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忠义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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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接连宴请，让无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一天，她百般劝说才劝的皇云戟回皇城处理国事去了。
他刚走，凡柔的脸色就变了。
“无双姐，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云戟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啊，凡柔，你胡说什么？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无双姐，你就不要瞒我了，这几天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心里，你一定是来盯着云戟的，他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魔尊派你来盯着他的？求求你快告诉我吧，若云戟真做错了什么，我也好劝他悬崖勒马！”
见凡柔看穿了自己的来意，无双略作犹豫，决定稍微透露一些消息。
“凡柔，我大哥也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下定论！”
“怀疑什么？魔尊在怀疑什么？”
“我哥怀疑安西王要篡位自立！”
“啊！不可能！”
凡柔听罢，连连摇头。
在她看来，这世上对皇无极最忠心的既不是周谦公，也不是李仲，而是自己的夫君。
“无双姐，魔尊一定是弄错了，要不就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云戟对皇兄向来忠心，皇兄对云戟也向来信任，就拿最近的事来说吧，皇兄要去天魔岛，临行之前毫不犹豫的让云戟代掌国事，而且还将传国玉玺交给云戟保管，他们两人兄友弟恭，绝不会做出你说的事！”
见凡柔异常激动，无双只得好言安慰。
“凡柔，你不要着急，这都是猜测而已，你还不知道吧，皇无极根本就没有到天魔岛去，他离奇失踪了，魔尊怀疑，他已经被安西王给暗中扣押了。”
“皇兄没有去天魔岛？”
“千真万确，他一定还在乌州！”
“那他为什么不回皇城？”
“你说呢凡柔？只怕他不是不想回，而是不敢回呀？”
“这…”
凡柔想了一阵儿，十分沮丧的坐回椅子中。
“不可能，不可能，云戟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皇兄…皇兄一定是被冷无欢掳走了。”
“嗨，凡柔，冷无欢掳走皇无极干什么？对他来说谁是乌州之主并没有差别呀？难道皇无极在位就会对抗冷无欢，安西王在位就会和冷无欢握手言和？这是不可能的呀。”
凡柔皱着眉想了一阵儿，猛地站了起来。
“无双姐，你在此稍候，我要出去一趟！”
“你要去找安西王对峙？凡柔，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可不要这么冲动，会坏了事的。”
“不，我要去找周大人！”
“周谦公？”
“对！他一定知道什么！”
无双也觉得找周谦公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他一定知道城主的下落。
无双本想同去，又怕周谦公当着自己的面有所顾忌，只好答应留在安西王府。
“凡柔，你不要着急，耐心的问他就是了，我相信，只要他知道，一定不会瞒着你。”
…
凡柔来到周谦公府上，把门人吓了一跳。
王妃可是稀客。
周谦公此时并不在府中，因此这门人一边请凡柔进院，一边让人去告诉阿来管家。
不多时，阿来一阵小跑着过来了。
“阿来见过安西王妃！”
说着，他便要跪，被凡柔伸手拦住了。
“阿来管家不必客气，周大人在府上吗？”
“回王妃的话，我家老爷进皇城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请王妃稍等，我这就让人去告诉他。”
“不必了，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我不过是恰好路过这里，想起有点小事要找他帮忙，我在这等着吧，不要耽误了周大人的正事。”
“这，王妃，这要是让我家老爷知道了，一定会怪罪我的。”
“他要是怪罪下来，有我替你担着，吩咐下去，谁也不能去报信。”
“是，遵命！”
..
凡柔就这么坐着干等了起来。
等了好大半个时辰还不见周谦公回来，她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闲逛起来。
周府对她来说，还当真是十分陌生。
“阿来管家，趁着这点空隙，你待我在府中四处逛一下如何？”
阿来见凡柔一直在那坐着，心里急得不行，眼下听她发话要四处逛一下，当然是欣然领命。
“是，王妃这边请…”
要说逛，这周府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宅子又不大，甚至连个像样的花园都没有。
倒是在后院有一处小荷花池，荷花开得正盛，莲子也节了不少。
看着这荷花，凡柔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荷花，周大人果然还是最喜欢荷花，你看这花开的，艳而不妖，绝世独立，当真是讨人喜欢。”
阿来陪着笑脸说道：“是呀王妃，几十年来我家老爷日夜操劳政务，从不舍得浪费一点时间在别的事情上，但他总会隔三差五的抽出几分钟时间来赏一赏这一塘荷花，依我看呐，这是他最心爱之物了。”
“嗯，有周大人这种贤臣，是乌州之幸，也是皇兄之幸，更是你我之幸。”
“王妃过奖了，这要是让我家老爷听到了，一定又会诚惶诚恐的。”
“哈哈，这叫什么话？我是由衷的赞赏周大人，他为什么要害怕？”
按说像阿来这样的人，在王妃面前是不敢多说的，可他觉得凡柔十分平易近人，不知不觉的话也多了起来。
“王妃，恕在下直言，您来乌州不过区区数年，而我跟随周大人已经数十年了，这数十年间，我亲眼见了许多达官贵族的起起伏伏，兴旺衰败，周大人能有今天，一是历代先王贤明，这第二恐怕就是周大人的战战兢兢了。”
凡柔自然明白阿来是什么意思。
是啊，一个人能屹立数朝不倒，恐怕当真要时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她甚至觉得周谦公有些可怜了。
真希望他能早一日解甲归田，从此不问世事，安享晚年。
“嗯，周大人实在是辛苦了！”
..
