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钱红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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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茶几上的茶叶罐，再看看我，于水清的嘴张了几张，“秦经理你刚才说这罐茶送我了？”
我点点头，既然于水清喜欢，给他就是了，反正这老家伙前天也帮了我一个忙，这罐茶就算是先还一点利息了。
“真的给我？”于水清的声音高了起来，透着无尽的欢喜和不敢置信。
我拿起茶叶罐，塞到他的怀里，“你收好了，这东西从现在起就是你的了，又不是多金贵，至于吗？”
抓住怀里的茶叶罐，于水清终于又笑了起来，这下子笑得整个人都变成了一朵大菊花。
让我感觉到纳闷的是，等到他重新由一朵大菊花变成无数小菊花时，整个人似乎都变了。
怎么说呢，原来的于水清如果与我属于纯粹的利益关系的话，现在的他似乎与我有了某种说不清的亲切。
“秦经理，老于谢谢你了。”于水清笑着把茶叶罐收好，“秦经理对不起，我先打个电话。”
我点点头，他当着我的面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似乎是让人暂停某件什么事情一样。
挂了电话，于水清也不走，开始边喝茶边滔滔不绝地说起这茶的好处来。
反正是各种来历、典故、传说应有尽有，我正好没事，边喝茶边听他讲，倒也挺有意思。
正说着呢，于水清的手机连着响了好几次，但是他看看就直接挂掉了。
那茶只加了两次开水，于水清就不再加水了，说是再加就成了水了。
我喝着还觉着挺好，没想到这老小子真的挺讲究，只好又去找了一包茶拿进来。
看到眼光又是一亮，我把茶往怀里一抱，“这盒是绿茶，我也会喝，就不给你了。”
于水清脸上有些不舍，不过很快就笑了，“这茶您得用玻璃杯喝，要不然喝不出滋味来。”
想了想还是把茶递给他，“你来泡，不过不许拿走，想喝了就来，正好陪我说说话，我也跟你学学茶的学问。”
不过我这办公室里也没有个玻璃杯，看来这茶是喝不上了。
“秦经理，两个玻璃杯而已，让人送两个上来就是了。”
于水清这话简直有点将我的军，我要是能调动得了钱红，也不用连张桌子都要不来了。
不过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这个电话我还不能不打，硬着头发打出去，让人送两个玻璃过来，不等他们找理由拒绝，我直接把电话扣了。
于水清的电话又响了，他连看也没看，直接挂掉了。
难道说这个老小子跑到我这儿躲电话来了？
等待是最无聊的，于水清就开始给我讲起龙井茶来，什么只有那一块儿地方的茶最正宗了，什么用玻璃杯可以眼耳鼻口舌五官同庆了，正好打散了我的尴尬。
过了近十分钟，仍然没有人送杯子过来。
我真的怒了，就算是秦君这小子混得再不济，可也是个总经理啊，就算是挂职的吧，他们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哪！
一看我有点挂不住了，于水清这老子一提裤子，“经理，我上趟卫生间。”
刚走到门口，门被人从外面推进来了，他顺势一躲，躲到了门后面。
我抬头一看，眼睛都要红了，竟然是牙尖嘴利的钱红，一脸得意的笑容站在门口。
“秦经理，张总一贯主张节俭，每名领导的家具、用具配备都有固定的标准，您已经有一张办公桌了，再要的话就超标了，而且你刚才要的玻璃杯办公室里没有，对不住了。”
她是故意来看我的笑话的！
要是真的想解释的话，应该进到屋里再说，可是她就这么站在门口，整个走廊里的人都能听到，这就是来打脸的！
我心里暗哼一声，却没有办法翻脸，人家有张总的大帽子扣着呢。
“我说钱主任哪，你让一下行不行，我老于都快要尿裤子了！”
这时于水清从门后面发声了，透着一股子揶揄。
钱红这才发现屋里竟然还有别人，急忙退后一步，于水清这才从门后钻了出来。
“钱主任，你稍等，老于先去撒个尿。”
看到于水清尿遁了，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钱主任，这是一百块钱，你让下面的同事帮我跑个腿总行吧？”
看着我递过来的一百块钱，再看看转身离开的于水清，钱红的脸竟然有些发白。
我一看真恼了，连跑个腿都不成吗？
真是墙倒众人推啊，一个混得不好的总经理，连个买东西跑腿的人都没有？
拿起电话打给了楼亚兰，现在只能看看能不能支使动她了。
楼亚兰迅速出现在我办公室里，速度快得连钱红都吃惊地张大了嘴。
我把一百块钱递给她，请她出去帮我买两个玻璃杯子。
没想到楼亚兰顺手把钱扔给我，说是办公室仓库里就有很多，这就下去拿几个上来，说完就跑了。
呃，这个情况就尴尬了！
