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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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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僵持后,狼头忽然开口:“哥们,你先冷静点,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谁也不想把事惹大,你跟你的小鲜肉赶紧走,我们也不动你们。”

    陈欢刚要张嘴,却听顾颜道:“不行,我们就待在病人身边,你们最好别插手。”

    狼头恼怒:“你特么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你也不是本地人,怕是不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吧?”

    顾颜的刀子又微微一抵,狼头受痛,眼里几乎冒出火来:“你特么也不打听打听,江城松哥是什么人,你再轻举妄动,白道黑道你都别想活着出江城。”

    陈欢看了看顾颜,一个劲使眼色,目前处境我方实在不利,先出了医院再想其他办法救冯宇。

    顾颜微微一笑,看了看其他人,然后对狼头道:“你要不想他们几个都陪我进去玩一趟,就叫他们赶紧走,你留下来陪我等警察。”

    大家都是一愣,这是个什么新思路?

    来不及细想,警察来了就真的麻烦了,今晚算是碰上横的了,风紧,扯呼要紧。狼头一挥手:“你们赶紧走。”几人迟疑,义字当先,老大还在人手里,怎么能自己先撤呢?

    狼头喝道:“赶紧特么走,去找松哥。我没事,他不能把我怎么着。”

    恶狠狠地甩下几句威胁的话,几个人呼啦瞬间撤得干净。

    “行了,你放开我吧?”狼头悻悻地说。

    顾颜却道:“那怎么成,我怎么知道他们会不会就守在外边?”

    狼头怒了:“你特么还想搂我一晚上?”

    陈欢想都没想踹了狼头一脚。

    顾颜瞅着陈欢笑了,用唇形表达着一个意思:“吃醋了?”

    陈欢做了一个呕吐状。

    狼头受不了了:“你们两个到底想干嘛?”

    顾颜对陈欢悠悠道:“帅哥,麻烦你,报个警。”

    啊……

    这次连陈欢也瞪大了眼睛看着顾颜,狼头怒喝:“你特么阴我?”

    顾颜冷下脸来:“废话,还不都是为你弟兄们着想,就算你们在里边有关系,总没人愿意在里边蹲几宿吧?但我也不能不为自己着想啊,警车不开进院来,他们是不会死心的,守在外边,我怎么撤?”

    狼头气晕:“好,好,这事,没完。”

    顾颜慢慢收回了刀子,看着捂着脖子脸色发青的狼头,缓缓道:“当然不能算完。”

    陈欢实在没想到,一桩普通的通~奸案,惹来了这么多的麻烦。先是跟江城的警察那儿上演了一出两个来自□□的无辜市民因为探视病人在楼道里跟人发生了一些口角,拳打脚踢了几下,滋事者趁乱跑了,连个人影都不见,其实是顾颜听见警车来了,掏了狼头的手机才把他放了,狼头恨恨地闪了。

    警察简单教育了几句准备打道回府,却又接到来自上边一个领导的最新指示,协助当事人为病人转院,保护好当事人的人身安全……出警的警察看着顾颜,眼神微复杂,心里话说,您上边有人还跟我们这装什么孙子!

    再者呢,有人就是好办事啊,不管是警局还是医院,当晚顾颜就给冯宇转了院,但是等警察一走,顾颜二话不说又办了出院手续,陈欢不解,冯宇现在这样肯定是回不了北京的,出了院冯宇的伤怎么办?顾颜说,兵不厌诈,再换个更安全的地方,查都查不到。

    一通电话后,天还没亮,冯宇就被顾颜找来的两个人拉到郊区的一个私人疗养院去了。陈欢看着这两人眼熟,忽然想起来了,就是上次在街边大排档陪着顾颜吃小龙虾,后来陈欢喝吐了送他回家的那两个,其中一个人瞅着陈欢还笑呢:“帅哥,今没喝点啊?”顾颜一声咳嗽,那哥们立马闭上了嘴。

    冯宇终于安静下来,躺在疗养院vip的包房里,呆呆地望着陈欢,又瞅瞅顾颜,顾颜说:“不会有人找到这里,你好好养着,过几天再带你回北京。”

    见冯宇死盯着顾颜,陈欢一旁道:“顾总正好在这边出差,是我找他来帮忙的。”