“在哪呢？快待我去！”
凡柔和阿来聊的正兴起，听见前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爷，您慢点，王妃在后院荷塘那呢。”
原来是周谦公回来了，听门人说安西王妃已经在这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他马上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见到凡柔，他立刻就要跪拜。
凡柔赶紧拦住了他。
“呵呵，这里又没外人，周大人不必拘礼了！”
“是！”
周谦公应了一声，十分不满的看向阿来。
“你们是越来约会办差了，王妃来了也不派人找我回来，简直荒唐。”
没等阿来开口，凡柔轻笑了起来。
“您老就别怪罪阿来管家了，他非要去，是我给拦下来，阿来管家，既然周大人已经回来了，你就去忙的吧，若他再因为这事怪你，你只管到安西王来找我，我给你做主！”
阿来点头退下来，周谦公苦笑了一声。
“王妃，规矩可会坏不得，您不能再这么惯着他们了，惯的久了，会出乱子的。”
“呵呵，周大人的教诲我牢记在心了。”
“王妃快别这么说了，老臣实在惶恐！”
凡柔轻笑一声，让人搬了两把凳子来，挨着池塘放下。
随后他俩人坐下，轻声交谈起来。
“周大人，您老这荷花开得真好看，莲子结的也甚是喜人，我听阿来管家说您平时都没时间好好赏一赏这荷花，今天我做主，抽出一个时辰来，好好的看个够。”
周谦公缕着胡子笑了起来。
“这个阿来，当真是没规矩的很，什么话都说，王妃见笑了，老臣这辈子没什么喜好，唯独对这荷花情有独钟，呵呵，当真是入不得您的眼。”
凡柔轻笑一声，岔开了话题。
“周大人，您老还记得咱们初次相识的时候吗？”
“记得记得，记得清楚着呐！”
说到与凡柔的第一次见面，周谦公显得兴致极高。
人总是容易对美好的人和事物动容，因此从周谦公的反应上也能看出来，他对凡柔的为人和之后的所作所为都十分满意。
“说起来，还要多谢李仲才是呢，若不是他拦住了你和沐风，可能咱们就会失之交臂啦。”
“哈哈，是呀，不瞒您说，那时候李仲将军可凶了，我还以为他是个蛮横霸道之人呢。”
“这个李仲呀，就是这副脾气，不过他对城主和乌州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不然城主和安西王也不会让他偷偷潜到北风荒原去监视兽人了。”
“嗯，他可有什么消息穿回来吗？兽人没有什么可以的举动吧？”
“嗨，也不知道李仲在搞什么鬼，前些日子分几次把跟着他去北风荒原的士兵都打发回来了，你也知道，龙吟山的封印之地被堵住了，咱们是只能回不能去，所以很久没收到他的消息了，不过李仲是饱经沙场之人，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暴露的。”
“嗯，李将军真是我朝的功臣，不过话说回来，当初若不是城主要招贤，我们也不会认识。”
“是呀是呀，这才几年的事，回想起来像是过了几十年，那个时候你和沐风还是两个天真烂漫的少年，一眨眼一个坐了王妃，一个坐了族长，哈哈，老夫真是为你俩感到高兴。”
说着，周谦公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他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没有半点虚情假意。
凡柔也跟着点了点头。
“周大人，当初您已经归隐山林了，是为了魔族入侵的事才出山的，眼下乌州已经太平了，您老就没想过重归山野吗？”
听罢这话，周谦公抬头望向天空，眼中流露出无线的向往。
“不瞒王妃，老臣做梦都想呀，我真的是想歇一歇了。”
“这有何难？只要您老愿意，随时都能走，谁若拦着，我第一个不答应。”
“哈哈，多谢王妃的好意，我老臣现在，还走不得呀。”
“为什么走不得？您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吗？”
“太多了，兽人，冷无欢…”
“还有魔尊是吗？”
周谦公看了凡柔一眼，笑着点点头。
“这话老臣也就敢当着王妃的面说出来了，希望王妃不要介意。”
“呵呵，我明白，不管乌州和魔族相处的多么融洽，但他们始终是异族，这种担忧自然也会长久存在。”
“多谢王妃体谅！”
沉默了一阵儿，凡柔叹了口气。
“您老是不是还有别的担忧？”
“王妃的意思是？”
“皇兄和云戟！是吗？”
周谦公听罢，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了。
听到门人说安西王妃在府上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得凡柔有点“来者不善”，没想到他果然觉察到了皇无极兄弟二人之间的异常。
“王妃，这事..”
