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想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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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点事情要办，我先哄你睡着，然后回王府一趟。”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分说地将人抱起放回到柔软的床铺上。
卿千玑揪着被子说道：“我睡觉不用人哄，你可以直接走的。”
墨重华有些头痛地抚了抚额，然后终于想出了一个理由：“我需要哄人睡觉，希望公主殿下能配合我一下。”
“行吧。”卿千玑乖乖地缩进被子里，眨巴着大眼睛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你睡醒了我就回来了。”墨重华替她捻好被角，语气不自觉地放柔了许多。
“那你开始哄吧。”
大手抚上了她盖着的被子，轻轻地拍了起来，悦耳的男声似林间的清风，让人身心都放松了下来，他语气温柔地吟唱着：“夜晚黑黑，月色如水，我的宝贝，快快安睡——”
“噗嗤。”卿千玑刚闭上的眼睛又慢悠悠地睁开，带着歉意说了一声，“实在没想到你还会唱这样的歌，没忍住笑了出来。”
意料之外的是，墨重华没有凶她，甚至连温柔的眉眼也一直没有变过，他伸手阖上她不安分的眼睛，小声轻斥道：“再不睡觉我就要睡你了。”
“我睡我睡，我马上睡，我醒了你一定要回来啊！”
“嗯，除非我死了，不然你以后都别想摆脱我。”
初秋的风还稍稍带着夏日的余热，床上的人儿很快就在他温柔的歌声中睡了过去，安静的样子看上去乖巧极了。
墨重华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个羽毛般轻巧的吻，埋怨了一句：“你要是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
睡梦中的人皱着眉呓语了一声，仿佛在抗议他的话语。
墨重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起身走到了铜镜前，这里还留着他们方才云雨的痕迹，他看着铜镜中的男人，微微抬起下巴，目光逐渐加深。
“你想出来吗？”
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那个人的气质与他完全不同，眼角眉梢全是清贵和雅致，是她口中所说的，像雪花一样温柔的重华。
镜子里的男人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对他颔首道：“很想出来，但是我不能。”
“我可以把身体给你。”破天荒的，墨重华说出了这句话，仿佛在宣告着他对卿千玑的爱意已经胜过一切，“她想见你。”
“谢谢，但是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比我更好地保护她吧？”镜子里的墨重华淡然开口，嘴角始终带着温润的笑意。
“你不是很怕我伤害她吗，为什么放心把她交给我？”
“因为你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你的恨其实全都源自于爱。”
墨重华退后了半步，镜子里的男人也跟着退后了半步，一切都恢复如常，另一个他已经消失不见。
他偏头看着床上安睡的人，皱着眉思考刚才那人说的话，自己恨她吗？
答案是恨，但比恨更多的，是源源不断要溢出整个心脏的爱，“爱一个人，原来真的会变得软弱。”
“这种被人握住命脉的无助感觉，好糟糕啊。”他自嘲般地低笑了几声，然后掀开珠帘离去了，要早点布置好秋猎的事情，然后尽快赶回来，毕竟答应了她的，在她醒来的时候要出现在她面前。
墨重华从后门离开后，侯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疏影吩咐手底下的婢女先周旋着，自己匆匆跑到了卿千玑的闺房内，推开门未看见墨重华，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她摇醒床上睡得正香的人儿，焦急开口：“公主，您快醒醒，三殿下来了！”
“别说是什么三殿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本公主要睡觉。”卿千玑拉过被子捂着脸，她才不要醒，重华还没回来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幼稚地执着于这样一个随口许下的约定，好似冥冥之中有个征兆，如果她醒来看不见他，那两人许过的海誓山盟也都不作数了。
