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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鬼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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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的拿点啤酒,吃的弄点花。”刘羽目不转睛盯着舞娘跳舞,自怀里摸出一大把散乱折叠好的红票子,给人有钱但不喜欢打理的感觉。

    服务生察言观sè,刘羽的目光看向哪里,手里的一打钱有多少,钱怎么拜访,他都看在眼里人,这么一个小小的瞬间,他基本能确认刘羽是经常在外面玩,没有体面工作的人,没有钱包就是一个证明。体面工作者,谁不是钱包把钱物摆放得整整齐齐?而这类经常玩,又没有啥正经工作的人,正是他们主要客户群体。

    这一点是盛林涛提醒刘羽的,扫黄扫了几十年扫出的经验。

    “两位先生,我们还有更好的服务,请问想不想体验一下?”服务生露出微笑。

    刘羽茫然的点点头,跟着服务生上了一个有点隐蔽的门,径直到二楼去了。二楼被改造过,本来是一间400平米的空旷房间,被改造成一个前台和二十多个dúlì小房子,以粗糙的塑料板隔着,站着这里刘羽就能听到糜烂的**.荡之音。

    在前台,有两个像客人一样的光头青年,屋子端着报纸自己看自己,可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他们看着报纸的眼睛,余光赫然是扫向他们的,在他们腰间隐约能看见枪之内的东西。

    整个二楼,他们俩家收银员就是所有的照场子的,跟袁辛茹反馈的信息差不多,黄秉手下有十三号人,其中六号留在老窝,剩余的全在外面物sè猎物。

    服务员笑**的取出一个电子仪器,上面有好几位女人上半身照,均是打扮得光彩夺人,有的暗淡无法选择说明已经被客人挑选,亮着的就是可供选择的。

    刘羽和盛林涛对视一眼,同时拔出枪,刘羽更是上前两脚踢翻两位看场子的光头,再随手抓一个瓶子将悍不畏死准备按响收银台下jǐng报器的收银员敲晕,顺利将三人制服,盛林涛也轻松解决了服务员,从始至终,一切安静和快得出奇,在里寻欢作乐的人丝毫未察觉。

    呼叫jǐng员行动,十个派出所人员脱去便服,露出一身jǐng装,飞快封住前后门,将一干人等全部堵在门内。刘羽与盛林涛则问出关押剩余妇女的下落,在俱乐部下面还有一层地下室,剩余的十个妇女就在下面。

    盛林涛负责指挥进来的jǐng员处理****与被逼卖.**的妇女,刘羽孤身一人进入地下室,两位正在配置毒品注shè液的汉子被刘羽放翻,在不远处的休息室里,刘羽更是找到了正在一位哭泣的女人身上大逞**威的黄秉!

    他的脸刘羽记忆很深刻,就是他将唐晨送到了罗尔斯手里!

    黄秉是**湖,门被踹开后,不假思索将手伸进枕头下摸出一把枪,却被刘羽先一步踢断了手腕,麻利的被刘羽拷上铐子。

    这时,刘羽才有心情观察周围环境,在空旷的大地下室,到处都是刺鼻的气味,有毒品的,更有人的大小便。这还是人贩子为了**们有个好心情,每次都给她们冲澡的缘故,否则早已是臭气冲天。

    而入眼则是触目惊心的铁笼子,密密麻麻排满了整个地下室,十来个里面都有一具具白花花的**,刺眼而惊心!这里发生的一幕,她们麻木的看着,竟无丝毫感触,仿佛成了行尸走肉,失去了自我。

    这些都是人啊,她们中,可能是嗷嗷待哺孩子的母亲,可能是丈夫在苦苦寻觅的新婚妻子,可能是男友撕心裂肺失去的恋人,更可能是父母流干眼泪等待回家的女儿!她们本该有美满的生活,却清一sè断送在魔窟中,屈辱的乞求着毒品,承欢在男人胯下,过着最卑**,最肮脏的生活!

    亲眼所见眼前的一幕,它深深震撼了刘羽,比首山那次更为震撼——人xìng,究竟可以丑恶到何种地步?

    刘羽怒不可遏抽烂了黄秉的脸,打断了他的下颚,这种人为什么要活在世上?

    这时,上面的事处理好,盛林涛带着人下来,见到眼前一幕,论是谁都瞳孔骤缩,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在法治社会下,居然有古代以笼子囚禁奴隶的事发生!饶是他们办案破万,也被眼前深深震撼。

    盛林涛经验丰富,并未马上打开笼子,这样只会让麻木的女人慌乱和害怕,他带着人,耐心劝说,亮出jǐng察身份,再三保证会送她们回家。绝大多数麻木的女人,留下了眼泪,不多时地下室就满是女人的呜咽。

    当盛林涛以为可以安全放她们时,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十三个女人被放出来之后,人群最后一个猛然抬头,喉咙里发出毛骨悚然的尖叫,分开人群,光着身子冲了上去,一下扑在黄秉身上,张口咬掉了他的耳朵!处于昏迷状态的黄秉,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惊醒,痛苦的嚎叫。那位女人则傻笑的将他的耳朵含入嘴里,用力的咬碎,血水顺着她的嘴角流淌。

    吃了黄秉的耳朵!

