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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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二人说话的是一名年青人。此人风度翩翩一身儒生打扮，长相清秀不说，一身儒雅的气质，更是将其点缀的颇有一副圣人贤者的模样。
“禀大人，草民姓唐名怀恩，子远之。是一名秀才，现在是李尚书家中的教书先生，负责教导二公子读书写字的。是我和小环等人一同发现李尚书的尸体的。”
听到年青人的话，杨宏点了点头。打量了一番唐怀恩后笑道：“既然是你和小环一同发现的，那就由你来说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昨日酉时吃过晚饭后，我就去教导二公子读书了。到了大概卯时一刻左右，二公子吵吵困了，钱夫人的丫鬟就带小公子回去休息了。因为时间还早，我就没打算在读一会书在睡觉。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吧，大公子来找我，说是尚书大人叫我去他的书房。既然尚书大人有事我自然就马上赶了过去，来到尚书大人书房门口就见到了为大人送汤的小环和值守的阿四。我见到他们的时候，二位很着急。问他们什么原因说是无论怎么敲门，大人都不开门。就在这个时候，书房当中忽然传来了大人的喊叫声，大人喊着救命有鬼什么的，小环当时就吓坏了。听到大人呼喊救命，我马上就找来家丁。大家一起将铁门撞开这才进入书房当中，谁想到，尚书大人他竟然……后来大公子就派人去报了官，在后来就是大人你们来了。”
唐怀恩将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说到发现尚书大人尸体的时候，仍然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听完唐怀恩的讲述萧逸看向一边的小环与阿四，此时的二人也恢复了平静，虽然显得还很害怕，但还是同时点了点头认可了唐怀恩的说法。
“你的意思是说，是大公子来叫你去的尚书大人书房，而且你和小环还有阿四在门口的时候，听到李大人他呼救了是吗？你没有说谎吗？”
望着杨宏怀疑的目光，唐怀恩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回道：“确是如此。大人，唐某虽然只是一名秀才，但也算饱读诗书，况且人命关天的大事，在下岂敢信口开河胡说？”
杨宏紧紧的盯着唐怀恩，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什么破绽。
不过唐怀恩说的话严丝合缝且有小环与阿四作证，从他的表情上看，此人说的也不是假话。
略微思考了一番之后，杨宏摆了摆手。随后附耳在身后校尉的耳边低语了一番。
校尉点了点头离开了院子，也就是一炷香时间就回来了，向杨宏点了点头。
“好，事情我都知道了。有劳各位了。大家都回去吧。不过有句话要提醒大家，锦衣卫办案期间，任何人都不得离开李府，如若我需要的时候谁不在，可别怪律法无情了！”
第二日清晨，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太阳时不时的从乌云当中探出头来，毫不吝啬的将阳光赐予需要的人们。
杨宏坐在李府门外的小摊边上，手里拿着新鲜出炉的小笼包，抬起头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杨大人真是好兴致，还有闲情逸致观赏红日啊。”
就在杨宏陶醉于阳光之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听到说话声杨宏依然闭着双眼感受日光，身边的小旗，则是很识趣的搬了一张椅子放在了杨宏的身旁。
“比起连绵不绝的梅雨，我更喜欢阳光。就算乌云密布，黑夜漫长，终有拨云见日的时候。就像查案，无论凶手多么狡猾，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哦？我到与杨大人不同。我喜欢黑夜，只有在黑夜当中会给我灵感，让我倾听尸体的声音寻找答案。”
“喜好不同，追求相同。卢兄还未用早饭吧，一起来吧。”
杨宏转过头，指了指身边的座位笑着说道。
卢仁峰一瘸一拐的来到杨宏的身边，支着一条腿坐在椅子上也不客气，拿起桌子上蒸屉里的包子，边吃边说道：“一夜未睡早上有现成的饭食还是很幸福的。废话不多说，李尚书确实是因为心脏被掏出而死，死亡的时间在昨日卯时与辰时之间吧。”
“没了？”
“没了。”
