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哥昨晚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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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壮唐宋夏炎盯着周洪波的手机，没人做声。
夏炎拿起周洪波的手机，看着手机屏幕问唐宋：“凤娇？这是他的新媳妇？你不是见过吗？”
唐宋定睛细看，确认正是自己在婚姻登记处见过的那个女子。夏炎等铃声停止，从手机上点开了凤娇和周洪波的语音记录。
吴凤娇：老公，晚上几点回来啊？
周洪波：今天晚上陪客人，下半夜吧。
吴凤娇：不准去夜总会！早点回来好不好嘛？
周洪波：今天是国外来的客人，非常重要，我会早回去的宝贝儿！我把客人安顿好，一点以前肯定回去！
唐宋伸手从夏炎手中拿过手机，仔细查看周洪波的微信通话记录。
唐宋找到一个名为“老大”的微信好友，点击进入，重听周洪波与老大的语音微信。
老大：把所有印版和我们需要的东西都带回来！
周洪波：人怎么办？也带回去吗？
老大：暂时不用，需要的时候可以再找他们。
周洪波：那就先放了他俩？不会有事吧？
老大：放心！唐宋那个怂货翻不了天。
唐宋仔细看了看上述语音的通话时间，咬牙切齿地说道：“12月16日！正是我们被打劫的那天！”
“这个老大是谁？”夏炎问。
“这个老大，可能是江远！”
“江远？哪个江远？”夏炎表示怀疑，“江氏集团董事长？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我听这声音就很像！”唐宋愤怒地说。
“你早就认识他？”大壮问唐宋。
“二十年前我就认识他！”
尽管夜色深重，夏炎和大壮还是从唐宋脸上读出了掩饰不住的厌恶和愤怒。
“我们的钱，”唐宋转脸对着大壮，“还有被抢走的伪钞，应该都在江远手里。”
“怎么才能拿回来？”
“九爷多久能赶回来？”
“现在还在海上呢，最快还要半个月。”
唐宋对夏炎说：“我们先试试吧，先要回我们的钱和印版——咱们先用他的微信和他联系。”不待夏炎回答，唐宋又问大壮：“我们可不可以先用九爷的名义？”
“这要听九爷本人的意见——”大壮犹豫，不敢自己做主。
唐宋继续查看周洪波的手机，在手机图库里看到了当时周洪波给自己和夏炎拍的照片、录制的视频，他招呼夏炎和大壮一起观看。
“这下是铁证如山，这小子死得不冤。”夏炎说。
唐宋却十分担心周洪波会不会把这视频发给别人，或者在其他地方有备份。
“问他他也不会说了，担心这个有什么用？先想办法拿回我们的钱吧。担心也是白担心。”夏炎说。
“好吧，那就这样——我们先用微信联系他——在这期间，我去单位上班，你去咱们的小厂子装裱画！尽量不要让江远怀疑到我们头上！现在我们的势力还是太弱！”唐宋转对大壮：“如果江远不理会我们，后天一早，还要请你帮一个忙！”
大壮点头表示同意，唐宋继续对大壮说道：“明天一早，你可以去见见那个东南亚的老板——不要难为他，只是拜访，以后可以让九爷和这个老板认识一下，一来可以确认这边的后台老板是不是江远，二来咱们以后也许可以和这个越南人直接做生意——明天要早去，时间要短，不要让江远发觉。你七点半之前去吧，我们八点之后再行动。”
大壮不知想到了什么，偷偷笑了一下，被唐宋发现了。
“咋了？”唐宋问大壮，“你笑啥？”
“唐哥，从昨天到现在，我感觉你很像我们九爷呢！你以后肯定也要做大哥的！”
“哪能？九爷是大人物，我哪能和他比——”唐宋转对夏炎说：“这两天，我们用QQ联系——QQ电话或者微信。”
夏炎拿着手机走向越野车，打开车门后，拿着周洪波的手指取消了周洪波手机的指纹解锁设置。
“好了，这样使用起来，就方便多了。”
