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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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视四周,冷硬的线条,浅灰色,很素净,房间有些凌乱,但是东西不多,似乎主人很少光顾,蔡嘉嘉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才重新走到魏辰床边,凝望着这个睡得并不安分的男人,那眉那眼那唇,都是她极爱的,有人弃如敝履,而她却视若珍宝,想到他对那个女人这么多年的痴情,蔡嘉嘉鼻头一酸,骂了声,“傻子!”其实自己何尝不是?

    如果当年不是他出手相救,她蔡嘉嘉早已被一群流氓侮辱了,以她的性子怕是会做出玉石俱焚的傻事来……不过,他一定不记得了,蔡嘉嘉苦笑,那不过是他一时兴起出的手,当时听他跟流氓争执,好像两方本就有矛盾,她不过是他顺手救下的。

    ‘以身相许’这四个字令蔡嘉嘉不耻,她虽然想报答他的搭救之恩,但从未想过那样庸俗的法子,所以她进他的公司,一路扶持他,辅佐他,想以这种方式报恩,而她这些年也确实帮了他很多,若说恩情,应该早就报完了,可她却不愿走,渐渐的舍不得离开他了,看到他为那个女人伤心,心里就很难受,只是当时的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以至于她都不能冷静的面对他,才迟钝得发现自己原来早就爱上他了……一切发现得太晚,而她,又沦陷得太深。

    蹲下身子,与他眉眼齐平,她离开‘远东集团’有两个多月了吧?

    她是如此的想他,这份思念并没有因为分离而冷却,反而越发炙热,炙热得让她想不顾一切地靠近他,指尖,忍不住触碰到他的眉心,浓眉紧蹙,似乎是不开心,公司的运作很稳定,而且有魏父把关不会出现大问题,唯一能令他不开心的,只有那个女人了,听说何硕言回来了,他这下该死心了吧?

    蔡嘉嘉没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心情,她只是为他难受为他痛,“傻子,放开那个女人吧,她不属于你。”她轻声说,“虽然你的执着令我感动,但是请别再执着了,也别再伤害自己了,放下吧,我会跟你一起,放下。”他放下那个女人,她放下他。

    微凉的指尖肆意碰触他的五官,蔡嘉嘉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他了,也许以后都不会再见,也许再见已是各自天涯,就让她最后一次放肆吧,反正他也不会知道。

    唇,性感的唇,泛着诱人的光泽。

    她望着,目光移不开,有一种冰凉而决绝的情绪慢慢萦绕着她。

    蔡嘉嘉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不要再痴迷了,她好怕自己走不开,好怕自己再度沉沦。

    搁在床边的手慢慢握紧成拳,她的定力一向很好,做投手必须具备高度冷静的头脑,她很冷静,她告诉自己,然后很冷静地靠近,任心跳如雷却依然很冷静地吻上去。

    这是蔡嘉嘉的初吻,她好紧张,比第一次操盘还紧张。

    两唇相触,不过是柔软而温暖的触感,鼻腔间吸纳的是淡淡的酒香,却令她手脚酸软,差点坐到地上,蔡嘉嘉心跳得快要冲出胸膛,她正欲悄悄退开时却感觉到魏辰的薄唇蠕动了下,那样的反应令她眷恋,于是停下来一动不动地感受着他轻微的反应。

    魏辰似乎受到某种感应,忍不住靠了上前,挨近那片动人的柔软,辗转、磨蹭,不舍地徘徊,蔡嘉嘉心跳加速,这是一种缠绵,一种很缓慢很缓慢的缠绵,让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温度,他的心跳,这种磨人的缠绵令她沉醉,不愿离开。

    突然,他张口,湿润的舌侵入她的口腔!

    不行不行,这个吻过了,太过了!

    蔡嘉嘉惊慌失措,忙触电般的退开,然后站起身便要奔离房间。

    她刚刚跑开两步便感觉一股力量拽着自己,不由低头看去,不知何时,她的手腕居然被魏辰紧紧抓住!

