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人间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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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北大学建校以来，第一次出现如此恶性的安全事故，虽然事件发生在校外，可死的4名学生全都是安北大学的学生，而且据说还有一个学生，是学校某领导的孙女。
所以这个事件发生之后，不但吴甜的父母迅速被当地公安机关抓进了派出所，就连这家商网的业主、以及送煤气的人员，也都相继的被关了起来。
此时整个安北大学，到处都是祭奠几名死去学生的活动，而甚至有不少人自发的为这几名学生穿上了孝衣。
而经营麻辣烫店的吴甜父母，也成了大家口诛笔伐的对象。
“你们说吴甜的爸妈，也真怪缺心眼的，一心就知道挣钱，厨房着火了都没看着！这倒好吗，爆炸没把他俩崩死，反道死了好几个无辜的学生。”吕义一回寝室，就气愤的说道。
死的这几个学生，其中一个是吕义的高中校友，虽然平时关系一般，仅限于见面打声招呼，这像这种突然生死两别的场景，还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所以参加完祭奠活动的吕义回到寝室就开始抱怨了。
“我听说，离厨房坐的最近的那个女生，不但当时就被炸死了，而且尸体拉出来的时候，都碎成了好几块，惨透了。”皇墙补充道。
“这种人就他妈的应该枪毙，就知道挣钱，也不知道做点儿安全防范。”吕义随即骂道。
“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俩，我听人说，当时换煤气的工人过来，换煤气。吴甜的爸妈正在门口刷碗呢，所以这事儿煤气工人是主要原因，咱们不能把事儿全怪在吴甜爸妈身上。”李鑫随即道。
“为什么不能！吴甜的爸妈就该枪毙！他要是不经营这家店，那些学生能去吃饭吗？就知道挣钱，一点儿也不知道安全，你们就没想过死去的那几个人吗？”回到寝室就一直没吱声的孙伟，站了起来扯着脖子大声喊道。
最让寝室这帮人意外的是，孙伟说话的时候，竟然眼角带着泪水。
“你他妈的激动个屁，死的有你媳妇啊。”李鑫觉得被孙伟喷了，多少有点儿没面子，随后骂骂咧咧道。
可李鑫的话还没等说完，孙伟朝着李鑫就跑了过去，随后更是学着著名球星齐达内（应该是齐达内学他，毕竟那场比赛还没开始呢。），疯了般的用头直接撞在了李鑫的肚子上，随后更是像只恶狗一样，扑在他的身上就不松手了。
随后更是双手掐着李鑫的脖子，似乎要掐死他的样子。
寝室的这帮人看到孙伟的这幅模样，顿时傻了眼，随后纷纷上去拉开了孙伟。
“孙伟，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啊，我哪儿惹你了啊？”被拉开的李鑫，一脸迷茫的对着孙伟问道。
“我疯了，我疯了行了吧！”孙伟说完这句话，披上他的那件破夹克，疯了般的跑了出去，而且孙伟从李斯身边经过的时候，他赫然见到孙伟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孙伟脑子进屁了，你们给我评评理，我今天哪儿惹到他了？”孙伟一出门，李鑫就气急败坏的说道。
而这个时候，吕义却猛地拍了一下大腿，随即说道：“卧槽，我想起一件事儿，你们记不记得孙伟刚到咱们寝室的时候，他被经贸系的一个女孩骗了一部手机？”
“是啊，是有这么回事儿，哎我去，我想起来了，这女孩外号好像叫做大美，和陈筱婷一个寝室的！她好像在这次爆炸中死掉了。”李斯愣了一下，随即说道。
李斯的话一说完，寝室剩下的这几个人就都安静了。
“你说，孙伟不会还惦记那个女的吧？他不是都和查理柳一直挺那个的吗？”李鑫觉得自己说错话了，随即试图给自己一个台阶。
“查理柳根本就没想和孙伟搞对象！上次吃饭的时候，你们听人家咋说吗？她说她和孙伟那是工作上的友谊，顺带着是心灵上的战友，就算是俩人牵过手，也不代表着俩人就是情侣。”吕义随即补充道。
