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103章

    夜晚,书房一盏灯光勾勒出温酒坐在书桌前的身影,她洗过澡后,穿着棉质的浅蓝色睡衣,将乌黑秀发挽起,露出白皙的脖,正低着头聚精会神查着有关癌症的资料,半天过去,都没意识到门外,徐卿寒已经过来敲了两次门。

    那在灯光下,穿着同款颜色睡衣长裤的男人,单手抄在口袋,在外面站了一会,见她忙得没有时间搭理自己,便迈步走回了主卧。

    等四十分钟后,他又重新地出现在了书房门外。

    见温酒还是一样的坐姿,认真地翻阅着资料书,毫无睡意的样子,徐卿寒终于皱着眉头,走过去,高大的阴影倾斜而来,伸出修长的手,将她手中的书抽走。

    “很晚了,还不睡?”

    他嗓音在漆黑的夜色下,尤为地低沉好听。

    温酒一愣,才反应过来已经快凌晨了。

    徐卿寒英俊的脸庞神色看不出什么不耐的情绪,却能从他眼里,明显是反对她这样熬夜查资料。

    而且,也把照明的台灯都关了,唯有窗外的光线影影绰绰的。

    温酒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她也懒得走,伸手抱住男人的肩膀说:“我最近冷落你了。”

    徐卿寒走进主卧,把她放在了那张偌大的床上。

    刚住过来没多久,这里的布置还很简单,他一边俯身,一边把灯也光了,然后低头,眸色沉静如海凝视她:“冷落我不要紧,你自己身体要照顾好。”

    这段时间以来,她瘦得连胳臂,都能被他一手握住有余。

    温酒见他英俊的脸庞靠近,也自然而然地,贴过去蹭他的下颚:“明天沈纪山会过来一趟,他说我母亲去国外治疗,可能对她病情更好些。”

    徐卿寒修长的手停在她的发丝处,眸色盯着她很深。

    温酒被他这样盯着,不知该做什么表情,下意识将微凉额头贴在他滚动的喉结处,白皙的指尖,沿着男人的锁骨,一寸寸往下。

    徐卿寒突然伸出手,将她指尖牢牢扣紧。

    “你……不想要吗?”

    温酒脸颊泛红,肌肤被男人手掌心紧贴着,是专属他的体温。

    那一丝温暖,也正是她所留念的。

    徐卿寒眼底有情绪流转,眉梢却收紧丝毫表情不肯外露,低低开口的嗓音已经变哑:“我没有提前准备。”

    “没关系的。”

    温酒主动投入他的怀抱,身体温软,女人香格外吸引人。

    她嫣红的唇喃喃,只言片语,就将徐卿寒稳沉的内心激起了波澜:“我们小心防范,不会闹出人命的。”

    ……

    次日,温酒睡到上午快九点才醒来,昨晚没有失眠,睁开眼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是懒绵绵的,愣神在床上躺了会,才慢悠悠地起床。

    隔壁别墅,沈纪山一早已经来了。

    等半个小时后,温酒出现时,正好看到庭院处,她母亲坐在轮椅上,安静地看着风景,而沈纪山依旧是一副老旧派绅士模样,西装稳重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用水果刀在削苹果。

    看到这幕,温酒盯了好几秒。

    沈纪山为温家效力几十年,说是年轻时受过老爷子的恩情,很是忠心耿耿。

    而一直也没有娶妻生子,独自生活了快四十几年。

    温酒先前混娱乐圈时被他监督着,所以对这人印象不是很好,也没怎么关注。

    她看到沈纪山削好了苹果,那张谈不上好看的面庞,竟带着几许温柔,递给她母亲。

    殷蔚箐接过来,怀有心事,食之无味啃了口。

    从出院住到这里来,殷蔚箐就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了。

    温酒收敛起情绪,慢步走过去。

    她的出现,让沈纪山立刻站起来,态度很恭敬:“九小姐。”

    温酒没有提他削苹果的那幕,点点头:“我们进去谈。”

    不等沈纪山开口,殷蔚箐已经放下苹果,盯着温酒说:“酒酒,妈妈想你陪着我一起去国外治疗,就我们。”

    温酒眼下思绪翻腾,半响,无力说任何话。

    ……

    一整天,别墅的气氛都不会太好。

    温酒忍着脾气,独自一人站在书房的窗户前,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

    请的看护不会来打扰,沈纪山知道她脾气,也不会冒然过来。

    只有殷蔚箐,她自己推着轮椅进来后,看到温酒这副拒绝沟通的模样,憔悴的面容有些有落寞:“那个男人,就这么重要吗?”

