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擒妻入怀:岑少别太坏 > 第四十四章 月光下的倾诉

第四十四章 月光下的倾诉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银行卡被妈妈抢了过去,她披散着头发,脸上还有抓痕,可是眼中却是说不尽的得意。

    “许如尘,他是在乎你这个儿子的,他是在乎我的!”

    我无法开口告诉妈妈,岑如雄的身边可以有很多女人,但是绝对不会是她了。

    我低着头不敢看那三个女人,“对不起,这里面只有三千,其他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的。”

    “三千!”妈妈声音拔尖,原本得意的双眸变得可怖。

    妈妈甩掉身上的毯子,一把拽着我的头发,灰暗油腻的脸贴向我。

    “许如尘!是不是你偷偷用掉了?我不是让你回去要钱的?他不可能只给你三千的!”

    妈妈不相信岑如雄的绝情,情愿将这一切罪过都推卸在我的身上。

    她只会用惩罚我的方法来填补自己的痛苦不堪,却全然不顾我的求饶,她的眼里只有爱而不得的恨意。

    蒋鸽吓了一跳,立即上前来开我和妈妈。

    “干什么?你自己赌钱输了就叫儿子还?他才多大?他有什么能力替你还这么多钱?”

    “蒋鸽,我妈妈其实……”我想辩解,却被蒋鸽瞪了回来。

    “你别说话,我早就看不下去,别把自己没本事怪在自己孩子身上,算什么妈?有你这种妈我都后悔出生!”

    蒋鸽洪亮的男声,镇压整个房间的吵闹。

    我看着扬起的灰尘,在这一刻好像在空中静止。

    连同我的呼吸一起停止。

    我怔怔的看着蒋鸽,他把我不敢说的话用最响亮的声音说了出来。

    “啊!啊!”妈妈疯了一般抓起桌上的水果刀,“许如尘!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么说话!你这个贱货东西!我弄死你!我叫你不听话!”

    “妈妈,别这样,我错了!你别闹了,我还!我一定还!”

    我抱着妈妈的腰,半跪着阻止她发狂。

    “看到了吗?许如尘是我的儿子,他只听我的!你算老几?还敢说我?我告诉你,和许如尘在一起的人都要倒大霉的!是我不嫌弃他!”

    妈妈像是被蒋鸽说中了心事,更加疯狂的想要砍蒋鸽。

    我抬手替被一切震惊的蒋鸽挡了一下,水果刀狠狠的从我的手臂划下。

    鲜血迅速滴在地上,侵蚀着老旧的地砖,顺着地砖向四周蔓延着。

    像是一朵血色花朵无情的绽放,吞噬着我所有的感觉和再也无法流动的泪水。

    要债的三个女人惶恐的看着妈妈,对着妈妈吐了一口唾沫,“疯子一个!别以为这样钱就不用还了!赶紧给我还钱,不然下次可就不是我们三个来了。”

    我抓着手腕的伤口,双眼空洞看着三个女人,“给我点时间好吗?我求求你们了。”

    “真是作孽,这女的是不是脑子不好?”三个人绕开妈妈迅速离开,算是同意了我的请求。

    “你是不是疯了?”

    蒋鸽回神立即压住我的伤口,两个人满手都是血。

    妈妈扔掉了手里的水果刀,坐在唯一一张完好的椅子上,握着银行卡,狠狠的瞪着我。

    “没用的东西!岑如雄是不是又有别的女人了!”

    女人的直觉总是那么可怕。

    可是妈妈你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还要把一切都放在这样的男人身上?

    为什么你要有用伤害我来灌溉你的仇恨?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伤痕累累,那个男人却依旧无情无义。

    到底是你太懦弱,还是我太软弱?

    银行卡沾着血迹,妈妈只是盯着它又哭又笑的,不知道是对谁的嘲讽。

    “如尘,你跟我去医院。”

    蒋鸽直接把T恤脱了下来裹住了我的伤口,纯棉的黄色T恤染上鲜红的血,变得触目惊心。

    我害怕蒋鸽也会讨厌我,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弄脏你衣服。”

    “去什么医院?又死不了。”妈妈绝情的望着我。

    蒋鸽完全不听妈妈的话,直接拽着我向外走。

    妈妈的声音冰冷在我们的背后响起。“跟许如尘在一起会倒霉的,他连妈妈都克。”

    明明是夏夜,我却浑身冰冷。

    怎么到医院的我也不知道,医生说了什么我也听不到。

    直到蒋鸽锤了一下医生的桌子,不仅是我就连医生都吓了一跳。

    “是不是男生之间打架?年轻人啊,就是太冲动,不过……”医生停顿的看了看拍的片子,“不过你的手臂是不是早几年就受过伤,骨头都裂的,没看医生?”

    “是不是你妈妈打得?”蒋鸽冲动的开口。

    我低头立即摇头,“不是。”

    是叶菲菲曾经用棍子砸得,之后又被岑辞压了一下。

    可是说了又能怎么样?

    就不会这么痛了吗?

    伤口就算是不痛了,那么心呢?

    伤口缝了五针,医生提醒一个礼拜别沾水,给了一些消炎药。

    蒋鸽给我买了一瓶水,“先把药吃了。”

    “谢谢。”开口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沙哑了。

    蒋鸽犹豫了很久才开口,“所以,你是岑辞的……弟弟?”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是岑辞的什么?

    是仇人。

    蒋鸽望着我拍拍电瓶车,“走,我们回学校。”

    我坐在后座上,风迷了双眼,路灯开始斑驳闪烁。

    “蒋鸽,不管听到什么都别管我好吗?”

