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盛世医香之锦绣凉缘 > 第二百二十九章 李家小姐(合一)

第二百二十九章 李家小姐(合一)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望着县衙外面黑压压的百姓,李虹心中有些莫名的慌。

    这些百姓在他们眼中与牛羊无异,本就是用来宰割的。

    可现在望着如潮的人群,李虹有种随时都会被人潮淹没的错觉。

    县衙外围了满满的百姓,一个个都翘首期盼。

    他们见过知县审犯人,却没见过有人审知县,而且还是个死了的知县。

    温阳没有着官服,只着一身天色长衫,执御赐金牌迈入堂中。

    未用衙役喊话,百姓们便自动自觉的禁了声,静待温凉开口。

    温凉生的矜贵,清淡疏冷的眸中有着与生俱来的威势,即便穿着素淡的天色竟也能压得住衙门的沉冷肃然。

    李虹暗暗看着,只觉心惊。

    温凉来祁县不过数日,竟就能让百姓心悦诚服,真是了得。

    惊堂木拍,众人皆肃。

    温凉的语调平而冷,无需疾言厉色便有慑人之威。

    “严澄所犯之罪有三,其一瞒报灾情,蒙蔽圣听,此乃欺君之罪;其二残害百姓,有失官德,此乃失职之罪;其三治下不严,致使衙役欺辱百姓,此乃失察之罪。”

    姚家村的几位里正做为人证上堂呈供,将这段时间以来遭遇到的所有非人待遇尽数道来。

    祁县百姓虽知严澄治理不善,却不曾想他竟能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一时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都在为这些村民鸣冤不平。

    温凉一拍惊堂木,衙内顿时静寂无声,只听得到他一人如霜似雪的冰冷音色,“人证物证具在,数罪并罚,罢其严官职,贬为白衣,判斩立决。

    念其身死,特许下葬,严府财物尽数充公,严府女眷依律贬为奴籍。”

    李四严正等奸污妇女,伤人性命之辈被判秋后问斩,其余人等依照所犯罪恶或流放三千里,或杖刑羁押,所有贪官恶吏无一逃脱。

    众人拍手叫好,大呼痛快。

    这些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欺压百姓,如今终于有人为他们老百姓讨得公道了!

    温凉起身,迎视着百姓的灼灼目光,不徐不疾,字字珠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受民所养,尽民之事。

    任何欺君欺民之徒,下场皆与严澄无二,陛下虽居深宫,但心与万民同在,敢欺大梁子民者,杀无赦!”

    一番话宛若千斤鼓槌击在百姓心房,让他们身体的血液都变得激荡起来。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百姓跪伏于地,高呼万岁,激昂的声音犹如海浪拍岸,让人震撼。

    李虹努力降低存在感,温凉却不打算放过他,侧过冷眸望他,“李大人觉得这般处置可还妥当?”

    “妥当,妥当……”李虹擦着额上的汗珠,蓦地心虚。

    温凉瞥他一眼,淡漠的收回了视线。

    查抄严府的时候,温凉立在院中面无表情的看着,李虹不得不在旁边陪着。

    这时有尖锐疯狂的女子哭喊声远远传来,李氏也不知怎么挣脱了两个禁锢她的士兵,扑到李虹身上惊恐的哭求道:“大堂哥,你快救救我啊!

    他们要把我带走,你快帮我说句话啊!”

    李虹看了温凉一眼,为难的道:“严澄犯了欺君重罪,依律府上家眷都要贬为奴籍,我也救不了你。”

    “不!”李氏尖叫一声,双眼瞪得极大,“严澄所做之事我一无所知,我是无辜的啊!

    大堂哥,大伯父是知府,求你让大伯父救救我吧,我不要做奴婢,我不要!”

    李氏死死抓着李虹的袖子,不管李虹怎么推拒她都像一贴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他。

    偏生那些士兵护卫一脸怔然,似乎看傻了一般,竟无一人上前拉扯李氏,任由李虹自己尴尬。

    “你莫要再闹了,大梁律例岂是随便能更改的!