“是无双告诉我的，魔尊已经起了疑心，周大人，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兄到底在哪里？”
周谦公环视一圈，压低声音说道：“王妃不要问了，老臣真的没法告诉你！”
“不告诉我?难道云戟真的要篡位自立？”
“老臣无话可说，王妃请回吧。”
“岂有此理！你明明知道皇兄不在天魔岛，为何装作不知？周大人，容我说句难听的，你不会是要帮着云戟篡位吧？”
“这样不好吗？王妃，这对安西王，对你，对世子都是百利无一害呀，此刻城主下落不明，安西王监国，又有传国玉玺在手，这江山岂不是唾手可得？”
凡柔听罢，勃然大怒。
“周谦公，枉我敬你一世英名宁，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你这不是在帮云戟，你是想让他遗臭万年，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们就别想做成此事，若云戟真的做下这种大错，我必亲手杀了他！也绝不会饶了你！我不能让乌州的名声毁在你们两个身上！！！”
周谦公听罢，欣慰的笑了。
他恭敬的跪了下来。
“老臣多谢王妃！”
凡柔让他的举动给搞蒙了。
“你，你什么意思？少来这一套！”
“请王妃恕罪，老臣方才是在试探您呐，事关重大，老臣不得不小心行事，是老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您放心，若谁想谋害城主，老臣第一个不答应！”
凡柔听罢，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你说的是真的？”
“老臣如有半句虚言，必遭天诛地灭，永世不再为人！”
一连几日，接连宴请，让无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一天，她百般劝说才劝的皇云戟回皇城处理国事去了。
他刚走，凡柔的脸色就变了。
“无双姐，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云戟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啊，凡柔，你胡说什么？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无双姐，你就不要瞒我了，这几天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心里，你一定是来盯着云戟的，他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魔尊派你来盯着他的？求求你快告诉我吧，若云戟真做错了什么，我也好劝他悬崖勒马！”
见凡柔看穿了自己的来意，无双略作犹豫，决定稍微透露一些消息。
“凡柔，我大哥也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下定论！”
“怀疑什么？魔尊在怀疑什么？”
“我哥怀疑安西王要篡位自立！”
“啊！不可能！”
凡柔听罢，连连摇头。
在她看来，这世上对皇无极最忠心的既不是周谦公，也不是李仲，而是自己的夫君。
“无双姐，魔尊一定是弄错了，要不就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云戟对皇兄向来忠心，皇兄对云戟也向来信任，就拿最近的事来说吧，皇兄要去天魔岛，临行之前毫不犹豫的让云戟代掌国事，而且还将传国玉玺交给云戟保管，他们两人兄友弟恭，绝不会做出你说的事！”
见凡柔异常激动，无双只得好言安慰。
“凡柔，你不要着急，这都是猜测而已，你还不知道吧，皇无极根本就没有到天魔岛去，他离奇失踪了，魔尊怀疑，他已经被安西王给暗中扣押了。”
“皇兄没有去天魔岛？”
“千真万确，他一定还在乌州！”
“那他为什么不回皇城？”
“你说呢凡柔？只怕他不是不想回，而是不敢回呀？”
“这…”
凡柔想了一阵儿，十分沮丧的坐回椅子中。
“不可能，不可能，云戟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皇兄…皇兄一定是被冷无欢掳走了。”
“嗨，凡柔，冷无欢掳走皇无极干什么？对他来说谁是乌州之主并没有差别呀？难道皇无极在位就会对抗冷无欢，安西王在位就会和冷无欢握手言和？这是不可能的呀。”
凡柔皱着眉想了一阵儿，猛地站了起来。
“无双姐，你在此稍候，我要出去一趟！”
“你要去找安西王对峙？凡柔，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可不要这么冲动，会坏了事的。”
“不，我要去找周大人！”
“周谦公？”
“对！他一定知道什么！”
无双也觉得找周谦公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他一定知道城主的下落。
无双本想同去，又怕周谦公当着自己的面有所顾忌，只好答应留在安西王府。
“凡柔，你不要着急，耐心的问他就是了，我相信，只要他知道，一定不会瞒着你。”
…
凡柔来到周谦公府上，把门人吓了一跳。
王妃可是稀客。
周谦公此时并不在府中，因此这门人一边请凡柔进院，一边让人去告诉阿来管家。
不多时，阿来一阵小跑着过来了。
“阿来见过安西王妃！”
说着，他便要跪，被凡柔伸手拦住了。
“阿来管家不必客气，周大人在府上吗？”
“回王妃的话，我家老爷进皇城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请王妃稍等，我这就让人去告诉他。”
“不必了，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我不过是恰好路过这里，想起有点小事要找他帮忙，我在这等着吧，不要耽误了周大人的正事。”
“这，王妃，这要是让我家老爷知道了，一定会怪罪我的。”
“他要是怪罪下来，有我替你担着，吩咐下去，谁也不能去报信。”
“是，遵命！”
..