爱情使人愚蠢，她早就知道的，明月说的对，像她这样的处境，最好是绝情绝爱，可是她舍不得啊。
“殿下，我们公主在休息，您不能随便进院子！传出去不合规矩！”屋子外头想起其他小婢女的声音，看来是拦不住人。
“公主，你先把衣裳穿好。”疏影将衣架上的外衣丢在被子上，自己小跑着去拖一拖人。
卿千玑像是一只把脑袋埋在沙地里的鸵鸟，嘟着嘴悄声说了一句：“我才不要自己穿衣服呢，我要他穿。”
外室，疏影伸手看看拦住了火急火燎的司昱，面上带着恭敬的笑容：“三殿下，我们公主现在不方便见客。”
“本殿下只想看她一眼。”说着，大手将疏影推到了一边，径直掀开珠帘往内室走去。
“殿下，殿下——”
珠帘内映出一个女子袅娜的身形，卿千玑已经穿好衣裳下了地，此刻站在屋子中央，面色不悦地看着来人说道：“我起床气大着呢，三殿下可别怨现在我不好说话。”
进了内室，司昱反倒停住了脚步，他愣愣地僵在原地，目光错愕地盯着卿千玑浅蓝色的眸子，声音里饱含着痛楚：“卿儿，你的眼睛——”
听了他的话，卿千玑迷茫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不解地开口：“我的眼睛不是一直是这样的吗？”
司昱眉心都拧成了川字，他上前两步抓住了眼前人清瘦的肩膀，将她仔细地甚审视了一遍，然后失魂落魄地放开了她。
“怎么会这样呢？”这不是他那一世的卿儿，他的卿儿的眼睛是最美丽的黑珍珠，不是这样妖孽似的蓝色。
蓦地，他回忆起了卿儿刚苏醒时还在问他瞳色的事情，难道——
后面苏醒的卿儿，是从这一世穿越过去的？
思及此，他又想上前触碰她的肩膀，此时的卿千玑已经敏捷地退开到了安全距离之外，并且神色凌厉地制止他的前进。
“三殿下之前不是还为了我拉盛明颜挡箭的事情生气吗？”她勾着红唇，态度冷漠，“可是朝中又遇到什么盛家解决不了难事，需要我侯府帮忙了？”
“卿儿，你去过浮屠塔的最顶层吗？”斟酌片刻后，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卿千玑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应答道：“三殿下说笑了，浮屠塔都还没建成呢，我如何能去得最顶层？”
“可是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在梦里，浮屠塔被火焰吞没，而你，站在最高层一跃而下！”
卿千玑气恼地拂袖，背对着他说道：“不过是伤了你的侧妃而已，你就巴不得我早点去死了？”
“卿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害怕失去你。”司昱露出一个苦涩至极的笑容，他的卿儿那样聪明，断然不会让人看出她是伪装还是真的。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他都要告诉她那日浮屠塔上他的答案：“还有，梦里你问我，墨重华能给你的，我能不能给？”
面前人的背影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司昱神情真挚，郑重承诺道：“答案就是，我来到了这里，来到了你面前，所以，他为你做的，我同样也可以。”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卿千玑佯装大怒，唤来疏影将人请出去，“回去看好你的女人，她要是再敢算计到我头上，我可不会再轻饶她。”
这一次，司昱没有再纠缠，他跟在疏影身后，身影迅速消失不见。
珠帘后，卿千玑踉跄了几步，扶着桌子勉强能稳住身形，司昱刚才那模糊的话语是什么意思？难道上一世的他也跟着自己跳了浮屠塔，重生到了这一世？
还是说，他真的只是做了一个相似的梦呢？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承认自己是重生的，这意味着和司昱从表面上逢场作戏的纠葛，变成了年少时真心的钦慕，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该死，秋猎将至，偏生出了诸多事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
墨重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卿千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床榻边坐着个白衣不染的人儿，眉眼是最动人的山水画。
卿千玑坐起身，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迷糊地问了一句：“你来了多久了？”
