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名医童养媳 > 第七十八章 怪物

第七十八章 怪物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送走平慕轩那天,平氏昏倒在街头,回到家就病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平氏这“丝”抽了半个月,才勉强能下床,人瘦了一圈,身体也虚弱了很多。

    这半个月,平氏卧病在床,每天都要求医问药。沈妍相当于半个大夫,给平氏调养医病,还要侍汤奉药,床前伺候,天天衣不解带,吃住在平氏房里。

    孙嬷嬷走了,内院少了一个管事,诸多杂事搅成一团,理不出头绪。庄子里要准备秋收了,铺子也需要打理,炮制药材的作坊即将投产。家里外面每一天都大事小情不断,沈妍忙得脚不着地,人也累得脱了一层皮。

    项云环听说了平家的境况,想要替沈妍分担一些,就搬到平家来住,帮沈妍打理简单的家务琐事。项云环是名门大族的嫡女,对管家之事自幼耳濡目染,虽说年纪不大,处事却很稳妥,有她帮忙,沈妍也能松一口气了。

    平氏病情好转,沈妍就和她商量提唐嫂做内院的管事,平氏也同意了。沈妍从这些天尽心尽力侍候的下人中挑出几个品性不错的,替换了耍滑偷懒的几个管事婆子,该赏就赏,该罚就罚,在项云环帮助下,家里的事总算理清了头绪。

    药房和医馆试营业效果不错,囊括多项产业的济真堂在金州城渐渐打出名气,饱受好评。金财神耐不住性子,想提前开业赚银子,被沈妍阻拦了。

    制药作坊正试制药材,在试生产时中查漏补缺,以便正式投产少出差错。药材中转站吸引了不少客户登门咨询,但还没有签下订单,好多客户都在观望。新事物都有一个被接受的过程,越是在节骨眼儿上,就越要稳住心神。

    沈妍和金财神等人预计要拿出三个月的时间筹备医馆药房、药材中转站和制药作坊。计划实施得很顺利,现在离他们计划的时间还差半个多月,筹备工作已基本完成。沈妍不想改变计划而提前,就是要利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休息一下。

    项云环说项怀安把他们兄妹送给汪仪凤教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沈妍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很高兴。还没来得及细细斟酌,就听说松阳郡主要带平慕轩进京的事。送走平慕轩,又把里里外外的事情打理清楚,也就一个多月过去了。

    现在,她有时间、有精力,想把这件事情再提起。若是能把项怀安发展成继父,有了这张“长期饭票”,好日子细水长流,可比赚银子更来得实际。

    汪仪凤改嫁项怀安,终身有靠,还能利用此事狠狠扇沈承荣一个耳光,想想就开心。再说,有这么一个赏心悦目的继父,沈妍心情大好,以至会事事顺利。

    “姑娘,项小姐来了。”雪梨笑意吟吟进来传话。

    自秋霜陪平慕轩进京后,雪梨就成了沈妍身边的一等大丫头。平氏怕她身边伺候的人少,又给她添了一个叫冬霜的大丫头。前几天,家里新买来了几个小丫头,平氏留了两个机灵的伺候她,沈妍分别给她们赐名叫白芷和黄芪。

    “人呢?”沈妍听说项云环来了,很高兴。

    “她在小花园碰到了奶奶,正说话呢。”

    “走吧!我们也去小花园。”

    项云环出身书香门第,受礼仪规矩影响很深,很重视嫡庶尊卑的身份。她来过平家数次,还住过一段时间,但每次来都是找沈妍,对平氏的态度很淡漠。在她看来,平氏只是养在外面的妾室,跟平氏过于亲切有自降身份之嫌。

    平氏是很慈和的人,也没那么多心眼,可沈妍仍怕平氏多心。每次项云环来平家,去给平氏见礼,沈妍都会跟过去,陪她们说笑,从中打圆场。

    沈妍来到小花园,看到平氏和项云环正坐在凉亭说话,又见她们及身边的丫头婆子都一脸惊慌恐惧,沈妍很纳闷,忙快步走过去,询问原因。

    “妍儿,我是特意来找你的,这几天可把我吓坏了。”

    “出什么事了?”

