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郡王的娇软白月光 > 35.第035章 他穷讲究

35.第035章 他穷讲究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此为防盗章  她收回目光轻声道:“先生日头烈, 莫要中了暑气。”

    楚辞抿了抿嘴角, 他深沉地望她一眼点头道:“我晓得。”

    话毕,姜琴娘搀扶着罗氏迈进门庭, 进了屋。

    白铁头摸了摸后脑勺,似乎不明白姜琴娘怎的没认出来:“公……”

    楚辞睨了他一眼, 那一眼寒凉如薄冰, 又似利剑锋锐,让白铁头瞬间噤声。

    眼见姜琴娘和罗氏已经进了屋,楚辞才意味不明的道:“不准跟任何人说,听到没有?”

    白铁头瑟缩了下, 很小声地凑过去道:“公输哥, 你咋和从前长的不一样了?”

    楚辞是白青松异姓兄弟,自然白铁头叫他一声哥也没错。

    他扬起下巴, 嫌弃的道:“什么叫不一样,我从来都长这模样, 是你眼瞎。”

    白铁头困惑不已,他记得多年前公输住家里之时, 分明披头散发, 一脸胡茬,脸色蜡黄, 眉心也没有那一线红竖纹, 根本就是个沧桑的中年汉子模样, 这会竟然还长年轻了。

    楚辞看出他心思, 没好气地拂袖道:“我那会不是养伤么, 自然会脸色不好。”

    说完这话,念着这人是个实心眼的,他不放心地又叮嘱道:“嘴巴严实点,连你媳妇都不准说,记住了?

    白铁头点了点头,咧嘴一笑:“我不说,我谁都不说。”

    见这比他还高的汉子老实巴交,又憨实的紧,到底是自家兄弟的手足,楚辞不免多问一句:“你媳妇待你可好?可还孝顺?”

    这下,白铁头笑地眯起了眼睛:“好!张氏待爹娘和我都很好,又会教养孩子,爹娘喜欢她,我我也喜欢她。”

    楚辞哼了哼,他可不是好糊弄的,那张氏一看就很精明,但好在目下瞧着本性不坏,分得清轻重。

    “好生过日子,有难处就来县里苏家找我。”他拍了拍白铁头臂膀。

    当年在沙场上,白青松为他而死,他便发过誓,不管是姜琴娘还是白家老小,那都是他的责任。

    这般想着,他又说:“你儿子明年启蒙,先找个私塾读着,等到了年纪,我举荐他进白泽书院,让他好生读书,日后也考个功名,总不能三辈人都窝在这乡野村郊的。”

    白铁头见他板着脸,心头发憷,不自觉听从安排:“知道了,公输哥我会让他认真念书。”

    抬脚正欲往里走的楚辞蓦地驻足,提醒道:“我姓楚名辞,字九卿,号扶风,公输是假姓,莫要再喊了。”

    白铁头小鸡啄米地点头,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生怕弄错了。

    午食是在白家用的,想着姜琴娘要回来,罗氏今个一大早就在准备,不仅去田野间挖了鲜嫩爽口的野菜,还将家里唯一一只刚打鸣的公鸡给杀了。

    乡下人不重繁文缛节,白家并未将姜琴娘视作外人,是以一家人不曾分桌,都聚在一块,围着圆桌用。

    白长寿心头也是高兴,他将往年埋的酒挖出来,除却两个小孩儿,每人面前都倒了一盏。

    “图个喜庆。”他笑眯眯地夹起两个鸡腿,“苏小公子来用鸡腿,白狗蛋这是你的。”

    因着孙子还小,又没正式启蒙,白家人大字不识,小孩儿便还不曾取大名,随口喊着贱名也好养活。

    白狗蛋要比苏重华小一岁,长的有些矮小,但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很是聪明伶俐。

    他没见过楚辞,在饭桌上捧着小碗怯怯地看了好几眼。

    白铁头心头一动,他觍着脸问楚辞:“公……不是九卿哥,你有学问,能不能帮狗蛋取个大名?”

    白长寿紧张地看了楚辞一眼,呵斥道:“老二,你唐突了先生我揍你!”

    姜琴娘也是狐疑地看过来,她总觉得楚辞和白铁头之间,好似瞬间就熟稔了。

    楚辞摆手笑道:“我同铁头投缘,起先在外头认他做了弟弟,既然是兄弟,狗蛋那便是我晚辈,你们不嫌弃,这个大名我便当仁不让。”

    白长寿讶然,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白铁头,所以自家傻儿子这是踩了狗屎运了?

