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欢乐颂(全集) > 第71章 痛打落水狗

第71章 痛打落水狗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等赵医生披着一身汗臭回到2203,钟点工早已回去,只有曲筱绡充满贤良淑德地站门口迎接,拎包递拖鞋,像电影里的日本媳妇。“又是手术?”“是啊,中午十二点一直站到晚上六点半,中间都没停顿过。”“啊,嗲,辛苦了。我给你放热水,给你做马杀鸡,你连小手指都不用动一下。”

    “嚓,我有这么没用?你看我的肱二头肌。”赵医生做出掷铁饼者的经典姿势,可惜曲筱绡草包,并不识货,只知道围着赵医生叫好,赵医生悻悻地将曲筱绡拎到电脑前,调出一堆雕塑图片,“你看帅哥,我去洗澡。”

    “喂,你快点洗,我给你炖了腌笃鲜,正宗黑皮猪的鲜肉和咸肉,今天才从我朋友院子里挖来的笋,可香了。”“还洗什么澡,开吃。妞,我太爱你了。你真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曲筱绡得意地笑,顺手刚好点到掷铁饼者,“哟,你原来模仿的这个啊。哇噻,等下你洗完澡千万别穿衣服,再来一遍,哇,口水。”两人吵吵闹闹地回到客厅吃饭。才刚坐下端起饭碗,曲母来电。曲筱绡捧着饭碗忙于跟赵医生抢好肉吃,再说也不避忌赵医生,干脆开着免提。“筱绡,你爸来电说,你奶奶去了。”

    “嗯。还是不让我们过去?”

    “让不让我们过去是小事,我也不想过去碍眼,那边不是我的地盘。关键是你爸提出你奶奶有遗嘱,他说他是大孝子,一定要做到。我不知道他妈跟他说了些什么,你有没有办法问出来?”

    “还能有什么遗嘱,还不是我们家所有钱都交给那俩孙子呗。要不是这条,爸爸早跟你说了。只有这条,他不敢在电话里对你说,他得回来拿住公司大权才敢说出来。”

    “唉,我也是这么想。你爸这次是铁了心吧?”

    “好像我们不会铁了心似的。爸爸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家里的钱是你跟他一起挣的,奶奶凭什么插手,爸爸凭什么不顾你的想法,说什么一定要执行遗嘱。他把你当什么了?把我又当什么了?老婆不是人,女儿不是人啊?”

    “我看,你爸说大孝子说遗嘱,只是幌子,目的还是要让他两个儿子回管理层,拿股份,占大头,让我没话可说。你爸现在都这么对我了。”“这不早就明摆着吗,从爸爸接那俩孙子来海市,意图已经很明了了。怎么,说了那么多日子,你今天才真正意识到?那你以前说的都是什么,赌气?”“唉。你今天别来烦我,我不会自杀。要自杀也得争口气再说。”曲母说完就挂了电话。曲筱绡看着赵医生,愣愣地思考该怎么办。赵医生指出一条生路,“去书房,关门想。省得看着我帅气的脸又思想不集中。”“我帮你炖腌笃鲜,你帮我想鬼点子。”“我能想到的是把你家财产分六份,你爸六分之三,你妈六分之三。你以后拿你妈的六分之三和你爸的六分之一,其他只能给你哥哥那边了。如果你妈转移给你的房产已够六分之四,我看你就知足吧,别闹了。”

    “你这就不懂了。我一同学家也闹过这种事,完全不是六分之三什么的分法。同学爸妈一起出车祸死,分遗产时候问题来了,爸爸先死,还是妈妈先死。不同死法导致最后分出来的结果完全不一样。再说,我和妈妈争的是一口气,爸爸不能无视我们女人在家里的地位。”

    “你单独找你爸谈谈,让他别这么对你妈不合理。”“能谈的都谈了,我都直接对他说的,他每次都当没听见。这回估计不能谈了,不能替妈妈打草惊蛇。”

    “劝你妈拿着她的那份离婚吧。”

    “不……”曲筱绡本能地尖叫。“爸爸妈妈怎么能离婚!”

