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姜了 > 00127反水:惦记行之

00127反水:惦记行之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待我悠悠转醒的时候,姜翊生早已起身,坐在床沿半天听到外面似有拳脚相加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穿着里衣散落青丝,光着脚往外走去,姜翊生身法惊绝,打出的拳风既有狮虎之威,又有气吞山河之势。

    我一时忘记自己未洗漱,含笑就着门槛上坐着支着下巴望他,好好地望他一望……

    我心中的思念,唯一的软肋,长成我想象中的顶天立地模样……

    一套拳脚施展完,姜翊生一把抓过浅夏奉上的帕子,满脸汗水向我走来,在我面前站定,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我,我昂头望进他寒星般的眸子中……

    他俯身对用指腹擦在我的唇瓣……

    我一愣……以为自己唇瓣有什么,忙用手去抚……

    姜翊生眸光闪烁,用手挡了我的手,言语之间带了一抹笑意:“姜了,这是怎么了?”

    他的手抚在我的唇瓣,细致地描绘着他擦过的地方,我有些懵懵地望着他……他眸子中的笑意越来越深……

    一下子,我猛然起身,一头扎进殿内,跑在铜镜前,凑近铜镜一看,我的唇瓣上面,姜翊生抚过的地方,显然比其它地方要红上很多,甚至有些微肿,像被什么虫子啃过一样。

    忙用手搓了搓,不痛也不痒,可越是搓,红肿越明显……

    恼得我带着一丝薄怒,往外走去,姜翊生衣袍都换好,仍然是黑色衣袍,不过这次不是劲装,而是一套便服……少了一份凌厉霸道,多了一份温和,加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他整个人气势变成磅礴绵长。

    我对浅夏就道:“炎炎夏日,蛇虫鼠蚁太多,让宫人们多注意一些!”

    浅夏边帮姜翊生理衣袍,边道:“是,奴才就去办!”说着过来把姜翊生的腰带腰封递给我。

    我拿着腰封腰带,姜翊生似笑非笑的向我走来,比我高出太多,垂眸张开手臂,带着取笑道:“这只虫子倒会找地方,姜了,你说是不是啊?”

    总觉得这孩子话里透着坏,把腰带往他手臂一搭,俯身圈过他的腰,给他环着腰封,道:“南疆盛行蛊术,虫子成精不足为奇,倒是你,没大没小学会取笑姐姐了?”

    换着衣袍上龙涎香更浓郁些,看来给他打理衣物用品的人倒是用了不少……

    “姜了,这话从何说起?”姜翊生的充满笑意的话从我的头顶上传来:“翊生如果就事论事,昨夜翊生与你同床共枕,虫子怎么没咬翊生?专咬你?知道说明什么吗?”

    我抬眼瞪了他一眼,从他手臂上拿过腰带,贴在他腹前拉了过,佯装没好生气的说道:“说明是虫子,有眼光!”手上狠狠的用劲,想着用腰带把他勒死算了。

    姜翊生手一收,把我轻轻的推在一旁,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我,目光专注。

    我以为自己身上又有什么不妥,低头望去打量着自己,穿着里衣,光着脚踩白蚕丝上,没有什么不妥啊。

    如寒星的眸子,在我身上注目良久,还围绕我走了一圈,最后嗓音一沉,若有所思道:“确实,这只虫子很有眼光,姜了……看着有点………”说着他停顿了一下……

    我忙问道:“我怎么了?”

    姜翊生向我走来,伸手摸过我的唇角,径自而过,“因为姜了看着就比翊生嫩,所以虫子啃姜了舍翊生啊!”

    “你……”我气结道:“姜翊生,找打是不是?”

    回答我的是爽朗的笑声……

    浅夏抿着唇角笑了………

    夏日炎炎,蝉鸣虫叫,池上凉亭,荷香阵阵,歌舞曼妙……

    南行之倒是很少搞这些虚无的东西,宫中养着舞姬,除了每年过年宴请朝臣时,舞上一曲,也很少能在圣前独自献舞!

