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女皇陛下的绝色男妃 > 第六十一章:惊见真相

第六十一章:惊见真相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在西汉的悠闲生活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捂住跳动的心,一步步朝着屋子走去。紧张,担忧,彷徨,害怕,思念,种种情绪环绕心头。

    脚步似乎有千斤重,每走一步,仿佛费尽了他所有的情绪。

    终于,走到屋子门前,伸出颤抖的手,欲敲门,手伸到门前,却不敢叩门。他很怕,很怕他父亲他知道他如今不堪的境遇,更怕他父亲过得不好。

    手顿在门前,不知停了多久,久得他的手都发麻了。

    稳了稳心神,止住惶恐的不安,‘咚咚咚’敲了几声。

    屋里,很安静,没有一丝声响,也不见有人回应。

    楚逸蹙眉,以他的父亲的温婉的性格,如果有人敲门,绝对不会不理的,哪怕是那些侧夫侍夫们过来刁难。

    怀着不安,又敲了一次。

    除了严冬吹来的寒风呼呼作响外,屋子子寂静的可怕。

    楚逸心里一跳,如今深更半夜的,天都快亮了,父亲不可能不在屋子里的,难道他没有住在这里了。

    担忧中的楚逸,顾不了太多,直接推门而进。

    屋门因太过破旧,而发出沉重的嘎吱声,如同楚逸此刻沉重不安的心。

    推门而进后,入目所及,是他记忆中的屋子。一张破旧的桌子,两张椅子,其中一张椅子还断了一角,用木棍以布条固定,一张古朴的老床,床上帷幔破烂不堪,甚至还出现几个补洞,被褥是还是他临走时的那床被褥,洗得发白,连颜色都看不清,靠窗的还有一张小桌子,摆放着几本发黄的旧书。

    这里,跟他记忆中的屋子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有的,只是这里的东西更加古朴破旧,以及屋顶的漏洞,漏洞直达天光,实在很难想像得出来,如果下一场雨下来,会不会直接把这间屋子冲塌掉。

    站着这熟悉而又陌生一切,楚逸眼眶一红,这里的一切,多少年来,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父亲就住在这里,他能闻得到他的味道,他那带着书香气息,带着温婉慈祥的味道。

    抬起沉重的脚步,一步步朝着正中的破旧桌子而去,伸手,摸了摸粉尘。

    纤尘不染,这里有人打扫,有人住,是爹爹还住在这里吗?

    坐在那张断了一只椅角的椅子上,脑海中回放着童年时候,东院的侧夫带着一帮人来无理取闹,不仅辱骂父亲,还命一群粗蛮的奴仆欺负他父亲,他不忍父亲挨打,护住他父亲,却将药汁不小心洒到了侧夫的衣服上,侧夫一气之下,亲手拿起椅子,朝着他砸过来,而他的父亲,眼尖的看到椅子砸了过来,奋力摆脱奴仆的虐打,挡在身上。

    当时这把椅子就砸在父亲的后背上,让父亲肺腑受伤,吐出一口鲜血,椅角也坏了一只。

    再后来,家里椅子不够,父亲就捡了一枝木棒,用布条固定住,勉强能坐,却坐得极不舒服,咯吱咯吱的作响,偶尔不注意的话,还会倒摔下去。

    忍住夺眶的泪水,坐在椅子上,三长一短的椅子坐起来摇摇晃晃的。这把椅子是父亲的专属椅子,这是父亲坐过的椅子。

    楚逸嘴角微微一笑,很是怀念这种味道。

    低头,看到桌上有些密密麻麻的雕刻,心神恍惚了一下,那是他小时候,没有笔墨,又是大冬天的,父亲怕他冷,不许他外出,而他又想念书学习,于是,拿着一个尖利的竹子刻在桌子上的字。