425寝室这帮人，最开始的时候还挺关心孙伟和查理柳的感情问题，所以也没少安排饭顿，可时间一长大家就发现了，这个查理柳就是个脑残级的选手，不但什么观念都像欧美看齐，而且一心想出国留在腐朽的美帝，而人家压根儿就没想和孙伟咋的。
再加上查理柳的性子实在烦人，所以大家后来也就没人张罗吃饭带着查理柳了，再加上最近孙伟迷上了一款叫做泡泡堂的游戏，所以也就忘了搞对象的这个心思。
“行了啊，咱们也别在寝室呆了，吕义你带着大家去找孙伟吧，这小子脑子不灵光，别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儿来！我去医院看看王金，还有网上谁也不许再提这事儿了。”李斯叹了口气随即说道。
虽然大家都觉得，今天发生的这事儿，全怪吴甜的父母，甚至大家还多少对吴甜也有点儿意见，可毕竟王金和吴甜搞对象了，这事儿多少也得给王金留一点儿面子。
李斯的话一说完，寝室的所有人全都点头同意，而李斯则给陈筱婷打了个电话，随后来到了陈筱婷的寝室楼下。
李斯和陈筱婷一共没呆多久，陈筱婷就被附近派出所的警察，拉走问话去了，李斯看了看表估计人也改回来了。
而李斯给陈筱婷打电话的时候，这丫头正跟着导员和寝室的几个同学，陪着大美的寝室收拾行李，而李斯一个电话后，陈筱婷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来到了楼下。
“你等我会吧，大美她老叔在楼上收拾她行李呢，等他收拾完我再跟你走。”陈筱婷脸色不大好，说起话来情绪很低落。
“这时候收拾啥行礼啊，殡仪馆的事儿，还不够他们忙活的？”李斯愣了下随即问道。
“好像是大美老家的习俗，说是死人的东西全都得处理了，否则不吉利。”陈筱婷随即说道。
“行啊，一会儿我在楼下等你，咱们去医院看看吴甜去吧，我听说她也受伤了。”李斯想了想，随即说道。
李斯的话一说完，陈筱婷的脸色变的更加不好了，随后更是低着头说道：“我就不去了，咱们寝室本身就对她爸妈挺有意见的，我要是去的话，会被人说闲话的。”
李斯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下，随后就知道陈筱婷是怎么想的了。
毕竟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这么消失了，大家总得有一个发泄的渠道吧，而吴甜的爸妈被抓走了，想必吴甜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那我先过去看看，晚点儿再过来找你吧。”李斯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好，对了，你晚上有时间吗？”陈筱婷想了想随即问道。
“说吧，有事儿？”李斯笑着问道。
“我听说大美的爸妈都快哭死了，我想一会儿去殡仪馆看看他们去。”陈筱婷悲伤道
“好，晚上8点吧，我到寝室门口接你。”李斯看了看表，随即点头说道。
李斯目送陈筱婷回到了楼上，随后打了辆车，就直奔人民医院。
而李斯一上车，出租司机就八卦起今天安北大学门口的这起事故。
出租司机实在是太能说了，而且说的话还挺不靠谱，一会儿说死了20多人，一会儿又说是有人故意弄的事故。
这就让本来就挺烦的李斯，更加的烦躁。
“师傅您能不能安静会儿？”李斯实在忍不住了，随即说道。
“行行行，我不说了，不过这死也没啥痛苦，你也不必当回事儿，毕竟爆炸的冲击力那么大，我估计他们魂飞魄散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死掉了。”出租司机嘿嘿的说了这么句话。
而李斯却不由得叹了口气。
李斯对于死亡这种事儿，看的挺淡，但是也非常恐惧。
其实死亡的瞬间疼吗？对于从30多层掉下来的瞬间，其实李斯并没有感到有什么痛苦，只记得当时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但是，李斯却清楚地记得，他从楼上掉下来的瞬间，他心里的恐惧，而那短短的几秒钟，对于李斯就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而从高处掉落时的那种恐惧、不安，更是像刀一样深深地挖着他身上的肉。