凡柔就这么坐着干等了起来。
等了好大半个时辰还不见周谦公回来，她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闲逛起来。
周府对她来说，还当真是十分陌生。
“阿来管家，趁着这点空隙，你待我在府中四处逛一下如何？”
阿来见凡柔一直在那坐着，心里急得不行，眼下听她发话要四处逛一下，当然是欣然领命。
“是，王妃这边请…”
要说逛，这周府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宅子又不大，甚至连个像样的花园都没有。
倒是在后院有一处小荷花池，荷花开得正盛，莲子也节了不少。
看着这荷花，凡柔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荷花，周大人果然还是最喜欢荷花，你看这花开的，艳而不妖，绝世独立，当真是讨人喜欢。”
阿来陪着笑脸说道：“是呀王妃，几十年来我家老爷日夜操劳政务，从不舍得浪费一点时间在别的事情上，但他总会隔三差五的抽出几分钟时间来赏一赏这一塘荷花，依我看呐，这是他最心爱之物了。”
“嗯，有周大人这种贤臣，是乌州之幸，也是皇兄之幸，更是你我之幸。”
“王妃过奖了，这要是让我家老爷听到了，一定又会诚惶诚恐的。”
“哈哈，这叫什么话？我是由衷的赞赏周大人，他为什么要害怕？”
按说像阿来这样的人，在王妃面前是不敢多说的，可他觉得凡柔十分平易近人，不知不觉的话也多了起来。
“王妃，恕在下直言，您来乌州不过区区数年，而我跟随周大人已经数十年了，这数十年间，我亲眼见了许多达官贵族的起起伏伏，兴旺衰败，周大人能有今天，一是历代先王贤明，这第二恐怕就是周大人的战战兢兢了。”
凡柔自然明白阿来是什么意思。
是啊，一个人能屹立数朝不倒，恐怕当真要时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她甚至觉得周谦公有些可怜了。
真希望他能早一日解甲归田，从此不问世事，安享晚年。
“嗯，周大人实在是辛苦了！”
..
“在哪呢？快待我去！”
凡柔和阿来聊的正兴起，听见前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爷，您慢点，王妃在后院荷塘那呢。”
原来是周谦公回来了，听门人说安西王妃已经在这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他马上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见到凡柔，他立刻就要跪拜。
凡柔赶紧拦住了他。
“呵呵，这里又没外人，周大人不必拘礼了！”
“是！”
周谦公应了一声，十分不满的看向阿来。
“你们是越来约会办差了，王妃来了也不派人找我回来，简直荒唐。”
没等阿来开口，凡柔轻笑了起来。
“您老就别怪罪阿来管家了，他非要去，是我给拦下来，阿来管家，既然周大人已经回来了，你就去忙的吧，若他再因为这事怪你，你只管到安西王来找我，我给你做主！”
阿来点头退下来，周谦公苦笑了一声。
“王妃，规矩可会坏不得，您不能再这么惯着他们了，惯的久了，会出乱子的。”
“呵呵，周大人的教诲我牢记在心了。”
“王妃快别这么说了，老臣实在惶恐！”
凡柔轻笑一声，让人搬了两把凳子来，挨着池塘放下。
随后他俩人坐下，轻声交谈起来。
“周大人，您老这荷花开得真好看，莲子结的也甚是喜人，我听阿来管家说您平时都没时间好好赏一赏这荷花，今天我做主，抽出一个时辰来，好好的看个够。”
周谦公缕着胡子笑了起来。
“这个阿来，当真是没规矩的很，什么话都说，王妃见笑了，老臣这辈子没什么喜好，唯独对这荷花情有独钟，呵呵，当真是入不得您的眼。”
凡柔轻笑一声，岔开了话题。
“周大人，您老还记得咱们初次相识的时候吗？”
“记得记得，记得清楚着呐！”
说到与凡柔的第一次见面，周谦公显得兴致极高。
人总是容易对美好的人和事物动容，因此从周谦公的反应上也能看出来，他对凡柔的为人和之后的所作所为都十分满意。
“说起来，还要多谢李仲才是呢，若不是他拦住了你和沐风，可能咱们就会失之交臂啦。”
“哈哈，是呀，不瞒您说，那时候李仲将军可凶了，我还以为他是个蛮横霸道之人呢。”
“这个李仲呀，就是这副脾气，不过他对城主和乌州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不然城主和安西王也不会让他偷偷潜到北风荒原去监视兽人了。”