“三更天过来的。”男人的声音格外温润，落进人耳朵里就像是珍珠落在玉盘上。
“怎么不上床来，你在那儿干坐着多累啊？”
“我不累，看你睡得这么安稳，怕吵醒你。”
卿千玑刚伸出一对赤裸的玉足，就被人捉了去仔细地套上鞋袜，她看着他安静的侧颜，突然恶作剧似地捏了捏那白玉般的脸颊。
蓦地瞥见他一身绣着银竹的白衣，眉心一跳，试探着问道：“你今日怎么换成白衣了？”
正在帮她穿绣鞋的手僵了一下，下一秒，墨重华就恢复如常，回头看了她一眼后笑道：“出门匆忙，随意抓了一件袍子。”
卿千玑将信将疑，轻快地跳下了床，然后开始没骨头似的勾住他的脖子，彻底赖在他身上，由他一步步驮着人往外室的餐桌上走。
“卿卿别闹，好好走路，小心摔了。”
面前的男人长眉微皱，琉璃色的眸子澄澈清亮，眉眼柔和，一身白衣衬得他格外温润如玉。
心底的疑惑越来越深，她在他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心思一动，咬着红唇跨坐到了他的大腿上，眼角带媚，仰着俏丽的小脸痴痴地望着他。
墨重华显然受不了她这样的目光，别过脸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
卿千玑笑了，她对着他纤长白皙的脖子就是嗷呜一口，也就是看上去咬得凶，用的力气不过三分，剩下的七分力气被她化作了舌尖的温柔，小猫似地舔食着他暴露在衣领外的肌肤。
“卿卿，不要这样——”墨重华早已经红透了脸，两只手在她背后来回移动，感觉搁哪儿都不对劲。
卿千玑见他憋红了脸，大气都不敢喘，心头一软松开了娇艳欲滴的红唇，捧着他羞赧的俊脸道：“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是墨的话，此时早就已经把她吃干抹净了，偏偏她捧在心尖尖上的小世子，是个软软糯糯的豆包，被她欺负了只会哼哼。
“我怕吵醒你——”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你苏醒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卿千玑把脸凑过去，与他眼睛对着眼睛，鼻尖贴着鼻尖，直勾勾的眼神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墨重华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只能先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装成他的样子。”
“你装什么装，你眨眨眼睛我就能认出你来。”卿千玑对着他的两瓣薄唇就是报复性的狠狠地嘬了一口，看着他快哭出来的表情后觉得更是生气，“笨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最初见到我时的那个得意劲呢，都去哪里了？怎么变得比小时候还可怜？”
活脱脱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模样，真是让她又生气又心疼。
墨重华垂下头，睫毛上湿漉漉的，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道：“我不敢面对你，我也怕你知道是我时会觉得不自在。”
卿千玑环住他的脖子，再一次拉近两人的距离，“为什么不敢面对我？”
“在李管事供出卿伯父和父王的死因后，我退缩了。”
“那为什么怕我不自在？”
“我……”墨重华抬头看了她一眼，风眸闪烁不定，他动了动嘴，却发现嗓子干涩的厉害，根本发不出声音。
“首先，李管事的事情是很可怕，你退缩了我不怪你。”卿千玑伸出食指，抵在他温凉的唇瓣上，一字一句说道，“其次，你如果觉得我和另一个你做的事情会让你尴尬的话，那我们也可以做一遍。”
墨重华不知道是没听清楚她说的话语，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睁大了凤眸无辜地问道：“你说什么？”
“有力气吗？”
他乖巧地点了点头。
“要在这里还是去内室的床上？”
“！”
“算了，就这里吧，我懒得换地方。”卿千玑将垂落在脸颊旁的青丝全都拢到耳后，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衣带上引，“知道怎么解吗？”
墨重华的脑海中浮现过很多画面，另一个自己是如何粗鲁地对待卿卿的，卿卿那梨花带雨的脆弱样子让他心痛。不由自主地，他覆上她衣襟的手指有些颤抖。
“卿卿，我不想那样对你。”
美眸一横，卿千玑冷下了眼神，一不注意咬破了嘴唇，失神地开口说道：“你介意我和他吗？”
“不是不是，我怕弄疼你。”怕她误解似的，墨重华急忙辩解，“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放我出来，但是我绝对不会像他那样对待你的。”
