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 81 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你已经开启某甲的乌龟壳, 70%防盗比例, 防盗时间72小时

    “先皇后之处,臣妾还是想多多保留些,来日也好给太子一个念想之处。”绮佳睡下眼睛道。她为什么选了西偏殿, 个中缘由只能永永远远地埋在她的心底了。

    皇帝怔忡片刻方才缓缓说:“倒是朕疏忽了, 前些日子保成在慈宁宫问起自己额娘, 朕一时间都答不上话。不过朕是觉得,你日后也是保成嫡母,你文学道义皆通, 他年幼顽皮,朕国事繁忙不能顾全一万,还要仰仗皇后在后宫多规劝指点。”

    绮佳并不愿多提先皇后之事, 更是一直避开太子之事, 皇帝提的直白, 她只能自己先岔开话题:“说起新修坤宁宫, 臣妾倒想起来选秀的事大体定了, 皇上三选可要亲自去瞧一瞧?”

    “朕不去了。”皇帝略松了松肩颈,往坤宁宫外头走去,春日渐暖,紫禁城的空气里已略有了一丝闷热, 撩动着宫里憋闷的人, “你贤惠得体, 佟氏和纳兰氏也妥帖, 朕信你们就是了。”

    绮佳微微一笑, 从来端庄的人倒生出了一丝打趣皇帝的心:“皇上也不担心我们几个给您挑些无盐女?”

    皇帝哈哈一笑,眼神往坤宁宫里一掠:“不会,你挑的人朕哪有看不上的。”

    这日,绮佳和佟氏、纳兰氏并坐在御花园的绛雪轩,绮佳坐在上座,蓁蓁在一旁请打着团扇。三人正对着手中的册子对着外头三选的秀女,佟氏瞧了一会儿便摔了簿子像是要躲懒耍赖一般:“不看了不看了,都看第三回了,脑仁都看疼了。”

    纳兰氏咯咯一笑:“贵妃娘娘这时候就不干了,赶明还有更多的事儿可怎么办。”

    绮佳在旁不动声色地瞧着她,心中暗叹纳兰氏不愧是明珠教出来的,皇帝定下佟氏为贵妃时,他与绮佳都觉着皇长子的生母纳兰氏或许会有些吃心,没想着到现在是半分也没露出来。

    “姐姐莫取笑我了,我是真看不下去了,这三四五六的不就这么些事么,二位姐姐做主,再让老祖宗点头,也就是了,我不过是那个瞎凑热闹的,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去好好养养。”

    佟氏生的弱,一到时气转变总免不了身体有些病痛,这绛雪轩在初夏已略有些闷热,她不过待了半日,已是半头细汗。

    “皇上前几日还说哪,来了个新的太医给你调理的不错。你可别私藏着,回头引荐给我瞧瞧。”

    “姐姐瞎说,我哪有私藏,张太医来日给我请完脉立马送到姐姐宫里。”佟氏拿着帕子抿了抿额头的薄汗,“要说私藏,姐姐才最会私藏哪,我瞧姐姐最近手里帕子灵气十足,是不是江南抄来的好东西皇上都送给皇后娘娘了呀?”

    绮佳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帕子,塞进了佟氏手中:“这是我身边的蓁蓁秀的,哪是什么江南来的,她最近看宋词看得多,就秀了这么几条梅花帕子,得了你这么夸,看来是秀得不错。”

    佟氏铺开帕子多端详了两眼,只见白色云锦上绣着红白丝线相掺的梅花,云锦上用白线本是显不出色的,偏偏红丝跄的正好,梅花若隐若现,而梅花孤寒绣在帕子上未免清冷,加秀一首词既不破坏梅花高洁之姿,又不显得绣帕空落,“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佟氏眉心一动,把帕子塞回绮佳手中,“好词,姐姐说蓁蓁秀的,可是身边这个年纪小的宫女?”