“嗯，他可有什么消息穿回来吗？兽人没有什么可以的举动吧？”
“嗨，也不知道李仲在搞什么鬼，前些日子分几次把跟着他去北风荒原的士兵都打发回来了，你也知道，龙吟山的封印之地被堵住了，咱们是只能回不能去，所以很久没收到他的消息了，不过李仲是饱经沙场之人，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暴露的。”
“嗯，李将军真是我朝的功臣，不过话说回来，当初若不是城主要招贤，我们也不会认识。”
“是呀是呀，这才几年的事，回想起来像是过了几十年，那个时候你和沐风还是两个天真烂漫的少年，一眨眼一个坐了王妃，一个坐了族长，哈哈，老夫真是为你俩感到高兴。”
说着，周谦公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他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没有半点虚情假意。
凡柔也跟着点了点头。
“周大人，当初您已经归隐山林了，是为了魔族入侵的事才出山的，眼下乌州已经太平了，您老就没想过重归山野吗？”
听罢这话，周谦公抬头望向天空，眼中流露出无线的向往。
“不瞒王妃，老臣做梦都想呀，我真的是想歇一歇了。”
“这有何难？只要您老愿意，随时都能走，谁若拦着，我第一个不答应。”
“哈哈，多谢王妃的好意，我老臣现在，还走不得呀。”
“为什么走不得？您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吗？”
“太多了，兽人，冷无欢…”
“还有魔尊是吗？”
周谦公看了凡柔一眼，笑着点点头。
“这话老臣也就敢当着王妃的面说出来了，希望王妃不要介意。”
“呵呵，我明白，不管乌州和魔族相处的多么融洽，但他们始终是异族，这种担忧自然也会长久存在。”
“多谢王妃体谅！”
沉默了一阵儿，凡柔叹了口气。
“您老是不是还有别的担忧？”
“王妃的意思是？”
“皇兄和云戟！是吗？”
周谦公听罢，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了。
听到门人说安西王妃在府上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得凡柔有点“来者不善”，没想到他果然觉察到了皇无极兄弟二人之间的异常。
“王妃，这事..”
“是无双告诉我的，魔尊已经起了疑心，周大人，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兄到底在哪里？”
周谦公环视一圈，压低声音说道：“王妃不要问了，老臣真的没法告诉你！”
“不告诉我?难道云戟真的要篡位自立？”
“老臣无话可说，王妃请回吧。”
“岂有此理！你明明知道皇兄不在天魔岛，为何装作不知？周大人，容我说句难听的，你不会是要帮着云戟篡位吧？”
“这样不好吗？王妃，这对安西王，对你，对世子都是百利无一害呀，此刻城主下落不明，安西王监国，又有传国玉玺在手，这江山岂不是唾手可得？”
凡柔听罢，勃然大怒。
“周谦公，枉我敬你一世英名宁，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你这不是在帮云戟，你是想让他遗臭万年，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们就别想做成此事，若云戟真的做下这种大错，我必亲手杀了他！也绝不会饶了你！我不能让乌州的名声毁在你们两个身上！！！”
周谦公听罢，欣慰的笑了。
他恭敬的跪了下来。
“老臣多谢王妃！”
凡柔让他的举动给搞蒙了。
“你，你什么意思？少来这一套！”
“请王妃恕罪，老臣方才是在试探您呐，事关重大，老臣不得不小心行事，是老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您放心，若谁想谋害城主，老臣第一个不答应！”
凡柔听罢，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你说的是真的？”
“老臣如有半句虚言，必遭天诛地灭，永世不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