道他就没有什么做得不好的、或者说是有些什么问题的地方？”
朱一先这才好像有些明白了，想了一想，又停了一会，才说：“有一个事情看好不好说啊。两年多以前，他当副台长以后分管我们广告中心，大胆改革，其中一条就是不再通过社会上的广告公司来经营台里的广告。后来我们就基本上都没有这些公司发生关系了，不过差不多就是在这个阶段，他的外甥却开了一家广告公司，还和我们做起了广告经营业务。”
童星光一听，眼睛一亮，“这就很能说明问题啊，不要别人搞，自己的人却可以来弄。嗯，这个可以说是一个问题。还有吗？”童星光觉得还不够，希望朱一先能够再说出几个来。
朱一先只好又挠了挠脑袋，口气也没有刚才那么肯定，“还有、还有，就是听说、只是听说啊，他好像还和几个女人关系比较暧昧。”
听到这里，童星光的兴趣更浓了，“还有这种事情啊，这个贾振坤真是的啊，艳福不浅哪，我就要你倒在女人堆里爬起不来。”
朱一先有些吃惊地望着童星光，“你，你有什么打算，你准备怎么弄啊？”平时朱一先称童局长都是“您、您”的，这一急，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童星光一下子情绪好了许多，脸上也露出了微笑，“嗯，他有了这两个问题就好办了。哼，可以写匿名信举报他啊！”
望着童星光，朱一先好像看到了他的眼睛里面似乎露出了一丝凶光。没有想到这个童局长心里还这么狠啊。今天下午一接到电话感觉他是有备而来，是准备采取什么行动了。
“这样不大好吧？”朱一先有些疑惑，“何况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那你说现在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怎样才能阻止把他推选上去呢？”见朱一先不说话，童星光又继续说，“本来没有这个事也就算了，问题是现在已经开始了，该做的工作也做了。都知道现在主要是我们两个人在竞争，我也是骑虎难下啊！”
“您在局里面当个副局长，日子应该是过得蛮舒坦的吗，怎么想起硬要来电视台当这个台长呢？这个台长可不好当啊！”
“副局长？养老还差不多。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还是想做一点事情的。我今年已经五十二了，这也是我最后的一次机会了。”童星光有些忿忿不平。
“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童星光拿起酒瓶，给两个人都倒了一杯，又拿起自己的那一杯，和朱一先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就干了。
朱一先见童星光这样，也只好也一口把酒干掉了。又一杯酒下肚，脸色也更红了，说起话来也没有原来那么利索了。
“我觉得、我觉得这样，好像还是不大好吧。”毕竟朱一先和童星光所处的位置不一样。
看见朱一先还是有些顾虑，童星光又继续开导他，“你想一想啊，要是贾振坤当上了台长，恐怕也没有什么好果子给你吃吧。你以前也没有好好地配合他的工作，他一上台，估计你这个主任也是做不成了。要是我当台长就大不一样了啊，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你不仅可以继续当主任，你想做的那些事我也不会过多干涉的。”
前几年童星光在局里分管过一段时间人事，在台里进人方面很有实权。为了自己的亲戚、还有朋友的儿子能够进电视台来，朱一先曾经多次找过童星光，当然也送了一些钱和高档礼品，最后童星光还是把事情给办了。这一来二去，两个人就走得比较近了，一起吃饭喝酒也是常事。现在童星光和自己说起这么私密的事情，当然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完全拒绝肯定是不好，还是看童星光有些什么具体办法吧。
“那、那，这件事情具体怎么来操作呢？”朱一先问道。
“当然不需要你自己亲自去做啦。你们中心不是有一个叫黄乘龙的吗，听说和你关系很不错，你要他去办就行了嘛。打印几份，分别寄给省广电局、省委宣传部、省委组织部和省纪委的领导不就行了。不过一定要分别找几个不同的地方寄。还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啊，一封信八分钱，要你查个大半年！”
说着，童星光拿起酒瓶，把剩余的酒都倒进了两个杯子，然后端起一个酒杯站了起来。朱一先见状，也只好拿起酒杯站起来，两人一碰，都一干而净。童星光还得意地笑了起来，“好酒、好酒啊！”
“贾台就要当一把手台长了！”自从那天台里副处以上干部民主推选会结果不经意泄露出来以后，台里面各频道、各中心部室都在流传着这样的说法。
“这样就更好了，我们台发展就会更快了！”在文艺中心主任范杰卓的办公室，几位主任还有几位制片人、本来是在商量栏目和活动的事，不知怎么也一下子说到这上面来了，大家都还显得很兴奋。
“这两年我们应该说打了一个翻身仗啊！这两年不管是活动、还是栏目，还是晚会、还是选拔赛什么的，我们都从全国中不溜秋的位置一下子冲到了前几名，还是很爽的哦。”《乐翻星期六》栏目的制片人刘和平掩饰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发出了自己的感慨。自从两年多以前他从中心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到了《乐翻星期六》栏目来当制片人，感觉是越来越好，节目的收视和影响也是越来越大。
