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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第一百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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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如果看到的是之前章节, 请耐心等待72小时  “我爹昨儿个出门了, 好像是去扬河谈笔生意, 不在家。”沈文昶说的这便高兴,正所谓家中无老虎,猴子可称大王。

    唐鸿飞闻言似是想到什么, 道:“可我爹没出镖,在家呢,今天却是打不得了。”

    沈文昶想了想,唐父打人确实挺疼的, 便道:“那咱们这回便饶了他们罢。”

    几人闻言,忙把地上的全部身家收起,拢了钱袋,把自家公鸡往怀里一抱站了起来。

    沈文昶只觉得今日晦气,走到管事身边头往右边一扬,哼了一声, 大步走了出去。

    许进文走到管事身边气道:“你才没钱,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请小爷来小爷都不来。”

    “哎呀, 你啰嗦什么, 快走。”唐鸿飞轻轻推了许进文一下,还不嫌丢人嘛, 还在那儿顾着那啥自尊。

    四个人耷拉个脑袋出了声乐坊, 刚走没几步便听见楼上传来曼妙的歌声, 还有那动人心弦的琴音。

    “好好听啊。”许进文停了下来。

    “是啊,可惜有些不大能听清。”祝富贵抬头去看声乐坊的二楼。

    沈文昶驻足听了一会,便跑到声乐坊的后面,往树上看了看,便回头朝几人招手。

    几个人自小玩到大,不用说也知道沈文昶要做什么,互看一眼笑着跑了过去。

    “听声音是在那间屋,从这树能爬进去。”沈文昶在树下小声说着,“老规矩,我先打头阵。”

    沈文昶说罢,将惊风放到地上,摸着鸡身道:“惊风,乖,自己在草地找虫子吃哈。”

    说罢将袍子一角掖在腰带下,两手附在树上,左脚蹬在树干上,嗖嗖嗖,一眨眼的功夫爬到树杈上。

    许进文紧跟着,爬上树后,颤颤巍巍地走到沈文昶后面。

    按老规矩,该祝富贵上了,唐鸿飞留在最后一个上,好在下面托着祝富贵。

    祝富贵走到树下,做好姿势,两手环抱着树,爬了两下,惹的在下面费力往上顶的唐鸿飞脸红脖子粗:“富贵,你倒是上啊,快点,我撑不住了。”

    话音刚落,唐鸿飞便被祝富贵压在屁股下面。

    “噗,噗,咳咳。”唐鸿飞吐掉飞进嘴里的泥,低吼道:“富贵,你小子快起来,肥的跟猪似的。”

    “哦哦!”祝富贵腿一挪,屁股一抬,从唐鸿飞身上下来。

    树上的两个人愣了好一会,沈文昶恨铁不成钢似的从香囊里取了一颗茴香豆,朝树下的祝富贵身上仍去,低吼道:“富贵,怎么回事?以后你少吃点。”

    祝富贵从地上捡起茴香豆,在身上擦了擦丢进嘴里一边吃一边道:“嗯嗯,以后一定少吃。”

    “哎呀,你这样让我非常想下去揍你啊。”沈文昶受不了,“别吃了,快上来。”

    “我再试试。”祝富贵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从新开始爬树。

    “富贵,抓紧我的胳膊,拉你上来。”沈文昶坐在树上,右脚别在一个树杈后面,左手朝树下伸去。

    祝富贵爬了两下,抓住沈文昶的手。

    上面沈文昶咬牙往上拉,下面唐鸿飞用力往上托。

    “吥儿~”这时,祝富贵突然放了一个屁,底下的唐鸿飞顿时泄气,上面的沈文昶愣的空档眼睁睁看富贵掉了下来。

    “哎呦!”祝富贵摔在了地上。

    “哎呦个屁啊,我在你下面啊!”唐鸿飞说罢抬手狠狠捶了几下地。

    “鸿飞,对不住啊。”祝富贵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沈文昶叹了口气,收回胳膊,将别在树杈后面的右脚收回,蹲在树杈上,这个法子不行,刚才险些把她胳膊拉折了。

    沈文昶想了想,跳了下去,稳稳当当落在地上,抬起胳膊朝祝富贵的背上一抡,道:“平日里让你少吃点你不听,你比上个月重了没十斤吗?”

    “铁定有了,这次我可托不动他,肥死了。”唐鸿飞坐起来气道。

    祝富贵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道:“要不你们上去听吧,我在地上听听也一样的。”

    “那怎么行,咱们四个怎么能少一个呢?”沈文昶想也想未想便拒绝了,“富贵,起来,我和鸿飞一起托你上去。”

    “来吧!”唐鸿飞站了起来。

    三个站好位置,祝富贵爬了一下,唐鸿飞和沈文昶一左一右往上顶着,树上的许进文在祝富贵快爬上来时,拽着祝富贵的衣服往上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祝富贵终于爬上了树。