    这一幕,别说盛林涛,就是刘羽都汗毛倒竖,毛骨悚然!真实版的吃人肉!

    刘羽立刻上前阻拦,然而,这个女人的行为似乎引发了在场女人的集体仇恨,十几个女人中,足足有四个冲了过来,扑上前撕咬,几秒的功夫,就被咬掉了鼻子和嘴唇,胳膊也被咬掉一大块。那些尚有理xìng的,则抱着各种重物冲过来砸他,甚至有一位抱着一把水果刀,扯着黄秉的老二,将其活生生割断。

    现场一度失控,刘羽和盛林涛以及在场jǐng员拼了命阻拦,这才将黄秉从一堆女人中拖出来,此时,他已然奄奄一息,从头到脚都是血水。在去医院的路上,黄秉就流血过多而死。

    最后清理出来,一共有三十五个妇女,都是外省人员,有的是探亲途中,有的是旅游,有的是生意路过,总之都是无人知道行踪的单身妇女。

    她们绝大部分都是防范心不足,被拐骗到偏远地带,强制xìng囚禁,少部分是类似唐晨这样被强行迷晕带走。她们最长的在这里两年,最短的一个月,按照她们供述,在这里的女人最多只呆两年就会被卖往偏远的大山里,然后换一批新的,这五年中大概陆陆续续有一百五十多个妇女被卖到偏远山村,有的是本地,绝大部分卖到外地。

    此次案件惊动风山,范东亮前脚才为周明抓到国际毒枭大鳄主持完新闻发布会,第三天又对外召开新闻发布会,针对特大拐卖妇女、逼迫妇女卖.**案做出陈述说明。

    会后,范东亮在局内会议表扬了流芳派出所,至于流芳的人越境执法,被他忽略了。

    “亲爱的,又是头条,晚上来绿柳,奖赏你!”庆渔歌在电话那头吧唧亲了口,抿着嘴发笑。刘羽的缘故,她最先对此事作出报道,紧接着全省多家报道转载了这篇文章,并赶赴风山追踪报道,她在中州圈内已经小有名气了,以消息灵通著称,尤其上次的流芳村案,几乎是她一人独家报道。这次也不赖,事后她还单独采访了副市长、公安局长范东亮,就此事发表看法,风山也是独一份。

    刘羽摇摇头:“这几天要出差,今晚就走。”

    被贩卖到别的省市妇女,由当地公安机关负责救回,但本地的两个救援任务就交给了刘羽的派出所。

    当晚,刘羽和盛林涛兵分两路,一人寻找一个。

    在第二天早上,刘羽就抵达了风山市边缘的一个县区竹林县。竹林县是国家贫困县,在县区内仍能看到**十年代兴起的破败小厂,路上行人三三两两,车辆也不多见,商业萧条,关门闭户者能看到一些。

    县公安局也很破旧,是二十多年前建的大院子,墙面上还是早年兴起的方块白sè小瓷砖。刘羽的名头在市区管用,但到了这里就一般般了,不得不按照正常流程走。好在来之前市局已经与县局通过话,对方没为难,让资料科的人带刘羽查资料。

    刘羽没打算借用县公安局的人手,带个把人回来有什么难的?搞清楚小八岗子在哪就成。

    资料科就两人,一个年纪大的老jǐng察,一个二十七八的女jǐng。

    “你找什么?小八岗子?”老jǐng察五十多岁,两鬓微白,对刘羽的到来不冷不热,闻言轻笑着摇头:“我在竹林县几十年,就没听说过有小八岗子这个地方,这是我们竹林县地图,自己找。”

    那位二十七八的女jǐng目光微微闪了闪,埋头继续写字。

    他的态度着实让刘羽不爽,我招罪你了?耐着xìng子,刘羽捧着地图一点一点找,居然真没找到!花了整整一个小时也没找到小八岗子这个地名。

    难道是人贩子供述有问题?或者是该找一找竹林县地志办?貌似事情没想象那般容易。

    刘羽抬脚离开派出所,才转个脚的功夫,身后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回头望去,赫然是资料室的另一名女jǐng,jǐng惕的左顾右盼,神秘兮兮的冲刘羽招招手,钻进一条胡同,在那里等着刘羽。

    刘羽摸不着头脑,怎跟贼似的?

    犹豫一下,刘羽跟进去,那女jǐng以极其谨慎的口吻道:“你是市里来的?找小八岗子?”