    佟氏秀指一点正朝着蓁蓁,蓁蓁立马放下扇子欲跪下请安,倒是佟氏先止住了她:“别动不动跪呀跪的,我只是和你主子话家常罢了,弄得你一跪我都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说着两手托起蓁蓁,细细上下打量,嗪笑对绮佳道:“姐姐好眼光,如此标致的宫女,我承乾宫中就已经挑不出了,再比上这绣工、这情思,满宫里都比不上姐姐会养人了。”

    绮佳淡淡一笑:“妹妹又瞎说。”

    纳兰氏瞧着坐一旁也合上了册子,问身旁宫女讨了薄荷膏揉了揉太阳穴:“佟妹妹说得其实也是,这连着三回了我瞧着也头疼,皇后姐姐做主定下便是了。已经圈的先皇后之妹,自然是位列上等的,其余的佼佼者自然是盛京来的两个了,只是不知道是都录了还是选其一就是了。”

    绮佳点了点头:“辛苦了你们两了,盛京那两位老祖宗已经吩咐了,姐姐活泼,妹妹沉静,一对姐妹花,刚好给宫里添添色彩。都是关外来的,据说骑射也都俱佳,老祖宗和皇额娘听闻都很是高兴。”

    纳兰氏颔首:“我满洲旧俗,女子内能持家治田,外能骑马涉猎,我瞧着两人也不失教养,能都入宫自是她们的幸事。倒是这位份?”

    “既然有姐姐在,自然是以长为尊,老祖宗想来也无异议。”绮佳又翻开册子瞧了瞧,“戴佳氏出身不错,品行容貌都是秀女里的佼佼者,也留下吧。”

    佟妃听着翻开册子瞧了眼,抿嘴笑说:“姐姐眼光好,我也瞧着是个体面人。不过说到盛京那两姐妹,似乎妹妹容貌才华都胜过姐姐些。”

    “那又如何,宫中才貌双全的何止一二,如若为这点位份,刚入宫就与姐姐心生嫌隙,也不是皇上所能中意之人了。”

    纳兰氏虽说得直白,却也引来绮佳的赞同:“老祖宗也多次吩咐了,此次选秀非求贵女,非求美人,说到底,还是希望得体的人能进宫伺候皇上,如此才是后宫之福。”

    “是。”佟妃在座位上微微欠身,“两位姐姐言之有理,是我短视疏忽。”

    绮佳不以为意:“我等都是第一回操持选秀,细处上多上心也是好的。其余我看镶黄旗的纳兰氏,正蓝旗的舒舒觉罗氏,正红旗的舒穆禄氏都很好。七人入宫,其余便等皇上赐婚于宗室或是回本家自行婚配便是。”

    佟妃与纳兰氏都对绮佳所提之人并无多异议,三人又聚一起略略筛了家世可供宗室婚配之人,列了一张单子,交于内务府之人。绮佳见此,可算是一切大定:“两位妹妹都辛苦了,等这些新人入宫了,我与老祖宗皇上商议后,再劳烦二位妹妹多操心新人的宫室了。”佟妃与纳兰氏自是应允。

    如此一切大定,三人也开始说些和选秀无关的琐事,佟妃喜爱小孩子,而太子自幼丧母又正是需要人陪的时候,绮佳因着旧事又因着继后之位对太子总有一两分避嫌的心,除了逢年过节,从不接近太子,而佟妃却不然,常常去看望,此刻正说着太子近来总爱和太监们玩骑马的游戏,纳兰氏的保清自从被送出了宫,虽然说不上音讯全无,但到底隔着宫墙,只能听了太子的琐事略宽慰自己的思子之情。

    “纳兰姐姐别说哪,我们的小太子还真有些戎马精神,就是有时候这上房揭瓦的劲头实在是挡不住。那日我和皇上带着太子在御花园玩,太子在假山上抓着石子扔,都不小心砸到了李嫔姐姐哪。”

    “李嫔?”

    绮佳乍一听却吓了一跳,忙和蓁蓁对视了一眼,“她的病这是好了?”