    “边郡那边的山里出了一个怪物,那怪物个头很大,长了一身白毛,咬伤了好多人,还吓死了人,听说寻怪物往金州城来了,现在金州城的人都在传。”

    “怕什么?金州离边郡三百里,怪物走不到金州,就会被捕杀。”沈妍根本不把道听途说的闲事放在心上,随口一说,也是安慰在场的人。

    项云环仍一脸担忧,“我听杜三小姐说从边郡到金州的县郡派出好多衙役捕杀怪物,结果被吓疯的吓疯,咬伤的咬伤,杜大人都派人去驻军大营调兵了。”

    沈妍见项云环说得很认真,仍不以为然,跟她们说笑了几句,就差开了话题。这几天,她留在家里养精蓄锐,没出门,外面传言什么,她不得而知。即使听说了,也不过当成无稽之谈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娘,你回屋去吧!别受了风。”沈妍扶起平氏,让丫头扶她回去。

    平氏点点头,“你陪项姑娘说话吧!我让小厨房给你们准备午餐。”

    “妍儿,你怎么又……”

    沈妍见平氏主仆没走远,赶紧冲项云环做了禁声的手势。项云环不让沈妍管平氏叫娘,提醒过她几次,总嫌她记不住,为此很生气。

    按嫡庶尊卑论,妾室生的孩子不能管生母叫娘,只能称姨娘。沈妍是平慕轩的童养媳,将来是正妻的身份,平氏不是她的正经婆婆,叫娘就更不合礼数了。

    武烈侯府里,平慕轩还有一个嫡母,听说也是大家族出身,那才是沈妍礼教上的婆婆。礼数不能废,同平慕轩成亲之后,她就要在他的嫡母跟前站规矩。她尊重这个时空的礼数习俗,只可怜平氏这么好的人,与人为妾就会低人一等。

    沈妍谴退丫头,坐到项云环身边,叹气说:“我和母亲弟弟寻亲不遇,流落金州,冲喜也好,旺夫也罢,是平家收留了我们,可不是什么武烈侯府。”

    “我知道你是知恩图报的人,可将来到了侯府,没人管你是不是报恩,只会拿规矩来压你。你现在不注意,以后被人捏住错处,不踩你几脚才怪。”

    “我知道你为我好,我会小心,不说这件事了。”沈妍握住项云环的手,挤眼一笑,说:“那天在青龙寺,你说项大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到底什么意思?”

    项云环噘了噘嘴,“你明知故问,非让我说出来。”

    “你说出来有什么不好?”

    “妍儿,我们都是女孩家,没羞没臊地谈论这种事,让人家知道会笑掉大牙的。”项云环脸上飞起红云,低下头娇羞一笑,清秀的面庞凭添几分娇丽。

    沈妍对这种事津津乐道,才不会害羞,赶紧开导她,“环儿,你多想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这件事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咱们的打算?再说,咱们这不是顺人心愿、做好事吗?”

    项云环想了想,叹气说:“妍儿,我跟你直说吧!这事光我爹愿意也不行。”

    沈妍掩住嘴咯咯直笑,“我会说服我娘,她同意了,再让我舅舅回去说服我外公。项大人是我外公的学生,那老学究肯定会格外开恩的。”

    “你们家同意,那我们家呢?你也知道我祖母是很难缠的人,要不是她不中意我娘,天天让我娘在她身边站规矩,我娘也不会落下病根,更不会那么年轻就撒手而去。她喜欢魏姨娘,可妾室不能扶正,我爹续弦,她总少不了出妖蛾子。”

    项怀安的父亲是庶出,娶前任吏部尚书魏大人的庶长女为妻,生下项怀安就过世了。没多久,项怀安的父亲续娶魏大人的另一个庶出女为填房,就是项云环所说的祖母。这位填房夫人没生下儿子,总体来说,她对项怀安还不错。

    魏大人获罪免职,举家离京,魏氏就把同母弟弟的女儿留到身边,想许配给项怀安为妻。项家老太爷不同意这门亲事,魏氏无计可施,只好让侄女给项怀安做妾,就是现在的魏姨娘。因魏姨娘生下了儿子,只比项云诚小一岁,又有魏氏给她撑腰,不管项怀安续娶谁做妻,都少不了受她们的气。

    “环儿,你觉得我娘性情如何?”