我看了看楼亚兰的背影，再看看钱红，突然间气乐了，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办公室主任说是没有，可是一个小秘书却马上就能去拿过来！
钱红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完全没有了刚才站在门口时的趾高气昂。
回到沙发上坐下，我的心突然平静下来，这样的生活才有意思！
这一刻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楼亚兰敢于无视钱红的存在，绝对不是因为我。
钱红对这种无视只能忍受更不是她的风格，这只能说明楼亚兰背后是钱红不敢对抗的人物。
楼亚兰不简单哪。
正在这时，于水清洒着手上的水回来了。
见到钱红还在门口，很不经意地随口问道，“钱主任，我都尿完了，你还在哪？”
钱红仿佛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了，伸手抓住于水清的胳膊，“于局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呃，这个话就有意思了，我抬头向门口看去，只看到了钱红满脸的惶恐和于水清一脸的从容。
“钱主任言重了，我老于可承受不起。有什么事情的话咱们回头再聊吧，我还要跟秦经理谈谈人生呢。”
妈的，这老小子！真他妈的能胡扯！
不过是喝茶而已，到了他嘴里就成了探讨人生了，不过我喜欢看到钱红听到这话时震惊的表情！
钱红的脸红红白白的，看样子很想一走了之，却没有任何行动。
正在这时，楼亚兰拿了六个玻璃杯进来了，张口就问六个够不够，不够她再去拿。
嚯，这下子于长清不干了。
“钱主任，知道你这日子过得细，可也不用细到这个份上啊！”
老家伙说着拿起两个杯子互相一碰，悦耳的声音顿时响彻了整个三楼。
“秦经理给了我点好茶，我想在这儿尝尝，你看看就要两个玻璃杯，你竟然都舍不得！
文化局是个清水衙门，可是几个玻璃杯子还是买得起的，回头让我们给你送十个来！”
于长清边揶揄着，边把要玻璃杯的事情扯到了他的头上，顺顺当当地把我给摘了出去。
有心人却是皱起了眉头，于长清好茶懂茶是出名的，等闲茶叶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这个小小的经理到底弄的什么好茶竟然打动了这个茶痴？
我看了看楼亚兰，让她把杯子放下。
“钱主任，有什么进来说吧，这样站在门口，让人看了笑话。”
还是有些心软，看着钱红那手足无措的样子，我竟然有些可怜起她来。
这个女人确实是个小鸡肚肠的女人，没有多少水平却自觉牛气冲天。
这样的人到处都有，没有必要把她给踩到泥里，免得脏了自己的脚，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于水清摇了摇头，似乎对我的作法有些不在意，却也没有再说什么，让开了门口的路。
钱红木讷地向前一步，回手把门关上，倚在门框上不动了。
于水清也不多说什么，拿过热水烫过了杯子，依次加好茶叶，试了试热水的温度，逐一来了个凤凰三点头，冲泡了四玻璃杯绿茶。
给我端了一杯以后，就自己端了一杯细品起来。
楼亚兰觉着好玩，也上前端了一杯，刚要自己喝，转眼看到钱红，顺手把这茶递给了她。
我看着玻璃杯是的茶叶上下浮沉，逐渐舒展开来，不由地有些痴了。
人生也是如此，有上有下，逐渐伸展开来，寻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才能创造属于自己的价值。
“钱主任，这茶不错，你成天辛苦了，喝一点吧。”
对钱红，我真的不怪她了，她就是个小喽罗，只是在自己的小小地盘上展示了一下力量而已，可就这样她还是失败了。
钱红紧走几步把茶杯放在茶几上，看样子有些烫。
没想到钱红放好玻璃茶杯，竟然转头看向了于长清，脸色十分焦急，“于局长，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救救小军吧。”
呃，我眼睛一眯，这两个人有什么奸情？
我猛然间想起了于长清此前按掉的几个电话，难道是跟那个有关？
于长清从玻璃杯上抬起头，“钱主任，我想你是找错人了吧？秦经理是你们公司的领导，你最好就是就是听领导的。”
这老小子竟然把火引到我身上来了？
钱红扭头看向了我，而且眼睛里果然含泪带火。
于长清摇摇头，“秦经理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但是今天这事儿我就听他一句话。”
这就是公然站队了，于长清这个老小子竟然如此旗帜鲜明地站到了我的一边！
不但我傻眼了，钱红也傻眼了，就连楼亚兰都吃惊地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子。
于长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头“扑扑”地吹着茶水。
钱红再次扭头看向我，眼神却已经变了。
