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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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多数跟他但凡打过一次交道的人，当然都知道他不会开玩笑了。与其说他们认定他是在信口胡诌，不如说是因为他这个目标实在太大太磅礴，以至于众人比起相信他并虚伪的给他加油鼓劲，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这当成一个玩笑。
世界武术大赛那到底是什么呀？至少对于吾皇、横刀这些也算在某一个地方立足于顶点的人而言，那是他们连做梦也没有梦过的地方。
偏偏聂争这个不知打哪来的寒酸小子他就敢想，敢说，似乎还敢做。
“你如果对上锋刃的话，我会押你赢。”横刀忽道，“如果你真的能让我赢这笔钱，我就相信你是真的要去参加世武。等你真的参赛了，无论隔了多久，如果能买到现场的票我就去现场给你加油，买不到的话我就守在电视跟前跟你加油，说到做到。”
聂争呆呆看着他。
其余人也都各自扭头看着他，俱都一脸“你他妈也真够异想天开的”，但是看着看着，龙渊忽然笑了笑：“妈的，这种事果然也只能想想而已吧，但是想想居然也挺带感的。”
觉得带感的明显不止他一个，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聂争却道：“为什么这件事只能想想而已？”
“这不是明摆着嘛。”吾皇伸了个懒腰，“首先你不一定能打得过锋刃，就算你真的打赢他，那他也只是咱们地下拳场的王者而已。世武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遍布在全世界的最厉害的人汇聚在一起的地方，那些人到底有多厉害，我反正是想不出来的。你刚才说你自己是井底之蛙，别怪我打击你，在世武面前，你也好，我们所有人都好，还真的全都是井底之蛙。再退一万步，就算这些都不说，那你知道怎么才能参加世武吗？”
聂争又一次呆住了。
当他还在少林的时候，某一个瞬间，一转念，他决定要参加这一届世武，于是他一路下山，一路打拳，没有任何时刻放松过自己，自以为为这件事已经努力到自己的极限，然而到底怎么才能参加世界武术大赛……
聂争呆呆道：“不是报名就可以参加吗？”
一时一干人的白眼险些没把他给淹死。
吾皇不忍心继续打击他，转而问林玦：“你知道流程？”
林玦耸耸肩表示知道。
“那我们就不多嘴了。”吾皇十分干脆，“今天就这样吧，下次见面大约是争锋跟锋刃对打的时候了，到时我也押你赢。”
他这句话无疑是表明，第一他不会为了拳场再强行跟聂林两人耍无赖，第二他同意了不再去跟林玦“抢生意”，第三则是做出了与横刀刚才一样的承诺，哪怕前一分钟他才不留余力的将聂争给打击了一遍。
其他人反应也与他相当。
聂争回过神，反倒有些替他们担心：“诸位空手而归……”
“咸吃萝卜淡操心。”林玦轻嗤一声，“人家一个个都是摇钱树，要你担心？”
聂争想想是这个理，也就不再多说。
双方轰轰烈烈的相遇，又平平淡淡的告别，聂争又困又累，脑子一片迷茫：“所以他们到底来干嘛？来这一趟，什么也没能得到。”
“怎么就没得到了？”林玦哼道，“至少他们得到了你绝不可能加入任意一家拳场的确切消息，这消息目前对于各家老板而言已经足够了。”
优秀的东西当然有眼光的人都愿意来争来抢了，但是太过于优秀的话，对于争抢的人而言他们能够得到就只是一方面，另一个同等重要的方面则是绝不能让竞争对手得到。
这道理现在的聂争自然不懂，他问道：“那锋刃呢？他属于哪个拳场？”
