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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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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市

    “曼陀罗”总部

    狼雨坐在豪华大厅中,这是组织用来见面的地方。〔<〔  银狐白琳站在他的旁边。

    奥菲娜走进客厅,恭敬地喊道:“狼雨阁下。”

    “你见我,应该不只是想让我解除对你的追杀令吧。”

    奥菲娜在外套的胸口部位取出一枚黑色芯片,放在手上,说道:“这个是属下对罗林每一次战斗数据的记录,请阁下过目。”

    这枚芯片她藏得很好,就连罗林也没有现。她暗中将罗林的战斗模式记录下来,为的就是这一天。

    狼雨手中出一股气浪,将奥菲娜手中的芯片吸了过去,将它放到电脑中。芯片里的画面被清晰地放映出来。

    狼雨刚看到罗林的脸时,表情微微一愣。看完视频之后,他的心中异常惊讶,缓缓说道:“奥菲娜,你先下去吧。”

    奥菲娜看着定格的画面,眼中有些伤感。那个画面,正好是罗林被射杀的那一幕。她走出大厅之后,看见苏曼靠在墙边等她。苏曼见奥菲娜出来,便转身离开。自从苏曼回来之后,她就没有笑过,脸色变得越冰冷了。

    奥菲娜看着苏曼离开的背影,心里的悲凉越来越重。

    狼雨将芯片取出,说道:“琳儿,你怎么看?”

    白琳回忆上一次与罗林邂逅的场景,虽然那一次罗林是戴着一个面具,但她可以确定吗,那个人就是罗林。

    “他的力量,应该是接近‘幽冥初期’,而且他的战斗模式的确有可取之处。”

    “我不这么认为,他的力量应该早就突破了‘幽冥初期’,只不过,他身上那六年的空白还解释不了。”

    狼雨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

    ***

    “亡灵军团”总部

    中年男人问道:“羽,你确定罗林真的死了?”

    羽的脸上有些失落:“是,属下亲自带人过去查看的。”

    “他是怎么死的?”队长脸上还是很平静。

    羽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色,说道:“是奥菲娜用‘天冥石’射穿罗林的头部。”

    “可惜了,可惜了!”队长眼中闪过淡淡的惋惜。

    ***

    三个月后

    y省

    k市

    一个衣裳褴褛的乞丐佝偻着背无力地前行。沾满灰尘的络腮胡子,将他那张略带淤青的脸映衬得更加脏乱了,凌乱的长夹杂着令人厌恶的气息,不知道他多久没有洗头了。两米之内,充斥着令人感到恶心的臭味;手上的皮肤被尘土染得黑黄,十个长指甲里面全是污垢。

    乞丐每走一步都很吃力,时不时传来一阵咳嗽声。

    乞丐经过一家小吃摊旁边,对摊上的热狗望了一眼。老板看着这个脏兮兮的乞丐,一脸嫌恶,大声呵斥:“走走走,我这里没什么可施舍的,快走。”

    老板对乞丐连连摆手,生怕他呆着这里会将客人全都吓跑。乞丐眼中流露出饥渴的神色,慢慢离开摊位。

    “咳咳咳······”

    乞丐虚落地在街上游走,脸上除了疲倦,就是绝望了。某个穿着华丽,喷着香水的美女经过乞丐身边,眉头紧皱,捂住嘴大步离开。

    “你看,T md又是那杂碎。”一个染了黄头,穿着一件带有铃铛的皮夹克的混混指着不远处的乞丐说。另一个戴着鼻环,胳膊上纹了一匹狼的红毛紧紧握住拳头,骨骼出“咯咯”的声响,愤怒说道:“我擦,那个乞丐是不是傻子?被揍了十几次了,还是不长记性啊。走,给他松松筋骨,让***长点记性。”

    两个混混大摇大摆地走向乞丐,路上的行人看到这两个混混,谁也不想惹麻烦,便纷纷让开道路。

    红毛一脚揣上那个乞丐的腰部,将他踹倒在地上,接着横踢一脚,朝他头上吐了几口唾沫。黄毛用力在乞丐的肚子上踹,狠狠说道:“你小子骨头挺硬的,前天刚‘教育’过你,让你别出现在老子的眼里,你***把老子的话当放屁是吧,啊?”

