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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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煜辰牵着江语乔的手走进电梯, 侯伟在一旁也没有多说话, 他给秦煜辰做了这么多年的副手,对秦煜辰十分了解,看到网上沸沸扬扬地穿着江语乔的事情, 这会儿又见秦煜辰带着江语乔过来, 大约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小谢跟在秦煜辰身边, 真是大气都不敢出,他怎么都没想到他的“秦老师”突然就变成了“秦总”。

    江语乔也没有从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里反应过来,她和秦煜辰站在一起, 不确定地问:“你……真是这家公司的老总?”

    小谢连忙竖起耳朵。

    秦煜辰微微一笑:“如假包换。”

    江语乔心中还有很多问题,但此刻小谢和侯伟都在, 有些话现在说不合适, 江语乔就沉默地站在秦煜辰旁边。

    秦煜辰觉察到江语乔的沉默,他的手轻轻捏了捏江语乔的手心,然后轻轻摩挲。

    江语乔的手不像一般女孩子的手那么细腻柔软,在她手掌边缘有一层薄薄的茧子,那是因为经常在厨房做菜磨出来的。

    秦煜辰的动作幅度很小,只有江语乔能感受到, 她也微微用力捏回去,两个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是一抹笑。

    电梯在二十五楼停下, 一出电梯, 就是一个办公室, 办公室里放着三张办公桌, 坐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和两个穿着西装套裙的职业女性。

    电梯门一打开,那三个人就同时站了起来。

    “秦总好。”三个人异口同声。

    秦煜辰微微颔首,看向小谢道:“小谢,你在外面等我。”

    小谢连忙道:“好的,秦老师——不是,秦总。”

    秦煜辰牵着江语乔的手推开白色的门进了里间的办公室,侯伟也跟着进去。

    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秦煜辰让江语乔在会客区坐一会儿,他和侯伟谈些工作上的事,江语乔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来。

    秦煜辰走到了办公桌后面坐下,侯伟拉开他对面的椅子也坐了下来。

    秦煜辰拿起电话让秘书送了茶和咖啡进来,而后就和侯伟谈起了正事,聊的是公司下个季度的计划之类,夹杂了不少江语乔听不懂的专业术语,江语乔坐了几分钟,就有两个女孩端着杯子进来,将其中一杯红茶放在江语乔面前。

    江语乔低声道了句谢,拿出手机打发时间。

    从下飞机她手机一直没开机,刚开机就收到一串的信息,发的最多的就是宇柯,除了宇柯之外,之前餐厅的其他员工也发了信息过来安慰她,纷纷表示才不相信网上那些谣言,只信自己认识的那个江语乔。

    江语乔一个个翻完,最后才去看宇柯的。

    宇柯发来的信息刷了两页的屏,从一开始的询问情况,到最后说是在网上看到她和秦煜辰公开露面的消息了,问她是不是真的和秦煜辰在一起了。

    江语乔:嗯,在一起了。

    宇柯半天没有回复,估计是在拍戏。

    秦煜辰和侯伟聊完了工作,侯伟就起身告辞了。

    “伤口还疼吗?”秦煜辰起身走过来问道。

    江语乔摇摇头,都是一些小伤口,早结痂了。

    “我在二十楼有间休息室,我让小谢带你过去,一会儿我这边事情处理好了,我去找你。”秦煜辰道。

    江语乔知道一会儿秦煜辰要见臧然然,可能是和臧然然的谈话她不便参与,江语乔应了一身,起身出去。

    秦煜辰把江语乔送到外面,让小谢送江语乔去休息室,又让秘书里一个叫白莹的女孩去看下江语乔的伤口是否需要处理。

    把人送进电梯,秦煜辰直到电梯门关上,才转身回去。

    小谢带着江语乔去了秦煜辰平时休息的休息室,白莹很负责任地拿了医药箱过来,替江语乔把擦伤部分都消毒涂了药水。

    而臧然然也在此时来到了二十五楼。

    这是臧然然第一次到二十五楼,也是她第一次正式见大老板,只不过她和大老板却不是第一次见。

    臧然然走进了秦煜辰的办公室,秦煜辰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在看一份文件,他始终没有抬头。

    下午的阳光正好,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秦煜辰的身上,勾勒出他英俊帅气的脸部轮廓。