“他至今没有跟任何一家拳场签过合约，所以严格来说，他不属于任何一家。”林玦终于打开自己的那份早餐，一边啃油条一边道，“但当初他一战成名的是咱们最后一天才会去的那家，所以那一家就把他默认成自己人了，这几年可没少打着他的名号捞好处，其余各家也是有了这个大亏在前头，所以才苍蝇一样死死盯着你不放。”
聂争凝视着她：“你怎么知道这些？”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林玦口里又是油条又是豆浆，颇为囫囵以及恶心，“你打拳的第二晚开始，我就想办法把这几家的资料都给通通详查了一遍，不然我哪能忍痛放着总统套房不住夜夜蹲桥洞？”
聂争目光不动：“你为何事事都替我着想到这一步？”
林玦拿手指点了点他，又点了点自己：“因为我才是第一个看上你的人，其他妄想把你当摇钱树的人都必须靠边站，有多远滚多远。”
看着她沉思片刻，聂争忽道：“我先前与他们说，截止今晚钱已经挣够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并且这个“挣够”他算的不止是自己的那部分，事实上如果只算医院给出的手术费的数目，到第二天晚上他就已经赚得七七八八，但他的钱总有一大半莫名其妙要进林玦的腰包，这才拖到今天。换言之，他要给小龙母子的以及他欠林玦的，到今晚为止都算齐全了。
林玦似笑非笑看着他：“所以你这是想要跟我分道扬镳了？”
聂争不说话，这就算是默认了。
诚然这几天他得了林玦不少指点，两人之间绝不能说成是林玦单方面在讹他的钱，但林玦再能干都好，言行举止落在他眼里始终都摆脱不了“不正派”这几个字，更别提她动不动就捏他的脸揉他的头摸他的肌肉现在还学会直扑了……简直不堪忍受！
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两人两清过后，就此分开是最好。
林玦也不答他分还是不分，转而问道：“之前他们说的世武报名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聂争没想法。
林玦又道：“怎么把锋刃找出来跟你打一场，这个你有什么想法？”
……
聂争除了一直不停往下打，当然还是没有任何想法。
林玦脸上挂着再明显不过的嘲讽：“就这样你还想跟我分道扬镳？离了我以后，请问你准备去问谁今天你要去的那家大门朝哪开？你有这个想法之前就该趁着他们没走找他们问清楚啊，当然你现在也可以打电……啧，我忘了，你连个老人机都没有，当然也没有任何人的联系方式了。”
聂争有些无措看着她。
林玦与他对视一会儿，难得的，竟然有几分心软。
聂争想跟她分开必然不是突发奇想，而他之前之所以没问任何人，不是因为他脑子不清楚，而是因为他是个君子。
君子两个字落在林玦这里其实是“傻子”，但就算是傻子，她真的也很少见到傻成他这样的。
叹了口气，林玦忽然又换了话题：“你给自己取的代号是争锋。”
聂争眨了眨眼。
“你为什么要叫争锋？”
“你跟人说，你想要争的是全世界目前最厉害的人。”
“我前面几天抽空了解了一下世武。”林玦自问自答一番，悠悠道，“世武三年举办一次，而这么巧的，三年前的那位世界冠军名字里果真有个‘锋’字，更巧的是，他居然也姓聂，名字叫聂千锋。”
聂争脸色变了。
“所以，”林玦笑吟吟看着他，“请问聂争先生跟世武冠军聂千锋是什么关系呢？”
聂争讷讷道：“没有……”
“话要想清楚再说。”林玦打断他，“出家人不打诳语，俗家弟子也一样。”
聂争：“……”
林玦看他满脸震惊和为难交织的模样，忽然噗地一声笑出声：“世上同姓甚至同名的人都多了去了，我本来只想诈一诈你，没曾想你还真跟世界冠军有关系啊。”
聂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时想要掐死她的心都有，半晌却又莫名泄下气去，垂头丧脑道：“我与聂千锋没有关系，我一位朋友……与他有关系。”