当李斯试图去回想当年，他坠楼的瞬间，李斯整个人都觉得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所以，当李斯回想起那个被爆炸冲击波，给炸平了的商网，他不由得真心的替这几个失去生命的学生，感到心痛。
所以，当出租司机，像是开玩笑一般的，去评论这起事故，以及死去的几名学生时，李斯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愤怒。
“停车！”李斯板着脸，大声喊道。
“还没到地方呢？你着什么急啊？”出租司机随口说道。
“我他妈的让你停车！再多废话，我弄死你！”李斯这时候恶狠狠地对着旁边的司机说道。
而这一刻，出租司机正好看到了李斯狰狞的模样，随后吓的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
李斯一边从兜里拿出了50块钱扔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一边对着出租司机说道：“不是每件事儿，都可以当做玩笑来说的，去你妈的！”
李斯说完这句话后，狠狠地关上了车门，随后就像一个傻子一样，朝着人民医院狂奔。
20分钟后，一身汗水的李斯，出现在了人民医院，而随后他就在重症监护室，看到了蹲在墙角的王金。
李斯这时候从观望口，看了看躺在病床上，被绷带包住了脑袋的病人，随即不可思议的问道：“里面的是吴甜？”
“嗯。”王金像是傻了般的点了点头。
“怎么伤的这么重？不是说她一家人都没啥事儿吗？”李斯皱了皱眉头，随即问道。
“他爸妈倒是没啥事儿，吴甜当时就在店里收拾卫生，当时爆炸的时候，她就站在店门口的玻璃门旁边。”王金说着说着，突然摸起了眼泪。
想必吴甜被玻璃伤的应该挺重。
“医生怎么说？”李斯这时候蹲了下来随即问道。
“倒是没有什么生命问题，可她的脸估计以后肯定费了。”王金说着说着，突然泪奔了，随后像是个孩子一样，抱住李斯嚎啕大哭。
李斯这时候心情复杂极了，而他这一天不但自己经历过生死，而且还因为陈筱婷也参与其中经历了悲喜两重天，再加上前几天还笑面如花的吴甜，突然毁容，李斯觉得今天就像是一场梦——一场永远沉浸于痛苦的噩梦。
王金的哭声有点儿大，随后引来了医院的医生，随后俩人只好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
“这事儿吴甜的爸妈是保不住了，最少得判个几十年！而吴甜这个样子，你是怎么想的？”李斯点了一根烟，对着他身边的王金道。
“我就算倾家荡产，也得救了吴甜，她是我的女人，就算她以后毁容了，我也不嫌弃她。”王金接过李斯手里的烟，随即道。
“这事儿你跟你爸妈说了吗？”李斯想了想随即问道。
“没呢，我爸妈还不知道我谈恋爱的事儿。但吴甜这病需要不少钱，而且她家如今还这个样子，我只能让我爸妈出钱了。”王金想了想随即道。
“遇到事儿，别为难自己，有需要随时找我！我得回去了，别把身体熬坏了。”李斯拍了拍王金的肩膀，又把钱包塞给了王金，随后站起来就要走。
王金这人平时不爱说话，但是特别有主意，最主要的是，这人自尊心极强，从来不愿意占别人的便宜。
所以，李斯纵使想帮着吴甜把病治好，以王金的性子也绝对不会同意的，如果不是王金现在确实手里一点儿钱都没有了，而吴甜还随时有可能出问题，他也绝不会收下李斯的钱包。
“二哥，谢谢你。”李斯走了好挺远，王金突然咬着嘴唇大声的对李斯说道。
而这时候的李斯背对着王金挥了挥手，随后低着头就走出了医院。
李斯把钱包给了王金，手里一毛钱都没有了，再加上他心情实在是太差了，所以就沿着马路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可走着走着，天气就刮起了风，随后更是下起了绵绵细雨，而在雨中漫步的李斯，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的思绪，而脑子里只有回家的路。
李斯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半了，和陈筱婷约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