杨宏望着狼吞虎咽的卢仁峰，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卢兄，这就是尸体对你说的全部吗？”
“对了，还有两点。通过验尸我发现，李尚书患有严重的胃病。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昨天他不死，在胃痛的折磨下，他也活不过半年！除了胃病以外，想必杨大人昨日在书房当中也闻到一股异香。在那么血腥的环境下，香气竟然如此充沛，说明此香确实有一些门道。我已经取走了书房内剩下的一截清香，具体的情况，还需要研究之后才能回报大人。”
“这倒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卢仁峰放下手中的蒸屉，摸了摸肚子打了一个饱嗝道：“我看大人气色不错，看来是有一些收获。不知道大人下一步要做什么？”
听到卢仁峰的话，杨宏微微一笑。随手扔了几块铜钱在桌子上，站起身笑道：
“具体的还不知道，现在嘛，杨某需要回家睡觉！”
望着杨宏离去的背影，卢仁峰微微摇了摇头，看来这位锦衣卫大人真的与别人大有不同！
杨宏一觉睡到了午后。刚刚用过午饭，就有北镇府司衙门的校尉在门外等候。
走出房门杨宏抻了个懒腰，身边的校尉连忙说道：“杨大人让卑职去查的事情已经查清了。应天府内的各大衙门都没有接到过李尚书的报案，只是李府的仆人去做了登记说明。也就是说其夫人自杀的事情并没有大肆声张的。不过，卑职倒是又查到了一件事情，不知道对大人查案有没有帮助？”
见杨宏点头，校尉继续说道：“就在尚书夫人自杀的三日前，李府中的管家李忠在街上与商贩起了冲突，发生了械斗。械斗中商贩失手将其打死，如今正关押在刑部的大牢里。”
“哦？这么说李家是发生了三起命案，先是管家被打死，后是李夫人自缢，最后才是尚书大人被杀喽？”
望着身边的校尉，杨宏眼睛一亮，开口问道。
“大人明鉴却是如此。不过依卑职看，虽然都是李府发生的命案，但应该都是个案而已。卑职查看了刑部的卷宗，没有什么问题。目击者也证实，调查也证明李忠与商贩素不相识没有什么瓜葛，二人是恰巧发生口角才打起来，李忠被商贩失手杀死了！”
“嗯，很好。你干的不错辛苦了。等到结案，本官为你记上一功！”
杨宏独自坐在椅子上，翻看着李尚书的履历默默的思考着。
此案有两个难点：
一是李尚书是死在封闭的书房当中，如果不是李尚书自己打开房门，绝对没有人可以进入杀人。
而且从唐怀恩、小环以及阿四的证言来看，三人都在门外听到了李尚书的呼救声，说明这个时候李尚书还活着，三人听到呼救声才找来家丁拆掉的大门，进入到书房当中。
而这个疑点是此案中最离奇的一点。且不说凶手是如何潜入到书房当中，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销声匿迹是如何做到的？现在来看，除了是鬼神外没有其他更可靠的说法！
二是李尚书的伤口。李尚书是被掏出心脏致死，一般的兵器造成的伤口肯定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按照杨宏掌握的江湖信息来看，除了少林派的龙抓手外，没有别的武功可以让人的指力这么强大。
李尚书是大明的正二品大员，读书人出身。难道还与江湖上的什么人有过恩怨吗？
杨宏绝对不相信什么厉鬼杀人的说辞，此案定然是有人精心准备的，看上去十分完美的作案手法。
不过，无论是多么完美的计划作案的都是人，是人就一定有遗漏疏忽的地方。只要自己找到它，就一定能够破了此案！
合上李尚书的履历，杨宏站起身。身边的小旗为杨宏披上一件披风笑道：“大人，外面起风了批件衣服御寒吧。”
杨宏点了点头，随后摆了摆手道：“你和我一起去刑部大牢走一趟，我要提审打死李家管家的犯人！”
杨宏的家距离刑部并不算太远，小半个时辰后，杨宏就带领着两位手下来到了刑部大牢的门口。
将马匹交与手下之后，杨宏迈步来到大牢门外，掏出腰间的令牌向看守说道：“吾乃锦衣卫北镇府司衙门副千户杨宏，奉圣上之命调查李云荣被杀一案。现在需要提审凡人，速速通报一声！”
听到杨宏的话，门口守卫中一个领头的走了过来，接过令牌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冷冷的回道：“依据大明律，想要提审刑部大牢里的犯人，必须持有刑部或大理寺的手令！如果大人没有手令的话，请恕卑职无礼，不能放让大人进入了！”
见领头之人如此无礼，杨宏身后的小旗勃然大怒道：“放肆！我们锦衣卫办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刑部的人可以阻拦了！圣上有命，锦衣卫提审犯人无需经过三司批准可便宜行事。你一个小小的守卫想要违抗皇命不成？”