    今日舞姬们倒是使出浑身解数,想博得圣上一眼注目,南行之本来长的跟妖精似的,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把一池舞姬都给比下去了呢!

    齐惊慕精致的绸缎衣袍,苍劲有力地气势越发沉稳,眼中带着一丝兴味,把玩着手中象牙酒盏,似像只正在打盹的雄狮一般。

    我和姜翊生走进来的时候,齐惊慕眼中那一丝兴味毫不掩饰的变成了掠夺。

    南行之起身对我行了个半礼道,“昨夜,天干物燥,孤瞧着似有人睡不着,出入宫墙,今日便寻来舞姬,瞧着兴许在这凉亭之上,也就能降降火了!”

    姜翊生对南行之拱手,眼神瞟了一眼齐惊慕,意味深长接着南行之的话,道:“我以为这是我眼花了,看见有人翻入宫墙,原来是真的有人翻墙跨院寻找凉爽啊!”

    齐惊慕狭长的眸子凝固,在我的唇瓣之上,口气不善:“南疆后宫,宵小之辈倒是多的很,王上,太后可要小心了。不然为什么咬伤了,留下了疤痕就不好了!”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不经意下移,停在我的唇瓣之上,平静的眸子缩了一下,眼中出现困惑的光芒,看向姜翊生…然后又落入我的眼中,困惑似乎又多加了一分。

    我的位置在南行之左手边,我直接带着姜翊生过去落坐,姜翊生淡淡的一笑:“北齐皇上有整个北齐还不够担忧吗?这担忧跨越到南疆来了,手伸得这么长,也不怕别人手起刀落呢!”

    “自然是不怕的!”齐惊慕半眯起双眸,目光死死地盯着我,反击着姜翊生,“朕只不过在看一些阴暗处的野兽,什么时候被阴暗吞噬,不知道阴暗处的滋味如何,朕真是好奇的很,当这野兽一旦暴露在阳光之下,会不会被阳光直接晒死呢!”

    南行之和姜翊生若有所指,暗指嘲讽,看来昨天夜里齐惊慕应该有所动作,然后被他们两个人看见了。

    忽然想到姜翊生怎么睡下了又起来了,原来是因为这一茬,齐惊慕可真是越发不安稳,越发的小人行径了,是要被当场抓住,真当别人不敢杀了他吗?

    姜翊生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抓起我的手,不经意的瞥过去:“你怎么就知道阳光一直没有晒进阴暗处呢?可能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野兽一直在沐浴阳光,等到出来的时候,只会舒展筋骨,咬死敢觊觎他东西的人。”

    齐惊慕眼中闪过阴鸷,哼笑一声,讥讽道:“若是像大皇子所说的是真的,朕可就不会对你客气了,毕竟谁觊觎该属于的谁的东西,大皇子比谁都清楚!”

    姜翊生蓦然把手挤进我的指缝,紧紧的扣在我的手中,执起一扬:“北齐皇上,你觉得谁在觊觎谁的东西呢?我……从来都是比你有资格!”

    南行之眉头微皱,望着我姜翊生执起我的手,我也微微蹙眉姜翊生此举是在向齐惊慕示威,齐惊慕说觊觎了该属于他的……姜翊生反击过去……

    他们俩口中所说的东西是何物?

    我?

    我视线一移,撞进南行之眼中,他眼中波光微澜,眉头皱起深了些许似有事情不明……

    何止他有事情不明,我也有事情不明,姜翊生和齐惊慕所谓的秘密协议是什么,现在他们俩可完全不像合作关系,倒像虐鹿死谁手各凭本事,似又像两个人同时在算计一样东西!

    齐惊慕狭长的眸子,一下笑开:“资格这种东西,说起来,太后和大皇子相处不过七年多,就时间而言,太后和南疆王可真是整整相处了八年了,大皇子你该知道所有的事情都会有意外,有一次就有两次,就像有些人输了一次就会输第二次一样!”

