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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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千凝哪怕给自己使个眼色，梁傲晴觉得都会放下心中酸溜溜的滋味配合她。何须演得这般真切，难道不知道自己会心痛吗？
真的好痛，梁傲晴越想越是伤心，越想越是生气。她根本想不明白，为何江千凝要这样做，十几天前她们还好好的，现在的梁傲晴只要一看到桌子上的礼物，就觉得心被剜出来了一样，混着骨血一起阵痛。
江千凝的面目在脑海中越是清晰，刚才那几幕的刺激就越是让人受不了。酒精的作用让梁傲晴有些头晕目眩，跌入不可自拔的难过情绪中。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很轻，如果不是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梁傲晴的哭泣声，恐怕根本听不见这敲门声。
“谁？”
“傲晴，是我。”熟悉的声音响起，梁傲晴心里抖了一下。江千凝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也很疲倦。
“干嘛！”梁傲晴没好气地回道，还知道来找自己吗？刚才这么绝情絶义是谁。梁傲晴没有马上站起来给江千凝开门，身子却忍不住往门的方向转去。仿佛她能透过门，看到那个动人的身影。
“是要我站在门口说话吗？”江千凝的声音更低了，从厚重的门后传来，听不真切。
梁傲晴犹豫了，她知道，江千凝在外面如果有人去洗手间，就会看到走廊尽头的她。别说父母，就是别人看到了也是不好的。可心头那怄着的一口气，如果就这么开了，可不那么舒坦。
门外的江千凝叹了一口气，立着没有动。换做自己，或许会生更大的气。只不过，梁傲晴并不知道，江千凝来找自己，并不是要祈求自己的原谅，反而带来了更让她心寒的消息。
过了半分钟，梁傲晴还是没忍住给江千凝开了门。满脸的泪水吓了江千凝一跳，右手习惯性地抬起想要为梁傲晴拭去泪水，将这可爱的人儿揽入自己的怀中。可她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行为。
“砰！”梁傲晴关了房门，这一下，房间里就只剩下她和江千凝两个人了。
她生江千凝的气，可偏偏看到她便发不出来，憋在心里，想要打骂又舍不得，甚至还担心江千凝会不会真的就离开了。那种患得患失的心让梁傲晴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江千凝站在窗边，月光洒在她光洁的肩膀上，再落到裙边，她的背影看起来很单薄，清丽优雅地就像是天上落入凡间的女神。她没有看梁傲晴，或许，背对着心爱的人，才能说出接下来的话。
“傲晴，有些话，我想你有权利知道。”
“什，什么？”梁傲晴幻想中的拥抱，情话都没有，连解释都没有。有的只是冷冰冰的通知，江千凝背对自己的样子好绝情，周身散发的气息让梁傲晴都冻伤了。
她突然之间害怕了，好像猜到了江千凝接下来想说的话，往前走的步子停在了江千凝身后的两步之遥。
江千凝深吸了一口气，敏锐的听觉一直都能听到梁傲晴强忍着的哭腔，心里乱成了一片。原来真到了要说的时候，和想象中是那么不一样。扶在窗框上的手都止不住颤抖起来。“其实你也看到了……”
“我知道了，你是想说，刚才你和顾清宇是故意做给宾客看的对不对？”
“不是的。傲晴，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今天是我生日，我不想听到对不起。”梁傲晴惊恐的眼睛被泪水包绕住了，她别开脸，不停地挥手，后退。
江千凝没有回头的时候，依然深信自己可以在下一秒说出残酷绝情的话。可她下意识地回头了。看到梁傲晴慌乱失色的模样，靠在不远处的柜子旁，捂着嘴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又像是怕自己看到听到，拼命地忍住。
江千凝突然懂了她的害怕，自己的离去，竟然让梁傲晴感到如此抽芯般的疼痛。自己真的该死！
所有话都瞬间凝滞在了胸口，她是有很多机会在今天之前说的，但江千凝一等再等。她承认自己是个懦弱的人，说出口倒不如让梁傲晴自己看到，领悟。今天看到梁傲晴的反应之后，江千凝后悔了，原本以为麻木的心，不断地刺痛着，几乎要站不稳身子。
“抱歉。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是我辜负了你。”江千凝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
空气像是凝结了。
有那么一刹那的沉默，让人感到窒息。
