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天乩之白蛇传说 > 第七十八章 人间难容

第七十八章 人间难容

作者:月上无风,韩佩贞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1

    群妖出动,烧杀抢掠,一夜之间,人心惶惶。

    而亦不知为何,许姣容竟是得知了白夭夭的蛇妖身份,拦在许府外,撒泼打滚,不准许宣抱着白夭夭进门。

    许宣一气之下,只得抱着白夭夭去了药师宫。

    而药师宫中亦是不容,百姓纷纷打砸东西,以示对白夭夭的愤怒,更是直言道当初患者失踪案便是同白夭夭有关。

    许宣意欲同他们理论一番,却被白夭夭劝住,法海带二人回了金山寺。

    这才从成器口中知道不止临安府,相邻几城也俱是有人员伤亡。

    法海怒道:“斩荒竟然声东击西,出手如此迅速……”

    “这该是他之前培养的亲信……毕竟北荒的那场动员,亦不像作假,”许宣亦是愁眉不展,“我更担心,其中有饕餮作祟……毕竟在北荒未见他的踪影。”

    法海正欲出声,忽有传音符飞过,法海接住之后一读,略显怔然,对许宣道:“九重天诏令,命你我前去。”

    白夭夭目光微不可见地一沉,法海也忍不住望向她,叹道:“看来他们果然对你有所忌惮,你明明已脱离妖族……”

    白夭夭却是强作淡然,摇了摇头道:“我身份特殊,也情有可原。”

    许宣握住她的手:“这一回,若是九重天不能接纳你,那我便也不入九重天!”

    白夭夭目光一惊,随后感动之色渐渐浸染。

    虽是人间难容,九重天提防,只要有许宣在她身侧,她白夭夭又有何惧?

    法海见状,便道:“那我先去一趟,顺带问问他们,人间如此大乱,他们究竟欲作何应对!”

    荒原之上,目之所及,一片荒芜。

    蝶蔓传回消息,说是饕餮事情办得不错,人间如他所愿的乱了起来,天族一旦干涉便是给了开战的理由,天族置之不理,便是人心背离。但斩荒听了,也并不觉十分喜悦,眼前不断浮现的是白夭夭痛苦的神情,和她望向许宣时那专注又迷恋的神情。

    逆云派去调查的手下传回了消息,说白夭夭的确曾习过温养元神的生僻法术。而她的命格之中,也因温养许宣元神而留下了七杀命格。

    她的灵珠出体,他立即便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气息,仿佛他的每一道命脉,都附着在那灵珠之上,与她的交织在一起,难以分离。

    他也问过小青,原来他的错觉,不过是因为小青曾吞下过白夭夭的灵珠……

    “可笑……”斩荒一面自嘲,一面向一处嶙峋怪石走去。石头背后,竟然有着一处水源,他手一拂,水光粼粼中竟出现了一个纤细的白色身影,翩然立在眼前,不是白夭夭,又是何人。

    斩荒望着水中的人影,满目柔情地开口:“这水是花了许多妖力才引来的,整个北荒,只有这么一处。你看,那水边有什么?”

    顺着他纤长食指望去,一丛摇曳的紫色鲜花,静静盛放,斩荒微笑着上前,摘下一朵来,别在白夭夭的耳边,手指划过她面颊,呢喃道:“我花了二十年来找你,没有一日不在想着你。可这二十年中,你竟也没有一日记起过我……不过无妨,我想送给你的东西,这一辈子都不用你归还。”

    白夭夭的幻影立在水光之中,依旧面含浅浅笑意,再无多余回应。

    斩荒却仿若未觉,继续情深似海地温柔道:“夭夭,北荒的一切都是我为你备下的,无论将来在这三界之中,我们会有多少敌人。我要你记着,站在我身旁,我会护下你……”

    花朵四散,化为灰烬,白夭夭的幻影也一瞬间变成水珠,落回水中。

    斩荒阖上狭长双眸,此时的他,哪儿见得平时的半分野心与算计,情之一字落入空荡心口,平添多少落寞与怅惘。

    麒麟一生只动情一回,五百年的朝夕相处,让他对白夭夭再难割舍,可不夺回命格,大业难成。

    妖族已无退路,他也再无退路。

    “我还以为二十年倏忽而过,小青变了许多,所以我无法爱上她,却原来我一直念念不忘之人是你……白夭夭,可惜我却错过了许久,直到现在,才明白……而我,竟然还要伤你,为图命格……”

    斩荒缓缓睁眼,面前是死寂空旷的荒原,他沉沉双眸之中,隐现悲色。

    2

    昆仑山大殿之上,白帝与青帝相对而立,青帝叹道:“白夭夭已离妖族,你却还是容不下她。”

    “不是我容不下,而是妖族多狡诈,大战在即,若她有何异心,我们又当如何收场?不得不谨慎行事……”白帝目光决然,显然是不容动摇。

    青帝观他神色,只得再劝:“若你还想许宣相助,就得容下白夭夭。”

    白帝冷哼一声:“许宣一身仙骨,又身怀七杀格,难道还能入了妖族不成?”