    佟妃摇了摇团扇,撇着秀眉回忆:“我瞧着是还有些弱不禁风,皇上偶尔瞧见了也觉得甚是可怜呐。说来也怪,我记着这李嫔脾气跟个爆碳似得,这一场大病下来啊,脾气倒是收敛了不少,那日皇上都夸她谦逊有礼了哪。”

    纳兰氏想起李嫔的脾气也是头疼不已:“她呀,要是能有贵妃妹妹一半的好脾气,皇上也不至于躲着她了。要是真能改了,也算一桩幸事。”

    “如此倒也好,她也病了有些日子了,我回头让太医再去瞧瞧,别落下什么病根才是。”绮佳听到这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如此是她小瞧了那人的能耐了。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这李嫔确实胆子够大,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

    绮佳如此思量一番过后自是会有些动作,此时却不动声色,和两人又闲话了一阵,才各自回宫。

    入夜时分,绮佳带着选秀定下的红纸在昭仁殿禀告皇帝,皇帝手中正翻看着蓁蓁近日抄的佛经,听绮佳说着即将入宫的新人似有些心不在焉。

    绮佳说了几句,见皇帝如此,放下手里的红折,略有些嗔怪:“这是皇上的喜事,臣妾在这儿说个不停,您倒不上心了。”

    皇帝闻言嘟囔了一句:“朕说过,你挑的人朕自然是满意的。”

    乐坊本在紫禁城北,御花园后,回坤宁宫要穿过整个御花园。此时御花园银装素裹,梅香暗动,走在路上只有蓁蓁踩雪的“沙沙”声回荡在御花园中。

    雪景甚美,蓁蓁心里欢喜瞧着这景色更是觉得美,她一时被雪景迷了眼睛,灵犀一动想起听过的一首曲来,此时刚好四下无人,蓁蓁得了老师傅的夸奖正是兴头上,一时技痒不由拿着箫应着心声吹了起来。箫声幽远,百转千回,一时御花园里的鸟儿们都忘了捕食静静地停在了树丫上。

    曲声刚罢,只听得一人朗声念到:“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不曾想竟有人在,这声音极熟悉,让蓁蓁脸一红,立马转身跪下。

    “请万岁爷安。”

    却听到皇帝急忙说:“天冷得很,雪地里跪着也不怕冻着,赶紧起来吧。”

    蓁蓁闻此称是,皇帝瞧着她拍了拍膝头的积雪,不由问道:“今日皇后怕是好些了,不然龄华也不会放你去南府学箫了。朕刚刚听你吹的一剪梅,甚好。”

    “主子这几日好多了,咳嗽少了些,也能用些清粥。”蓁蓁又握了握自己手中的玉箫道,“是皇上赐的玉箫声好,宫中乐师无不称赞,倒是奴才技拙,玷污了这件宝贝。”

    皇帝走前一步,指尖就要碰上玉箫,蓁蓁脸一红,赶忙双手奉上。皇帝也不接过,只是抚了抚玉箫一端:“是好东西,箫声也好,两相极为相配,是你自谦太过了。要朕说刚刚那段正和这满园雪景,婉转悠扬,如鸣佩环。”

    蓁蓁听得皇帝夸奖,喜不自胜:“多谢皇上夸赞。”

    皇帝不再看箫,而是伸手去摸自己的荷包,过了一会儿掏出一枚玉佩来,蓁蓁端着玉箫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听皇帝说:“别动。端好了。”

    蓁蓁无法反抗,只双手捧着箫,见皇帝将玉佩系在箫的末端,又伸手捋了一捋玉佩粉色缨子,赞许道:“甚好。”

    见蓁蓁得赏并不谢恩,只是有些愕然地看着玉佩,皇帝冁然而笑:“朕那日一眼看中这块玉佩,玉色温润,配这柄玉箫正好。怎么,你不喜欢?”

    蓁蓁这才反应过来,摸了一摸这枚玉环,不见多的花纹,只在白玉中透出几丝淡淡的绿色。“多谢皇上,奴才很喜欢。”

    皇帝听闻,亦是欣然,不由多说了几句:“玉箫末端空空如也,未免失了情趣,好了,如今朕可给你配齐,下次朕可要听完整的一剪梅,恭王知道这玉箫被朕送人了,都闹了好几回了,吹得不好,朕就把这全收回来,转给恭王。”

    蓁蓁年纪小,本就有些争强好胜的心思,兼着她素聪颖,学文学箫,哪样都是学得有模有样的,听皇帝如此说也不免有些不服气,便道:“凤台无还驾,箫管有遗声。箫史打动穆公,与弄玉相携,本就不在技巧,而在情。恭王性风流,又怎么会有情深义重之音?”

