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榻上撩欢:宠妃别乱动 > 第四百四十四章 想娶蒋何凤

第四百四十四章 想娶蒋何凤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四叔!”董晟立在门口的树下,迎上他,“四叔,你的伤好了吗?”

    “没什么大碍,逐渐会康复的。”他努力以一个长辈的慈善对待董晟的关心,“你爹已经走了快半个多月了吧。”

    “是呀,他走得太急了。连我都没有来得及和他道别。四叔,有件事情我想要求你。”董晟满含寄托重望地眼光看着他。

    “怎么了?”他的手把玩着手中宝剑,状似无心地应答。

    “我想娶蒋何凤!”董晟依然被不甘心被她拒绝,想要从董紫枫身上找到希望。说完谨慎的目光死死盯着董紫枫,想从他的脸上表情中,捕捉到什么蛛丝马迹。

    董紫枫却一直将注意力,落在那把淬青宝剑上,仿佛董晟只是向他借一本书,一只笔那么随意地答复:“好啊,她愿意的话,去找你奶奶或者婶婶主婚好了。”

    “但是主婚的人应该是你呀!”董晟明白他在推卸,“而且,她——拒绝我了。四叔,我是很喜欢蒋何凤,但是我不能强迫她嫁给我的。我只是、只是不想再看到她受苦。”

    “能有多苦?较之于那些失去住所、忍饥挨冻还要遭人鞭打的人来说,她这算什么苦?”董紫枫说得轻描淡写,心底为自己的淡漠感到吃惊。

    董晟很意外的看着他,像是重新审视:“四叔,你真的看着她吃苦受累,一点也不心疼吗?还有府上的那些杂役下人个个都在欺负她,就因为他们觉得,你已经不再照顾蒋何凤。给她吃剩下的饭菜,让她做最累最脏的活,你知道她每天晚上洗衣服要洗到半夜吗?你知道她每天清晨要担满多少缸的水吗?你知道她细嫩的手磨破红肿起泡过多少次吗?”

    “受罚苦役,那是皇上的旨意,你若帮她就是抗旨,你担待得住吗?”董紫枫冷冷地质问董晟,心中却有一根最最脆弱的丝弦,微微颤抖了一下。

    “四叔!”董晟语气恳切就差给他跪下了,“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你可以去求皇上,饶恕她吧。或者——你将她嫁给我,换一个身份,她不要再服苦役了吧?”

    董紫枫扬眉一挑,轻嗤道:“我将她嫁给你?嫁与不嫁,那是她自己的事情,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瓜葛。她的事情,我不便过问。”他说完,拂了一下衣袖,丢下董晟独自回去。

    “四叔,你不是这样的铁石心肠,这样气量狭小吧?”董晟有些生气,冒然对着他背影大吼。

    董紫枫没有转身,只是在眸底隐现微微愠怒。

    悠闲的午后时光,夏风中掺杂着薰人欲睡的暖意,伴随着蝉鸣蛙噪。

    湖面设有一方水榭,因为悬浮隔空在水面,上有柳树遮荫,侧有翼纱避热,董紫枫躺在一张摇椅上安然地浅睡。手边落着一卷半折的竹简。

    紫鸢奉着托盘,盈盈而来,撩开纱幔看见他安详睡容,让人舍不得打扰。于是放下了托盘,悄悄靠近他身边,弯腰蹲下拣起地上的书简。细小的竹片摩擦声响还是惊醒了他。

    也许是他闻到了她身上的芳香,董紫枫对着她温柔一笑,竟有一种柔情似水地蔓延。紫鸢羞怯地转身,将药碗端过来送他:“该喝药了。”

    “这药还要喝多少天啊?”董紫枫接过碗,皱着眉头,那神情中有一丝丝的抱屈。

    “最后一副了,喝完它,将军的伤算是愈合好了,不过要想恢复身子,还得好好静养半个月。”紫鸢稳软细语,犹如凉风沁人心脾,令人舒畅。

    饮尽,递还药碗时,董紫枫意外的发现,她湛蓝的眸中蕴起水气,似有委屈:“紫鸢——有什么事吗?”

    “将军,紫鸢是来辞行的。”她故意顿下了,偷看他的反应,却没有发现任何表情,于是略带委屈地接着说,“蒋何凤这次犯了这么大的过错,我作为她的老师,自是难辞其咎,况且现在,她已经不是董府的小姐,被贬做丫鬟,再也用不着我这个老师了。其实我早就应该离开了,只是心疼将军受的伤,所以紫鸢一直厚颜赖在将军身边,尽我所能地照顾将军。见到你的伤势渐愈,紫鸢觉得也没有理由留在董府了……”

    躺在摇椅上的董紫枫,耳边听着紫鸢的诉说,眸光流转到榭外的粼粼湖面,空气中隐隐飘荡着淡雅青草水香。

    此时,在瞻园门外,蒋何凤捧着一摞,折叠整齐的干净衣物,徘徊在门口,犹豫该不该走进去。最于还是下定决心,推开门——“谁让你进来的?”迎面而来的绿儿和红儿正准备出园。正是绿儿的一声尖喝,止住了蒋何凤的脚步。

