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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真假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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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程陆氏的出现新上任的户部尚书也是极为的注意和京城的事情,此时也是第一时间就听说了有人要状告他,顿时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当时程陆氏上前拦轿的时候他还真没注意,但事后想想有可能是真的程长科的发妻,这才赶紧派人去拦截,将人抓回来,谁知道都到了京郊还能碰上多管闲事的人,被人救走了不说,还愣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可是奇怪了这位户部尚书。

    “去吏部尚书府!”这位户部尚书能做出囚禁程长科长达五年之久的事情,必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虽说有点文采但放在和京城还真不算什么,顶着状元郎的名声也只能在翰林院碌碌无为了。这时候出了这样的事,他唯一能够依仗的可就只有他那位老丈人了。

    这个时候礼部尚书林泽中还完全不知道消息,毕竟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五年了,就算戒备这时间也该放松了。谁能想到猛不丁的程长科的发妻能找来?

    “老爷,姑爷来了。”门房跑得飞快的过来禀告。

    林泽中沉吟了一下,今上朝的时候也没见他有什么事情,怎么才下朝没一会就来了?但疑惑归疑惑,人来都来了自然不会将他拒之门外,正要开口让人进来,外面就已经传进来了户部尚书的吵闹声。

    “岳父啊!这次你可一定要救救小婿啊!”

    林泽中这人吧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最看重礼节,要不然门房也不会跑的这么快来禀报,而不是让他直接进来。

    听到他女婿的声音,林泽中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府里的规矩都忘了么?!”

    户部尚书一听脸上的汗更多了,低眉顺眼的走过来小声的告饶,“岳父您别生气,主要是这事情关乎小婿的身家性命,搞不好还要牵扯岳父,小婿这才忘了规矩火急火燎的就闯进来了。小婿知错了!”

    林泽中听他这么说心里倒是好受了些。只是依旧板着脸,斜眼看他教育道:“鸣之啊,你如今也是户部尚书了,与我也是同级。这规矩就更不能忘了,你可记得了?”

    陈鸣之,才是他真正的名字,李代桃僵的事过去已久,加之不过是个自家人叫这个名字。若有人问起只说是别名也就过去了,所以在知道真相的人面前,喊得都是他的真名。

    陈鸣之唯唯诺诺的点头,他这人虽说没多大出息,但人却是有几分心思的。如果当年的事情被拆穿,林泽中一样的跑不了,所以他第一时间来了这里,林泽中无论如何都会尽全力帮他,因为帮陈鸣之就是在帮他自己。

    林泽中满意了,将下人都打发走。招招手示意陈鸣之坐下,还慢悠悠的给陈鸣之倒了杯茶,这才开口:“这么着急过来,是出什么事了?”

    陈鸣之终于等到林泽中说出这句话了,松儿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暗骂着,心说叫你清闲,一会听说事情之后看你还能这么悠闲!

    陈鸣之对林泽中这装腔作势的模样十分的看不惯,但奈何自己的前途是他给的,他和自家又是世交,而自己又娶了他的女儿更是亲上加亲。即便心里再如何的不满也是不敢说出来的。不过暗搓搓的看热闹还是可以的。虽然这热闹就是出在自己身上的。

    “岳父啊,这件事都怪小婿,几天前有个妇人拦着小婿的轿子说是小婿的夫人,当时小婿就懵了。叫人把她赶走了,后来一回过神来觉得肯定是程长科的发妻,于是就赶快着人去找,找是找到了,不过那妇人能跑,竟然跑到了京郊。眼看着就被抓到了,却被人拦路出来给救走了。如今那妇人正拿着状纸在京兆尹告小婿呢!岳父您可得救救小婿啊!”

    陈鸣之可不敢有所隐瞒,毕竟这事关乎着自己的身家性命,虽然说出来林泽中会骂自己蠢,但总比因为隐瞒而送了命不是!