    指腹,缓缓磨擦过这些雕刻的歪歪扭扭的字迹,原来,他以前的字那么丑,像蚯蚓,像蜈蚣,还有许多错别字。

    他的父亲,虽然是庶子,却饱读诗书,他的字都是他父亲教的,帝师府上,从来都没有人请夫子教过他什么字。

    不止他,帝师府不受宠的庶子,几乎都没有……

    想起以前,父亲站在一边看着刻字,眼里自责,痛楚,心疼,……当时他不懂他的父亲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他还以为,是因为他学得不够好,所以他拼命的学,没日没夜的学,就想搏父亲一笑,就想着,若是有一天,能够见到他的母亲,他有一身的才华,他识字,母亲应该就会接纳他了,父亲也不用在这里挨饿受苦。

    可现在,他明白了,他父亲眼里的自责心疼痛楚,是因为他身为一个父亲,却没能给自己孩子一样温暖的家,还要饱受欺凌。

    忍住,眸子里的泪水,咽了下去,指腹摩挲着第一个字迹。

    这张桌子很干净,尤其这些字迹的地方,似乎长年累月有人极尽温柔的摩挲着。应该是他的父亲吧,他不在的时候,他的父亲,应该经常坐在这里张椅子上发呆,然后摩挲着这些字迹,想念他……

    起身,朝着窗边走去,那里还有一张小桌子,这张小桌子是他跟他父亲一起做的,虽然破旧,却很结实。

    拿起桌子上发黄的书本,楚逸身子一震,心潮澎湃。这三本书,是他小时候读的,对于没有任何书籍的他,这些书就是他最宝贵的东西,随意翻开一页,里面还有留有他的笔迹。字迹是方方正正的正楷书,他一向用正楷,因为他的父亲跟他说过四个字,字如其人,做人还是要规规距距,堂堂正正的好,不可以走歪风邪道。

    所以他从小就用正楷字写。

    看向字迹,只见里面写着。第一件事,尽已所能,赚钱养家,孝敬爹爹。第二件事,参加母亲四十大寿。第三件事,希望爹爹离开西院,得到母亲的宠爱。

    参加母亲四十大寿……四十大寿……

    楚逸看到这里,泪水止不住流下来,胡乱了抹一把。将还欲夺眶而出的泪止吞了下去。

    四十大寿,多么可笑。

    从他有记忆起,就希望能够见上母亲一面,可是他从来都没有那个机会。他加母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除了,在他九时候的时候,有一次,被正夫带过去,痛打一顿后,嫡子救了他,并让他在他屋里养伤,当时,嫡子命人送他回西院的时候,他远远的看到了陛下。

    虽然只是一眼,可那道记忆永远烙印在他心里,当时帝师正在其她官员谈国事,她脸上的自信,正气,就把他给吸引住了,从那以后,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目标,就是要见帝师一眼,让他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他的存在。

    所以他白天,帮着做些粗活赚钱,晚上,拼命学习。

    终于,在他十二岁,帝师四十大寿的时候,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帝师,那个所谓的母亲。

    而他的惊艳一舞,终于得到了帝师的注意,并且,眼里满是赞赏。

    他很开心,因为帝师终于跟他说话了,还走到他的近前,他从来都没有刻这么开心过。

    可他却没想到,命运给他开了一个玩笑,他所谓的母亲,竟然以为他只是一个舞姬,并且,亲手将他推进火坑,让他一辈子活在痛苦中。

    如果,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他怀着那个‘美梦’,至少现在,他还陪伴在父亲的身边的吧,他也不用日夜忍受那种痛苦,那个暴君……

    他原以为,他的母亲,是大流国的忠臣,她才华无双,正气凛然,明辨是非,如果知道她错将儿子当成舞姬,打包送进宫里,肯定会来救他的。

    他一直告诉自己,帝师只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才会将他送进宫的,他迟早都会知道他是她的儿子,可是,他一个人在凄凉无助,冰冷无情的宫中,等待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等到最后,却是帝师的一句,你的爹娘是谁?

    呵,多么好笑,他的爹娘是谁?