    夫妻一体,荣辱与共,你不能只享清福不承担罪责。

    你好好表现,待日后陛下大赦天下,你未必不能重归自由。”

    可李虹的劝慰不但没起到丝毫作用,反是刺激的李氏愈加疯癫。

    她用力抓住李虹的胳膊,尖锐的指甲扎的李虹生疼,“什么荣辱与共,若非是你们说嫁给严澄能享福,我岂会嫁给一个糟老头子!

    是你们把我推到严澄身边的,你们要对我负责,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李虹大怒,用力扒开李氏的手,可李虹是李氏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岂会轻易松开。

    两人撕扯下,“刺啦”一声,李虹的袖子生生被扯了下来。

    李氏一个不稳摔倒在地,脸上的胭脂水粉都被哭花了,头发更是凌乱的不成样子,仿若一个面具可憎的女鬼。

    温凉这才微挑下巴,命人将李氏拉住。

    “李四在此之前便曾奸污过一名良家女子,那女子不堪受辱,自缢身亡。

    其家人闹上府衙,你命人将他们毒打一顿,撵出府衙,又以权势威胁他们不得对外声张,可有其事?”

    李氏的哭声一顿,心虚的转起了眼睛。

    “你认与不认都无妨,往后的时间足够让你反省。

    将她押走。”

    温凉一声令下,士兵立刻将李氏拉走,只一路上李氏仍哭骂叫嚷不休,甚至将李知府一家骂了个彻底。

    李虹气得直哆嗦,这个不识好赖的东西,若不是他们提携,她一个不得宠的庶女能做知县的继室?

    好在他们早就知道她愚蠢,什么事都没让她知道,否则还真是麻烦。

    李虹脸上的庆幸尽数落在温凉眼中,温凉倒是略有失望。

    本以为情急之下李氏能说出什么些有用的东西来,没想到她竟当真一无所知。

    李虹掉了一根袖子,形容狼狈。

    他尴尬的轻咳了两声,试探问道:“温公子,沈世子现落身平州府衙,您是否也去平州与沈世子会和,以便共商治患之策?”

    祁县恶吏已除,灾民也已安顿,剩下的事情便是修筑堤坝。

    他留下也无甚意义,倒是不如去平州一探。

    见温凉点头,李虹心下松了口气。

    温凉愿意与他回平州就好,他若一直留在祁县,他们就是想讨好也没有办法。

    因各郡守军不得长时间离开驻扎地,左丘便派了自己的心腹副将留在祁县帮衬温凉。

    “温公子,这小子是我亲侄儿,您有什么吩咐尽管指使他。

    这小子皮糙肉厚,什么活计都能做,您一点不用心疼!”

    左辰:“……”

    这确定是亲叔叔?

    温凉望了左辰一眼,淡淡颔首。

    左丘拍了拍左辰的肩膀,正色道:“好好干,若敢懈怠,打折你的腿!”

    左丘说完率军策马而去,只留下左辰在风中凌乱。

    看着清冷淡漠的温凉,看着曾和他有夺马之仇的墨踪,左辰很想违抗军令,偷偷跑路。

    彼时他尚不明白自家叔叔的良苦用心,待有朝一日他才晓得,原来自家叔叔虽啥啥不行,但看人的眼光真是极准。

    温凉留了墨踪与左辰在祁县善后,他则策马与李虹一路回了平州。

    李知府早就备下宴席,又宴请了当地官绅为温凉沈染接风洗尘。

    温凉沈染端坐主位,两人只彼此颔首说了两句话,便再无交集。

    李知府眯眼看着,笑着举杯。

    “两位一路舟车劳顿,下官备了些许薄酒,还望两位不要嫌弃。”

    两人举杯,温凉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菜式精致而不奢靡,既显出了他尽心周到,又不会因铺张而落人口舌,可见是个心思细腻的。

    温凉不动声色的抿了口酒。

    杜本将杯中酒饮尽,笑了笑道:“温公子以后可切莫独自行动了,此番真是让我等好生担心。”

    温凉瞄他一眼,语气淡淡,“你是何人?”

