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穿越之彪悍农门妻 > 第43章 方伟受骗

第43章 方伟受骗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正屋内方二福坐在竹椅上,方伟已经过来,梁氏进门后就把门给关上。

    方二福想了想说道:“今个儿你大嫂这模样你也是瞧着了的,你娘今天去瞅了一眼,那孩子多半是没救了,依我看干脆这两日把大房分出去,免得将来这孩子死了,你大嫂在家里闹得不眠不休,鸡犬不宁。”

    方伟脸上错愕,抬头看向方二福,方二福就知道四儿于心不忍,可家里情况是这样的,没有办法,方二福劝道:“上次你拿了银两过去,家里只剩下三十两,大房如今这么闹,恐怕是奔着这银两来的,这剩下的三十两怎么说也要留到你明年秋试时花销的,不能浪费。”

    方伟点了点头,最后说道:“爹,娘,家里的事全由二老做主,我全听爹和娘的。”

    方二福和梁氏听到方伟这话,心里舒服,想起将来四儿做了举人老爷,他们就是举人老爷的爹娘,看村里人还有谁敢看不起他方二福。

    现在大房要分出去的事确定,那就是田地和银两的事,银两方二福是决不会给的,那田地要怎么分,想想二房分出去的二亩半的田地,特别是那一亩良田和半亩水田,想想就心痛,现在大房要分出去,方二福不想把水田分出去,良田一亩是跑不掉了,那就只能分旱地,旱地是方二福后来开的荒,贫瘠的很,种什么收成都少。

    方伟见两位老人家思来想去,就知道他们烦恼的是什么,大房分出去,大哥肯定心有不甘,可家里田地和银钱都少,不能再分多出去,分多了他也心痛,于是建议道:“爹,你想怎么分就怎么分吧,若是大哥不肯,爹爹就说我准许他们把田地挂我这边免每年的税钱,至于那银两肯定就不能给的了。”

    方二福眼前一亮,听着四儿的话,心里立即明白了他的用心。

    三人商量好这事,临起身时方伟又叮嘱道:“爹,娘,你们跟大哥谈分家的事,一开始可不能把我刚才的建议说出来,等闹一段时间后再说,这样大哥就会退而求其次的接受的。”

    方二福觉得有理,于是听了方伟的话,读书郎的话一向有道理,不是另外两个儿子能比的,将来他们两个老的定然是跟着四房过,所以方二福跟梁氏也不在乎得罪了另外三个儿子。

    方家两个干活的男人踩着月光回来了,灶上有一碗肉,两兄弟各分了一点,端着豆饭进了各自的屋。

    方平看着碗里的肉就流口水,端到屋中,见元南花还没有睡着,眼眶睁得大大的,于是把肉端到床边,细看了媳妇儿一眼,夹了一大块肥肉送到元南花的嘴中。

    元南花冷哼一声,却还是把肉给咽下了,屋时只传来两人吞咽的声音。

    豆饭和肉吃玩,方平出了屋胡乱的洗了一把脸,漱了漱口进屋了。坐在床沿脱衣裳,见元南花背身睡里边去了,方平借窗外的月光爬上了床。

    伏在元南花耳边求道:“这吃了肉就来劲了,媳妇儿,你让我舒服一下。”

    元南花没理,想起今天梁氏的话,心里气愤的很。男人吃了肉来劲了,见媳妇没有拒绝就当默认,背着身就动了情。

    见男人没有半点眼力见儿,只顾着自己快活,心里就不爽了,元南花转过身来,在方平的手臂拧了一把,方平忍着痛,脸上带着笑,还在说刚才那话,一副求饶的意味。

    想起男人起早贪黑的去镇上干活,心里真要拒绝也狠不下心来,就半推半就的遂了他的意。

    完事后,方平一副酒足饭饱的进入了睡梦,元南花却睡不着,想起今天梁氏对齐惠那么好,心里就不平衡,不行,明天得偷偷瞅着一点,看梁氏会不会私底下拿银子给大房,大房的孩子还躺床上,现在只要青叔那儿拿药吊着命,真要冶好少不得要花很多银子的,可不能让齐惠那张乖嘴把梁氏手中的钱骗走才好。

