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冒牌老婆很神秘 > 恩怨,大白;罪名,不愿再扣在头上

恩怨,大白;罪名,不愿再扣在头上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一

    彼时,霍长安被请了进来,看到儿子站在客厅,白惨惨的脸孔,挂着复杂之色,盯着他快步走进来。

    他觉得屋内特别的暖和,不由自主松了松扣子,放缓了步子,嘘了一口气,心情同样是复杂的—吨—

    这个儿子,他从小讨厌,从来没有善待级。

    足足三十二年,他从没有在他身上尽过父亲的责任。以前,并没有多少感觉,可现在,他心里全是歉疚之情。

    这种歉疚,他已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

    以至于投去的这一眸,深深的睇望,藏进了太多的无言以对的亏欠。

    “看过那份资料了是不是?”

    霍长安问。

    “嗯!”

    霍启航点头。

    霍长安定定看了一眼,观察着儿子的表情,想到的是三十二年前,自己亲手将他迎接到这世上的心情。那时,痛苦充斥于心。现在呢,是欣喜和痛苦交织折磨着自己。

    儿子——这是他和阿缇的儿子。

    他该深爱这个儿子的,结果,他竟错待了这么久。

    日后,父子之情,该如何维系,会是他所面对的很重要的研究课题。

    “爸,这份资料,哪来的?”

    霍启航低低的问。

    “快递公司送过来的,没有投递时具体的联系方式!”

    霍长安回答。

    “那你如何能确定这份资料是可信的?”

    霍启航皱眉。

    “昨天我又让人做了一份,新的数据和这份资料完全吻合。”

    如果不是确定了,他也不会跑来。

    他扫视了围过来的佟庭烽和宁敏:

    “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带我去佟园,到时,我会说清楚。”

    宁敏和佟庭烽对视了一眼:

    “霍部长,您是有太太的人……”

    宁敏提醒,感觉现在的霍长安,隐隐透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火热——这和以前的霍长安有点不太一样了。

    “我已经让我的律师给季如夕发了离婚协议……”

    霍长安有力的扔出一个回答。

    霍启航微微呆了一下,因为父亲这句话,脑海突然浮现了母亲的音容笑貌,心莫名疼了一下。

    从小到大,季如夕一直是他所倚靠的亲人,不管她在七年前如何逼他男人以事业为重,这个母亲,在教育他这个方面,真的很尽心尽力。谁能想到,事到如今,却被爆出这样一个事实:她不仅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而且还是不共戴天的敌人。

    这关系,得多矛盾。多让人纠痛。

    “爸,她哪里亏待你了?三十几年,兢兢业业为霍家付出一切,到头来,竟要遭你抛弃……遭你毁掉一切……”

    他脱口质问了一句。实在不忍养母受到如此不公的对待——现在的他,身份突然变的很尴尬了……如果钟缇真是他母亲,这个母亲又是何其的不幸。

    “启航,我知道,你从来看不惯。觉得我有负季如夕,因为在你看来,季如夕就是你妈,我娶了她,生了你,却没对你们负责,终日在外花天酒地,是个不衬职的丈夫,不合格的父亲。”

    在霍启航眼里,他的确不合格:

    “你是一个失败的丈夫和父亲。

    霍长安对此,并无异疑,还点了点头:

    “的确,对于这段婚姻,我是没负过责。

    “我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当初,就不该结这个婚。

    “可谁叫我们那个时候,都年轻呢,拗不过父母,看轻心爱女人在心里占的份量,等到失去,发现,原来那个人早入了你的骨髓,想抽离,那等于是在刮骨。抽筋。

    “启航,那种痛,你也尝过了……应该也深有体会。

    “有时候,我们太过于自负,满怀算计,结果聪明反被聪明

    误。遗失了自己在意的东西。

    “那时,我以为她死了,是被季家害死的,是被季如夕害死的。我告诉自己:你害死她,我就让你一辈子没有舒心日子过。那种心态,很极端。因为生活已经失去了希望。我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也不想让我恨的人,活的舒服。就这样,一天一天如行尸走肉一般过着……”

    说到这里,他涩涩然一笑:

    “我以为我这辈子会就这样子一辈子,活着,无忧无悲无欢,和死了也没多大差别。没希望了。从不敢奢望,她还能活着……这世上,最最可贵的是什么?启航,是失而复得!”