“傻子。”卿千玑嗔了他一眼，清丽的脸蛋未敷脂粉，有一种脱俗绝尘的美，她霸道地解开他的腰带，褪下撒花罗裙后就坐了上去，“你怎样对待我，我都原意。”
突如其来的湿暖让墨重华浑身战栗了一下，瞥见卿千玑紧蹙的眉心他又想临阵退缩，“卿卿，你是不是痛了？”
“还好，你再进去点，我适应了就好了。”
闻言，墨重华全身的力气都仿佛绷在了一处，却也不敢一下子全冲出去，只能慢刀子割肉似的，一点点地往里头磨。
到了最关键处，卿千玑抱着他的脑袋压抑地叫了一嗓子，昨天的战况太过激烈，此时怕是旧伤混着新伤，门口处火辣辣地疼。
“卿卿，我们停下吧，我不要了。”墨重华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听上去快要急哭了。
“你告诉我这怎么停？”她吻了吻他的脸颊，却发现眼前人的领子已经被汗水湿透，她不由地咬了咬他的脖子，带着汗水的咸涩味，“笨蛋，都忍成这样了还憋着呢？”
“我不想你疼。”
“你这慢刀子割肉的我才疼，你还不如给我来个干脆。”
“我，我舍不得！”
卿千玑也真是服了她这个小祖宗了，柔荑撑在他肩膀上，娇媚地叮嘱了一句：“行吧，还是我伺候你吧，坐稳了啊。”
话音落，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她调整好坐姿，双手和腰肢稍稍用力，就一箭命中靶心。
底下的墨重华跟着叫了一声，随后他又将薄唇抿得泛白，脸上的红霞已经蔓延到了耳朵上，实在是太羞人了！
卿千玑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还有那大义凛然的表情，一边动作不停，一边戏谑开口：“不如你现在把金刚经背诵一变？”
“卿卿，你不要再笑话我了。”墨重华睁开了眼睛看向他，澄澈的眸子已经染上了赤色的火苗，压抑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他暗哑地开口：“我想看看——”
“想看什么？”卿千玑喘气喘得急切，见他的目光治治地落在自己胸口，恍然大悟地娇笑了一声，随即惩罚似地放慢了动作，“想要什么就自己动手，不要总是让我来。”
似乎是对她骤然放缓的结果表示不满，墨重华抱着她起身，径直掀开珠帘走到了内室。
背脊一碰到柔软的大床，卿千玑两条水蛇般的玉腿就勾住了面前男人的腰，见他还在磨磨唧唧地去放床头和床位的幔帐，实在是忍不住骂道：“墨重华，这种时候就不要做什么正人君子了，怎么无耻怎么来。”
解帘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墨重华弱弱地回过头跪到她下方，咽了口口水后结结巴巴地说道：“那我就不放帘子了，你不要觉得害羞。”
“我不害羞。”卿千玑直接扯落了贴身的肚兜，大大方方地张开双臂躺在床上，笑眼盈盈地说道，“喏，刚才不是想看嘛，现在给你看个够。”
少时读过的满书架的圣贤书让墨重华本能地想要闭眼，但卿千玑那两白晃晃的雪团子却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就好像是种了魔咒一般，让他不自觉地俯下了身子。
“我可以亲亲它们吗？”
“它们的主人没有意见。”卿千玑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墨发和青丝铺散在床单上纠结在一起，看上去格外缱绻动人。
下一秒，一点点春雨般的吻温柔地落在了她的身上，雨水所过之处萌生了万千情绪，她整个人都晕眩了起来。
雕花漆床在大清早晃得“嘎吱”的响，屋子外偶尔有收拾合欢花树下一堆残花的婢女经过，没过一会儿就红着脸跑开了。
卿千玑伸手拂去墨重华脸上的汗珠，看着他动情的表情后忍不住嘤咛了一声，双手撑起娇软的身子方便他行动，“重华，我爱你。”
回应她的是更加热烈的“嘎吱”声，好像下一刻整张床板就要塌了一样。
“卿卿，你会不会疼？”
“不会，我很舒服。”卿千玑勾过他的脖子吻了吻那滚烫的薄唇，凑到他耳边娇滴滴地说了一句，“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呢，好想和你有个孩子啊。”
“会有的，我只要和你的孩子。”墨重华压低了身躯，声线是诱惑人心的沙哑，“卿卿，抱紧我。”
知道他快要来了，卿千玑紧紧地抱住了他，吻了吻他的脸颊以示鼓励。
狂风骤雨未歇，红罗帐内热浪滚滚，两人紧紧相拥着，一同奔赴了云端，最后一同瘫软在柔软的大床上。
“卿卿，谢谢你，让我拥有了这么美好的记忆。”墨重华轻柔地搂着怀中还在颤抖的人儿，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羽毛般轻的吻。