    姜翊生也跟着嘴角一扬,轻轻一笑:“对的,就像有些人输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而我不会,北齐皇上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啊,可是已经耗不起再一次八年,我这边劝北齐皇上还是早日生下皇子江山有个继承人,不然这年岁要是大了,继承人都没有,可真是让人惋惜呢。”

    齐惊慕像被戳到痛脚一样,笑容霎那隐去,眼中阴沉,“这个不劳大皇子费心,朕已经把凤袍送来了,就等心爱的女子点头答应了。”

    “咔嚓!”砰的一声,南行之手中酒盏碎了,他的右手缠绕着白布,一下鲜血染红了右手。

    摊开手,酒盏的碎片,从他手心中落在面前的桌子上,琉璃色的眸子,近透明地盯着齐惊慕,“北齐皇上已经忘记了,八年前,脑袋开花的场景了吗?孤可是记忆犹新呢!”

    姜翊生笑容仍在,寒星般地眸子冷了下来,寒光凛然,视线停在南行之的手上……

    齐惊慕不在意地继续挑衅,道:“自古以来没有几番波折怎么可能抱得美人归,波折越多,最后的感情愈深厚,太后您说是不是?”

    我刚欲开口,姜翊生头一偏凑近了我,对着我的耳边小声地问道:“琉璃色的眼眸,十二指头,昨日未看清,今日翊生看清楚了,总觉得眼熟的很,似乎在哪里耳语之间,有个琉璃色的眼眸,十二指头的碎语闲言。”

    我身形略僵,姜翊生最聪明的人,昨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南行之的身份,今日他就向我问来了……

    南行之比他大两个月……就算姜国后宫里把所有的消息都压了下来,闲言碎语,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怔了怔,齐惊慕见我未说话,催促我,道:“太后,美人需要波折多,才能体现美人的珍贵,是不是这个道理?”

    “砰!”一声,我拂袖而过,面前的案桌上,瓜果酒盏呼啦一下全部落地,“北齐皇上,你可别忘了,有一种美人,死都不愿意跟着你,记得,可别把自己作死了,南疆没有北齐地域广阔,但是南疆没有怕死的人,你要试试,直接放马过来,不用在这里说一些无用的话,让人听了着实生厌!”

    齐惊慕眼中浮现一丝疯狂,带着质问道:“姜了,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死都不愿意跟我走,这么多年了,你把我的一颗心践踏成什么样子了,难道你就没有一丝对我的旧情吗?”

    “旧情?”我看了他一眼满目满目的不屑与讥讽:“你我有旧情吗?哀家现在所经历的所有的事情都跟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杀不掉你是哀家无能,跟我谈什么旧情?哀家恨不得把你活剥了!”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于我,这就是你对我的旧情,齐惊慕,好话坏话所有的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所有人都得随着你的随心所欲是活着吗?齐惊慕你当上了帝王,自负也有个度!”

    齐惊慕愣了一愣,缓缓的起身,狭长的眸子,直射进我的眼中,看了我半响,才道:“姜了,你的心可真硬啊!无论我拿什么契机,无论我拿什么方法,都扎不进你的心里,算计,所有的算计不都是为了让我们可以更好的活着?所有的算计不都是为了让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活着?你为什么还铁石心肠,一点都看不到我的心?”

    姜翊生突兀伸手抓住我的手,眸光中的神采变了变,对南行之温和的一笑,我低眸望他……他就着我的手起身,揽在我的肩头,“北齐皇上,天下美人何其多,你又是一国之君,何必拘泥于一方水土,眼光要放大,你北齐蠢蠢欲动想侵占南疆,我想姜国不会坐视不管!”

    齐惊慕一下双目欲裂,“姜翊生,在边关的时候答应过朕什么?现在又出尔反尔了?你的算计就是这样不值钱吗?君子一诺,在你面前就变成了小人一言对吗?”