    他当初就不应该有那个幻想,他当时就应该本份,如果他当初本份,留在西院,至少现在也不用那么痛楚。

    放下手中的书,抬头望着窗外,寒冷的北风呼呼作响,吹在他身上,将他心里的郁气吹散了一半。

    不管以后怎样,帝师,这个母亲,他不要了,她给他的,除了无穷无尽的痛苦,什么都没给他,她生了他,却不管不问,西院有多少庶子,她造了多少孽,他比侩子手还要残忍,侩子手至少只是一刀结束生命,可她,却是一辈子,一刀一刀的剐着。

    挥散过往的这些思绪,看了看天色,都微微亮了,爹还没回来,他到底去哪了?

    他没有住在这里吗?是正夫答应他的条件,给爹爹侧夫的份例,所以爹才没有住在这里吗?

    心里一阵失望,来到这里,却见不到他。

    惆怅……满腹的惆怅……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爹爹真的住在这里,他才真的痛苦,这间屋子,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屋子都歪斜一边了,再住下去,指不定大风一刮就倒了。

    左右看了一下,出门,将屋门细细的关好,叹了一口气,朝着另一条小道离开西院。

    一路上,楚逸走得很慢,似乎还在留恋西院的味道。

    月光洒在他身上,越发衬托得谪仙优雅,风姿如玉。

    孤单的影子在地上,长长拉起,如同此时的内心一样,孤单,寂寥。

    除了他父亲外,竟没有一人,可以陪他说话。而他父亲不在他身边,也已经七年多了,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在黑暗中度过。

    没有朋友,没有玩伴,一个人活在一个人的世界中,只有孤独的影儿与他作伴。

    转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苦涩一笑。

    至少还有影子作伴,也不算孤单了。

    他活了二十年,每个人或好或坏,至少还有童年,而他呢,为了一个卑微的梦想,为了得到帝师的一句赞赏,他把自己童年都奉献进去了。

    别人在玩的时候,他一个人拿着树枝,在地上涂画着。

    别人在哭的时候,他连哭泣的时间都没有,一堆的粗活等着他。

    呵……

    好可笑,如果帝师心里真的她的庶子们,就不会几十年来,不闻不问了。真是可笑,浪费了自己二十年的时光。

    就在楚逸思绪飘飞的时候,几道尖锐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快点,天都快亮了,磨磨蹭蹭的,再磨蹭以后就别来了。”  “你跟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也不看看他,半死不活的,早跟你说了,这个人不中用了,就算通宵达旦做到天亮,又能做多少事。”

    “呸,真是晦气,要不是整个西院他最便宜,老子我才懒得理他。”

    “哈哈,要说我,你就是贪便宜,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你还没听过啊。”

    “呸,你少在这里幸灾乐祸,要是这些黄豆磨不出来,你也别想好过。”

    楚逸的脚步顿住,静静听着他们斥骂的声音。

    “啪。”一道鞭子声,夹杂着一声闷哼声,以及怒骂声传来。

    “贱人,你还以为你是帝师侍夫吗,在我们眼里,你连狗都不如,再不给老子快点,你就给老子滚,一文钱你也别想要。”

    “呀呸的,没力气做,你来这里报什么名,贱人。”

    怒骂声还在继续,楚逸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事情,在西院最正常不过了,若想赚些微薄的银两,就只能够做这些粗力活。

    西院可怜的人太多了,他管不过来,也没有资格可以管。转身,正欲往另一条小道离去。

    突然,一阵强烈而痛苦的咳嗽声传来,楚逸身子猛然一震,心跳快了几拍,瞪大眼睛,抬起的脚举在半空中,半响没有反应。

    “快点,叫你快点听到没有,再不快点就给老子滚蛋。”

    “啪啪啪。”

    “嗯……啊……别,别打了……”

    楚逸身子一软,差点栽倒在地,勉强扶着墙角才站定。

    心里越加惶恐,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声音那么熟悉,那不是他父亲的声音吗。

    “行了行了,别打了,再打下去,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了,就算他现在再怎么差劲,至少他还有一个儿子,万一到时候他儿子来报复咱们,可就不好了。”