卿千玑窝在他的臂弯里，身体还是敏感的要命，止不住地连连颤动，最后宣泄出了一滩白露，她露出个虚弱的笑容：“你的东西还留在里面好多呢，这样我们就会有孩子了吧？”
她很努力地想忘记，服下明月给的抑制蛊虫生长的药丸时，他告诫过她会难以受孕的话语。
她真的是太贪心了，已经不满足于和他在一起，她还想和他有一个孩子，来证明他们的爱情。
墨重华一下一下温柔地拍着她的背，郑重许下承诺：“一定会有的，不够的话，我下次再留多些。”
“奇怪，我们的小世子说这种荤话的时候怎么不会脸红了？”
闻言，刚刚还一本正经许诺的人立马就红透了脸，“卿卿，你又戏弄我。”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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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重华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个羽毛般轻巧的吻，埋怨了一句：“你要是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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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重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起身走到了铜镜前，这里还留着他们方才云雨的痕迹，他看着铜镜中的男人，微微抬起下巴，目光逐渐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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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把身体给你。”破天荒的，墨重华说出了这句话，仿佛在宣告着他对卿千玑的爱意已经胜过一切，“她想见你。”
“谢谢，但是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比我更好地保护她吧？”镜子里的墨重华淡然开口，嘴角始终带着温润的笑意。
“你不是很怕我伤害她吗，为什么放心把她交给我？”
“因为你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你的恨其实全都源自于爱。”
墨重华退后了半步，镜子里的男人也跟着退后了半步，一切都恢复如常，另一个他已经消失不见。
他偏头看着床上安睡的人，皱着眉思考刚才那人说的话，自己恨她吗？
答案是恨，但比恨更多的，是源源不断要溢出整个心脏的爱，“爱一个人，原来真的会变得软弱。”
“这种被人握住命脉的无助感觉，好糟糕啊。”他自嘲般地低笑了几声，然后掀开珠帘离去了，要早点布置好秋猎的事情，然后尽快赶回来，毕竟答应了她的，在她醒来的时候要出现在她面前。
墨重华从后门离开后，侯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疏影吩咐手底下的婢女先周旋着，自己匆匆跑到了卿千玑的闺房内，推开门未看见墨重华，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她摇醒床上睡得正香的人儿，焦急开口：“公主，您快醒醒，三殿下来了！”
“别说是什么三殿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本公主要睡觉。”卿千玑拉过被子捂着脸，她才不要醒，重华还没回来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幼稚地执着于这样一个随口许下的约定，好似冥冥之中有个征兆，如果她醒来看不见他，那两人许过的海誓山盟也都不作数了。
爱情使人愚蠢，她早就知道的，明月说的对，像她这样的处境，最好是绝情绝爱，可是她舍不得啊。
“殿下，我们公主在休息，您不能随便进院子！传出去不合规矩！”屋子外头想起其他小婢女的声音，看来是拦不住人。
“公主，你先把衣裳穿好。”疏影将衣架上的外衣丢在被子上，自己小跑着去拖一拖人。
卿千玑像是一只把脑袋埋在沙地里的鸵鸟，嘟着嘴悄声说了一句：“我才不要自己穿衣服呢，我要他穿。”
外室，疏影伸手看看拦住了火急火燎的司昱，面上带着恭敬的笑容：“三殿下，我们公主现在不方便见客。”
“本殿下只想看她一眼。”说着，大手将疏影推到了一边，径直掀开珠帘往内室走去。
“殿下，殿下——”
