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故人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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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兴国先是被车撞了一下，后来又被歹徒砍了十多刀，身上可谓伤痕累累，但见到省政法委书记乔万法亲自赶过来看望自己，他挣扎着想从病床上坐起来。
乔万法急忙把他按在病床上，说：“兴国同志有伤在身，有什么话躺着说就行。”
由于伤势太重，黄兴国也就没再坚持，他扫了众人一眼，道：“乔书记、叶生伟厅长，请让其他同志先出去一下，有些情况我须单独向二位领导汇报。”
两人都知道，黄兴国一定是向他们汇报自己被刺杀的事情的，而且这个案子涉及面广，以免走漏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叶生伟便让其他人先去病房外边等着。
由于张曙光也是当事人，加之乔万法、叶生伟和黄兴国三人见他满腔正气，又冒死救了黄兴国一命，所以，他们就没有让张曙光回避。
众人都出去后，黄兴国便开始和乔万法、叶生伟探讨今天那几个刺客谋杀他的背景和原因。
按照黄兴国的分析：五名刺客应该是刘方才背后的靠山雇佣的杀手，目的就是把坚持要一查到底的黄兴国除掉……
乔万法和叶生伟都很赞同黄兴国的分析，并问他下一步怎么办。
黄兴国思索了一番之后，讲了三点：
第一，请叶生伟厅长亲自负责对今天被张曙光刺伤后活捉的那个杀手的安全保卫工作，要确保那个杀手的安全，以免他被刘方才背后势力安排在公安系统内部的人暗杀；同时，由省公安厅刑侦总队亲自对他进行审讯，审讯结果直接报专案组，不得向其他任何人透露；
第二：省纪委提前介入潍城市财政局局长的案子，立即对潍城市市长苏克力实施双规，一方面断绝他的幻想，另一方面加强对他的保护，以免在双规阶段他自杀或是被人谋杀；
第三：请叶生伟叮嘱今天到过事发现场的那些巡警，要严密封锁消息，不得向外界透露任何关于此次刺杀事件的信息，不允许任何新闻媒体对此次事件进行报道。如有违反，将严格按照保密制度的相关规定进行惩处……
张曙光从他们语焉不详的对话中，察觉到他们目前可能正在侦办一件惊天大案，心里不由暗暗有点吃惊……
同黄兴国分析完案情之后，乔万法和叶生伟又安慰了黄兴国一番便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乔万法和叶生伟又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病房门再次被打开，一伙人心急火燎地闯了进来，冲在最前边的是一名四十多岁气质高雅但一脸焦急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身后紧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女的看上去二十三四岁，身材高挑，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飘逸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脑后，给人一种文静高雅，凌然不可侵犯的感觉，而男子看上去二十一二岁，头发染成时下最流行的红褐色，上身穿着一件条形体恤，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手腕上戴着一块劳力士金表，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走在最后边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老人虽然年过七旬，满头白发，身材消瘦，但精神矍铄，一对微闭的双眼里流露出来道道精光，走起路来更是铿锵有力。
见老人从门外进来之后，乔万法和叶生伟两人立即站了起来，并快步迎上前去，一左一右搀住老人，连声道：“黄老，对不起，是我们工作没做好，以至于兴国同志在大街上被歹徒刺伤，不过，请您老放心，歹徒已经全部落网，我们公安机关一定抓紧时间审讯，力争在最短时间内揪出幕后真凶，给兴国同志，给您老一个交代。”
老人正是黄兴国的父亲黄老。