原来我只是一个挂职的总经理，手下虽然有些分管的部门，但是没有一个实权的，不过现在一个文化局局长，竟然要听我的。
但是现在不同了，于长清明确表示站在了我的一方，现在哥也是有关系的人了。
略犹豫了一下，钱红转身面向了我，用力绞着自己的手指，努力把尖嘴往后缩，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个时候我是不会开口的，于长清好不容易创造出个机会，我要好好珍惜。
钱红转头看看楼亚兰，这妮子却低着头喝茶，不肯抬头帮她。
想想今天的事情，钱红自己都觉着有些太过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一名领导，哪怕是挂职的，但毕竟级别摆在那里。
可是她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竟然连续两次拒绝我的要求，最关键的是我的要求并不过分，不过是一张办公桌和两个玻璃杯而已。
“秦经理，对不起，我要向您做深刻的检讨，因为我工作的不细致和存在偏见，影响了为您服务的质量，我请求您的原谅。”
这句话钱红磕磕吧吧说了一分多钟，足见她说的有多么艰难，足见她说有多么心不甘情不愿了。
我已经失去了跟她计较的心情，这样的人不值得我再出手。
“钱主任，你可以对我个人存在偏见，却不能对这个岗位存在偏见，你这样做是对总经理权威性的一种挑战！我对你个人没有任何意见，却对你能否胜任这一岗位心存疑虑，有机会我会找张总沟通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找于局长做什么，但是只要不违反法律法规和方针政策的事情，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我会让老于帮你一把的。”
我也琢磨了很久，这个女人是不可能为我所用的，不但因为她是张总的人，同时也因为她就是个势利小人。
钱红听着我的话，身子摇摇欲坠，办公室本来就是搞服务，搞来搞去竟然影响了经理的权威，这个说法要是传开了，她真的不用再干了。
不过当她听我说完最后一句话以后，脸上却突然绽开了一抹惊喜，看向我的眼神一下子迸发出了光彩。
我点点头，抬起下巴向于长清点了两下，示意她可以找于长清了。
看看茶几上的茶叶罐，再看看我，于水清的嘴张了几张，“秦经理你刚才说这罐茶送我了？”
我点点头，既然于水清喜欢，给他就是了，反正这老家伙前天也帮了我一个忙，这罐茶就算是先还一点利息了。
“真的给我？”于水清的声音高了起来，透着无尽的欢喜和不敢置信。
我拿起茶叶罐，塞到他的怀里，“你收好了，这东西从现在起就是你的了，又不是多金贵，至于吗？”
抓住怀里的茶叶罐，于水清终于又笑了起来，这下子笑得整个人都变成了一朵大菊花。
让我感觉到纳闷的是，等到他重新由一朵大菊花变成无数小菊花时，整个人似乎都变了。
怎么说呢，原来的于水清如果与我属于纯粹的利益关系的话，现在的他似乎与我有了某种说不清的亲切。
“秦经理，老于谢谢你了。”于水清笑着把茶叶罐收好，“秦经理对不起，我先打个电话。”
我点点头，他当着我的面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似乎是让人暂停某件什么事情一样。
挂了电话，于水清也不走，开始边喝茶边滔滔不绝地说起这茶的好处来。
反正是各种来历、典故、传说应有尽有，我正好没事，边喝茶边听他讲，倒也挺有意思。
正说着呢，于水清的手机连着响了好几次，但是他看看就直接挂掉了。
那茶只加了两次开水，于水清就不再加水了，说是再加就成了水了。
我喝着还觉着挺好，没想到这老小子真的挺讲究，只好又去找了一包茶拿进来。
看到眼光又是一亮，我把茶往怀里一抱，“这盒是绿茶，我也会喝，就不给你了。”
于水清脸上有些不舍，不过很快就笑了，“这茶您得用玻璃杯喝，要不然喝不出滋味来。”
想了想还是把茶递给他，“你来泡，不过不许拿走，想喝了就来，正好陪我说说话，我也跟你学学茶的学问。”
不过我这办公室里也没有个玻璃杯，看来这茶是喝不上了。
“秦经理，两个玻璃杯而已，让人送两个上来就是了。”
于水清这话简直有点将我的军，我要是能调动得了钱红，也不用连张桌子都要不来了。
不过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这个电话我还不能不打，硬着头发打出去，让人送两个玻璃过来，不等他们找理由拒绝，我直接把电话扣了。
于水清的电话又响了，他连看也没看，直接挂掉了。
难道说这个老小子跑到我这儿躲电话来了？
等待是最无聊的，于水清就开始给我讲起龙井茶来，什么只有那一块儿地方的茶最正宗了，什么用玻璃杯可以眼耳鼻口舌五官同庆了，正好打散了我的尴尬。
过了近十分钟，仍然没有人送杯子过来。
我真的怒了，就算是秦君这小子混得再不济，可也是个总经理啊，就算是挂职的吧，他们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哪！