    为了给老娘谋一个好归宿,沈妍豁出了脸面,根本不会把魏氏和魏姨娘放在眼里。人生在世,斗争在所难免,她也没期待一辈子风平浪静。

    项云环悲戚长叹,“你娘是外柔内刚的性子,我娘就是太柔弱了,才被欺负。”

    沈妍握住项云环的手,促侠一笑,说:“环儿,咱们把话说开吧!你们兄妹都喜欢和我娘相处,若我娘成了你们的继母,将来你们的婚事……”

    “妍儿,你……”项云环打断沈妍的话,娇嗔道:“不许再胡说。”

    “好,我什么都不说了,咱们分头去做总归行吧!”

    项云环是这个时空土生土长的闺秀,在她看来,女儿给爹保媒,有违礼数教义,仅次于侮辱、打骂长辈之类的大逆不道。沈妍发动嘴皮攻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诱之以利,终于把她说服了,而且还诱导她保证尽心尽力去做。

    两人商量了一些细节,按沈妍的提议,做出一套完整的计划,准备分头行动。

    沈妍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在她心头压了几个月,现在总算有了眉目,她想小小庆祝一下。于是,她亲自下厨,做了几样时令保健的药膳茶饮,慰劳项云环。

    第二天,沈妍安顿好平氏,就去看汪仪凤了。碰巧汪耀宗刚出远门做生意回来,沈妍就把她和项云珏的计划告诉了他,听得他又是皱眉又是好笑。

    “你们两个姑娘怎么能管父母男婚女嫁的事呢?这要传出去,你们……”

    “舅舅,你听我说。”沈妍绷着脸打断汪耀宗,“你把什么好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侍二主的俗理赶紧丢掉,我娘是你亲妹妹,你能不为她的将来打算吗?”

    汪家败落了,汪耀宗也不是读书人,可他毕竟曾经出身名门,受世俗礼教束缚很深,从本心来说,他不支持汪仪凤再嫁。他也希望汪仪凤能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但仅限于他努力赚钱,让妹妹衣食无忧,再给沈蕴谋一个好前途。

    “妍儿,这件事情还要从长计议。”

    沈妍紧紧皱眉,压制心里的不满,转换话题,问:“舅舅,你种的洋麻和御米都结果了吧?你打算什么时候用洋麻和御米的果实炮制药材呀?”

    “果实都快熟了,这些秧苗长势不错,我正想问你怎么采摘、怎么制药呢?”

    说起从番邦商人手里买来的御米和洋麻的秧苗,汪耀宗喜形于色。那些秧苗在沈妍精心照管下茁壮成长,现在全部落花挂果,有的果实都快成熟了。

    听说用御米和洋麻的果实炮制的药材能治百病,他就买回了几十株秧苗栽培,把秧苗当成能下金蛋的鸡一样小心呵护,就是希望能给他带来可观的收益。

    这些年,汪耀宗四处奔波做生意,即使顺顺利利,一年到头也赚不到多少银子。汪家上下主仆几十口,都靠他一个人养活,辛苦操劳可想而知

    沈妍倒背着手,歪了歪脑袋,摆出一副小太妹的架式,高声说:“舅舅,你可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不支持我娘和项大人的婚事,休想让我帮你炮制药材。那些御米和洋麻的果实经我的手炮制,就能变成金子,在你手里就是土坷垃。就是那些精通炮制药材的老师傅也不懂,不信你可以到处问问。”

    说完,沈妍得意洋洋迈开八字步,摇头晃脑离开了。汪耀宗呆若木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搓了搓手,摇头叹息,哭笑不得。

    沈妍来到汪仪凤的院子,看到项云环正和汪仪凤在亭子里做女红,项云诚和沈蕴在亭子外面读书。她不禁心生感慨,这场面看上去很和悦,就象一家人。

    项云环冲沈妍使了眼色,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项怀安的事。沈妍视而不见,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脸色很不好,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

    “妍儿,你今天怎么有空儿过来了?”汪仪凤知道沈妍这段时间很忙。

    “我就不能来吗?”沈妍的语气很不客气。

    “你这是怎么了?”汪仪凤莫名其妙,语气仍然很温和,“有事到房里说。”

    沈妍跟汪仪凤去了房里,项云环想跟进去,又不好意思,很着急。项云诚和沈蕴过来询问情况,项云环咬紧钢牙,一个字也不跟他们透露。

    “妍儿,你到底怎么了?”