“所以你想参加世武不是单纯为了什么当世界第一人的心愿。”林玦点点头，“从一开始你就有很明确的目标，之所以你的目标是要称霸世武，那是因为聂千锋正好就是世武最厉害的那个人。”
聂争木着脸不说话。
他心里想的都被林玦给一字字说出口，他甚至都不知道林玦怎么就这么一猜一个准，难不成她会什么读心术？
“我现在忽然对你更有信心了。”林玦十分跳脱的又换了一个话题。
聂争颇为莫名地看她。
“我当然知道你资质很不错了。”林玦耸耸肩，“但是我又不是学武的，哪知道你到底不错到什么程度？就像他们几个刚才说的，你再厉害，目前也就是在地下拳市横而已，外面的天大着呢。但是你既然跟世界冠军有关系，那这个‘很不错’的概念就完全不一样了，都是姓聂的，没道理他能拿世界冠军，你只能打地下拳市是不是？哦对了，我说这么多是想让你了解一下，既然我对你的厉害有了进一步了解，你那些什么跟我分手的话就别再说了，至少目前我是不会跟你分手的。”
“……”
好端端怎么就成分手了？？
“我已说过我与聂千锋毫无关系。”聂争难得有几分烦躁道，“以后也请你别拿他与我相比，我与他资质根本不同，我……”
“你知不知道三年一届的世武，如果想要参加比赛，是要在一年前就开始报名去争取资格，这届世武眼看初赛就要开始了，你现在才说什么想参赛的话，就跟说梦话似的。你这么无知，所以听你说这话的人都不信你，刚才那几个人也懒得搭理你，这些你都没看出来？”林玦打断他，连珠炮一样道。
短短几句话仿佛猝不及防的直接撩开了表面那层皮直直在聂争心上打拳，打得聂争先是慌乱，再是呆滞，等到她说完，他已经彻彻底底傻了，一双向来都沉静坚定的眼里全是无措与难过。
林玦看着、甚至是欣赏着他的难过，等到感觉这程度足以抵消她“被分手”那一刹那的恼羞成怒，这才悠悠道：“但是我有办法替你拿到这一届参赛的资格，这样你还打算跟我分手？”
呆呆看她半晌，聂争道：“不、不分手了。”
林玦对他这及时悔悟自己渣男行径的答案十分满意。
“你会不会骗我？”聂争忽然又问。
“我骗你什么？”林玦反问，“是骗你老老实实继续把接下来的几场比赛打完，把能挣的钱都挣给我以后再一脚踢了你，还是骗你在这以后还要继续留在我身边，等我榨干你的所有价值，把我东山再起的启动资金都赚够了，到时候再踢你？”
这两件事怎么看都是她林玦绝对会做出来的吧！！！再说她如果没这么打算过现在怎么会脱口就说得这么顺溜？？？
聂争起先还只是有点怀疑，现在几乎已经认定自己又一次被她耍了，内心从希望到再次绝望简直快得如同过山车，气愤道：“你……”
“其实你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自己免于被我骗。”林玦今天大约就没打算让他完整说出一句话，轻描淡写道，“你能干一点，不要被我榨干利用价值，这不就行了？”
聂争又呆住了。
“至于参赛资格的事，反正你没有别的办法。”林玦耸耸肩，“现在先送上门给我压榨又怎么样，等到时候证明我骗了你，你再收拾我不就成了。反正以你的武力值，打一百个我也不成问题。”
聂争咬牙：“你明知我绝不会对不会武的女施主动手。”
“这倒是。要说什么道义，从别人口里说出来都是放屁，你这小和尚说的我还真能信几分。”林玦说话间一双大眼睛眨了眨，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上下打量聂争几眼，“要说你这小和尚，讲信义人品好，颜值不赖身材更是秒天秒地，诶我前段时间刚失恋跟你说过吧？这么看小和尚你哪哪都能秒杀我那个人渣前任啊，不如咱俩除开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再顺便当个床上伙伴？你别看我最近不修边幅，其实我稍微收拾收拾……”
那见鬼的参赛资格谁他妈爱要谁要吧！