珠帘内映出一个女子袅娜的身形，卿千玑已经穿好衣裳下了地，此刻站在屋子中央，面色不悦地看着来人说道：“我起床气大着呢，三殿下可别怨现在我不好说话。”
进了内室，司昱反倒停住了脚步，他愣愣地僵在原地，目光错愕地盯着卿千玑浅蓝色的眸子，声音里饱含着痛楚：“卿儿，你的眼睛——”
听了他的话，卿千玑迷茫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不解地开口：“我的眼睛不是一直是这样的吗？”
司昱眉心都拧成了川字，他上前两步抓住了眼前人清瘦的肩膀，将她仔细地甚审视了一遍，然后失魂落魄地放开了她。
“怎么会这样呢？”这不是他那一世的卿儿，他的卿儿的眼睛是最美丽的黑珍珠，不是这样妖孽似的蓝色。
蓦地，他回忆起了卿儿刚苏醒时还在问他瞳色的事情，难道——
后面苏醒的卿儿，是从这一世穿越过去的？
思及此，他又想上前触碰她的肩膀，此时的卿千玑已经敏捷地退开到了安全距离之外，并且神色凌厉地制止他的前进。
“三殿下之前不是还为了我拉盛明颜挡箭的事情生气吗？”她勾着红唇，态度冷漠，“可是朝中又遇到什么盛家解决不了难事，需要我侯府帮忙了？”
“卿儿，你去过浮屠塔的最顶层吗？”斟酌片刻后，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卿千玑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应答道：“三殿下说笑了，浮屠塔都还没建成呢，我如何能去得最顶层？”
“可是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在梦里，浮屠塔被火焰吞没，而你，站在最高层一跃而下！”
卿千玑气恼地拂袖，背对着他说道：“不过是伤了你的侧妃而已，你就巴不得我早点去死了？”
“卿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害怕失去你。”司昱露出一个苦涩至极的笑容，他的卿儿那样聪明，断然不会让人看出她是伪装还是真的。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他都要告诉她那日浮屠塔上他的答案：“还有，梦里你问我，墨重华能给你的，我能不能给？”
面前人的背影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司昱神情真挚，郑重承诺道：“答案就是，我来到了这里，来到了你面前，所以，他为你做的，我同样也可以。”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卿千玑佯装大怒，唤来疏影将人请出去，“回去看好你的女人，她要是再敢算计到我头上，我可不会再轻饶她。”
这一次，司昱没有再纠缠，他跟在疏影身后，身影迅速消失不见。
珠帘后，卿千玑踉跄了几步，扶着桌子勉强能稳住身形，司昱刚才那模糊的话语是什么意思？难道上一世的他也跟着自己跳了浮屠塔，重生到了这一世？
还是说，他真的只是做了一个相似的梦呢？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承认自己是重生的，这意味着和司昱从表面上逢场作戏的纠葛，变成了年少时真心的钦慕，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该死，秋猎将至，偏生出了诸多事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
墨重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卿千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床榻边坐着个白衣不染的人儿，眉眼是最动人的山水画。
卿千玑坐起身，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迷糊地问了一句：“你来了多久了？”
“三更天过来的。”男人的声音格外温润，落进人耳朵里就像是珍珠落在玉盘上。
“怎么不上床来，你在那儿干坐着多累啊？”
“我不累，看你睡得这么安稳，怕吵醒你。”
卿千玑刚伸出一对赤裸的玉足，就被人捉了去仔细地套上鞋袜，她看着他安静的侧颜，突然恶作剧似地捏了捏那白玉般的脸颊。
蓦地瞥见他一身绣着银竹的白衣，眉心一跳，试探着问道：“你今日怎么换成白衣了？”
正在帮她穿绣鞋的手僵了一下，下一秒，墨重华就恢复如常，回头看了她一眼后笑道：“出门匆忙，随意抓了一件袍子。”
卿千玑将信将疑，轻快地跳下了床，然后开始没骨头似的勾住他的脖子，彻底赖在他身上，由他一步步驮着人往外室的餐桌上走。
“卿卿别闹，好好走路，小心摔了。”
面前的男人长眉微皱，琉璃色的眸子澄澈清亮，眉眼柔和，一身白衣衬得他格外温润如玉。