    果然,林泽中一听手里的茶杯没拿稳就掉在了地上,再一看林泽中的眼珠子都红了!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他又不是不知道!被发现之后那可是欺君之罪!除了死没有别的出路!陈鸣之那蠢货竟然将人给放走了!

    “蠢货!”林泽中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就摔了过去,陈鸣之下意识一躲就躲了过去,只是溅了些水在身上。

    “你还敢躲!竟然还有脸躲?!”林泽中上前一脚就踹在了陈鸣之的身上,睚眦欲裂的模样恨不得将他给打死了事!

    “岳父、岳父!小婿知道错了!您快想想办法啊!这事要是捅出去咱们可就都得落罪啊!”陈鸣之抱头任林泽中动手,一边哀嚎着试图引起林泽中的注意。

    陈鸣之这话还真是起了作用,林泽中算是停了下来,扶着椅子喘着粗气,手指颤抖的指着陈鸣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张脸憋得通红。

    陈鸣之委屈的站了起来,身上都是脚印和土,小心翼翼的看着林泽中道:“岳父,您注意身子,别气坏了。这件事都是小婿的错,但小婿但凡有点办法也不能来麻烦岳父啊!岳父您就帮帮小婿吧。”

    这也是陈鸣之的聪明之处,将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姿态放的非常低,左一句帮帮小婿右一句都是小婿的错。将林泽中摘了个干干净净。不管真假,这么说总算让林泽中的怒气平息了不少。

    陈鸣之见林泽中的脸色好看了些,赶紧倒了杯茶递过去。

    林泽中接过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喝了一口顺了顺气才道:“她状告的是什么?程长科抛妻弃母有违天道伦常?”若真是这样倒是好解决。

    陈鸣之看了林泽中一眼,不动声色的朝后移了移,这才道:“不是,岳父,她不知道怎么会看出来我不是程长科,她告的是我顶替程长科欺君罔上。。。。。。”

    陈鸣之话音才落,林泽中手里的茶杯就直接摔了过来,陈鸣之没躲得及,茶杯连茶带杯子砸在了他的额头上,瞬间就出血了。

    林泽中气呼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瞪着陈鸣之当真是要把他生生给撕了!这是最坏的局面,五年都瞒了过去,如今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被人“岳父,岳父。您帮帮我,帮帮我。。。。。。”陈鸣之也不敢擦伤口,脑袋有些眩晕却只能忍着,语气软的不行。

    林泽中缓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将气给顺了过来。他也懒得再骂陈鸣之了,现下只能去找宸王求救了!接下来的事他能做,但若是有其他手段他是断不想那么做的。

    陈鸣之见林泽中不说话,底气不足的提议。

    “要不,我去把程长科杀了?这样就死无对证了。”

    “蠢货!”缓了过来的林泽中气的简直疯了!

    “杀了程长科你拿什么证明你就是真正的程长科!他的诗你能做出来?!就算对簿公堂你这坨烂泥不还得靠着他的诗来成事!”林泽中显然是比陈鸣之有见地的。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只要陈鸣之拿出才华来,谁敢说他不是程长科?就凭一个妇人的一己之言?谁信?满和京城的才子们信么?再说了,他管的可是吏部,要修改户籍简直轻而易举。而那妇人以及程长科的户籍,他可是早在五年前就动过手脚了。

    “你给我回去待着。赶紧让程长科给你写些诗句都给背熟了!若是真到了那一步,你敢出半点差错我就剥了你的皮!”林泽中怒吼道。

    陈鸣之赶紧点头,道了谢飞快的就跑了出去。

    林泽中闭了闭眼在椅子上坐了片刻,然后站起来吩咐道:“来人,备轿去宸王府。”

    林泽中去宸王府的空档,京兆尹这边程陆氏已经叙述完毕。

    刘进听完倒是更加信了几分,程陆氏说话有理有据条理分明,根本就不像是瞎编的,而且就算她要寻开心也不会去招惹那个即便是过去五年依旧名声斐然的新科状元。

    “程陆氏,你适才所言可是句句属实?”