一看我有点挂不住了，于水清这老子一提裤子，“经理，我上趟卫生间。”
刚走到门口，门被人从外面推进来了，他顺势一躲，躲到了门后面。
我抬头一看，眼睛都要红了，竟然是牙尖嘴利的钱红，一脸得意的笑容站在门口。
“秦经理，张总一贯主张节俭，每名领导的家具、用具配备都有固定的标准，您已经有一张办公桌了，再要的话就超标了，而且你刚才要的玻璃杯办公室里没有，对不住了。”
她是故意来看我的笑话的！
要是真的想解释的话，应该进到屋里再说，可是她就这么站在门口，整个走廊里的人都能听到，这就是来打脸的！
我心里暗哼一声，却没有办法翻脸，人家有张总的大帽子扣着呢。
“我说钱主任哪，你让一下行不行，我老于都快要尿裤子了！”
这时于水清从门后面发声了，透着一股子揶揄。
钱红这才发现屋里竟然还有别人，急忙退后一步，于水清这才从门后钻了出来。
“钱主任，你稍等，老于先去撒个尿。”
看到于水清尿遁了，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钱主任，这是一百块钱，你让下面的同事帮我跑个腿总行吧？”
看着我递过来的一百块钱，再看看转身离开的于水清，钱红的脸竟然有些发白。
我一看真恼了，连跑个腿都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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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亚兰迅速出现在我办公室里，速度快得连钱红都吃惊地张大了嘴。
我把一百块钱递给她，请她出去帮我买两个玻璃杯子。
没想到楼亚兰顺手把钱扔给我，说是办公室仓库里就有很多，这就下去拿几个上来，说完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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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楼亚兰的背影，再看看钱红，突然间气乐了，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办公室主任说是没有，可是一个小秘书却马上就能去拿过来！
钱红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完全没有了刚才站在门口时的趾高气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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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楼亚兰敢于无视钱红的存在，绝对不是因为我。
钱红对这种无视只能忍受更不是她的风格，这只能说明楼亚兰背后是钱红不敢对抗的人物。
楼亚兰不简单哪。
正在这时，于水清洒着手上的水回来了。
见到钱红还在门口，很不经意地随口问道，“钱主任，我都尿完了，你还在哪？”
钱红仿佛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了，伸手抓住于水清的胳膊，“于局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呃，这个话就有意思了，我抬头向门口看去，只看到了钱红满脸的惶恐和于水清一脸的从容。
“钱主任言重了，我老于可承受不起。有什么事情的话咱们回头再聊吧，我还要跟秦经理谈谈人生呢。”
妈的，这老小子！真他妈的能胡扯！
不过是喝茶而已，到了他嘴里就成了探讨人生了，不过我喜欢看到钱红听到这话时震惊的表情！
钱红的脸红红白白的，看样子很想一走了之，却没有任何行动。
正在这时，楼亚兰拿了六个玻璃杯进来了，张口就问六个够不够，不够她再去拿。
嚯，这下子于长清不干了。
“钱主任，知道你这日子过得细，可也不用细到这个份上啊！”
老家伙说着拿起两个杯子互相一碰，悦耳的声音顿时响彻了整个三楼。
“秦经理给了我点好茶，我想在这儿尝尝，你看看就要两个玻璃杯，你竟然都舍不得！
文化局是个清水衙门，可是几个玻璃杯子还是买得起的，回头让我们给你送十个来！”
于长清边揶揄着，边把要玻璃杯的事情扯到了他的头上，顺顺当当地把我给摘了出去。
有心人却是皱起了眉头，于长清好茶懂茶是出名的，等闲茶叶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这个小小的经理到底弄的什么好茶竟然打动了这个茶痴？
我看了看楼亚兰，让她把杯子放下。
“钱主任，有什么进来说吧，这样站在门口，让人看了笑话。”