    温酒没有接话,而殷蔚箐依旧能继续说下去:“你要是舍不得他,就让我一个人死在国外,也不指望你在身边送我最后一程。”

    这句话刚落地,温酒便转头看过来,眼睛很红。

    殷蔚箐长时间的化疗,已经让她面容惨白,眼角的皱纹暴露出她的病态和年纪,对女儿的眼神置若罔闻,低着头不再说话。

    温酒忍了许久的脾气,终于在这刻,爆发出来了:“妈,你非要这么自私?”

    “我和徐卿寒好好的在一起对你不好吗?你知道我最烦什么吗?就是你一日复一日这样给他脸色看,哪家女婿活该这样被岳母作践?”

    殷蔚箐被她一通说的脸色很难看,而温酒已经不管别的了,唇齿间咬着字说:“你把我当成你的生命,还是替代品?”

    “酒酒!你说什么。”殷蔚箐埋藏在心底最忌讳的回忆被提起,脸色聚变。

    “你根本不顾我到底幸不幸福,只顾着你自己……”

    温酒轻嘲地笑出声,感觉自己很可悲,接着哽咽道:“你生病了,我不提过往的事,不代表我能忘。”

    她不想听殷蔚箐以前经历过什么,丢下这句话后,便冷着表情摔门出去。

    殷蔚箐脸色发白的厉害,用手捂住的胸口,感觉心脏已经快不是自己的了。

    温酒没有回头,她走到楼梯处,就看到了站在这里已久的沈纪山。

    书房的门没有关,她方才和殷蔚箐的争吵,自然也被听得一清二楚。

    在擦肩而过时,沈纪山语气沉稳淡然,缓缓传来:“她没有把你当成替代品,活着的二十年来,是把你当成她灰暗人生中的救赎。”

    温酒脚步猛地顿住,通红的眼睛看向沈纪山。

    在这一刻,她几乎能确定……

    沈纪山对殷蔚箐,是怀着不可告人的倾慕心思。

    ……

    徐氏集团,办公楼层。

    徐卿寒最近推掉了很多应酬,这也惹得公司内部纷纷议论,要说延期婚礼,这尽量下班陪女人的架势,又不像是婚变的传言。

    办公室内,厉雯拿了几份文件给徐卿寒签字,过了会,她走出来,迎面正好撞上董遇晚。

    “你们徐总在吗?”

    董遇晚一身灰色女士西装,将头发朝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气质上带着知性的性冷淡。

    厉雯知道董氏的老总和徐氏有生意上来往,不过徐总之前指名了将董遇晚踢出局,生意上也自然轮不到这个女人过问了,这会找来,她思绪了会,开口道:“董女士如果是要找徐总,为了公事的话,需要先预约,今天徐总的行程已经安排完了。”

    董遇晚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夹,笑容未变:“我找他谈项目,他在办公室的话,你让路。”

    厉雯只是一位秘书,手上有权,也只是公司职务上的。

    她让开,看着董遇晚走进办公室。

    夜色与街头璀璨的霓虹交织,最近气温骤降,徐氏的大厦楼下,一行西装革履的男士走出来,外面司机已经在等候,徐卿寒为首,身高腿长迈步上了车。

    而身后,董遇晚没有跟上车,却敲了敲车窗。

    她涂着艳丽的唇微勾,笑的很有自信:“考虑一下我们的合作,你家的小太太要是吃醋,我帮你解释?”

    徐卿寒神色不变,将车窗缓缓地升了上去。

    他今晚去赴了一场应酬,等回别墅已经快十一点。

    身上的西装都是浓郁的酒气,原想先换一身干净的家居服,结果去主卧,却发现没有温酒的身影。

    徐卿寒皱起眉头,想到了可能,重新下楼。

    保姆泡了一杯醒酒茶,见他问,叹气道:“晚上八点的时候,隔壁那位,又发作了,这癌症简直要人命,现在打止痛针都没有用,不小心还把额头给磕出血,太太连家庭医生都请来了。”