    “我呸,就他儿子,早几百年前,就死了吧,都七年多了,一点音讯都没有,皇宫那地方,是人呆的地方吗,再说,如果他儿子真要有本事的话,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来看望过他,皇宫里除了段贵君,也没传出还有哪个姓段的侍君啊。”

    “这倒也是,就他那儿子的温和的性子,在勾心斗角的皇宫里,只怕死得连渣都不剩了。”

    楚逸抬起沉重的脚步,躲在一边的墙角上,偷眼望去。

    这一望去,楚逸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汹涌澎湃而出,捂住嘴巴,不敢让哭声渗透出来。

    只见那里,有两个身材魁梧,满脸凶相的男子持着鞭子,一脸讽刺的辱骂着。

    而在他们地上,仰倒着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很瘦,瘦得像皮包骨,他的手上,满是血泡,血水模糊了一双手,他的脸色,苍白而又腊黄,因为太过瘦弱,脸上的根骨根根浮现,他的眼窝深陷进去,一双浑浊的眼睛,溢满泪水,痛苦抱着头。

    而在中年男子上面,一个斗大的石磨,石磨里面装满了黄豆,磨了一半的黄豆,一看就知道手上的这些血泡都是推磨推出来的。

    楚逸看不到其它,只是紧紧捂着嘴巴,盯着倒在地上的那个中年男子,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顺着眼角淌落而下。

    “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你的儿子不会再回来了,也要回来,早就回来了,还需要等到现在吗。”

    “就是,你说你,拖着一个病弱的身体苟且偷生的活在这世上,累不累啊,如果我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还等到现在。”

    “人家当然要等了,人家还要等着他的儿子衣锦还乡,光宗耀祖呢,怎么会舍得死去。”

    地上的人突然重重的咳了起来,粗声大喘着,似乎一口气缓不过来,就会毙命般咳嗽。

    楚逸心里一紧,泪眼中,闪过痛苦,想扑过去,将父亲抱起来,可他却不敢……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父亲,他更知道,父亲肯定不愿此刻狼狈的样子展现在他面胶。

    手死死的抓着墙角,抓得青筋暴涨。

    两个下人,似乎也被楚逸的父亲吓到了,连声咒骂晦气,从怀里,掏了几个铜板,丢在他身上,“给,以后你也别来了,要是不小心死在这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虐待你了呢,呀呀的呸,真特么的晦气。”

    捡起地上的东西,两个下人相携离去。

    两人离去,只剩下楚父,楚父伸出干枯褶皱的手,弯腰,一个一个细细的将铜板逐渐捡了起来。

    虽然手上满是鲜血,可是楚父眼里却是一笑,宝贝似的将铜板揣在怀中,嘴里喃喃自语道,“又有五个铜板了,等逸儿回来,就有钱给他买书了。”

    听到这句话,楚逸整个人直接倒在地上,死死捂住嘴巴,原来爹连夜磨磨,是为了攒钱给他买书,就为了这五个铜板,把自己搞得血肉模糊的。

    爹……逸儿不孝……逸儿不孝……

    侧头,看到楚父,一步步,艰难蹒跚的离去,离去的时候,还望了一眼石磨,眼里闪过痛楚。

    楚逸知道,他是为失去这一份工作而惋惜。

    目送着他,在寒风中,穿着单薄的衣裳,瑟瑟发抖,蹒跚离去,昏黄暗影长长拖拽一地。

    心痛得无法呼吸,他的父亲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父亲,虽然也瘦,但是他皮肤白皙,长身玉立,身上充满淡淡的书香气息,他的容貌在众人侍夫里,更是首屈一指,耀眼夺目。

    而现在,他的腰驼了,人老了,头发也白了,明明只有三十多,四十不到,看起来却像倒也七十多。

    他真不孝,真不孝,这七年,爹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正夫不是答应过他,只要他答应他们的条件,就会善待他爹爹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过得这么辛苦,为什么……为什么……