    皇帝听到蓁蓁如此说恭王,就知道自己弟弟这坏名声怕是已经在京中传的不成样子了,于是哈哈一笑,嗔道:“这般评论恭王,你不怕朕治你僭越之罪?”

    蓁蓁虽不服气,但也知道自己失礼失言,只嘟囔道:“宫里宫外都这么说,那科尔沁台吉家的格格不都气的跑回去了。”

    皇帝笑不可仰:“这事你也知道了?看来老祖宗没少拉着人抱怨恭王这孽障。”

    恭王去年没了嫡福晋,本是该选继福晋的时候,没想科尔沁一台吉家的格格不知怎么看上了恭王,非要嫁给恭王当福晋,还拿了什么恭王的信物到慈宁宫哭哭啼啼,闹了一出非君不嫁,叫来一问恭王才知道,原来是这格格在京城郊外骑马打猎不知怎么摔进了泥坑,恭王那日也在猎场,就好心搭救了一把。哪知这格格触动了小儿女情肠,认准了恭王。

    本来科尔沁的格格和恭王也般配,结果恭王瞧着这格格在慈宁宫闹腾出天的样子,跑到乾清宫一跪说这么样的大姐自己惹不起,情愿没嫡福晋也不要娶这么个会闹腾的过门。皇帝当然不同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当时恭王表面上是答应了,一回家直接敲锣打鼓、张灯结彩地把自个儿家生了长子的一个庶福晋给扶正了,还把王府正房修葺一新直接让人住上了。

    这下是彻底撕破了脸,恭王没留给宫里和科尔沁半分转圜余地。慈宁宫为了这事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科尔沁的格格觉得被下了面子,在慈宁宫门口撕了帕子哭着回了科尔沁,而恭王这风流不像话的名声也算是坐实了。

    “奴才失言了。”蓁蓁欲跪下认错,皇帝一把扶住了她,蓁蓁挣开往后退了一步道:“主子午睡后还要进药,奴才先回了。”

    皇帝挥挥手,嗤道:“要回就会吧,皇后有什么事你直接到乾清宫来报。”

    是夜,蓁蓁伺候过绮佳洗漱,便回自个儿房中,她窝在床上正抚着玉箫,龄华却推开门径直走了进来。

    “姐姐,深更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蓁蓁往里头让了让,又掀开被子想让龄华取暖,龄华和蓁蓁熟惯了,往被子里一钻,搓了搓冻僵的手道:“主子也睡着了,我让新来的宫女守夜,来找你说说话。”

    “真如老嬷嬷说的病去如抽丝,我瞧着主子这一病,怕是要开春才好的起来。”蓁蓁知道龄华近日辛苦,本来过了年,主子就想把龄华放出去配人,宫外的高家早就已经备好了婚仪,只是主子这一病,龄华便把这事给拖了下来,说什么也要等主子大好了才肯出宫。

    主仆一场,彼此都是最知晓对方心思的,龄华舍不得绮佳,绮佳又怎会辜负她?这不这几日才略好了起来绮佳就放话出去让高家准备办喜事了。

    “我知道,蓁蓁我走了以后,主子要劳你多费心。”

    蓁蓁握住龄华的手道:“姐姐,你说主子是不是嫌着我了……总说要给我安排什么……”

    龄华戳了戳蓁蓁的脑袋:“没心肝的丫头,主子最疼你了,疼得我都吃醋了。”

    蓁蓁捂着脑袋笑着闪躲,龄华瞧着她忽然叹了口气,“其实……你要是留在宫里帮主子本来是个好事情。””

    “姐姐?”蓁蓁看得龄华的神态似乎别有深意,不免疑惑,龄华却说了别的:“听说,乾清宫今日召幸了郭贵人。”

    “宜嫔的妹妹?”