还是有些心软，看着钱红那手足无措的样子，我竟然有些可怜起她来。
这个女人确实是个小鸡肚肠的女人，没有多少水平却自觉牛气冲天。
这样的人到处都有，没有必要把她给踩到泥里，免得脏了自己的脚，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于水清摇了摇头，似乎对我的作法有些不在意，却也没有再说什么，让开了门口的路。
钱红木讷地向前一步，回手把门关上，倚在门框上不动了。
于水清也不多说什么，拿过热水烫过了杯子，依次加好茶叶，试了试热水的温度，逐一来了个凤凰三点头，冲泡了四玻璃杯绿茶。
给我端了一杯以后，就自己端了一杯细品起来。
楼亚兰觉着好玩，也上前端了一杯，刚要自己喝，转眼看到钱红，顺手把这茶递给了她。
我看着玻璃杯是的茶叶上下浮沉，逐渐舒展开来，不由地有些痴了。
人生也是如此，有上有下，逐渐伸展开来，寻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才能创造属于自己的价值。
“钱主任，这茶不错，你成天辛苦了，喝一点吧。”
对钱红，我真的不怪她了，她就是个小喽罗，只是在自己的小小地盘上展示了一下力量而已，可就这样她还是失败了。
钱红紧走几步把茶杯放在茶几上，看样子有些烫。
没想到钱红放好玻璃茶杯，竟然转头看向了于长清，脸色十分焦急，“于局长，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救救小军吧。”
呃，我眼睛一眯，这两个人有什么奸情？
我猛然间想起了于长清此前按掉的几个电话，难道是跟那个有关？
于长清从玻璃杯上抬起头，“钱主任，我想你是找错人了吧？秦经理是你们公司的领导，你最好就是就是听领导的。”
这老小子竟然把火引到我身上来了？
钱红扭头看向了我，而且眼睛里果然含泪带火。
于长清摇摇头，“秦经理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但是今天这事儿我就听他一句话。”
这就是公然站队了，于长清这个老小子竟然如此旗帜鲜明地站到了我的一边！
不但我傻眼了，钱红也傻眼了，就连楼亚兰都吃惊地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子。
于长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头“扑扑”地吹着茶水。
钱红再次扭头看向我，眼神却已经变了。
原来我只是一个挂职的总经理，手下虽然有些分管的部门，但是没有一个实权的，不过现在一个文化局局长，竟然要听我的。
但是现在不同了，于长清明确表示站在了我的一方，现在哥也是有关系的人了。
略犹豫了一下，钱红转身面向了我，用力绞着自己的手指，努力把尖嘴往后缩，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个时候我是不会开口的，于长清好不容易创造出个机会，我要好好珍惜。
钱红转头看看楼亚兰，这妮子却低着头喝茶，不肯抬头帮她。
想想今天的事情，钱红自己都觉着有些太过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一名领导，哪怕是挂职的，但毕竟级别摆在那里。
可是她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竟然连续两次拒绝我的要求，最关键的是我的要求并不过分，不过是一张办公桌和两个玻璃杯而已。
“秦经理，对不起，我要向您做深刻的检讨，因为我工作的不细致和存在偏见，影响了为您服务的质量，我请求您的原谅。”
这句话钱红磕磕吧吧说了一分多钟，足见她说的有多么艰难，足见她说有多么心不甘情不愿了。
我已经失去了跟她计较的心情，这样的人不值得我再出手。
“钱主任，你可以对我个人存在偏见，却不能对这个岗位存在偏见，你这样做是对总经理权威性的一种挑战！我对你个人没有任何意见，却对你能否胜任这一岗位心存疑虑，有机会我会找张总沟通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找于局长做什么，但是只要不违反法律法规和方针政策的事情，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我会让老于帮你一把的。”
我也琢磨了很久，这个女人是不可能为我所用的，不但因为她是张总的人，同时也因为她就是个势利小人。
钱红听着我的话，身子摇摇欲坠，办公室本来就是搞服务，搞来搞去竟然影响了经理的权威，这个说法要是传开了，她真的不用再干了。
不过当她听我说完最后一句话以后，脸上却突然绽开了一抹惊喜，看向我的眼神一下子迸发出了光彩。
我点点头，抬起下巴向于长清点了两下，示意她可以找于长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