    张氏反应很快,喜笑颜开道:“那就多谢先生了。”

    姜琴娘微微皱眉:“先生,你不必……”

    “琴娘,”楚辞打断她的话,“我是真认了铁头做兄弟的,没有旁的想法。”

    姜琴娘不好再说甚,她甚至都想不明白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一个满腹经纶的夫子,一个白丁村夫,怎的就能说到一块了。

    楚辞看着白狗蛋,略一思忖道:“旭阳初升,轩浩盛威,便叫旭轩吧,白旭轩。”

    “旭轩,白旭轩……”白长寿念叨几声,顿觉这名字再好不过。

    楚辞指尖蘸水,在桌上轻轻滑过,旭轩两字跃然其上:“这般写的,寓意前途如日广博。”

    白铁头和张氏都凑过来看,张氏比白家人稍好一些,稍微认识几个字,勉强将旭轩两字记在心里,往后别人问起,至少说的出来。

    取罢大名,白长寿便招呼着用饭,乡野之家,吃得不精细,但却别有一番风味,偶尔用一次,也挺新鲜。

    平素有些挑嘴的苏重华硬是吃撑了,小肚子圆鼓鼓的,一放下碗筷,就同白旭轩跑得来不见人影。

    仲夏昼长,大伙晌午都有休憩片刻的习惯,待白家人三两休息去了后,姜琴娘同赤朱躺了会,她睡不着遂起身出了厢房。

    攀爬满山蔷薇的竹制门庭阴凉处,眼熟的蟹壳青长衫人影靠门而立。

    转过头来,楚辞弯了弯星目:“大夫人也是不困乏么?”

    姜琴娘点了点头,她看着他欲言又止。

    楚辞朝她招手:“大夫人好像有话要说,不若过来这里有过堂风很是凉快。”

    听闻这话,姜琴娘咬唇,缓步过去,两人一左一右,隔了一丈远。

    “先生,白家曾是我夫家,从前待我也很好,我不会不管他们,但是先生不必因着我的缘故,对白家多有照拂。”姜琴娘轻声道。

    她不喜欢这样,就好像分明是自己该负重的责任,结果全被他给背了去,两人又非亲非故,这会让她觉得哪里都不对味。

    楚辞低笑了声,他的笑声醇厚发沉,好听得像是翡翠相互撞击的声音。

    “大夫人你多虑了,”他眼底滟潋,微荡波光,仿佛晴空下闪耀着细碎鎏金的琉璃湖泊,“白家人很质朴,一些对我来说举手之劳的事,并不算什么,且我幼时有过一个弟弟,如铁头一样憨厚,只是可惜后面夭折了。”

    姜琴娘面有羞赧,耳根还有些发烫,她扭着帕子小声道:“是我误会先生了。”

    楚辞笑道:“无碍,大夫人往后多信我一些就是。”

    姜琴娘让这话说的羞愧,她想了想道:“我非是不信任先生,只是铁头莽撞,让先生为难就不好了。”

    楚辞挑眉,他蓦地走近她,在半臂远的地方站定,然后朝她鬓边伸手。

    姜琴娘偏头往一边躲,又羞又急:“先生,你……”

    “别动。”楚辞低声道。

    微凉的指尖穿过苦橙花四溢的青丝,轻轻一挑,就将一撮细发从山蔷薇刺藤里头抽了出来。

    他见她闭着眼睛,面颊微红,咬着红唇,羞得没脸见人的小模样。

    楚辞失笑道:“大夫人青丝挂刺藤上了,不理出来,一会该扯疼了。”

    姜琴娘拧起娥眉,既是懊恼又是没脸,对方越是正大光明,就衬得她越是小人之心。

    楚辞低头凑到她耳边,口吻带笑:“琴娘,你怎的这样脸皮薄?刚才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轻薄于你?”

    姜琴娘往后靠,企图拉开距离,然后背已经抵在了门棱,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先生!”她加重语气,然那等娇软的嗓子,便是厉了两分,拉长的尾音,仍旧像是带了钩子在跟人撒娇。

    “嗯?”楚辞漫不经心地应了声,他指尖还卷着那撮青丝,顺滑如绸,还凉幽幽的,缠绕在手指头上,便不想再松开。

    姜琴娘深呼吸,本就鼓囊囊的胸口起伏不定,越发招人。

    她道:“我是寡妇,先生莫要同我亲近,会一同坏了先生的名声。”

    “我不在意。”楚辞一口道,单手撑在她耳侧,将人困在方寸之间,“琴娘,不然你多考虑一下我如何?”