    青帝叹道:“只要他想,带着白夭夭置身事外,又有何不可?”

    白帝一时无言,半晌才忿忿道:“好个置身事外!当初若不是那条青蛇用血污了我昆仑至宝,就算再给妖帝千年,我又有何惧?”

    法海此时急急求见,见他孤身前来,白帝心中了然,看了一眼青帝,眸中现出不满之色。

    而法海则是一脸急切:“妖族大举在人间四处为乱,为何你们迟迟不动手?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妖伤人性命?”

    见他出言不逊,更是不知礼数,白帝呵斥道:“住口!这是你与师父说话的态度吗!”

    法海闭口不言,眸中神色依旧是不满至极。

    青帝目光和蔼地对法海道:“眼下九重天实在被动,你师父也是无可奈何。天界若是插手,将作乱的妖伤了,妖帝转瞬便会除妖灭口。妖帝就是想借着这些事情,肆无忌惮的为难九重天。”

    法海摇了摇头:“这些凡间之人,日日焚香诚心供奉你们,如今妖族已经危及他们的性命,难道天界就真的不管管吗!”

    “何为三界?”白帝傲然说道,“仙、人、妖各据一方,等闲不得相互插手。别说眼下之事了,当年饕餮屠戮人间,我们亦不能轻易干预,否则就是有违天道!”

    法海越听越是不悦,转身便欲夺门而出。

    白帝有些急了,问道:“你要去哪里?我们还未商讨布阵一事!”

    “你们是仙,我不是,”法海停住脚步,却未回头,只泠然说道,“至少在我能力范围内,不能眼见这些无辜之人受到伤害!”说罢,再不停留,大步离去。

    白帝一脸不悦,更觉在青帝前被徒弟伤了面子,更是不满。而青帝哪里顾得了这些,径直陷入了沉思。

    人间又继续乱了几日,小青终也从返回北荒的小妖中得知此事,着急地冲进斩荒房间:“你说要对九重天宣战,又为何要为难人间?那些凡人何其无辜?”

    斩荒放下手中正闲闲把玩的字画,抬首看向小青,神色竟是不怒自威:“我不束着你,可不是让你如此横冲直撞的。”

    “你虽是不束着我,却束着小灰,以他来威胁我……”

    “那又如何?”斩荒略微挑眉,“你道凡人无辜,他们对我们妖类何曾正视过?他们既然如此尊崇九重天上的神仙,借机让他们认清那些仙人有多么冷漠,岂非好事?”

    小青眸光渐冷:“也对,你是妖帝,连妖族都可以充作棋子,又怎会管凡人死活……”

    “不尽然,我自是不管凡人死活,却会管妖族死活,近日有人向我妖族宣战,我不妨便带你去看看……”话音甫落,斩荒一把抓起小青手臂,带她飞身而出,直赴金山寺外的竹林之中。

    只见原本青翠欲滴的竹叶之上,竟是血珠洒落,一众伤痕累累的小妖同法海对峙着。

    法海持杖而立,风过林动,他越发是出尘夺目,朗声对小妖们说:“我已入佛门,不愿杀生。还望尔等好自为之!”

    “废话少说,死在你手上的同族还少吗?今日定要你留下命来。”一小妖杀气腾腾地攻向法海,法海一挥杖,击落他手中长剑,小妖神色慌张,法海逼得他连退几步后,却是收了法杖,厉声道:“你们回去告诉妖帝,若要开战,让他亲自前来!休要将无辜妖族当作他野心之下的工具!”

    “你们仙族惯会说些漂亮话,妖帝志在千秋,岂是你能懂的?”

    法海正待辩驳,他身后却有小妖悄悄拾起地上长剑,缓缓靠近法海,小青双眸骤然放大,正要疾声呼喝,却被斩荒遮住了嘴。

    然而法海却是听见动静,抬眸望来,身后那柄长剑便趁机穿透了他的腹部。

    法海剧痛,回身将那小妖一杖推开。另一只手捉起剑刃就将长剑抽了出来,眼见斩荒带着小青缓缓落地,他摇摇欲坠地对斩荒道:“你放开她……”

    小青想要冲出去,却被斩荒死死抱住。而众小妖此时形成包围,一哄而上,法海勉力支撑,仍是被刀剑数度击伤,终是不支,单膝跪地。

    小青运起全身法力,强行挣脱斩荒,跑了出来,直挡在法海面前:“有我在此,你们谁敢伤他!”

