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闹事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在小白文里,承伯公世子这个人身上迷雾重重,简直比男女主角还要神秘。

    说起来,简锦最好奇的是他最后逼父贪权的举动。

    他之所以做出这种抉择,还需要从前情说起。

    小说后期,皇帝病重,太子被废,政治大权都转移到楚辜手里,但他处事素来冷酷强硬,因此惹来了不少朝中大臣的怨言。

    面对这种被孤立的状况,楚辜依旧不为所动,该干嘛还是干嘛,最后凭着政治铁腕处理掉了一批反骨,顺利登上皇位。

    但是在登上皇位前的一段日子,却是颇不太平。

    昔日太子被废,朝中拥立太子的老臣们却相信,皇上迟早会再度复立。

    所以为了让皇上快点气消,这群老臣就整日里在皇上耳边念叨,其中尤以承伯公最甚。

    每回退早朝承伯公必到御书房去大理一番,拐着弯说尽了太子的好话。

    皇上却不堪其扰,后来甚至见到他都怕了,有几次在宫道上,远远地一见到他的身影,就立马让宫人调转御辇。

    不过话说回来,皇上虽然实在很烦承伯公的啰嗦,可也抵不住其他大臣每日在耳边的苦劝,时日久了,心底就勾起了对太子的思念之情。

    眼看着太子再度得宠,皇上却突然病了,而且这一病来势汹汹,三个月后,直接拟了遗旨,把皇椅交给了燕王。

    没过多久皇上就驾崩了,这份遗旨随之公之于众,太子党羽不干了,承伯公就是头一个质疑。

    他领着一群老臣堵在金銮殿前,把遗诏研究了一遍又一遍,看到第五十遍才放弃了,而后被燕王一道旨意,就打发到了偏远的边陲之地。

    承伯公却是不肯了。

    他纠结兵马发动宫变,燕王被困宫中,援兵尚在千里之外,大厦将倾之际,承伯公世子却突然杀出来。

    他以太子为人质,强迫他老子带着手下人马退到城外,如若不然,就一刀子划了太子的人头。

    承伯公机关算尽,气极攻心,却不得不咬牙退出京城。

    而刚一出城门,燕王的援兵就到了,合力杀得承伯公一个措手不及,最终败至燕王剑下,自刎谢罪。

    承伯公世子,既作为承伯公的亲儿子,合该要受牵连,但他同时又是燕王的最大功臣,功过相抵,从此沦为一介平民。

    后来京城里的百姓再也没有见到过他,此人好像销声匿迹了般,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这个世上。

    又过了无数年,说书人在茶馆里说到昔日燕王逼退千军万马的事,自然谈到了他,底下就有茶客说曾在边陲的一座寺庙外见到过他。

    众人纷纷猜疑,难不成当起了素心寡欲的穷和尚?

    透露这消息的茶客就笑了,说他比当一个穷和尚还不如呢,就在寺庙门口支起了一个小摊子,给上香拜佛的香客看看手相,算算命什么的。

    昔日得意潇洒的承伯公世子,别人高捧在云端上,如今却是沦落到了给别人算富贵命势。

    众人一时皆唏嘘不已。

    渐渐,京城内外就传开了承伯公落魄穷苦的事迹。

    后世也误以为他当日在宫门前挟持太子逼死亲爹,是因为心中对权势的贪婪,所以与燕王里应外合,不顾父子亲情,也因此遭到天谴,穷苦余生。

    史书上也称他:逼父贪权。

    这就是世人的理解。

    到底真相如何,小白文对此却含糊带过,寥寥几笔,所以也无人可知。

    但胜在作者文笔甚佳,通过细腻华丽的文笔,生动地勾勒出了一个清心寡欲超尘淡然的承伯公世子形象。

    所以这样一个温淡性子的人,又怎么可能为了贪欲抛弃至亲血肉,还不如大义灭亲这个理由来得顺当。

    说不定他真的是大义灭亲。

    一时间,简锦就对这位传说中的承伯公世子有了些莫名的好奇。

    她思忖着,有个念头就渐渐升了起来。

    翌日,简锦琢磨这件事,当即去寻了简流珠。

    进了她的屋子,丫鬟们都在,却不见流珠的人影。

    简锦看丫鬟们欲盖弥彰的样子,也不戳破,就招手将绿珠叫到面前,又吩咐其他人退下。

    屋内就剩她二人了,绿珠打趣道:“二爷单独留下奴婢一人,是有什么体己话要跟奴婢说吗?”