    霍启航听着,他认得这个男人三十二年,他给他的印象,永远是一脸的冷漠。何曾像今天这样,这么虔诚的作了忏悔,无比动情的作了追悔,脸上,更有了一种被催化了的生气,坚定不移的表述了心头的情之所衷。

    以前,他是季如夕的儿子,他看到的是母亲独守空房的孤寂,厌恶父亲在外风流,不负责任。

    现在,他看到了包办婚姻政治婚姻给人带来的绝望。

    他同情季如夕,一辈子守候,还要遭到离弃,他同情霍长安,爱情钻进了牛角尖,他用恨,报复着害他失去爱的人,也深深伤害了自己。

    “您想过后果没有?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婚,霍家会面临怎样一个下场……土崩瓦解,霍氏皇族,不复存在。”

    霍启航咬出来的字音,是那么的力量十足。

    以前总是长辈在他跟前提醒要如何如何以家族为重,为国家安定为己任,现在,换作他来提醒父亲了。

    “我顾不得了!”

    霍长安说。

    “那些把资料报料给您知道的人,想要得到的应该就是这样一个结果。我想,可能是顾家人。”

    现在种种迹向表明,顾家是幕后策划者。他们要霍家四分五裂。从此走进历史。

    霍长安轻轻一笑,哪能不明白他们的用心:

    “所以,我要见佟老,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佟老说一说,霍佟两家的恩怨,不该再深结下去。我可以不要首相之位,但霍家万万不能垮,顾家不能上台。”

    佟庭烽对霍长安,从来没有好印象,爷爷告诉过他,全是因为霍长安,他父亲才死的惨烈。而舅父之死,有可能也是因为霍家。但,宁敏跟他说过:定人罪,得听双方供词,才显公正。

    现在他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听一听,他能用怎么一种说法,来为他的罪行开托:

    “好,我带你们过去!”

    他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好!”

    霍长安连坐也不坐,就要往外去,宁敏却叫住他:“霍部长,等从佟园回来,或者,您该把顾震邀出来也好好谈谈了。”

    霍长安听了,一时不明就理,疑狐的回头猫了一眼。

    这时,客房那边门外,伴着轻轻的关门声,霍长安往那边瞅了过去,在接视到那人的容貌时,不由得微微一呆,好熟悉。

    “宁姨,我妈肚子饿了,有食物吗?”

    “有有有,你跟我过来,可能没有现实,得做。”

    “我能做,您给我食材就行!”

    宁敏领他去厨房。

    “他是谁?”

    霍长安越看越像是看到了少年时期的霍启航。

    “他叫顾单,顾镇的外孙,您的孙子,霍少和顾晓的儿子。”

    回答他的是佟庭烽。

    若论这关系,本该成为一家人,可事实上呢,这里头的关系,是何等的错综复杂,理不清,道不明。

    霍长安呆了好一会儿:原来那个晚上和启航在一起的,是顾镇的女儿顾晓……

    三

    佟庭烽和佟漾,不,正确来说,是钟缇,从小关系就好。

    小时候,钟缇非常非常疼爱他。不仅仅因为霍长乐对她有救命之恩,更因为她的儿子早逝,在她为了生存,而整容成佟漾之后,她出于某种欠疚之情,自然而然就将对儿子的爱护之情,全部投注在了他身上。

    她爱佟庭烽,从小就称他为小乖乖,心肝宝贝。

    这种称呼,直至如今,依旧时不时会从她嘴里冒出来。

    曾经她有多爱她的儿子,后来,她就有多爱佟庭烽。

    佟庭烽记事后,就曾听得小姑姑在梦里凄凄的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小石头——那是她给她儿子取的名字,她盼着这个早点的儿子,可以像岩石一样坚硬不可摧。

    他曾对姑姑说:“找个男人嫁了,您还能再生个小石头!”