夏炎说完将周洪波的手机揣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次日早上九点钟，江远才从睡梦中醒来。马春妮为了煤炭的事情去境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江远对马春妮的努力根本不抱希望，他认为九爷的靠山已经被处决了，九爷自然也不可能翻身了。好在周洪波执行了他的计划，抢了唐宋夏炎的五百万，又抢了胡正熙的一大笔伪钞，使他挽回了不少损失。更重要的是，唐宋这个难得的印钞高手，已经被自己拿住了命门，他既然能为胡正熙印伪钞，也肯定能给自己印——给谁干活儿不是干？更何况，他唐宋哪有胆子敢拒绝自己？江远想到这里，心里又莫名地一阵子舒畅。唯一让他还有顾虑的，就是胡正熙。经过周洪波的多方调查，终于查出胡正熙正在本市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据说胡正熙昏迷多日，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这又也让他放心不少。江远也曾想过要不要想办法送胡正熙上西天，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来警方二十四小时看守难以下手；二来胡正熙病情危重，随时可能会死，实在不值得冒险杀了他。其实，江远心里明白，就算胡正熙能醒过来，就算胡正熙能恢复健康，他这辈子都出不来了——他又怎能知道是江远暗算了他呢？胡正熙是个恩仇必报的人，对恩人肝脑涂地，对仇人心狠手辣。江远最担心的是胡正熙得知真相以后会凶残报复，而不是胡正熙会向警察供出自己，他知道胡正熙是个特别讲义气的人，特别讲究江湖道义，无论如何不会出卖朋友——他上一次入狱，就没有供出任何同伙，江远作为合作方也安然无恙。
简单来说，让江远觉得心里踏实的不外乎三条原因：一是胡正熙可能会死，二是胡正熙就算活过来也不会出卖朋友，三是胡正熙就算活过来不是被判死刑就是要在狱中度过余生——不可能有机会报复别人了。
江远起床后从床头柜里取出一部手机，按了开机键，然后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自己进了卫生间洗漱。
等江远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手机提示有两条未读微信，他伸手拿起手机，点开未读微信，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手机屏幕显示是周洪波发来的，第一条：周洪波在我们手里，他已经承认是一切都是受你指使。你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准备好五百万！
第二条：准备好钱之后，就回微信，我们会告诉你把钱送到哪里。如果你不回微信，也不还钱，后果会很严重。
江远颓然倒在床上，难道胡正熙逃出来了？而且抓了周洪波？难道是九爷又回来了？江远正在紧张中胡思乱想，他的另一部手机响了，他任由电话响了好久，才懒洋洋地接起电话。电话是马春妮打来的，马春妮兴冲冲地报告了一个好消息，但是这个好消息却让江远头皮发麻，愈发惊慌。
“现在这边局面有好转的迹象，前期被抓的已经有好几个被放出来了——九爷的公司正在逐步恢复！只要他回来，继续给咱们发货很有希望！”马春妮十分高兴地告诉江远。
江远心乱如麻，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反常的沉默自然引起了马春妮的注意。
“你怎么不说话？”马春妮问江远，但是江远继续沉默，马春妮立马警觉起来，“这些天我不在离山，出什么事了？”
“呃……没事儿，没事儿！”江远强打精神，“手机信号有些问题。你刚才说什么？……九爷的公司正在恢复？”江远努力装出很高兴的样子，“哈……这么说，我们的十七万吨煤有希望了？那可是我们的全部家产！………好好好，那就等你处理好了再回来吧！拜拜！”
结束了和马春妮的通话，江远神情沮丧，将手机扔在床上。
周洪波在谁手里呢？江远眉头紧锁苦苦思索。
难道是胡正熙？这个想法让江远心头寒意陡生——胡正熙是中枪了，但是没有死吗？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
江远的另一部手机响了，江远强打精神接了电话，他对着手机说道：“哦……你哥在哪里？我也一直联系不上他……嗯，那你马上来一趟吧。”
和江远通话之后，周洪涛很快就来到了江远的别墅。
周洪涛是周洪波的弟弟，熟悉造纸技术，明面上在江远的造纸厂担任车间主任，暗地里帮江远制造印钞纸，是江远比较信任的人。
他的哥哥周洪波，本来是市里比较有名的混混，后来年岁渐长，觉得没个正经职业也不是个事儿，就让弟弟介绍自己投靠到江远麾下。适逢江远正在暗中筹备计划自立山头，所以就收留了周洪波，给了他一个办公室副主任的虚弦。