“辜负？我听不懂。凝凝，你怎么辜负我了？”梁傲晴难以置信地笑了起来，那笑容让人心都碎了。她不要江千凝说这样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
“傲晴，我和顾清宇在一起了。我不能和你继续下去了。对不起。真的……”江千凝每说一句，心就往下沉了一分。
……
“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梁傲晴的声音如同冰冷至极的湖水，注入江千凝的心中。她从未听过梁傲晴用这样的语气质问过自己。可每一个字都在颤抖，连音调都听起来诡异极了。
冷静，却酝酿着一场令人心慌的灾难。
“江千凝，我不是傻瓜，哪怕你不在意我的伤心，也请你不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江千凝十指交叉，指节都拧到了一起。她没有想象地那么淡定，原本以为离去不过是离去，江千凝并没有感觉自己失去了谁会活不下去。可看到梁傲晴的瞬间，她却觉得自己或许错了。那种锥心的难受，挤压着心脏，从里面榨出黑色的毒汁来，浸湿了心房。
“真是一个好礼物！真是让我永生难忘的生日！你不要跟我说是为了顾清宇，我知道你根本不爱他，有什么事情非要分手才能解决，为什么都不和我商量一下，江千凝，你好自私！”
梁傲晴愤怒地低吼出声。她直视着江千凝，几乎要把眼泪流成血。可她却看不懂江千凝了，或许她从来都不曾看懂过。她就像是那个好不容易变幻成人的美人鱼，看到了心爱的王子和别的女人结婚了。那一刻，哪怕是可以呼吸的空气也变成了带着利刃的冰刀。
那个会温柔对自己的江千凝仅仅只是因为要扮演一个完美情人而已吧。她总是这样，演好每一个角色，却不知道，和她一起入戏的人会入戏太深吗？
梁傲晴想过和江千凝在一起的时候分开会有多痛苦。可当那句话从江千凝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叫做晴天霹雳，什么叫做一盆冷水。连每一根脊椎都彻骨地寒冷，连牙齿都止不住颤栗。她气得发抖起来，怎么也控制不住。
江千凝又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说出口的？
江千凝睁大了眼睛看着如同受伤的幼兽般的梁傲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全都对。自己是那么得自私，以至于一个人偷偷做了决定。可是，商量又如何，结果会不一样吗？
彼时的江千凝并不懂，爱啊，从来都是同舟共济的啊！
“对不起。傲晴，对不起。”江千凝扶住了额头，心脏被拧成了麻花。身体下意识地靠近梁傲晴，想要让她安静下来。
可刚刚触及梁傲晴，她便如同触电了一般地弹开了。那双噙满泪水的眼睛写着失望和痛苦，每一眼都像是开在地狱里的花朵，依然惊心动魄地美着，却意味着沉沦和无法被救赎的黑暗。
“我不要对不起，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做，你的决定都不会改了？”梁傲晴颤抖地问出这句话。她想要自己表现地有骨气一点，可哪怕是咬着嘴唇，她还是做不到。她看到江千凝，这个自己爱了那么多年，以为可以爱一辈子的女人，在得到之后，面对失去。真的像是要了她的命一样。
“傲晴。你不要这样。”嘴唇漫出鲜血，如同玫瑰酿出的汁，梁傲晴却不松口。她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江千凝做的所有心理建设都不管用了。
因为知梁傲晴爱之浓烈，才害怕这种浓烈会弄伤她自己。
梁傲晴没有接话，只是死死地握着柜子的把手，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在等江千凝的宣判，只要一声令下，要么她得到宽慰，要么她魂飞魄散。
“那我怎么样做，才能……”江千凝泪水涌出了眼眶，憋了那么久还是憋不出了。谁又知她心中的凄苦。“要了我，会不会让你好过一点？”
看到梁傲晴睁得硕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惊讶和愤怒，江千凝知道自己又错了。
为何在梁傲晴的面前，她总是错，又错得那么离谱。
梁傲晴不停地摇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江千凝真的知道怎么伤害自己，每一句话都像是深知自己的软肋一般，毫不留情地往里面刺了一剑。□□，上面都还留着爱她的血液。眼泪肆意地落在地毯上，把手都快要被梁傲晴捏断了，牙齿和牙齿打着架，梁傲晴死都想不到，江千凝能让她疼得希望立刻就死去。
“你走吧。”梁傲晴嘴角在抽搐，却像是在惩罚自己一般勾起一个弧线。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让人看得心都颤起来了，她推开了面前的江千凝，指着门说道：“你走！”