“《想唱就唱》也是我们贾台来了以后推出来的啊，才两年的时间，就已经在全国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很难得啊。这么大的活动和比赛，涉及到方方面面，没有贾台的主持和统筹，那也是不大可能的哦。”制片人贺劲也是深有感触，也是很难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
“还有青歌赛的选手推选，现在我们的排名可是全国省级台前列啊。”这项工作是副主任黄幼鹤主抓的，这两年的成绩也是全国瞩目，使他在兄弟台同行面前也是挣足了面子。
“是的啊，这两年干得真是爽快啊，好多年没有这样了啊！”主任范杰卓也被大家的情绪所打动。不管怎样，这些工作都是文艺中心的，也是他主任的荣誉。这些人都属于业务型干部，对当官没有特别的想法，能够在业务上搞出一点名堂、在全国同行面前有些地位才是他们所希望的。
“听说还有几个候选人呢，不会到时候是别人上了吧，让我们空欢喜一场。”在大伙说得高兴的时候，刘和平又露出了自己的担忧。
贺劲看了刘和平一眼，“不会吧？贾台在台里面的得票这么高，都超过三分之二了，上面的领导应该可以看出全台的民心所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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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文艺中心的人在议论这件事情，新闻中心不少人也在说这件事。作为新闻中心的副主任，李旺现在还是分管《民生零距离》、《新闻对对碰》两档民生新闻栏目，所有播出的新闻首先都要他审看一遍。新闻中心应该说是按照台里三级审片制度要去执行得最好的地方。按照台里三级审片制度规定，所有播出的节目都必须经过栏目责任编辑、制片人和分管的副主任或频道副总监审看，重要的节目还需经主任或频道总监甚至是分管副台长或一把手台长审看，宣传纪律是相当严格的。因此说有导向问题的节目要呈现在观众家里的屏幕上的可能性是非常非常小的。
在新闻中心一间专门的审片间里，审片间隙，栏目制片人和几位编辑也不知不觉和李旺也扯到了台里投票推选台长候选人这件事情上来了。
田春燕看了看李旺，感叹道：“还是我们贾台运气好啊。你看，当副台长才两年多，又要当一把手台长了！”从播音员岗位转行以后，田春燕到了《民生零距离》栏目做了一名普通编辑，从心里来说总还是有些不平，心直口快的性格尽管有所改变，但不经意间还是会流露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大家一听觉得这话有些不妥。是说李旺主任工作很努力、有成绩，就是运气不好，还是说贾振坤工作成绩一般，就是运气很好？反正大家感觉有点怪怪的。
郭金明看了田春燕一眼，说道：“实话实说啊，贾台运气是好，但主要还是干出来的。在我们新闻中心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这两年当了副台长以后，分管广告中心和文艺中心又出了很多新的亮点，影响也是很大的哦。”郭金明在《民生零距离》栏目做制片人也有好几年了，一直在李旺手下工作，栏目做得也是有声有色，当然也希望李旺上去了自己也能够有所进步。
刘爱华也附和着点点头，“看来这个平台的作用真的是很重要啊！一个栏目制片人也就是你这个栏目，中心主任面对的就是整个中心的工作，要是当了台长那就是全台的工作了啊！”和郭金明一样，刘爱华担任《新闻对对碰》栏目制片人也有不少年头了，作为一个女人，在电视台当记者编辑就得像一个男人一样干，何况是一个栏目的制片人，就更得像一个男人一样了。苦干了这么多年当然也总是希望跟着李旺有所进步。
经过几轮竞岗、或者说是竞选也好，或者说是折腾也好，李旺的心态平和了许多，何况自己现在已经是五十出头了，在新闻中心也好、在瀚江电视台也好，已经属于“老兵”了，再往上走，希望也不大了。
“大家说得都有道理，贾台原来和我一样、都是搞业务出身的，我们也是前后差不多提拔的副主任。当然他后来当上了主任、后来又是副台长，现在有可能又要当台长了。”
说到这里，李旺停了一下，望了望多年来跟着他一起奋战的老部下，颇有感慨地说：“你们可能还没有这个感受，这个当官啊、我觉得啊，特别是在我们电视台，它是由诸多因素决定的。这些因素是什么呢？你们应该也都是知道的，比如说能力、成绩、关系啊，当然还有你们刚才说的运气啊什么的。有时候呢，你可能有哪一个因素没有到位，这件事情就泡汤了。所以一个人啊，对这些事情要想得开，你们说啊，像我们贾台这样的又有几个呢？”
“是的啊，李主任说得蛮有道理的，像我们都是做业务工作的，首先还是把我们自己的工作做好、把我们的栏目做好。其它的事去想多了也没有用。”听见李旺主任和他们推心置腹地交谈，郭金明也是颇有感触。
“也是的啊，贾台好歹也是从我们新闻中心出去的，以后当了台长了没准对新闻中心还是有些好处呢。”刘爱华也有同感。
“那也很难说啊。”对贾振坤，田春燕总是有些想法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