聂争不等她说完，红着一张脸、一双耳朵以及一副脖子落荒而逃。
其实大多数跟他但凡打过一次交道的人，当然都知道他不会开玩笑了。与其说他们认定他是在信口胡诌，不如说是因为他这个目标实在太大太磅礴，以至于众人比起相信他并虚伪的给他加油鼓劲，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这当成一个玩笑。
世界武术大赛那到底是什么呀？至少对于吾皇、横刀这些也算在某一个地方立足于顶点的人而言，那是他们连做梦也没有梦过的地方。
偏偏聂争这个不知打哪来的寒酸小子他就敢想，敢说，似乎还敢做。
“你如果对上锋刃的话，我会押你赢。”横刀忽道，“如果你真的能让我赢这笔钱，我就相信你是真的要去参加世武。等你真的参赛了，无论隔了多久，如果能买到现场的票我就去现场给你加油，买不到的话我就守在电视跟前跟你加油，说到做到。”
聂争呆呆看着他。
其余人也都各自扭头看着他，俱都一脸“你他妈也真够异想天开的”，但是看着看着，龙渊忽然笑了笑：“妈的，这种事果然也只能想想而已吧，但是想想居然也挺带感的。”
觉得带感的明显不止他一个，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聂争却道：“为什么这件事只能想想而已？”
“这不是明摆着嘛。”吾皇伸了个懒腰，“首先你不一定能打得过锋刃，就算你真的打赢他，那他也只是咱们地下拳场的王者而已。世武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遍布在全世界的最厉害的人汇聚在一起的地方，那些人到底有多厉害，我反正是想不出来的。你刚才说你自己是井底之蛙，别怪我打击你，在世武面前，你也好，我们所有人都好，还真的全都是井底之蛙。再退一万步，就算这些都不说，那你知道怎么才能参加世武吗？”
聂争又一次呆住了。
当他还在少林的时候，某一个瞬间，一转念，他决定要参加这一届世武，于是他一路下山，一路打拳，没有任何时刻放松过自己，自以为为这件事已经努力到自己的极限，然而到底怎么才能参加世界武术大赛……
聂争呆呆道：“不是报名就可以参加吗？”
一时一干人的白眼险些没把他给淹死。
吾皇不忍心继续打击他，转而问林玦：“你知道流程？”
林玦耸耸肩表示知道。
“那我们就不多嘴了。”吾皇十分干脆，“今天就这样吧，下次见面大约是争锋跟锋刃对打的时候了，到时我也押你赢。”
他这句话无疑是表明，第一他不会为了拳场再强行跟聂林两人耍无赖，第二他同意了不再去跟林玦“抢生意”，第三则是做出了与横刀刚才一样的承诺，哪怕前一分钟他才不留余力的将聂争给打击了一遍。
其他人反应也与他相当。
聂争回过神，反倒有些替他们担心：“诸位空手而归……”
“咸吃萝卜淡操心。”林玦轻嗤一声，“人家一个个都是摇钱树，要你担心？”
聂争想想是这个理，也就不再多说。
双方轰轰烈烈的相遇，又平平淡淡的告别，聂争又困又累，脑子一片迷茫：“所以他们到底来干嘛？来这一趟，什么也没能得到。”
“怎么就没得到了？”林玦哼道，“至少他们得到了你绝不可能加入任意一家拳场的确切消息，这消息目前对于各家老板而言已经足够了。”
优秀的东西当然有眼光的人都愿意来争来抢了，但是太过于优秀的话，对于争抢的人而言他们能够得到就只是一方面，另一个同等重要的方面则是绝不能让竞争对手得到。
这道理现在的聂争自然不懂，他问道：“那锋刃呢？他属于哪个拳场？”
“他至今没有跟任何一家拳场签过合约，所以严格来说，他不属于任何一家。”林玦终于打开自己的那份早餐，一边啃油条一边道，“但当初他一战成名的是咱们最后一天才会去的那家，所以那一家就把他默认成自己人了，这几年可没少打着他的名号捞好处，其余各家也是有了这个大亏在前头，所以才苍蝇一样死死盯着你不放。”