    两个混混对着乞丐一顿狂揍。乞丐双手护着头,口中传来阵阵咳嗽声,无力反抗。路边的行人露出同情的目光,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拦住这两个混混。

    两人踹累了,口中不停地喘气。 红毛用他脚上那双山寨版的鳄鱼牌皮鞋压住乞丐的头,狠狠碾压几下,缓过一口气,说道:“你***还真抗打,老子的脚都有些软了,你***吭都没吭一声。我擦,最后再告诉你一遍,别再出现在老子面前,不然,老子T md将你放血。”

    黄 毛见乞丐没有吭声,刚平复的火气再次燃烧,对着乞丐的胸口又是几脚······

    一阵清脆的警笛声响起,警车向人群中驶来。两个混混一见情况不妙,溜得比兔子还快,但这两个家伙,溜走的时候还不忘在乞丐身上踩一脚。

    乞丐口里吐出半红不黑的血,双手捂着被踢过的腹部,身体缩成一团,眼中的绝望变得更加浓烈了。

    不远处另一个衣服破旧却清清白白的中年乞丐淡淡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的怜悯,好像这一切与他完全不相干,不过,这件事本来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与其同情那个半死不活的乞丐,还不如想想怎样让路人将自己口袋里的钱自动掏出来。

    警察将围在被打的乞丐身边的路人驱散,待一切恢复原样之后,他们就离开了。自始至终,这些警察没有正眼瞧过躺在地上的那个乞丐。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贵妇经过乞丐的身边,看着他身上的瘀伤以及地上的血迹,露出怜悯的目光。她打开手中的皮包,在钱包中拿出一张百元红钞,递到乞丐的手里。她微微叹了一口气,从乞丐身边离开。

    乞丐看着手中的钞票,看着钞票上人头的微笑,脸上一片苍凉。

    突然,一个身影跑过来抢过乞丐手中的钞票。抢钞票的人就是刚才蹲在一旁的那个中年乞丐。他在地上的那个乞丐身上踹一脚,微怒道:“你***看什么看,找打是吧。”中年乞丐朝地上那个乞丐身上吐了口唾沫,悻悻离去。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啊。就连一个乞丐,都学会欺负乞丐了。

    那个可怜的乞丐躺在地上,眼睛闭着,一直没有动过。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深夜,天空又下起了大雨。

    路上的人基本上已经回家了。街上的小摊也早就收工了。不过,路上还有一个身影蜷缩在地上。冷风吹过,乞丐打了一个激灵,慢慢从地上爬起,继续向前走。

    经过一个绿色的垃圾桶,他看见一只流浪狗在垃圾桶旁嗅着塑料饭盒里的残羹冷炙。流浪狗低吼一声,摇晃了一下身体,将毛上的水珠抖落,蹬腿跑开。

    乞丐看着饭盒中和着雨水的白米饭,久久不愿离开。

    “咳咳咳······”乞丐提着颤抖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到垃圾桶旁边,蹲在地上,颤抖的手缓缓伸向半碗白米饭。脏兮兮的手碰到白米饭,抓了一把迅塞进嘴里。还好,米饭还没有变味儿。乞丐咀嚼几下便吞咽下去。他很快便将那半碗连流浪狗都不愿意碰的白米饭吃完了。

    乞丐靠着垃圾桶坐下,抬头让雨水淋在脸上,冲刷脸上的血迹和污垢。

    “是不是很讽刺啊?哈哈哈······”乞丐看着远处繁华街道上的霓虹灯,凄凉地说:“也许,到现在才能说完成了任务,对吧,兰姨。”

    这个可怜的乞丐,就是罗林。自从变成一个废人之后,他就过着乞丐的生活,挨打、受冻、挨饿。三个月来,他不断重复今天这样的生活,他变成了一个人人皆可欺侮的对象。流氓可以揍他;老头可以用拐杖戳他;女人可以骂他;小孩可以在他身上撒尿;就连乞丐,也可以抢走别人对他的施舍······

    三个月,罗林这样都还不死,真的堪比小强了。

    罗林过着这种非人的生活,对人生,对社会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同情不会改变任何东西,它只是恶性循环的开始!

    黑暗,无尽的深渊,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