    冯宇蠕动着香肠嘴,努力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陈欢一阵心酸,现在才知道,冯宇伤的着实不轻,外伤内伤都有,腿还折了一条,要害地方差点被小青梅的老公踢废了。说是捉奸,冯宇带着小青梅当时的确在酒店开了房,但是俩人啥都没干,小青梅怀了孕,找冯宇商量她要离婚的事,却被她老公带着一伙人冲进房间,先是挨了几下打,几个人架着他和小青梅出了酒店,拉到一个私人场所,冯宇被打的死去活来,小青梅人也被带走了。半死不活的冯宇被他们送进医院,天天有人把守,冯宇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在小青梅机灵,趁人不备,给陈欢打了电话。

    折腾了一宿,到了酒店陈欢就把自己扔床上了,呼呼一觉醒来,就看见沙发上的顾颜抽着烟打着电话,说了几句就挂了,望着头发横七竖八的陈欢,微微一笑:“走吧?跟我去赴场鸿门宴。”

    看着衣装齐整的顾颜,陈欢不禁问:“什么鸿门宴?你出去过?”

    顾颜道:“嗯,刚回来,去了趟疗养院,晚上我约了蔡莎莎的老公出来吃饭。”

    陈欢惊讶:“为什么?反正他们现在也不知道冯宇在哪儿,过些天我们就回北京了。”

    顾颜望着自家孩子满脸的问号、惊叹号,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们现在还能轻轻松松的离开江城吗?”

    陈欢更是惊异:“为什么不能?大不了报警。”

    “这事要是报了警,就永远也别想彻底解决了。你啊,真是皇城根下长大的,不知道外边有多乱,江城更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再说,不是只有我们在里边有关系,人家也有的。”

    陈欢蹙眉:“又不能报警,就凭我们俩个,怎么摆平他们?”

    顾颜道:“我打听了一下,蔡莎莎的老公是铁路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头儿,这位置求佛的人多,黑白两道都认识不少人,正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自己老婆偷人,这口气自然要出,找道上的人来弄冯宇,出了事也不会轻易牵扯到他,昨晚的那些人,就是他找来的,丢了冯宇又吃了亏,怎么肯善罢甘休,保不齐连我们住哪个酒店这会都打听出来了,哦,对了,从现在开始,你最好就待在我身边,不许单独外出。”

    见陈欢呆呆地不出声,顾颜眯了眯眼:“怎么了?怕了?”

    陈欢摇了摇头,要不是因为自己执意管冯宇的事,顾颜也不会面对这样的处境。冯宇拉的屎,自己擦不干净,结果只好顾颜帮着擦,这事怎么想都觉得别扭,良久,陈欢才道:“不该叫你来江城,冯宇的事是我自己要管的,跟你没关系,你先回北京吧,等冯宇的伤好后,我会想办法带他走的。”

    顾颜走了过来,抚了抚陈欢头上的乱发:“你啊,理想主义者,这已经不光是冯宇和蔡莎莎老公之间的事了,既然要帮冯宇这个忙,这趟浑水不蹚也得蹚了,你和我,都没有退路可走,好了,赶紧冲个澡吧,该走了。”

    脸埋在顾颜软软的肚子上,陈欢的声音轻若鸿毛:“谢谢你……”

    顾颜一屁股坐在床边,勾起陈欢的下巴,思索片刻,忽然欠身吻了吻陈欢的额头,又贴在耳边热热地说了一句,陈欢楞了楞,随即脸红,忍不住嚷道:“诶,我很真诚的,你丫真流氓……”

    似乎很满意陈欢的反应,顾颜反而一本正经起来:“装什么纯啊,这叫闺房之乐。”

    “闺你妹!”一把推开满脸流氓相的某人,陈欢红着脸向浴室走去,忽又想起什么,转身问道:“你刚去找冯宇了?”

    顾颜点点头:“对,问他几句话。”

    “什么话?”

    顾颜一笑:“真心话。”

    长江边上有不少好的酒楼,灯红酒绿的夜晚,交杯换盏间也不都是歌舞升平、把酒言欢的,也许生活的本相原本如此,繁华的背后是冷漠,一派祥和下涌动着各样罪恶。

    临江苑翘首在这些酒楼中,傲慢地拒绝着平凡食客,每一间包房掩映在亭台楼榭中,丝竹弦乐隐隐约约,倒不似一般酒楼那般喧嚣,高挑美丽的旗袍美女,端着精美的佳肴翩然往来,临江苑的食客大都是轻慢不得的。

    一尾清蒸武昌鱼摆上了桌,服务员一低头匆匆退出了房间,这个包间里的氛围莫名地令人压抑,隔桌对坐的两拨客人,谁都不说话,菜已经上了一大半,点的都是临江苑最好的菜,却没有一人动筷,特别是人多的一边,一人端坐,旁边坐着个女人,一直低着头,四人戳在身后,好像电影里的打手,另一端却只有两个人,两个帅哥啊明显弱势群体,这阵势,悬殊大了点,只盼着今晚伺候的这批客人不要惹出什么事来才好。

    陈欢有些意外,没想到小青梅的老公张敬腾倒也一副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样子。从一进门就摆着一张臭脸。想想也是,头顶关公帽,是个男人都得叔可忍婶不可忍,说真的,从方方面面看,冯宇都稍逊于这男人,真不知道这小青梅到底哪根筋搭错了?难道偷来的总是香的?