    沈染解释道:“这位是杜先生,是我请来协助平州治理水患的。”

    杜本颔首致笑,温凉却莫不在意的收回了视线,语气冰冷,“不必。”

    杜本的表情顿时僵住,脸色有些难堪。

    他虽知道温凉性情古怪,却也没想到温凉竟会当众落他的面子。

    沈染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气氛一时有些低沉。

    一众官绅都低头喝酒,装作未见。

    李知府忙笑呵呵打圆场,“来来来,众位喝酒,咱们平州虽不若京中繁华,但胜在美酒不错。”

    李知府将杯中久饮尽,而后又笑呵呵的道:“有酒无乐着实辜负了美酒……”

    说罢,他拍了拍手,立刻有乐师抱琴而来。

    一曲春江花月夜自琴师的指尖泻出,轻缓的琴声在微醺的夕阳下染上了丝丝暧昧。

    倏然,有清脆的银铃声乱入,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身姿曼妙的少女迈着轻盈的舞步翩然而来。

    少女穿着一袭月白色的纱裙,手挽丈许轻纱,纤细的脚踝上缠绕着一圈小小的银铃。

    舞步轻盈,银铃声悦,少女宛若花间的蝴蝶蹁跹起舞,夕阳的余晖落在少女的裙上,为她镀了一层妩媚的光芒。

    众人的目光都定定的落在少女身上,如痴如醉,杜本更是看的失了神,就连举着的酒杯都放了送至唇边。

    一曲舞毕,少女气息微喘,香汗淋漓。

    雪肌泛起红晕,明艳动人。

    李知府含笑合掌,众人也皆抚掌称好。

    “依依不才,仅愿以一舞为祖父之宴添些热闹。”少女垂首福礼,声音也是清脆悦耳。

    李知府满意的摸了摸胡子,笑呵呵的道:“依依有心了,你舞的不错,下去休息吧。”

    “是。”李依依乖巧福礼,只在经过温凉与沈染身边时,脚步微顿,抬眸凝望。

    李知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笑而不语。

    一众官绅瞬间明白了李知府的心思,只恨自己没有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条件。

    心中一边感慨,又一边好奇李家这位人间尤物最后会息在哪位公子的榻上。

    杜本见美人就这么离开,连半个眼神都未给自己,心下不甚舒坦。

    他知道李知府是想卖孙女求荣,可喜欢温凉与沈染的大家闺秀不知凡几,未必能看得上李依依这般的小家碧玉。

    若是他们不喜,他未必没有机会……

    本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因着舞乐重新热闹起来,酒过三巡,月上柳梢,众人才尽兴散去。

    温凉沈染由婢女引到各自的房间,两人从始至终没有任何交集,更坐实了不和的传言。

    只众人却是不知,当夜色深沉,灯火落尽,一竹色身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温凉的房间。

    温凉的房间还燃着灯,桌上的茶还温热着。

    温凉合衣而坐,听到响动,他抬手斟了两杯茶,烛光微晃,茶香氤氲。

    沈染含笑落座,润朗如春风细雨,“温公子,一路辛苦。”

    温凉望他一眼,神色依旧是沈染所熟悉的不冷不热,“沈世子看起来似乎要比我更辛苦一些。”

    沈染笑笑不语,轻抿了口茶,方道:“那杜本是五殿下的谋士,他见你我不和,便想来帮我讨一讨公道。”

    至于真实目的到底如何,便未可知了。

    温凉颔首,“敌人在明总好过在暗。”

    就算沈染拒绝,傅决也一定会想办法将人塞进来,与其那般倒不如让他待在明处。

    沈染也是这般作想。

    两人交流各自的情报,待听闻祁县之事后,沈染只觉心口燃着一团烈焰,那双总若春风化雨般的眸子蕴着罕有戾色。

    “身为朝廷命官竟敢草菅人命,真是骇人听闻!若非温公子及时赶到,这些百姓只怕也凶多吉少。”

    沈染温润有礼,便有人冲撞他,他也不过一笑置之。

    可他最恨的就是这些欺压百姓之徒,温凉此举做的漂亮。

    沈染强自压下了心中的怒火,联想到近日之事,他的眸色越发深沉起来,“温公子,或许此事与京中亦有牵扯……”

    当听沈染讲述完京中之事,温凉几乎可以立刻确认此事定然与英国公逃脱不了干系。

    “沈世子可记得徐州知府陈延一案?”温凉开诚布公,没有隐瞒。

    沈染心中倏然升起了一抹寒意,“温公子的意思是徐州与平州之事或许皆是一人所为?”