周洪波身材高大威猛，江远带他当跟班觉得很有面子，常常把他带在身边。周洪波在社会上混得久了，很会看人脸色，很会揣摩他人的心理，加上他对黑道上的各种交易都十分熟悉，所以很快赢得了江远的信任，得以为江远执行最隐秘的任务。只是没想到多行不义必自毙，恶人自有恶人磨，周洪波到头来还是丢了性命。
来到江远家之后，周洪涛说：“我嫂子一早给我打电话，说我哥昨晚没回家。”
“我也想找你哥呢，电话也一直打不通。”江远的谎话说得很自然。
“我也打过，打不通。微信视频和语音偶尔能接通，但是一直没人接听。”
“会不会是胡正熙的人把你哥抓走了？”
“胡正熙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胡正熙带伤逃跑，听说一直在警察手里，到现在还没醒呢。”
“难道？……是——是你哥故意放走的那两个人？”江远提示道。
“唐宋？和那个小瘪三？”周洪涛十分不屑，“我哥跟我说起过这俩人，他们就算有这个胆子也没这个实力！除了给胡正熙打工，他们和道上的其他人没什么关系——离山敢惹我哥的，我真还没见过。”
“你现在先去趟酒店吧，看看你哥哥有没有和那个越南的阮老板在一起。然后你再去找找那两个人，看看他们有没有异常——你哥哥一有消息，你要马上告诉我。”
江远随后将安装在寒山印社的视频监控的用户名和密码告诉了周洪涛，让他在找到阮老板之后，远程连线查看唐宋夏炎在寒山印社的动向。
周洪涛离去之后，江远又收到了周洪波的微信号发来的消息：一个小时以内，如果还不回复，我们将不再等待。
江远站起身来，在微信上将周洪波删除好友，又清除了所有的通话记录。
江远的手臂高高扬起，将手机在地上摔得粉碎，而后又捡起残破的手机来到厨房，将主板部分放在天然气灶头上点火炙烤。
这个手机里存储的信息，不可能有人知道了。
这个手机的微信号，只有周洪波一个好友，不会有证据显示这是江远曾经使用过的微信号。
但周洪波的手机里，还存有江远的语音。
夏炎拿着周洪波的手机，想继续给江远发微信，但手机显示他已被对方删除了好友。
大壮唐宋夏炎盯着周洪波的手机，没人做声。
夏炎拿起周洪波的手机，看着手机屏幕问唐宋：“凤娇？这是他的新媳妇？你不是见过吗？”
唐宋定睛细看，确认正是自己在婚姻登记处见过的那个女子。夏炎等铃声停止，从手机上点开了凤娇和周洪波的语音记录。
吴凤娇：老公，晚上几点回来啊？
周洪波：今天晚上陪客人，下半夜吧。
吴凤娇：不准去夜总会！早点回来好不好嘛？
周洪波：今天是国外来的客人，非常重要，我会早回去的宝贝儿！我把客人安顿好，一点以前肯定回去！
唐宋伸手从夏炎手中拿过手机，仔细查看周洪波的微信通话记录。
唐宋找到一个名为“老大”的微信好友，点击进入，重听周洪波与老大的语音微信。
老大：把所有印版和我们需要的东西都带回来！
周洪波：人怎么办？也带回去吗？
老大：暂时不用，需要的时候可以再找他们。
周洪波：那就先放了他俩？不会有事吧？
老大：放心！唐宋那个怂货翻不了天。
唐宋仔细看了看上述语音的通话时间，咬牙切齿地说道：“12月16日！正是我们被打劫的那天！”
“这个老大是谁？”夏炎问。
“这个老大，可能是江远！”
“江远？哪个江远？”夏炎表示怀疑，“江氏集团董事长？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我听这声音就很像！”唐宋愤怒地说。
“你早就认识他？”大壮问唐宋。
“二十年前我就认识他！”
尽管夜色深重，夏炎和大壮还是从唐宋脸上读出了掩饰不住的厌恶和愤怒。
“我们的钱，”唐宋转脸对着大壮，“还有被抢走的伪钞，应该都在江远手里。”
“怎么才能拿回来？”
“九爷多久能赶回来？”
“现在还在海上呢，最快还要半个月。”
唐宋对夏炎说：“我们先试试吧，先要回我们的钱和印版——咱们先用他的微信和他联系。”不待夏炎回答，唐宋又问大壮：“我们可不可以先用九爷的名义？”
“这要听九爷本人的意见——”大壮犹豫，不敢自己做主。
唐宋继续查看周洪波的手机，在手机图库里看到了当时周洪波给自己和夏炎拍的照片、录制的视频，他招呼夏炎和大壮一起观看。
“这下是铁证如山，这小子死得不冤。”夏炎说。
唐宋却十分担心周洪波会不会把这视频发给别人，或者在其他地方有备份。
“问他他也不会说了，担心这个有什么用？先想办法拿回我们的钱吧。担心也是白担心。”夏炎说。