    方家闹闹哄哄,二房这边却温馨的很,一家三口躺在床上说着话儿。方为说着说着就睡熟了过去。

    苏小月被方河强行箍入怀中,孩子也抱到了最里边。

    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刚开始苏小月不准,后来就觉得躺在他臂弯还是挺舒服的,特别是闻到他身上那浓厚的男人阳刚之味,心里就如小鹿乱撞,连听他那像低音炮似的声音都觉得是一种撩动。

    “看这进度,秋末可以完工,只是中间有一段农忙时节,要耽搁一点时日,不过今年过年前住进新房应该没问题。”方河心里高兴,小媳妇热被窝的小日子,想想心里尽是暖意。

    “新屋子建好,咱们就搬出去住,今年过年我想过个闹热年,不想在这里瞧着添堵。”苏小月有些抱怨,想起齐惠偷偷捡鸡蛋的事,对这些妯娌没有半点期盼了,分开得越远越好,免得又缠上。

    方河把苏小月的身子紧了紧,两人都满怀希望。

    第二日苏小月醒来,就觉得身边空荡荡的,她猛的起身在屋里寻找,没有看到方河的身影,紧接着她又看到屋里座上空空的轮椅,那……方河直接下地行走了?

    苏小月带着狂喜从床上下来,方为“嗯”的一声也醒了,苏小月理了理衣裳,回身把孩子抱入怀中往屋外走。

    在屋前寻了寻没看到人影,又往屋后找,还是没有看到方河的身影,苏小月忽然慌张了,方河到底去了哪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小月心思繁杂,抱着孩子坐在竹椅上发愣,早晨清风微凉,不比屋里闷热,方为坐在苏小月的怀中,慢慢地又睡了过去。

    方河挑着水从院外进来时,就看到了苏小月失了魂似的坐在竹椅上,不由得有些奇怪,疾走两步来到苏小月身边。

    看到方河,苏小月眼眶都有了泪,刚才那瞬,苏小月想了很多,方河的腿好了,要是哪一天也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了怎么办?

    方河把水桶放下,在苏小月身边蹲下,捧着她的脸左右瞧了一眼,一脸的莫名。苏小月没好气的把孩子往他怀里一送,低声埋怨,“孩子是你的,以后你照顾好他。”

    好在孩子睡得沉,没有听到这话。

    方河听到苏小月的话,脸色就沉了下去,小媳妇这话里头是什么意思,见他能下地了,是准备要走了么?莫非还想回娘家另外找个人嫁了不成?反正恩也报了,人也好了,苏阿吉也不欠他什么了。

    这么想着方河就不好受了,抱着孩子在苏小月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沉着脸半晌没有说话。

    苏小月以为方河怎么说也会过来安慰她一下,没想还跟她拗起气来了,她刚才只不过提醒他,就算她没有什么份量,孩子可是他捡回来了,可不能这样静悄悄地走了。

    苏小月鼓着腮绑子瞪着方河,方河看到小媳妇那气呼呼的样子就气不起来了,长臂一伸,把小媳妇揽入怀中,抱住母子两,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回娘家的话,记得告诉我一声,我跟你一起回去。”

    这下轮到苏小月一脸莫名了,她没事回娘家去干什么,于是也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方河看着苏小月半晌不说话了,可他脸色慢慢舒展开来,眼底都带着了笑意。她暂时没有回娘家的想法,他有多高兴?这事儿怎么这么奇怪。

    男人把母子抱在怀中紧紧地不愿松手,苏小月没好气的捶了他一下,“你下次起床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我还以为你偷偷的出远门了。”

    原来小媳妇那话里的意思是为了这个,想让孩子缠着他呢,听到小媳妇的话,他的心里越发的甜了,真是个小傻瓜,如今有了这两人,他怎么可能出远门。

    方河能下地行走了,把方家村的村民惊了好大一跳,年青人简直高兴的不能再高兴,有方河在,以后再有狼下山,就不用害怕了。

    以至于方河出门挑个水遇到村民都要打招呼,苏小月有了方河帮持,里里外外完全不用她下手。

    早早起床给水缸里挑满了水,挑完水又上山捡柴去了,别人上山都怕,方河却不怕,他背着自己做的弓箭就这样轻手上了山。

    来回几趟,后屋堆满了柴火,苏小月才把醒来的小家伙洗漱干净,就见后屋里码得整齐的柴火。

    苏小月奇怪,怎么上个山就能弄到这么多柴火,他是怎么捡的,她当初可捡不到这么多,还这么快,再看这些柴,可都是树干大根的,烧了火还能捡来储存成木炭,两次利用,特别是留在冬天,那用处就更大了。

