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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人性之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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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是要好好的感谢一下秋月。”

    原本守在大理寺外边偷偷摸摸的那些百姓,看见只有秦逸和曲灵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又是震惊又是好奇的。

    若曲灵真的是杀人凶手,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完好无损的从大理寺里面出来?反而是之前的那两个哭闹的人,似乎是被留在了大理市里面。

    对于这些好奇的人的打量,曲灵和秦逸视若无睹,两个人自顾自的说着话,向着医馆走去。

    反正不久之后,大理寺会将这结果告知百姓的,到时候自然也就证明了她的清白。

    曲灵道:“既然他们有本事威胁方大人,为何不直接威胁张大人反过来做假证呢?”

    这也是他刚刚突然想到的,既然娶夫人有这个能力,为何不直接让张大人反咬一口?

    秦逸笑道:“对于方大人来说,那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妥协了,张大人铁面无私的名声可不是说着玩的,况且还有一个我在这里,怎么可能在我的眼下直接过来反咬一口呢?”

    “曲前山在京城中地位确实很高,我在皇上面前的地位同样也不低,这京城中,我虽然品级算不得最高,很多人却还是要看我眼色的。”

    曲灵这才意识到了,秦逸的地位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高一些,她本来以为华乾卫首领就是一个侍卫头头,虽然有些地位,却也算不得高。

    秦逸之所以决定到大理寺解决这个事情,也就是知道方远这个人的秉性,方远确实是顾忌的,可他依旧有着自己的坚持,让他反过头来污蔑清白的人,是怎么都做不到的。

    “秦大哥,要是没有你,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虽然她一直想要自己独立,不想要依靠任何人,可又不得不承认权势的重要性。

    秦逸道:“以后有事情我都会护着你的。”

    曲灵心中温暖,没有了之前的糟心事之后,也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那我以后就要靠秦大哥罩着了。”

    不过这个笑容转瞬即逝,她想到那个惨死的妇人,怎么都觉得惋惜:“你说到底他们给了那个男人和老妇人多大的利益,能够驱使他们将自己身边这么亲近的人给杀死了,他们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那样的人曲灵想一想都心里发寒。

    秦逸道:“人性有的时候本就是如此丑恶,金钱可以令人反目,令人,令人失去自我,之前那老妇人不也说了吗?那妇人迟迟怀不上孩子,想必在家中早就已经遭到了嫌弃,人的恶念,有时候只是一瞬间,便可以铸成大错。”

    “有的人最开始兴许都没有杀人的念头,可就是在那么一念之间,便做下了不可弥补的事情。”

    曲灵叹了一口气,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昨日那个婶子来我这里拿药,还跟我和平安说笑的,我其实看见她衣袖里面有淤痕,当时也没有多想。”

    “现在想想那位婶子的心态其实是很乐观的,明明在这样一个家庭里面,她还能笑的出来,我是真的觉得惋惜。”

    “说起来这件事情好像也有些怪我,若不是因为想要害我,那些人不会找到那一家,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一想到这里,曲灵心中就无比的沉重,她是间接的害死了一个人啊。

    “灵儿,你可别钻了牛角尖,这件事情你也是受害者,根本怪不到你的,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被利益驱使做下的恶事,那位婶子的性命和你无关。”

    虽然话是这样说,曲灵总觉得她和那位婶子的死是有些关系的,兴许她昨日没有来她的医馆看病,便不会有这无妄之灾了。

    秦逸知道她在想什么,又道:“就算昨日没有那个婶子,也会有其他人,总是会有人被利用的,我也是没有想到居然可以做到这么恶毒,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曲灵忽然就能够理解曲音的恶毒了,明明她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只因为两个人有些相似,她便可以让人将她的脸给划花,如今看来,是深得曲夫人真传。

    两个人说着话,也慢慢的离医馆越来越近了,远远的看见医馆门口围着的那些人并没有散去,似乎还有人在那里等着结果。

    而之前一直出来呛声的黑瘦男人,似乎是因为心虚,已经没有守在外边了,对于这种不知好歹落井下石的人,曲灵心中是没有半点好感的。

    此刻还有些后悔那一天将他打得太轻了,还让他能够说得出话来。

    曲灵和秦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一起往那边走去。

    之前面对那样的情况,有很多人都在声讨她,觉得她就是杀人凶手,曲灵那个时候心中不是没有失望。

    为什么这些人可以仅凭别人的只言片语,便定一个人的罪呢?

