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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夜审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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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柳絮知道此次证据确凿,必死无疑,也不再狡辩。

    “大胆,竟然藐视公堂,来呀,拉下去,先打五十大板再说!”薛段升见到竟然被一个小小丫鬟藐视,怒不可遏。

    待柳絮再次被拉上来的时候,屁股上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她面色铁青,满头是汗,脸上也有不少伤口。

    “柳絮,你已经尝过了苦头,还想继续隐瞒吗?”薛抹云问道。

    “哼,我没什么隐瞒的。”柳絮恨了薛抹云一眼。

    “我问你,你在这县衙内可还有什么同党没有。是不是你家小姐唆使你?”薛抹云想起之前偷听的薛少梨,走到柳絮面前,蹲下问道。

    “没有,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是我做的,与我家小姐无关!”柳絮见到薛抹云怀疑到了薛少梨头上,情绪激动赶紧将所有的罪责都揽了下啦。

    “是吗,你一个丫鬟,默默无闻的,才来这不久,若是没人指使,你哪有这么大的胆量跟手段!”薛抹云看到她这紧张的模样,更加怀疑,紧紧逼问到。

    “无人指使,是我自己愿意的。”柳絮忠心耿耿,自然不会暴露薛少梨。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怎样遇到他们的,怎么就成为他们的奸细的!”薛抹云冷笑两声,随即厉声问道。

    “我……”柳絮停顿了一下,一时语塞,还没编号故事,找不到话说。

    “说不出来了吧,还不从实招来!”

    “就是我自己联系上的,”在县衙做丫鬟这么多年,能有什么远大的前途,天天受人践踏。我便一个偶然机会,他们找到了我,说我在县衙做丫鬟,最好探听消息。他们还许诺,若我能将老爷的动向通风报信,便会得到大笔银子,我就加入了这个组织。我要是有了银子,自然可以远走高飞,还用在这低三下四做下人吗?”柳絮口不择言,胡乱的编起故事来。

    “是吗,你且不说你这个故事有多么的漏洞百出,我就问你,你既然是这个邪教组织的一员,那我问你,你可知道他们的标志还是哪一个!”薛抹云说着让人呈了三个相似的图案上来,其中有一个,便是那日他们在那群行尸走肉脖颈上发现的。

    “这个!”柳絮根本只是给薛少梨传传消息,跑跑腿,哪里真正知道这组织的信息,她胡乱指了一个。

    “错误,你还在撒谎!”薛抹云直接揭穿。

    “大胆柳絮,还在嘴硬,看来今天不动大刑你是不会招了!”薛段升猛的一拍惊堂木,就要让人上刑。

    柳絮看到这抬上来的刑具,吓得胆战心惊,若是这些刑罚受下来,她将会生不如死。柳絮心里害怕,但是又不能招出自己家小姐,思来想去,还不如自己先行解脱。此时她已有想死之心。

    这时她低下头,余光瞥了一下在远处的丛林中躲着默默偷看的薛少梨,见到她如此担心自己,柳絮已经心满意足。

    只见她仰天长啸了一声:“小姐,奴婢这辈子对不起你,让被人冤枉你,下辈子再照顾你吧。”说完趁人不备,一头撞在柱子上。

    “啊,唔……”薛少梨叫出声来,赶紧捂住嘴,泪流满面。

    这一切发生太快,大家反应不及。等到上去检查时,柳絮已经气绝身亡。

    这柳絮真的是一个忠仆。临死也不忘给自己的小姐洗脱罪责。可惜做错了事,跟错了人。

    她犯的罪本应削首示众,薛抹云惜她一片忠心,让人将她拖下去埋了,留个全尸。

    薛抹云他们走出县衙,柳絮的死让薛抹云心中很不舒服,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惋惜?可怜又可恨。

    如今虽然抓到了柳絮,但是没有从他口中套出什么,反而还打草惊蛇,让她背后的主谋有了警惕。

    虽然柳絮死活不承认背后有人指使,死前还故意为薛少梨洗脱嫌疑。但是薛抹云却觉得这背后可能不是这么简单,况且她编的谎言漏洞百出。

    柳絮这话也许能糊弄别人,但是却糊弄不了薛抹云。薛抹云知道柳絮肯定在说谎。

    一个丫鬟,每天有那么多的事要做,如何能每一次都对薛段升的行动了如指掌。

    再说了,她若是为了钱,当初遣散家奴时怎么不走,要跟着来这吃苦。

    再者,她一方面对薛少梨忠心耿耿,不容置疑;另一方方面,又怎么会想着拿钱背叛薛少梨远走高飞呢。

    “那你觉得是,薛少梨?”穆赢问道。

    “恩。”薛抹云点点头。

    “本来我也没有想到她,但是抓到柳絮之后,我才联想到可能会是她,只有她能够经常能够从父亲那边知道消息。”