哪怕到这一刻，梁傲晴都说不出让江千凝难堪的话。
江千凝哪怕给自己使个眼色，梁傲晴觉得都会放下心中酸溜溜的滋味配合她。何须演得这般真切，难道不知道自己会心痛吗？
真的好痛，梁傲晴越想越是伤心，越想越是生气。她根本想不明白，为何江千凝要这样做，十几天前她们还好好的，现在的梁傲晴只要一看到桌子上的礼物，就觉得心被剜出来了一样，混着骨血一起阵痛。
江千凝的面目在脑海中越是清晰，刚才那几幕的刺激就越是让人受不了。酒精的作用让梁傲晴有些头晕目眩，跌入不可自拔的难过情绪中。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很轻，如果不是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梁傲晴的哭泣声，恐怕根本听不见这敲门声。
“谁？”
“傲晴，是我。”熟悉的声音响起，梁傲晴心里抖了一下。江千凝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也很疲倦。
“干嘛！”梁傲晴没好气地回道，还知道来找自己吗？刚才这么绝情絶义是谁。梁傲晴没有马上站起来给江千凝开门，身子却忍不住往门的方向转去。仿佛她能透过门，看到那个动人的身影。
“是要我站在门口说话吗？”江千凝的声音更低了，从厚重的门后传来，听不真切。
梁傲晴犹豫了，她知道，江千凝在外面如果有人去洗手间，就会看到走廊尽头的她。别说父母，就是别人看到了也是不好的。可心头那怄着的一口气，如果就这么开了，可不那么舒坦。
门外的江千凝叹了一口气，立着没有动。换做自己，或许会生更大的气。只不过，梁傲晴并不知道，江千凝来找自己，并不是要祈求自己的原谅，反而带来了更让她心寒的消息。
过了半分钟，梁傲晴还是没忍住给江千凝开了门。满脸的泪水吓了江千凝一跳，右手习惯性地抬起想要为梁傲晴拭去泪水，将这可爱的人儿揽入自己的怀中。可她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行为。
“砰！”梁傲晴关了房门，这一下，房间里就只剩下她和江千凝两个人了。
她生江千凝的气，可偏偏看到她便发不出来，憋在心里，想要打骂又舍不得，甚至还担心江千凝会不会真的就离开了。那种患得患失的心让梁傲晴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江千凝站在窗边，月光洒在她光洁的肩膀上，再落到裙边，她的背影看起来很单薄，清丽优雅地就像是天上落入凡间的女神。她没有看梁傲晴，或许，背对着心爱的人，才能说出接下来的话。
“傲晴，有些话，我想你有权利知道。”
“什，什么？”梁傲晴幻想中的拥抱，情话都没有，连解释都没有。有的只是冷冰冰的通知，江千凝背对自己的样子好绝情，周身散发的气息让梁傲晴都冻伤了。
她突然之间害怕了，好像猜到了江千凝接下来想说的话，往前走的步子停在了江千凝身后的两步之遥。
江千凝深吸了一口气，敏锐的听觉一直都能听到梁傲晴强忍着的哭腔，心里乱成了一片。原来真到了要说的时候，和想象中是那么不一样。扶在窗框上的手都止不住颤抖起来。“其实你也看到了……”
“我知道了，你是想说，刚才你和顾清宇是故意做给宾客看的对不对？”
“不是的。傲晴，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今天是我生日，我不想听到对不起。”梁傲晴惊恐的眼睛被泪水包绕住了，她别开脸，不停地挥手，后退。
江千凝没有回头的时候，依然深信自己可以在下一秒说出残酷绝情的话。可她下意识地回头了。看到梁傲晴慌乱失色的模样，靠在不远处的柜子旁，捂着嘴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又像是怕自己看到听到，拼命地忍住。
江千凝突然懂了她的害怕，自己的离去，竟然让梁傲晴感到如此抽芯般的疼痛。自己真的该死！
所有话都瞬间凝滞在了胸口，她是有很多机会在今天之前说的，但江千凝一等再等。她承认自己是个懦弱的人，说出口倒不如让梁傲晴自己看到，领悟。今天看到梁傲晴的反应之后，江千凝后悔了，原本以为麻木的心，不断地刺痛着，几乎要站不稳身子。
“抱歉。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是我辜负了你。”江千凝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
空气像是凝结了。
有那么一刹那的沉默，让人感到窒息。
“辜负？我听不懂。凝凝，你怎么辜负我了？”梁傲晴难以置信地笑了起来，那笑容让人心都碎了。她不要江千凝说这样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