    “我心烦。”沈妍喝了半杯凉茶,心里舒服了一些,没等汪仪凤再问,就说出了她和项云环的计划,又问:“娘,项大人的意思你也明白了,你是怎么想的?”

    “你和环儿都是女孩子,父母的事怎能让你们撮合?你们还是少费心。”汪仪凤的语气很轻松,就象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显然心里早有成算。

    沈妍听汪仪凤这么说,心中的火气浇灭了一大半。看来汪仪凤也对项怀安有意,但父母续娶再婚之事确实不应该由两个女孩出面,最适合保媒的人是汪耀宗。

    “我去找舅舅,是要金子还是要土坷垃,让他自己选。”

    “妍儿,你别去。”汪仪凤拉住沈妍,说:“方便的时候,娘亲自去跟舅舅说。”

    不知道汪仪凤跟汪耀宗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妍的威胁起了作用。总之,汪耀宗答应保媒了,过了两天,他就带项云诚兄妹去了平安州。他还计划打理好金州这边的生意,就回永州老家说服汪孝贤,并让汪仪凤和沈蕴一同回去。

    由汪耀宗出面去捅这层窗户纸,自会事半功倍,沈妍也松了一口气,既然汪耀宗答应保媒了,她也要信守承诺,把御米和洋麻的果实变成金疙瘩。

    前世,她读大学实习时就去过规模庞大的药圃,见过依法种植的罂粟和大麻。可用罂粟和大麻的果实及干花炮制药材,她仅限于听说,没有亲手操作的经验。

    如今,她要亲手炮制,还需格外小心,以免糟蹋了汪耀宗的宝贝。她比照番邦商人给的画册,按上面的图画操作,很快就熟悉了采摘和制药的过程。

    因为吸食成瘾造成的危害巨大,人们对罂粟和大麻有很强的排斥心理,也被法律严格控制。其实,这种植物只要利用得当,从药用到食用,全身是宝,价值不菲。沈妍计划好好培植,她不是造毒之人,思考的都是如何转害为益。

    济真堂名下的医馆、药房、药材中转站和制药作坊同时开业,规模盛大,一时间成为行内热议的话题。医馆和药房的诊金和药费便宜,百姓直接受益,也津津乐道。就因为口碑相传的作用,开业第一天,药材中转站就签下的几张订单。

    开业之后,济真堂就步入了正轨,人员到位,运营正常。众人分工合作,每一件事都由专人负责,遇到大事另行商量,沈妍就不用多费心了。

    医馆和药房由归真打理,金财神又给他配了一个掌柜,协助他做事。沈妍负责炮制药材的作坊,金万两管理药材中转站,他们手下各有两名得利的管事。金财神是大东家、最高管理者,他只需要掌控几个人,就掌握了整个济真堂。

    金财神看着这几天的帐单,喜不自胜,赶紧写信,让人快马送回楚国,向长辈邀功报喜。金家的生意遍布瀛州大陆,涉及方方面面,独医药这一行业是一个空缺。若能延伸到医药行业,金家的生意就迈出一大步,确实可喜可贺。

    “花重金请几名神医妙手到医馆坐诊,济真堂能成为金州城独一无二的医馆,就大快人心了。”金财神意气风发,挑起眼角说:“半两,这件事教给你去做。”

    沈妍正在吃楚国皇宫里秘制的点心,听到金财神的话,赏了他一个白眼,不理不睬。独一无二目前还不是济真堂的目标,这一点,她比金财神考虑得更清楚。

    “半两,主子我跟你说话呢,你个吃货,听到了没有?”