    确实,当抓到的人是柳絮时,薛抹云大吃一惊,她本来怀疑最有可能的内奸是薛段升的师爷。

    “不管是谁,这次打草惊蛇了,她势必会谨慎一段时间。咱们趁机好好查查。”穆赢安慰。

    “恩,我也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凿证据,现在我想不通一点,若真的是薛少梨的话,她为什么这样做,作为本地知县的女儿,这样做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会害了父亲。”薛抹云想不通这个问题。

    “一,可能我们猜错了,不是她。二,有更大的利益驱使让她去这么做。”穆赢分析,一语中的。

    “更大的利益?”薛抹云不解,想不通什么利益可以让她出卖家人。

    薛少梨远远地看着柳絮被抬了出去,身上的血流了下来,画着一条死亡的路。她伤心欲绝,踉踉跄跄的回到屋里来,伏在床上痛哭。

    从小柳絮就入府跟着她,一直陪她长大,对她忠心耿耿,深知她心。什么事情都是柳絮为她做,没有谁比她更让薛少梨放心。

    没想到这次竟然因为一个疏忽,害了柳絮一条命。薛少梨想到这里,恨极了薛抹云。她擦干脸上的泪,没有了柳絮的服侍,她一个人咬牙上床睡觉了。

    “啊!”半夜,薛少梨被噩梦吓醒,看着空空的房间,再也没有柳絮前来安慰她,薛少梨再也睡不着。

    她坐在床上发愣,想着柳絮死时的场景:“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薛少梨握紧拳头,指甲恨得都掐进肉里面,流出鲜红的血来。

    “姐姐,你没事吧?”一早上,薛连画听说了柳絮的事情,前来安慰薛少梨。

    “我没事。”薛少梨笑道,脸上抹了厚厚的脂粉,遮住昨天哭得红肿的眼睛。

    “那就好,没想到这柳絮竟然是内奸,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样的人啊,早该死。”看到薛连画能来看她,薛少梨深感安慰,但是下一句话一出口,薛少梨就对薛连画恨起来。

    “你真是这么想的?”薛少梨问她,眼神中的恨意一闪而过。

    “是啊,幸亏早点发现了,不然这种人留在姐姐身边,还不知把姐姐害成什么样……”薛连画根本没有发现薛少梨的反常,还在自顾的说着。

    其实这么多年来,薛连画虽然跟她是亲姐妹,但是两人从小跟着不同的乳母,并不亲厚。

    加上小时候,两人都在争夺父母的宠爱,薛连画最小,赵氏时常让她让着薛连画。相反柳絮就不同,她比薛少梨略大两岁,事事处处都为薛少梨着想,两人虽为主仆,但是关系更亲似姐妹。

    如今柳絮死了,薛连画这样说她,让薛少梨感觉像是故意的一样,心中更加厌烦。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薛少梨打断她道。

    “哦,好吧。”薛连画看到薛少梨冷冷的样子,心中升起不爽,答应了一声走出去了。

    薛少梨看着薛连画的背影,一时间起了杀心。

    荒凉的田野上,薛抹云一个个坐在田边,看着干裂的河床,默默沉思。她身着一身红装,看起来跟这黄沙形成鲜明的对比,有一种特别又惊艳的美。

    “在这干什么呢?”穆赢来到薛抹云身边,坐了下来。

    “你来了,累吗?”薛抹云关心的问道。

    这几日,为了能够开渠引流,浇灌更多的田地,穆赢带领暗卫,也加入了帮忙的行列。

    穆赢发出去的信件穆政已经收到了,他虽然体谅这边的百姓辛苦。但是拨款的事情,还是要从朝廷一步步发放下来,短时间内到不了。

    穆赢平时看起来无比高冷,但是心肠却火热,最看不得黎民百姓受苦,因此他也前去帮忙。

    另外一件事很是奇怪,穆赢一共派人送去了两封信。一封是说这边民生问题,穆赢已经回复了。

    但是另外一封,穆赢怀疑这边有邪教组织,可能暗中培养势力的事,穆政却没有回复。不知道是没有收到还是其他情况,穆赢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在想什么呢?”薛抹云见他站着发愣,扭过头问道。

    “哦,没什么。”穆赢怕薛抹云担心,因此没把这件事告诉她。

    “你呢,一个人来打河边干什么?”

    “我在想,为什么当年这条河会突然之间就断流了呢?这太奇怪了。”薛抹云手撑着头,幽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