可就在李斯把电话打给陈筱婷，准备和她一起去殡仪馆的时候，电话那边的陈筱婷却嚎啕大哭，随即情绪崩溃的说道：“死了，全都死了。”
安北大学建校以来，第一次出现如此恶性的安全事故，虽然事件发生在校外，可死的4名学生全都是安北大学的学生，而且据说还有一个学生，是学校某领导的孙女。
所以这个事件发生之后，不但吴甜的父母迅速被当地公安机关抓进了派出所，就连这家商网的业主、以及送煤气的人员，也都相继的被关了起来。
此时整个安北大学，到处都是祭奠几名死去学生的活动，而甚至有不少人自发的为这几名学生穿上了孝衣。
而经营麻辣烫店的吴甜父母，也成了大家口诛笔伐的对象。
“你们说吴甜的爸妈，也真怪缺心眼的，一心就知道挣钱，厨房着火了都没看着！这倒好吗，爆炸没把他俩崩死，反道死了好几个无辜的学生。”吕义一回寝室，就气愤的说道。
死的这几个学生，其中一个是吕义的高中校友，虽然平时关系一般，仅限于见面打声招呼，这像这种突然生死两别的场景，还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所以参加完祭奠活动的吕义回到寝室就开始抱怨了。
“我听说，离厨房坐的最近的那个女生，不但当时就被炸死了，而且尸体拉出来的时候，都碎成了好几块，惨透了。”皇墙补充道。
“这种人就他妈的应该枪毙，就知道挣钱，也不知道做点儿安全防范。”吕义随即骂道。
“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俩，我听人说，当时换煤气的工人过来，换煤气。吴甜的爸妈正在门口刷碗呢，所以这事儿煤气工人是主要原因，咱们不能把事儿全怪在吴甜爸妈身上。”李鑫随即道。
“为什么不能！吴甜的爸妈就该枪毙！他要是不经营这家店，那些学生能去吃饭吗？就知道挣钱，一点儿也不知道安全，你们就没想过死去的那几个人吗？”回到寝室就一直没吱声的孙伟，站了起来扯着脖子大声喊道。
最让寝室这帮人意外的是，孙伟说话的时候，竟然眼角带着泪水。
“你他妈的激动个屁，死的有你媳妇啊。”李鑫觉得被孙伟喷了，多少有点儿没面子，随后骂骂咧咧道。
可李鑫的话还没等说完，孙伟朝着李鑫就跑了过去，随后更是学着著名球星齐达内（应该是齐达内学他，毕竟那场比赛还没开始呢。），疯了般的用头直接撞在了李鑫的肚子上，随后更是像只恶狗一样，扑在他的身上就不松手了。
随后更是双手掐着李鑫的脖子，似乎要掐死他的样子。
寝室的这帮人看到孙伟的这幅模样，顿时傻了眼，随后纷纷上去拉开了孙伟。
“孙伟，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啊，我哪儿惹你了啊？”被拉开的李鑫，一脸迷茫的对着孙伟问道。
“我疯了，我疯了行了吧！”孙伟说完这句话，披上他的那件破夹克，疯了般的跑了出去，而且孙伟从李斯身边经过的时候，他赫然见到孙伟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孙伟脑子进屁了，你们给我评评理，我今天哪儿惹到他了？”孙伟一出门，李鑫就气急败坏的说道。
而这个时候，吕义却猛地拍了一下大腿，随即说道：“卧槽，我想起一件事儿，你们记不记得孙伟刚到咱们寝室的时候，他被经贸系的一个女孩骗了一部手机？”
“是啊，是有这么回事儿，哎我去，我想起来了，这女孩外号好像叫做大美，和陈筱婷一个寝室的！她好像在这次爆炸中死掉了。”李斯愣了一下，随即说道。
李斯的话一说完，寝室剩下的这几个人就都安静了。
“你说，孙伟不会还惦记那个女的吧？他不是都和查理柳一直挺那个的吗？”李鑫觉得自己说错话了，随即试图给自己一个台阶。
“查理柳根本就没想和孙伟搞对象！上次吃饭的时候，你们听人家咋说吗？她说她和孙伟那是工作上的友谊，顺带着是心灵上的战友，就算是俩人牵过手，也不代表着俩人就是情侣。”吕义随即补充道。
425寝室这帮人，最开始的时候还挺关心孙伟和查理柳的感情问题，所以也没少安排饭顿，可时间一长大家就发现了，这个查理柳就是个脑残级的选手，不但什么观念都像欧美看齐，而且一心想出国留在腐朽的美帝，而人家压根儿就没想和孙伟咋的。
再加上查理柳的性子实在烦人，所以大家后来也就没人张罗吃饭带着查理柳了，再加上最近孙伟迷上了一款叫做泡泡堂的游戏，所以也就忘了搞对象的这个心思。
