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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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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东光在温邵房间的浴室里洗完澡,穿着邵月梅准备好的比较保守的白袍睡衣,擦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慢吞吞的踱步出来,已经9点半了。

    温邵并不在房间里,这让她松口气,坐在乳白色的大床上,拿着遥控器换台。

    所有节目千篇一律都是贺岁题材,嚼个臭够的笑料被翻来覆去的讲,东光一边擦头,一边看,饶是台词都熟悉得上口,还是忍不住跟着傻乐。

    温邵的卧室挺大,300平左右,空间一览无余,家具打造的结构非常好,划分的所有穿衣用度,十分得当,错落有致,设计精简。

    总的来说,挺特别,符合他的作风。

    就比如说他平常最喜欢看书,睡前也是有读书的习惯的,就在自己的大床后面打了一排天蓝色的书柜,书是流动的,他定期换,书柜延展到墙角形成一个书桌,放着一台笔记本。对面的墙上嵌着一块和墙面大小略同的液晶电视,一套豪华的家庭影院低调的立在墙角,电视前方十米处铺着一块金灿灿的羊绒毯,花纹朴实大方,坐起来很舒服。屋子中间对着门的位置就是阳台,巨大的阳台伸展出去,形成了一个小露台,摆放着各种健身器材。为了不使外来者甫一进来就对室内一目了然,特意在门口处加了一个日式的屏风。沙发就放在屏风旁边,靠墙摆着,对面也放了同样的一座。立在沙发两侧的装饰灯的灯罩目测来看是青花瓷的,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今晚她不会真的就要在这里和温邵同床共枕了?就为了做场戏?就为了帮前男友圆个谎?

    刚才在雪地里走路时那种别扭的情绪又在洗完澡以后坐在床上的闲适中被激出来,邪火没地方发出来,就等着温邵回来损他两句,可能大概就会好一点。

    好一会儿,温邵才进来,穿着个灰色的两截式睡衣,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手里端着两杯牛奶,递给她一杯,说:“今天谢谢你了。”

    姚东光看他面无表情,不知道怎么的心情更糟,目光幽深的瞪了他一眼,接过牛奶,闷闷的喝了一口,“我才真是谢谢你,好好的,你三言两语给我拐你家里来了,大年初一不能在家里呆着不说,还得被迫和你住一块,你真厉害。我谢谢你啊。”

    温邵坐在屏风右侧的沙发上,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喝着牛奶,看着姚东光笑,自己也乐了,“我发现你这丫头挺有小脾气的,别生气,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今晚我们权当朋友相处,好吗?”

    姚东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她的头发还没干,湿漉漉的往下滴水,滴到睡衣上不说,更是滴到温邵的大床上,晕出一片水印儿。

    温邵看了直皱眉,“有风筒,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姚东光揪着自己还在滴水的发梢看了两眼,说:“我不爱用风筒,头发都吹飞了,没个型。没事儿,一会儿就干了,干了我再睡觉。”

    温邵说:“你是没事儿,我的床有事儿。你过来。”

    姚东光翻了个白眼,自己又拿着挂在脖颈上的毛巾蹭了两下,“小气!啊?过去干嘛啊?”

    温邵不说话了就是看着她,要她过来。姚东光疑惑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沙发上的棕色靠枕又喧腾又大,温邵扯了一个放在他的脚下,拍了拍靠枕,像招呼小狗一样招呼正疑惑着往自己方向过来的姚东光,“坐到这儿来,我给你擦。”

    “不太好吧,我自己擦就好了,咱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离着远一点比较好。”东光走了两步,又蹦回到大床上,“床单湿就湿,明个儿你再换!”

