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婚色几许:陆先生入戏太深 > 第33章:真伤心了还是妄想博取同情,嗯?

第33章:真伤心了还是妄想博取同情,嗯?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像播放中的电影被按下了暂停键,江舟蔓重重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极具冲击力的画面,使得一抹苦涩从心口向全身蔓延,几乎将她吞噬,她拼命地忍着,眼眸仍然控制不住地颤了颤。

    陆淮深他怎么……

    她心里挣扎复挣扎,缓缓转过身望向二楼,看见陆淮深把江偌抱进了卧室。

    那是他的卧室。

    怪她太过天真,都住在一起了,睡在一起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么?

    卧室里传来陆淮深的声音,他在打电话叫人安排医生过来,嗓音听不出喜怒,就像他这个人,她永远也猜不透他的情绪一样。

    江舟蔓心底一片冰凉,动了动喉咙,他明明上一秒还说江偌和她没有可比性,难道是她误解了什么?

    她茫然的看着满室明净,她仿佛和那两个人在不同两个世界。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大门的,夜里微凉的风吹过,她心里还木木的,情绪冗杂,如鲠在喉。

    ……

    陆淮深挂了电话之后,看了眼睡在床上的江偌,她刚吐过之后脸色寡白,透着一股苍青,现在脸色又恢复了方才的红润。

    他就说她气色怎么看起来好得不正常,人都快烧成火球了。

    陆淮深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江偌发烧本就体温过高,再加上男人手心的温度,令她感到更加难受,昏迷当中又无法准确表达自己的不满,只能去拨他的手。

    然而她根本使不上力气,‘挥’的动作绵软无力,手背碰了下陆淮深的手腕,便垂在一旁了。

    陆淮深看着她紧紧拧着细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嘴唇起泡还微微蠕动着,不知在呓语什么,他凝神细听,许久才听轻她说的是:“烫,走开……”

    陆淮深哼了哼,故意又将大掌盖在她额头上,果然她眉头越皱越深,忽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掀开了他的手腕。

    “滚……”

    这个‘滚’字,咬字无比清晰,陆淮深倏然脸色一冷,威胁道:“再说一遍。”

    江偌虽在昏迷当中,但对外界是有感知的,陆淮深的话她也听得见,只不过意识模糊中,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又思及他刚才是如何对自己冷眼相对的,说出的话那样伤人,越想越难过,仗着在梦里,可以无所顾忌,她吸吸鼻子,“陆淮深……”

    陆淮深忽地听她喃喃他的名字,不觉挑眉,那皱鼻的动作让他略微愣了下,好奇她要说什么,便俯下身贴近她。

    然后他听见她说的下半句是:“我让你滚……”

    陆淮深当时脸色就不好看了,伸手就捏住她的脸,稍微用劲一拧,江偌迷迷糊糊中直呼好痛。

    陆淮深这才松开手,伸手在她脸上弹了一下,哼声道:“痛死你活该。”

    说完,又盯着自己的指腹,仿佛还残留着她皮肤带来的温软触感,他嫌弃的哼了句:“肉都没二两。”

    床上的江偌没了声儿。

    医生来了之后,又是给量体温又是准备挂水,裴绍知道是江偌病了,特地给找了个女医生过来。

    陆淮深问:“大致什么情况?”

    医生说:“持续高烧,再严重点恐怕要引起肺炎了,胃寒加上空腹才会呕吐,她有多久没进食了?”

    陆淮深眉心一敛,看向床上的女人说:“不知道。”

    医生:“……先挂水吧,有没有什么能吃的,最好是清粥,醒来之后让她吃点儿。”

    陆淮深又转身出去打电话给裴绍,让他弄点吃的过来。

    裴绍二十四小时待命,深夜加班也是常事,现在刚到家,鞋都没来得及脱,又要出去给人找吃的。

    陆淮深刚要挂电话,忽然又想起什么,补充道:“算了,你打电话给吴婶,让她现在准备过来,我让司机过去接她。”

    裴绍惊了惊,“让吴婶在你家过夜吗?”