“行了啊，咱们也别在寝室呆了，吕义你带着大家去找孙伟吧，这小子脑子不灵光，别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儿来！我去医院看看王金，还有网上谁也不许再提这事儿了。”李斯叹了口气随即说道。
虽然大家都觉得，今天发生的这事儿，全怪吴甜的父母，甚至大家还多少对吴甜也有点儿意见，可毕竟王金和吴甜搞对象了，这事儿多少也得给王金留一点儿面子。
李斯的话一说完，寝室的所有人全都点头同意，而李斯则给陈筱婷打了个电话，随后来到了陈筱婷的寝室楼下。
李斯和陈筱婷一共没呆多久，陈筱婷就被附近派出所的警察，拉走问话去了，李斯看了看表估计人也改回来了。
而李斯给陈筱婷打电话的时候，这丫头正跟着导员和寝室的几个同学，陪着大美的寝室收拾行李，而李斯一个电话后，陈筱婷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来到了楼下。
“你等我会吧，大美她老叔在楼上收拾她行李呢，等他收拾完我再跟你走。”陈筱婷脸色不大好，说起话来情绪很低落。
“这时候收拾啥行礼啊，殡仪馆的事儿，还不够他们忙活的？”李斯愣了下随即问道。
“好像是大美老家的习俗，说是死人的东西全都得处理了，否则不吉利。”陈筱婷随即说道。
“行啊，一会儿我在楼下等你，咱们去医院看看吴甜去吧，我听说她也受伤了。”李斯想了想，随即说道。
李斯的话一说完，陈筱婷的脸色变的更加不好了，随后更是低着头说道：“我就不去了，咱们寝室本身就对她爸妈挺有意见的，我要是去的话，会被人说闲话的。”
李斯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下，随后就知道陈筱婷是怎么想的了。
毕竟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这么消失了，大家总得有一个发泄的渠道吧，而吴甜的爸妈被抓走了，想必吴甜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那我先过去看看，晚点儿再过来找你吧。”李斯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好，对了，你晚上有时间吗？”陈筱婷想了想随即问道。
“说吧，有事儿？”李斯笑着问道。
“我听说大美的爸妈都快哭死了，我想一会儿去殡仪馆看看他们去。”陈筱婷悲伤道
“好，晚上8点吧，我到寝室门口接你。”李斯看了看表，随即点头说道。
李斯目送陈筱婷回到了楼上，随后打了辆车，就直奔人民医院。
而李斯一上车，出租司机就八卦起今天安北大学门口的这起事故。
出租司机实在是太能说了，而且说的话还挺不靠谱，一会儿说死了20多人，一会儿又说是有人故意弄的事故。
这就让本来就挺烦的李斯，更加的烦躁。
“师傅您能不能安静会儿？”李斯实在忍不住了，随即说道。
“行行行，我不说了，不过这死也没啥痛苦，你也不必当回事儿，毕竟爆炸的冲击力那么大，我估计他们魂飞魄散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死掉了。”出租司机嘿嘿的说了这么句话。
而李斯却不由得叹了口气。
李斯对于死亡这种事儿，看的挺淡，但是也非常恐惧。
其实死亡的瞬间疼吗？对于从30多层掉下来的瞬间，其实李斯并没有感到有什么痛苦，只记得当时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但是，李斯却清楚地记得，他从楼上掉下来的瞬间，他心里的恐惧，而那短短的几秒钟，对于李斯就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而从高处掉落时的那种恐惧、不安，更是像刀一样深深地挖着他身上的肉。
当李斯试图去回想当年，他坠楼的瞬间，李斯整个人都觉得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所以，当李斯回想起那个被爆炸冲击波，给炸平了的商网，他不由得真心的替这几个失去生命的学生，感到心痛。