    徐卿寒基本上不会去隔壁别墅,他知道殷蔚箐看自己的眼神充斥着什么。

    所以也不会故意跑到殷蔚箐的面前碍眼,他出声让保姆下去休息,独自坐在沙发上,单手端起醒酒茶喝了半杯,口中的酒味淡去,眼睛映着灯光尤为深沉。

    时间也随着夜色的浓郁慢慢在流淌,徐卿寒修长手指扯动着领带,喉咙滚动,他又低下头,看了眼腕表的时间,最终还是站起身,迈步走到隔壁去。

    那边灯火通明,大家都没有歇下。

    在楼下,就能听见二楼的动静,徐卿寒挺拔的身形缓缓走上去,主卧方向,房门是敞开的,从他的视线角度,清晰可见温酒的身影。

    她脸色发白坐在床沿,被病痛折磨得完全崩溃的殷蔚箐,此刻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优雅,瘦到连肌肤表层血管也暴露出来的一双手,紧紧抓着温酒手臂,重复地喊着痛。

    “酒酒,你就当是让妈能死的舒心点,别离开妈妈。”

    殷蔚箐从喉咙挤出的嗓音都在颤抖,理智完全瓦解,只把温酒当成了自己唯一救赎。

    就如同沈纪山说的那般,却让人心凉的厉害。

    “妈妈没有把你当成替代品……没有你,妈妈二十多年前就不想活了,酒酒,妈妈爱你,也爱你的姐姐……”

    殷蔚箐表情恍惚着,已经分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了,她双手的指甲,掐入温酒白皙的肌肤,半张脸被光照着,呈现出一种惨白的诡异状态:“你姐姐不听话永远离开妈妈了,酒酒不要跟她学,你只属于妈妈。”

    温酒像是感觉不带疼,任由殷蔚箐紧紧抱着她,力道大到骨头都发疼。

    而她,只是安静地低着头,那双发涩的眼睛被发丝掩住。

    徐卿寒的身影隐在走廊上很久,没有出现。

    ——

    殷蔚箐痛到了后半夜,打完止痛针也只是片刻缓解。

    到了窗外天色快露白了,温酒才拖着一身累倦,发白的脸蛋没什么表情,回到了隔壁与徐卿寒的别墅。

    上楼推开主卧的门,她看到躺在那张偌大床上的熟睡的男人。

    温酒站定几秒,转身去卫生间洗澡。

    这一过程,她动作都很安静。

    刻意不想惊扰到徐卿寒的睡眠,待换了身干净睡衣躺下,也只是贴着床沿。

    外面渐渐天亮了,温酒半合着眼睛没有睡,她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被子被掀开,徐卿寒每天七点钟就会起床,他下床,过了会,卫生间传来洗漱的水声。

    温酒下意识把眼睛闭紧,脸蛋贴着枕头,隐隐约约有闻见了一股男士沐浴露的香气,他洗了澡,穿上笔挺的西装,脚步声渐渐离开了主卧。

    砰一声,房门被掩上,关的很轻。

    外面,徐卿寒没有立刻走,俊漠的身影站在主卧门口了许久,他神色不明,半响后,才迈步下楼,从裤袋掏出手机,拨通了沈纪山的电话,语调低缓且客气:“沈先生。”

    接下来,似乎有了先例后,温酒与徐卿寒相处的日子就越发沉默了。

    明明两人同床共枕躺在一张床上,她刻意装睡,他也明知道没有挑破。

    殷蔚箐被身体病痛反复折磨着,情况越来越糟糕,身体越来越虚弱,有几次,她实在忍受不住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自残。

    温酒不敢去回忆,没有检查出癌症时的母亲样貌有多美,她经常往医院和别墅两地奔走,闲暇时会给殷蔚箐梳头发,提起道:“沈叔已经在联系国外的专家了……”

    这时,殷蔚箐才会流露出一丝解脱的情绪,紧紧握住她的手,挤着嗓音说:“酒酒,妈妈不想死在这里”。

    转眼间,已经到了该下雪的天气了。

    温酒躺在主卧的床上睁开眼时,窗外一片雪白,安静的环境有种世界只剩下她一人的感觉。

    思绪放空一阵,直到门口传来男人的脚步声,稳沉且令人安心。

    徐卿寒身影极为英挺站在那儿,长指轻敲两声门。

    温酒转过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几秒。

    徐卿寒眸色沉定,低沉开口说:“来书房,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