    陆淮深不大耐烦,“废话。”

    挂了电话回房间,陆淮深看见给江偌擦拭的女医生,忽然问:“冒昧问一下,刘医生会做饭么?”

    刘医生推了下眼镜,不大好意思的笑笑说:“我们家都是我老公做家务。”

    吴婶过来熬了粥晾着,陆淮深让吴婶先去休息,有事再叫她。

    一瓶点滴打完,医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也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如果明早还不退烧,我再过来一趟。”

    江偌睡得安稳了些,但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陆淮深准备洗漱休息,这才想起自己习惯性把江偌抱进了自己房间。

    他紧锁着眉头,低声说了句:“麻烦。”

    随后洗了个澡,到书房处理了些公事,才找了间客卧准备睡觉。

    躺下之前,习惯性的找烟和打火机,没看见,才折身去主卧取。

    主卧的床头开着一盏橘色的夜灯,朦胧柔和的光晕下,见一颗脑袋缩在被子里,露出贴着枕头的半张脸来。

    自己的床被个女人占据,感觉有那么点怪异。

    陆淮深看了她一眼,走到另外一边的床头柜上拿烟,下意识捻出一根准备点上,刚衔在唇间又想起什么,遂又取了下来夹在指间。

    卧室里一片静谧,脚踩在地毯上也听不见声响,陆淮深正要出去的时候,隐约听见了一声哽咽。

    陆淮深扭头盯着床上那人,双眸掩映在黑暗中,更显得深沉幽暗。

    他顿了两秒,改变了主意,朝床边走去。

    夜灯浅浅的橘光浮在她身上,睫毛和鼻梁在脸上留下小片小片的阴影,闭着眼的模样温淡又柔顺,不过么,细看才能发现她脸下的枕头湿了一大片,眼角还有晶莹水渍躺过鼻梁山根,顺着脸庞往下流。

    陆淮深立在床边,微锁着浓眉,那沉沉的目光像是在细细地观察她。

    过了半晌,江偌还在一声不吭地默默流着泪,像是打开的水龙头,关也关不住。

    陆淮深开口,似威胁,又不似威胁,低沉浅缓,“差不多该得了。”

    江偌忽然低低地啜泣了一声,陆淮深眉心一紧,伸手用指腹拂过她的面颊,指心顿时沾上了一股温热濡湿。

    “你有什么资格哭?真伤心了还是妄想博取同情,嗯?”他低声问,垂眸凝视着她,没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江偌似乎哭得越来越厉害,颇有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被子又挡住了鼻子,呼吸不通,看起来十分难受。

    陆淮深伸手将被子往下拉了拉,将她整张脸露出来,几缕头发被眼泪和汗水的打湿,黏黏的贴在额头和脸侧。

    陆淮深越是看她,心里越是忍不住一股躁气。

    忽然俯身撑在她脸侧,将她的身子扳正,让她面向自己,脸色阴沉道:“刚才不是还挺横的,现在装什么可怜?”

    这次回应他的,连啜泣声都没有。

    陆淮深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跟她计较简直是有病,直起身子,瞥见她微抿的嘴唇,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她说的那句:我不想跟你讲话了。

    她具体是什么样的语气,他当时没太注意,现在也记不大起来了,类似于受了欺负的小孩子,负气的要回家找妈。

    江偌放在床头的手机打破安静,尖锐地响起来,陆淮深看了眼,挂断。

    然而,如他所说,姐弟俩一个样,固执得可以,不死心地又打过来。

    陆淮深接了,“是我。”

    程啸听见陆淮深的声音,愣了愣,遽然怒道:“又是你!”

    “对,怎么又是你?”陆淮深往门外走去,就着他的话反问。

    “我姐呢?”程啸语气很冲。

    陆淮深没好气的说:“她是你姐还是你妈,你一天到晚的找?”