    那时,他只是一个小大人。

    姑姑只是苦涩,

    后来他才知道姑姑生了病,拿掉了子宫,再也不可能生养了。所以,她才越发的思念她的小石头。并且,把他当作她的儿子在呵护,照顾。

    他希望姑姑可以幸福,而金晗恐怕给不了姑姑这样一个归宿。

    这一点从他把霍长安带进佟园客厅,姑姑的脸孔一刹那变白时,可以看得出来——姑姑至始至终爱着这个男人。

    如果换作以前,他绝对觉得姑姑和霍长安再无可能,但当霍启航的报告摆在面前之后,有些不可能的事,未见得就真的不可能了。

    佟园,佟庭烽推开了主屋客厅的大门,里头有说话声传出来:爷爷正和佟漾、金晗说话。他们来的早,其他家族成员还没回家。母亲何菊华也不在。

    佟六福是第一时间看到佟庭烽走了进来,他原本正和金晗说话。不是头一回见金晗,对于这个男人,他一向留有好印象,这一次,听说佟漾答应嫁给他,他是诧异的。

    在佟漾电话通知他今晚她会把人带回家时,他就问过:“你放下过去了么?”

    佟漾答:“放下了!”

    “是吗?那你有和这个男人说明你真正的身份么?”

    “还没。今晚上,我会说!”

    佟漾深爱过霍长安,佟六福知道,哪怕那个男人,有负于她,另娶了,害死了她的养父母,害死了她儿子,害死了她自己。可那份爱,并没有消减。

    曾经一度,她得了严重的忧郁症,无法从仇恨和痛苦里走出来。

    佟六福告诉她:“你就当钟缇已死,你把自己当作佟漾。替小漾好好活着!以后,你是我女儿。别被过去缠住你!”

    佟漾在他的开导下,渐渐活回来,活出了自己的个性。只是,她到底还是没能彻底摆脱过去。一直没有结婚。

    “谨之,谁让你把他们带来的?谁让的?”

    佟漾因为佟六福脸上的异样之色而注意到门口处,转头后,脸上温暖的笑意全都收了起来,不由得又急又怒的喝了一声。

    佟六福看了一眼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霍家父子俩,又瞅了一眼微微收起笑意的金晗,站起来:

    “谨之,怎么带了客人过来,也没有事先打个电话回来?”

    “是我没让他!”

    霍长安走了上去,欠以一礼,显得格外的有涵养:

    “老爷子,长安来的突然,实在是因为有些事,需要和您和阿缇好好的说一说明白。我怕阿缇又想悄悄溜走了。”

    他直接称佟漾为阿缇。

    佟漾闻言面露惊色,眼神微乱的瞟了瞟身边的男人。

    金晗眯起眼,惊诧:阿缇?

    心下顿时疑狐了。

    他知道霍长安的生命里有一个很重要的女人,名叫阿缇,全名钟缇。可那个女人早在三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佟漾怎么就成了钟缇?

    佟六福呆了一下,目光扫了一圈:怪不得,原来他已经知道这个秘密了。

    “我跟你没什么所说的……霍长安,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佟漾努力让自己平静,想把这个祸害了她三十几年,依旧阴魂不散的男人踢出去她的地盘。

    “我今天想要说的事,和三十二年前的事有关!有些事,我必须说一说!以前我以为你死了,真相如何,无所谓。现在,不一样了……我得必须说明……说完我就走!”

    霍长安站到佟漾面前,轻轻的说,脑子里回忆着一幅幅曾经他们亲密相处

    过的画面。曾经,他们相爱——都是他的错,把本该得到的大幸福,折腾了一个支离破碎。

    “好,你说!”