    简锦笑着将茶盅搁在桌上:“也别插科打诨糊弄过去,该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了。”

    绿珠心里一唬,面上却笑着哎呦了声,一手插着腰往她身上倚。

    简锦这时候也就任由她靠着,在耳边笑道:“二爷知道了什么事了,说来给奴婢听听呢。”

    简锦正要说流珠和隔壁沈公子的事,不料斜刺里奔过来一道人影,一下子就将绿珠推到地上,当下就指着她破口大骂。

    “你这骚浪蹄子,谁给你的破胆儿敢勾引我家相公,是不是上辈子接客接习惯了,狗改不了吃屎,这世还改不过来是吧?”

    绿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遭给弄懵了,既瞠目结舌,又羞愤交加,只瞪着娇娘,咬唇说不出话。

    娇娘见她这蔫了吧唧的模样,脸上笑得更轻蔑了。

    若不是她刚才偷偷地跟着相公来了,这小娘们指不定还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呢。

    反正有她在,谁也别想勾引她相公!

    心想着,娇娘两手叉住腰,下巴微抬,语气气冲冲的:“怎的,你还想骂我不成?你不看看你是个什么……”

    货色二字还没说出口,却听一道毫不留情的叱责声:“够了!”

    娇娘愣愣的看着简锦:“相公……”

    简锦却是听够了她的污秽言语,冷冷道:“这些不入流的话,以前说说也就罢了,现在你站着的地方时甄侯府,不是菜市场,更不是酒楼欢场,你说话要知道些分寸。”

    娇娘却委屈嚷嚷道:“是她先勾引你在先,我急了才会说这些气话。”

    她见简锦冷着脸,心里更委屈了,可还是不得不伏低姿态,低声道:“相公你要是不想听,我以后不说了就是了。”

    简锦揪起眉头:“我不是你相公。”

    她呼出一口气,语气冷静:“你我从未经过三媒六聘,就算不得夫妻,我不想耽误你的婚姻大事,也求您别误了我的终身幸福。如果以后再这样继续喊我,就别怪我无礼,擅自将你赶出去。”

    娇娘听得仍在梦里似的,红着眼圈哀求了起来:“相公我以后再也不说这些话了,你不要赶我出去。”

    说着又用手背一摸眼眶,想去拉简锦的袖子,却被她轻轻避开。

    娇娘一下子伤心透了,就小声啜泣道:“相公你千万别赶我出去,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真的没家可回了,你就让我住在这里吧,我会洗衣服,烧饭做菜,也会徒手劈柴,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能做到……”

    说着眼神往四下里乱转,却是没寻到柴木,她愈发急了,就寻了张桌子,举起手就要劈开。

    这模样既滑稽可笑,又觉得心酸无奈,简锦一把握住她的手,呵斥道:“够了。”

    被这声喊得,泪花儿瞬间泡在了眼眶里:“相公……”

    简锦甩开她的手:“我不是你相公。”

    娇娘却受不了她的冷漠,突然捂住脸蹲下了身,嚎啕大哭起来:“你就是我相公,我是你老婆,我心里面就你这么一个人,这辈子就跟着你了呜呜呜……”

    简锦看她哭得越来越大声,揪紧了眉头,抿唇不语。

    若再继续理她,她更要得寸进尺,也不把人放在眼里。

    最后哭声惊动了简照笙。

    她到了流珠屋内,看到娇娘哭得两眼红通通,还正不停地打着哭嗝,肩膀一颤一颤的,看这模样浑然没了平日里的野蛮霸道,这会只剩下可怜了。

    然而,简照笙的注意不在她身上。

    他环视四周,最后蹙眉看向绿珠:“小姐人在哪呢?”