    温邵看她不过来,也没说什么,把靠枕扔回到沙发上,自己踩着羊绒拖鞋慢慢的踱步过来。

    电视上中央五频道还在播放广告,什么××就是要嚼着吃,就是这个味儿,东光看着温邵一步一步走过来,在室内暖黄的灯光下,周身像披着一层阳光,耀眼的如同神祗,她甚至猥琐的心想,温邵脱了衣服会是个什么样,嚼着吃会是个什么味儿。

    温邵欺身上前的时候,她脑子里还在天马行空,下意识的面对他做出个双手护胸的动作,直到温邵把她手里的毛巾拿走,罩在她的头上给她擦,她才放松下奇怪的心情,假装解嘲的咳嗽了一声,说:“擦得还不错,挺舒服。”

    姚东光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方才幽幽地问:“你现在可以和我说你和静姝是怎么回事了吗?”

    为她擦拭头发的大手明显一顿,这个时候温邵为了角度方便,已经跪在她身后的大床上给她擦头发了,脸是背对着她的,因此东光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沉声说:“我们分开了这么久,之间隔了太多,许多事情并不是从前那样了。她离开我时说,她最爱的人不是我,四年了,她爱上了她的心理医生。”

    在温邵口中,这么几句轻描淡写的话,不知道里面扩充着什么样的伤感。说起来容易怕是接受起来还得需要时间方能使伤口愈合。

    姚东光“哦”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那你还是非常喜欢静姝的吧,有想过有一天去英国把她抢回来吗?”

    然后,便听见温邵温温地笑起来,揉着她头发的手越发轻柔,“你真是天真。过去了就过去了,她既然想走岂是我能留便能留的?我放她走又怎么还会千里迢迢去英国挽回她?你以为这是小说还是童话?”他默默地叹口气,“这些天我也在想,我到底对她抱着什么情感,直到今天再看见你,我想我知道了。”

    东光迷迷糊糊的,一听说还有她,连忙问:“这里头还有我的事儿啊?”

    “嗯。今天见到你,你在不停的相亲,出现在你身边的男人不乏优秀不乏帅气,尤其是梁家的小儿子圈住你的脖子和你说悄悄话,我的心里竟然觉得十分难受,我猜想那种感觉大约是嫉妒。我就开始思考,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我二十几年来都难得拥有的复杂情感。哪怕是几个月前在【天意】,汪西苑当众牵着静姝的手说要和她订婚,我都没有丝毫的嫉妒,怎么会出现在你身上?用了一下午,刚才洗澡的时候才想清楚,我大约是喜欢上你了。”

    要说刚才姚东光在犯迷糊,眯缝着眼睛听着温邵柔声蜜语说他和静姝的情史心情可谓复杂难当,那现在就是那复杂难当被揉碎了摊在不粘锅上烤,烤的吱吱啦啦的都冒油了,她的心也跟着吱吱啦啦的着火了一样少的热的慌,颤颤巍巍的扭头问他,“你说你喜欢我?你今晚是不是没吃药?男神啊,有病得吃药啊。”

    泛黄的灯光有种暖烘烘的质感,打在她刚刚梳洗过后素净的小脸上有种别样的妩媚,温邵不由自主的紧了喉咙,脸也微红,眼睛亮闪闪的,声音却颇淡定,“我没病,也不用吃药,我很确定我喜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疑惑我解开了,和静姝的过去再美也终将是过去,我的前方不会再有她参与。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对你爱暂且还谈不上,但是我真心确定我喜欢的是你。”

    姚东光的大眼睛闪闪烁烁,她的脸也早在温邵表白的时候红了一片,现在更是觉得发烫,不能再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再看她的脸肯定就要热的烧着了,手忙脚乱的抢过温邵手中的毛巾,提起屁股坐在床边,离着他大约有两步远了,才哆哆嗦嗦的说,“太突然了,你这样太突然了。我得消化消化,等等,你跟我说这话什么意思?是...是...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温邵说话都带着浓重的笑意。

    姚东光始终不敢转过头,脑袋上搭着毛巾,闷声闷气的说:“你是要和我复...复合吗?”