    徐州前知府陈延是一向清廉刚正,是以事发之后,他只觉匪夷所思。

    现在想想,陈府的灭门惨案或许就是因为他违背了上面某些人的心意。

    沈染只觉遍体生寒,未曾想这里的水竟如此深。

    “温公子日后行事还请务必要小心,杜本现在以我为友,不会对我如何。

    但温公子与五殿下素有积怨,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温凉颔首应下。

    两人商议了一番,沈染见天色不早,起身欲走,却见温凉正抬眸看他,墨中中似有深意。

    沈染暗一琢磨,挑眉道:“温公子可是想知道县主之事?”

    温凉眼帘微颤,漫不经心的道:“你若想说,也未尝不可。”

    沈染心里呵呵,很想告诉温凉他无甚可说。

    可奈何沈染性情良善,望着温凉眸中被清冷掩下的期冀,无奈摇头。

    太过冷酷的事,他果然还是做不来。

    沈染只得重新落座,将有关顾锦璃的事一一道来。

    沈染绞尽脑汁的想,温凉安静不语的听,虽极力克制,可微扬的嘴角还有眸中跃动的光华都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他家夫人果真是万中无一,就连坑人的时候都透着可爱。

    虽然他未能得见,但想必她在妙计得逞时,嘴角的笑定然极美,那双眸子定然极亮。

    沈染挑了挑眉,若有画笔在手,他定要将温凉这一脸“花痴”的模样画下来,贴在京中大街小巷供人欣赏。

    她们的温凉公子不是不会笑,他不笑,只是因为眼前没有让他欢喜的人。

    温凉抬眸,见沈染正在弯唇打量自己,眸光一敛,瞬间恢复了清华的姿容。

    温凉眯了眯眼睛,橘色的烛火在墨眸中跳动了一下,显露出两分危险来。

    虽说同在京中,但锦儿的事情沈染知道的也未必太详尽了些。

    沈染:“……”

    沈染已经习惯了温凉的突然翻脸,甚至他都能猜得到温凉现在在想什么。

    他帮温凉想了这么多事,但只怕温凉不但不会感谢他,还会觉得他别有居心。

    或许五殿下说的不错,与温凉这样的人共事,的确不易。

    ……

    温凉和沈染就这样在李府住了下来,因着李老夫人带着两个孙子孙女去了京中,是以李府中人不算多,倒也安静。

    可也不知是李府院落太小还是如何,温凉每日都能在园中偶遇李府小姐李依依。

    与那日跳舞时的明艳妩媚不同,李依依话不多,很安静,见到温凉也不过福了一礼,便连忙避嫌。

    可饶是如此,就连沈染都发现了温凉与李依依之间的“缘分。”

    “看来温公子与这位李小姐颇为有缘。”沈染笑着打趣,颇有看好戏的意思。

    温凉只扫他一眼,慢悠悠的道:“沈世子若得空还是理一理自己身后遍开的桃花吧。”

    沈染的脸色顿时垮了。

    温凉好歹只偶遇一个李依依,他就比较惨了,但凡他上街,不是有手帕香囊从楼上飘落,便是迎面撞见险些摔倒的少女,致使他最近都不大愿出门了。

    沈染弯唇,“我尚未娶亲,就算不慎沾惹些桃花也无甚大碍,可温公子家有妻室,还是小心为妙。”

    威胁之意,呼之欲出。

    谁知温凉不但不惧,反有笑意微漾在唇边,眸中更是华光熠熠,“她只信我。”