心底的疑惑越来越深，她在他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心思一动，咬着红唇跨坐到了他的大腿上，眼角带媚，仰着俏丽的小脸痴痴地望着他。
墨重华显然受不了她这样的目光，别过脸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
卿千玑笑了，她对着他纤长白皙的脖子就是嗷呜一口，也就是看上去咬得凶，用的力气不过三分，剩下的七分力气被她化作了舌尖的温柔，小猫似地舔食着他暴露在衣领外的肌肤。
“卿卿，不要这样——”墨重华早已经红透了脸，两只手在她背后来回移动，感觉搁哪儿都不对劲。
卿千玑见他憋红了脸，大气都不敢喘，心头一软松开了娇艳欲滴的红唇，捧着他羞赧的俊脸道：“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是墨的话，此时早就已经把她吃干抹净了，偏偏她捧在心尖尖上的小世子，是个软软糯糯的豆包，被她欺负了只会哼哼。
“我怕吵醒你——”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你苏醒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卿千玑把脸凑过去，与他眼睛对着眼睛，鼻尖贴着鼻尖，直勾勾的眼神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墨重华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只能先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装成他的样子。”
“你装什么装，你眨眨眼睛我就能认出你来。”卿千玑对着他的两瓣薄唇就是报复性的狠狠地嘬了一口，看着他快哭出来的表情后觉得更是生气，“笨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最初见到我时的那个得意劲呢，都去哪里了？怎么变得比小时候还可怜？”
活脱脱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模样，真是让她又生气又心疼。
墨重华垂下头，睫毛上湿漉漉的，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道：“我不敢面对你，我也怕你知道是我时会觉得不自在。”
卿千玑环住他的脖子，再一次拉近两人的距离，“为什么不敢面对我？”
“在李管事供出卿伯父和父王的死因后，我退缩了。”
“那为什么怕我不自在？”
“我……”墨重华抬头看了她一眼，风眸闪烁不定，他动了动嘴，却发现嗓子干涩的厉害，根本发不出声音。
“首先，李管事的事情是很可怕，你退缩了我不怪你。”卿千玑伸出食指，抵在他温凉的唇瓣上，一字一句说道，“其次，你如果觉得我和另一个你做的事情会让你尴尬的话，那我们也可以做一遍。”
墨重华不知道是没听清楚她说的话语，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睁大了凤眸无辜地问道：“你说什么？”
“有力气吗？”
他乖巧地点了点头。
“要在这里还是去内室的床上？”
“！”
“算了，就这里吧，我懒得换地方。”卿千玑将垂落在脸颊旁的青丝全都拢到耳后，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衣带上引，“知道怎么解吗？”
墨重华的脑海中浮现过很多画面，另一个自己是如何粗鲁地对待卿卿的，卿卿那梨花带雨的脆弱样子让他心痛。不由自主地，他覆上她衣襟的手指有些颤抖。
“卿卿，我不想那样对你。”
美眸一横，卿千玑冷下了眼神，一不注意咬破了嘴唇，失神地开口说道：“你介意我和他吗？”
“不是不是，我怕弄疼你。”怕她误解似的，墨重华急忙辩解，“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放我出来，但是我绝对不会像他那样对待你的。”
“傻子。”卿千玑嗔了他一眼，清丽的脸蛋未敷脂粉，有一种脱俗绝尘的美，她霸道地解开他的腰带，褪下撒花罗裙后就坐了上去，“你怎样对待我，我都原意。”
突如其来的湿暖让墨重华浑身战栗了一下，瞥见卿千玑紧蹙的眉心他又想临阵退缩，“卿卿，你是不是痛了？”
“还好，你再进去点，我适应了就好了。”
闻言，墨重华全身的力气都仿佛绷在了一处，却也不敢一下子全冲出去，只能慢刀子割肉似的，一点点地往里头磨。
到了最关键处，卿千玑抱着他的脑袋压抑地叫了一嗓子，昨天的战况太过激烈，此时怕是旧伤混着新伤，门口处火辣辣地疼。
“卿卿，我们停下吧，我不要了。”墨重华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听上去快要急哭了。