    自己屋子里出了这种事,却是连个面都没露,这算怎么一回事?

    简照笙沉了沉脸色。

    绿珠垂头,心思飞快地转着:“今早上小姐出门和段六小姐见面去了。”

    段六小姐,素来与流珠交好,也常常到府上来做客。

    用这个理由蒙混过去,最好不过了。

    简照笙却是狐疑道:“既然出门,怎么不带上你?”

    绿珠是流珠的贴身丫鬟,凡是她出门,必然会带上这个丫鬟,今日却是单独出门去了,实在是蹊跷。

    绿珠心下不安,这会儿立马解释道:“小姐这回是带了柳枝去,留奴婢在这是因为,因为奴婢这几日身体不适,不适合出门。”

    简照笙看着她,淡淡道:“这几日的确不适合出门,外面日头这么大,哪户人家的小姐公子会出来?”

    绿珠笑着回道:“小姐也不知段六小姐今日会邀她过去,不过小姐与段六小姐已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上面,既然没有事,索性就去了。”

    “大哥你不知道,女孩子的事最麻烦了。”简锦在旁边忽然笑着道,听她语气,仿佛颇有感触,惹得简照笙皱眉看她。

    却是想起了以前简锦在外头干下的荒唐事。

    看到大爷注意力被转移了,绿珠悬着的一颗心忽然落地,不免感激看了简锦一眼。

    简锦自是收到了绿珠的这份感激,当下不漏分毫,就歪在座椅上打着哈气,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简照笙仍揪着眉头,有些嫌弃的问她:“刚才的事,又是怎么一个情况?”

    简锦朝娇娘的方向怒了努嘴:“问我也没用,这事还得问当事人。”

    看她这般懒散没一个正经,简照笙脸色一沉,连名带姓地喊:“简锦!”

    他只不过呵斥了下,声音不轻不重,但语气里的严厉却仿佛触动了某种机关,娇娘吓得肩膀一颤,一下子捂住脸嚎啕大哭。

    哭声萦绕耳边,真是堪比鬼哭狼嚎。

    简照笙实在不堪其扰,最后也没问什么,索性僵着脸甩袖就走了。

    看他一走,屋内众人不由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瞬,一颗心就提了上来。

    简照笙快要跨出门槛时,迎面就看见一道人影哼着小调子就过来了,他目光一沉,直接喊道:“简流珠。”

    正走过来的人影一僵。

    “在那着不动做什么?”简照笙皱皱眉头,觉得有些奇怪,“你过来。”

    简流珠就到了他跟前,乖乖地叫了声大哥。

    简照笙垂眸看她,随口问道:“你刚才去了哪里?”

    流珠当然不能说一整天都和沈鸿乔待在一块,于是垂头掩饰焦急的情绪,余光瞥见屋内的绿珠正朝她挤眉弄眼,顿时有了主意,就笑着道:“今天我哪里没去啊,就一直在亭子里乘凉。”

    绿珠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流珠正狐疑呢,却听简照笙问道:“就你一个人?”

    “是啊。”流珠迟疑着,又露出困惑的神情,“大哥,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简照笙细看她眉眼里藏着的情绪,淡淡地笑了:“我还想问问,你这几天背地里究竟在做什么事。”

    他虽笑着,眼神隐隐透着严厉,流珠看着他,心儿直坠,就忽然笑着问:“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了?”

    简照笙道:“绿珠说你今天一大早出门去见段六小姐,身边只带了一个丫鬟柳枝,可你刚刚却说今天没有出府,独自在亭内乘凉,我都不知道听哪个人的话了。”

    他这么一说,流珠捏着手心支支吾吾,也答不上来了。

    这时候却听二哥却说:“估计是流珠上午去和段六小姐见面,下午就回来了,日头太大,估计在凉亭里待的太舒服,睡着了过去。”

    接着,简锦又走到她跟前,笑着指她脸上:“你看看你脸上还有道印子呢。”

    流珠佯装生气地挥开她的手:“你以前睡觉没睡出几道印子?”