    “民妇绝无半句虚言。我程家村二百六十三口人均能为民妇作证,望大人明察。”

    不仅仅是刘进,就是外面听着的才子们也都有点懵了,再加上这五年来陈鸣之的确是少有作品出现。倒是对这件事也持有了怀疑的态度。

    这时候刘进开口了:“如程陆氏所言,你乃固阳临池县程家村人,程长科乃是你的夫君,而五年前程长科上京赶考未回,五年后家中老母病重恐命不久矣,你才长途跋涉来到和京城寻其夫程长科。见到之际却发现五年前的新科状元程长科并非是你的夫君,所以你就怀疑那人为冒名顶替,本官所言可是你所要表述的。”

    “是。”

    刘进见程陆氏说的决然,点了点头继续道:“的确,本官记得当年殿试之上程长科的确是说过他是固阳临池县程家村人。你说说之事本官会派人查证,在此之前你可先行回去,留下地址方便本官查证后传召。”

    “民妇谢过大人。”、

    程陆氏也明白,她提交的东西必然是要经过查证才能继续审理的,更何况她要告的事如今风头正盛的户部尚书。她是明事理的人,也不多做纠缠,谢过之后在师爷那里留了地址,便转身出了京兆尹。

    出来之后见好多人都盯着她,程陆氏也不露怯,朝众人福了福身子缓缓的道:“是非公道自有公论,众位自便。”说完便走也不会的就走掉了。

    众人被程陆氏坦荡荡的模样给镇住了,纷纷觉得区区一个妇人若非真的是有天大的冤屈,又如何会这般的有底气呢。心里便都偏向了程陆氏这一边。

    孟摇光坐在二楼茶楼里看着,见有人尾随程陆氏便对隔壁桌的战战兢兢的喝着她请的茶的暗探们道:“去,将程陆氏安全送回客栈,少一根头发都不行哦。”

    暗探们看着孟摇光带着笑容的脸,争先恐后的放下茶杯蹭蹭蹭的跑下楼,他们宁愿去干活,也不愿意坐在孟摇光隔壁喝茶!

    哪有这样的?明知道自己被监视竟然一点被监视的自觉都没有,还这么随便的使唤我们?当我们真的要非常认真地执行你交给的任务么?好吧是你赢了是真的。

    暗探们简直心塞!申请换队被驳回什么的,主子您真的不考虑换个面生的人来盯着么?

    孟摇光对于程陆氏最后对围观的人说的那些话倒真是很意外,心说这程陆氏倒真是聪明,仅仅一句话就将和京城疑信掺半的状态扭转了几分,不愧是能成为状元郎程长科的发妻的人。

    孟摇光当然知道那些人是陈鸣之派的人,不过她却不打算将那些人抓住审问,她还等着好戏上演呢。若是抓到了那些人就算骨头软承认了也奈何不了陈鸣之,随便拉个替死鬼出来就成了。打草惊蛇得不偿失的事孟摇光是不会做的。

    孟摇光见京兆尹外面散了场,这才付了茶钱慢悠悠的下了楼。

    孟摇光虽说来了和京城差不多两年,但出府的次数少之又少,认识她的人自然不多。虽说这些天她也经常在外面闲逛,但都是一个人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当然,除了那些特意注意她的人。但那又有什么所谓,她要做什么,即便那些人知道,又有谁能拦得住呢。

    孟摇光漫步去了淮阳街,她听说顺成酒坊出了新酒,花梨听了孟伯言的话说什么都不给她买酒,她可怜的只能自己亲自来了。

    “老板,来壶七月半。”七月半,很奇怪的名字,也不是很吉利,但这酒的反响却是非常好。喝一口暖进胃里,细品之下会有一种断肠的感觉。

    “姑娘不好意思,最后两壶那位公子要了。”老板指了指坐在窗户边喝着一壶开了封的七月半的玉昭然道。

    七月半每天只卖三十壶,但每天还都能脱销。来得晚就没了。

    孟摇光站在门口就嗅到了酒气,见玉昭然挑眉看向自己,嘴角嚼着笑便走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