“好吧，那就这样——我们先用微信联系他——在这期间，我去单位上班，你去咱们的小厂子装裱画！尽量不要让江远怀疑到我们头上！现在我们的势力还是太弱！”唐宋转对大壮：“如果江远不理会我们，后天一早，还要请你帮一个忙！”
大壮点头表示同意，唐宋继续对大壮说道：“明天一早，你可以去见见那个东南亚的老板——不要难为他，只是拜访，以后可以让九爷和这个老板认识一下，一来可以确认这边的后台老板是不是江远，二来咱们以后也许可以和这个越南人直接做生意——明天要早去，时间要短，不要让江远发觉。你七点半之前去吧，我们八点之后再行动。”
大壮不知想到了什么，偷偷笑了一下，被唐宋发现了。
“咋了？”唐宋问大壮，“你笑啥？”
“唐哥，从昨天到现在，我感觉你很像我们九爷呢！你以后肯定也要做大哥的！”
“哪能？九爷是大人物，我哪能和他比——”唐宋转对夏炎说：“这两天，我们用QQ联系——QQ电话或者微信。”
夏炎拿着手机走向越野车，打开车门后，拿着周洪波的手指取消了周洪波手机的指纹解锁设置。
“好了，这样使用起来，就方便多了。”
夏炎说完将周洪波的手机揣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次日早上九点钟，江远才从睡梦中醒来。马春妮为了煤炭的事情去境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江远对马春妮的努力根本不抱希望，他认为九爷的靠山已经被处决了，九爷自然也不可能翻身了。好在周洪波执行了他的计划，抢了唐宋夏炎的五百万，又抢了胡正熙的一大笔伪钞，使他挽回了不少损失。更重要的是，唐宋这个难得的印钞高手，已经被自己拿住了命门，他既然能为胡正熙印伪钞，也肯定能给自己印——给谁干活儿不是干？更何况，他唐宋哪有胆子敢拒绝自己？江远想到这里，心里又莫名地一阵子舒畅。唯一让他还有顾虑的，就是胡正熙。经过周洪波的多方调查，终于查出胡正熙正在本市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据说胡正熙昏迷多日，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这又也让他放心不少。江远也曾想过要不要想办法送胡正熙上西天，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来警方二十四小时看守难以下手；二来胡正熙病情危重，随时可能会死，实在不值得冒险杀了他。其实，江远心里明白，就算胡正熙能醒过来，就算胡正熙能恢复健康，他这辈子都出不来了——他又怎能知道是江远暗算了他呢？胡正熙是个恩仇必报的人，对恩人肝脑涂地，对仇人心狠手辣。江远最担心的是胡正熙得知真相以后会凶残报复，而不是胡正熙会向警察供出自己，他知道胡正熙是个特别讲义气的人，特别讲究江湖道义，无论如何不会出卖朋友——他上一次入狱，就没有供出任何同伙，江远作为合作方也安然无恙。
简单来说，让江远觉得心里踏实的不外乎三条原因：一是胡正熙可能会死，二是胡正熙就算活过来也不会出卖朋友，三是胡正熙就算活过来不是被判死刑就是要在狱中度过余生——不可能有机会报复别人了。
江远起床后从床头柜里取出一部手机，按了开机键，然后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自己进了卫生间洗漱。
等江远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手机提示有两条未读微信，他伸手拿起手机，点开未读微信，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手机屏幕显示是周洪波发来的，第一条：周洪波在我们手里，他已经承认是一切都是受你指使。你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准备好五百万！
第二条：准备好钱之后，就回微信，我们会告诉你把钱送到哪里。如果你不回微信，也不还钱，后果会很严重。
江远颓然倒在床上，难道胡正熙逃出来了？而且抓了周洪波？难道是九爷又回来了？江远正在紧张中胡思乱想，他的另一部手机响了，他任由电话响了好久，才懒洋洋地接起电话。电话是马春妮打来的，马春妮兴冲冲地报告了一个好消息，但是这个好消息却让江远头皮发麻，愈发惊慌。