“你告诉我这怎么停？”她吻了吻他的脸颊，却发现眼前人的领子已经被汗水湿透，她不由地咬了咬他的脖子，带着汗水的咸涩味，“笨蛋，都忍成这样了还憋着呢？”
“我不想你疼。”
“你这慢刀子割肉的我才疼，你还不如给我来个干脆。”
“我，我舍不得！”
卿千玑也真是服了她这个小祖宗了，柔荑撑在他肩膀上，娇媚地叮嘱了一句：“行吧，还是我伺候你吧，坐稳了啊。”
话音落，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她调整好坐姿，双手和腰肢稍稍用力，就一箭命中靶心。
底下的墨重华跟着叫了一声，随后他又将薄唇抿得泛白，脸上的红霞已经蔓延到了耳朵上，实在是太羞人了！
卿千玑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还有那大义凛然的表情，一边动作不停，一边戏谑开口：“不如你现在把金刚经背诵一变？”
“卿卿，你不要再笑话我了。”墨重华睁开了眼睛看向他，澄澈的眸子已经染上了赤色的火苗，压抑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他暗哑地开口：“我想看看——”
“想看什么？”卿千玑喘气喘得急切，见他的目光治治地落在自己胸口，恍然大悟地娇笑了一声，随即惩罚似地放慢了动作，“想要什么就自己动手，不要总是让我来。”
似乎是对她骤然放缓的结果表示不满，墨重华抱着她起身，径直掀开珠帘走到了内室。
背脊一碰到柔软的大床，卿千玑两条水蛇般的玉腿就勾住了面前男人的腰，见他还在磨磨唧唧地去放床头和床位的幔帐，实在是忍不住骂道：“墨重华，这种时候就不要做什么正人君子了，怎么无耻怎么来。”
解帘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墨重华弱弱地回过头跪到她下方，咽了口口水后结结巴巴地说道：“那我就不放帘子了，你不要觉得害羞。”
“我不害羞。”卿千玑直接扯落了贴身的肚兜，大大方方地张开双臂躺在床上，笑眼盈盈地说道，“喏，刚才不是想看嘛，现在给你看个够。”
少时读过的满书架的圣贤书让墨重华本能地想要闭眼，但卿千玑那两白晃晃的雪团子却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就好像是种了魔咒一般，让他不自觉地俯下了身子。
“我可以亲亲它们吗？”
“它们的主人没有意见。”卿千玑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墨发和青丝铺散在床单上纠结在一起，看上去格外缱绻动人。
下一秒，一点点春雨般的吻温柔地落在了她的身上，雨水所过之处萌生了万千情绪，她整个人都晕眩了起来。
雕花漆床在大清早晃得“嘎吱”的响，屋子外偶尔有收拾合欢花树下一堆残花的婢女经过，没过一会儿就红着脸跑开了。
卿千玑伸手拂去墨重华脸上的汗珠，看着他动情的表情后忍不住嘤咛了一声，双手撑起娇软的身子方便他行动，“重华，我爱你。”
回应她的是更加热烈的“嘎吱”声，好像下一刻整张床板就要塌了一样。
“卿卿，你会不会疼？”
“不会，我很舒服。”卿千玑勾过他的脖子吻了吻那滚烫的薄唇，凑到他耳边娇滴滴地说了一句，“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呢，好想和你有个孩子啊。”
“会有的，我只要和你的孩子。”墨重华压低了身躯，声线是诱惑人心的沙哑，“卿卿，抱紧我。”
知道他快要来了，卿千玑紧紧地抱住了他，吻了吻他的脸颊以示鼓励。
狂风骤雨未歇，红罗帐内热浪滚滚，两人紧紧相拥着，一同奔赴了云端，最后一同瘫软在柔软的大床上。
“卿卿，谢谢你，让我拥有了这么美好的记忆。”墨重华轻柔地搂着怀中还在颤抖的人儿，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羽毛般轻的吻。
卿千玑窝在他的臂弯里，身体还是敏感的要命，止不住地连连颤动，最后宣泄出了一滩白露，她露出个虚弱的笑容：“你的东西还留在里面好多呢，这样我们就会有孩子了吧？”
她很努力地想忘记，服下明月给的抑制蛊虫生长的药丸时，他告诫过她会难以受孕的话语。
她真的是太贪心了，已经不满足于和他在一起，她还想和他有一个孩子，来证明他们的爱情。
墨重华一下一下温柔地拍着她的背，郑重许下承诺：“一定会有的，不够的话，我下次再留多些。”
“奇怪，我们的小世子说这种荤话的时候怎么不会脸红了？”
闻言，刚刚还一本正经许诺的人立马就红透了脸，“卿卿，你又戏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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