“哼！圣上曾经说了什么，我一个小小的守卫自然不会知道！但大明律卑职可是烂熟于心的！说别的没用，卑职还是那句话，想要在刑部大牢提审犯人，没有刑部衙门或大理寺手令绝对不行！难道你们还想硬闯劫狱不成？”
替二人说话的是一名年青人。此人风度翩翩一身儒生打扮，长相清秀不说，一身儒雅的气质，更是将其点缀的颇有一副圣人贤者的模样。
“禀大人，草民姓唐名怀恩，子远之。是一名秀才，现在是李尚书家中的教书先生，负责教导二公子读书写字的。是我和小环等人一同发现李尚书的尸体的。”
听到年青人的话，杨宏点了点头。打量了一番唐怀恩后笑道：“既然是你和小环一同发现的，那就由你来说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昨日酉时吃过晚饭后，我就去教导二公子读书了。到了大概卯时一刻左右，二公子吵吵困了，钱夫人的丫鬟就带小公子回去休息了。因为时间还早，我就没打算在读一会书在睡觉。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吧，大公子来找我，说是尚书大人叫我去他的书房。既然尚书大人有事我自然就马上赶了过去，来到尚书大人书房门口就见到了为大人送汤的小环和值守的阿四。我见到他们的时候，二位很着急。问他们什么原因说是无论怎么敲门，大人都不开门。就在这个时候，书房当中忽然传来了大人的喊叫声，大人喊着救命有鬼什么的，小环当时就吓坏了。听到大人呼喊救命，我马上就找来家丁。大家一起将铁门撞开这才进入书房当中，谁想到，尚书大人他竟然……后来大公子就派人去报了官，在后来就是大人你们来了。”
唐怀恩将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说到发现尚书大人尸体的时候，仍然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听完唐怀恩的讲述萧逸看向一边的小环与阿四，此时的二人也恢复了平静，虽然显得还很害怕，但还是同时点了点头认可了唐怀恩的说法。
“你的意思是说，是大公子来叫你去的尚书大人书房，而且你和小环还有阿四在门口的时候，听到李大人他呼救了是吗？你没有说谎吗？”
望着杨宏怀疑的目光，唐怀恩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回道：“确是如此。大人，唐某虽然只是一名秀才，但也算饱读诗书，况且人命关天的大事，在下岂敢信口开河胡说？”
杨宏紧紧的盯着唐怀恩，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什么破绽。
不过唐怀恩说的话严丝合缝且有小环与阿四作证，从他的表情上看，此人说的也不是假话。
略微思考了一番之后，杨宏摆了摆手。随后附耳在身后校尉的耳边低语了一番。
校尉点了点头离开了院子，也就是一炷香时间就回来了，向杨宏点了点头。
“好，事情我都知道了。有劳各位了。大家都回去吧。不过有句话要提醒大家，锦衣卫办案期间，任何人都不得离开李府，如若我需要的时候谁不在，可别怪律法无情了！”
第二日清晨，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太阳时不时的从乌云当中探出头来，毫不吝啬的将阳光赐予需要的人们。
杨宏坐在李府门外的小摊边上，手里拿着新鲜出炉的小笼包，抬起头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杨大人真是好兴致，还有闲情逸致观赏红日啊。”
就在杨宏陶醉于阳光之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听到说话声杨宏依然闭着双眼感受日光，身边的小旗，则是很识趣的搬了一张椅子放在了杨宏的身旁。
“比起连绵不绝的梅雨，我更喜欢阳光。就算乌云密布，黑夜漫长，终有拨云见日的时候。就像查案，无论凶手多么狡猾，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哦？我到与杨大人不同。我喜欢黑夜，只有在黑夜当中会给我灵感，让我倾听尸体的声音寻找答案。”
“喜好不同，追求相同。卢兄还未用早饭吧，一起来吧。”
杨宏转过头，指了指身边的座位笑着说道。
卢仁峰一瘸一拐的来到杨宏的身边，支着一条腿坐在椅子上也不客气，拿起桌子上蒸屉里的包子，边吃边说道：“一夜未睡早上有现成的饭食还是很幸福的。废话不多说，李尚书确实是因为心脏被掏出而死，死亡的时间在昨日卯时与辰时之间吧。”
“没了？”
“没了。”
杨宏望着狼吞虎咽的卢仁峰，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卢兄，这就是尸体对你说的全部吗？”