    姜翊生耸肩,不在意的笑了笑:“所有的算计,都是在你我双方有利的情况下,现在我看到算计的另一头有着更高的利益,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放弃更高的利益呢?再说了,北齐皇上有些事情你早就知道了,你竟然瞒着我,是你自己言而无信再先,岂能在怪不得别人。”

    姜翊生的若有所指,让我心中咯噔一下,我虽然参不透姜翊生和齐惊慕所谓秘密协议是什么,但是我能看得出姜翊生对南行之态度转变了,似在考量着南行之的真正身份……考量着他与我们有血浓与水的关系………

    难道……我脑子一根弦,一下蹦断……

    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姜翊生……难道他曾经打算和齐惊慕一起北伐南疆,现在知道南行之的身份………南行之跟我们有血缘关系,所以他出尔反尔,把所谓的协议撕毁……

    因为把所谓的协议撕毁,齐惊慕才会如此恼羞成怒,指着他破口大骂!

    齐惊慕愤然的说道:“没有关系,没有你,朕一个人也可以得到自己想得到的,这下子朕可以毫无顾忌去掠夺。姜翊生,你可别后悔,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血浓于水你可别忘了!”

    “这个不劳你费心!”姜翊生开口像个天下事尽掌的王者:“正因为血溶于水,我才不会让你轻易得到南疆……你早就知道隐瞒不说,真正的居心何在?”

    齐惊慕攥紧拳头,狭长的眸子里尽是阴鸷:“血浓于水是跨不去的鸿沟,血缘横在这里,无论你和他……她不会跨过这道沟扑向你的怀抱,扑向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怀抱。你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笑话,到头来,你是给别人做嫁衣!到头来,你是在给我做嫁衣!”

    姜翊生伸手从自己的下嘴唇轻轻一抚,齐惊慕像被人挑衅了一般,目光怒火中烧。

    “那这就更不劳你费心了!”姜翊生笑然,荡起凤目惊情万种:“你北齐要攻打南疆,可千万别手软,云城三州没有多少匹马,也就五六十万吧。风城主私自借调给南疆,我相信也没有人会发现,更何况我也觉得姜国土地太少,我也正需要一个机会建立战功呢。所以啊!”姜翊生睥睨之态亦然,“北齐皇上,你可千万不要不攻打南疆,可千万不要让我失去这个立战功的机会!血浓于水啊!”

    姜翊生最后一句血浓于水,让南行之眼睛徒增一丝不快,他似也猜中姜翊生口中的血浓于水是何意……

    姜翊生的话让我更加确定我的猜想是没错的,他本来是想和北齐一起合作灭了南疆……因为南行之的关系,让他临时改变主意……

    可是令我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在南疆过得并不差,他为什么要灭掉南疆?

    齐惊慕恼怒的手指咯咯作响,把头转向我,“姜了,你这个弟弟就是魔鬼,你可知道在边关他与我委蛇说灭了这南疆!”

    我叹了一息,把姜翊生揽住我肩膀的手拿了下来,慢慢地走到南行之位置旁,缓缓的坐了下来:“北齐皇上,血浓于水,翊生做什么事情他心里有数,你的隐瞒,你的算计,早在八年前不就想把南疆收入囊中吗?”

    南行之的手被血染红了,手掌中扎着好大一块碎片……

    我拿过他的手,把那片碎片一拔,南行之眉头未皱一下,琉璃色的眸子盯着我,一眨也不眨。

    倒是姜翊生半眯起他那寒星般的眸子……盯了过来!

    “哈哈哈!”齐惊慕大声的笑了起来,笑的肆意畅快,笑的得意昂昂:“姜翊生,朕可以再三的确定,血浓于水,永远是你跨不去的鸿沟,你永远只能站在岸边,到死,都过不去。”

    我端过桌子上的酒水,慢慢的倒在南行之手上,酒水和鲜血混合流入地上……

    姜翊生也过来坐在我的身边,轻轻的反击着:“正是因为血浓于水,北齐皇上你的计划要落空了。我能不能跨得过去,是我的事情,你只管坐在北齐等着我的好消息就是!”