    再也压仰不住,痛哭出声。

    自责,悔恨,痛苦……包围着他。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渴望母爱,如果不是执意渴望母爱,就不会把父亲害成这样。

    如果他不去参加寿筵,他就不用被当作舞姬送进宫中……

    他还可以在西院陪着他父亲……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这么对他父亲,他什么都答应了,什么都做到了……可是爹爹……

    将头埋在膝盖痛哭出声,肩膀一抖一抖巨烈的颤动着。

    几近晨曦,呼啸的寒风,一阵一阵的吹在他身上,远处,树木簌簌作响,落叶漫天飘飞。

    楚逸完全没有感觉,只是把自己手臂环绕着自己的身体,抱住自己,闷声痛哭。

    直到一道讽刺的声音传来。

    “哼,你还真够天真的,帝师府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你还不清楚吗,指望他们对你爹好,他们没有灭了你爹的口,就不错了。”

    楚逸本能的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看到一袭火艳的红衣。

    其实不用看,他也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段鸿羽。

    抬起头来,看到段鸿羽不屑的冲着冷笑,眼底极尽嘲讽。

    苦笑几声,拍了拍自己头。

    他知道正夫他们不可能会对他父亲好的,只是没想到到,他们竟然什么补偿也没有给他。

    甚至如此虐待他。

    “呵,怎么样,后悔了吧,这就是你自以为是的代价。”段鸿羽的魅惑的脸色有些扭曲,渗人,瞪大眼睛,欣赏着楚逸的痛苦,仿佛楚逸越是痛苦,他越是开心。

    “真是报应,哈哈哈,上天有眼啊,报应终于落在你头上了,不过,这还不够,楚逸,我诅咒你,生生世世,永远活在痛苦中,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

    楚逸惨笑一声,将背部靠墙壁上,任由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淌下。

    段鸿羽扭曲的五官,瞪向楚逸,凭什么,凭什么用这种讽刺的目光看他,现在可怜的是他,而不是他。

    别以为每次都温文尔雅,喜怒不形于色,别人不了解他,他还不了解他吗。

    这个伪君子,活该痛苦,活该他父亲一辈子孤苦无依,活该他连一个侍君的名份也没有。

    “看,看什么看,一个贱奴,有什么资格这样看着本贵君。”段鸿羽见楚逸的目光一直看着他,忍不住使劲的踹了也一脚。

    楚逸没有躲开,以自己的身体承受了那重重的一脚,哀戚道,“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们之间,还有必要计较那些吗?”

    楚逸不说这句还好,一说这句,段鸿羽本就有些扭曲的五官彻底扭曲,一脚接着一脚,不断往楚逸身上踹去,“我跟你之间,不死不休,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我就是要折磨你,一辈子折磨你,我就是要看你痛苦,你越痛苦,我越开心,哈哈哈哈……”

    楚逸抱着头,任由他踹,原本就淌血的心,越加痛苦。嘴角,在段鸿羽的看不到地方,讽刺一笑。

    任凭拳脚落下,楚逸都没有感觉,心里徘徊不去的,是他那年迈的父亲。

    他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让他父亲勉除痛苦,他只知道,他的父亲,如果继续呆在帝师府,他会疯掉。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段鸿羽至少还是一个贵君,可是他呢,他连一个名份都没有,只是一个人人瞧不起的侍人。

    离家那么多年,难受要用这样尴尬的身份见爹爹吗?

    不,不能让他知道,爹会伤心的,他那么疼他,如果让他知道他在宫里受到那么多委屈,爹会痛苦的。

    “砰”

    这一脚踹得很重,踹得楚逸身子滚了几番才停了下来。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口口水吐在身上,“呸,跟你父亲一路货色,我等着那一天,看你步你爹的后尘。”

    段鸿羽嫌恶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似乎连踹他,都侮辱了他似的。

    低声咒骂了几句,往来路走去。

    楚逸抬起痛苦的眸子,泪水再次模糊他的双眼,望着段鸿羽火红的背影,暗道:哥哥,当你知道真相后,你会跟我现在一样恨悔痛苦吗?