    温邵本来是跪在那里给她擦头发的,现在就在原地坐了下来,想了一会儿才说:“今天去你家拜年,有些事我还没有想明白,但确实是存着想见你一面的想法去的,见你过的不错,还和其他男人有说有笑,三爷爷又为了你精心策划了那么大一场相亲会,心里觉得不舒服。后来出门碰见你自己蹲在芭蕉树下的模样,我本来沉重的心情却奇异的平静下来。我妈这时候也给你打了电话,我到现在竟然十分感谢这通电话,因为这我终于想明白了我对你是什么心意。当然,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确实从来没说过什么喜欢之类的话,到了我这把年纪再谈喜欢总觉得别扭,但你就是让我产生了想跟你说喜欢的想法。这些话,说来并不是给你添堵的,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的一个想法,一个心意,你若是还喜欢我,我愿意把你放进我的未来好好照顾,但你若执意拒绝,我大概...会祝福你吧,但是有一段时间会很难放下心房再去喜欢别人了吧,三十岁了再谈喜欢真是不容易的。”

    姚东光觉得这屋呆不下去了,太热了,她的心还在胸腔里“砰砰”直跳,再使点劲,心脏就从嗓子眼里跳出去了。她光着小脚颠颠地跑到卫生间反锁上门,手里的牛奶还紧紧地攥在手里呢,跑的时候有几滴洒在手上,她照着镜子,喝着奶。

    镜子里的小姑娘23了,个子挺高,身材还不错,小脸素净,有男生喜欢且不止一个很正常,但是问题是对方是无敌男神温邵就有点不正常了好吗?

    她知道自己也喜欢温邵,要不然不会在静姝出现以后,好长时间重复做梦甚至哭湿枕巾。23了,为汪西苑哭枕头的时候也才18岁而已,那样的年纪孤注一掷的热烈的爱,现在也的的确确降临了,并且换了让她感时花溅泪的男主。

    她傻傻地坐在浴缸沿上,想到了好多从前的事,她正在放空,然后好看清自己的心,选择一条一会儿打开浴室门就该选择的路。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那么久,已经十点半了。温邵轻轻的在门外敲门,“差不多就出来吧,我在沙发上睡,你去床上。”

    直到外面亮堂堂的大吊灯被关上开了最低档,暖紫色的光柔柔的打下来时,东光才像用光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攥着门把手,慢腾腾的挪了出来。

    屋子里到处都泛着紫色的幽光,温邵那么高的个子可怜兮兮地窝在沙发里,不知道睡着没有,呼吸清钱几不可闻。

    东光滚进大床里,脸还是在发烧,手搭上去都烧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听见门外似乎有响动,很轻微的敲门声,那也足以让她听见了,刚想下去开门,黑暗中的温邵忽然从沙发上坐起来,满脸的无奈,他压低声音说:“我妈。”

    东光下意识地点点头,担心温邵看不见,又嗯了一声,小声问:“阿姨要干什么?你怎么不去给她开门呀。”

    温邵的神色辨不清是什么形容,“她让我把你做成熟饭,不成功她就跟边上使劲捣乱成功。”

    这话说得好不容易不害羞了的姚东光,脸上又热了一个温度,足以煮熟一个鸡蛋,她骂了句禽兽啊,使劲把自己抛在大床上,不再说话了。

    门外倒是没了响动,姚东光晕晕乎乎的正在胡天海底的寻思些有的没的呢,卧室门突然大开,邵月梅披着一件紫色毛衣施施然的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两份夜宵,看见一个沙发一个床上的两个人,顿时没了笑容,把菜放到床头柜上,打开室内的二档灯,对着还坐在沙发上瞪她的帅儿子语重心长的说:“就是这么煮饭生儿子的?那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儿孙福了。况且你这孩子从小就颈椎不好,今天在这,这么睡下去明天肯定脖子一动不能动的,你听妈妈话,去床上和东光一块睡,就算是你们两个没有备孕心情,纯盖被子聊天也不行吗?”

    东光也坐起来了,脸红的和个大番茄一样,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乌溜溜直转,“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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