    这波恩爱秀的猝不及防,沈染甘拜下风,逃遁而去。

    温凉牵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负手转身。

    他正欲出府,可他方才走到花园,便遇见了着一身轻纱薄裙在园中扑蝶的李依依。

    温凉眉心蹙起。

    他故作未视,迈步欲走,李依依却突然开口唤了他一声,“温公子留步。”

    李依依揉捏着手帕,瞥了一眼身侧的婢女,羞赧的走上前去。

    她似有些紧张,不慎踩到了自己的裙摆,身子一栽便朝温凉身上跌去。

    这等把戏温凉早在多年前便已熟知,他目不斜视的侧开身子,可李依依竟自己稳住了身子,只踉跄两步从他身边擦过。

    李依依的脸色涨红,忙弯身福礼,娇滴滴的道:“抱歉温公子,我不是有意的,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温凉眸光动了动,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李依依羞涩不已,红着一张小脸匆匆离去。

    温凉若有所思的看着李依依的背影,却正对上李依依的婢女回眸张望。

    两人视线相对,那婢女立刻收回了目光,低垂着头随着李依依离开。

    李依依前脚刚回自己的院子,李虹的嫡妻何氏便带人前来。

    李依依立刻起身为何氏看茶,小心事奉。

    何氏没接,任由李依依躬身举着茶渣盏,她抬手遣散了屋内的婢女,冷冷问道:“你与温公子相处的如何了?听说你们今日在花园里说上话了?”

    何氏问的直接,李依依小脸一红,不知如何回道。

    何氏见状冷笑一声,“有什么可害羞的,能给这样的贵公子做妾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若非你年长一些,脸蛋漂亮一些,你以为这样的好事会落在你身上?”

    李依依一直弓着身,双腿有些打晃,但还是乖巧应道:“是,母亲说的是,母亲的恩德女儿谨记在心。”

    看她识趣,何氏才不紧不慢的接过了茶盏。

    李依依站起身子,微松了一口气。

    见何氏冷冰冰的看她,李依依捏着帕子,咬了咬嘴唇垂着眼睫道:“女儿想到一些治水的妙计,想在今夜,与温公子探讨一番……”

    何氏脸上这才挂了笑,抿了口茶道:“你有这份心思就好,这些女儿中除了楚楚和茹茹,我最疼的就是你。

    那温凉俊美不凡,又身份尊贵,这般的良人何处去寻。

    你好生准备吧,待你出阁,母亲定会为你备上一分丰厚的嫁妆。”

    李依依弯唇轻笑,面若飞霞,羞怯的垂下了眼眸。

    夏夜的风夹杂着浓郁的花香,温热中带着旖旎。

    轻轻两道叩门声响,打断了阵阵虫鸣。

    “吱呀”一声。

    木门打开,一道纤细的人影钻入房内,月色的裙摆划过门槛,消失在了打开又合上的木门中。

    这一切尽落在藏在树后的一人眸中,此人暗自窃喜,连忙转身复命。

    李依依穿着一身轻薄的月色纱裙,将少女本就纤细的腰身衬得更加不盈一握。

    衣领有些低,露出了大片雪色的肌肤,在橘色的烛火下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李依依是个美人,虽不算绝色,但远比李楚楚姐妹貌美。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少女裸露在外的肌肤和身上清幽的香气都显得夜色格外暧昧。

    李依依望着温凉,眼眶微红,可她眼中没有爱慕,有的只是祈求。

    “还请温公子救小女子一命!”李依依突然双膝跪地,跪伏在地。

    李依依声音哽咽,身体微颤,“温公子,我近日来与公子频频相遇,并非偶然,而是刻意。

    从我在宴上献舞开始,这一切便都是为了勾引公子你。”

    李依依眼中噙满了泪光,却被她生生压下,不愿露出可怜之姿,出口的话带着满腔的恨意,“祖父想讨好拉拢温公子,而我便是呈给温公子的礼物。”