    问了方河,苏小月才知道这家伙是砍的柴火,看到这份量,苏小月笑的合不拢嘴。家里果然有个男人就是不一样,什么重力活,以前觉得千辛万苦似的,到了他身上却是无足轻重。

    一家三口吃了早饭,苏小月收拾碗筷,眼看着方河要出门去工地上,苏小月把人按住,“腿伤刚刚好,你先歇一会儿。”

    方河含笑看着她,听话的坐下,顺手从桌上拿蒲扇给苏小月扇风,不知为什么,今天知道小媳妇这么担忧的心思,心里就烫得紧,这么些年来从没有过的满足与心安,现下即便是看着母子俩什么事都不做,他也觉得这日子过得舒心极了。

    歇了晌,方河把孩子坐在肩上,与苏小月一起去了工地。

    工地上的村民个个与方河打招呼,方河把孩子放下,就跟着村人一起干起了活,他力气真的是不小,别人挑一担子土约有一百斤,他却不,一次能挑二三百斤,若不是农具的用量都是按普通人的力气做的,他一个人就能抵好几个了。

    看着前面健康强壮的男人,苏小月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那边二房建房子,生活过得朝气蓬勃,这边方家院子里,却在苏小月一三家口出门后不久闹了起来。

    齐惠昨日借肉的缘由小闹了一把,没想到今天就迎来了梁氏谈分家的事。

    齐惠先是露出惊恐,这模样梁氏很满意,简单的同齐惠说了一下后,就准备着等方亮回来,当家的把家里人叫齐来讲这事儿。

    方亮回来了,吃完晚饭,回屋里,齐惠就把梁氏今日的意思说了一遍,即便方亮做了万全的准备,心里却还是有些不舒服,自认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家里的农活,他从来不倦怠,他基本能挑起半个家的劳力。

    如今因为力儿的伤,家里人就要把他分出去,想想就觉得亲情凉薄。也好,乘着这事儿,看看家中弟妹们的嘴脸,若都是这般凉薄,他以后的亲人就只有自家媳妇和孩子,方家院里的人他一个也不会认了的。

    一家人守在了正屋,依然是男人坐着,女人站后边。

    方亮往家中几个男人身上看了一眼,看到方二福时,他心里有点苦,看到方平那错愕和不适的表情,心里微微触动了一下,再看到沉默未语的读书郎时,方亮知道了,恐怕爹娘已经跟读书郎商量好的,合着这家里拿主意商量事情的事,他这个做老大的发言权还没有老四有份量。

    爹娘偏心老四,方亮从没有怪过,因为他知道自己笨,没有四弟聪明会读书,所以爹娘偏着他也是正常的。

    可是现在他把这几十年的事情一想,才发觉自己过得有多蠢,那时那条狼对着他攻击过来的时候,那一瞬他脑子里唯一遗叹的是这一辈子就没有吃过一顿饱米饭,连米饭和肉的味道似乎都忘记了。

    那回若不是自家媳妇用鸡子挡了那么一下,恐怕如今躺床上的就是他了,他又想了方河,如果他成了方河那模样,爹娘恐怕分家分得更利落些。

    听完方二福所说的,家里人都陷入了沉默,元南兰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心里疑心沉沉,梁氏昨日不是还对大嫂好得不得了么?今个儿怎么就想着分家了?简直是变化也太快了。

    方亮刚才在房里与齐惠谈了分家的事,这会儿等方二福话落,便提了要求,“爹,娘,既然要把我们分出去,我们就跟二房一样,二亩半田地就好了,也不多收,至于那银两——”