    许是这会艳阳正好,也可能是周遭山蔷薇的花香袭人,又或者是没有旁人,气氛适宜。

    这话一出口,楚辞自个都惊了一瞬。

    然他看着姜琴娘眼底的震惊和诧异,却是半点都不后悔。

    他想要这个女人,从她还是异姓兄弟的媳妇那会,他就已经肖想过她了。

    本是以为此生无望,毕竟兄弟妻不可欺,可造化弄人,兜兜转转一圈,她仍旧守寡独身,恰好他也不曾娶亲成家。

    姜琴娘死死抓着门棱,用力到手背淡青色的血管都显露出来。

    她吞了口唾沫,丹朱红唇启开一条唇缝,气息喷洒,幽香丛生,勾着人垂首采撷。

    楚辞呼吸一顿,目光骤然深邃,他头微微凑过去,渐次靠近:“琴娘……”

    他遂捻起帕子,离她不远不近,飞快往她脸上擦了几下:“莫哭了,可是县令对你用刑了?”

    说道最后一字,他下颌紧绷,丝丝厉色几不可察的一闪而逝。

    姜琴娘抽嗒了声,她就是心头太难过,又太委屈,一时没憋忍住失态了。

    “没有,”鼻音还很重,可却格外的软糯,“扶风先生,回吧。”

    楚辞应了声,摩挲着帕子上的湿润,一时间神色难辨。

    赤朱也跟着哭了,她扶着姜琴娘,期期艾艾的说:“大夫人,都是婢子不好,要不是婢子砸那两下,也不会连累夫人。”

    姜琴娘拍了拍她的手,脚步虚浮得下了阼阶,慢吞吞往苏府走。

    楚辞跟在两人后面,他看着姜琴娘的背影,目光晦暗,脸沿线条冷硬,浑身上下都弥漫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没走出半里路,姜琴娘身子一晃,脚下一个踉跄,人就往前栽倒。

    赤朱心神松懈,竟是没反应过来。

    楚辞一个箭步冲上去,抬手就拽住了她臂膀:“琴娘?”

    姜琴娘脸色很白,白的带着透明,她拉扯嘴角,朝他虚弱地笑了下,露出一点梨涡。

    楚辞小心翼翼地扶她站好:“你站稳一些,我去寻座轿子来。”

    姜琴娘点了点头,鬓角渗出冷汗,就算是站在五月的艳阳下,她亦觉得背心发冷。

    楚辞实在担心,走两步回头,见她半靠在赤朱身上,适才加紧步子,去寻软轿。

    好在安仁县虽不大,可还能找着那等供人租赁短用的软轿,楚辞身上没银两,他索性脱了那件鸦青色素面刻丝直裰找间当铺典了,才算雇到软轿。

    好一番折腾,待到姜琴娘坐上软轿,已经是两刻钟后。

    她在轿中稍作休息,情绪稳定下来,就同走在轿窗边的楚辞将在县衙内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其实,她也不知怎的,便是明白这些事跟楚辞说了也没用,可她不想辜负那份信任。

    她想要他晓得,她不是其他人说的那样不守妇道,也没有杀人。

    楚辞低笑一声,眉眼有清晰可见的欢喜:“大夫人勿须解释,我也是相信你的,且如你所说,县令大人例行问话,你原原本本地说了,定然是没有确凿的人证物证定罪论处,所以您能归家,大夫人安心不用再害怕了。”

    姜琴娘叹息一声,娥眉簇拢,脸上是化不开的愁绪:“先生有所不知,我的名声在县里素来不怎么好,这一回后,怕是更……”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白家也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直觊觎苏家,这样的机会岂容错过?”

    另有宽慰的话,楚辞却是不好现在说,他沉默了会,瞅着坊市街边有卖麻糖的。

    白生生的麻糖散发出甜丝丝的香气,上面撒着焦黄的芝麻粒,瞅着就馋人,偏偏小贩还拉长声音不断吆喝着。

    他往袖子里摸了摸,雇了软轿后,他全身上下就只剩十文铜板。

    他看了愁眉不展的姜琴娘一眼,转脚径直到麻糖摊前:“如何卖的?”

    “这位客人,四文一两,祖传手艺,老字号麻糖,味道绝对好!”小贩很会做买卖,一张利嘴能说的人意动。

    楚辞将十文铜板递过去:“我就十文,买三两!”

    小贩有点为难:“不然客人买个二两?”

    楚辞固执:“三两,成还是不成?”