“对了，还有两点。通过验尸我发现，李尚书患有严重的胃病。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昨天他不死，在胃痛的折磨下，他也活不过半年！除了胃病以外，想必杨大人昨日在书房当中也闻到一股异香。在那么血腥的环境下，香气竟然如此充沛，说明此香确实有一些门道。我已经取走了书房内剩下的一截清香，具体的情况，还需要研究之后才能回报大人。”
“这倒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卢仁峰放下手中的蒸屉，摸了摸肚子打了一个饱嗝道：“我看大人气色不错，看来是有一些收获。不知道大人下一步要做什么？”
听到卢仁峰的话，杨宏微微一笑。随手扔了几块铜钱在桌子上，站起身笑道：
“具体的还不知道，现在嘛，杨某需要回家睡觉！”
望着杨宏离去的背影，卢仁峰微微摇了摇头，看来这位锦衣卫大人真的与别人大有不同！
杨宏一觉睡到了午后。刚刚用过午饭，就有北镇府司衙门的校尉在门外等候。
走出房门杨宏抻了个懒腰，身边的校尉连忙说道：“杨大人让卑职去查的事情已经查清了。应天府内的各大衙门都没有接到过李尚书的报案，只是李府的仆人去做了登记说明。也就是说其夫人自杀的事情并没有大肆声张的。不过，卑职倒是又查到了一件事情，不知道对大人查案有没有帮助？”
见杨宏点头，校尉继续说道：“就在尚书夫人自杀的三日前，李府中的管家李忠在街上与商贩起了冲突，发生了械斗。械斗中商贩失手将其打死，如今正关押在刑部的大牢里。”
“哦？这么说李家是发生了三起命案，先是管家被打死，后是李夫人自缢，最后才是尚书大人被杀喽？”
望着身边的校尉，杨宏眼睛一亮，开口问道。
“大人明鉴却是如此。不过依卑职看，虽然都是李府发生的命案，但应该都是个案而已。卑职查看了刑部的卷宗，没有什么问题。目击者也证实，调查也证明李忠与商贩素不相识没有什么瓜葛，二人是恰巧发生口角才打起来，李忠被商贩失手杀死了！”
“嗯，很好。你干的不错辛苦了。等到结案，本官为你记上一功！”
杨宏独自坐在椅子上，翻看着李尚书的履历默默的思考着。
此案有两个难点：
一是李尚书是死在封闭的书房当中，如果不是李尚书自己打开房门，绝对没有人可以进入杀人。
而且从唐怀恩、小环以及阿四的证言来看，三人都在门外听到了李尚书的呼救声，说明这个时候李尚书还活着，三人听到呼救声才找来家丁拆掉的大门，进入到书房当中。
而这个疑点是此案中最离奇的一点。且不说凶手是如何潜入到书房当中，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销声匿迹是如何做到的？现在来看，除了是鬼神外没有其他更可靠的说法！
二是李尚书的伤口。李尚书是被掏出心脏致死，一般的兵器造成的伤口肯定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按照杨宏掌握的江湖信息来看，除了少林派的龙抓手外，没有别的武功可以让人的指力这么强大。
李尚书是大明的正二品大员，读书人出身。难道还与江湖上的什么人有过恩怨吗？
杨宏绝对不相信什么厉鬼杀人的说辞，此案定然是有人精心准备的，看上去十分完美的作案手法。
不过，无论是多么完美的计划作案的都是人，是人就一定有遗漏疏忽的地方。只要自己找到它，就一定能够破了此案！
合上李尚书的履历，杨宏站起身。身边的小旗为杨宏披上一件披风笑道：“大人，外面起风了批件衣服御寒吧。”
杨宏点了点头，随后摆了摆手道：“你和我一起去刑部大牢走一趟，我要提审打死李家管家的犯人！”
杨宏的家距离刑部并不算太远，小半个时辰后，杨宏就带领着两位手下来到了刑部大牢的门口。
将马匹交与手下之后，杨宏迈步来到大牢门外，掏出腰间的令牌向看守说道：“吾乃锦衣卫北镇府司衙门副千户杨宏，奉圣上之命调查李云荣被杀一案。现在需要提审凡人，速速通报一声！”
听到杨宏的话，门口守卫中一个领头的走了过来，接过令牌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冷冷的回道：“依据大明律，想要提审刑部大牢里的犯人，必须持有刑部或大理寺的手令！如果大人没有手令的话，请恕卑职无礼，不能放让大人进入了！”
见领头之人如此无礼，杨宏身后的小旗勃然大怒道：“放肆！我们锦衣卫办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刑部的人可以阻拦了！圣上有命，锦衣卫提审犯人无需经过三司批准可便宜行事。你一个小小的守卫想要违抗皇命不成？”
“哼！圣上曾经说了什么，我一个小小的守卫自然不会知道！但大明律卑职可是烂熟于心的！说别的没用，卑职还是那句话，想要在刑部大牢提审犯人，没有刑部衙门或大理寺手令绝对不行！难道你们还想硬闯劫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