    小青梅也是可怜,看样子也挨了不少打,嘴角额头都有些淤青,进来之后,一眼看到陈欢后有些激动,恍若见到了救星,在张敬腾一个严厉的眼神下,神情又黯淡下去,再也没抬起头来过。

    四个打手陈欢见过,都是医院那天的人,惟独没有狼头,几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瞪着顾颜、陈欢,医院里的狼狈记忆犹新,谈判个鸟,冲上去一顿胖揍才是痛快。

    看了看表,望了眼紧闭的包房门,张敬腾眉头蹙得更深了,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重重地敦在桌上,阴沉地问:“那王八蛋在哪?”

    陈欢抿了抿唇,顾颜事先嘱咐过,不许他多说一句,一切都听顾颜的安排。

    顾颜也端起了茶盏,抬眼看了看张敬腾,淡淡道:“那样一个令人厌恶的人,还见他干什么,不妨提提其他条件。”说罢,品了口手中的茶,慢慢地放下,再次看向张敬腾那张发青的脸。

    “你把这个人交回来,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计较,原本就是我的家事,你们操哪门子心。”张敬腾油盐不进,除了要冯宇这个人,根本没的谈。

    顾颜轻轻叹了口气,忽然转问小青梅:“喂,蔡莎莎,你还好吧?”

    小青梅猛地一抬头,眼里噙着泪水,还没说话,张敬腾一拍桌子喝道:“关你什么事?”

    顾颜一扯嘴角,轻微地不屑:“张处长也算是有点脸面的人,何必为难一个女人?何况,还是一个不值得你这么做的女人。”

    “值不值的,不是你说了算,我没心情和你兜圈子,把那王八蛋交出来。”

    一直还算温和的顾颜,忽而沉下脸来看向张敬腾,眼里的光芒是陈欢再熟悉不过的凌厉,声音不温不火地:“我要是不交呢?”

    张敬腾的脸色更加难看,咬牙切齿地说:“那你今个就别想出这屋了……”

    顾颜噢了一声,听着外边传来的脚步声,对张敬腾道:“那还得听听他怎么说。”

    陈欢诧异,看向门口,门开了,走进两个人来,为首那人四十多岁,乍一看很普通,个头倒挺高,衬得身量有些威猛,再看之下,倒觉得此人通身上下一股威严,那个狼头随附其后,脖子上还贴着块创可贴。张敬腾身后的四人毕恭毕敬地齐声喊“松哥”,张敬腾也起身相迎,话里还透出几分委屈:“松哥,你可来了。”

    陈欢见顾颜没动,自己也就坐在椅上没动。这个叫松哥的人,并不理会屋里一干人等,径自走到宴席的首座,狼头恭敬地拉开座椅,张敬腾也忙将旗袍美女手中的茶壶拿过来,亲自斟上,一时间,屋里倒多了几分安静,就连小青梅都抬起头来,看向这个松哥。

    落座后的松哥扫了一眼屋内,这才定睛在顾颜身上,顾颜微笑地直视回去,这一瞬间,陈欢不知自己是否错觉,这松哥似乎有些失神,不过,很快就淡淡地撇开,问起身后的狼头:“是谁把你手机拿走了?”

    狼头指了指顾颜:“就是他。”

    松哥瞟了眼顾颜,又问张敬腾:“你们谈的怎么样了?”

    张敬腾虽然愤然,但口气缓和了许多:“他们不肯交出那姘头,看来,这口气还得松哥你来帮我出。”

    松哥并没说什么,又转向顾颜,四目交汇,这一次,谁都没有移开视线,张敬腾刚要说话,狼头一把按住了他的肩头,使了个眼色,张敬腾忍了下去,凶巴巴地一同望向顾颜两人。

    陈欢只觉得心跳加快,血液沸腾,两手的拳头悄悄攥紧,挨顿打不要紧,怕就不行,顾颜不怕的,我为什么要怕?