    简锦就抿着唇,又揽过她肩头哄着:“好了好了,我不笑话你了。”

    说完又憋不住,扑哧一声再次笑出了声。

    流珠又气又羞,当即甩开她的手,抬手用袖子遮住脸颊,急匆匆往屋里走去了。

    简锦赶忙追去,一边还笑着念叨:“我错了,二哥错了还不行么……”

    简照笙站在原地没有进屋,却是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又捕捉不到这丝怪异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自顾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你再看看,真的走了么?”简流珠坐在桌边,背朝着屋门,不敢回头张望,就压低声问道。

    绿珠笑着给她倒了一盏茶,又递上前:“小姐放心,大爷这会都已经到书房了。”

    简流珠这才松口气,又看向坐在对面的简锦,就拍拍自己的胸口说道:“刚才可要多谢二哥了,不然我真回答不好,就要被大哥看出破绽了。”

    简锦安抚道:“大哥不是多疑的性子。”

    话罢,又眼神稍动。

    绿珠会意,就提着茶壶,微笑道:“二爷是渴了吧,奴婢这就去沏一壶新茶。”

    她袅娜地退下去了。

    简流珠正要出声问时,冷不防响起一声吸鼻子的声音。

    简锦循声一望,见到娇娘正缩在角落里吸鼻涕,倒是恍然:“我还忘了她还在呢。”

    简流珠想到今日府上的流言,不安抓住她的手凑近了,又压低声道:“二哥,你对她是不是太上心了?”

    怎么哪哪都要带上她。

    “有吗?”简锦丝毫不放在心上,笑着道,“我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你若不放心,我这就叫她出去。”

    话罢,扭头朝娇娘道:“你先出去。”

    娇娘动动嘴唇,似乎要说我也想要听听,可是眼下却没之前那么有胆子了,就扭捏地走了。

    屋内终于没了闲杂人等,流珠就问道:“二哥,大哥今天来我这里是要做什么?”

    说起这个,简锦有些歉然了:“刚才我过来时,和你屋里的绿珠说了几句话,就让娇娘给误会了,又是哭又是闹,大哥以为你屋里出什么事,就过来瞧瞧。”

    “敢情是这样,”流珠说着,不禁斜了眼扫她,“二哥,你如今是越来越惧内了啊。”

    简锦听得好笑:“你别瞎说,我跟她绝没有这种关系。”

    流珠笑得眼波流转:“不跟她有关,那就是跟燕王有关系喽?”

    她一说这话,简锦口中的茶水差点没呛出来:“说什么话呢,我跟他八竿子打不着,你可别再胡说八道了。”

    流珠就笑嘻嘻应了几声。

    简锦想起这趟来的目的,就道:“我今天来,想问问你有没有收到承伯公的请帖。”

    “收到了,”流珠狐疑地看向她,“你又有什么企图?”

    简锦正大光明地说了:“你去时候不能也把我捎上。”

    流珠却是笑道:“这可不行,承伯公府办的是女眷夏宴,只有女儿家才能去,你这等轻浮的男儿郎可是连大门都不让进。”

    简锦弹她脑门:“有这么说自己亲哥哥么?”

    “二哥你要实在想去,我倒还有个法子,你直接男扮女装混进去。”流珠笑着打趣,“反正你从小就长得白白净净,看起来就像是个女孩子,承伯公府大门口的下人肯定发现不了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简锦也想这么做,直接把女儿身亮出来,可一旦亮出来,她脑袋就不保了。

    流珠看她犹豫,这才说道:“好啦二哥,到时候也不需要你男扮女装,你就冒充我的下人,悄悄地溜进去就成了。”

    简锦笑着拍拍她肩膀:“这才是二哥的好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