    “富贵,别动,你就坐主干上。”许进文感觉祝富贵一旦来侧枝上,这侧枝会断。

    树低下的二人喘着气仰头看着树上的两人,别说富贵还真不能去侧枝上。

    沈文昶看了看四周,富贵不挪窝,她就不能从下面爬上去,不过她可以借力直接翻到侧枝上去。

    沈文昶心里有了计较,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加速跑起来,右脚踩着旁边的树干借力腾空,两只手抓住了侧枝,在空中丢荡两下后,向上一跳,稳稳当当踩到侧枝上。

    “满仓,你好厉害啊?”祝富贵喘着气看向沈文昶。

    “那是,我这就叫身轻如燕。”沈文昶被夸了一句,便展扬起来,刚说罢,便觉得侧枝剧烈摇晃,原来唐鸿飞照着她的法子也上了树,“啊~娘嘞~”沈文昶受了惊,连忙侧着身子,两手去抱树干稳住,“好险好险。”

    “诶?琴音怎么停了?”许进文奇怪道。

    几人闻言忙静了下来,侧耳去听。

    蓦地,窗开了。

    几人惊了一下,寻声看去,只见泼辣户丽娘美目正怒视他们。

    “你们几个臭小子,干什么呢?”

    四人呆愣地看着丽娘。

    沈文昶率先反应过来,闭着眼睛,一副陶醉的模样道:“啊,此处秋风送爽~”

    “啊~此处风景秀丽。”唐鸿飞紧接着道。

    “此处琴音袅袅,歌声婉转~”祝富贵摇头晃脑道。

    许进文刚想开口接着说,听见祝富贵的话后,便将话噎在嘴里了。

    唐鸿飞三人扭头看着祝富贵,这个家伙脑子有恙?

    沈文昶气的想过去揍祝富贵,刚抬起右脚要过去,便许进文挡着,便把右脚收了回去,道:“进文,你离他近,你揍他,瞎说什么大实话!”

    许进文有不含糊,啪的一下打在祝富贵手背上。

    丽娘见那四个臭小子自顾自又玩闹起来,气不过转身去端了一盆洗脸水,走到窗前,直接将水泼了出去。

    树上的四人维持原来的姿势愣在那里,仿佛不知这‘倾盆大雨’从何而来。

    沈文昶站在侧枝上,抱着主干,半晌才抬起右手抹了把脸,只见她闭着眼,颤着声音道:“下雨了,咱们回吧,要不?”

    “啊?哦,对,看天色不早,咱还是回吧。”许进文瞧了眼一脸怒色的丽娘,心里也不禁发颤。

    沈文昶在侧枝上走了一小步,心里的气压下去又顶上来,实在气不过,抬起被水淋湿的袖子指着窗里的丽娘,气道:“丽娘,你给我们等着!”

    窗里的丽娘闻言挑了挑眉,笑道:“好啊~沈文昶,你小子有种!”朝罢,朝门外喊道:“管事,有人在窗外偷听!!!”

    话音刚落不久,管事的便进了屋,站在窗前看着树上的四个人,抬起手拍了拍手掌。

    “要,要,你要干什么?”许进文见这架势不大好,翘着兰花指指着管事的。

    许进文话音刚落,便见不远处,声乐坊的打手来势汹汹拿着斧头朝这边跑来。

    “还愣着做什么,跑啊!!!”沈文昶说罢和唐鸿飞二人直接跳下树去。

    沈文昶跑到三桥街市上,看见典当铺子,往里瞄了一眼,当真看到许进文小心翼翼地在卷着一幅画。

    “进文。”沈文昶跑进铺子里,“什么画啊,这么仔细,我看看。”

    “诶,别动。”许进文抱着画转了个身,“这我今儿早上我爹刚刚收的,这可是名画。”

    “画么,不都差不多,涂涂画画,有什么好稀奇。”沈文昶一屁股坐下,现在就是求她看,她都不看了。

    许进文一听不算了,抱着画道:“这还就是稀罕物,价值三万余两了,我爹还是请示过东家才给人当了下来。”

    “三万多两?”沈文昶惊了,摸了摸自己的香囊,里面就几百文而已。

    “那是,这可是前朝神笔陈怀醉所作,我爹说这幅画要在两百年前也就几千两,如今贵无比。”许进文摸了摸画轴,沉迷道:“抱在怀里真是无比享受。”

    沈文昶愣了一下,眨了眨道:“既然这么贵,你还是快放回去吧,损坏了可赔不起。”

    “对,对,这可不能损坏了。”许进文说罢匆匆跑到后面,出来时两手空空。

    沈文昶心里因为三万多两起了心思,凑上前对许进文道:“进文啊,一幅画那么值钱,咱们要不要也画几幅啊,这样也不用老跟家里伸手要银子了。”

    许进文闻言摸了摸沈文昶的额头道:“也不烫啊,怎么脑子糊涂的这么厉害。”

    沈文昶板起小脸。

    “慢说你了,就说我,我画的也就一般,勉强稍稍能入眼,也卖不上几文钱去。你连笔都没拿过几回,惦记作画岂不是天方夜谭嘛。”许进文觉得作画压根不是他们这般的人可以做的事情。