    程啸觉得陆淮深简直恬不知耻,“少管她是我的谁,反正不是你的谁,把电话给我姐。”

    “她病了睡着了,”陆淮深漫不经心道:“什么叫不是我的谁,她的名字只要还在我结婚证上,她就是我老婆,一口一个你,小孩子要学着懂礼貌,知道没?”

    程啸低声压抑着愤怒,“姓陆的你脸皮也真够厚的,什么狗屁老婆,我看你是把她当仇人。别让我知道你欺负她,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陆淮深听完缓缓收起笑容,语气仍然不徐不疾,“我倒想知道你要怎么不放过我。”

    “日子总归还长着,咱们走着瞧。”程啸说完挂了电话。

    ……

    身体和心理都不堪重负,江偌连夜是梦,这梦就像是她人生的走马灯,每一个场景都真实得恍如昨日。

    从前那些美好的日子好像完全被剥离,她看的见的只剩痛苦。

    比如,小姨和小姨父因负债累累而争吵不休,全然忘记了日子美好时的恩爱和谐,程栋醉酒回来,在家里大发脾气,给了小姨一耳光,将锅碗瓢盆全往地上砸,还不到十岁的程栋一点也不害怕似的,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又比如家里出事后她的成绩一落千丈,勉强考上了省重点高中,即便进了重点班也是吊车尾,高一文理不分科,她偏科严重,第一次期末考试物理考了37分,被班主任威胁要叫家长。

    因为家庭变故,她的性格也变得沉默寡言,不合群,同学看她的眼光也总是带着几分探究。男同学们塞进她课桌的情书,被同班女生在课间当着全班人朗读。

    而她不为所动的态度,使得原本爱慕他的男同学在背后恶意议论她。

    她又梦见她在江启应的生日宴上,她第一次礼裙,烟粉色的半露背拖尾长裙,这种装束令她觉得浑身别扭,踩着高跟鞋走起路来歪歪扭扭,随江启应见过一些人之后,只好躲在一旁的休息区坐着。

    她捶着发紧的小腿,看见不远处,江觐和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起说话,突然将目光转向了她,朝她扬了扬下巴,她看见他的嘴型在说什么‘小村姑’。

    接着,那个男人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目光从容却犀利,仅一眼,就让她面红耳赤,她低着头起身,拎着那滑稽的裙摆走开了。

    她一想到自己变成笑料被江觐跟他提起,就觉得难堪。

    再后来,她看见程栋被推进火化炉,看见江启应躺在病床上俨然是没了生息的样子。

    睁开眼时,江偌心绪恍然,仿佛还沉浸在梦里,准确说,应该是沉浸在过去里,差点出不来。

    她适应着眼前的黑暗,等眼睛能视物了,思维也重回正轨,才记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她摸了摸手心下的被子,又瞧瞧周围一切,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在陆淮深的床上。

    江偌打开灯,房间安安静静,确定里面没有别人之后,才昏头昏脑的坐起来,伸手摸了摸额头,好歹是退了烧。

    她刚咽了咽喉咙,嗓子发痒,引得她一顿咳嗽。

    门突然被推开,江偌咳嗽声卡了一下,看向门口,陆淮深穿着灰色睡袍进来,短发有些凌乱,显然是刚起床。

    昨晚换了床,客房那床垫软得要死,陆淮深睡得浑身不周正,心情也跟着阴郁,看了眼床上睡眼惺忪的女人,刺了她一句:“你倒是睡得舒服。”

    江偌一言不发盯着他,昨夜陆淮深的话犹在耳畔响起,她顿了两秒,没应他,但是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没走两步,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一抬头,发现陆淮深正盯着自己胸前看,眼神微暗,江偌循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了眼,突然面如熟虾。

    她就说哪里不对,原来是洶前空荡荡的,薄薄的丝质內衣下凸起两点,白色微透的布料下甚至能看见那两朵梅花大小的东西。

    江偌脑子嗡的一声,抬手护住自己的洶,一边转身在床上四处寻找,谁脱掉了她的內衣!