    蔡嘉嘉慌忙去扳他的手,却怎么也扳不开,她只得使劲挣脱,却不慎将魏辰自床上拉到了地上,‘砰’的一声重重砸下,幸好地上铺着地毯,不然这一下够他疼的。

    尽管人落地了,手却握得更紧,“别……别走……”魏辰含糊不清地说,“别走……嘉嘉……”最后两个字明明那么轻,却仿佛在瞬间抽去了蔡嘉嘉所有的力气,她居然忘了挣脱,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他……刚才叫自己了吗?会不会是听错了?

    蔡嘉嘉有些不甘心地蹲下身子去摇晃魏辰,“喂,你刚刚喊谁呢?”

    可魏辰却睡得像头猪,一动不动。

    蔡嘉嘉叹了口气,她居然相信一个醉汉的话?

    真是可悲。

    她决定把他挪到床上后就走,一定不允许自己再如此卑微了,纵然得不到爱情又如何?她已经报恩了,也已经陪了他这么多年,该满足了……人往往就是因为无止境的欲*望而变得贪得无厌、面目狰狞,她蔡嘉嘉不允许自己变成那样的人。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个醉得毫无自理能力的男人挪上*床,蔡嘉嘉几乎满头大汗,累得直喘气。

    魏辰却很舒服地翻了个身。

    蔡嘉嘉刚要走,他却‘砰’地一声又掉下了床。

    蔡嘉嘉目瞪口呆地盯着魏辰片刻,在走与不走之间挣扎了许久,最后叹口气,还是无奈的上前搬他,这次居然比上次轻松了许多,某人似乎懂得配合了,刚要松开手脚,却发现自己起不了身,原来腰被锁住了,蔡嘉嘉猝然抬头,对上一双漂亮的眼眸,半眯着,凝望她,有一丝迷糊,又似乎有一丝清醒,蔡嘉嘉双拳抵在他怀里,咬了咬唇,红着脸喝道,“放开我!”声音很低,显得底气不足。

    喝醉酒的人自有一股蛮力,魏辰怎么会乖乖听话?不仅不会乖乖听话,反而像个叛逆的孩子偏偏要跟大人对着干,一只滚烫的手掌贴在蔡嘉嘉的腰背,另一只手则探过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压向自己,蔡嘉嘉瞠目结舌,还未回过神时,双唇已经被火热的吻紧紧缠住,这一次,不再是缓慢的缠绵了,魏辰化身侵略者,肆意进占她的唇舌,索取甜蜜,蔡嘉嘉的心仿佛是坐了过山车,不停下坠下坠,脑中一片空白,感官早已被他的吻所占有,她忘了抵抗,也不愿抵抗,只能颤巍巍的闭上眼,任由他予取予夺。

    心跳越来越快,喘息越来越重,房间里似乎燃起了火炉,越来越热。

    蔡嘉嘉抵在魏辰胸口的手终于慢慢环住他的脖子,让两人变得亲密无间,吻,也越发深了。

    魏辰突然低吼一声,翻身将蔡嘉嘉压在身下。

    那样天旋地转的眩晕还未适应过来,高大的身影已经压了过来。

    魏辰像一头野兽般趴在猎物身上,只想尽情饱餐一顿,那赤红的眼里,最后一丝理智也荡然无存。

    蔡嘉嘉闭上眼睛,任他撕碎自己的衣服,狂风暴雨般的侵袭,当疼痛来临的那一刻,她紧紧拽着床单,揪成一团,指甲嵌入掌心的肉中,很深,却远不及身体带来的疼痛,睫羽轻颤,似乎有泪盈入眼眶,她紧咬唇瓣,不允许自己喊疼,终究,她还是以自己最不屑的方式完成了报恩,除了身体,她真的没有别的可以给他了。

    身下的娇躯柔若无骨,魏辰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的情绪,眼前的人儿在晃,始终看不清楚脸,是八月吗?还是嘉嘉?

    不要是八月……不要是八月……

    最后一丝理智紧紧拽着他的手脚。

    魏辰突然停了下来,他想要看清,看清身下的人究竟是谁。

    三个影像慢慢叠成两个,然后叠成一个,朦胧的眉目也渐渐清晰,是嘉嘉!