    沈文昶小脸通红。

    “画值不值钱得看作画人,那陈季云陈怀醉可是前朝神笔,是你我后辈无法比拟的。”许进文不理会沈文昶,继续说着。

    “你说陈什么?”沈文昶听着耳熟。

    “陈怀醉啊,你没听过啊,前头那条街说书的每个月都说一回。”许进文手一伸,往外指。

    “不是,陈怀醉前面你说的陈什么?”沈文昶心里着急揍许进文。

    “哦,陈季云啊。”许进文答道。

    “怎么这么耳熟呢。”沈文昶心下疑惑。

    “废话,都说了前头说书的每月都说一回,能不耳熟么,走,找鸿飞他们去。”许进文说罢快步出了铺子。

    沈文昶恨得龇牙咧嘴朝着许进文的背影挥着胳膊,真心想揍那娘娘腔。

    二人离了点当铺,径直去了三桥闹市,远远地就看见祝富贵围着围裙在那卖猪肉。

    摊位前,一老伯笑眯眯接过用绳子系好的肉道:“富贵啊,你这手艺当真不错,比你爹还麻利还准嘞。”

    “嘿嘿,嘿嘿,伯伯过奖了。”祝富贵抬起油腻的手挠了挠后脑勺。

    “就是人太淘了,竟给你爹惹祸,以后收敛收敛,不然都说不上媳妇的。”老伯说罢慢悠悠地走了。

    祝富贵哑口无言,夸了人再训一顿,那老伯性子就是古怪,难怪岁数这么大了还没啥朋友。

    “富贵。”许进文笑着上前,“走,玩去吧。”

    祝富贵瞧见许进文和沈文昶,忙看向自家老爹:“爹,进文和满仓来叫我了。”

    “你们几个臭小子,又要去哪里疯啊?”祝屠夫擦了擦手朝儿子走来,满嘴的络腮胡看着有些凶。

    许进文笑着上前道:“伯伯,我们去摘秋枣,伯伯不会不同意的,对不对?”

    “行了,行了,出去玩吧,别闯祸啊。”祝屠夫爽快答应了,笑起来的模样倒有些憨态可掬。

    此时,衙门外,张子辽一身崭新新衣,神清气爽地往衙门里看去,今日终于可在心爱人之前一展所长,如果明年秋闱顺利,他就可以让他爹来提亲了。

    “阿姐,等等我。”衙门内,传来陆青喆的声音。

    张子辽连忙整理衣衫,走上前,定睛往里看,先映入眼帘的是佳人的裙摆,再往上看,佳人蒙着面纱朝他走来。

    “清漪妹妹。”张子辽兴奋之情难以掩饰下去。

    陆清漪缓缓行礼,轻启丹唇道:“劳张公子久等。”

    张子辽笑容僵在脸上,眼前女子好则好已,只是每每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

    “哪里,子辽刚来不久,清漪妹妹,青喆弟弟,咱们现下出发吧。”

    “张公子,请。”陆清漪处处讲理,不肯落人半句口舌。

    而此时,沈文昶三人不紧不慢地拐到东榆巷头,去了唐鸿飞的家,唐鸿飞家里刀枪剑戟处处都是,沈文昶三人到时,唐鸿飞正在家里练蹴鞠。

    院中设有好几处风流眼,唐鸿飞瞧见沈文昶来了,脚上的球儿朝沈文昶踢去:“满仓,接球。”

    沈文昶一个乾坤转,用肩将球挡住,球儿很听话般慢慢落到沈文昶勾起的脚背上,沈文昶笑着将身前的袍子撩起来别在腰间,抬起右脚将球踢起,连踢三下,朝风流眼踢去。

    唐鸿飞见状,忙去对面接住球儿,笑道:“明儿个夫子授课后,咱们约着蹴鞠去吧,听说咱们和隔壁明悦书院会比拼诶。”

    “听起来有意思啊,消息是真是假啊?”沈文昶来了精神。

    “八成是真的。”唐鸿飞收了球,拿起下人递过的毛巾擦汗,“你们等我会,我换身衣服出来。”

    沈文昶仔细一琢磨,两家书院比这可很有趣呢,看向许进文和祝富贵道:“你俩要勤练啊,别拖后腿,尤其是富贵,少吃点。”

    “啊?”祝富贵一脸愁苦。

    这时,唐鸿飞父亲唐镖头站在长廊看向几个小子问道:“你们几个小子,又约着去哪儿啊?”

    “伯父,我们上山摘枣子去啊。”沈文昶敬佩唐镖头,那身武艺,杠杠的。

    “过几天我要出镖,到时候你和鸿飞在我镖局门前舞狮子,可好?”唐镖头亦欢喜满仓,是块练武的好苗子,就是有时候太皮了,欠收拾。

    “好啊,为伯父壮行,小侄很乐意呢。”满仓笑道。

    “哈哈哈哈。”唐镖头爽朗了笑了几声,“行,你们几个小子去玩吧。”

    唐鸿飞换好衣服出来恰好听到自家父亲的赦令,连忙和三个伙伴出了家门,直奔鸣山。

    鸣山,一片火红的枫叶,远远看去好似一幅画一般。

    几个人上了山,兜着袍子去摘枣子,沈文昶摘三颗能吃两颗,袍子内枣子少的可怜,富贵袍子里的枣子最多,沈文昶每每靠近都要抓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