    “你个二货,哼!听到也不理你。”沈妍吃完一块点心,咂了咂嘴,冲金砖摆了摆手,说:“把这些点心全包起来,我要带回家慢慢吃。”

    “你敢。”金财神横眉立目,张开双臂,揽住装点心的盒子,“这是我外公让人给我送来的,跟你说正事你都不理,让你吃一块就不错了。”

    沈妍撇了撇嘴,拍着手说:“不让我带走是吧?你可别后悔,我走了。”

    金财神最怕沈妍威胁他,因为沈妍总是出其不意,不知道会被她突然揪哪根尾巴。最不想接受的事若成了习惯,退步也就自然而然了,这就是金财神的现状。

    “分你一半好不好,杏蕊八宝酥全给你,你必须回来我刚才的问题。”

    沈妍很满意金财神的态度,“把那盒金芒脆饼也给我,我弟弟喜欢吃。”

    金财神极不情愿地翻了翻眼皮,同意了,仍很不愤,嘟嚷道:“霸道小气财迷的吃货,谁瞎了眼才肯娶你做媳妇,你长大了也嫁不出去……”

    “你真是个二货,连我的身份都不知道吗?我早嫁出去了。”

    “希望他停妻另娶,让你成弃妇,要不就当寡妇。”金财神很恶毒地诅咒。

    沈妍狠狠瞪了金财神一眼,没理会,对于那些废话不能在意,否则会留下心理阴影。平慕轩主仆离开金州一个多月了,估计现在他们也走了一半多的路。至今还没消息传来,沈妍一直悬着心,信息闭塞的时空,想报个平安都千难万难。

    金财神见沈妍不理她,觉察到自己的话过分了,马上换了一张笑脸,“药房医馆、药材中转站和制药作坊都给你两成股,我已经跟家族说清楚了。制药作坊还有平家两成股,有平守义一成股,都归到你名下,这回你高兴了吧?”

    “开办制药作坊,平家出了一千两银子,才得了两成股,双方有契约,你想给谁就能给谁吗?真是个二货,哼!平守义那成股归我支配,不想跟你计较。”

    最初,炮制药材的作坊之前,沈妍想让平守义帮忙在行业内立足,才想给他一成股。可到现在,别说帮忙,他连面都没露,这一成股沈妍也不想便宜他。

    “随便你。”金财神被骂恼了,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瞪了沈妍一眼,还是让金丝金线分出多一半点心包起来,一会儿让沈妍带走。

    看点心的面子,沈妍决定不跟金财神计较,还装模作样向他道了谢。有金财神这样一个朋友挺好,两人相处的过程中,包容多于计较。女人一生不只需要爱她的男人,还需要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蓝颜知己,即使吵架打闹也感觉很温馨。

    “尽快花重金请几个神医妙手到医馆坐诊,这件事交给你,马上去做。”

    现在的济真堂医馆只有四名医术平平的大夫,只接诊一些普通病人。这几名大夫态度认真,诊金也收得很低,药房的药材也便宜,病人还不少。可现在药房和医馆的收益只够养活这些人和日常开销,根本没有赢余。

    如果真聘来神医妙手,诊金会提高,医馆的收益自然也会提高。可沈妍不想这样做,一个行业的市场空间有限,谁也不可能把天下的钱赚尽。如果现在就把医馆和药房做起来,会冲击金州的医药行业,竞争加强,对于他们来说弊大于利。

    济真堂主要靠药材中转站和制药作坊创名气、赚银子,药房和医馆只是附带产业,用于积累人气。等济真堂名声大噪,药房和医馆自然而然就好起来了。

    沈妍和金财神有时空的差距,不知该怎么把道理讲出来让他明白。金财神见她满脸犹疑,知道沈妍对此事有异议,也没急着追问,而是静静等她回答。

    “我认为现在没必要在医馆投入金钱和精力,给我三年的时间,我保证把医馆做起来。现在我们想赚大把的银子,就要把药材中转站和制药作坊做好。”

    金财神寻思片刻,说:“就依你,三年之后医馆做不起来,我就把你卖了。”

    “你……”

    金条匆匆跑进来,打断沈妍的话,“主子、半两,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昨晚,制药作坊里有五六个伙计被怪物咬伤了,听说附近庄子里的佃农也被咬伤了许多人,还死了不少人,衙役们全去城外捉怪物了。”

    沈妍惊呆了,前些天听项云环提到怪物,她还认为是无稽之谈,没想她却“中标”了。制药作坊离平家的庄子很近,那些佃农基本上都租种平家的土地。无论是制药作坊的伙计还是庄子里的佃农受到伤害,跟她都有直接的关系。

    “现在都快午时了,怎么昨晚咬伤人现在才传来消息?”