黄老十多岁便参加革命，爬过雪山，走过草地，八年抗战期间带领武工队深入敌后，打死打伤十多名鬼子，并亲手击毙一名鬼子中佐，最为辉煌的是带领武工队一夜之间炸了六个敌人碉堡，一枪未发俘虏伪军一个排，三年解放战争更是屡建奇功，建国后才转到地方，从地方到中央，从中央再次到地方，是在东山省省委副书记的位置上退下来的。
多年的革命生涯，历练了老人一副波澜不惊的心性，虽然儿子身受重伤，生死不明，但他依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冲乔万法和叶生伟二人微微颔首，道：“万法同志和生伟同志不要自责，这事不怪你们，只能怪歹徒丧心病狂，再说了，歹徒不是被你们全部控制住了吗？”
听黄老如此说，两人不禁面露愧色，道：“歹徒是被控制住了，但不是我们的功劳，全都是这位小兄弟不顾个人安危，仗义出手，我们才得以当场抓获刺杀兴国同志的歹徒。”
乔万法和叶生伟两人边说边用手指了指躺在黄兴国床对过的张曙光。
顺着叶生伟手指的方向，黄老把目光投向了病床上的张曙光，眼中充满赞许之情。
就在乔万法和叶生伟两人陪着老人说话的时候，中年妇女已经病床边，一把抓住黄兴国的手，哽咽着问：“兴国，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会伤成这样？是谁这么下狠手要你的命？是谁啊……”
青年男女也齐声问道：“爸爸，你没事吧？”说着说着，两人全都失声哭了起来。
这时候，老人也已经走到床边，俯下身子，一脸关切地问道：“兴国，没伤着要害部位吧。”
“爸，婉茹，小婷，小杰，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还有，多亏了这位小兄弟，是这位小兄弟不顾个人安危，冒死救了我一命！”为了不让老人和妻子儿女担心，黄兴国微笑着冲老人及妻子儿女道。
说着，他也将手往对面床上的张曙光一指，说：“爸、婉茹，就是这位小同志救了我。”
被黄兴国称呼为“婉茹”的中年妇女，就是他的爱人戚婉茹。
得知张曙光就是自己丈夫的救命恩人，戚婉茹立即走到张曙光的身边，连声说：“小伙子，谢谢你救了我们家兴国。”
老人也来到张曙光的床边，一脸感激道：“小伙子，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兴国，你是我们老黄家的恩人。”
张曙光连忙道：“不用谢，老人家，不用谢，阿姨，这是我应该做的。”
老人接着道：“小伙子，听你口音，不是省城人，好像是沂临郾城县一带人。”
张曙光道：“是的，老人家，我是沂临郾城县人。”
老人道：“沂临市郾城县山左口乡有个叫北茅茨的小村子，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张曙光道：“老人家，我就是北茅茨村的。”
听张曙光说是北茅茨的，老人突然激动起来，声音也禁不住抬高起来，道：“什么？你就是北茅茨的？你们村有个张长顺的，今年大概七十五六岁，你认识吗？”
张曙光道：“张长顺是我爷爷，您认识我爷爷？”
“什么？你是长顺兄弟的孙子？没想到，真没想到，你是长顺兄弟的孙子，太好了，兴国，婉茹，这位就是你们长顺大叔的孙子，当年，要不是你长顺大叔冒死救了我们一家，哪有我们今天，如今，他的孙子又救了兴国你的命，兴国，当年我们家欠你长顺大叔的，现在，我们欠他们的更多，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
老人越说越激动，一向刚强的他，最后竟然失声哽咽起来，眼睛更是沁出滴滴晶莹的泪花，脑海中随之浮现出三十年前的一幕。
三十年前那场革命，老人被错打成反革命分子，被列为牛鬼蛇神下放到时为沂临地区的郾城县山左口乡北茅茨村进行劳动改造，老人一家下放到北茅茨村后正好住在张曙光的爷爷，也就是张长顺的家中。
因为是反革命分子，再加上孩子还小，黄老一家生活特别艰辛。
而张长顺一家不仅不因为黄老一家是牛鬼蛇神而瞧不起他们，反而在生活上经常接济他们一家。
最让黄老难忘的是，一次，黄老年幼的儿子，也就是黄兴国饿极了，跑去偷生产队的红薯，被民兵发现后一直追到张长顺家，如果黄兴国被抓住，不光黄兴国会被打死，黄老一家也会跟着遭殃，关键时刻，是张长顺站出来，说是他偷的红薯，为此，张长顺被民兵抓出暴打一顿，好在张长顺出身清白，才没被判为黑五类分子，但从那以后，村里的粗话重活全都落到了张长顺的身上。
正是张长顺帮黄老一家顶罪，黄老才得以保住生命，并在平反后重新回到省里，并被任命为省委办公厅主任，又一步步走上省委副书记的位置。
想起这些，老人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对张长顺一家愧疚之情和感激之意愈浓，对张曙光的喜爱之意也更深。