    新选的几人入宫已经有些时日,皇帝除了见过仁孝皇后的族妹僖嫔一次,其他人都尚未侍寝,正月里皇帝按旧例该是留宿坤宁宫的,只因皇后近来凤体微恙,皇帝大多是独宿在乾清宫里,没想今日皇帝却召了郭贵人。

    “郭贵人我倒不曾见过,但宜嫔主子我在慈宁宫有过一面之缘,她生得那样美,大家都说这番新入宫的人里她怕是要占了头一份的,没想到如今竟然是她妹妹郭贵人先受了恩宠……这还真叫人觉得意外。”

    龄华一直在旁打量她,瞧她神情淡淡的,心中不免五味陈杂。蓁蓁年少无知,有些事情绮佳和龄华都在刻意瞒她,绮佳自然不必说,龄华出宫日子将近,蓁蓁的事情一直挂在她心头让她惴惴不安。

    “这男女之事也不全是看容貌的,还要看性情,彼此合不合得来,想那安嫔……”她见蓁蓁脸色一白知道说错了话忙转口,“唉,宫里人来人往的前有荣嫔,如今有郭贵人,皇上还这么年轻,往后还不知道有谁呢。”

    蓁蓁想想主子却是不容易,虽然是皇后,却也敌不过宫中流水的新欢旧爱。夫妻恩爱,和鸣铿锵,白首偕老,不负君恩。蓁蓁想,绮佳心中所求的大约就是这样简单的事,只是这事绮佳怕是入宫以后怕是就成了一种痴心妄想了,如此才巴巴地给她们几个安排好亲事,去圆一圆她这一辈子都圆不了的梦。

    想到此,蓁蓁浑身弥漫着一股凉意,饶是这冬日里的暖炕也不能温暖她几分,她抱着膝头看着床头幽幽的红烛对龄华道:“姐姐,等主子病好了,你就不要拖了,赶紧出宫和高家的把婚事办了吧,这是主子想看见的。秋华姐姐出宫的时候我给了她一幅鸳鸯绕荷,给你的我也在绣着了,再有几日就能绣完了。”

    龄华靠着床沿抹了抹眼角:“我怕我走了主子无人照拂。”

    蓁蓁对着龄华一笑:“还有我呢。”但她说完自己却伤神了,更抱紧了膝头喃喃:“可主子赶我走。”

    龄华揽过蓁蓁,轻拍着她:“主子是疼你,我们宫女少小入宫,就失了父母照拂,按例出宫的都年满三十,不是去做人家填房,就是索性在家中做姑奶奶终身不嫁的。有几个能像我们一样二十五前就能嫁人的?主子最近不是拉着你看那个完颜家的小子,那可是要考进士的!说不准你是未来的举人娘子,要凤冠霞帔,光耀门楣的!”

    蓁蓁脸一红嘟囔着道:“姐姐又胡说,什么举人娘子的……”

    说罢扑过去就挠龄华,两人笑闹了一阵,蓁蓁突然一别眉叹着气道,“你说我们都走了,皇上,会对主子好么?”

    “我也不知道。我入宫以来皇上……皇上都很敬重主子。”龄华轻轻叹着气,“我有时候觉得活得像荣嫔那样子或许更好些,想要什么,不高兴什么都能摆在面上跟皇上要,可主子永远都是端庄贤惠的样子,得的都是皇上的敬重,又有何用? ”

    “其实,皇上也不是没有温情的人……”蓁蓁眼角看见那管蓝田玉箫,想起皇帝在御花园给自己系玉佩的样子,她犹疑着说,“我知道皇上心里是在乎主子的,皇上待我好,让我去学萧也是因为主子喜欢我。”

    中宫正位,勤修内则,母仪天下,而皇帝对皇后敬重有加,蓁蓁和龄华其实都明白,这大约已经是帝后相处最好的模本。

    良久,龄华的声音从蓁蓁的头顶传来:“蓁蓁,我们都要出去,过自己的日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