    方二福立即阻止方亮再说下去,瞪了他一眼,看向方平夫妻两,说道:“方平回来的也有些晚了,你跟元氏先去休息。”

    这是要支使开三房了。

    元南花不干了,经过这几天的异常来看,这大房分家有情况,他们若是走了,恐怕就被隐瞒了。

    三房的人没动,方二福不高兴了,向梁氏使了个眼色,转身入内房。

    方亮本还要想要说什么,齐惠把人拉住。梁氏起身,摧着他们回去休息,显然这分房的事得缓一缓。

    齐惠可不急,钱是非弄到手不可的。

    回了屋,方亮经齐惠一番说词,立即就转向了她,于是也不催他们。

    这边方二福却与梁氏想起了法子,若是水田分了出去,心里就越发难受。

    转眼过去了半个月,大房陆续在梁氏手上支走了一两银子,方力如今在方青那儿冶病,所以相比于镇上也不是很费银两。

    半个月过去,方二福却又不提分房的事了,齐惠开始着急,莫不是还得闹一闹?

    方伟一般半个月去一趟县学的,这次却去了两次,为着就是上次的那二十两银子,可是两次都没能抽到机会单独与夫子见面。

    方伟在家里坐立难安,更无心读书,想起县里谋事的事不能落下来,不但连夫子见不上,就连马安才几人似乎也消失了,这种种情况不正常。

    以至于方二福找方伟再谈大房分家的事,方伟没有什么心思应付,全由方二福做主。

    又过了五日,方伟按捺不住了,天边泛了白肚,方伟就穿着石青色的长衫从屋里出来,要去县学本要更早些,但天太黑路太滑,他一个文弱书生不方便,所以等着天边有了亮光才起身。

    站在院中发了一会愣,就见二房屋后转出来一个人,那人也穿着一身石青色的衣裳,只是上衣下裤,并不是长衫。方伟刚开始一眼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没想再次细看后,他身上穿的比自己的衣裳新多了,俨然是刚做的新衣。

    大河居然穿上了新衣,只不过是普通的农家服,就穿了这个亮色的,庄稼人哪个不是青灰衣裳,越不起眼的越耐脏,往日方伟也穿着这些普通衣裳的。

    方河从后屋练完功回屋,就看到了读书郎站在廊下,目光奇怪的一直盯着他瞧,他垂首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裳,立即就明白了读书郎心中所想的,他收回目光,转身进了屋。

    床上苏小月还没有起床,方河洗了一把凉水脸,拿了木桶和扁担准备去挑几桶水回来。来到院子里经过方伟身边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方河皱了皱眉,家里的这个小弟弟,于方河来说接触的并不深。

    十二岁那年出去流浪时,那时方伟才四岁,成日跟在梁氏身后,模样秀气可爱,却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亲近他。

    可是读书郎刚才的眼光,他若是对这外在的东西太过于执着,方河心里有些担忧方伟的品行,在外闯荡这些年,见过形形□□的人,有儒雅的,亦如方为的亲生父亲懂谋算,是读书人中拔尖的人物。

    可他也见过一些读死书的人,不懂得人情世故,而在方河看来,方伟就类似于那种能谋算却不深沉,读书能灵活却并不专心,但愿他猜错了,否则方家人恐怕承受不起这个打击。

    方伟默默地看着身材健朗的方河挑着桶出了门,他垂首往自己修长的身躯看了一眼,转头又望向二房的屋,那衣裳定然是二嫂密密针针缝的吧。

    想到苏小月,他不由得想起了苏小月那清秀的脸,还有白洁的肌肤和那小巧的身段,胸口莫名的一阵发烫,忙摇了摇头,甩开思绪,大步往院外走去。

    到了县学里,今日方伟比往常来的要早些,没想遇上了马安才几位同窗。方伟疾步上前,来到马安才身边,先是作揖,才问道:“安才兄。”

    唤了一声后,马安才原本想走的脚步不得不停了下来,回了礼,唤了声“方伟兄。”转身就要走。

    方伟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岂能放他走,于是亦步跟上,婉转的问了那银两的事,马安才听后忽然脚步停下,方伟差点撞上,停步掩下狼狈。