聂争凝视着她：“你怎么知道这些？”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林玦口里又是油条又是豆浆，颇为囫囵以及恶心，“你打拳的第二晚开始，我就想办法把这几家的资料都给通通详查了一遍，不然我哪能忍痛放着总统套房不住夜夜蹲桥洞？”
聂争目光不动：“你为何事事都替我着想到这一步？”
林玦拿手指点了点他，又点了点自己：“因为我才是第一个看上你的人，其他妄想把你当摇钱树的人都必须靠边站，有多远滚多远。”
看着她沉思片刻，聂争忽道：“我先前与他们说，截止今晚钱已经挣够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并且这个“挣够”他算的不止是自己的那部分，事实上如果只算医院给出的手术费的数目，到第二天晚上他就已经赚得七七八八，但他的钱总有一大半莫名其妙要进林玦的腰包，这才拖到今天。换言之，他要给小龙母子的以及他欠林玦的，到今晚为止都算齐全了。
林玦似笑非笑看着他：“所以你这是想要跟我分道扬镳了？”
聂争不说话，这就算是默认了。
诚然这几天他得了林玦不少指点，两人之间绝不能说成是林玦单方面在讹他的钱，但林玦再能干都好，言行举止落在他眼里始终都摆脱不了“不正派”这几个字，更别提她动不动就捏他的脸揉他的头摸他的肌肉现在还学会直扑了……简直不堪忍受！
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两人两清过后，就此分开是最好。
林玦也不答他分还是不分，转而问道：“之前他们说的世武报名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聂争没想法。
林玦又道：“怎么把锋刃找出来跟你打一场，这个你有什么想法？”
……
聂争除了一直不停往下打，当然还是没有任何想法。
林玦脸上挂着再明显不过的嘲讽：“就这样你还想跟我分道扬镳？离了我以后，请问你准备去问谁今天你要去的那家大门朝哪开？你有这个想法之前就该趁着他们没走找他们问清楚啊，当然你现在也可以打电……啧，我忘了，你连个老人机都没有，当然也没有任何人的联系方式了。”
聂争有些无措看着她。
林玦与他对视一会儿，难得的，竟然有几分心软。
聂争想跟她分开必然不是突发奇想，而他之前之所以没问任何人，不是因为他脑子不清楚，而是因为他是个君子。
君子两个字落在林玦这里其实是“傻子”，但就算是傻子，她真的也很少见到傻成他这样的。
叹了口气，林玦忽然又换了话题：“你给自己取的代号是争锋。”
聂争眨了眨眼。
“你为什么要叫争锋？”
“你跟人说，你想要争的是全世界目前最厉害的人。”
“我前面几天抽空了解了一下世武。”林玦自问自答一番，悠悠道，“世武三年举办一次，而这么巧的，三年前的那位世界冠军名字里果真有个‘锋’字，更巧的是，他居然也姓聂，名字叫聂千锋。”
聂争脸色变了。
“所以，”林玦笑吟吟看着他，“请问聂争先生跟世武冠军聂千锋是什么关系呢？”
聂争讷讷道：“没有……”
“话要想清楚再说。”林玦打断他，“出家人不打诳语，俗家弟子也一样。”
聂争：“……”
林玦看他满脸震惊和为难交织的模样，忽然噗地一声笑出声：“世上同姓甚至同名的人都多了去了，我本来只想诈一诈你，没曾想你还真跟世界冠军有关系啊。”
聂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时想要掐死她的心都有，半晌却又莫名泄下气去，垂头丧脑道：“我与聂千锋没有关系，我一位朋友……与他有关系。”
“所以你想参加世武不是单纯为了什么当世界第一人的心愿。”林玦点点头，“从一开始你就有很明确的目标，之所以你的目标是要称霸世武，那是因为聂千锋正好就是世武最厉害的那个人。”
聂争木着脸不说话。
他心里想的都被林玦给一字字说出口，他甚至都不知道林玦怎么就这么一猜一个准，难不成她会什么读心术？