    “我来给叔叔送洗干净的衣服。”蒋何凤紧了紧抱在怀中的几件黑袍。

    “拿来交给我吧。”绿儿伸手去夺,被蒋何凤闪身避开,不悦地说:“我想要自己送进去交给他。”是的,她想见到他。

    “下房的丫鬟和仆人杂役一样,未经主人允许是不可以进入庭院的!”红儿的语气虽然缓和,但话中的意思却更刺耳。

    蒋何凤努力挤出一抹苦笑:“我只想看看叔叔的伤好点了没有。”

    “公子现在好得很呢,有紫鸢老师陪着,又安全有安心,才不会莫名其妙地被捅上一刀,差点一命呜呼。”绿儿尖刻犀利的话语,令蒋何凤感到难堪,但她在心中劝慰自己:这些都是为她的行为所受的惩罚。

    红儿为蒋何凤难过,扯了扯绿儿的衣袖:“好了,就让她送进去好了,反正公子也不在房里。绿儿,我们走吧。”

    绿儿轻蔑地嗤了一声,随红儿离开。蒋何凤深深地一口呼吸,整理好紧张又颓败的心绪,十多天来第一次踏入展园。

    亭台楼阁,曲廊画舫,粼粼湖水,巍巍假山,还有郁郁树林,一如记忆里的柔和温馨,令人眷恋……

    绕过一丛竹篱,眼前一片波光潋滟的水色,轻纱幔舞的水榭里,有两个人影。

    紫鸢说完,看着似乎无动于衷的董紫枫,心底的失落和惶恐,渐渐犹如水中涟漪般扩散。终于承认自己或许,从来不曾在他心中留有一丝丝印记,来去无所牵畔。

    无奈之下,返回石台,端起空药碗和木盘,准备离开,在经过董紫枫身边时,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地放慢了步子,却不敢停留地滑过。

    突然,她的胳膊被一只遒劲有力的手给擒住,硬生扯了回来。惊诧,双手一松,木盘带着瓷碗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董紫枫的手指缠在她的右臂,缓缓滑到手腕直至纤指,然后站起身,立于她不曾转身的背后,与她十指相绕的手,牵着她的慢慢贴上她柔细腰际,将她娇俏温暖的身躯揽进怀中。

    “这样太苦了你……”他动情地拥她入怀。

    “就算再苦,紫鸢也愿意随你陪你到永远。因为我有一颗比任何人都爱你的心。”她的细声呢喃声声撞击他的心湖,澎湃如海。

    一时间模糊了时空,眩晕了怀中之人的容颜,究竟是不是心思所念之人,但是这样一种曾经眷念的感觉,他渴望再次拥有,刻刻不放……

    返回展园的红儿,路过湖边,在竹篱旁的假山上,发现了几件折叠整齐的黑色衣袍,正是蒋何凤抱在怀里,要送到公子房里的那些。

    可是,为什么她将衣服丢在湖边假山上,而人走了呢?红儿不知,只看见了水榭里的暧昧春光。

    天边盈月正圆,虽然罩上一层暗色薄纱,但熠熠银辉映透,给夜色增添醉人朦胧。

    蒋何凤在井边费力地打着水,一桶一桶地拎回后院的水缸,直到所有的缸满水溢,一缸清水映着一轮明月,有的平静如镜,有的微波轻曳,有的残碎不全。她雪净的手指撩过一缸缸水面,搅碎那一面清幽,所有的月映都化作一段泡影。

    她仰面墨空,不让眸湖中的眼泪滑落,迎着月由泪风干。借由体力的折磨来忽视心里的痛吗?也是为了明晨避免在井边汲水时,再遇见他练功的身影吧。

    蒋何凤隔湖遥望对岸,依稀看见他的房中烛火,甚至隐隐听见有琴声悠扬……心沉沉地犹如窒息般苦闷。隔断展园与后院的是这一湖一林,割断她与他的又是什么?

    蒋何凤步入林中,繁华落尽的树枝上长出淡淡绿荫,裂割着洌洌月色投映到地上成支离破碎的斑驳。

    在黑夜林中行走,忘记了恐惧,心中只认准了一个方向,那就是林深处的小木屋。

    看见了,树影遮掩下的墨色小屋,像一个恬馨的家园敞开它温暖的怀抱,幻觉中曾经有一个男人在此,为了一个女子苦苦等待多年……

    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悄声缓步踏上原木台阶,推开吱哑的木扉。极目所至屋内空荡荡无人影踪,只有满地月色和厚积的灰尘,已多日无人打扫。

    窗台的小桌上,一溜排花盆里各式叫不出名字花草,仿佛久未照料,神形颓败。突然心中生出一个想法,令蒋何凤顿时兴奋起来。她拎起桌上的小桶,下了木屋,在最近的溪流边打满了清水,回到小屋,一勺一勺地将水,浇到这些干涸很久的花草上。

    蒋何凤看着含羞草的叶子,沾水激灵地收卷起来,眉眼露出一抹久违的微笑。随手拿起拂尘掸去,桌上、榻上、木箱上以及所能掸净的灰尘,再用抹布细细擦拭。看着眼前一尘不染的小屋,她终于满意,转身阖上门扉退出离开。

    蔚蓝的天幕一缕金色初阳,晨风撩起湖面圈圈涟漪。

    湖边林间依旧出现练功的黑影,一如既往地拳劲腿健,虎虎生风。他专心致志的眼神,无意瞟过湖水对岸的井边,一瞬间,错愕!

    仿佛是一种习惯,董紫枫在晨练的时候,总能见到在井边汲水的蒋何凤,但,今天却没有。心底闪过一刹那的担忧,却又顿时被强制摒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