    一瞬间,臧然然竟有一种恍惚感,仿佛此刻她面前坐着的是戏里的秦煜辰,他正在扮演一个公司老板。

    这个男人,是她花了几年带出来的艺人,拿奖的那部戏,也是她替他争取来的。

    面对秦煜辰,这几年共同工作的画面一幕幕从臧然然眼前闪过,但是她知道,她这次是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

    她自问给秦煜辰做经纪人的这几年,她一直做得很好,只有这一件事……

    秦煜辰合上了文件,抬眼看向臧然然。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秦煜辰看向臧然然,语气听起来不带什么情感,臧然然甚至无法从中窥探到秦煜辰的愤怒值。

    臧然然站在秦煜辰的对面,将一封辞职信放在他的桌子上。

    秦煜辰拆了辞职信,这是一封手写的辞职信,内容看起来也是臧然然自己写的,没套用网上的那些例文。

    秦煜辰翻着信,慢条斯理地问道:“臧然然,你说我从腾光撵出去的人,业内还有谁敢用?”

    娱乐圈这碗饭,经纪人吃的是人脉,她得罪了大明星秦煜辰她还能有饭吃,但是得罪了腾光娱乐这个业内巨头,以后出去恐怕只有转行一条路了。

    臧然然苦笑道:“秦总,看在我为公司,为了您这几年一直兢兢业业的份儿上,请您放我一条生路。”

    “想走生路?”秦煜辰抬了抬下巴,“坐。”

    臧然然坐下来,心神不宁。

    “乔乔的事儿,要你来处理,多久能平息?”秦煜辰问。

    臧然然一怔,旋即回答:“一天之内改变风向,两天内淡出人们视线。”

    秦煜辰道:“现在,有两条路放在你的面前。一条路,是你离开公司,按照合同规定三年内不得从事同行业工作。”

    三年……三年之后一切等于从零开始。

    臧然然不想放弃,也不愿意放弃。她果断道:“我选另一条,是什么?”

    秦煜辰勾起唇角看向臧然然道:“我要你做三件事,你如果能做到,这件事就过去了。你若是做不到,立刻滚蛋。”

    臧然然道:“您请说。”

    “第一,给乔乔道歉,要真心实意地道歉。第二,立刻去平息这件事——我要的不是别人忘记这件事,而是彻底地把这件事解决好,恢复乔乔的名誉,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必须把这件事做好。”秦煜辰说道,“第三,把打人的那些人挖出来,让他们知道打人是不对的。”秦煜辰说到这,瞥了一眼臧然然,脸上是一抹冷笑。

    臧然然和秦煜辰在工作中相处了这么多年,对秦煜辰的性子摸得很明白,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立刻去办。”臧然然道,“谢谢秦总手下留情。”

    秦煜辰将辞职信丢给臧然然:“等这三件事办完了,把手底下所有艺人分出去,去带带新人。”

    经纪人的收入,和艺人的收入挂钩,秦煜辰这么做,虽然名义上没有动臧然然的地位,但实际上却是给了她最实质性的惩罚。

    “……我知道了,秦总。”臧然然道。

    *

    江语乔靠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睡得香甜,小谢远远地坐在那玩着手机游戏。

    休息室的门在这个时候开了。

    小谢抬头看了一眼,慌忙地收起了手机。

    秦煜辰瞥了他一眼:“不用这么刻意装乖,不扣你工资,晚上几点的飞机?”

    小谢道:“九点半。现在六点多,最迟七点半就要动身去机场。”

    “去点个外卖。”秦煜辰道,“就叫储程家的鳗鱼饭。”

    小谢应了一声,叫外卖去了。

    江语乔被声音吵醒,打着呵欠睁开了眼。

    “困了就再睡会儿。”秦煜辰在江语乔旁边坐下,江语乔闭着眼睛靠过来,靠在他身上问道,“你们谈好了?”

    “谈好了。”秦煜辰道,“一会儿,臧然然会来见你。”

    一提到臧然然,江语乔就有些反感。

    “她来做什么?”

    “来道歉。”秦煜辰道,“乔乔,你放心,网上的事情很快就会解决好,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我不需要她的道歉。”江语乔问,“我能不能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