老人好不容易才平复住激动的心情，再次开口问张曙光：“小张，你爷爷现在还好吗？身体没什么大碍吧，得空，你一定带你爷爷来我家做客。”
黄兴国先是被车撞了一下，后来又被歹徒砍了十多刀，身上可谓伤痕累累，但见到省政法委书记乔万法亲自赶过来看望自己，他挣扎着想从病床上坐起来。
乔万法急忙把他按在病床上，说：“兴国同志有伤在身，有什么话躺着说就行。”
由于伤势太重，黄兴国也就没再坚持，他扫了众人一眼，道：“乔书记、叶生伟厅长，请让其他同志先出去一下，有些情况我须单独向二位领导汇报。”
两人都知道，黄兴国一定是向他们汇报自己被刺杀的事情的，而且这个案子涉及面广，以免走漏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叶生伟便让其他人先去病房外边等着。
由于张曙光也是当事人，加之乔万法、叶生伟和黄兴国三人见他满腔正气，又冒死救了黄兴国一命，所以，他们就没有让张曙光回避。
众人都出去后，黄兴国便开始和乔万法、叶生伟探讨今天那几个刺客谋杀他的背景和原因。
按照黄兴国的分析：五名刺客应该是刘方才背后的靠山雇佣的杀手，目的就是把坚持要一查到底的黄兴国除掉……
乔万法和叶生伟都很赞同黄兴国的分析，并问他下一步怎么办。
黄兴国思索了一番之后，讲了三点：
第一，请叶生伟厅长亲自负责对今天被张曙光刺伤后活捉的那个杀手的安全保卫工作，要确保那个杀手的安全，以免他被刘方才背后势力安排在公安系统内部的人暗杀；同时，由省公安厅刑侦总队亲自对他进行审讯，审讯结果直接报专案组，不得向其他任何人透露；
第二：省纪委提前介入潍城市财政局局长的案子，立即对潍城市市长苏克力实施双规，一方面断绝他的幻想，另一方面加强对他的保护，以免在双规阶段他自杀或是被人谋杀；
第三：请叶生伟叮嘱今天到过事发现场的那些巡警，要严密封锁消息，不得向外界透露任何关于此次刺杀事件的信息，不允许任何新闻媒体对此次事件进行报道。如有违反，将严格按照保密制度的相关规定进行惩处……
张曙光从他们语焉不详的对话中，察觉到他们目前可能正在侦办一件惊天大案，心里不由暗暗有点吃惊……
同黄兴国分析完案情之后，乔万法和叶生伟又安慰了黄兴国一番便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乔万法和叶生伟又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病房门再次被打开，一伙人心急火燎地闯了进来，冲在最前边的是一名四十多岁气质高雅但一脸焦急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身后紧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女的看上去二十三四岁，身材高挑，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飘逸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脑后，给人一种文静高雅，凌然不可侵犯的感觉，而男子看上去二十一二岁，头发染成时下最流行的红褐色，上身穿着一件条形体恤，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手腕上戴着一块劳力士金表，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走在最后边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老人虽然年过七旬，满头白发，身材消瘦，但精神矍铄，一对微闭的双眼里流露出来道道精光，走起路来更是铿锵有力。
见老人从门外进来之后，乔万法和叶生伟两人立即站了起来，并快步迎上前去，一左一右搀住老人，连声道：“黄老，对不起，是我们工作没做好，以至于兴国同志在大街上被歹徒刺伤，不过，请您老放心，歹徒已经全部落网，我们公安机关一定抓紧时间审讯，力争在最短时间内揪出幕后真凶，给兴国同志，给您老一个交代。”
老人正是黄兴国的父亲黄老。
黄老十多岁便参加革命，爬过雪山，走过草地，八年抗战期间带领武工队深入敌后，打死打伤十多名鬼子，并亲手击毙一名鬼子中佐，最为辉煌的是带领武工队一夜之间炸了六个敌人碉堡，一枪未发俘虏伪军一个排，三年解放战争更是屡建奇功，建国后才转到地方，从地方到中央，从中央再次到地方，是在东山省省委副书记的位置上退下来的。