    这般站大街上的跟人讨价还价,他也不觉没脸,更不觉得花光这十文会舍不得。

    小贩妥协,收了十文钱,手脚麻利地秤了三两,拿油纸包好递过去。

    楚辞买好麻糖,再一回头,软轿已经走远了,他大步流星地追上去,然后将麻糖从轿帘递了进去。

    “古书有言,心绪不佳之时,当用甜的。”他轻咳道。

    姜琴娘展开纸包,三块大小不一的麻糖安安静静地躺在里头,她单手捂嘴,偷偷翘起了嘴角。

    须臾,楚辞听软轿里头说:“嗯,很甜。”

    姜琴娘用完麻糖,舌尖还泛着甜腻,软轿就停在了苏家大门口。

    赤朱掀开软帘,姜琴娘下来就见苏家朱红嵌兽头铜把手的门牖关得严严实实,也不见半个下仆人影或者门房。

    姜琴娘心头浮起阴霾,赤朱上前叫门,喊得声音都哑了,可那门牖硬是纹风不动,府里头也安静无声,竟像是没半个人。

    还有甚不明白的,古氏这是要将她逐出家门!

    姜琴娘苦笑一声,瞬间心灰意冷,自打她进苏家,这两年多来兢兢业业,操持买卖,照顾老小,从来不曾偷懒过一日,到头来却毫无信任可言,落不了半点好。

    楚辞皱起眉头,陡生怒意。

    他站侧门前,用力拍了拍,含怒开口:“我是楚辞,开门!”

    半刻钟后,侧门吱嘎一声,门房畏畏缩缩地打开了。

    楚辞半只脚踏进去,另外一只脚却留在门外,他对姜琴娘说:“大夫人,请。”

    姜琴娘想朝他感激的笑笑,可却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脸。

    她仓皇低头,生怕再晚一息,眼底的湿润就再次滚落下来。

    “出去!”

    然,冷凝怒喝掷地,仿若冰雹霜雾,冻人肌骨。

    姜琴娘初初踏进门槛的脚一顿,迟疑地退了回去。

    她抬眼,就见古氏双手杵着拐杖,坐在黑漆圈椅里,法令纹深刻如刀削,面无表情得吓人。

    “我苏家,没你这样不守妇道,不遵三从四德的媳妇!”古氏提起拐杖跺了跺,每一下都像是跺在姜琴娘心上,让她好似要死了一般。

    “老夫人,”她深呼吸,娇躯微颤,“不管您还认不认我,我还是要说,我没有不守妇道,我也没有不守三从四德,我自问问心无愧,对得起任何人。”

    古氏缓缓起身,她被白姑搀扶着,一步一步走到姜琴娘面前,字字诛心的道:“麻雀栖的再高,也当不成凤凰,姜氏,你是什么出身,你是什么经历,你自个清楚!”

    姜琴娘摇摇欲坠,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珠,可怜极了:“老夫人,你是要逼死我以证清白么?”

    古氏唇抿成直线,她定定看着姜琴娘,忽的扬袖挥手——

    “啪”重重的一耳光抽了下去!

    她收回目光轻声道:“先生日头烈,莫要中了暑气。”

    楚辞抿了抿嘴角,他深沉地望她一眼点头道:“我晓得。”

    话毕,姜琴娘搀扶着罗氏迈进门庭,进了屋。

    白铁头摸了摸后脑勺,似乎不明白姜琴娘怎的没认出来:“公……”

    楚辞睨了他一眼,那一眼寒凉如薄冰,又似利剑锋锐,让白铁头瞬间噤声。

    眼见姜琴娘和罗氏已经进了屋,楚辞才意味不明的道:“不准跟任何人说,听到没有?”

    白铁头瑟缩了下,很小声地凑过去道:“公输哥,你咋和从前长的不一样了?”

    楚辞是白青松异姓兄弟,自然白铁头叫他一声哥也没错。

    他扬起下巴,嫌弃的道:“什么叫不一样,我从来都长这模样,是你眼瞎。”

    白铁头困惑不已,他记得多年前公输住家里之时,分明披头散发,一脸胡茬,脸色蜡黄,眉心也没有那一线红竖纹,根本就是个沧桑的中年汉子模样,这会竟然还长年轻了。

    楚辞看出他心思,没好气地拂袖道:“我那会不是养伤么,自然会脸色不好。”

    说完这话,念着这人是个实心眼的,他不放心地又叮嘱道:“嘴巴严实点,连你媳妇都不准说,记住了?

    白铁头点了点头,咧嘴一笑:“我不说,我谁都不说。”

    见这比他还高的汉子老实巴交,又憨实的紧,到底是自家兄弟的手足,楚辞不免多问一句:“你媳妇待你可好?可还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