    南行之听到姜翊生的话琉璃色的瞳孔骤然一变……盯着我,变成落在姜翊生身上,又望了望我……然后又移到齐惊慕脸上……

    渐渐归于平静,如死水一滩不起一丝波澜……

    南行之这个人……不善言语,有什么事情他都会埋在心里,对我也从来只说好消息,不是坏消息,什么事情都他一个人在扛着。

    就像姜翊生一样,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着,不告诉我……

    齐惊慕口气一个凌厉:“朕等着你,等着你的好消息,不过你也等着朕的好消息,朕就不信再让你算计了去!”说完衣袖甩起气急败坏的拂袖而去。

    姜翊生靠在我的背上,口气一下就软了:“姜了……翊生真是害怕呢!”

    “别闹!”我用手肘拱了他一下,“快把姐姐的帕子拿过来!”

    姜翊生没有拿过我的帕子,而是从浅夏手中接过一条帕递了过来,我接来帕子小心擦干净南行之的手,还没有裹住他的手……他就把手一收:“太后,若姜国大皇子暂时无急事,推迟一两天才走,孤还有些事情未处理,需要太后帮忙!”

    “当然可以啊!”姜翊生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南疆的国家大事比较重要,姜了,你说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南行之颔首,“孤还有些事情,你随意!”

    姜翊生对他摇着手,嘴角带着一丝痞痞的笑容,让我忍不住一手拍在他脑门上:“姜翊生,你到底在算计什么?”

    姜翊生一脸无辜,用头噌了一下我的脖子:“姜了,我还能算计什么?你那么聪明,我的算计,哪里还能逃得过你的眼睛,只不过我没想到南行之就是那个祸国殃民的孩子!”

    果然我猜想的没错,姜翊生和齐惊慕的密谋就是灭了南疆,不过令我好奇的是,两个人势同水火,倒是能密谋在一起,他们的共同利益是什么?

    南疆的国土一人一半?不对……绝对不会是因为国土的关系……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姜翊生和齐惊慕两个人是敌人,难道他们共同把南行之当成敌人……灭了南疆,杀了他?

    我一下把他的头扯了出来,他像没骨头一样要倒在我身上,我脸一寒:“姜翊生,给我坐好,什么时候开始,你变了样子了!”

    姜翊生眸光闪过一丝阴沉,玩世不恭道,“在姜了身边自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姜了希望翊生在你面前也戴上一副伪善的面具吗?”

    我心中有一丝微痛,带着歉意道:“都是姐姐的错,姐姐希望翊生便成了人中龙凤,居坐在那高座之上,活得随心所欲,不被人欺凌!”

    姜翊生在一瞬间,变成一本正经的样子,凤目闪着耀眼的光芒,看着我的眼睛,道:“只要能和姜了在一起,翊生心里就是欢喜的。从母妃死后,翊生的世界只有姜了,姜了是翊生世界中唯一的光亮,姜了在指引着翊生该得到什么,不该得到什么!”

    我叹息,这个孩子除了凤贵妃,也只有我了……

    伸手给他正了正衣襟,语重心长道:“不要和齐惊慕掺合在一起,姐姐不希望翊生将来会变成他那样的人,为达目的就连自己的孩子也能亲手扼杀!”

    姜翊生眸光如寒星乍亮,抓住我的手,向我保证道:“不会,翊生永远不会成为那样的人,翊生会成为姜了心中喜欢人的模样!”

    我一怔,像埋藏在心里多年的南霁云突然跳出心中一样,随即斥责道:“瞎想说什么?姐姐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爱的人,姐姐只想和翊生一起,代替母妃好好照顾你!”