多年的革命生涯，历练了老人一副波澜不惊的心性，虽然儿子身受重伤，生死不明，但他依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冲乔万法和叶生伟二人微微颔首，道：“万法同志和生伟同志不要自责，这事不怪你们，只能怪歹徒丧心病狂，再说了，歹徒不是被你们全部控制住了吗？”
听黄老如此说，两人不禁面露愧色，道：“歹徒是被控制住了，但不是我们的功劳，全都是这位小兄弟不顾个人安危，仗义出手，我们才得以当场抓获刺杀兴国同志的歹徒。”
乔万法和叶生伟两人边说边用手指了指躺在黄兴国床对过的张曙光。
顺着叶生伟手指的方向，黄老把目光投向了病床上的张曙光，眼中充满赞许之情。
就在乔万法和叶生伟两人陪着老人说话的时候，中年妇女已经病床边，一把抓住黄兴国的手，哽咽着问：“兴国，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会伤成这样？是谁这么下狠手要你的命？是谁啊……”
青年男女也齐声问道：“爸爸，你没事吧？”说着说着，两人全都失声哭了起来。
这时候，老人也已经走到床边，俯下身子，一脸关切地问道：“兴国，没伤着要害部位吧。”
“爸，婉茹，小婷，小杰，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还有，多亏了这位小兄弟，是这位小兄弟不顾个人安危，冒死救了我一命！”为了不让老人和妻子儿女担心，黄兴国微笑着冲老人及妻子儿女道。
说着，他也将手往对面床上的张曙光一指，说：“爸、婉茹，就是这位小同志救了我。”
被黄兴国称呼为“婉茹”的中年妇女，就是他的爱人戚婉茹。
得知张曙光就是自己丈夫的救命恩人，戚婉茹立即走到张曙光的身边，连声说：“小伙子，谢谢你救了我们家兴国。”
老人也来到张曙光的床边，一脸感激道：“小伙子，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兴国，你是我们老黄家的恩人。”
张曙光连忙道：“不用谢，老人家，不用谢，阿姨，这是我应该做的。”
老人接着道：“小伙子，听你口音，不是省城人，好像是沂临郾城县一带人。”
张曙光道：“是的，老人家，我是沂临郾城县人。”
老人道：“沂临市郾城县山左口乡有个叫北茅茨的小村子，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张曙光道：“老人家，我就是北茅茨村的。”
听张曙光说是北茅茨的，老人突然激动起来，声音也禁不住抬高起来，道：“什么？你就是北茅茨的？你们村有个张长顺的，今年大概七十五六岁，你认识吗？”
张曙光道：“张长顺是我爷爷，您认识我爷爷？”
“什么？你是长顺兄弟的孙子？没想到，真没想到，你是长顺兄弟的孙子，太好了，兴国，婉茹，这位就是你们长顺大叔的孙子，当年，要不是你长顺大叔冒死救了我们一家，哪有我们今天，如今，他的孙子又救了兴国你的命，兴国，当年我们家欠你长顺大叔的，现在，我们欠他们的更多，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
老人越说越激动，一向刚强的他，最后竟然失声哽咽起来，眼睛更是沁出滴滴晶莹的泪花，脑海中随之浮现出三十年前的一幕。
三十年前那场革命，老人被错打成反革命分子，被列为牛鬼蛇神下放到时为沂临地区的郾城县山左口乡北茅茨村进行劳动改造，老人一家下放到北茅茨村后正好住在张曙光的爷爷，也就是张长顺的家中。
因为是反革命分子，再加上孩子还小，黄老一家生活特别艰辛。
而张长顺一家不仅不因为黄老一家是牛鬼蛇神而瞧不起他们，反而在生活上经常接济他们一家。
最让黄老难忘的是，一次，黄老年幼的儿子，也就是黄兴国饿极了，跑去偷生产队的红薯，被民兵发现后一直追到张长顺家，如果黄兴国被抓住，不光黄兴国会被打死，黄老一家也会跟着遭殃，关键时刻，是张长顺站出来，说是他偷的红薯，为此，张长顺被民兵抓出暴打一顿，好在张长顺出身清白，才没被判为黑五类分子，但从那以后，村里的粗话重活全都落到了张长顺的身上。
正是张长顺帮黄老一家顶罪，黄老才得以保住生命，并在平反后重新回到省里，并被任命为省委办公厅主任，又一步步走上省委副书记的位置。
想起这些，老人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对张长顺一家愧疚之情和感激之意愈浓，对张曙光的喜爱之意也更深。
老人好不容易才平复住激动的心情，再次开口问张曙光：“小张，你爷爷现在还好吗？身体没什么大碍吧，得空，你一定带你爷爷来我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