    刘羽打量对方一眼,容貌过得去,皮肤显得黝黑,有点粗糙,不像是长期坐资料室的办公员,倒像是经常在外跑的出jǐng人员。

    “有什么不对吗?”刘羽问道,这位女jǐng的内心有点担忧。

    “我叫关珊珊,以前是虎林镇派出所的,你要找的小八岗子就在虎林镇。”关珊珊正sè道。

    刘羽有点奇怪,办公室里你怎么不说?

    “但是……”关珊珊顿了顿,严肃的jǐng告道:“我劝你马上回去,不要找了,你找的那位被卖妇女要不回来了。”

    刘羽更奇怪了,一个真实存在的村子,不仅地图上找不到,连jǐng方也讳莫如深,明知那里有被拐卖的妇女,愣是不敢吭声:“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刘羽自怀里摸出几百块钱塞进她手里。

    哪知,关珊珊一把推开,急得跺了跺脚:“你这个人怎么就不明白?我是为你好!赶快走吧,不要再打听小八岗子的事。”

    刘羽一把拉住转身要走的关珊珊,笑了笑道:“我不知道小八岗子是什么样的存在,你最近看新闻了吧,流芳的事知不知道?”

    关珊珊顿足,微微点头,诧异道:“肯定知道啊,省里抓了好几百人呢,怎么了?”

    刘羽摸出自己证件:“我是刘羽,省里的人就是我喊来的。”

    “啊!你就是流芳所长,那位破门所长?”关珊珊轻掩小嘴,不敢置信道。

    刘羽嘴角抽动,妈的,别给我知道谁起的外号,都**的传到竹林县来了!暗暗哼了声,刘羽闷声闷气点头:“嗯,就是我,现在说吧,小八岗子什么情况。”

    关珊珊犹豫几秒钟,看看时间:“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个地方,边吃边说。”

    关珊珊带他到了一家饺子面馆,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包厢,不时东瞅瞅西看看,jǐng惕心很强。

    “就算你是刘羽,也未必能解决小八岗子的事。”关珊珊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小八岗子在我们这又叫‘**’。”

    **?刘羽没来由汗毛倒竖,这个小八岗子委实诡异。

    “说它是**,不仅是地图上找不到,没多少人知道它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小八岗子的人,无论男女,各个丑得跟大耳朵猪八戒似的,歪瓜裂枣,放在电影里不用化妆就能扮主角,鬼片主角……看过小八岗子的女人,你就知道我有多漂亮。”

    关珊珊是个健谈的人,一旦话匣子打开就唾沫横飞:“那真叫一个丑!而且代代相传!不管是远近哪个村的姑娘,宁愿死也不去小八岗子!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五年前虎林镇的虎头村,有个水灵灵的王姓姑娘,家人收了小八岗子的厚礼金,咬牙把女嫁过去,结果呢?去了三天,那姑娘就上吊死了,为什么?吓的!太丑了!”

    “在以往,女儿家都听父母的话嫁人,嫁也就嫁了,现在婚姻**,没谁再愿意嫁进**,正是因为没人肯嫁,小八岗子的人只能用别的法子,从人贩子那买女人嫁进村里,这几年来,我们陆陆续续接到过类似报案,小八岗子最少买了十来位妇女!”

    刘羽瞠目结舌,世界上还有这种村子?

    “而我们jǐng方去他们村要人,别说进去,只要看到我们jǐng察来了,全村扛着锄头拿着石头出来打,就像打rì本鬼子一样,我以前在虎林镇派出所时,有个同事跑慢了,结果怎样?被他们村拖回去活活打死,尸体挂在村口,至今去看还能看到他的骨架子。”

    刘羽面sè骤变,杀死jǐng察,这罪名可不轻:“你们县就不管?公然杀jǐng察,他们无法无天了!”

    关珊珊叹口气:“谁说不是呢?小八岗子在深山老林里,几乎与世隔绝,一直到七八十年代才被人发现存在,往年都只有附近的传说,说山里有个**,住的全是鬼,会出来抓小孩和女人,现在想来,小八岗子为了繁衍后代,抓小孩和女人未必就是假的,但那个年代谁敢信封建迷信?一直到后来它被曝光,但小八岗子的人,与其说是彪悍,不如说是凶残,对外界持敌视态度,早年第一批做户口的五个人进了村再也没出来,县里又不敢把事闹大,于是一直耽搁到今天,成了历史遗留问题,现在的县委书记也不想碰这根刺,左右没闹出事,就这么着吧。”

    刘羽有种听天方夜谭的感觉,风山有这种几乎过着原始人生活的村子?且杀人如麻?县zhèngfǔ还不敢管?怕**?等等,刘羽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他们与世隔绝,怎么从外面买女人?钱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