    “你已经不是孩子,你爸妈这么耗着窝里斗,往死里折腾,有意思吗?还不如分手,各自过各自好日子。”

    “不听。”曲筱绡捂住耳朵,离桌去了书房。赵医生倒是呆住了,原以为曲筱绡对她爸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没想到她竟从没考虑过爸妈离婚。同样,原以为曲母对丈夫早已心灰,也早已做够手脚转移财产,想不到闹到现在还对丈夫抱着一丝幻想。女人心真是读不懂。

    赵医生嘀咕着离席走进书房,却见曲筱绡可怜巴巴地道:“我不要爸妈离婚。”

    赵医生摊开手,将曲筱绡抱进怀里,叹道:“不能公平对待彼此吗?唉。找你爸爸谈。”

    曲筱绡郁闷,“我最近事多,工作这么忙,还有谢滨给我添乱,说什么想跟我谈谈他的善意,不答应又不行。爸妈这边又乱。啊……”曲筱绡尖叫得中气不足,完全不复以往风采。

    在安迪八卦了几乎一晚上,终于坐下来做事的时候,家门开了。可进来的包奕凡竟然衣衫凌乱,领带摘下来挂手臂上,西装下面的衬衫不仅掉了扣子,还撕破一只角,走动时布料轻扬,隐隐露出衬衫下性感的肌肤。安迪看得惊讶,心头生出非常不好的疑问,闷闷不乐便挂在脸上了,人当然是黏在椅子上,绝不移动半寸。

    包奕凡却开心地笑了,“你是不是吃醋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安迪扭过头去不理,“坦白,坦白也不从宽。”

    “哈哈,你生气的样子可真美。刚才谈完事,我让同事主持请客户吃饭,我想偷偷溜回家。结果在电梯口被发现,客户非要扭住我一起吃饭,我不肯,我都已经声明我还在蜜月期,他们还是不放。没办法,只好武力杀出重围。我就知道要被你误会了。唔唔,我这么好,你还板着脸对我。”

    安迪自然不是包奕凡的对手,包奕凡却反而指点她该如何查衬衣上的口红啊头发啊等蛛丝马迹,以及回家的时间也很重要,越晚问题越严重,等等。安迪咯咯咯笑得开心,想不到在外偷情有这么多门道。话题一直从22楼延续到楼下饭桌。到了饭桌,安迪才意识到还有正经事没问,“谢滨的处置,到底到什么程度?对我还有没有威胁?”

    “我最终找了魏先生,你知道的。我本来要求他把谢滨公职去除,以绝后患。但他说做事不可太绝,以免谢滨丢掉好不容易挣来的公职后变得一无所有,索性铤而走险,逼上梁山的事不能做。他说他会处理得让谢滨明白以后不能对你轻举妄动,也不再有资源对你轻举妄动。过后,他对我说,把谢滨调去派出所做片警了。”

    “哦,只要别再来骚扰我就行。他跟关关解释去那儿是公事,不是跟踪。切,我不信他。”

    “他就别喊冤啦。我认为他第一次是警告你别插手他和小关的事,吓唬你一下,让你知道他随时随地可以找到你。若不是跟踪,他看我们这么惊慌,他当场就应该向我们解释,表达善意。我们当时又没对他动粗或者强制他离开。第二次再找医生打听,更没有理由,那就是一再骚扰了。做了还赖,算什么玩意儿。魏先生这么处理他算是很客气。”

    “我跟你想法一致。其实真不应该留他在公职上,尤其不能让他待在那个顺手可以获取强权的机构,对我是个威胁。但挣个公职这么难?别瞎说了,他还算名校毕业的呢。”

    “这倒不是魏先生瞎说。现在考公务员比考研究生还难,像谢滨这种没有背景,家又不在本地的,公务员是条不错的出路。但……”包奕凡拿着筷子转念一想,不禁一笑,“别骂我,我得说句魏先生的好话,他考虑问题比我老道。如果逼他出公门,可能他反而触底反弹,翻身了。但给打到基层,又是受处分下去,又是有大人物在处分背后隐隐出没,以后有人要用他时得掂量掂量了,基本上近几年内不会再有机会给他。加上进公门不易,他这种人不舍得任性跳出稳当的公门,恐怕他这一辈子都温水煮青蛙,无法翻身了。除非他做了谁家的乘龙快婿,否则这辈子都无法对你构成威胁。”

    安迪的脑袋转之再三,惊道:“一辈子都无法翻身?”