    “……嗯。”

    迎着风声,我的抽噎声混着风声向后而去。

    就这样吧。

    人生啊,就这样吧。

    明知道都是荆棘,还要挣扎只会越来越痛而已。

    蒋鸽的车速越来越快,风声也越来越大,似乎为了掩盖我的哭声和不堪一击的脆弱。

    风声呼呼,哭声呜呜。

    哭了一路,眼睛都肿了,到宿舍楼下我才平静下来。

    “如尘,我去学校超市买点东西,你先回宿舍等我。”

    “嗯。”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十五分钟后,蒋鸽买了一些吃的给我。

    “如尘,我打电话给岑辞了,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让你的家人知道一下。”

    蒋鸽是好心,可是他根本就不懂。

    我再度哽咽,声音沙哑,“家人?谁?一个睡在别的女人怀里的父亲?还是一个恨我的母亲?或者……岑辞?他恨我啊!恨我啊!他想要我死。你问问,谁不恨我?离我远点,求你。”

    蒋鸽一脸为难的看着我。

    我用头磕了磕桌子,用力的喘气,仿佛快要窒息。

    “如尘,别这样,呼吸,呼吸。”蒋鸽拉住我。

    我趴在桌上,任由眼泪坠下,贴着桌面的脸颊一片湿意,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我想起了苏遇曾经说的话,伤心的时候就唱歌。

    我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仿佛整个人都在坠落。

    我趴在桌子上不动,断断续续,时高时低的唱着,“总以为这个世界,没有我无所谓,这样的感觉或许从以前就在……没人能体会我这孤独的伤悲,就别抱紧我,别安慰我,就放弃我,让我继续坠落……”

    “如尘……广播站的歌都是你唱的?”蒋鸽吃惊的开口。

    我没有理会蒋鸽的问题,闭上眼睛,声音越来越低。

    任由自己的意识缓缓坠落。

    我能感觉到蒋鸽离开宿舍的脚步,但是却不愿意醒过来。

    发酸的眼睛,即便是闭着也止不住的流泪。

    直到浑身发冷,口干舌燥,我才醒了过来,僵硬的脖子疼得不敢乱动。

    突然,鼻间嗅到了烟草味,我顿时站了起来,但是脑袋却晕乎乎的又摔坐了回去。

    手撑着桌子,身体缓缓向后转,目光盯着上下移动的烟头火光。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一片,原来是发烧了。

    一定是发烧烧糊涂了,不然怎么会看到岑辞?

    我轻声的移动自己的凳子,深怕发出响动就把这个梦破碎了。

    也就只有在梦里,岑辞才会这么平静。

    窗外清亮的月光,映照在他的眼镜上,没有仇恨的目光,只是冷清的平淡。

    “岑辞……”

    月光拉长他侧身的阴影,让他显得更加不真实。

    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岑辞的脸颊,指尖依稀能描绘出他的轮廓。

    我的身体微微向前倾斜,脸颊贴近他,他细微的呼吸一促,即便是平视我也卑微的像是在仰望他。

    散乱的呼吸,躁动的心跳,我将脸颊埋进了他的颈间,黏湿的肌肤贴着我高温不下的额头,我像是在寻求慰藉。

    但是心里很清楚,这个男人从来不会安慰我。

    我搂紧他的脖子,低声唤着他的名字,“岑辞,岑辞……”

    曾经难熬的日夜,我一直都不敢死,因为有个人说我还欠着他的,不能一死寻求解脱。

    我挣扎的向着他指引的方向狂奔,只是苦难像是看不到头。

    偿还又谈何容易?

    我知道他也活得难受,可是我连活着都辛苦。

    “岑辞,我好难受。”

    “你受伤了。”他淡淡的开口。

    “不是。”我拉过他的手抵在心口,“是这里病了,我还能好吗?”

    房间又陷入了沉默,他不再说话。

    我侧首靠在他的肩头,看着扔在地上的烟蒂忽明忽灭,好像在催眠一样。

    身体还是很冷,却也抵不过疲倦,不知不觉我还是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醒来的时候大汗淋漓,嘴里有种药丸的苦味,像是谁在我嘴里塞了药却没有咽下去,化开后苦涩让人皱起了眉头。

    “醒了?”床下响起蒋鸽的声音。

    我一愣,盯着头发乱糟糟像是刚睡醒的蒋鸽。

    难道我昨天做梦把蒋鸽当成了岑辞?

    那我说什么?我捂着嘴惶恐的看着蒋鸽。

    蒋鸽手边的动作一顿,“是不是药很苦?我就跟岑辞说了他那么粗暴的手法肯定害人,居然把退烧药碾碎灌你嘴里。”

    “什么?谁?”

    蒋鸽站在床下看着我,酝酿了一下情绪,“如尘,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敢担保岑辞对你说的狠话都是气话,不然也不会连夜坐车赶过来,刚才我看他脸色实在是难看就叫他回宿舍睡觉了,你千万别说我说的。”

    我更加用力的捂嘴,深怕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蒋鸽,你为什么骗我?”我觉得自己一定还在梦里。

    我的目光越过蒋鸽,看着梦里岑辞坐的位置,旁边还有不少烟头。

    蒋鸽看我盯着烟头发呆,“你别在意,我马上给你扫干净,岑辞不怎么抽的,除非他烦,谅解一下。”

    盯着所有和梦中相似的细节,我被梦里自己大胆的行为吓得拉紧被子。

    岑辞为什么不推开我?

    就算是他打我,我也不会还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