“现在这边局面有好转的迹象，前期被抓的已经有好几个被放出来了——九爷的公司正在逐步恢复！只要他回来，继续给咱们发货很有希望！”马春妮十分高兴地告诉江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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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说话？”马春妮问江远，但是江远继续沉默，马春妮立马警觉起来，“这些天我不在离山，出什么事了？”
“呃……没事儿，没事儿！”江远强打精神，“手机信号有些问题。你刚才说什么？……九爷的公司正在恢复？”江远努力装出很高兴的样子，“哈……这么说，我们的十七万吨煤有希望了？那可是我们的全部家产！………好好好，那就等你处理好了再回来吧！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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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洪波在谁手里呢？江远眉头紧锁苦苦思索。
难道是胡正熙？这个想法让江远心头寒意陡生——胡正熙是中枪了，但是没有死吗？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
江远的另一部手机响了，江远强打精神接了电话，他对着手机说道：“哦……你哥在哪里？我也一直联系不上他……嗯，那你马上来一趟吧。”
和江远通话之后，周洪涛很快就来到了江远的别墅。
周洪涛是周洪波的弟弟，熟悉造纸技术，明面上在江远的造纸厂担任车间主任，暗地里帮江远制造印钞纸，是江远比较信任的人。
他的哥哥周洪波，本来是市里比较有名的混混，后来年岁渐长，觉得没个正经职业也不是个事儿，就让弟弟介绍自己投靠到江远麾下。适逢江远正在暗中筹备计划自立山头，所以就收留了周洪波，给了他一个办公室副主任的虚弦。
周洪波身材高大威猛，江远带他当跟班觉得很有面子，常常把他带在身边。周洪波在社会上混得久了，很会看人脸色，很会揣摩他人的心理，加上他对黑道上的各种交易都十分熟悉，所以很快赢得了江远的信任，得以为江远执行最隐秘的任务。只是没想到多行不义必自毙，恶人自有恶人磨，周洪波到头来还是丢了性命。
来到江远家之后，周洪涛说：“我嫂子一早给我打电话，说我哥昨晚没回家。”
“我也想找你哥呢，电话也一直打不通。”江远的谎话说得很自然。
“我也打过，打不通。微信视频和语音偶尔能接通，但是一直没人接听。”
“会不会是胡正熙的人把你哥抓走了？”
“胡正熙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胡正熙带伤逃跑，听说一直在警察手里，到现在还没醒呢。”
“难道？……是——是你哥故意放走的那两个人？”江远提示道。
“唐宋？和那个小瘪三？”周洪涛十分不屑，“我哥跟我说起过这俩人，他们就算有这个胆子也没这个实力！除了给胡正熙打工，他们和道上的其他人没什么关系——离山敢惹我哥的，我真还没见过。”
“你现在先去趟酒店吧，看看你哥哥有没有和那个越南的阮老板在一起。然后你再去找找那两个人，看看他们有没有异常——你哥哥一有消息，你要马上告诉我。”
江远随后将安装在寒山印社的视频监控的用户名和密码告诉了周洪涛，让他在找到阮老板之后，远程连线查看唐宋夏炎在寒山印社的动向。
周洪涛离去之后，江远又收到了周洪波的微信号发来的消息：一个小时以内，如果还不回复，我们将不再等待。
江远站起身来，在微信上将周洪波删除好友，又清除了所有的通话记录。
江远的手臂高高扬起，将手机在地上摔得粉碎，而后又捡起残破的手机来到厨房，将主板部分放在天然气灶头上点火炙烤。
这个手机里存储的信息，不可能有人知道了。
这个手机的微信号，只有周洪波一个好友，不会有证据显示这是江远曾经使用过的微信号。
但周洪波的手机里，还存有江远的语音。
夏炎拿着周洪波的手机，想继续给江远发微信，但手机显示他已被对方删除了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