    姜翊生抓住我的手,有些用力,把我的手放在我自己的胸口,声音故作一丝慵懒:“姜了,你心里住着一个人,那个比齐惊慕在你心中还特别,不要否认,你的眼中有那个人的影子。”

    我一下溃不成军,我极力否认的事情,让姜翊生这一下子说出来,没办法反击他……

    姜翊生眼中浮现害怕,声音吟哑,似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你知道吗?我在姜国听到你愿意和别人同生共死,我害怕来接你,你留恋,不跟我走。我想了很多方法,最坏的方法,就是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就灭了南疆,迫使你跟我走!”

    “所以齐惊慕想要侵犯南疆,在南疆的边关骚扰,我在边关逗留了两个月,就想着借齐惊慕之手,想着如果南疆灭了,你肯定就会跟我走。姜了,你知道吗?”姜翊生靠在我的胸口,把我的手拿在他的脸,带着诉不尽脆弱,害怕:“翊生真的害怕了,翊生害怕别人占据姜了的心,翊生害怕不在是姜了心中的软肋,翊生拼了命的想来,拼了命的想来,想来接你走!”

    这个孩子的话让我心中泛起了阵阵心疼,我手摸在他的脸上,声音带了一些哽咽,“我不会不跟你走,我一直在等你带我走,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满是虫子,满是血腥味,我一点也不喜欢!”

    姜翊生手臂环住了我的腰,闷闷地问道:“姜了愿意和翊生同生共死吗?”

    泪水滑落,我伸手一抹,点头:“愿意的,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死在你身边姐姐愿意!”

    “好!”姜翊生声音沉沉:“从今以后无论如何,生一起,死一起,姜了不用在害怕一个人!”

    泪水绝提,南霁云不愿意与我生死与共,让我的心无处安放,姜翊生不一样,他说了,无论生死一起,我再也不用一个人了。

    他说这世界上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何尝不是我唯一的依赖……我不想一个人面对这充满算计的世界………

    夏风一吹,吹来阵阵荷香,我不知道南行之故意让我留下是何用意,在这南疆里,并没有什么让我可帮忙的……

    我晒的荷叶,也干了,我装着陶罐中,密封好……

    抬眼望着天空炙热的太阳,嘴角微微勾起,从心底发出了一丝笑容,南霁云!我真的要把你忘了,彻底的忘掉,再也不愿意想起你来……

    你不愿意与我同生共死,没关系……从此以后,有人愿意和我无论生,无论死,不会舍下我一个人……

    我不在恨你,也不再想你,我们就这样……你在三生石边灵魂不灭……我在人世间长命百岁。

    姜翊生去看祭祀台南疆圣火了……并好奇问我,“姜了,圣火里真的有虫子吗?”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吓了一跳,立马叮嘱他道:“哪里有什么虫子,听谁瞎说的,好好的去了回来,知道吗?”

    姜翊生眸光闪烁一下,点了点头:“我就问一下,并没有打算想做什么,姜了不要担忧!”

    我这才安心……

    齐惊慕依然对南疆蠢蠢欲动,我心中总是不安,艳笑见我抱着陶罐,上前禀道:“娘娘,皇上今天仍去黑宛!”

    又去了……

    我的声音冷了:“去告诉王上,哀家在御书房等他!”这个人可真是固执已见,都告诉他了,情蛊解不解都没关系,他还这样执意做什么?

    把陶罐递给昔莲,率先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内,铜鼎内放满了冰块,仔细看去,还有些白烟往上漂,从巫医那拿了些烧伤的药……

    坐在软榻之上,软榻的桌子上,放着我曾经看过的古籍孤本,重新拾起来看……

    渐渐看得入迷,竟忘记了时辰,待回神时,都快到了,掌灯时分。

    “昔莲!”我唤道:“王上,怎么还没回来?”

    昔莲忙在外禀道:“娘娘,待令尚书还未归来!”

    艳笑还没有回来?