“我现在忽然对你更有信心了。”林玦十分跳脱的又换了一个话题。
聂争颇为莫名地看她。
“我当然知道你资质很不错了。”林玦耸耸肩，“但是我又不是学武的，哪知道你到底不错到什么程度？就像他们几个刚才说的，你再厉害，目前也就是在地下拳市横而已，外面的天大着呢。但是你既然跟世界冠军有关系，那这个‘很不错’的概念就完全不一样了，都是姓聂的，没道理他能拿世界冠军，你只能打地下拳市是不是？哦对了，我说这么多是想让你了解一下，既然我对你的厉害有了进一步了解，你那些什么跟我分手的话就别再说了，至少目前我是不会跟你分手的。”
“……”
好端端怎么就成分手了？？
“我已说过我与聂千锋毫无关系。”聂争难得有几分烦躁道，“以后也请你别拿他与我相比，我与他资质根本不同，我……”
“你知不知道三年一届的世武，如果想要参加比赛，是要在一年前就开始报名去争取资格，这届世武眼看初赛就要开始了，你现在才说什么想参赛的话，就跟说梦话似的。你这么无知，所以听你说这话的人都不信你，刚才那几个人也懒得搭理你，这些你都没看出来？”林玦打断他，连珠炮一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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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玦看着、甚至是欣赏着他的难过，等到感觉这程度足以抵消她“被分手”那一刹那的恼羞成怒，这才悠悠道：“但是我有办法替你拿到这一届参赛的资格，这样你还打算跟我分手？”
呆呆看她半晌，聂争道：“不、不分手了。”
林玦对他这及时悔悟自己渣男行径的答案十分满意。
“你会不会骗我？”聂争忽然又问。
“我骗你什么？”林玦反问，“是骗你老老实实继续把接下来的几场比赛打完，把能挣的钱都挣给我以后再一脚踢了你，还是骗你在这以后还要继续留在我身边，等我榨干你的所有价值，把我东山再起的启动资金都赚够了，到时候再踢你？”
这两件事怎么看都是她林玦绝对会做出来的吧！！！再说她如果没这么打算过现在怎么会脱口就说得这么顺溜？？？
聂争起先还只是有点怀疑，现在几乎已经认定自己又一次被她耍了，内心从希望到再次绝望简直快得如同过山车，气愤道：“你……”
“其实你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自己免于被我骗。”林玦今天大约就没打算让他完整说出一句话，轻描淡写道，“你能干一点，不要被我榨干利用价值，这不就行了？”
聂争又呆住了。
“至于参赛资格的事，反正你没有别的办法。”林玦耸耸肩，“现在先送上门给我压榨又怎么样，等到时候证明我骗了你，你再收拾我不就成了。反正以你的武力值，打一百个我也不成问题。”
聂争咬牙：“你明知我绝不会对不会武的女施主动手。”
“这倒是。要说什么道义，从别人口里说出来都是放屁，你这小和尚说的我还真能信几分。”林玦说话间一双大眼睛眨了眨，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上下打量聂争几眼，“要说你这小和尚，讲信义人品好，颜值不赖身材更是秒天秒地，诶我前段时间刚失恋跟你说过吧？这么看小和尚你哪哪都能秒杀我那个人渣前任啊，不如咱俩除开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再顺便当个床上伙伴？你别看我最近不修边幅，其实我稍微收拾收拾……”
那见鬼的参赛资格谁他妈爱要谁要吧！
聂争不等她说完，红着一张脸、一双耳朵以及一副脖子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