    佟六福答应着。

    佟漾见老爷子发话了,也不好了多说什么,沉着脸往后退了几步。

    佟庭烽扶上宁敏往边上坐着,示意霍启航也坐。至于郝军和霍长安的秘书等人则很识趣的退出了客厅。

    霍长安巡视一圈,没有坐:

    “老爷子,我知道了佟家对霍家有误会。这缘起于四十几年前,顾老爷子死的时候,佟老太爷也跟着离奇死亡。那时,佟老太爷和顾家走的近。所以大家一致认为佟老太爷之死,和我霍家有关。现在,我想说明第一件事,顾老爷子的确死于静脉注射,但和我霍家无关。是顾家自身的恩怨引起的。佟老太爷的翻船罹难,绝对属意外。

    “第二件事,和长乐有关。”

    说这话时,他将目光落到了佟庭烽身上:“三十三年前,那场反恐作战,特种部队逆命作战,不是我授意的。这是有人在栽赃。”

    “第三件事……”

    他又转眸睇到佟漾身上:

    “你生下孩子之后,告诉这孩子是长乐的,当时的我的确有很愤怒,恨不能把这孩子给掐死。但派人去抢孩子这件事,不是我指使的;让人用车去撞,更不是出于我的授命。钟伯父和钟伯母因此而死于车祸,孩子因此丧身车轮,被碾,我很遗憾。之后,我强行带走孩子的尸体,是不想让你看到孩子惨死的模样,伤心难受。这是事实,并不是想毁尸灭迹。

    “如果三十二年前,我这么解释,也许你不会信,但现在,你应该信。启航的存在就是一个证明。这个本该死在那场车祸里的孩子,现在好好的活着,而我却至今蒙在鼓里,这里头有什么文章,你应该能想象出来。

    “第四件事,你被大火烧成重伤之后,我的确找过长乐的碴。当你的死讯查出来时,我也曾为难过长乐。但我没有下令对长乐痛下杀手……”

    一句一句话,都是对过重重误会的说明。

    若换作以前,身在那种心境下,他是绝对不会低声下气的跑来解释,现在的他和三十二年前傲骄的他到底不一样了。有些误会也该被澄清了。

    可是,佟漾却突然发出一记歇大斯底里的冷笑,把他的当滔滔不绝的话全给笑断:

    “霍长安,你倒是真能推卸责任。如果不是你把人给抓了,长乐怎么会被活活炸死,小漾何至于成了植物人……”

    这一吼,令霍长安沉默,良久才道:

    “我不会推卸责任。对于长乐,我没有害他之心。想弄死长乐的人,是长平。那一切,全是长平干的。他假借我之手。在我清楚了他的目的,想来救人时,为时已晚。在看到长乐被炸死之后,我差点就把长平给杀了,是我妈出来及时阻止。但长乐的腿还是被我打断了……我这里有几份资料,你们可以看看!”

    他打了一个电话,一会儿,秘书提着公文包走来,将其中一份资料从里头抽出来递上。

    扬扬那份资料,他说:

    “这几份资料,可以证明我所言非虚。”

    他将其中的资料一一抽出来。

    “这份资料,是军事事故发生的后,我去查访的结果,结果证明,那些人反逆命令进攻,是因为有人收授贿赂了。”

    “这份资料,可以证明,孩子不是我让人去抢的,里头有一卷对话录相。能让你们清楚的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还有这份资料,霍长平亲笔所写忏悔书。是我母亲逼他写的。他忏悔,我放弃将他送交法院。从此安份守己度日。要是他敢再惹是生非,我收集的所有罪证,将送他把牢底坐穿……”

    三十二年前的恩怨,终于大白于天下,他背负这些罪名太久,以前,不在乎,因为他爱的人已不在;现在他无法再忍受爱的人再用仇恨的目光来审判断他。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