    我忙穿上鞋下了地,出去就往黑宛去……

    艳笑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做事从来都是进度有序,拿捏有度,不会无缘无故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黑宛的灯在我到达的时候,已经灯火通明了,冷文颢站在院门外,带着宫中近侍横在门前。

    见我抱拳行礼……“娘娘有什么事情,派一个人过来通知一声便是,怎么亲自来了?”

    怎么亲自来了?派一个人过来通知便是?

    我眉头一皱:“冷大人,可看见艳笑?”

    冷文颢一愣,禀道:“臣没有看见,待令尚宫并没有来到此处!”

    “昔莲,下令宫中给哀家找!”我的命令刚一下,就听到一声痛叫。

    我侧耳听去,冷文颢也听到这个声音,忙道:“从惜时池那边传来的,娘娘!”

    我二话不说就往惜时池那边走去……

    去了见到的场景,是五爪用尾圈住艳笑的腰,正在惜时池上来回的摆动,甚至把她的脚往惜时池里放。

    “五爪!”我忙地一声喝道:“你在做什么?”

    五爪听到我的声音,尾巴一松,艳笑直溜溜的往惜时池掉!

    我忙道:“赶紧把她给我捞上来,她掉下去,我绝对把你扒掉一层皮!”

    五爪身形一抖,尾巴快速的去圈艳笑,就算是这样艳笑双脚也是掉入池中……

    疼的她直痛呼……

    五爪去了巫族,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知道,这一回来就拿艳笑开口取闹,艳笑是我身边的人,五爪这些年每年都要跟我在一起几个月,对艳笑熟得不能再熟了,为什么会忽然之间对她下手……

    艳笑被五爪扔在岸上,冷文颢和昔莲连忙上前扶她,他整个脚背加小腿全是血洞,蹭蹭的往外冒血。

    “是谁!”我冷声道:“是谁让五爪把你扔进池中,是巫族的护法,还是别的人?”

    艳笑顶着痛,跪在我面前,全身颤粟地禀道:“奴婢来宣读娘娘的懿旨,还未到黑宛,碰见忘忧大人,忘忧大人说王上在惜时池边,并绕道带奴婢过来了,没有见到王上,忘忧大人说王上马上就过来,让奴婢在这里等,奴婢就等到了五爪!”

    我蹲下身子,抬起她的下巴,声音冷彻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你知道哀家最不喜欢别人在哀家面前玩心机,来算计哀家!”

    艳笑痛得痛哭流涕,言辞灼灼:“娘娘,奴婢跟了你这么多年,奴婢绝对不会诬陷忘忧大人,忘忧大人是什么身份,奴婢是什么样的身份……奴婢哪有胆子去诬陷她?她说王上受伤了,需要包扎一下才会过来,奴婢就不疑有她,在这里等!”

    我有多久没发怒了,我有多久没有杀人了……

    我松开了手,站起身来,“还能站的起来吗?”

    艳笑咬着牙,伸手把眼泪一抹,“能!”

    “本宫跟你说过,在后宫之中,别人怎么打在你身上,你就怎么还回去!”

    说完,我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往黑宛中走去,五爪像做错事一样跟在我身侧,不断的用头来蹭我的手,直接把手拉了回来,交握在腹前。

    黑宛中,南行之没有黑宛中,我看向冷文颢,冷文颢禀道:“王上应该在屋内,臣没有见到王上出来!”

    我慢慢的向屋里走去,一股淡淡的香甜味,飘散出来,这个味道我闻过,巫羡给南域锦用过……一种迷失人心智的香味。

    不过区别的是,这个香甜的味道,淡了很多……细细闻来,才很清晰……

    忘忧不是巫羡,却有他的胆子,门都不关……

    我直接走进去,南行之斜躺在她的床上,床边熏笼里冒着一丝丝青烟,香甜的味道要比刚刚浓郁上一分。

    忘忧趴在南行之胸口痴迷的望着南行之……

    双手执起他的手,把他的手,包扎好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痴痴望望情意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