    江偌如同烧锅上的蚂蚁,慌乱得不行,越慌手越抖。

    忽然身后一道声音提醒她:“沙发上。”

    江偌一看,在沙发的抱枕旁边,躺着一只浅蓝色的蕾絲薄洶罩,沙发正好在露陆淮深旁边脚。

    江偌根本不敢抬眼,硬着头皮往那儿走,每靠近他一步,就越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走到陆淮深面前,她一把抓起东西,大步出去了。

    离开之前,她听见陆淮深带着清凉笑意随意的戏谑一句:“害什么羞,还以为自己是小女生。”

    江偌抱着手臂转身,恼怒地看着他,“你不说话心里不舒服?”

    陆淮深面色坦然,“嗯,说出来就舒服多了。”

    江偌气得不行,偏偏自己脸皮不够厚,脸颊发烫,连说话都像欲拒还迎的娇嗔。

    刚才看见他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江偌的心里明明是恨怒交织,寻思着怎么也要在气势上先压他一头。

    现在别说是气势了,连说话都不像是自己的声音。

    她不自在地转身,进了客卧。

    洗漱之后换了衣服拎着包出来,又跟已经穿戴得人模人样的陆淮深撞了个正着,江偌已经平复下来,故作若无其事,木着脸从陆淮深面前经过。

    却被陆淮深一把抓住手臂,“你在跟我发脾气?”

    他似笑非笑,语气却凌厉,漆黑目光给人无形的压迫。

    江偌目不斜视,听完之后笑了笑,生病的嗓音沙哑还具有磁性:“我算老几,哪有资格跟你耍脾气,我又不是江舟蔓。”

    江偌用他说过的话回击。

    陆淮深脸上的笑容渐渐敛住,“都能在我面前耍横,看来病是好得差不多了。既然好了,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江偌怔住。

    陆淮深冷笑,“怎么,忘记自己说过什么话了?不是说要给我腾地方么?”说完他顿了下,又说:“家里有个常常不穿內衣在我面前瞎晃的女人,我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做出饥不择食的事情。”

    说着,目光还往她洶上看了一眼。

    “别说你不想饥不择食了,我也不想委屈自己。”江偌别开眼,没忍住,抬手捂住自己的洶。

    “不想委屈自己还往天天我家里钻?”陆淮深看向她的动作,语气不屑,“就那几两肉,遮什么遮。”

    说完径直下了楼。

    江偌气得面无表情,下楼的时候发现吴婶已经做了早餐,正盛了一碗粥放在陆淮深坐的位置对面。

    见她要走,吴婶招呼道:“江小姐,快吃点饭再走啊。”

    江偌回绝说:“不用了,我等下还有事。”

    “什么事情有身体重要呐,你这都空腹一天两夜了,怎么吃得消,昨晚医生说要你醒来就要吃东西的。”

    经过昨晚,江偌觉得看着陆淮深那张脸,她不一定会有胃口。

    她犹豫的两秒钟里,陆淮深已经慢条斯理地开口,“她想走就让她走,死在外面我也不会管她。”

    江偌听见他这话,敛目清声道:“放心,我生也好死也好,都不会让你多操一分心。”

    她说完,踱步过来走在餐桌上坐下,她何必因为他而为难自己的身体?

    陆淮深看着她拿着调羹,小口小口的喝粥,姿态悠闲的往后靠着椅子,说:“不是不想吃么?”

    江偌咽下一口白粥,舔了下唇,朝他笑笑说:“身体才是革命的资本,我要是有个万一,怎么跟你耗下去呢?”

    “你果然还是病着比较好,半死不活的,这张嘴也没那么讨人厌。”

    陆淮深才说完,想起她浑浑噩噩仍然说出让他滚的话,顿时脸色又不善,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江偌感觉头顶目光如炬,抬眼看见他沉着脸盯着她,又不做声,心里骂了句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