    三次了,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仅一脚把我踹开,甚至还把我推向火坑,我都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可是,我快撑不下去了……

    倚着墙角,痛哭出声。

    “美人儿,你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呀,来来来,别哭,本小姐扶你起来,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本小姐说,本小姐为你出气去。”楚逸抬头,不解的看着一个身穿锦绣华衣的少女。

    这个少女很胖,像一座大山似的,身上的赘肉随着她的走路一甩一甩的。

    本来胖倒也还好,只要穿个宽松的衣裳就可以挡住了,可这个少女,却偏偏穿着紧身束衣。

    衣服很紧,紧得将她身上一层一层的赘肉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难看至极。

    而她的脸,哈喇子,不断往下冒,色眯眯的盯着楚逸,伸手就欲扑过来扶起楚逸。

    楚逸连忙闪向一边,让她扑了个空。

    胡乱将脸上的泪水抹掉,挨着另一边的墙壁,心里有些紧张,段小姐想做什么?

    七八年前,她就强过一个庶子,那可是她的亲弟弟,她都不放过,现在她又想做什么?

    段影的好色,在帝师府是出了名的,即便他从来都没出过西院,对她的大名,他也如雷贯耳了。

    “美人儿,躲什么呢,本小姐不是坏人,本小姐是想帮你出气呢,你只要告诉本小姐,是谁欺负了你,本小姐绝对针他打得爹娘都不认得他。”

    段影猥琐一笑,搓着手掌,没想到她的运气这么好,居然让她碰到陛下身边的美人太医。

    刚刚她跟他爹被她娘关在祠堂,幸好,她爹爹心腹众多,那些人,只是意识意识送过去,一下就放了出来。

    她一个人闲得无聊,走着走着,迷了路,居然跑到西院来了。本来正一脸晦气呢,却没想到,让她碰到落单的楚逸。

    刚刚在宴席上,她就看中楚逸了,这个男子,真不是一般的美啊,比起段贵君,青美人,一点儿也不逊色,甚至还更高一筹。

    这样的美人,要是能娶到手里,或都弄到手里,不羡慕死一群人。

    自从出了宴席,进了祠堂后,她就一直惦记着楚逸了,没想到皇天不负有心人,踏破铁鞋无觅处,居然真的让碰到楚逸了。

    好在,楚逸不是陛下的侍君,不然她真的要哭瞎了,美人在手,却吃不了,还有什么比得上这种痛苦。

    楚逸有些紧张的往旁边靠去,左右看了看,这里是西院最偏僻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就算了喊了人,也不会有人来救他,陛下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这里。

    这里离南院又那么远。即便叫了人来,也只是帝师府的爪牙。

    强自镇定道,“不需要了,楚逸没什么事。陛下还在等着楚逸的药,楚逸先行告退了。”

    说着,就往南院而去。

    好不容易到手的肥肉,段影岂能让他走了,连忙拦住,“走那么急做什么,现在天还没亮,陛下也不可能那么早起身的。”

    ------题外话------

    小剧场:

    顾轻寒:楚逸,你哭那么伤心做什么?

    楚逸:小狂狂说,自从我上场后,订阅哗啦啦往下掉……

    顾轻寒:这,也许她们在养文……

    楚逸:小狂狂还说,跳订的量,由始以来最高的……

    顾轻寒:唔……也许他们还会回头看的。

    楚逸:小狂狂更说了,连月票都没多少张了……

    顾轻寒:那你甩甩节操,卖个萌,求个票呗。

    楚逸:有用吗?

    顾轻寒:看你的魅力。

    闻言,楚逸甩出彩带,跳起热舞。

    不要再来伤害我,这不是我要的结果,结果,畏畏缩缩,那不是我,所以我还是要来求个月票,月票……

    喜刷刷,喜刷刷,嗯啊,月票,月票快到碗里来。

    请看楚逸瓦真诚滴小眼睛……请看瓦楚逸惊艳滴热舞……哎,其实小楚子瓦想说,甩张月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