    “方伟兄说的什么话?你们看到我有收方伟兄的银两么?”马安才手中折扇摆了几摆,上前拍了拍方伟的肩,笑脸看着目瞪口呆的方伟,说道:“方伟定然是记错了,我这人书读的不好,但记忆还不错的,绝没有过的事。”

    直到人走远了,方伟才反应过来,急得气血上涌,差点吐血,他扶着墙站了一会儿,强忍着翻涌的情绪,快步追向马安才。

    今日马安才派了人盯着方伟,没想这人来得早盯漏了,这会儿把人甩开,匆匆往前走了,见后面没人追,立即就想往一边闪。

    沈文忠那日也在场,这会儿方伟找上门来,连纨绔马安才都要躲起来,他就更不用说了,于是跟在马安才身后,把后面的几位同窗给遣散。

    两人转了道,刚要庆幸一把时,没想撞上了前来上课的夫子。

    夫子五十上下,留有长须,看着慈善,那双眼睛却犀利的很,平时上课时,个个都有些怕他,生怕提到学问时答不上来。

    “两个人慌慌张张的在园子里横冲直撞作甚?没有半分读书郎的模样。”

    被夫子这么一吼,两人吓得倒退了好几步,马安才在县城里四处惹事,县衙里有人做官好办事,从来不用担心事后怎么收拾。可是入了县学,他却最怕这个夫子和那个一个月才来一次授课的张大儒,因为这两位人物可是连县令都不敢得罪的人物,连县令大人都要敬三分,生怕得罪了两人,一张折子呈上京城,乌纱帽不保。

    夫子是跟着张大儒从京城里出来的,张大人虽不在朝为官,却是连皇上都给几分面子的人物。

    卫令华在县学里教了好些年的学问,每次看到这几个不学无术的学生就头痛,他都有些怀疑当初这些人是怎么考中秀才的,且个个年纪轻轻,看样子也是块璞玉,可是中了秀才后不但不上进,还成日里只懂得吃喝玩乐,不把明年秋试当回事,三年一考,人生能有几个三年。

    卫令华摇了摇头,从几人身边走过去,刚走了几步,又迎头被人撞上,来人忙退步道歉,卫令华有点恼火,抬头瞧去,见是方秀才,那个半月才来一次,时不时寻他问学问的孩子。

    卫令华对方伟的印象不是很深,只记得这人家里不太宽裕,不能常常来县学,而且每次来一次也要走二三十里路。

    想要发怒的卫令华压下怒火,等方伟退开方抬步往前走。

    这时方伟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叫住卫令华,“夫子在上,学生今日有一事相问。”

    马安才两人听到方伟的话,吓得脸色苍白,心里直恨方伟这个蠢货,但愿不是问那银两的事。

    卫令华以为方伟要问学问,他一向对主动问学问的学生都有耐心,所以停下脚步,站着等他问。

    方伟把上次给马安才的银两说给了卫令华听,虽然话语婉转,却把卫令华听出一把火,他目光犀利的在方伟和马安才两人身上扫了一眼,沉着脸,转身往回走,冷声吩咐:“你们随我来。”

    方伟问完就后悔了,刚才他收到夫子那一抹凌厉的眼神,心里就后悔到死,他不该问的,他果然是被马安才骗走的那二十两银子冲昏了头脑。

    若不是沈文忠扶住马安才,马安才差点跌坐在了地上,经过方伟身边时,马安才气恨的瞪了他一眼,一行人默不作声的跟随在卫令华身后。

    来到一处八角凉亭,这一段短短的路程方伟想了很多,早已找好了说词,于是等卫令华再问起来,方伟避重就轻的说完,没再提到银两,他心里即便再不甘心,这也只是他与马安才之间的恩怨,他已经吃了哑巴亏,若再在夫子面前提起,恐怕连他在夫子心中的印象也没了,也失了读书人的气魄,不要因为这一件小事而失了前程。

    卫令华怎么会不知道方伟心中所想,马安才这两人什么德行他多少有些耳闻,借着县城里的优势,又有家族庇佑,欺负同窗的事时有之,他也曾想把此人从县学里的名单除名,若不是县令大人几番恳求,卫令华也不会留他到现在。