    金条忙说:“听报信的人说怪物咬人吸血之后,就把人全扔进了山洞。早晨起来发现好多人不见了,到处找,才在山洞里发现被咬伤咬死的人。听说那些被咬过的人浑身发黑,除了眼睛哪也不能动弹,就跟死人一样。”

    “那、那怪物还咬人吸血?会不会……”金财神的脸都吓白了。

    沈妍睃了金财神一眼,说:“去看看。”

    “我就不去了,金砖金条跟半两一起去。”金财神赶紧往屋里躲。

    金砖金条满脸无奈,有气无力回答:“是,主子。”

    “我先回家,你们去衙门打探一下,看看有什么消息。”沈妍连点心都顾不上拿,就急匆匆回家了,平氏听说庄子里出了这样的事,不吓坏了才怪。

    沈妍来到金府大门口,就听路人说知府杜大人带衙役出城捕杀怪物了,让把被咬伤的人都送进金州城的医馆药房,请全城的大夫合力救治伤者。

    济真堂医馆一定也有伤者,沈妍顾不上去看,她要先回家安抚平氏等人。

    平家上下乱成了一团,看到沈妍回来,好象见了救星一样。原来,平氏听说庄子里被怪物咬伤了十几个人,还死了几个,就吓昏了。现在全城的大夫都在救治伤者,平氏昏倒连大夫也请不到,仆人都没办法,就等沈妍呢。

    沈妍用针刺的方法救醒了平氏,让下人煎好安神的汤药,又服侍平氏喝下去。平氏刚安定下来,周管家就来传话,说庄子里被咬伤的人都送到了济真堂,让她尽快过去。平氏放心不下,沈妍安慰了她几句,才匆匆出门,直奔医馆。

    济真堂医馆内外聚满了人,嚎哭声、叫喊声和斥责声响成一片,震人心弦。

    两个婆子分开看热闹的人群,护着沈妍进去,刚到门口就被衙役拦住了。衙役查验了沈妍主仆的身份,跟她们说明情况,才让她们进去。

    从衙役口中,沈妍得知昨晚怪物咬伤咬死了三十多人,杜大人让把受伤的人送到金州城医治。金州城的医馆药房有六七家,每一家都分到了几个伤者。

    送到济真堂医馆的伤者有三个制药作坊的伙计,有四个佃农。有一个受伤的年轻人刚送来不久就死了,家里的亲朋好友正在药房里痛哭呢。

    沈妍长叹一声,吩咐婆子说:“拿十两银子,给死者的家人,算是一点心意。”

    归真擦着汗出来,冲沈妍使了眼色,沈妍交待了婆子几句,就跟他进去了。

    “你来看看这些被咬伤的人。”

    沈妍见归真面色凝重,忙问:“有什么不对吗?”

    归真点点头,没说话,带沈妍进了医治室。里面躺着六名伤者,都是青壮年男子,他们全身乌黑,每个人身上者有很多血洞,正往外渗流污血。他们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哪里也不能动,而眼睛里凝聚的惊恐和绝望让人心惊胆颤。

    “前些日子就听说有怪物咬伤咬死了人,我就一直留心,今天听说怪物昨晚在金州城外行凶,我就跑出去看了。”归真停顿片刻,又说:“其实那些人不是被咬死的,伤口没在要害部分,他们是中毒而死,怪物身上有一种很厉害的毒。”

    沈妍刚开始就认为归真是深藏不露之人,并不奇怪他知道这些,她想了想,问:“同样是被怪物咬伤,为什么有的人会死、有的人没死?”

    “那要看中毒的深浅和他们的身体情况,现在被咬伤的人,如果不救治,不出三天也会没命。”归真语气低沉,心里似乎隐藏了深深的悲悯。

    “归先生,你既然知道这些人中了毒,想必也有办法救治,为什么不出手?”