    斩荒冷笑一声,向着不知所措望向他的众小妖挥了挥手,小妖们见他示意,便一哄而散。

    小青神色戒备地凝向斩荒,法海忽地吐出一口血来,已然闭眼晕了过去。

    小青立马转身跪在法海面前,轻托起他的头,另一只手抚上他腹部最重的那道剑伤,却见法海面上神情痛楚,伤口犹如火烧,鲜血汹涌而出,她所扶部位也现出了灼痕……

    小青慌乱地不知如何是好,急急收手,痛惜道:“……对不起,你可还好?撑得住吗?法海!法海!”眼见法海毫无动静,小青又转向斩荒怒吼,“你快替他止住血,快呀!”

    斩荒神色冷漠:“我从不救人,只救妖,我带你前来,也不是让你救他的……”

    小青自然明白,他带她来,就是为了分散法海的注意力,就是为了在她面前重伤法海……怒道:“你这个混蛋,你为何要将我身边之人,一个个逼上绝路!”

    斩荒不满神色渐起,寒声道:“你随我回去……”

    随后便有手下小妖去拉扯小青,小青被逼无奈,只得匆匆挣脱之余,放出了一道传音符。

    斩荒见状不仅没有反对,反而笑得淡然:“你已经传了讯,自然会有人救他。”说罢,一把抓过小青,施诀离开。

    回到府邸,斩荒命手下之人将一直在奋力挣扎的小青拖回房中好生看管。

    逆云迎上来,还未出口相问,斩荒便点了点头,方才因小青挣扎而略显疲惫的神色,也出现了一丝阴谋得逞的愉悦。

    逆云的兴奋之色便更是明显:“我这便去给饕餮传递消息,要知这剑上之毒,可只在我们埋伏那处方有草药可解……”

    斩荒微微一笑,深沉似海的眸中竟有了少年要见心仪之人般的雀跃之色:“又要见面了,白夭夭……”

    3

    法海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额间满是汗珠,眼皮微微颤动着,显是不适到了极点。

    许宣为他施针,胸口银针已密密插满一排,当他落入最后一针时,法海眉头倏然紧皱,往床下吐出一口黑血,许宣用帕子将他唇角擦拭干净,怒道:“这毒十分凶猛,看来小妖围攻,是要致你于死地……”

    法海虚弱一笑:“我这不还活着吗?妖帝还没拿走我身上的破军,便不会让我死……”

    “你还知道你身上负有破军,还将自己置身险地!不过说来也怪,他怎会没趁机夺你破军?”

    “或许是因为小青……”法海想到小青奋不顾身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眸中一时有些失焦。

    “小青应当还没这个本事阻拦于他……”许宣眉心微蹙,“不过也亏得她的传音符,否则你性命难保,任谁都难以回天……眼下我已用银针阻止毒入心脉,等娘子将药取回,便立刻拔出剧毒。”

    此时,清风从门外匆匆而入,对许宣道:“许大夫,不好了,又有数十人被妖物所伤,伤势严重!”

    许宣一震,顾不得再思索斩荒所图,跟着清风来到药师宫大殿之上,只见伤者躺得横七竖八,有稚龄童子牵着母亲的手哇哇大哭,许宣观那母亲神情虚弱,便待上前救治,可众人见他到来,不仅不生热情,反倒是横眉冷对:“许大夫,不知你可处置了你家那蛇妖?”

    有男子冲上前来,揪住他的衣领:“许宣,我兄长死于妖物手中,你难道心中无愧!”

    许宣一时竟有些无所适从,半晌才平静道:“人也好,妖也好,她总是我娘子。若诸位再生疑虑,恕许宣无法为各位医治。”

    男子挥拳就要打过来,清风忙上前阻拦,怒道:“再闹就都给我出去!”

    男子退后两步,愤愤道:“她是蛇变得!蛇的心是冷的,是狠的!”

    许宣也不由有些发怒:“这些话是谁说的?”

    许姣容从门外迈入殿内,朗声道:“我说的!”

    许宣皱眉望着她,质问道:“姐姐,娘子一心待你,你怎能在她背后出言中伤!”

    许姣容冷哼一声:“她是妖!”

    “妖又如何?娘子可曾伤你一分?”

    “笑话!殿中之人哪个不是被妖所伤?”

    许宣提高了声量,厉声问道:“在座何人是被我娘子所伤?”他目光缓缓扫过沉默的众人,问道,“林嫂子,你家小虎生病之时,可是我娘子为他诊治?杨大叔,你的腿疾发作,可是我娘子救你回家?”

    众人一一垂下头去,许宣走到许姣容面前:“姐姐,自她进门,可有哪一件事曾违背你的心意?娘子真心相待,你却……”

    许姣容打断道:“我是你姐姐!许宣,我一手将你带大,你却为了一只蛇妖对我如此恶言相向?”