    “如果没找个公主格格的话。”

    “难怪关关回来哭成那样。”

    包奕凡听没了下文,抬眼一瞅,见安迪果然若有所思。“心软了?对于这种人的处置,鲁迅先生有句话:痛打落水狗。免得他跳起来又溅你一身泥水。这不是威胁,你看你都没招惹他,他都已经来跟踪恐吓你。”

    “感觉这事儿做得有些不对劲。”

    “没有不对劲。或许会有一些傻逼装外宾,说谢滨公器私用跟踪你,你不也一样公器私用打击谢滨?你别甲醇了。但只要稍微有些脑筋拎得清的人就不会这么想,如果我们有申诉渠道可走,我们有证据有证人,通过正当申诉照样可以让谢滨单位把谢滨处理了,一样的结果。我们无非是无奈之下的私力救济而已。难道你也逻辑混乱了?呵呵。”

    “啐,笑得这么猖狂,我是那种人吗?我想的是像谢滨这种跟我一样在阴影下成长起来的人,靠做出比常人多得多的努力才得以钻出阴影,完全是凭着对明天的向往才获取一些努力的动力。如果把他打得失去前途,失去生存动力,他会怎么样?我正在推己及人地评估,起码在你和孩子出现之前,我只有一个生存动力,我的生活是极其灰暗无趣的。”

    若非安迪说到她自己,包奕凡早又猖狂地开笑了。这当下,他禁不住抓住安迪的手,开心地丢了原话题,“我不仅是你新的生存动力,我还是开启你其他生存动力的金钥匙。你看,我对你的人生是如此重要,我是你的唯一。”

    “我可不可以叫你骚包?”

    “人家喊我包少的时候,我从来都自觉转换为骚包。”包奕凡非常谦虚地说。

    安迪哭笑不得。

    大清早,天光还在黯淡,樊胜美枕边的手机闹钟还没叫响,樊胜美便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她以为是小黑屋新主人,心里正好奇呢,才转个身就发觉这声音来自隔壁的关雎尔。这个特困生这么早起床?爱情果然能让人反常。

    樊胜美不管,继续闭目养神。直等闹钟响起,才一跃起床,稍微整理一下,去洗手间。正好遇到已经衣冠楚楚的关雎尔背包准备出门。她随口笑道:“这么早?短途出差?我有浅绿色遮瑕膏,你眼皮……要不要遮一下?”

    “这么严重?”关雎尔一开口就是没睡好的沙哑嗓门,她看一眼手表,“还来得及。樊姐……”

    “那赶紧进来吧。”樊胜美拉关雎尔进她卧室,翻出遮瑕笔和镜子给关雎尔。她正好离开去洗手间,关雎尔却叫住她,“樊姐,我不是出差。我……我去看看谢滨好不好,只远远看。”关雎尔说的时候,眼睛死死盯着镜子,不好意思挪开。脸早已绯红。

    “他是成年人。”

    “我担心。他喜欢黑金属,我终于有些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喜欢黑金属。那是他无以言表的内心。”

    樊胜美在关雎尔身后眨巴眼睛,她并不清楚黑金属是什么,她唯有沉默。

    关雎尔很快收拾好,跳起身与樊胜美道别出去。正好遇到安迪独自从电梯出来。电梯虽然是上行,可关雎尔跳了进去,安迪在她身后叫她出来,她都似乎没听见,只一个劲儿冲安迪保持笑容。电梯门一关,安迪奇怪地问樊胜美:“这家伙怎么了?”

    “担心小谢,去看小谢,说是只远远看看。大概是怕你问起。”

    “去哪儿看?小谢宿舍大门口?这倒是小谢大门口逮小关的风格了。”安迪说话间立刻反手按了电梯。樊胜美只能无奈地看着,见电梯上行两个楼层后返回,正正儿地又停22楼,关雎尔正在里面,无比尴尬又无比焦躁地看着电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