    “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救他们,很冒险。”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能不能救,试过才知道。”

    归真长叹一声,犹豫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针刺之术解毒最快,我见过你用针刺术给人治病,想必你也精通,我需要你帮助。”

    沈妍注视着归真,明眸如星辉月华般清澈明亮,说:“归先生,我相信你的医术,也相信你的本性和医德,我会配合你,想方设法救人。”

    归真满脸感激,“牙洞很深,用针刺解毒很疼,要先准备止疼药。”

    “我有最好的止疼药。”沈妍拿出一盒药丸,这些药丸是用罂粟的膏汁混入三七、白芷、川芎等药材磨成的粉末中,精制而成,止痛效果最好。

    沈妍开了一副解毒止痛的汤药,叫药房的伙计去抓药煎药,给每一个伤者先服一碗药。她又去见了衙役,跟他们说想用祖传秘方治疗伤者,请他们配合。

    “针刺医术是大秦皇朝的禁忌,你年纪小,有些事担不起,还是由我行针。”

    “为什么是禁忌?”沈妍初来时,见这个时空没有针灸术,还洋洋自得,认为是独门秘笈,没想到是禁忌,这一不小心,说不定就会掉脑袋。

    中医治病主要有砭、针、灸、药、导引和按跷六种方式,其中针刺之术见效最快,适用于急症。大秦皇朝禁止用针刺之术,可以说是医药行业的重大损失。

    归真摇了摇头,不想多说,“你记住,千万不要在人前显露你会针刺医术。”

    “我记住了,开始吧!”

    沈妍让衙役守住门口,她给归真做助手,由归真行针,归真两个徒弟也来帮忙。他们提前给伤者服了药,在治疗过程中,伤者也没有激烈的反映。

    细如发丝的银针扎入伤者的人中、内关、涌泉、曲池等几处大穴。入针半寸,急入缓出,慢慢推入,出针见血,归真手法娴熟,技巧把握得恰到好处。

    沈妍仔细观察,越看越惊叹,对归真的医术佩服不已。同时,她心里也有很深的疑问,象归真这么医术高超的大夫为什么会身心饱受摧残?

    归真给第一个伤者扎好针之后,歇了一口气,就给第二个伤者行针。第二名伤者的针刚扎好,第一个伤者的四肢就能动了,身上乌黑的颜色也渐渐变淡。

    几人看到成效,知道这些人有救了,都很兴奋。沈妍应用归真的手法,揉和了自己的技巧,在自己身上试了十几针,就能独立操作了。两人分头行针,仅用了半个时辰,就施针完毕,取下针之后,伤者很快就有了好转的迹象。

    衙役看到六名伤者情况好转,都很吃惊,忙询问治疗方法,以便和其它药房医馆交流使用。几人闭口不谈针刺,都说是穴位按摩和解毒的汤药起的作用。衙役头目要了药方,让差役送到其它药房医馆,又派人给杜知府报了信。

    很快,杜知府就带人匆匆赶来,又有几名伤者被送到了济真堂药房。沈妍带众人出来给杜知府等人行礼,指挥药房的伙计安顿伤者,准备医治。

    医治伤者的房间除了沈妍、归真和他的两个徒弟,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杜知府通情打理,知道这里面涉及独门秘方,也不多加追问。

    因为要保密,沈妍和归真医治伤者的医术就罩上了神秘的面纱,人们争相疯传。相比其它药房医馆陆续传来伤者的死讯,济真堂就成了救死扶伤的圣地。沈妍和归真也被传言成神医,前来求治的人跪满济真堂门口的街道。

    天色将晚,沈妍放心不下平氏,要回家看看,就把医治伤者的事交给了归真师徒。治疗方案确定下来,光行针就简单多了,无须沈妍配合,归真也能做好。

    沈妍从药房出来,累得有气无力,连上马车都是婆子抱她上去的。她在马车中坐定,刚想睡一会儿,就听到车顶上传来几声轻笑,吓得她打起冷颤。她让婆子检查了几圈,没发现有人,认为自己幻听了,也没多想。

    马车走到半路,就被汪耀宗的小厮截住了。听小厮说,汪耀宗带项云诚兄妹回金州了,有大事要找沈妍商量,让她务必过去看看。

    沈妍无奈,只好让车夫掉转车头,先去见汪耀宗。到了汪家,她累得筋疲力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汪仪凤留她住下,让婆子回去给平氏送了信。汪耀宗见她很累,也没说什么,连项云环都没过来,就让她休息了。

    第二天早晨,她正睡得迷迷糊糊,就有丫头进来传话,说杜大人今天要亲自带人出城捕杀怪物,邀请她一同去,以便有人受伤,及时医治。

    听到这句话,沈妍顿时头大,她能医治伤者,并不代表她愿意以身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