    许宣还未辩驳,宋师兄已从门口踉跄而入,只见他身上满是伤痕,许宣脸色霎时一变,上前扶住他,心中那丝不安似乎得到证实,颤声问道:“怎会如此?”

    宋师兄手中捏着皱巴巴的草药,抓住许宣手臂,虚弱道:“白姑娘被饕餮掳走了!采药一事,原是饕餮他们的陷阱……”

    一时满堂俱是骇然之色。

    许宣强自镇定问:“他们去往何处了?”

    宋师兄喘着气道:“饕餮说是……荒原之地……”

    许宣神色一凛,将宋师兄手中的药草递给清风:“按照我之前所开药方煎服与法海,阻止宫中弟子为百姓诊治,我去去便来。”

    饕餮将白夭夭绑至北荒,交给了斩荒,如试探般看了看斩荒的神色,见他目光淡然地从一身血痕的白夭夭身上扫过,如常吩咐手下将她带入牢中看管,方似满意一般转身大笑而去。

    斩荒知他心中对自己和白夭夭的关系起了疑,对着饕餮背影勾出一丝森冷笑意,起身,向牢中而去。

    只见地牢暗沉的火光之下,白夭夭被粗重锁链紧缚,脖颈低垂,显是疲惫至极。

    斩荒心中刺痛,上前握住白夭夭的手。

    白夭夭愕然抬头,见到斩荒生得完美却偏生阴鸷的面容,经不住想要后退,可背后死抵在墙面,哪儿有分毫空间,她只能抬头望着斩荒,冷声道:“你又复将我抓来,究竟想要如何?”

    斩荒不顾她眸中嫌恶,柔声问道:“我想亲口问问你,五百年前,你找到一块元神碎片,放在体内日日温养,可有此事?”

    白夭夭有些诧异:“你如何得知?”

    斩荒不答又问:“那你日日说的那些情话,可是讲给许宣听的?”

    “那些……”

    白夭夭竟是略觉羞涩,低垂螓首,斩荒望在眼中,心里痛极,冷哼一声,再问道:“你可知道,那元神碎片上还附着这另一个元神?”

    白夭夭闻言,蓦地抬头,一脸茫然神色,斩荒盯着她看了半晌,略觉凄凉地松开了她的手,边替她松开锁链,边叹道:“你果然连一丝丝的记忆都不曾有,可我呢?却是牢牢将你铭记在心上五百年!”

    白夭夭无比震惊,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直到斩荒抚上她脖间为锁链所伤的伤痕,才匆匆避开他手指微凉的温度。

    斩荒眼中闪过痛楚,强自笑道:“可是我不怨你,只我一人记住你便好。因为从今往后,你只会是我一人的。”

    “原来你曾附在许宣的元神之上!”白夭夭想起五百年前西湖上那片白色与紫色交缠的光点,渐渐恍然……

    斩荒望着她,从她秀丽的眉眼看到她小巧的樱唇,目光无比痴缠:“若我早些寻到你,哪里还会让他染指你半分?我找了你这些年,你看,终于还是叫我寻到你了。 ”

    白夭夭忽然想起小青,不由颤声问:“那小青呢?如今你要如何待她!”

    斩荒低低笑道:“我知你如今心中并未有我,我亦舍不得伤害于你。我控制不了你,却能控制她,小青下场如何,端看你想我怎么做?”

    “你不许伤害她!”白夭夭面露紧张神色。

    “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自不会伤害你的妹妹。夭夭,当日你亲身温养,我才得以重塑元神,将来成就千古大业,也定会与你同享,这便是我对你的情!你喜欢九重天,我便亲手取下,奉于你看,如此,你可开心?”说罢,斩荒抱起白夭夭,见她欲要挣扎,他施展法术令她沉沉睡去。

    望着她安静睡颜,斩荒只觉怀中的重量,让空荡万年的心前所未有的满足。

    紧了紧双手,斩荒大步踏出牢房。

    刚一出来,便见到天边的天乩剑光闪耀,许宣的声音清越传入荒原:“我此生投作人身,妖帝一再挑战底线,如今掳走我娘子,此为罪一。人本就对妖存有偏见,妖帝身为统帅,不顾族中安危,此为罪二。妖帝命手下作乱,将人间闹的难安,此为罪三。如今,我以人身进入妖界,便是向妖帝问罪而来。天乩剑出,这便是战书!”

    天乩剑光森寒,冷冷划破天际。

    斩荒唇边却勾出了笑意,他对逆云道:“时候到了。”

    逆云颔首,远望向结界边际,只见那处,妖族军队厉兵秣马,早是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