    她虽是府中小姐,却自小就被当作了拉拢权贵之物。

    李楚楚李茹茹自幼学得是四书五经,诗词歌赋,而她学得却是抚琴跳舞,还美曰其名这一切是为了她好。

    小时候她还曾傻傻的相信祖母和母亲是看重她的,可后来她才知道,那个教她跳舞的师傅竟然是花楼的舞姬。

    师傅教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引诱男子的风情,而真正的大家闺秀是不会那般轻浮的。

    而最让她心寒的是,这一切祖父和父亲都是知情的,甚至有些事还是他们一手促成的。

    从发现她有几分美貌后,他们便已为她规划了未来。

    权贵的妾室,权力的玩物,这便是她最后的归宿。

    李依依竭力隐忍,可想到往事种种,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温公子明鉴,我知晓公子已有家室,绝无引诱之心。

    之前所有也都是因为有母亲的眼线在旁,才不得不为。

    因为……因为母亲曾说过,杜先生很看好我,若是我得不到公子的喜爱,便要将我送给杜先生。

    我听闻温公子是一心为民的好人,只盼温公子能救我一命。

    哪怕让我来扳倒李家,我也在所不辞!”

    李依依不知自己是如何鼓起勇气才讲出这样一番话的。

    她无声落泪,因衣料单薄,她的脖颈下又露着大片的肌肤,所以她只能伏在地上遮掩,以免让温凉误会她的用心。

    这衣裳是母亲送来的,其目的不言而喻。

    可她不想过那样的生活,不想做像姨娘一样任人宰割的妾室。

    姨娘死前与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宁可贫穷而死,也绝不要做低贱的妾室。

    所以她今日才会在花园故作扑向温凉,趁机塞给了他一张纸条表明心意。

    纵使飞蛾扑火,她也要为了自由拼死一搏。

    温凉垂眸望她,并不作声。

    李依依能感觉到温凉在用锐利的目光审视她,她心知温凉对她仍有怀疑,便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满怀恨意道:“温公子,祁县严知县的夫人并非病逝,而是严知县与我祖父合谋,杀死了她!”

    这句话一出,终是让温凉平淡无波的眸中泛起了点点涟漪。

    他侧眸向内间望去,语气一如既往的疏冷,“沈世子如何看?”

    李依依错愕抬头,便见沈染从内间走出,略带尴尬的对她颔首一笑。

    李依依了然,想来温凉并不相信自己,所以才唤了沈世子前来。

    她并不介意,若是她也定会提防。

    她很庆幸自己并没有那种心思,不然今夜她可真要丢尽了颜面。

    温凉让李依依起身说话,李依依起身后便双手环胸,显得有些不大自在。

    温凉扫了沈染一眼,微微抬了抬下巴。

    “什么?”沈染不解。

    “衣服。”温凉惜字如金。

    沈染保持着淡笑,却压低了声音冷冷道:“你没有吗?”

    温凉挑眉,语气自然,“有妇之夫。”

    沈染:“……”

    见过爱显的,可没见过这么爱显的。

    沈染虽觉这般不妥,但让一个姑娘穿着这般裸露似乎更为不妥,便将身上的外裳让给了李依依。

    李依依颔首致谢,披上了沈染的外裳后,整个人也自在了些。

    “你刚才说严澄的原配夫人是被他与你祖父害死的?你是如何得知的,可又有证据?”

    李依依摇了摇头,“我没有证据,只是无意见听闻。”

    那时她只隐约听祖父说,既然本就命不久矣,不如送她一程,也免得她多遭痛苦。

    彼时她还没想那么多,直到突然听到严夫人病逝,严知县又娶了小姑,她才知道他们口中的人竟然是严夫人。

    若早知道,她一定会提前告知青卉,免得她承受丧母之痛。

    沈染闻后皱了皱眉,“此事没有物证,严澄又已殒命,只凭李小姐此言并不能定李知府的过错。”

    李依依有些失落,然而眸光又倏然亮起,“有一个人,她手中或许有足以扳倒他们的证据!”

    ------题外话------

    莫名觉得凉凉和沈染小哥哥配一脸,怎么办……

    凉凉果然是团宠,就连沈染小哥哥都要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