所以，当出租司机，像是开玩笑一般的，去评论这起事故，以及死去的几名学生时，李斯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愤怒。
“停车！”李斯板着脸，大声喊道。
“还没到地方呢？你着什么急啊？”出租司机随口说道。
“我他妈的让你停车！再多废话，我弄死你！”李斯这时候恶狠狠地对着旁边的司机说道。
而这一刻，出租司机正好看到了李斯狰狞的模样，随后吓的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
李斯一边从兜里拿出了50块钱扔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一边对着出租司机说道：“不是每件事儿，都可以当做玩笑来说的，去你妈的！”
李斯说完这句话后，狠狠地关上了车门，随后就像一个傻子一样，朝着人民医院狂奔。
20分钟后，一身汗水的李斯，出现在了人民医院，而随后他就在重症监护室，看到了蹲在墙角的王金。
李斯这时候从观望口，看了看躺在病床上，被绷带包住了脑袋的病人，随即不可思议的问道：“里面的是吴甜？”
“嗯。”王金像是傻了般的点了点头。
“怎么伤的这么重？不是说她一家人都没啥事儿吗？”李斯皱了皱眉头，随即问道。
“他爸妈倒是没啥事儿，吴甜当时就在店里收拾卫生，当时爆炸的时候，她就站在店门口的玻璃门旁边。”王金说着说着，突然摸起了眼泪。
想必吴甜被玻璃伤的应该挺重。
“医生怎么说？”李斯这时候蹲了下来随即问道。
“倒是没有什么生命问题，可她的脸估计以后肯定费了。”王金说着说着，突然泪奔了，随后像是个孩子一样，抱住李斯嚎啕大哭。
李斯这时候心情复杂极了，而他这一天不但自己经历过生死，而且还因为陈筱婷也参与其中经历了悲喜两重天，再加上前几天还笑面如花的吴甜，突然毁容，李斯觉得今天就像是一场梦——一场永远沉浸于痛苦的噩梦。
王金的哭声有点儿大，随后引来了医院的医生，随后俩人只好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
“这事儿吴甜的爸妈是保不住了，最少得判个几十年！而吴甜这个样子，你是怎么想的？”李斯点了一根烟，对着他身边的王金道。
“我就算倾家荡产，也得救了吴甜，她是我的女人，就算她以后毁容了，我也不嫌弃她。”王金接过李斯手里的烟，随即道。
“这事儿你跟你爸妈说了吗？”李斯想了想随即问道。
“没呢，我爸妈还不知道我谈恋爱的事儿。但吴甜这病需要不少钱，而且她家如今还这个样子，我只能让我爸妈出钱了。”王金想了想随即道。
“遇到事儿，别为难自己，有需要随时找我！我得回去了，别把身体熬坏了。”李斯拍了拍王金的肩膀，又把钱包塞给了王金，随后站起来就要走。
王金这人平时不爱说话，但是特别有主意，最主要的是，这人自尊心极强，从来不愿意占别人的便宜。
所以，李斯纵使想帮着吴甜把病治好，以王金的性子也绝对不会同意的，如果不是王金现在确实手里一点儿钱都没有了，而吴甜还随时有可能出问题，他也绝不会收下李斯的钱包。
“二哥，谢谢你。”李斯走了好挺远，王金突然咬着嘴唇大声的对李斯说道。
而这时候的李斯背对着王金挥了挥手，随后低着头就走出了医院。
李斯把钱包给了王金，手里一毛钱都没有了，再加上他心情实在是太差了，所以就沿着马路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可走着走着，天气就刮起了风，随后更是下起了绵绵细雨，而在雨中漫步的李斯，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的思绪，而脑子里只有回家的路。
李斯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半了，和陈筱婷约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
可就在李斯把电话打给陈筱婷，准备和她一起去殡仪馆的时候，电话那边的陈筱婷却嚎啕大哭，随即情绪崩溃的说道：“死了，全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