    若是换一个胆小的姑娘来,面对这么多人的指责,恐怕早就崩溃了,他们自以为自己是正义的,是在替人伸张正义,可他们其实也成为了帮凶。

    可这件事情她也不能怪他们,他们只是愚昧,就像是平庸之恶一样,她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个精力,要改变他们的观念。

    因为之前这些人群里面,有很多人都在那个时候对曲灵恶言相向,因此秦逸此刻脸上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几乎是冷着脸带着曲灵向着医馆走去。

    两个人很快就走近了,那些依旧守着的人,见到曲灵和秦逸两人回来,也是非常的惊讶。

    如果曲灵真的是杀人凶手,不可能这样完好无损的回来,因此大家心中也已经有了猜测,那些之前对曲灵声讨的人,此刻也忽然感到了愧疚。

    曲灵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也在人群中看见了几个熟面孔,都是之前来到医馆看过病的,当时那种情况确实是很容易相信她是杀人凶手,要说心寒其实也谈不上,只是和之前的心境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能够理解,可当时面对这么多人的压力的人是她,人总是最为偏袒自己的。

    就像此刻有些人意识到自己之前做错了,却还是给自己找借口,觉得他们只是被那个男人和老妇人蒙蔽了,这件事情怪不得他们。

    曲灵没有说话,秦逸却是淡淡的道:“大家不必守着了,真正的凶手已经被抓住了,这里也没有什么热闹可以看了,你们便散了吧。”

    这句话意思已经非常的明确了,真正的凶手不是曲灵,而是那两个之前过来苦恼的人,是他们之前义正言辞的袒护过的人。

    这个时候几乎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面对曲灵的眼睛,灰溜溜的离开了医馆门口。

    有些人还在等着看笑话呢,如今自己成了一个笑话,自然也没有再留下的道理了,很快门口的人就散了个干净,也没有人敢去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秦逸道:“他们只是被欺骗了,你不要伤心。”

    他能感觉到曲灵的情绪有些低落。

    曲灵摇了摇头:“正如你所说,他们只是在伸张他们自以为的正义罢了,我也不会怪他们,现在真相大白了,证明了我的清白了便好了。”

    秦逸有些欣慰,就怕曲灵钻的牛角尖:“你能这样想便好,我们快些进去吧,他们应该也很担心。”

    曲灵没有说话,跟着秦逸绕到后门,后门根本就没锁,一推就开了,院子里面听见声响的人,急切的跑到门口来,就看见了回来的秦逸和曲灵。

    小五跑得最快,看见曲灵安安全全的回来了,顿时长松了一口气:“曲姑娘,少爷,你们回来了。”

    曲灵点了点头,看见后面又跑出来的秋月和平安,还有几个玩偶之家的丫鬟都回来了,看见她们每个人眼中都是满满的担忧,曲灵心中有一些温暖。

    不管世俗有多凉薄,她的身边总归还是有很多温暖的。

    “让你们担心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秋月听见这话,先是一笑,随即眼泪珠子又掉下来了:“姑娘真是吓死奴婢了。”

    曲灵走上前去,题秋月擦眼泪:“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而且今天我能这样平安的回来,还是多亏了秋月你,要不是你去找了秦大哥,我恐怕还真的要被关到牢子里去呢。”

    秋月抽抽嗒嗒的道:“当时觉得麻烦有些大,只能想到让少爷过来帮忙了,也幸好少爷就在府里,不然奴婢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走吧,别站在这里了,进去坐下说。”

    大家进了院子,坐到了凉亭里,曲灵看了一眼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平安,有些担忧的道:“平安,你没事吧?”

    平安才七岁,就亲眼见到了死人,并且还是昨日一起开过玩笑的,对他的打击肯定是非常大。

    而且当时他们几乎面对所有人的指责,就连平安鼓起勇气说的那句话,也被人否定的干干净净。

    平安确实是非常害怕,不过他当时更担心的是曲灵的处境,如今看见曲灵回来了,眼睛里又有了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