    魏辰分不清自己此刻的情绪,身体却已经先于理智,他将自己深深埋入她的体内。

    好紧。

    那一瞬的紧致令他全身的疼痛都得到释放,便想要更多,更多。

    嘉嘉……

    粗暴的占有不仅是为了缓解身体某处的疼痛,还是慰藉他思念已久的心,直到这一刻,两人彻底结合的这一刻,魏辰才能体会到自己到底有多想她,那些压抑在心底的情感来得太汹涌,几乎淹没了彼此。

    野兽般的侵*略过后,魏辰将蔡嘉嘉紧紧拥在怀中,不停用他的唇吻去她眼角的泪,他越是吻她,她就哭得越凶,他轻声细语地哄她,“对不起……我太用力了……是不是很疼?”因为剧烈的床上运动令他酒精挥发了一些,魏辰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蔡嘉嘉缩在他怀里,早已没了平日女强人的风范,柔弱而纤细,轻轻颤抖,“你……可恶……”她又羞又恼,却偏偏说不出指责的话。

    吻,顺着鼻尖往下,密密实实地含住她的唇,温柔辗转,这一刻的柔情分明比方才的狂风暴雨更令蔡嘉嘉心悸,她生涩地回应他,换来的却是更深更热的吻,片刻便燃烧了彼此的身体。

    “嘉嘉……”他爱极了跟她融为一体的感觉,尽管此刻头痛欲裂,但他不想将这次上*床归咎于酒后乱性,“我会负责的。”他慎重承诺,虽然事出突然,但他的心丝毫不排斥这种想法。

    蔡嘉嘉面如桃花,分明为他迷醉,却犟嘴道,“我不需要。”她才不需要他对她负责,她要的是他的爱,如果要不到,她宁愿什么都不要。

    知道她是第一次,他不再横冲直撞,而是很缓慢很温柔地引导她,尽管自己忍得很难受,魏辰心中却满腹柔情。

    嘉嘉……

    “我需要。”他抱紧她,恨不得将她揉进体内,“我需要你。”他的声音带着宿醉的嘶哑,很好听,“别再离开我了。”

    蔡嘉嘉以为自己在做梦,魏辰怎么可能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他一定是喝醉了……

    对呀,他就是喝醉了!

    而她居然差点再次相信一个醉汉的话!

    纪八月回到家已经快凌晨两点了,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倒床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已是晌午,还是被电话吵醒的,迷迷糊糊地接通,那头人劈头就问,“八月,昨晚谁送我回来的?”是魏辰,口吻有些焦急。

    “蔡嘉嘉。”

    “哦。”显然是松了一口气,“我就是确定一下。”

    “怎么了?”

    “没事。”魏辰回答得很快。

    纪八月听出心虚的成分,揶揄道,“你不会把人家吃了吧?”

    魏辰的沉默渐渐令八月亢奋,“你真的把蔡嘉嘉吃了?!”天大的新闻,“是不是?”

    魏辰连忙挂了电话。

    虽然没有得到准确的回答,不过从魏辰的态度便可以看出两人昨晚一定发生了点什么,纪八月暗暗窃喜,幸亏自己机灵,要不然靠魏辰那迟钝的猪脑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到那时,说不定蔡嘉嘉已作他人妇了!

    打开窗户,今天真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好不容易闲下来,纪八月终于可以做点自己的事了,在北京大学城里游荡的时候她就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重拾课本,将过去丢失的学业补回来,纵然不可能全部补回,也希望能够上一个新台阶,最重要的是,能跟那个人距离拉近一些,免得她总是犯自卑。

    在网上查了夜大学的相关信息,如何报名?如何交费?在哪里就读?

    夜大学分脱产、业余和函授,脱产相当于全日制,就是大部分时间都在上课,而业余则是晚上以及周末上课,函授是一个时间段上课,纪八月权衡再三,决定选择业余。

    一个下午就忙着报名工作了。

    面对一大推专业选择,纪八月只觉得眼花缭乱,报名的工作人员告诉她可以根据自己现在的工作或者兴趣爱好进行选择,纪八月看了一圈,什么金融、商贸、行政、人力资源、销售、会计、日语等等,她实在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便问工作人员,“请问你们这边有没有法律方面的专业?”

    工作人员正待回话,何硕言的电话打了进来,两人先是闲聊了几句,然后纪八月就说她想读夜大学,何硕言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并没有反对,而是问她想念什么专业?纪八月说,法律。

    何硕言沉默了片刻才说,“那你不用特地报名了,直接来找我,我给你上课。”从他的声音里不难听出他正强忍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