“傲晴，我和顾清宇在一起了。我不能和你继续下去了。对不起。真的……”江千凝每说一句，心就往下沉了一分。
……
“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梁傲晴的声音如同冰冷至极的湖水，注入江千凝的心中。她从未听过梁傲晴用这样的语气质问过自己。可每一个字都在颤抖，连音调都听起来诡异极了。
冷静，却酝酿着一场令人心慌的灾难。
“江千凝，我不是傻瓜，哪怕你不在意我的伤心，也请你不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江千凝十指交叉，指节都拧到了一起。她没有想象地那么淡定，原本以为离去不过是离去，江千凝并没有感觉自己失去了谁会活不下去。可看到梁傲晴的瞬间，她却觉得自己或许错了。那种锥心的难受，挤压着心脏，从里面榨出黑色的毒汁来，浸湿了心房。
“真是一个好礼物！真是让我永生难忘的生日！你不要跟我说是为了顾清宇，我知道你根本不爱他，有什么事情非要分手才能解决，为什么都不和我商量一下，江千凝，你好自私！”
梁傲晴愤怒地低吼出声。她直视着江千凝，几乎要把眼泪流成血。可她却看不懂江千凝了，或许她从来都不曾看懂过。她就像是那个好不容易变幻成人的美人鱼，看到了心爱的王子和别的女人结婚了。那一刻，哪怕是可以呼吸的空气也变成了带着利刃的冰刀。
那个会温柔对自己的江千凝仅仅只是因为要扮演一个完美情人而已吧。她总是这样，演好每一个角色，却不知道，和她一起入戏的人会入戏太深吗？
梁傲晴想过和江千凝在一起的时候分开会有多痛苦。可当那句话从江千凝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叫做晴天霹雳，什么叫做一盆冷水。连每一根脊椎都彻骨地寒冷，连牙齿都止不住颤栗。她气得发抖起来，怎么也控制不住。
江千凝又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说出口的？
江千凝睁大了眼睛看着如同受伤的幼兽般的梁傲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全都对。自己是那么得自私，以至于一个人偷偷做了决定。可是，商量又如何，结果会不一样吗？
彼时的江千凝并不懂，爱啊，从来都是同舟共济的啊！
“对不起。傲晴，对不起。”江千凝扶住了额头，心脏被拧成了麻花。身体下意识地靠近梁傲晴，想要让她安静下来。
可刚刚触及梁傲晴，她便如同触电了一般地弹开了。那双噙满泪水的眼睛写着失望和痛苦，每一眼都像是开在地狱里的花朵，依然惊心动魄地美着，却意味着沉沦和无法被救赎的黑暗。
“我不要对不起，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做，你的决定都不会改了？”梁傲晴颤抖地问出这句话。她想要自己表现地有骨气一点，可哪怕是咬着嘴唇，她还是做不到。她看到江千凝，这个自己爱了那么多年，以为可以爱一辈子的女人，在得到之后，面对失去。真的像是要了她的命一样。
“傲晴。你不要这样。”嘴唇漫出鲜血，如同玫瑰酿出的汁，梁傲晴却不松口。她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江千凝做的所有心理建设都不管用了。
因为知梁傲晴爱之浓烈，才害怕这种浓烈会弄伤她自己。
梁傲晴没有接话，只是死死地握着柜子的把手，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在等江千凝的宣判，只要一声令下，要么她得到宽慰，要么她魂飞魄散。
“那我怎么样做，才能……”江千凝泪水涌出了眼眶，憋了那么久还是憋不出了。谁又知她心中的凄苦。“要了我，会不会让你好过一点？”
看到梁傲晴睁得硕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惊讶和愤怒，江千凝知道自己又错了。
为何在梁傲晴的面前，她总是错，又错得那么离谱。
梁傲晴不停地摇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江千凝真的知道怎么伤害自己，每一句话都像是深知自己的软肋一般，毫不留情地往里面刺了一剑。□□，上面都还留着爱她的血液。眼泪肆意地落在地毯上，把手都快要被梁傲晴捏断了，牙齿和牙齿打着架，梁傲晴死都想不到，江千凝能让她疼得希望立刻就死去。
“你走吧。”梁傲晴嘴角在抽搐，却像是在惩罚自己一般勾起一个弧线。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让人看得心都颤起来了，她推开了面前的江千凝，指着门说道：“你走！”
哪怕到这一刻，梁傲晴都说不出让江千凝难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