    这会儿碰到这几个人的把柄,他也有理由借此机会把这个祸害弄出学堂,只是眼前这个学生,也有些品行不端,他虽然不知道为何问他银两而这会儿又截口不说,他估摸着眼前这学生有心想贿络他的嫌疑。

    方伟圆完银子那一事,收到卫令华让几人退下的话,忍不住抹了一把额角,幸好他刚才反应过来,要不然他连这个县学的门坎都进不来了,到时他还有何颜面回村里去。

    逃出那窒息的八角凉亭,马安才不干了,刚才吓死他了,家族里拼了老命把他送到县学里来,动用了家族的一切人脉,若是他今日为了二十两银子被退了学,他恐怕要被他爹爹打死。

    马安才来到方伟面前,气得踢了他两脚,方伟一戒读书郎,没有什么力气,哪能与马安才常年与人干架的身板比,被人踢两脚就跌倒在地上了。

    马安才在地上呸了一口,带着人走了。

    方伟憋红的一张脸从地上爬起来,扶着树站了一会儿,平息了自己的情绪,进学堂听课。

    课上他看到夫子那明显不待见他的脸,方伟心里有点慌,他没有靠山,连找个人向夫子求求情都不行,心里越发后悔自己的自作聪明。

    散了学,方伟从学校出来,今日就他一个人,他不知不觉来到了东市街头,他想起当初马安才的话,“方兄,你被猪红给看上了,不如方兄娶了这小妮子得了,反正男未婚女未嫁,而且娶了这小妮子,你就可以来县城,由朱家人供你上学,将来考上了举人老爷,同喜同贺,多好。”

    不知朱家在县城里可有靠山?

    不知不觉来到肉摊前,肉摊前站着的依然是朱红,朱家有三个肉摊,东市两个,西市一个,家里兄弟有几个,但朱红独自挑梁,在家里争取了一个肉摊子卖肉。

    朱红看到身材俊挺的方伟,脸腮就红了,红得发烫,想起两次送肉,第一次对方百般拒绝,第二次居然双手接上了,这么久不见,朱红以为人家不会再来,把她忘记了,没想与他第三次见面,这次他居然是一个人亲自来的。

    从县学里有去镇上的路,他完全可以不必来东市街头,可是他来了,由不得朱红不乱想。

    朱红手法熟练的从案几上割下一块大肥肉用草绳系了起来,绕个肉案来到方伟身边把肉送到他手中。

    方伟别过眼去,脸色绯红,他见人又转回肉摊了,方伟提着肉来到案前,他闭了闭眼,再睁开,他看向朱红,朱红的容貌差,他就看着她的肩,也不敢往下瞥,语气温和的喊道:“朱姑娘……”

    刚喊了三个字,朱红就高兴的笑了起来,这条街就没有人叫过她朱姑娘,她抛头露面,性格彪悍,家里爹娘兄长都把她当男子来看待。

    方伟听到朱红那粗糙的笑声,忍不住皱了皱眉,忍住胸口那一波又一波的翻涌,说道:“小生有一事相求,不知道朱姑娘答不答应?”

    朱红收起笑,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里跃耀,只要他求的,但凡她能做到的,她一定会尽力到底。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朱红虽是这么说,可那脸上的表情就是一万个愿意的。

    问起了方伟的名姓,方伟忍不住闭了闭眼,睁开时看向朱红的肩膀,说道:“小生姓方,单字一个伟,在家排行老四,今日去县学时因言语无状得罪了夫子……”

    方伟不紧不慢的把今日之事简略说了,他知道朱红跟马安才不对付,于是也毫不犹豫的说了马安才骗了他的银子,但他没有说那银子是拿来干什么的。

    朱红听得怒火冲天,她从小跟马安才就像个仇人,特别是马安才老是叫她猪红,简直是童年时的恶梦,这次又骗了心上人的银两,想想就气血上涌,还害得心上人在夫子面前丢脸。

    方伟眼看着朱红气得不受控制,于是提醒道:“马公子骗我银两的事我便不计较了,吃一堑长一智,这样的同窗我以后是不会再来往的。但我与夫子之间的误会却使我寝食难安,不知朱姑娘可有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